[浮世神闻录 / www.cmfu.com 起点中文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帝释天龙 1 至奇之事   (起6T点6T中6T文6T网更新时间:2007-3-5 19:08:00  本章字数:4402)   我感到自己的一生已然全部完了,没了任何的指望,没了任何的期冀可言。   在七天之前,我刚刚安葬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在一场车祸之中双双魂归极乐。根据农村的习俗,人的生死嫁娶,都是必须大操大办的,虽然我对这样的习俗不以为然,然而人在尘世之中,就不得不为某些习俗而低头。   将父母二人安葬之后,家里已经不剩一分钱,还向一些邻里借了不少。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去还这个债务。这并不是我不求上进,而是因为我的实际情况所决定的。   我叫方天涯,从小体弱多病,到了现在十八岁,仍是又瘦又小,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才四十二公斤,人长得十分地秀气,看起来便像是个小姑娘。我的脑袋算得上有几分小聪明,但是这对我的实际生活并不起到任何的帮助。在高考中我名列全校第三位,考上了一流的大学,不过我并不准备去上学。凡是中国人,必然都知道其中的原因——家里穷,没钱供我上学。   在高考之后不到一个月,老爸老妈一天从乡里赶集回来,坐一辆无牌三轮车,过一段九曲肠时,车翻人亡。我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老爸在世的时候,性子刚直,得罪了不少的人,死后给他下葬之时,我走遍了全村,竟然没几户人家肯借钱给我。最后我不得不将家里的所有田产房屋作抵押,这才借了两万块。只是在借钱之机,我便没打算还,而借钱的人也明知道这一点,不过是冲着我们家的十几亩果园而来的。如果我在两年内还不上钱,那么那十几亩果园便要归别人家了。   安葬父母,花完了所有的钱,办完父母的丧事之后,我已然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田,没有屋,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知识,没有文凭,甚至连力气也没有,只有一条命。我不知道自己将要怎么生活下去,我纵然外出打工,也不会有人收用,没有文凭,不可能进任何一家公司,没有力气,也不可能进任保的工厂,纵然是去当牛郎,也不会有哪个女人瞧得上我。   不过,这村子之后,有一座极高的山崖,崖名通天,通天崖之上,生活着一种名叫“神农飞鼠”的生物,它的血是一种极为珍贵的中医材,只是村子后山那悬崖高达百丈,四面皆直,有如削成,巨柱一般拔地摩天, 曾有不少的人打那上面的神农飞鼠的主意,结果不是跌死,便是就此失踪,我在以前曾经听说过,这个地方自南宋后期便有人在这里居住,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的人在通天崖失踪,也不知多少人从上面摔下来摔死。所以神农飞鼠的血虽然珍贵,可是到了现代,再也没敢冒着这样大的危险上去找寻。   我感到现在实在是万般无奈,暗道:“我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反正如果不冒死上崖去寻找,我反正也会被饿死,反正是死,万一成功地弄到飞鼠血,说不定可以弄到一些钱,纵然摔死,也算是一了百了。”我暗自将这次冒险当成了三种行为,如果我能找到药材,然后平平安安地下来,那么我就是为了赚钱,如果什么也没找到便下来,那我是攀岩运动,如果不幸摔死,那么就算是跳崖寻死。算来算去,无论结果怎样,也都不算是白跑一次。   我打定了主意,便即找了柴刀与长绳,便即向通天崖上进发。通天崖在村后远处,先要过一片树林,我在崖下围着山崖转了一圈,找到了一边看起来生满了崖树的一方,准备从这里向上攀爬。   我以往在村里遥望这山崖时还不觉得这山崖如何高大陡直,这会儿到了崖下,这才真正感到“通天”二字,绝非浪得虚名。山崖陡直如削,甚至我感到这山崖看起来好像上面粗而下面细,崖面角度超过了九十度,在很多的地方,崖面居然向内凹陷。   我向上望了一眼,吞了一口口水,吐了口唾沫在手心里,搓了搓,咬了咬牙,便即背上长绳,向崖上爬去。山崖虽陡,可是崖面上生着许多细树,这些细树扎根于岩缝之中,十分地牢固,而且山石之上也有许多的凸起。我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上爬,其中艰辛自然不必多说,我的身体不算好,可是体型小,身体轻,却也别有好处,爬起山来倒比较轻松。过了五个小时,我居然也成功地登上了山顶。   登上山顶之时,我全身没了一点儿的力气,坐在崖边石上,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全身汗得湿漉漉的,山顶罡风激烈,冷风吹时,让我感到周身冷嗖嗖的。遥望远山,处处房舍皆如小点一般,而公路则是一条细不可见的线在山间盘绕。   我不禁激动万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得到飞鼠血,可是能凭着自己的毅力与勇气爬上这样一座插天高峰,我仍是感到兴奋不已,我心里暗自想道:“我总算是还能做成一样的事,纵然不能赚钱,可是我并不是废物,我也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想到这儿,便即感到热血沸腾,心里感到极度地骄傲自豪。   山顶之上,到处是嶙峋怪岩,犬牙交错,其中一块巨石高达数丈,我费劲地爬了上去,远眺群山,一瞰众小,心生风云,情不自禁地仰天大叫:“我上来了!我上来了!”只是我的声音并不大,在山顶罡风之中,传之不远。   便在我仰天大叫之机,陡地天边极远之处一道炽亮的白光倏然向这边飞来,有如一道流星一般地从天飞飞来,向我所在的山崖之上飞至。   我见状不禁大吃了一惊,急忙便要闪开,然而我闪未生出这个念头,那道白光已击中了我的头部,庞大无比的毁灭性的能量在千亿分之一秒之内爆发出来,刹那之间,我的整个身体都已化成了灰烬,消失无踪。   “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我不禁心里疑惑不已。我向左右看去,只见上下四方,全是一片虚空,然而并非是漆黑无物,而是在极远之处,有无数星光闪烁,有如夏夜繁星,难道这里竟是在宇宙之中?我似乎呆在了这个虚空之中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连我自己,也难以承受这种空虚与寂寞。那些星星,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摘下来,然而其实远得不能再远了,星星越多,越是叫我感到孤独难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千年?两千年?也许更久。某一天,我感到身体里似乎出现了某种症状,似乎有一种“饥饿”的感觉在困挠着我,于是我开始收缩,虚空之中有无数的物质被我吸引了过来,然而吸引的东西越多,我越是“饥饿”。   渐渐地近些的那些星星也被吸引了过来,到了我的领地之内,被拉成了一片片的碎片,划着绚丽无比的光茫,呈漩涡一般地流进了我的身体之中,成了我的一部分,接着数以亿计的星球被吸了过来,被我吃了下去。   有一天,我陡地感到,自己似乎是“饱了”,身体里波地一声,发出了一声轻响,似乎在身体里穿了一个小洞,身体里的能量从那小洞里飞快地流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下我感到饿得更厉害了,每天吞下的星球数目超过了以往上千倍,而且是越吃越饿。   这样过了数千亿年,我陡地明白了过来:“哦!原来我是一个黑洞!”在刹那之间,我明白了许多事情。   宇宙的真实情况,与地球上的人类所猜想的都不一样。的确,宇宙与“爆炸”有关,一个奇点爆发了,便会向外扩散出一个球体形的空间,里面会生出许多星星来。空间扩大到了极至,又会渐渐地缩小成为奇点。然而这并非就是宇宙的全部,而只是宇宙微不足道的极小的一部分。真正的宇宙,是无数的爆发连成一片,爆炸此起彼伏,便如无数的炸弹比次点燃,又如一锅煮沸的水,水面净是不停地出现又消失的气泡。   地球与月亮组成地月系,太阳与众行星组成太阳系,无数一个太阳系与银心组成一个银河系,无数的河系围绕着一点转动,组成一个庞大的星群。星球经及星群之外的空间,就是地球人心目中的宇宙了。然而事实上无数的星群围绕着一个地方旋转,是为宇宙。星群之间相距实在是太远,星星的光茫彼此也不能相互照耀,人类根本不可能观看到其他星群之上的光茫,因此并不知道其他星群的存在。但是,并非只有一个宇宙的存在,而是有无数一个宇宙,这些宇宙有的相距极远,有的却相互交错,甚至是相互重合。所有宇宙集合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团体,名叫太昊,当然太昊也并非是唯一的,至少据我所了解的,太昊少说也有两个。甚至可能更多。   而我,便是其中一个太昊最中心的部分——太昊大黑洞。我吸引了我所在的那一个太昊里的宇宙,压缩成了一点,使得能量与物质分离开来,强大的能量击碎了空间壁,产生了一个地球人口中的虫洞。这个虫洞当然比地球人心目中的虫洞还要神秘得多,它从辽遥的这一端,一直延伸到了那一端。强大的能量被抛射到虫洞的出口,并在那里堆积起来,形成了白色的能量结晶体,而黑洞里剩下的物质也在虫洞入口处凝聚沉淀,成为了黑色的晶体。   这样过了很久,黑洞所在的太昊终于完结,太昊里的所有的星体,所有的物质,所有的能量,所有的空间,都被吸收完毕。于是黑色结晶的我与白色的结晶的她开始在宇宙中飞行,我们穿越了宇宙茫茫的无数的太昊,向对方飞去,如果某一天相撞在了一起,便会有一个新的太昊爆发出来。   近了,近了……   我不知道在宇宙中飞了多久,终于与白色晶体越来越近,快了、快了!我已经看到,在那一个蔚蓝色的星球之上的某一点,正是与她相会的地方!新的太昊将从这里爆发,一个新的时代将在这里诞生!我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然而我也没想到,便在那一刹那之间,我与她即将相会的那一点之上,陡地站了一个小小的生物在那里!然而我已经无从改变自己的飞行路线了,一头便撞进了那个小小生物的身体之中,而在同时,她也飞进了那个生物体中。能量的精华与物质的精华,在那一刹那间相会,爆发如约而至,然而新的太昊,却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产生。强大的能量居然被那小小的生物吸收,物质与能量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种奇异的存在,与那生物的意识结合在了一起。   本来在两个晶体之间,有一条虫洞存在,这种虫洞连接了物质的结晶与能量的结晶,无论相距多远,在两个晶体重新合二为一之前,这个虫洞并不会消失,无论两个晶体在奔向对方时碰到什么,都会将碰到的东西分离成能量与物质两部分,物质聚集到黑色晶体之中,而能量则进入白色晶体之中,都会被变成最本源的物质与能量的存在,从无例外。   可是这一次,却实在是太过意外了。我的身体的物质部分与我的意识部分相分离,身体立即成了虚无,而精神力量通过这会儿短得只有几厘米长的虫洞到了白色晶体之中,还没来得及被变成宇宙本源能量,白色晶体与黑色晶体就相碰了,次一级的能量产生,我的意识体立即便与这新产生的次一级的能量结合在了一起,我的意识体立即强大到了不能被消磨掉的地步。   而两个晶体相碰后产生的能量被吸收之后,使太昊诞生的最初起始能量不够,无从达到爆发点,所以新的太昊也无由产生了。如果要使太昊重新爆发,必须两个晶体重新分距如初时那般遥远,然后相互对冲,这样才能将两个晶体之中的能量彻底激发出来。而我的意识也成了两个晶体中唯一的有智能量团,并且控制了这两个晶体,成了这两个晶体的主人。   但是这晶体之中的能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微微释放出来的能量,便即便这里周围的空间开始产生了震荡,一条时空裂缝便即在这里产生,而我的意识体与那两个晶体一起,都消失在了这条时空裂缝之中。      起6T点6T中6T文6T网6T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 最难堪事   (起8H点8H中8H文8H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0:00  本章字数:5381)   我从昏迷之中醒来,感觉脑袋着实疼得厉害,似乎有一根锥子一个劲儿地在我的脑门上钻洞挖矿,将我的脑浆搅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更怀疑还发生了多次诸如塌方、瓦斯爆炸之类的事故,使得我感到自己像是被肢解了一般地难受。我不禁呻吟出声,耳中听到一个少女欢天喜地地叫道:“醒了!醒了!小姐醒了……”接着又有一些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在叽叽喳喳地说话,我全然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在说话,也听不大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只是感到心里烦乱不已,这些人吵吵嚷嚷,让我根本无法好好地休息,我恨不得跳起来大声反抗这些人使用噪声武器,可是我却无从动弹。我的头疼得更加厉害了,我又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忽儿清醒,一忽儿又迷糊,一时嘴里苦得要命,一时又感到香甜可口,我醒了又晕,晕了又醒,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陡然之间,我便像是一台弄错了齿轮咬口的机器,本来无从运转,可是突然之间那齿轮居然离奇地合上了,齿轮便即飞快地旋转起来,带动了整台机器的运作,然后发出轰鸣声。   鼻端传来幽幽淡雅的香气,中间夹杂着怪异的中药气味,耳中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候爷,小人已为小姐把过脉,小姐现下已无大恙,过不久便即会清醒过来。”这声音听着有些苍老,另一个颇具威严的人说道:“那就好,你下去吧!佩儿,你在这里好好伺候小姐,如果小姐醒来,就来叫我。可再不能出什么差错了!”一个女孩儿的声音说道:“是,佩儿知道。”紧接着我感到自己似是接驳上了四肢等硬件设施,立即检查到了身体的存在,只是身体软绵绵的,根本没一分力气。   我心里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心里想:“我这是在哪儿?我这是怎么了?”我渐渐地想起来,自己在通天崖顶被一个“太昊”给谋杀了,可是为什么我居然又有了意识?我难道不是应该死了吗?难道这里便是阴曹地府?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向外瞧去,只见离我不到一尺远的地方,一个片朦胧的白色,白色的上面又有一点红色,两点黑色,我心里奇怪,再瞧了一阵,眼睛的停点渐渐地对准了,白色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原来那竟是一个明艳的少女的脸庞。   那少女看起来大约十四五岁,容貌甚是可爱,头发梳成了古代的丫环那样,头上顶着两个小小丫角,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甚是明亮,身上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衣服,式样甚是奇异,以前从没见过。她瞧见我睁开了眼睛,脸上顿时现出欢喜不尽的神情,说道:“呀!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我心里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我吃力地扭头左右看了看,可没看到其我的人,倒是看清了自己是睡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床之上,身上盖着一条香喷喷的丝被,上面有一顶淡粉红的纱帐,纱帐帘儿用一对金色玲珑的钩子拢着,从那少女身侧空隙看出去,外面看起来是一间古雅的房间,有黑漆圆凳,有红木方桌,紫檀矮几,玉石屏风,墙悬字画,窗搁兰盆,有琴在案,有书在几,有青色铜镜,有梳妆玉匣,还有诸种不明物事,一一在目。我心下里糊涂,一样样地看过去,似乎……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我心里越看越是迷惑,我为何在这里?这里又是在哪里?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像是古董,没一样是二十一世纪该有的东西,不说旁的,单单是那一扇上面描着两只蝴蝶对枝而舞的玉石屏风,看起来也少说也值得万金。我一个乡下穷小子,虽然这些东西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可是还没真正由自己亲眼见过,此时看到,不禁心里既觉新鲜,又觉古怪。   那少女见我眼睛看过来,又看过去,不禁心下奇怪,说道:“小姐,你怎么了?你还觉得不舒服么?”   我终于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看到了那个少女脸上,只见那少女一脸的忧心,不禁奇怪,心想:“她是在和我说话么?她怎么叫我小姐?我是男的,怎么做小姐/纵然我是女的,也不可能去做小姐啊?”当然我心里的“小姐”是另一种含义了。我见那少女是在和“小姐”说话,便不打算开口,又转头去看那些东西,我这次看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挂在墙上,那是一件用木质做成的乐器,整个形状便像一个英文字母里的“U”,木质表面涂有金漆,U形的架子上,两边有一条条极细的细线,共有二十三根,排列整齐,看起来便像是西方国家的竖琴,不过尺寸要小上许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想了好一会儿,陡地想了起来,我曾在电视上看过一个节目,里面说敦煌壁画之中,画有这样的乐器,好像是叫“箜篌”,据说古代还有一篇有名的诗,名叫“箜篌引”,难不成这乐器便是早已失传的箜篌?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一转眼,陡地看到那明艳的少女脸上一片忧色,紧紧地盯着我,眼里还有了一片莹莹泪花。我心里陡地觉得,好像这个少女一直都是在跟我说话啊?可是她如果是和我说话,她又为什么要叫我小姐呢?难道她是一个盲人,看不见?我不禁说道:“佩儿,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一言既出,我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我的声音不知道何时竟变得既娇且嫩,如同黄莺儿一般悦耳了,这全然是一个少女的嗓音,既甜且柔,好听已极,可是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却吓得半死!刹那之间,我全身冒出一身冷汗——为什么我的声音会变成了这样?我为什么又知道这个少女叫佩儿?她又为什么要叫我“小姐”?   陡然之间,我心里既惊且惧,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全然没听到那少女脸上现出怪异表情,说道:“小姐,我是在和你说话啊?”我颤抖着拿出手臂来一看,只见我的手臂变得又细又白嫩,我心里更害怕了,伸手在心口上按了按,陡地按到了两团又软又大的肉团,顿时之间,我明白了过来,我死了,然后又活了,出现在这个古怪的地方,有人叫我小姐,我的声音变了,身体换了,胸前还多了两大团明显不是男人的东西,出了什么事?除了“借尸还魂”四个字,我再也想不出来其他的可能性了。可为什么我一个男人,虽然不是七尺男儿,可为什么居然会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心里好害怕,颤着声音说道:“你……你快拿镜子来,让我瞧瞧!”那个丫环佩儿立即将那面铜镜取了过来,放在我面前,我对着铜镜里一照,只见镜子虽然不是十分地清晰,可仍是看得分明,镜中是一个十五六的妙龄少女,肌肤胜雪,容貌无比,那个嵛儿虽然长得好看,可与镜子时的那一个人一比,可又远远不如了。镜子里的那人瓜子脸蛋儿,淡烟眉,含情目,玉琼鼻,樱桃小口,清秀绝俗,美丽已极,只是在左边额角之上,包着一块纱布,破坏了几分美感,她脸上满是惊骇与恐惧的神情。   我尖叫一声,立时便晕了过去。手里的铜镜当地一声,跌下床去,在地上叭地一声,摔作了两半。   我一晕过去,那个丫环佩儿立即吓得大哭起来,连连叫小姐,方天涯却是全然不能醒来,那丫环心里慌了,急忙奔出门去找人。而便在这时,我大脑里却像是打开了一扇门,一缕缕的记忆迅速地涌上了心头,那竟是一个叫“丽娘”的女子一生的记忆。过不一会儿,我就全都明白了过来。   原来,现在当真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了,而是在遥远的北宋时代,这地方是在大理国的“善阐”城。丽娘姓高,小名丽娘,今年十六岁。父亲姓高,名叫高升泰,是大理国的善阐候,地位尊崇莫比。高升泰虽有三子,可是却只丽娘一个女儿,因此向来对她十分地宠爱。可是在两个月前的茶花大会之上,丽娘与一个名叫“杨晴川”的少年书生相遇,一见倾心,二人海誓山盟,一个誓死非君不嫁,一个誓死非伊不娶,便如小说里的段子,杨晴川一个穷书生,自然不会得到堂堂候爷的青眼相加,二人之事被丽娘之父高升泰知道之后,高升泰便即派遣手下,在丽娘与杨晴川准备私奔之夜捉拿二人,结果杨晴川被抓进了大牢,而丽娘则以头触石,意欲寻死,结果还是被善阐候高升泰的手下医师救活。不过谁也不知道,丽娘以头抵石,原来是死了的,却被方天涯破空而来的意识占据了身体,从而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我心里好生郁闷,暗想:“为什么偏偏会附体在这样一个麻烦的女人身上?为什么不是一个男人?”我心里郁闷了一会儿,又想道:“好在我仍是附体在一个人类的身上,而不是在一个猴子或者是猪啊什么的身上,那样可就糟之大糕了。嗯,丽娘虽然是一个女人,可是年龄也还不大,只有十六岁,如果我附体在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子身上,那又如何?”这样一想,我又不禁大感庆幸,事情似乎又不是那么糟了,如果我附在一个丑陋已极的女人身上,又或是附在一个穷困人家的女儿身上,又如果我附在一个老太婆身上,我还不如就此自杀了事,免得受尽折磨。现在虽然变成了女人,可总算是一个金枝玉叶,也总算是一个美人胚子,不必为自己的生计发愁。这样一想,我又十分地开心了。至于变成了女人这一节,我便不再去想了,一者事已成定局,由不得我不同意,二者事情不会总那么完美,我能仍旧做人,不用做猪狗畜牲,我心里已是感激不尽了。   我正想着,外面飞快地奔进一个人来,还没进门便即大叫道:“丽娘!丽娘!”却是一个中年男人,后面跟着那个丫环佩儿。我抬着看去,只见那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三绺长须,形貌高雅,身穿宽袍大袖,与丽娘记忆里的善阐候高升泰一模一样。高升泰到了床边,见我正打量着他,他顿时欢喜不已,说道:“丽娘,你醒啦!”   我很自然地便叫了一声:“爹爹!”一声叫出,同时心里感到酸酸的,眼睛里竟然泪水涌出,我不禁大吃了一惊,我可没那随便叫别人爹的习惯啊?看来是丽娘的身体里还有她的记忆与心惯存在。   高升泰坐在床边,见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先软了,叹了一口气,将我扶着坐了,说道:“丽娘,爹没想到你对那个姓杨的小子那样认真,要是你怪爹爹绝情,就骂爹爹吧?”   我情不自禁地投入了高升泰的怀里,大哭起来,口里不住地叫着:“爹爹!爹爹!”站在一边的佩儿眼圈儿也红了,悄悄地出门去了。高升泰抱着我,眼里也是泪光闪烁,说道:“丽娘,是爹不好,爹不该早早为你定了亲事,如果那镇南王府实在是太过势大,取消这门亲事也不是不可,可现在你跟那姓杨的书生……唉!难啊!”   我顿时想了起来,丽娘几年前便与人订了亲,亲家是大理国镇南王府,丽娘隐约听说她的未婚夫是镇南王的公子段正严。这自然是一门政治婚姻,高家是大理国最有权势的家族,在大理的影响力并不在段氏家族之下不过丽娘从没见过那个段正严,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丽娘向来对这门亲事十分反对,心里很不愿意嫁给那个一切未知的段正严,所以才有了私奔的那一幕。想到这儿时,我陡地想起:“我又不是原版的丽娘,我哭什么哭啊?”我坐起身来,止住哭声,伸手抹了眼泪,心想:“我虽然现在是一个女儿身,可我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哭!我不能哭!”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现在换上了一个女儿身,我的性情也受到了影响,竟感到心里十分难过,我忍住哭没到三秒钟,又大哭起来。   我一边哭,一边郁闷着,难道我就这样无可奈何地变成一个爱哭鬼?我好可怜啊!我拿什么来拯救我的自尊~~~~~~   高升泰一边好言安抚,一边说道:“好女儿,别哭,别哭!这事我已将所有知情的人都解决了,这事不会有别人知道……”   我心里一寒,我自然知道“解决”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一个政客,可是这样的情形,电视上,小说上,不知道重复多少次了,可谓到处都有范例,我焉能不明白?不过我心里也为之一宽,我也许真的要在这个古老的时代里生活下去了,在这个时代里,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节,虽然我并不肯定名节有多重要,可是当今现实如此,我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我可不能走出门去,便被人指指点点。   陡然之间,我想到了杨晴川,那个与丽娘相爱的书生,不禁开口问道:“爹爹,那个杨晴川杨公子怎么样了?”我现在接受了丽娘的所有的记忆,说话之时,自然不知不觉之中,使用了丽娘的词汇。   高升泰一听,脸上顿时一沉,我也不由得心里一紧,难道我问这个问题引得高升泰发怒了?也对,像丽娘这样一个高门大户家的女儿,居然与人私奔,传出去高家的脸算是丢尽了,所以高升泰不得不将知情者都处理掉,而现在方天涯居然贸然问那杨晴川的事,这看起来便好像是丽娘仍不知自好,犹不死心,仍关心那个书生,这怎能不叫高升泰心里愤怒?高升泰的脸发黑,方天涯后悔莫迭,正想说什么话来挽救,突然高升泰重重地叹了地口气,说道:“丽娘,那小子被我关在了大牢之中,不过奇怪的是,昨天我准备将他做掉,可牢里的人居然说,那小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越狱了!我已发下了通缉文书,在大理全国缉捕这个胆大妄为的书生。哼!我们高家的名声岂可如此轻易受辱?”   我“啊”了一声,十分地吃惊,我可想不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心里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惋惜。欢喜的,自然是丽娘那残留的精神,而奇怪的是,方天涯却隐隐约约地希望那个杨晴川能够死掉就好了。这个念头在我心里升起,把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虽然我不是真正的丽娘,不“爱”那个杨晴川,可也不至于要杀他灭口吧?我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心肠狠毒残酷了?   我心里惶然难安,而高升泰显然也失去了与我谈知的兴趣,说道:“丽娘,你好生养病,别的事都不要多想了,我已向镇南王爷递了帖,镇南王回帖说,下个月初五是一个好日子。”说罢,便站起身来,将外面的丫环佩儿叫了进了,让佩儿好生服侍于我,交待清楚之后,便即走出了房门。   我心里犹在奇怪:“下一个月初五是一个好日子?什么好日子?哎哟!不好!这好日子……好日子竟是说让我嫁到镇南王府的好日子!”      起8H点8H中8H文8H网8H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 心烦意乱   (起3O点3O中3O文3O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1:00  本章字数:4745)   我害怕极了!我虽然现在是女儿身,可是我却心里是一个男人哎!虽然我这个男人当得不怎么样,可是总算是一个男人是不是?现在却要嫁给另一个男人当妻子,想想都可怕!我是不是要在那个男人胯下婉转承欢?是不是要为他生儿育女?是不是要三从四德?欧!卖糕的!为什么不让我早早死了算了?死了反而干净,不用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那个段正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如果他是一个变态色魔,那我……我不活了!可是我真的要自杀吗?好像……好像自杀会很疼啊!再说我连太昊这样超级离奇的东西都没将我杀死,我自己反倒一死了之,是不是太过不值?这个世界如此美好,我还没活够呢!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地方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还想吃啊!   我陷入了无比的郁闷与苦恼之中,我想过逃走,可是不行,一来我身体娇弱,趟不快,二来前面出了一次私奔事件,现在高家对我这个小姐看得相当地牢,小姐闺房之外,有不少的人看守,我根本就出不去。纵然出了候府,她又能到哪里去?现在是在古代,一切都十分陌生的古代,说不定我刚一出家门,便被卖进青楼妓院里了,与其这样被千人睡,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当那个段正严的妻子呢!唉,还是认命吧!   过了十来天,我的身体渐渐地康复了,虽然身体没什么力气,可是头上的伤已完全地好了,脸上看不出一点儿的伤痕,这医术那个叫好啊!连二十一世纪都没这样能愈伤无疤的技术。   眼见着大婚之期一天天到来,我心里又急又乱,这怎么办呢?这怎么办呢?我现在最想的,就是突然有一个大侠,从天而降,将我解救出去,然后双双行走江湖,快意人生……啊,什么跟什么啊!这样我还不是要当那个女主角?这跟嫁人又有什么分别?   我是男的!记住!我是男的!   我挺着胸,庄严地提示自己。可是一挺胸,胸前那两团麻烦的肉球立即波涛汹涌起来,提醒我这句话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不过话说回来,“我”的身材可真好啊!有时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摸上一把,不过我变成女人之后,我对女人的欲望似乎消淡了许多,所以才没做出什么不雅之举来!   佩儿将琴轻轻地放置在琴台之上,又点上了上好的熏香,说道:“小姐,现在是您弹琴的时间了!”本来佩儿与丽娘感表甚好,亲如姐妹,可是自从方天涯成为了丽娘,他可对这个佩儿没什么感情,再加上他现在心里烦乱,对佩儿说话之时,有时不免大吼吕叫,二人的感情由是渐渐地疏远了,现在佩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与丽娘打闹嬉笑,说话之时也变得恭恭敬敬,称呼时也由“你”变成了“您”。而这一切,我虽然知道,可是我却全然没有那心思弥补过来。毕竟我不是真正的丽娘。如果我与佩儿过分亲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佩儿作为这世上最了解丽娘的人,我若有什么差错,多半佩儿便会察觉,那时丽娘说不定便成了“狐仙野鬼”附体了,弄出什么事来,可就不大妙了。   我在琴台前坐下,手指心不在焉地乱拔了几下,弹出一曲“生渣子”——呃,不对,是“生查子”,我继承了丽娘所有的才情,琴技、书画技巧等,都了然于胸,可是都是知晓了这些技法,得其形而失其神,比如说围棋,丽娘以前常与佩儿对弈的,丽娘棋力甚高,纵然让佩儿七八子,也能取胜,可是前日我与佩儿对弈,虽有满胸的技法,可是用起来却乱七八糟,被佩儿杀得溃不成军。此时我弹起琴来,心不专注,手里连错了好几个音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佩儿连皱眉头,我便知道定然是弹得不好。我心里生着闷气,不再弹古曲,而是想了一首二十一世纪的曲子《献给爱丽丝》,试着弹了起来,这次更惨不忍睹,丽娘弹过的曲子,也都是练过好几百遍几千遍这才熟练的,我弹奏她学过的曲子还勉强像样,虽然没什么神韵可言,可是曲子大致还是没错的。可是《献给爱丽丝》曲式与古代的绝然不同,无论节奏,还是指法,都不相同,我弹奏之时,听起来当真乱得可以,《献给爱丽丝》这本来挺好听的曲子,愣是让我给糟蹋成了噪声。   我越弹越气,陡地力大,咚地一声大响,好端端的一张古琴的琴弦顿时便即断了一根。我大气,将琴一推,古琴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大叫道:“不弹了!不弹了!”   佩儿看见小姐这几天一直心情烦乱,她心里也知道,小姐定然是不想嫁给那个段正严,而还惦记着那个杨晴川。她将小姐一切的怪异与反常现像都归结于此,反倒没发现其实她的小姐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一个小姐了。她见到小姐裂弦摔琴,心里好生怜悯:“哎!小姐真是可怜!”   我琴弹不成了,试着拿过箜篌来,拔弹几下,也是全不成调,于是将箜篌也如烂柴一般扔在了地上,看得佩儿好生心疼,她心里想:“这箜篌可是小姐十岁那年,老爷花千金在西域求来的呢!小姐向来宝贝得不得了,连碰也不让我碰,现在却……”   既然琴弹不了,我便画画好了,至少原来的方天涯也有几分画画的功底的。当年方天涯也曾在高中美术特长班混过两个月,虽然后来因为兴头过了,便再没那个兴趣了,可是对于美档里的一些基本技法还是知道的。中国古代的书画与西方画技不同,而方天涯学的便是素描画法,不知道素描加上国画手法会是个什么样儿。   我便兴致勃勃地让佩儿铺纸研墨,想了想,运用皑腕,转使纤指,挥毫落墨,笔生云烟,画了一幅……佩儿的大头像!这大头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卡通画法,头大而身小,极尽夸张之能事,画上的佩儿双用抱头,眼泪滴滴,这是佩儿在两年前被高升泰惩罚时的可怜样子,佩儿与丽娘玩水,害得丽娘染上风寒,病了半个月,而佩儿这搞怪的样子,也时时被丽娘引为笑谈。   佩儿看到小姐在纸上画下这样一张怪画,她全然没瞧出其中的好玩儿来,只是觉得这画里的人怎么那样地怪,头那样大,身子那样小,世上哪儿有那样的人?再眼睛、那眉毛,比例全部失调,看起来要多怪便有多怪,隐约觉着那画上的人还有几分眼熟,可是她看来看去,也没看出那究竟是谁。   我见佩儿全然看不懂,我也大失兴趣,将画往旁边一扔,心想:“还是写诗吧!写诗佩儿总该懂吧?”可是我纵然继承了丽娘的才情,丽娘所读过的书我都记得,所作的诗我也都清楚,可真要我自己作出一首好诗来,那可当真是比登天还难。我想来想去,到头来仍是没什么可写的,只好在纸上写了李清照的《月满西楼》。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写完之后,我将词递给佩儿,说道:“佩儿,你帮我看看,这词写得怎么样?”虽然这不是我自己作的,可是如今李清照还没出生,想来不会有人告我抄袭吧?   佩儿读了几遍,不禁指着句子间的逗号与句号说道:“小姐,这些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在这里画豆芽菜呢?”   我晕!   佩儿又说道:“小姐,这可不能让老爷瞧见,不然老爷可要生气了!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那个杨公子,可是你还有三天便要嫁人了啊!如果你写这情诗让姑爷知道,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一听,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将纸夺了回来,三下两下撕了个干净。佩儿说得不错,这词里有什么相思啊什么的,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出的事,落到了有心人手里,这可就成了我“相思”那个杨晴川的铁证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浸猪笼。不管怎样,我还是小心一些好。   我求了佩儿好一会儿,让她不要将这事说出去,佩儿倒是答应了我,可我心里却更是烦乱了,弹琴弦断,画画没人看,写诗要惹乱,叫我到底怎么办!到头来,佩儿居然叫我绣花!好罢,绣花便绣花,如果能绣出东方不败那样的武功,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如果现在我眼前有一本《葵花宝典》,我一定会练!男人练了会成人妖,女人练了会不会变成男人?还真是难说啊!   于是我拿起绣花绷子,纤纤玉指捻着细细的绣花针,手指翘起兰花玉指,作可爱状,开始绣花。可是这绣花可更是一个细致活,我绣不到三分钟,便感到全身发毛,自己都感觉受不下去了,心里一烦乱,手里稍稍一用力,便将那绣 花绷子中间绷得紧紧的布面撕开了一条口子,原来那绣好的底子全完蛋了,吓得佩儿哎哟哎哟直叫唤,再也不让我碰那绣花绷子了。   到了下午,我睡了一会儿午觉,醒来之后,居然开始下起了雨来。此时正值盛夏,天气闷热,一场雨下得我心里凉爽了不少。这里是云南,可不是湖北,气温比湖北热得多了,虽然昆明四季为春,可是气候仍是十分地炎热。我记得身为男儿身时,在盛夏里还可以时时吃穿一个小裤头四处溜达,还可以下河洗澡,可现在却什么也不能做了,只能干忍着这热气,还要穿好几层的衣服,亏得这些衣服都是丝罗,十分地轻薄,这才不致于中暑。至于小说里说,古代大富大贵的人家,在盛夏可以说冰镇酸梅汤,我可没见识过。在我记忆里,善阐这个地方,好几十年也难得下一场雪,更遑论贮冰了。酸梅汤倒是有的,可是喝了一碗又一碗,也不怎么解暑气。佩儿帮我打扇,她自己热得大汗淋漓,我就不好意思让她那么卖力地扇了。这会居然下起雨来,所有的暑气一下子全都没有了,我当真是欢喜不尽,和佩儿说了一阵子无聊的废话,深刻体验到古代女人是何等地无聊,精神生活是何等的空泛。   下午我又小睡了一会儿,到大婚之时越来越近,我反倒急不起来了。我再也没办法了,逃也逃不掉,只好面对这已定下的恶梦。不知道哪个混蛋说,当别人要强奸你的时候,你如果没法子反抗,不如就享受吧!难道我也应该放下那种绝望,而去享受其中的乐趣?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想知道,女人在做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知道第一次会很痛,还会流血,但后来会很舒服。这让我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下午天气凉爽,热了一上午的佩儿也抓紧时间睡觉,她睡在我的床前面的踏脚板上。我起初见她居然不睡床而睡那个地方,感到很奇怪,后来才知道,在这古代,使唤丫头是没权利睡床上的,就得睡在床前的踏脚板上,那踏脚板里有棉花,上面蒙了布套子,睡在上面,只是位置有些不好,其实也不是很难受。睡在那里,可以随时听候主子吩咐,主子半夜有什么需要,从床上起来,便会踩到睡在踏脚板上的丫头身上,丫头就会及时地醒过来。我好几次叫佩儿到床上来睡,她却总是不肯,说是从小说睡在踏脚板上,若是睡到床上去,便会不习惯。我知道,她其实不是不习惯,而是不敢。在丽娘的记忆里,小时候丽娘曾让佩儿与她一起睡,结果让高升泰现在的大夫人发现,狠狠地揍了佩儿一顿,从此佩儿再也不敢睡床上了。我也没法子,只好由得她了。   小睡醒来,精神甚好,看看大概睡了两三个小时,雨早就住了,日头西斜,反照入窗,印得墙上一片酡红,便如喝醉了酒一般,脸红得可爱。我起身一看,佩儿还没醒,我轻手轻脚地从佩儿身上跨过去,到了窗前,打开窗子向外看去,外面一树的芭蕉树上面还有滴滴的水珠,反射夕辉,显得十分了好看。芭蕉树侧,又是一株美人蕉,红色的花朵开得甚是好看,远处是林园式的小院,可以看到碧色的琉璃瓦,红色的院墙,绿绿的垂柳,青碧的湖水,翠盈的修竹,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绯红的晚霞。一切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我要嫁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自语道:“叹!景色这样好,我却要看不到了!”   “是啊!这样的美丽景像,确实不能长久!”   陡然之间,在我身后,居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跟着说话。   我大吃了一惊,旋身转回,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年青男子。那年青男子风神玉秀,大约二三十来岁,身着青色儒衫,手里握着一柄折扇,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我。我心里好生惊讶,看看房门,仍自好端端地扣着,那这人从哪里进到房里来的?他……他该不会是采花贼吧?我不禁说道:“你……你是谁?”   那年青男子嘻嘻一笑,说道:“你好啊!方天涯先生!敝人姓龙,名末风!”      起3O点3O中3O文3O网3O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 时空管理   (起6Y点6Y中6Y文6Y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1:00  本章字数:6863)   我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这年青男子龙末风的话虽然轻,却如一个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震得我头晕眼花。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全无淑女形像,呆呆地看着他。我心里乱成一乱麻,这龙末风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知道我原来的名字?他……他又想做什么?   龙末风唰地一声,打开折扇,风度翩翩地轻轻摇着扇子,脸上笑意盎然,可是那笑容在我眼里,俨然成了不怀好意的奸笑淫笑,我不由得戒心大起,急忙看向床榻边的佩儿,却见佩儿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龙末风见我神情紧张地看向佩儿,轻轻一笑,说道:“方先生放心,佩儿姑娘被我点了穴道,要好好地睡上一阵子了,一时半会儿绝不会醒来,你放心好了,她不会听到我们的说话的。”   我心里哪里放得下心来?我这会儿只盼望佩儿醒过来,帮我壮壮胆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叫龙末风的男人既然能轻易地潜入到候府小姐的闺房之中来,又会点穴,多半是一个高手,佩儿纵然醒着,也不会有任何的用处。我不禁大感绝望,一脸可怜地看着龙末风,说道:“你……你究竟想做什么?什么方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龙末风哈哈一笑,说道:“方先生,不至于当了几天女人,连自己的本性也忘了吧?你叫方天涯,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不对?”   我不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呆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龙末风收起笑容,在那圆凳之上施然坐下,正色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穿越了时空的人。我来自五十九世纪。现在的身份是银河人类时空管理员,专门负责管理那些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而到了错误的时代里的人。”   我大感惊讶,不禁大声说道:“你来自五十九世纪!你是时空管理员?!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龙末风淡淡一笑,说道:“这有什么不对吗?你还不是一样站在了这北宋时代?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是你也许不能遇到罢了。”   我一听,心里也大感有理,我连太昊撞体也曾经历过,遇到一个时空管理员,也就算不得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时空管理,这虽然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没有,可是我看过不少的小说,一些科幻小说里,关于时空管理的故事也有不少,据说时空管理员可以任意在时空里穿梭,专门缉拿那些非法进行时空旅行的人。我看了龙末风一眼,只觉得他跟这北宋时代的人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帅了些而已。我不禁说道:“你……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龙末风不禁一笑,说道:“我怎么会抓你回去?你原本所在的二十一世纪里的身体,已遭到毁灭性的破坏,纵然将你的灵体带回去,你一样活不了。再说你不知道穿越时空要花费多大的能量吗?”   我大感失望,我本以为这龙末风会帮我回到二十一世纪,可不想他居然不肯,我怏怏地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杀了我,以免我破坏历史?”   龙末风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来找你,是奉了时空管理局局长大人之命,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同时还想邀请你参加银河系人类时空管理局。”   我啊了一声,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我掏掏耳朵,傻眼地说道:“你们邀请我参加时空管理局?我是不是在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我嘴里神经质地喃喃说着,一边双手抓着脑袋大力摇晃,想从这个荒谬怪梦里醒过来。   龙末风见这小姐憨态可爱,不禁大感有趣,笑道:“也许你不会相信,请听我从头说来,你也许就会明白一些了。”龙末风顿了顿,说道:“这事还要追溯到人类初时诞生之时。你也许会不想信,这世间居然会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主宰神灵的存在,他叫太初。他是整个宇宙的主人,他拥有无穷广大的力量,在很久以前,在这个宇宙诞生之后不久,他便出现在了这个宇宙之中,他来自于上一个宇宙时代,携带着上一个宇宙的生命信息,上一个宇宙毁灭之后,他便负担着延续生命种子的责任。宇宙之中所有的智慧生灵,都是他所播洒下的种子生长而成的。当然也包括了地球人类。而在一百二十万年之后,这个宇宙时代即将进入逆转之时,也就是说,一百二十万年之后,我们现今所在的宇宙即将结束,虽然宇宙逆转之后,还有上千万亿年才会毁灭,可是这个状态下的宇宙,将不符合任何有智生物的生存了。为此,太初在宇宙之中,收集他所播下的生命,将前往一个新的宇宙时代,然而可惜的是,其他的宇宙适中生物都得到了太初的接引,唯独地球人类,却被太初抛弃了。”说到这里,他不禁停了下来,一脸郁闷。   我听得合不拢嘴,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整个比天方夜谭还更加地不可思议,见龙末风停了下来,我不禁说道:“那后来怎么样呢?对了,既然是在一百二十万年后发生的事,你……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龙末风振作精神,说道:“这就要说到时间了。一百二十万年之后那次接引,我也曾见过一次,我们时空管理局的人眼睛睁睁地看着银河系其他的智慧生物都踏上了去新宇宙的征程,唯有我们地球人类,却被太初拒绝,那滋味,当真他妈的不好受!”他陡地来了一句粗口,我不禁大感愕然。龙末风从桌子上的花壶里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好在那时候人类早已发明出了时空机器,我们利用时空机器,回到了过去,重新从头再来。第一次初拒绝时候,人类正在进行一场范围包纳全银河系的巨大战争,也许就因为这个,太初视我们地球人类为宇宙中的罪恶,这才拒绝我们前往新宇宙。因此我们重写了历史,花了几十万年,将地球人类改造了一番,使整个银河系人类都处于一个政府之下,完全实行了共产主义,说来我们基本做到了完美了。可到了那接引之时,我们地球人类却再次被拒绝了!”   我不禁大感意外,问道:“那又是为什么?是因为科技不够发达还是怎地?”   龙末风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不是那回子事。我们时空局的局长问过那个太初,才知道我们是‘进化度’不够!”   我睁大了眼睛,失声说道:“进化度不够?!这……这算哪门子理由?难道我们地球人类还不算是智慧生物?”   龙末风大感气沮,说道:“唉,别提了!就这进化度三个字,着实将我们给害苦了!我们想来想去,见到银河系其他的智慧生物有的还很原始,还处在石器时代,可既便是这样,也得到了接引,可为何单单我们银河系里最强大的智慧生物反而没那被接引的资格?我们想来想去,多半是因为那太初不喜欢机械文明。你要知道,那时候,整个银河系只有地球人类,才发展机械文明,而且发展的程度相当地高,整个银河系,没第二种智慧生物比得上我们人类。但是相对地来说,我们地球人类对自己身的进化的确不太重视,我们在古代所发展出来的种种进化自己身体的法门,比如说中国武功与修真术,西方国家的的魔法与巫术等,都渐渐地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因此我们怀疑,太初是觉得,我们地球人类本身的力量太弱,这才拒绝了我们,因此我们再次重写了历史,不过这一次我们下大力气,发展各种武功、修真术、修神术、魔法、异能等等,一百二十万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们的文明达到了与神相比肩的地步,人类的足迹甚至远达宇宙彼岸,然而纵然如此,我们还是失败了,在接引日,我们再次被拒绝了。太初说的仍是那句话,我们的进化度不够!”   我已无言以对了,居然这样也不够?那到底要怎样才算进化度合格呢?   龙末风脸上现出如吃了屎一般的表情,说道:“我们猜想,也许是因为我们只顾发展个人的实力,而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有那样高度的神通,而且人类的道德水平极底地低下,所以再次改写历史,使整个人类都拥有了强大无比的力量,按照上一次的里的说法,我们所有的人类都达到了仙人级的实力。同时我们还注意发展人类的道德水平,使每一个地球人类都达到了圣人的标准,而不符合标准的人类,都被驱逐在外。我们走遍整个宇宙,再也找不出还有什么智慧生物能有我们地球人类这样地发达,这样地高尚,可是……”说到可是二字,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不感困惑,说道:“都这样了,还是被拒绝了?”   龙末风无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们实在是想不出,我们地球人类,到底是哪里不合格了?我们一次次地改写了历史,我们吸取了宇宙里所有智慧生物的优点,可是仍然不能被批准。这一次的改写,已经是第一万五千七百二十九次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可都以失败而告终,现在我们已经不再干预历史的进程,使历史自行地书写,如果有穿越时空的人改写历史,我们也绝不会进行阻止,只要人类不被彻底灭绝,我们时空管理局就绝不会出手干预。而一百二十万年一至,我们就再次扭转时间,一次又一次,不过纵然如此,我们也始终没有成功。”   我已经无语了,一百二十万年一个轮回,居然轮回了一万五千七百多次!那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其实我后来才知道,龙末风只是说这北宋时代之后一百二十万年,可是在北宋时代之前的时间呢?还远远不止一百二十万年,据说非洲最先出现远古人类的时间在七百五十万年之前,再加上后面的一百二十万年,每一轮回,都至少长达上千万年。而且在这一次地球文明之前,还有四次史前文明的存在,所以地球人类的历史几乎可以追溯到上亿年之前。而时空管理者为了探究地球人到底为何会进化度不够,几乎是从地球上有生命出现之时,便在开始观察与实验,所以算起来每次轮回都长达数亿年之久。   我心里有些迷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我是被太昊撞击后来到古代的,如果我当时不在通天崖顶,那么太昊两半相撞后,一个新的太昊就会在那个地方诞生,那么地球因此而毁灭是肯定的了,那时人类还没能走出地球去,地球毁灭,人类也便会彻底绝种,一万五千多次的轮回,不可能我每次都那么倒霉地被撞上,总会有几次新太昊成功诞生,但这样一来,极可能地球人类就灭绝了,何论说再次扭转时间?更有可能因为历史变化,在其余的时空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存在!如果不是我,那么又是哪个倒霉蛋被击中了呢?更何来的以后的一百二十万年的历史?又呈者是历史变化,只有这一次出现了太昊事件,而其他的根本就没这回子事?想了半天,我也没想明白。又过了一会儿,我的思绪才重新转回来,才小心翼翼地道:“那……那个太初该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龙末风苦笑一声,说道:“如果他真是在耍我们,那倒好了,不过经过验证,太初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跟宇宙的形成有关系。你大约也知道,宇宙是在一次大爆炸之后形成的,爆炸之后,宇宙由一个奇点向外扩散成一个巨大的宇宙,当宇宙还没扩大多少的时候,所有的物质都还没有成形,只有无数的能量充斥其中,能量的密度相当地大,这时候的宇宙,被太初称为天界。当宇宙扩大一些的时候,物质开始成形,然而能量的浓度仍然很巨大,这时候便是圣界,圣界再次扩大,当物质凝聚,成为实体时,圣界就变成了神界,当物质合在一处,成为星体,神界就成为了仙界,而宇宙正式形成,绝大多数的游离的能量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时就成了人界。人界之后,当宇宙内部的游离能量消耗完毕,宇宙就失去了继续扩张的能量,这时候宇宙就会转外扩为内收,在这个阶段,宇宙里将会出现非常巨大的就化,能量会逆向运转,一切的物质规则都将会发生改变,这时候的宇宙当然就不再适合太初播洒下来的有智生物生存了,后然宇宙会越来越小,而逆转能量的浓度也会密度大增,这时候,宇宙就会被称为魔界。而魔界里生存的生物,都是魔物,能量强大而性情凶残,如果我们地球人类不在一百二十万年内离开这个宇宙,我们也会变成魔界生物——如果我们没在宇宙逆转的时候全部灭绝的话。”   我不禁感到匪夷所思,说道:“难道你亲眼见过这一切的发生了?”   龙末风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在上次实验的时候加入时空管理局的,听说在第九千次时空逆转之前,那时候时空管理局的人很多,足有上百亿,为了验证太初的话,有一次前辈时空管理员没有干挠时间的进程,任由魔界时代的到来,结果在宇宙逆转的一刹那,我们就损失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员,而之后我们中又有绝大部分的人都入了魔,成了没有任何人性可言的恶魔,彼此自相残杀,打得日月无光,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下区区三千多人。”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上百亿的人,死得只剩了三千多人!这是何等惊人的比例!我不禁喃喃说道:“你们是时空管理局的人,想来都有极大的本领,可就这样你们还损失如此惨重,那寻常人类就更不消说了。”   龙末风失意地摇摇头,说道:“宇宙逆转,能量逆行,越是拥有巨大能量的生物,受到的影响就越大,所以我们中间死的基本是都是一些前辈高手,反倒是一些刚刚进入时空管理局的人,没多大的本事,反倒安然地活了下来。他们将这样的情形一代代一传了下来,到我的时候,已不知道轮换过了多少代,可是这样的情形,仍然叫我们所有的人都为之惊惧!不过由此我们也坚定了必须跟随太初前往新宇宙的心,魔界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龙末风想了想,说道:“后来,这剩下的三千人,只好勉强逆转了时空,再从头开始,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活得太久,又看不到实验成功的希望,许多的人都自我毁灭了,时空管理局的人越来越少,于是他们不停地招纳新成员,好使时空管理能够继续下去,一直到我们被太初接受。我们招人,基本上招的都是意外穿越时空的人,就像你这样的。当然也有其他的条件,比如说,在相似的时空中,你几乎在每个时空中,都会穿越时间,在没我们时空管理局的干挠下,仍然会穿越时空的,相信一定是宇宙的必然,像我,在不同的时空中,都是五十九世纪时太阳系时空局的人,每一个我都会穿越时空,所以才会被大宇宙时空管理局招为队员,说来我还是做本行工作。对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大宇宙时空管理局?当然你如果不原意加入,我们也绝不会勉强。”   我想了想,这些时空管理局的人既然能够一活就是一百二十万年,有的还能够活上好几轮,那本事与神仙相比,也绝不会小到哪里去。不为别的,就为能够长寿,我也该加入这个大宇宙时空管理局。我点头说道:“我当然加入了,不过加入后,要做些什么事?又有什么好处?”   龙末风见我肯加入,不禁大喜,说道:“你肯加入,那就太好了!如果你不肯加入,我就会删去你这一段的记忆。你加入我们时空管理局,基本上不用做别的事,最主要的,就是要活着,一直活到一百二十万年之后,不能死掉,如果太初接引我们就一切都好,如果仍不被接受,那我们就扭转时间,再从头来。我们每一次扭转了时间,历史总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绝不会重复以前的经历,因此我们只要一扭转时间,总会得到与以前不同的实验经果,所以我们倒也不必亲自出手,干预历史的发展进程了,当然你若有心情,出手将时空弄得更加乱一些,那就更好了。啊,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要尽可能地记录下人类所发展出来每一种文明成就,当然主要的是指修真、修神以及武学之术,这才是真正能够使人类进化的知识。”   我点头说道:“如此说来这工作好像蛮简单啊!”   龙末风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除此而外,就是要保证,人类可不能在一百二十万年以内被全部灭族了。还有就是接引合适的新成员,这个也不是很难。不过最最困难的,是如何活过这一百二十万年。我们以前招过上百万的新队员,可是绝大多数都活不过几十万年,都自杀死了,能熬到太初出现时候的,少之又少,不知道你能够熬多长的时间?”   我想了想,好像如果有那条件,要活一百二十万年,好像也没什么出奇的啊?不过要是一次接着一次地重复一百二十万年,我就不知道了。我说道:“可最重要的是,我能够活那么久吗?”   龙末风笑了,说道:“这个反倒是最容易的。”他手里一道青色光茫闪过,陡地出现了一块紫色的玉片,大约有两指宽,两寸长,紫色晶莹,也不知道那是从哪里出现的。龙末风将那紫色玉片递到我手里,说道:“给你,这是我们时空管理局亿万年以来,所有的文明的记录,里面有一种所有修行术的结晶——《浑沌法诀》,里面包罗万象,你所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在里面找到。练习这浑沌法诀,一百二十万年,足以使你轻松达到天神一样的高度。你练习这个,可以轻松排遣时间,修真无岁月,往往一次打坐,就可以使你渡过上百年时间。同时这也能使你一直活下去,也能在逆转时间的时候,帮得上忙。”   我不禁大喜,连忙接过,修神术呐!了不起!小说《缥缈之旅》里面,李强因为修炼《修神天荐章》,只花了几百年,便修到了修阶,不知道我要花多少的时间?   龙末风见我一副欢喜忘形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好了,等你修到了神阶的时候,我自会来找你。我走了,你自个儿多保重!”说罢,身形陡地消失不见了。我眼睛根本就没离开手里的玉片,随意地摆摆手,说了一声拜拜,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龙末风早已消失无踪了。我陡地想了想来,我还有很多的问题还没问他呢!我该怎么样修行?我怎样才能回复男儿之身?我有事又怎么联系他们?惨了,我一切都还没搞明白啊!他居然就这么快开溜了!   等等啊!快回来!我不禁大声疾呼,可是龙末风早走得远了,哪里能听得见?      起6Y点6Y中6Y文6Y网6Y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5 嫁入王府   (起2I点2I中2I文2I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2:00  本章字数:4730)   我失意地喃喃道:“你这个该死的龙末风,这么快就滚蛋了,怎么不给我一把神器或是一瓶灵丹妙药,我自己修炼,什么时候才能够入门啊?”我沮丧已极,大婚在即,我当然不可能在成婚之前有所成就,看来这嫁人之事,还是在所难免了。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桌边,翻来覆去地看那玉片,我知道,这在修真界名叫玉瞳简,就像是计算机的硬盘一般,修真小说里都要写到,也说过要用精神力量来看。不过我有个屁的精神力量啊!精神力量发源于人的眉心里面的松果体,我这样没什么精神力量的人,当然是将其放在天目穴上看比较地容易了。我拿着玉片,放在自己的眉心上,咬牙切齿、挤眉弄眼,好半会儿我也没找到,如何将精神力量看到那玉瞳简里面去。   过了好一阵子,出了一身大汗的我,这才想到,小说上面说要平心定气,排除杂念,我试着将眼睛闭上,什么也不想,放松全身,渐渐地,我看到眼睛前面似乎有一团紫红色的光茫,光茫越来越亮,我看得清了,那竟是一本巨大无比的书册,书册合着,封皮呈紫红色,上面有四个紫红色的大字:“浑沌法诀”!那四个字闪烁着蕴蕴紫红光茫,但又不是十分刺眼,我心里暗道:“啊!原来这就是玉瞳简里面的世界啊!”   心念一动,那大书便即掀开了封面,只见书里面竟是一张白纸,什么也瞧不见。我心里大奇,暗想:“这是怎么会事?怎么什么也没有?”刚这样一想,白纸之上便即出现了一行行的字迹,细看去,便正是一篇文章,最上写着:“浑沌法诀章一,初分阴阳”。下面写的是:“夫阴阳者,天地变化之自趋也,原始浑沌,一而非一,非有非无,非无亦非无无,玄妙至极,盖尽一切,不可言道,其性无上无下,无内无外,无左无右,无偏无倚,原生之太极也,终生之太极也,原生终生,唯太极耳,是谓无变无化,纯粹单一,殆无交运之玄,是尔妙化之无由生也。然浑沌之初生,受缘所动,因是而流,极性必先生之,是谓阴阳之极旨也,故尔修阴阳者,非修阴阳矣……”   我看得大为头疼,这些都是上古书文,我哪里看得懂?瞪大了眼睛,却是一个字也不识得,我心里想:“如果是简化字就好了。”心里这么一想,那书上的字果然变成了简化字。我心里顿时大喜,原来这玉瞳简果然可以随着心意而显示字体啊!我一行行地看下去,看不几行,便即大感吃不消,我可没这么好的古文功底。有了丽娘的记忆,我也只勉强看懂了两三分。我心里正自埋怨呢,那些字下面,便悄然出现了一行行的小字解释,我从头细看,上面说道是:“宇宙浑沌之初,没有阴,没有阳,没有上,没有下,也没有内外左右等区别,只有一个浑沌。在这种状态下,所有的东西也就没有所谓的动或者是不动,因为都融合在一起了。但是在那种浑沌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很特殊的变化,这种变化无法去探寻从何而来,在那本来融合一切的浑沌中,忽然出现 ‘极性 ’,也就是‘阴阳’。当浑沌原本融合的统一,出现了极性,就有了相对,就有了阴阳,也同时就有了流动……一种元气流动的现象就出现了……有了阴阳相对的那种极性出现,元气能量的流动就开始彼此相混相交,让极性越来越复杂,而同样的,因为极性的复杂,也使得浑沌元气流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流动的速度也就更快,但也同时使得极性更复杂……如此这般,到了某种超级的程度,浑沌的状态终于有了巨大的变化,就这么太极、两仪、八卦地,一层又一层,一重又一重地化生下去,宇宙的起源,世界的发端,于焉出现……”   我心里大感震动,原来世界竟是这样产生的!这一定是描述宇宙爆炸之后,形成如今大千世界的过程,可是为什么这里要写这些东西呢?书上立即显示出字来:“阴阳初分,是世界的由来,也是宇宙中一切事物的根性,这就是道。把握住这虚无缥缈的‘道’,修炼任何的功法,都会事半而功倍。”接着下面便开始显示具体的修炼之法。我一行接着一行地向下看,这玉瞳简就像是一台自动查询的电脑,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里面立时便会出现解答。我不知道看了多久,才算将浑沌法诀的第一部分了解清楚。   下面部分里说道:“ 婆娑三千大世界,依气而定,依意而行,依神而清……浑沌是本来,无在无不在,心是通明路,反黑就是白,我非我,非我非非我,事是事又无何事,相是相又不是相,见光明心,得大自在……不存在就是一种存在,不起念就是一种起念……大道不大,真空不空,见之实未见之,知之即令不知……不增、不减、不垢、不净……一切都抛开,根本自然来……是谓破眼、破耳、破鼻、破舌、破身、破意、破末那、破阿赖耶、还原庵摩罗,自在庵摩罗……”   这是章一里面,对修炼精神力量时所说的解释,详述精神力量对于修炼者的重要性。   修练浑沌法诀,首重于精神力量的修炼。这里面将人所能利用的能量分成个层次。最低下的,便是由人所吃的食物里摄取的生物化学能,表现出来的是人类的肌体力量;次者是由五谷杂粮与精血里衍生出来的内功真气;再次是由真气提纯浓缩或是摄于天地间的灵气而成的真元能;再次是由真元能凝聚而成的精神力量,这种能量又叫意识力;而精神力量极度凝聚升华,就会产生一种最作神念力的东西,这是神灵所必备的力量。神灵之所以强大,并不在于能够拥有强大的能量,而在于有强大的神识。而神识要由神念力进行增强。初修者不能真接修炼出神念力,只能先用真气或是真元力转化为精神力量,再由精神力量转化叛凝聚为神念力。精神力量强大了,修炼真气或是真元能就会快上百倍。而一些所谓的修行天才,便是天生精神力量强大。不过世间真接修炼精神力量的法门少之又少。佛家虽然是修炼精神力量的,可是却没有好的法门,往往修炼一生也不能够登堂入室。   将浑沌法诀第一章完全弄明白之后,我将玉瞳简收好,然后便开始照着修炼。这里面说,浑沌法诀与寻常修真术不同,初时修炼的真元力会全部转化为精神力量,不会存贮下来,所以在最初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什么明显感到自己变得强大的感觉。在精神力量没达到一定程度之前,人是不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量存在的。   我按照上面说的,坐在床上闭目冥想,坐了一会儿,便感到脑袋里越来越清新,好像脑袋里面积压的尘土都被冲洗干净了一般。我心里感到奇怪,浑沌法诀里不是说过,初练时,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我为什么会感到十分地舒服?我想也没想明白,可是既然感觉很好,我就也不去管了,仍自修炼不止。我后来才想到,我当初被太昊击中之后,太昊与我的意识体结合在了一起,我的精神力量已然强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只是我的神识却还比较地弱小,不能操纵这些精神力量,而浑沌法诀里修炼的精神力量法门,刚好将我的精神力量引导了出来,与这个身体结合在了一起,所以我会感到十分地舒畅。   我练了一个时辰,睁开眼睛之后,感到精神爽利,全身都焕然一新,不由得精神大振,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暮色初升,而佩儿仍在熟睡,想来龙末风给她点的穴仍没解开。于是我懒得叫她,继续修炼浑沌法诀。   第二天我将佩儿支使开去,称说自己要安静地呆一天,佩儿不疑有他,便任由我呆在房里修炼。我觉得这浑沌法诀好似也没什么了不起,我轻而易举地就练成了第一章。我也不知道到底要练到什么高度才可以练第二章,所以我仍自一遍又一遍地习练第一章里的内容,每练一次,精神力量就强大一分。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举手投足之间,都带上了极大的威严气势。这是精神力量强大的外在表现,如果练到第二层,精神力量由外放转为内收,便不会再有这样的状况了。   我接连两日都在修炼浑沌法诀第一章,到了第三天,便是镇南王亲定的“好日子”。这两天我让佩儿去打听那个镇南王府的一切情况,这才知道,镇南王便是《天龙八部》里的那个花花王爷,大理段二段正淳。如今大理由段正明在位,段正明没有子嗣,镇南王与段正明是兄弟,段正淳也只有一子,正名叫段正严,又叫段和誉,还有一个名字叫段誉,现年十八岁。这和《天龙八部》小说里也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萧峰慕容复?那个段正明死后,继承帝位的将是皇太弟镇南王段正淳,段正淳死后,就是段誉当皇帝了。这也是高升泰想让我嫁给段誉的原因。等到段誉当了皇帝,我就有可能是皇后,而高升泰就会成为国丈了。到那时尊贵更胜过此时。不过小说上却没说过高升泰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看来在原来的历史之上,丽娘也许是跟人私奔了,又或是触石而死了,所以后面就没了我这号人物。但现在不同了,我嫁给了那个段誉,不知道又会使历史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我嫁人了,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人了。我想跑也没得跑,我现在修炼浑沌法诀还才短短两三天工夫,哪里有什么本事从大队人马环绕之中逃走?我坐上了花轿,穿上一身大红的新娘装,头上盖着一块红盖头,心里一边感到好笑,一边感到无奈。佩儿作为陪嫁的丫头,也一起上路。镇南王府的迎亲队从大理城而来,一直迎到善阐城,一路上吹吹打打,热闹非凡。从善阐到大理有一千多里路,迎亲队一路上慢慢走着,一直走了十多天,才到了大理城。我一路上也不管别的事,就是一门心思地修炼着浑沌法诀。这里面说,精神力量越强,日后修炼起来也就越容易,曾有一位前辈一口气修炼了一万多年的第一章,精神力量之强大,无人可比,所以后来只花了不到三百年时间,便从第二章如坐火箭一般地直接飞升到了最后一章,成为了历史之上修炼浑沌法诀时间最短的一位。我不知道我该练多长时间的第一章合适,不过多练一会总是好的。   到了大理城,我就像是一个布娃娃一般地任人摆布,好在我练了浑沌法诀,精神力量强大,不然我就被那些人给玩死了,这样那样的规矩,光头就磕了好几百,险些没将膝盖给磨短了一截。我克制着自己心里的厌烦,自己安慰着:“忍忍就过去了,等我练到第二章,我就自由了……”   可纵然这样,还是出了状况。到了与新郎拜天地的时候,别人才发出,新郎官段誉居然跷家了!佩儿不无惊叹地说道:“听说那个段誉是一个什么武功也不会的书呆子,不知道他怎么逃走的,当真是想不通啊!”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害怕成为别人的妻子,可是我没子反抗,我只好认命了,可结果新郎居然逃跑了!这算哪门子鸟事?当佩儿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前一刻,我还傻傻地盖着红盖头,在屋里呆呆地等着。佩儿说完了消息,我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倒头便睡,我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杆,佩儿才将我叫醒,我风风火火地起床,去给公公镇南王段正淳敬茶,段正淳倒也没怪我,反倒好言安慰了我几句,说是什么誉儿对不住我啊,要抓誉儿来与我圆房啊什么的,我只能嗯嗯啊啊地含糊回答,心里想:“要是段誉永远不回来,我才开心!”   段正淳派了镇南王府里的四大护卫,还有我爹,都一齐外出寻找段誉的下落,而我则一天到晚呆在镇南王府后院里修炼浑沌法诀,日子过的与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地方换了而已。这几天我让佩儿在府里了解情况,至少我是段誉的名誉上的妻子,总得了解王府里的一切情况才行,不然出了什么漏子可就麻烦大了。古装电视剧里有很多剧情,都是关于皇宫里的,某某妃子因为小小失误而贬到冷宫之中,终生无出头之日。我虽然很想过那种无人打挠的日子,可据说冷宫里常常连吃的也没有,所以我最好是练到辟谷期之后再作这样的打算。   过了些日子,我渐渐地感到无聊起来,每天都是修炼精神力量,现在我不用打坐冥思,太昊里的能量向精神力量转化都一刻不停地进行着,我无事可干,栽栽花,看看书,日子过得异常苦闷。时而在府里走一走,府里的下人见了我都恭恭敬敬地向我磕头,称我为“少夫人”。没一个人敢和我说笑,我连个说话聊天的人都没有,而佩儿也像那些人一样,不敢和我说话。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得无聊已极,我恨不得找点儿事来做。过了半个多月的一天,事情终于来了……      起2I点2I中2I文2I网2I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6 罗斛使者   (起2B点2B中2B文2B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3:00  本章字数:5582)   这一日,我正在小寐,陡地听到前面有人吵嚷,闹了好半会儿,吵声不仅没有断绝,反而声音越加大起来,吵得我睡不下去了,我起身对佩儿说道:“佩儿,你到前面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佩儿应了一声,便即到前面去打听,过了一会儿,回来说道:“小姐,前面是罗斛国的使节要求见王爷,被看门的拦住了不让进呢!”我不禁皱皱眉头,罗斛国?丽娘的记忆里,罗斛国是大理南方的一个小国,在隋唐时候叫赤土国,位于南亚次大陆上,国家不大,只与大理相仿佛,以前与大理有些来往,近些年来,赤土国内乱,分裂成了罗斛、暹国两个小国家,不知道现在来做什么。我想了想,说道:“佩儿,你有没有问,他们来做什么?又为什么这样吵?”   佩儿应道:“小姐,我问过啦!罗斛国的人说要求见我们大理国的皇上,可是这些日皇上在招待交趾国来的使者,没空接待这些罗斛国使者,便让这些罗斛人到镇南王府这里来了,可不巧的是王爷现下出去寻找段誉公子去了,也不在府里,而前面守门的不让进,罗斛国的使者偏要进,所以就吵起来啦!”   我不禁大皱眉头,说道:“难道你没说让那些罗斛使者先在使馆住下,等皇上有空或者镇南王回来之后再说?”佩儿道:“前面的守门大哥也是这样说的,不过那罗斛使者说这事关系罗斛国生死存亡,不能耽搁。”   我问道:“那府里没人可以主事吗?”佩儿摇摇头,说道:“现在王府里能说得上话的,可就是小姐您了。”我一呆,随即心里感到有些期待,又不大确定,说道:“佩儿,你的意思是说……”   佩儿点点头,说道:“是的,小姐,前面的守门大哥被那些人缠得没法子,让我来问问小姐您,是不是帮忙拿个主意?是要将那些人轰走还是怎么着,只等你一句话。”   我不禁大感激动,可算是有事可以做了,我想了想,说道:“佩儿,你帮我换一身衣裳,我们出去说话。”佩儿一听,顿时大喜,立即点头答应,帮我换上了一套庄重些的衣服,我们出了后院,到了前面,在这边听到声音益发吵些,镇南王府面积何等之大,从前门到后院少说也有半里路,可是那吵嚷声居然能够传到后院,可见那些罗斛国的人是何等的焦急了。我到了前院,便有两个下人模样的人前来行礼,说道:“见过少夫人!”   我认得这二人,一个是王府里的管家何先生,一个是负责传话的。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不用多礼,我听说外面来了一伙罗斛国使者要见王爷是不是?”   管家何先生点头说道:“回少夫人的话,确有此事。不过王爷现在不在府中,他们叫不着,便大叫大嚷,这些罗斛国的人不懂规矩,坏了少夫人的清静,我这就叫人将他们赶出去!”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叫他们进来,在客厅招待,茶水点心饲候,不可殆慢,我去跟他们说话。”管家连忙点头,让那个跑腿去的去传信,自己去安排茶水点心。过了一会儿,那吵嚷声停了下来,一行七八人进了王府客厅。   我让佩儿带路,一起到了前厅,进入厅中,果然见到厅上正坐着七个奇貌怪异的人,这些人看起来又干又瘦,活像个猴子,和后世马来西亚那地方的人看起来差不多。七个人都正在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想来他们大叫大嚷这好半天,嗓子也叫得干了。他们见我走入厅中,都不约而同地向我瞧来,眼里都带着惊异之色。我自顾自地在大厅上首椅子上坐下,佩儿伺立在我身后。我向众人拱拱手,说道:“不知道各位贵客远道而来,求见我家王爷,不知道有何要紧事?”   七个罗斛人甚是吃惊,互相对望一眼,一人越众而出,站在前面拱为行礼,口中说道:“我们来拜访大理国的皇上,皇上不见,人们便来见镇南王大人,可不想镇南王大人也不肯赐见,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人?”这人说中原汉语说得甚是顺溜,想必是一个中国通。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是王府少夫人,现在王爷与世子都不在王府里,我是唯一可以作主的人,各位有什么事,尽可以向我开口,若是我能够作主的,我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如果我不能作主,那就只好委屈大家先等上一等了。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贵客见谅!”   那人急忙行礼,说道:“原来是少夫人,失敬失敬!在下罗斛国使者沙里布见过少夫人。”他行礼再三,才直起身子说道:“是这样的,本国近些年来,一直内战不断,一伙叛贼分裂我国疆土,我国一分为二,始终不能统一,直到前些年,内战方停,因此寻思重新与周边众国修兄弟之好,因此派遣我等来使大理国,递交国书,并请求与贵国通商,互通有无。”   我大感惊讶,起身行礼,正色说道:“原来如此!真是不巧,我国皇帝陛下与镇南王都有事,不能亲自接待诸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对些我深表歉意,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请贵使千万海涵!若是早知如此,敝国上下定当鲜花铺道,以迎接贵国使者大驾光临!”   这七人之中有一个人是通译,将我的话译出,轻轻转述给其余五人,那五人都大感欢喜,这几人所在的罗斛国虽然不是一个大国,又经历战乱,国力衰微,可毕竟也是一个国家,使节团在大理屡屡碰壁,没人将他们当一会子事,求见皇帝与镇南王都不得其所,心里好不郁闷,可又发不得火,大理虽然也是一个小国,可又比现在的罗斛强上了许多,罗斛国与暹国战事方平,但仍处于敌对关系,这时候如果大理国从中插上一杆子,说不定罗斛国便有亡国之危,因此他们才派使者前来,他们不求能够得到大理国的帮助,但只要大理国两不相帮,罗斛国就感激不尽了。他们受尽冷遇,这会陡地有人对他们如此礼待,他们如何不感到心里暖意融融?   那回话的人沙里布眼圈儿不禁红了,颤身说道:“多谢少夫人!多谢少夫人!敝国上下若是知道少夫人这席话,将无不感心戴德!”   我微微一笑,说道:“那倒不必了。我大理与罗斛两国相距不远,可以说是比邻而居,大家都是一国之尊,按理说,我的身份远远没有资格来接待各位贵客,不过此时敝国无人可以招待各位,因此只有我这一介小女子出面了,请各位贵客千万海涵!不要因此而损害了两国之间的友谊!”   众罗斛国的人都忙道不敢,我回头向佩儿说道:“佩儿,吩咐下去,让厨下准备好丰盛的食物,要最好的菜式,要快,做好后大摆宴席,请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吃个痛快!”佩儿应声退下。   众罗斛国人心里都极为感激,他们一个个风尘劳顿,确实都好久不曾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听到我说要招待他们,他们心里欢喜不尽,连连称谢。而后我便开始询问他们罗斛国的详细情况,沙里布一一说得详细,罗斛国虽不大,可也有近千里地,风俗劲悍,习于水战。大将用圣铁裹身,刀矢不能入。圣铁者,人脑骨也。官分十等。自王至庶民,有事皆决于其妇。其妇人志量,实出男子上。妇私华人,则夫置酒同饮,恬不为怪,曰:“我妇美,而为华人所悦也。”崇信释教,男女多为僧尼,亦居菴寺,持斋受戒。衣服颇类中国。富贵者,尤敬佛,百金之产,即以其半施之。气候不正,或寒或热,地卑湿,人皆楼居。男女椎结,以白布裹首。富贵者死,用水银灌其口而葬之。贫者则移置海滨,即有群鸦飞啄,俄顷而尽,家人拾其骨号泣而弃之于海,谓之鸟葬。亦延僧设斋礼佛。其国特产有象、象牙、犀角、孔雀尾、翠羽、龟筒、六足龟、宝石、珊瑚、片脑、米脑、糠脑、脑油、脑柴、蔷薇水、碗石、丁皮、阿魏、紫梗、藤竭、藤黄、硫黄、没药、乌公泥、安息香、罗斛香、速香、檀香、黄熟香、降真香、乳香、树香、木香、丁香、乌香、胡椒、苏木、肉豆蔻、白豆蔻、荜茇、乌木、大枫子等。   渐渐说到了通商之事上,原来他们的真正目的,在于与大理结好,如果通商可成,那么罗斛与大理便将是兄弟之中,无须再担心大理入侵罗斛国,至于通商取利,反倒是在其次。我想起在丽娘的记忆里大理国的一些情况。大理国虽然地处南方,可是却不临海,所以不能靠湖滩来晒盐,盐都靠中从原走私或是煮井盐,而大理国地势少有平坦之处,所以运盐十分地困难,而盐税就成了大理国最繁重的税赋了。时时有些人家被沉重的盐税压得喘不过气来,许多地方上表朝廷请求减轻盐税,可是大理国用不足,所以一直没减税。所以我向沙里布提起向罗斛国进口海盐的可能性。   沙里布面露难色,说道:“这个……似乎不大好办啊!敝国虽然有海岸可以煮盐,不过向来产量不高,仅能供给本国所有,至于向贵国输出嘛……”   我想到这古代煮盐产量是不大,想了想,询问沙里布他们罗斛国的煮盐之法,沙里布不知道煮盐之法,好在一行七人之中总算有一个知道的,他通过通译向我描述了一番。原来他们罗斛国使用的还是最原始的煮盐法,即是用铁锅煮海水,使海水里的水份煮干,锅里就留下盐份。不过这样煮出来的盐份有一定的毒性,不能直接食用,还得再加入淡水,再三煮三虑,最后才得到可食用的盐,比大理国煮井盐还要困难数倍。我不禁好笑,原来这罗斛国守着大好资源却不知道如何运用。他们不会后世的那种晒盐法,我倒可以趁机榨他们一榨。想了想,说道:“我倒知道有一种好法子煮盐,可以省却十倍人力,而且产盐量还能提高十倍以上,不知道贵国有没有兴趣?”   众罗斛国人大吃一惊,沙里布颤声道:“少夫人,此事当真?”他罗斛国虽然临海,可是历来食盐均需靠大量人力煮海水而得,或是在海边一些石窝之内掏取,耗时耗力,还常常不能满足一国之需。如果真有一种简易易制盐法,那么不仅整个罗斛国的食盐不必再愁,还可以向罗斛国周围其他的国家出售。南亚次大陆上的暹国、交趾、占城、身毒、三佛济、真腊等等,都是用的是煮盐法,都为盐所累,如果罗斛能得到一妙法,那么便可赚取大量外汇,一举成为南亚次大陆上的强国了。他一听到此事,便下定决定,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这种新式的制盐法弄到手。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绝不会拿这事开玩笑的,我可以将此法告诉贵国,但不知道我大理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七名罗斛人互相商议了一番,沙里布转过身来,正色说道:“如果当真如少夫人所言,敝国将与大理永结兄弟之好,所有来往商品免收市贸税(海关税),所有出售给贵阳市国的海盐都按成本价收钱。本国所产,都可以不限量向贵国出售。”   我不禁大喜,嘿嘿!所有商品不收关税,那可是一个天大的好处啊!当即我们便草拟了一份协议草案,大理向罗斛输出茶叶、丝绸、瓷器、药材、纸张等物,而罗斛则向大理出售海盐、香料、玉石、象牙、特产药材、稻米等物,又有一些附加条款,比如说两国互不干涉内政、和平友好、不得恶意倾销等等内容,这些都是方天涯所记得的,中学时候的政治课本书上有这些内容,其中大理国的好处远远比罗斛国大得多,当然罗斛国得到晒盐法,也不算吃亏。只可惜我手里没有大理国的有效印章,不然这份协议立时便能生效。使节们在协议上盖了印,一式两份,一份他们带回罗斛国,一份让我转交段正明,两国国主盖印之后,交换协议书,便能生效,并国书一份,让我转交给大理国皇帝陛下。   签完协议,饭菜都准备好了,众人畅饮一番,然后七名使者便即告辞,说是还要赶往中原,要在暹国之前与大宋国结盟,至于协议,让大理国皇帝盖章之后,他们从中原回来,再顺道取回。我送了他们七匹马,他们更是感激不尽。   做成这样一件大事,我感到心情极为舒畅,佩儿不禁大感佩服,两只眼睛里全是崇拜的目光,说道:“小姐,你好棒啊!居然和外国使者签约呢!”我呵呵地笑了两声,得意地说道:“那还用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好了,现在派人将这国书与协议送到皇宫里去,上呈皇帝。”佩儿点头答应,说道:“可是派谁去呢?现在府里能做事都出去找世子殿下去了,没什么人何以放心。”   我一想也是,想来想去,只有自己亲自送到皇宫里面去,当下写了折子,我这是在段正淳的书房里弄到的空白帖子,上书因由,再叫人送到皇宫去,自己带了国书与协议随后前往。   出了王府大门,外面便有一顶镇南王专用的轿子候着,府里没有专为我准备的轿子,我只好暂时借用段正淳的轿子了。上了轿子,我好奇地掀开轿边的帘子向外瞧,这嫁到了镇南王府半个多月,连前门都很少出,看到这大理城里的景像,还是头一遭。只见这大理城果然要比记忆里的善阐繁华少许,善阐气氛比较的亲和,而这大理城里处处透着天子脚下的威严。   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一行人来到一座牌坊之前,停下轿来。一个下人说道:“少夫人,皇宫到了,请少夫人下轿。”   我下了轿,抬头一看,只见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道广慈”,心想:“这定是大理国的皇宫了。”一个太监快步走将出来,说道:“启禀少夫人:皇上正与交趾国使者宴饮,不能接见,皇后娘娘在慈宁宫中相候,请少夫人附小的前往见驾,余者不得入宫。”   我便随着那个太监从侧门进了皇宫,走了好一阵子,才到了慈宁宫,在慈宁宫外,那小太监先进里面去通报,这才让我进去,进门一看,只见前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美妇,身着黄色的衣裙,庸容华贵,气度优雅,果然十分地不凡,我知道那就是皇后了,急忙跪下行礼,皇后见我礼数齐全,十分地欢喜,扶我起来,让我在她身边坐下,问这儿问哪儿,十分地亲切,二人聊了一会儿,才说到国书的事,皇后于此不甚在意,收下便算完了,想来是谨守后宫不得干政的戒律,因此对那国书与协议看都不看。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让我出来。   出了皇宫,那轿儿还等在皇宫门外,我重新坐了轿子,一路走回镇南王府去,只是现下心里不急,我便叫轿夫慢慢行走,我掀起帘儿,贪看街上景致,走了一会儿,陡地路边有人冲过了轿边护卫队,扑到轿边大叫:“丽娘!丽娘!”我心里微惊,定睛一看,那竟是一个年青男子,看样子大约有二十来岁,像貌甚是英俊,可是衣衫破损,鬓发散成,便如一个叫花子似的。我感到那个年青男子十分地眼熟,细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那年青人竟是丽娘的相好,穷书生杨晴川!      起2B点2B中2B文2B网2B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7 断情弃爱   (起9M点9M中9M文9M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3:00  本章字数:4061)   我心里好生惊讶,不知道那杨晴川怎地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我记得爹爹说过,这杨晴川从大牢里逃走,我还不大相信,只道是爹爹安慰我才这么说,而实际上杨晴川已被他给杀了。此时见到杨晴川,我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没死!我心里好生欢喜,好生激动,不禁颤声说道:“杨公子……是你?!”说话间,我的眼泪竟尔扑扑地掉了下来。   杨晴川也是一副又欢喜又激动的模样,颤声说道:“是我!是我!丽娘,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便要伸手来拉我的手,可这会儿王府的卫士已反应过来,七八个人一齐涌上,扭住了杨晴川,向外面掼去,一人高声骂道:“你这臭叫花子。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瞧瞧!少夫人的轿子也是你可以挡的么?”说罢七八人一齐挥拳揍人,杨晴川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挡得了这样的踢打?大声惨叫着,仍自不忘高呼“丽娘!丽娘!”   我只是初时心下激动,忘了克制,这会冷静下来,陡地清醒过来:“我是谁?我是方天涯啊!我可不是丽娘,丽娘早死了。纵然没死,可也嫁为人妻了,焉可再与这杨晴川见面?”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挥手说道:“停下!”   众军士都一齐停手,闪在一边,杨晴川这会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奄奄一息了,他抬头一颗猪头一样的脑袋,肿得像国宝一样的眼睛勉强张开一第细缝,向我瞧来,脸上居然还露出欢喜的神情,低声叫着:“丽娘!丽娘!”   我心里一颤,眼里险些又落出泪珠儿来,那一声声的叫声,竟叫我感到钻心的疼。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我是方天涯,不是丽娘!我是方天涯,不是丽娘!”可为何心里这样的悲伤与疼痛?难道是丽娘还存在于我的身体里?我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里的痛苦,说道:“将他带回去,好生治疗,不要打他,等他好些了,我要问话!”众军士面面相觑一眼,但毕竟我是王府的少夫人,他们也无权过问,只得应声称是,将杨晴川带回镇南王府。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全然没了游赏大理城的兴致,令人快走回到镇南王府。回到王府后,我便直接回到后院屋里,扑到床上,蒙着被子,大哭起来,不知哭了多久,我哭得累了,终于沉沉睡去。   睡醒后我的心情勉强好了一些,我让自己不再去想杨晴川,而是修炼浑沌法诀第一章,积蓄精神力量。佩儿得知我遇到了杨晴川,心情不好,也不来跟我问皇宫里面的情形。过了两天,管家何先生过来报告,说是杨晴川好得差不多了。杨晴川虽然被打得厉害,不过都是些皮外伤,没伤筋断骨的,好起来很快。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将他带到客厅里,我要问话,何先生,佩儿,你们就在旁边看着,我可不想让人说我闲话。”何先生脸上微微现出赞赏神色,不过只是一闪而逝,随即躬身说道:“是!”   到了客厅,坐不一会儿,杨晴川便被何管家带到,他身上换了一身天蓝色的新布衣,身上的污垢也洗得干净,看起来甚是清朗,只上脸上的肿还没消尽,他看见我,便即脸现喜色,一边快步走来,一边叫着:“丽娘!丽娘!你终于肯见我了么?”何管家咳咳一声,杨晴川顿时想起来,旁边还有人在侧,他才不敢过于亲密,站在我前面几尺远的地方,不敢近前,可是一双眼睛却仍是紧紧地看着我,眼里露出像大海一般的柔情蜜意,叫我心里忍不住发软,若是在两天前,我看到这目光,说不准我已然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和他拥抱在一起了。   我定了定神,淡淡地说道:“杨公子,请坐!”何先生立即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厅上,只是离我坐的椅子相当地远,足有两丈之遥,何先生向杨晴川道:“杨公子,请坐!”杨晴川见我的神情冷淡,他心里不禁为之一紧,呆呆地看了一眼,退回去坐在了椅子上,说道:“丽娘!”   我一摆手,止住他的话头,客客气气地说道:“杨公子,我想我们应该坦白地谈一次,在以前,丽娘确实相当地爱你,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杨公子如果愿意与我交个朋友,那么丽娘会感到十分地欢喜,不过也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如果杨公子不愿意,那么就请回吧!”   杨晴川大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说道:“丽娘!你……你……你难道将我们发下的誓言都抛在九霄云外了么?你难道忘了,你曾说过,我与我相伴终身,我们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耕田,你织布,过着快乐的生活,难道……难道那一切,都只是你在说谎?”   我压下心头的难受,叹了一口气,低低地道:“我怎么可能忘记?而且丽娘也从没向你撒谎,她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是真心的,当时你被抓走的时候,丽娘见再没希望与你在一起,所以撞石自杀了。现在的我,已不是当初的丽娘。杨公子,虽然我对你与丽娘之间的爱情十分地同情,可是我不是丽娘,你不要认错。丽娘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我不是丽娘,是王府少夫人,请杨公子不要认错人了。”   杨晴川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杨晴川全然听不出我话里的“我”与“丽娘”之间的不同,还以为丽娘嫁给了镇南王府当少夫人,便变了心,不再爱他了,心里万念俱灰,喃喃地道:“丽娘死了……丽娘死了……”陡然之间,眼里泪水夺眶而出。   我见他这般心哀若死的样子,也不禁心下里难过,毕竟他是丽娘一生里最爱的男人,我开口温言说道:“杨公子,你是一个好人,无论才学、胆识、情义,都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丽娘不能嫁给你,是丽娘没那福气。不过我相信,世间万紫千红,并非丽娘一人可以与杨公子相般配,相信杨公子一定能够找到一个与你相亲相爱的好女孩儿的。”   杨晴川脸色惨然一笑,说道:“除了丽娘,世上还有什么人值得我去爱?丽娘,你要做王府少夫人也罢,我知道你一定是瞧我是一个穷书生,一没钱,二没势,什么也不会,百无一用,这才不再爱我了,对不对?要是这样,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不禁大怒,拍岸而起,大声喝叱道:“胡说八道!杨晴川!丽娘从来没对你变过心!丽娘从来没有瞧不起你过,反倒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丽娘以为你是一个世间少有的真性情的人,你虽然算不得七尺大丈夫,可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才倾心于你,可在我看来,丽娘根本就是瞎了眼!你彻头彻尾是一个无用的孬种!软蛋!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本班找!本班芳草少又少,何况质量还不好,你又不是不明白!再说你曾向丽娘说过,你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为民造福,你的实际行动呢?难道你不过是在花言巧语骗丽娘对你倾心么?你要是真是一个男人,就说话算数,好好地读书,为国效力!我就不相信,一个人不谈情啊爱的,就活不了!”   杨晴川惊呆了,他可想不到,娇娇怯怯的丽娘,发起火来,居然有这么地可怕!丽娘在他面前,从来没大声地说过话,从来都是一副小女儿的模样,温柔腼腆,可是现在前面的那个丽娘说话之时,气势逼人,有如千仞高峰,威严非凡,叫他不禁感到出不过气来。同时她话里的内容更是叫他感到全身为之一震。他顿时感到眼前一片亮堂,陡然之间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雄心壮志,以前为了考取功名而孜孜苦读,可是遇到丽娘之后,便把这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这会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由此他也对丽娘的爱更深了一层,由爱而生敬,他恭恭敬敬地向我一躬礼,说道:“多谢丽娘开导,我确实想得偏了,若非丽娘一番话,如当头棒喝,将我惊醒,我只怕终生都要失魂落魄下去了。多谢丽娘苦心!丽娘,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地读书,等我考取功名,做出一番震天动地的大事业,我再来找你!”   我听他说得前面几句,我还在欢喜,他可算是明白了,不再来烦我了,可是最后一句险些将我打趴下:“怎么?还要来啊?饶了我吧!”我眼前一黑,险些窜过去给这个不开眼的臭小子几巴掌,不过他能够这个时候不来烦我就足够了,等我练成了浑沌法诀,成了有大神通的修神者,他再烦我,我也不怕了!我黑着脸,说道:“杨公子能够明白就好。”转头向何先生道:“何先生,麻烦你在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杨公子,作为杨公子的学费,日后杨公子是我大理国的能臣干吏,提前投资,不失为上策。”   何先生见我三言两语便将一个天大的麻烦化解于无形,不禁深感佩服,点头应是,去取了一百两银子,用布包包了,递给杨晴川,杨晴川心下犹豫,我说道:“杨公子,虽然读书人应当视金钱如粪土,不过这世间,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一百两银子不多,可以供你完成学业,早日为国效力,为民造福,请你收下!”杨晴川只觉得她的话句句有理,字字珠玑,有若天音,便将钱收下,然后向我告辞道:“丽娘,你放心,你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我一定行遍天下,读卷书,行万里路,为大理国百姓造福。丽娘,你等着我!我杨晴川说到做到!”   我哭笑不得,让何先生将那杨晴川送出门去了事。这大麻烦走了,我该高兴才是,可是我心里还隐隐有些心酸,有些怅然。我知道那一定是丽娘的心情。丽娘知道我这样的处理,定然心里也会高兴吧?我想一定是的,不然我为何只感到心酸与怅然,而没再觉得心痛了呢?   佩儿一直都冷眼旁边,没有说话。她初时见小姐要见那个杨晴川,心里便自忍不住担心,难道小姐是想与那个穷书生重述旧情?虽然佩儿也十分同情小姐与杨晴川,可是她更明白,在当今之世,一个王府少夫人与一个穷书生有染,传出去,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因此她心里一直担忧不已,又隐隐地对小姐有些恨意,可是见到我三下两下快刀斩乱麻地将那个杨晴川解决掉,佩服之余又大感欣慰,觉得没跟错主子。   我伸了一个懒腰,全身舒畅,回头一看,只见佩儿正在呆呆地发傻,不禁心里奇怪,拍拍她的头,说道:“佩儿,你在想什么呢!”佩儿一惊而醒,反应过来,满脸惊羡地说道:“小姐,你好厉害啊!你刚才骂那个杨公子的时候,好威风啊!不过那个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本班找!本班芳草少又少,何况质量还不好’里的‘本班’是什么意思?芳草也有质量不好的吗?”我不禁哈哈一笑,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不过随口说了出来,大概是我还没想好里面的几个词,随口说了出来吧?我以后好好修改修改就是了。”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正要和佩儿说笑,陡地前面传来了一声高叫:“皇上驾到!”      起9M点9M中9M文9M网9M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8 试理国政   (起2H点2H中2H文2H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5:00  本章字数:6551)   我吓得一哆嗦。皇上驾到?大理国的皇帝段正明来了?他到这里来了?我脑袋里嗡地响了一下,虽然我也见识过皇后娘娘的凤仪,可是却不知道皇帝应当是一个什么样儿,陡地听到皇帝要来,我不禁感到有些发傻。佩儿急忙拉了拉我的衣服,说道:“小姐,快接驾啊!”我如梦初醒,急忙发号施令:“所有的人快到前厅接驾!”   王府里的急匆匆地到了前面,跪作一排,我当头跪了,片刻间便见到两个黄门带着一男一女两人走进了王府,那女的我认得,便正是大理国的皇后娘娘,而那男的长须黄袍,相貌清俊,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帝号称为保定帝。大理国于五代后晋天福二年建国,比之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早了廿三年。大理段氏其先为武威郡人,始祖段俭魏,佐南诏大蒙国蒙氏为清平官,六传至段思平,官通海节度使,丁酉年得国,称太祖神圣文武帝。十四传而到段正明,已历一百五十余年。   是时北宋汴梁哲宗天子在位,年岁尚幼,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这位太皇太后任用名臣,废除苛政,百姓康乐,华髟绥安,实是中国历代第一位英明仁厚的女主,史称‘女中尧舜’。大理国僻处南疆,历代皇帝崇奉佛法,虽自建帝号,对大宋一向忍让恭顺,从来不以兵戎相见。保定帝在位十一年,改元三,曰保定、建安、天佑,其时正当天估年间,四境宁静,国泰民安。   我急忙磕头,口称:“臣妾恭敬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些礼仪都是要嫁到这镇南王府后学到的,为了这些礼仪,我被像揉面团子似的,被人揉虐了三天。好在丽娘的记忆里,对这些古代礼仪并非陌生,学得也快,受苦不算多。   段正明忙道:“快快请起!”我才道:“谢皇上!”起身之后,还不得直面皇帝,这也是规矩。我虽然对这些礼仪甚是不屑,不过为了小命要紧,只好忍了!段氏与高氏同为大理大姓,高氏功高震主,一向段氏对高氏多有忌避,谁知道段正明会不会随便挑一个刺头将我给咔嚓了?总之小心无大错就是了。   段正明转头看了一眼皇后,说道:“皇后,你看她是不是丽娘那孩子?”皇后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段正明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遍,忍不住点头赞叹,说道:“果然是一个标致的姑娘,要是誉儿见到,只怕说什么也不会逃走了!”皇后笑道:“不错!”   我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怎地,有人夸我美貌耶!而且还是皇后与皇上夸我好看,那可不得了!虽然我心里还记得我是一个男子,可是仍忍不住心里甜丝丝的,忙道:“多谢皇上夸奖,臣妾愧不敢当,请皇上和娘娘进府里坐。”   皇上笑道:“嗯,知书达理,誉儿有福了。”于是与皇后携手进了府里厅中,早有下人送上茶水,我向皇上和皇后奉茶,言语柔和体贴,更赢得皇上与皇后不住介地称赞。   段正明饮了茶,又看了我几眼,收起笑意,正色说道:“丽娘,誉儿是我段氏的唯一子嗣,日后便将是我大理国的国君,这一点想来你应该明白的,朕相信,高君候将你许配给誉儿,也是为了这个。本来,朕知道高君候这个心思,朕便不大同意你与誉儿的婚事,你们高家势力之大,在我大理来说,可算得上占了半壁江山,自本国开国以来,高氏便位国权重,若是在中原国家,你们高家早已被皇帝铲除了。如果你有什么坏心思,要害誉儿,朕也不会饶恕于你,你可明白?”   我心里一寒,急忙跪下,说道:“丽娘明白。”   段正明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也会明白的,你起来吧!”见我起身,才接着说道:“朕跟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朕发现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姑娘,朕看过你与罗斛国使者签订的国书,看得出你治国之才非同一般,不输男子,甚至不在朕之下,誉儿生性顽劣,不好诗书,于治国之才并没学过多少,虽然心性仁厚,日后治国,并不会有大过错,不过也不能治出一个太平盛世来。而镇南王也不是治国之才,你既然有这样的才学,助誉儿一臂之力,那将是我大理之福啊!”   我不禁一呆,不禁问道:“皇上,难道您不怕后宫干政,也不怕我的功劳太高,使高家占了大理江山吗?”   段正明哈哈一笑,说道:“怕!怎么不怕?不过我大理与中原宋国不同,并无后宫不得干政之说,再者朕相信,你既然嫁给了誉儿,便是我段家的人,与高家再没什么干系了。高君候纵真的想要夺取段氏江山,只怕也没那般容易,纵然旁人答应,天龙寺的诸位高僧也不会答应。”   原来如此!原来段正明早留有后手啊!我忙说道:“皇上圣明,臣妾既然身为世子之妻,自然要为世子着想。日后世子若为大理之皇,那么臣妾或可当个皇后,但若是臣妾之父夺了段氏江山,那么臣妾就只能当个公主了,在皇后与公主之间,臣妾还是觉得皇后更好一些。臣妾若是为皇后,那是心安理得,可若是当了公主,却是篡逆之君的公主,在大理国也受被千人咒骂,到那时,只怕臣妾连睡觉都不得安生了。所以为了我的皇后之位,我可万万不能让妾父夺了大理江山!”   段正明一听,不禁愕然,脸上神情古怪,呆呆地说道:“原来这样?不过,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啊?”而皇后早已忍俊不禁,“扑嗤”一声笑出声来了。段正明也不禁感到好笑,龙颜大悦,哈哈笑了几声,连道:“有趣!有趣!丽娘姑娘,如今镇南王前往寻找誉儿不知所踪,而朕又忙于与交趾国交涉,国事多有懈殆,许多公事都没能及时解决,丽娘姑娘,你有大才,不知道可否帮助朕处理一下国事?”   我不禁一呆,让我处理国事?这……这怎么可能?我想了一想,陡地明白过来,段正明所谓的与交趾国交涉,没时间,多半是在撒谎,多半是想偷懒,再就是想看看我从政的能力怎么样,看看能不能在日后让我参政,帮助段誉治理大理国。我想了想,说道:“皇上,臣妾现在闲得无事,倒很手痒,愿意为皇上分忧,只是怕臣妾年轻识浅,胡乱办事,害了大理国。”   段正明一笑,说道:“朕看你与罗斛国签订的国书,条款分明,处处于我大理有大利,纵然是朕,也不能有如此高明的法子,你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心思却十分出众,你就不必再推告辞了。”   我忙磕头谢恩,说道:“谢皇上给臣妾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臣妾一定会尽心竭力地为国效劳!”哈哈!这下可有得玩了!   段正明再一次龙颜大悦,连连点头称好,当即便让皇宫里的三公中的司空巴天石将皇宫里的奏折带到镇南王府,让我审阅批示,并让他在我身侧听命。我知道段正明还没放心到将国玺让我使用的地步,而且那些奏折都是积夺多年的旧案,许多已存了十数年也未得到解决的事情,而真正要紧的事物,却是一样也没有。这些奏折由我看过批示,还得再收回去,由段正明亲阅,这才盖印发放。不过纵然如此,我也感到甚是满足,可算是有事做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无聊生活,险些将我给逼疯了!   然后皇上与皇后便和我说起誉儿的事,说了半会儿,皇上与皇后便即离去,我将二位贵人送到了府外,过不多时,司空巴天石带着四个手下,抬着一大堆的陈年奏折进了镇南王府,向我行礼道:“少夫人,这些都是大理国的积压下的奏折,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一本,大约是所有积夺奏折的十分之一,请少夫人过目!”   哇噻!好多啊!不过正合我意,我现在修炼浑沌法诀,功力不用操心,便自动增长,我的寿命也能达到可怕一百多万年,可真是比段正明更加名符其实的“万岁”了,这样长的日子,我总得找事做吧?这些奏章虽多,只怕也只能让我玩上半年的功夫,半年之后,只怕就再也无事可做了。   我拿起第一份奏章,打开一看,里面之乎者也,文辞华丽,骈散并行,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歌功颂德之后,才说到正题,原来是凤庆州发生旱灾,请求朝廷拔粮食济灾。再一看时间,却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心里暗想:“三年前的旱灾,今天才来批折子,还能有什么用?”正想将这折子扔到一边去,想了想,还是放下,向一边的巴天石说道:“巴司空,三年前凤庆州发生旱灾,你可知道?”   大理司空巴天石是一个虽然形貌猥崽,却十分精明能干的人物,曾为保定帝立下不少功劳,司徒、司马、司空三公之位,在朝迁中极为尊荣,大小国事也都知道一些,点头说道:“回少夫人的话,凤庆州三年前大旱,颗粒无收,当地官员上奏章请求朝廷拔粮救援,只是其是大理国库空虚,而且除凤庆州外,还有其他诸地也都发生了旱灾,其中尤以宁州、开远为最,相较这二州,凤庆州的旱情并不足道,所以皇上着凤庆地方官员组织自救,所以并未发放救灾粮。”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道:“那后来如何?凤庆州的旱情解决了吗?”   巴天石脸上抽了一下,说道:“凤庆州在上奏章后的第二年,又遭遇到了罕见的洪灾,民不聊生,数十万计的百姓无家可归,瘟疫流行,连当地官员都逃走了,周围数州官员都驱逐流民,不使瘟疫传散开来,等到凤庆州的人死绝了,疫情平息,这才从别州移民到凤庆州。”   我大吃一惊,说道:“怎么能够这样!难道现在仍是这样吗?”   巴天石点了点头,脸上颇有悲伤之意,说道:“微臣有一个朋友,便是凤庆州下面一个县的县令,前些日子传信说,凤庆州现在十室九空,不过还有许多没染上瘟疫的人躲在山林间,吃树皮草根,挣扎求存,等朝廷救援。”   我不禁沉默了。这样的事,在历史之上屡见不鲜,可是当我身临其境时,又不禁感到十分地心痛。也许,这也是我成为了女人,多了一种叫悲悯之心的感情吧!我想了好一会儿,说道:“瘟疫有什么法子消除?”   巴天石想了想,说道:“只有将染上瘟疫的人隔离开来,不让其他的人接近,等到染病者死后,用火焚化,这样勉强可以将疫情控制住,医石虽然也可以治愈轻度患病者,不过药材昂贵,不是寻常人用得起的。”   我想了一下,问道:“听说过南边的交趾、罗斛等地有一种金鸡纳树,树汁可以治愈痢疾瘟疫,还有一种龙血树,好像也可以治疗风寒。不知道我们大理国有没有这两种树?”我记得在高中的地理书上,说地这事,瘟疫虽然有多种,不过最寻常的一种,却正是由痢原虫引发的传染性痢病。想来可以由金鸡纳树治愈。   巴天石想了想,说道:“中原天台山止观禅寺的智光大师,早年曾三下南洋,寻找到一种可以治疗瘟疫的药草,活人无数,不知道是不是少夫人所说的金鸡纳树?”   我怎么听着这事十分耳熟啊?难道这事也在历史课本上记载过?没印像,算了,懒得想了,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那位智光大师找的药材有用,那说明瘟疫确实是可以治愈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派人去请教那位智光大师,那治愈瘟疫的药草是何等模样?问得清楚了,我们派人到南洋采来,虽然花耗力气,可是如果能将地药材在我大理国人工种植,那么大理国就再也不怕瘟疫侵害了!”   巴天石大喜,说道:“小人这就去向智光大事请教!”我挥手阻止了他,说道:“这事虽然急,不过天台山路徒遥远,来往非止一日,纵然找得到,也未必能够用得上,派一个手下去就行了,不必急于一时,倒是那瘟疫必须尽快阻止其继续漫延。”巴天石点头道:“不错,少夫人言之有理,不过如果封闭凤庆州,不使里面的百姓出来,只怕凤庆州的人都要饿死,少夫人有何良策可以救活凤庆州千万百姓?”   我淡淡一笑,说道:“我看过一本佛经,里面说道:一碗水里,有八万四千条小虫,不知道巴司空如何看这一说法?”   巴天石一愣,说道:“这个……这个……小人不大明白,少夫人突然说起佛经来,有何用意?”   我一笑,巴天石正看着我的脸,我一笑之下,他竟尔感到心神荡漾难以自抑,原来我现在精神力量已十分强大,又不会收敛,笑的时候,精神力量外溢,便如魔教的精神攻击法姹女天魔一般,叫人心神迷荡。巴天石愣了好一会儿,我笑容收起,他才陡地清醒,心里不禁大感惊惧。我悠悠地说道:“佛经上说的,有些道理,水里面确实有一些人眼所不能察见的小虫子,不仅是水里,无论何处,都有这样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落到人的伤口上,会使伤口化脓,落到尸体上,会使尸体腐烂,落到草木之上,会使草木腐坏。一碗水里可并不一定是八万四千条小虫,或许没那么多,也或许多出上千倍上万倍。不仅这些地方,便是我们人类的身体上,衣服上,嘴里,肚子里,也都有这样的小虫子存在。不过佛经上说,和尚喝水,也要念几声阿弥陀佛,超度这些生灵,说什么‘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当真是太可笑了!这样的虫子越多,那世间苦楚也越多,我只恨不得这样的虫子都死光了事,只是不得其法,可想不到那些和尚门居然会为这些可恶的虫子念经超度,真是莫名其妙!”   巴天石听得出神,这会儿不禁说道:“既然这样的小虫子这么可怕,那么进了人的身体里,人难道不会烂掉吗?”他对我诽谤佛家经义颇不以为然,不过对我说的那些虫子倒甚感兴趣。   我一笑,说道:“那可不一定,这些小虫子虽然细不可察,不过却也如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一般,分作千百万种不同的种类,有的好,有的坏,比如说我们做面食的时候,将面发酵,面就会变得松软好吃,这就是一种名叫酵母菌的小虫子的功劳。而在我们的肠胃里,有一种名叫大肠肝菌的小虫子,可以帮我们消化食物,没有它们,可能我们吃下去的东西有一大半不能被身体吸为己有。而那些坏的虫子,他们进入人的身体,会使人的身体在极小的范围内腐坏,这样人就会生病,这些虫子极微小极轻巧,比阳光下的灰尘还要小得多,轻轻一口气,便能使它们飞过数丈,这就是有些病能够传染的原因!这种小虫子,在医家之上,被称为邪气,邪气入侵,人便得病,便是这个道理。而瘟疫,便正是由一种可恶的小虫子引起的,如果能将这种小虫子杀死掉,人的病也就好了。”   巴天石感到匪夷所思,说道:“竟然是这样!少夫人见多识广,居然知道这些居然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不知道苗人所说的蛊,是不是这样的虫子?”   我笑道:“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蛊虫,可是依我想,蛊也是一种虫子,但与蚍蜉、孑孑是一类的东西,体形要比我说的那种虫子大上了好几百倍,毕竟蛊虫还可以由人眼分辨到,而那种虫子却是人眼看不见的。我这也是从一本书上看来的,那本书上还有无数奇异的记载,不过都相当有道理,里面也曾说过如何控制瘟疫的法门,我说出来,想让你去办理!”   巴天石心里欢喜已极,忙道:“巴天石谨听少夫人吩咐!”   我说道:“这种小虫子最怕高温,在高温下,就会死掉,而亲于水,所以疫病是由水来传播的,所以疫病区里所有的病人基本上都是饮用了不干净的水所发生的。只要疫区里所有的人都喝煮沸的水,便不会有问题。除些而外,所有的餐具在使用之前,都要在开水里煮上半个时辰,杀死可恶的小虫子,所有的人的衣服也都要用开水烫洗,每个人都要定时洗澡洗头,彻底洗净,不得随地解手,排泄物要挖坑深埋,饮用水源要干净,各种污物不得随意扔入水中,死尸彻底焚烧,埋葬时与生石灰同埋,居住之处,要用生石灰洒地,池塘用水处,也要先用生石灰消毒,才能蓄水饮用。老鼠、苍蝇、蚊子、臭虫等都要尽可能地扑杀,最好将这些可恶的小东西扑杀干净,疫情结束以前,不许这些地方的人出州,派人将药材、食物送到州界,通知州中的人前来取用,送粮食的人要用口罩蒙住口鼻,回来之后要将衣服都烧掉,并彻底用烈酒擦身。如果有需要,可以让大理国的一死心性不坏的死囚前往疫区,传达这些做法,如果疫情控制住,就赦免这些死囚的死刑,改为监禁,如果有立下大功,也可以考虑免刑释放,嗯,这些就差不多了,你都记下了吗?”   我说没两句,巴天石便立马拿着笔纸大写而特写,笔走龙蛇,他的字不怎么样,不如我的好……呃,我关心他的字做什么?只要他会写字就成。巴天石刷刷刷写完,佩服无比地看着我,说道:“都记下了,少夫人,这就传达到凤庆州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忙,将我说的所有的东西都写下来,抄写一份,送到皇宫,让太医门配出最廉价的药方,一并送到凤庆州。至于我说的那些,一份永留皇宫,日后再发生疫情,都按此办理,嗯,最好向全国各州都发放这样的文书,告谕全国,不管有没有疫情,最好都要保证上面的一些做法,如果能够一丝不苟地做到,那么我大理国就永远不会再出现瘟疫了。”   巴天石大感佩服,连连点头,说道:“少夫人想得周全,非微臣所及。”我笑了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在二十一世纪不算什么高深的知识,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明白,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却是知之寥寥。巴天石行礼再三,这才出去了。      起2H点2H中2H文2H网2H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9 大权在握   (起8C点8C中8C文8C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5:00  本章字数:5236)   巴天石带着写下的纸条去了皇宫,不过不是去太医院,而是去面见皇上段正明,段正明见到巴天石,略感惊奇,说道:“巴司空,朕不是让你跟在丽娘身边听命的吗?”   巴天石磕头行礼,说道:“是的,微臣正是在镇南王府听候差遣,不过刚刚丽娘姑娘批了一份奏折,微臣感到兹事体大,想请皇上过目,请皇上圣裁。”   段正明大感兴趣,说道:“哦?这第一天就遇上了难题了?你快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起来说话。”   巴天石谢恩站起,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将记下的纸条呈上,段正明阅毕,不禁大感惊讶,不时颌首称赞:“嗯,嗯,果然有些道理,这便是宫里的太医们,也想不出来这么多的法子抑止瘟疫,想不到这个丽娘姑娘不仅知书达礼,见识超凡,居然在医道之上也颇有见地,如此甚好,就按她所说的办,速速将这抄录百份,送抵各州县,依法办理,不得有误!至于粮食与药材嘛!前两年大理国国库空虚,无从救援凤庆州,现下粮食丰足,却又因为瘟疫的缘故,无从救起了,现在有了丽娘姑娘的法子,可正解了燃眉之急,救援粮草与药材等物立即开拔,尽快送到凤庆州去,至于派人到天台山请教智光大师的事,就要劳烦范司马跟一趟了。”   大理三公之一的司马范骅也不禁对那个未曾见过面的镇南王府少夫人颇感敬服,闻言道:“是,微臣这就去准备。”段正明笑了笑,说道:“不如你先到镇南王府上拜会一下那个丽娘姑娘,问问她有什么需得到中原去办理的事,你去的时候,也一并办了吧!”范骅点头应是。段正明便即派遣官员,在大理死牢里寻找自愿前往凤庆州疫区的死囚,并往调粮草,而司马范骅与司空巴天石同往镇南王府。好在皇宫与镇南王府相距不过三里路,也并不是特别远,巴天石上旬来跑去倒也不是特别累。   巴天石去禀报皇上的时候,我又看了两份奏折,一份是陆凉州上书说粮食产量太低,不够百姓吃,更无法上交税赋,请求减免些税赋,上折时间是在去年七月间。一份是无量山下一个县上表说蝗灾大行,粮食收成不佳,请求皇帝上祭天神,祈求天神赶走蝗虫,便百姓得存,时间是五年前的。我却在想,这一千多奏折一份一份地这样折下来,几时才是一个完?如果有什么紧急事件,我一件件看下来,只怕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未必看得到,于是对佩儿说道:“佩儿,你来帮我看这些奏折。”   佩儿吃惊地道:“可是……可是小姐,我……我不会啊?”   我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不会的?很容易的说。不要你想出什么法子来,只是让你看上一遍,哪份是最近才来的,哪份事情最紧急,将这些奏折分个类,要紧的我立即看,无关紧要的,我慢慢看。这奏折里面有太多的拐弯抹角的话,我看起来好半晌才懂上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你看后,明白了上面说的意思,将里面的绕来绕去的,歌功颂德的都给我删了,免得我看着头晕。”我知道佩儿是高升泰特地挑选的一个聪明丫头,读的书不比丽娘少,原来的打算就是等丽娘嫁给段誉之后,作为一大助力跟在丽娘身边,为日后丽娘争夺皇后之位打偏手,所以佩儿的才学其实并不在丽娘之下,不过不像现在的丽娘,拥有方天涯的二十一世纪的知识。   佩儿一听,感觉这好像挺简单的,这才同意。佩儿就帮我看奏折,她的心眼可比我还细得多,事事想得周到,将奏折分作了五六类,或者是战事的,或者是灾事的,或者是刑事的,或者是农事的,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一一分类,再按事情轻重缓急先来后到一一分类。她看起奏折来很快,往往不过一两分钟便即知道奏折上面说的意思了,不像我中间要拐一个弯,调集丽娘的记忆,这才明白奏折上所说何事。她用了一个多小时,便即将三十多本奏折看完了,其中最最紧要的一本放在最前面,我打开一看,里面说的是关于楚雄一地一伙山贼纵雄周边县郡,打家劫舍,无法无天,上书朝廷,请派大军围剿云云。上面的时间是上个月的。   我正看时,巴天石与另一个男人带了屋中,那人见礼说道:“微臣范骅,见过少夫人。”   我微微有些惊讶,我知道范骅是大理国的司马,也是三公之一,一向跟随在皇帝身边,不知道他来我这里做什么?我忙道:“范司马不必多礼,不知道范司马来访,有何要事?”   范骅说明来意,我想了想,一时半会儿倒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想要的,陡地想到了刚看的两份奏折,便道:“确实有些事要劳烦范司马的。我想在我们大理国,定然有一些蔬菜等物没有,我也不知道哪些是中原有的,而我们大理没有的,请司马大人多带数名随从,细细访查,在中原寻到种子和活株,带回到大理来,先由皇家试着种植,若是种植成功,繁育出足够的种子,便向大理全国推行。”   范骅大感意外,本来他会以为我想让他从中原带些诸如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之类的东西,可没想到我会叫他寻什么蔬菜种子,当真十分地意外,说道:“就这些了么?少夫人要不要买些中原的特产回来?”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如果真想要,只怕你们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嗯,我听说在爪哇、真腊、非律宾等国,有一种叫红薯的作物,生长极快,产量极高,人可以吃,可以酿酒、制糖、也可以喂猪,如果能够寻到,大量种植,倒可以在饥荒之年救济无数生灵。”   范骅大感惊喜,说道:“不知道那种……红薯是什么样的?”   我想了想,让佩儿磨墨,在一张纸上画了一幅红薯的图形,我画的画虽然没什么可观性,没艺术性,可是总算能够让人看得明明白白,不会误事。我将“红薯图”递给范骅,范骅接过,细细地看了一遍,不禁大感吃惊,说道:“这……这是藤苕啊!我们大理国也有这样的草,饥荒年时,有人采食上面的叶子吃,不过倒不知道下面居然会长这么大一个果子,难道这果子能吃吗?”   我倒没想到红薯居然在这大理也有,颇感意外,说道:“既然大理也有,那可太好了,不用远去南方寻找了,倒也省了一桩事。这红薯正是吃下面的根,叶子倒没什么吃头,而且这种红薯繁育甚快,只要有上面的藤子,将藤子剪成半尺长的小段,在下雨天插入泥地里,便能生长,眼下这个时节便可种植,如果立即安排种植,今年便可采收。”   巴天石与范骅大感兴奋,心里便即寻思着过一会儿便去寻找这种“红薯”种植。然后我想来想去,着实找不到什么事,便只好对范骅说道:“范司马远去中原,如果人手足够,时间充足,不妨四处打听,何处有何物出产,价格如何,中原的果树、药材如果大理没有的,也可以求一些种子或是活的植株,带回到大理来,在大理试着种植,如果成功,便大力推广,我们大理有了这些东西,日后便不用再求之于人了,大理国的特产,比如说香蕉、椰子、橄榄、龙眼、荔枝等物,在中原都是无法种植的,我们也可以大力种植,然后日后有机会,将这些果子卖到中原去,也是一项收入,可以充盈国库。”   巴天石又急急忙忙地记录,心里暗想:“这下又得跑腿去向皇上禀报了。”范骅得到这些指点,心里好生佩服,一条条记在心里,直到我再也没什么可交待的了,这才告别,前往中原。   而巴天石则去办理平伏楚雄山贼的事,我让他查一查,山贼为何如此猖厥?如果是官逼民反,那倒杀官,后来查出,那果然是当地官员加派苛捐杂税,使得民不聊生,所以才有人揭竿而起,巴思空杀了那地方官,开仓放粮,赦免山贼的罪过,一场大乱便如此轻而易举地平息。   平定楚雄山贼的巴天石回来之后,每天都来来回回地在镇南王府与皇宫之间奔走,倒将轻功练得更上一层楼了。开始的时候,苦命的巴天石几乎每天都要来来回回地跑上七八回,连自己人家里也没时间回去,到后来连段正明也开始烦了,干脆让巴天石直接办理,无须再向他请示,巴天石这才结束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这一日,我看到了一个较好玩的奏折,内容是有一个县里知县上奏说自己在任上推行佛法,以佛治理县郡,那个县的人都笃信佛法,人人出家,男的为僧,女的为尼,处处颂佛之声,直是一个太平盛世,然后在结未处却说,由于人人在家吃斋念佛,没人耕地,致使田地荒芜,请求朝廷拔粮赈济。   我看得大笑,对佩儿说道:“你看这奏折真是有意思啊!为什么这些人宁愿出家当和尚挨饿,却不肯好好地种地?”   佩儿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大理国崇信佛法,但凡是和尚尼姑,都可以不用交纳税赋,而且寺庙与庵堂也可以保留大量的私田,不用上税,所以那些人都争着去出家了。”   我恍然大悟,想到历史之上,在大唐年间,便出过这样的事,释家子弟不用交赋税,这我也是知道的,大唐时许多的人当和尚,躲避税赋,竟使得一个国家为之虚弱,险些因此而失国,所以后来有个皇帝下令禁佛。而至了后世,这样的事仍不鲜见。佛教是当政者统治百姓的思想武器,没有佛教,皇帝不可能统治好百姓,可是崇信佛教,又会使国力受到削弱,所以当政者只在禁佛与崇佛之间来回摇摆,而无法从根本之上解决这个问题。大理国正是一个崇信佛教的国家,大理国历史之上,有许多皇帝都在老年的时候避位为僧,虽然这与高氏把持朝政不无关系,可也可以看得出来,崇佛现像在大理国是何等明显。除了大理国,还有一些国家也是崇信佛教的,比如说西夏国。西夏国浪费大量人力物力开凿石窟,祭拜佛教里的佛与菩萨,又花大力气整理佛经,思然对佛教文化作出了杰出贡献,不过当政者只顾拜佛,不知关心民众生死,最终还是国力衰微,被蒙古国一攻而亡。而五代十国的时候,南唐国也崇佛宗教,当大宋军队打到皇城墙下之时,皇帝居然让两百个和尚坐在城上念经,自以为有佛祖保佑,城池便可安然无忧,结果做了一个亡国之君。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慎重了,这事不大好处理,如果我真的送粮食给那个县,只怕大理国其他地方也会群起效仿,那时亡国之祸便在眼前,但若是不给,又会触及到皇帝段正明的痛脚。段正明是信佛的,小说《天龙八部》里说,他对拈花寺的黄眉大师甚是尊重,后来自己也到天龙寺里出了家,如果我表示不信佛,只怕他会认为我并非一个仁者。在大理君主观念里,要判断一个人心肠是不是仁义,最主要的一个标准就是信不信佛,只要信佛,那就是一个好人,不信佛,就是坏人。因此段誉小的时候也深受佛法熏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这也奇怪,本来佛法是当政者用于统治百姓的工具,可是为什么这大理段氏的子孙反而被这佛法统治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   佩儿没见过我处理一个奏折用了这样长的时间的,不禁大感奇怪,以前有什么事,我总是很快就有了主意,纵然是有人叛乱这样的大事,往往也在顷刻间解决掉,决不拖泥带水,而这份折子看起来十分寻常啊,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如此犹豫不定呢?便道:“小姐,这有什么为难的吗?既然那个县的县令如此虔诚,小姐应该立即拔救济,并且表彰那个县令啊?”   我苦笑一声,说道:“你倒说得容易,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表彰那个县令,并且拔粮食救济,别的县会怎么想?他们见这个县的人不会做什么何事,只要念几声阿弥陀佛,不用下地劳动,不用交纳赋税,他们会怎么样?”   佩儿想了想,迟疑道:“难道会也跟着那么做?”   我点了点头,说道:“纵然一整个县的人都出了家,也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大理其他州县的人见到这样的事,不免一个个跟着也都出了家,那么还有谁来种地呢?大家都不种地了,粮食从哪里来?人人都没有吃的,不免一个个都饿死,到那时会连皇宫也不会有任何的食物可吃,只怕连我们也得跟着饿肚子了。我们无论怎样念阿弥陀佛,天上也不会白白地掉下粮食来,无论我们的向佛之心如何坚定,最终一样会饿死,佛祖纵然神通广大,也不会救我们,你说对不对?”   佩儿不禁呆了,说道:“真有这么可怕吗?”   我笑道:“何止啊!那时候,我们没有任何的粮食,可能所有的战马也都被人宰掉吃掉了,整个国家都是饿得奄奄一息的病汉,没有粮食,没有车马,别的国家纵然是派遣一支区区千人队伍的小军队,也可以轻轻松松地将我大理国打败,那时候整个大理国亡了,我们念就在到天上去念阿弥陀佛了!”   佩儿大感不可思议,说道:“这么说来,那佛法岂不是害人的东西?”   我摇头道:“害人倒也未必,佛法根本就是一个工具,一把刀,要看当皇帝的人怎么使用它了,刀如果拿来砍肉切菜砍柴割草,不是很有用么?可是如果用来杀人,可就不好了。这佛法也是一样,如果用得好,可以使百姓臣服,不生叛心,如果用得不好,就会引来天大的祸患。”   佩儿恍然道:“原来这样,那么小姐,这个县令该怎么处置他呢?”   我呵呵一笑,说道:“我既要使他们不敢再崇信佛事,又要不引起皇上的反感,确实不大容易,不过我还是想到办法了。”   佩儿睁大了一双美丽可爱的眼睛,说道:“小姐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一定会有一个让人想不到的法子吧?”   我被她一夸,心里也颇感欢喜,谁不喜欢被人吹捧呢?只要在开心之余保持明净的心就好。我笑着将我的计划说出,佩儿不禁吃吃地笑道:“小姐,你好坏啊!居然想出这样损的招来,那个县令真是可怜啦!阿弥陀佛!真希望佛祖老人家能够保佑他!”      起8C点8C中8C文8C网8C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0 勤于政事   (起8Q点8Q中8Q文8Q网更新时间:2007-3-5 19:16:00  本章字数:5907)   佩儿出去,找到了巴天石,将事情一说,巴天石大感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说道:“这真是少夫人说的?”佩儿吃吃低笑,说道:“可不是么,少夫人就是这么交待的,司空大人,您就这么办理吧!”   巴天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言自语道:“呵呵!世间也只有少夫人,才想得出来这样的法子!”巴天石上报皇帝段正明,也引得段正明大笑不止,而皇后也为之婉尔,段正明一边大笑,一边说道:“胡闹!胡闹!不过也实在是好笑,好了,巴思空,你就按着丽娘说的办吧!”巴天石想不到皇帝居然会同意这个提案,也感到十分惊讶,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其实除此而外,实无良策,想来想去,这个办法,无论比崇佛还是敬佛,都要高明得多,心里不禁对丽娘大感钦佩。   数日后,朝廷的旨意下达到那个县,将那整个县的人都弄得呆住了。朝廷先是具表将那个县令好好地夸奖了一番,说他向佛心切,实在是大理国之福,所以不再让他做县令了,而是做一个和尚庙里的抄经人,而且要他挑指出血,书经十万卷,用以供佛,至于他的家人资财,都由官府一一散去,以坚定他的向佛之心,除此而外,还有诸般积功行德的事都等着他去做,佛经中说,行善积德,便是近佛之路,所以这县令如此虔诚,皇室不好违逆了他的向佛之心,所以给了他一切行善的机会,比如说铺路驾桥、开山劈石等到等苦活,也就是所谓的饿其体肤,苦其心志,以坚佛心,这样他就能早日成佛。   而县里其余佛门弟子,不知其真伪,所以要一一验证,每个佛门弟子都要参加考试,考试内容包括好几个方面,包括对佛经的理解与记忆程度,包括行善积德的功德数量,包括忍受世间诸般苦的能力等等,能够考过关的,都将继续当寺僧与庵尼,考不过的就回家种田。   丽娘还写下了上百条考核标准,让官府颁布下去,大理国每一个寺庙庵堂都得照着这个标准来进行佛门子弟的淘汰或是录取。每一个佛门弟子都登记在册,每个人都有三项指标:佛心、德操、功绩,佛心指的是对佛家经义的理解程度,德操是对佛门戒律与国法的遵守程度,功绩是指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好事,这三项指示每年都评定一次,佛心分值由寺庙的主持评定,德操由寺庙住持、各地官员主定,而功德则由百姓评定,每个佛门弟子每做一件好事,百姓可为其加一分。年终评定之时,这三项分数相加,优胜者可以得到一定的荣誉与奖励,而最后一名,却会被取消沙门资格。而各寺庙的田地必须按合格人数多少发放,虽然仍是免税的,不过只有合格寺僧才可以得到免税土地,一名僧人拥有土地多少,也由其分值决定,一个寺庙的总共的寺田是一定的,不能多,也不能少,所以当僧人的分值增减变化时,一个分值所能换到的土地数也会相应增长或是减少,一个寺里的人越少,自然一个分值所能够换到的土地自然会越多,这样可以避免弄虚作假的情况,又能使寺庙里的人自行裁减人数。又成立了一个叫作“沙门仲裁会”的机构,管理大理国除了天龙寺而外的所有寺庙。   此事成都为了轰动大理国的大事,全国上下赞声一片,甚至其他的州县也遵从此法,便是天龙寺里的几位老和尚,也对此大感满意,让天龙寺也依法办理。这法规一出,既可以继续维持佛法在大理的传播,又能保持沙门的纯粹性,不使一些人打着佛法的旗号而避税,将佛法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不以佛而害国。这样的法令,纵然是大唐盛世,也未曾有过,实在是令人叹服。   从此后,段正明便放心地将所有的朝政都交由我打理,当然除了军事。不过当今大理国国泰民安,也没什么战争,军事上几乎无事可为。段正明甚是将他的国玺也送了过来,还让大理国的朝臣直接将奏折都送到镇南王府里来,由我批示,只需事后将奏折上交皇宫由他来看一遍,如果我批得不好,再由他来改批。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了三个多月,从初夏时节到了初冬,我每天都地批阅奏章中度过,日子倒也过得甚是有有趣。每解决一份奏章,我都感到多一份快乐与成就感。奏章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比如说有的是向皇上报祥瑞,说何处何处有龙凤呈祥云云,并有何人亲眼目见,这样的奏折我看过之后只是觉得好玩,然后扔到废纸篓子里面去,还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当然我也都一一处理。   这其中,前往大宋的罗斛国使者在大宋京城呆了大半个月,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一些贡品递上去,皇帝也没召见,只派一个小太监出来告诉他们一声,说是贡礼收到了,便打发他们回来了,再去西夏、契丹、高丽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这些国家跟本不知道这个罗斛国是何方神圣,压根儿就没听过罗斛国的名头,所以对他们也是不冷不热的。也难怪,罗斛国也是刚不仅从赤土国里分裂出来,立国不久,跟中原诸国又远,他们不知道也很寻常。在中原诸国心目中,大约罗斛国也就是一个南蛮部落,区区千余人,也号称是一个国家,所以压根没当回事。   罗斛国使者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气冲冲地回来,路经大理,我又设下酒宴好生款待了一番,他们为之大喜,总觉得他们紧巴巴地四处递国书,也就在我这里受到了礼遇,这才觉得大理国对他们实在是不错。罗斛使者取回了国书,又和我加签了一些条款,大理国又多了许多的好处,再回转罗斛国,又过了些时日,罗斛国与大理两国交换国书,协约正式生效。罗斛国地势低平,盛产稻米,现下罗斛国没有战事,农业生产恢复过来,连续好几年都粮食大丰收,正积极贮有大量余粮,正好卖到大理国,为大理国解决了由前两年的天灾导致的饥荒。   而同时,初夏时让巴天石去种下的红薯也大丰收了,瘟疫不等金鸡纳树找到,便已彻底控制住了,不过那些个能治瘟疫的药材我仍是一种不拉地在大理国种下了。还有各种大理没有的果蔬药材,也都开始试种了。为了这个,我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良种局,专门研究这些玩意儿,招了一大帮子农民科学家在里面鼓捣,倒也出了不少的成绩。以前的中药草都是药农们在高山老林里面采的,危险性大,而且野生药材产量也不多,往往供不应求,所以药材的价格一向很高,平民百姓一旦生病可没钱看病抓药。不过按照我的授意,大理国开台研究人工种植各种药材,药材产量顿时急剧增长。   再不久大理国开始与罗斛国开始了广泛的商品交易,而南亚的其他的国家见到罗斛国在与大理交易之中得了不少的好处,纷纷来大理投国书,想与大理结为兄弟之好,相互通商,我自然是来者不拒。而大理国家并不大,自然不可能成为所有国家的供货商和购买方,所以大理成了南亚国家与中原国家的中转站。东南亚国家和南亚国家之中,只有大理与中原大宋国有兄弟之邦的交系,所以也只有大理可以轻易地取得与大宋通商的权利,有了这个好处,大理干干脆脆地做起了中间人,赚起钱来又快又稳妥,到第二年下半年的时候,大理国库里装的银子都快漫出来了。   大理虽然有着联结中原与南亚的地理优势,可是也有不便的地方,大理多山地,少有平坦之处,到处都有险谷幽涧,瘴气四溢,毒虫横行,通商队伍行走起来相当艰难,而往往一些商队要在路上走上好几个月,许多优质的货物就这样在路上发了霉,而诸如水果这样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向远的地方销售,无形之中又是一大笔损失。   “这可怎么办呢?”佩儿用手支着自己可爱的下巴,一脸苦恼。   是啊,怎么办呢?更麻烦的还在后头,当南亚国家开始明白,大理实际上只是做了一个中间人,低价将南亚国家的货物买进,然后运到中原去,卖给宋人、西夏人、契丹人、高丽人、吐蕃人,就可以赚取数倍利润,这些国家顿时大感眼红,纷纷前往中原与中原国家修好,但偏偏中原国家自视为天朝上国,对这些个小国瞧不起,认为他们是未开化的南蛮,所以根本是理都不理,这些人找不到门路,只能徒呼奈何。倒是三佛济的使者机灵,给大宋朝中一位大员塞了大把的银子,终于见到了皇帝,又贡献上了大批奇异珍宝,获得了与大宋通商的权利,然而可惜的是,他们却找不到前往中原的路径。从南亚到中原,必须经过大理国,大理国以西,便是横断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根本无法通行,而东边又是茫茫大海。最后三佛济还是不得不从大理国转运,仍是被大理国宰了一笔。   不过近来我得到消息,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叫天方的国家,这个国家对商业极为看重,商人的地位很高,不像中原按“士、农、工、商”排列,将商人排在最未,这个国家听说了大理的事后,也想方设法地与中原搭线。天方便是阿拉伯国家,包括波斯、大食、月支在内多个国家,自古便有与中国通商的传统,不过那时他们走的是沙漠里的丝绸之路,唐朝后期,自安史之乱之后,不知为何,就再很少来中原了,大约是后来中原一直很乱吧?现在中原重新平静下来了,所以又想来发财了。这天方的造船术很是发达,对印度洋海域的洋流相当地了解,如果他们驾着大帆船从印度洋而来,那么大理国的地位将再难以保住了。但是如果大理有高速公路通向中原和南亚其他国家,那么大理仍不失为最佳的转运地。因为若是走海路,波斯商人要到中原去,必须绕过马六甲海峡,那里海岛密布,水情相当地复杂,在发明声纳装备之前,很难寻找到一条安全又快捷的路径到中原去,而在南亚次大陆西侧靠岸,然后靠陆运到中原,仍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但现在的情况是,大理国地形复杂,陆运困难并不比海运少多少,而且耽搁大量的时间,如果道路畅通,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所以我下定决心,要修路!   这一天我找到了大理工部、户部、将军府等等朝政大员,好在现在这些人也都当我如国君一般,不敢有所轻视,我是随叫随到,然后我说了我的想法,倒把这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的计划是,现在正值冬季,一切农活都停了,大多数的人都无事可干,而军队也因为多年无战事,军人都相当地懒散,所以我打算在这个冬季招集大理几乎所有的闲散劳动力和军队,都来进行这个修路工程。当然顺带着修修水利工程等等,不过那是顺带的。   在我的计划之中,这条北宋时代的高速公路长达上万公里,分作四个方向,东边延伸向大宋国的岭南区域,北边延伸向川中,西边通往印度,南边通向南亚。道路要求可以三辆马车并行,碎石铺路,而且每隔一百公里便要有一个驿站,这工程量之大,实在是非同一般,比之当年的秦始皇修长城好像也不遑多让。预计总投资超过大理国库里银饷的七成。好在这半年多大理国赚了不少的钱,不然将大理国拆了,也找不到这么多的钱来修路。   这个主意当即将所有的人都震蒙了,包括伟大的大理国皇帝段正明,所有的人都好半晌没吱声,最后都将目光投向段正明。段正明干咳一声,说道:“丽娘姑娘,这个主意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以前历史之上不是没有这种事情,秦始皇修长城,隋炀帝修大运河,虽然都筑就了千秋伟业,不过下场,咳,不说也罢。”   我明白了过来,原来他的意思,是将我这高速公路,与秦始皇的万里长城,还有隋朝的京杭大运河相比了,说是功绩伟大,可是却是害国害民之举,秦朝与隋朝都是短命王朝,如果我执意要修那个高速公路,不免也会使大理国落得个与秦朝和隋朝一样的下场。他这是念在我这半年来对大理国贡献颇多,所以说得委婉,如果是旁的人,只怕老早让他砍了脑袋了。我早就想到这些人不会同意这个计划,所以我早已想好了说词,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请容臣妾细细分剖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皇上听后,一定会有所改观。”   段正明看了看众人,再看看我,见我神情坚定,只好叹了一口气,口气软了下来,说道:“好罢,朕就听听你有何高见。”   我谢了恩,朗声说道:“大家觉得秦隋二朝因为筑长城、开运河而失国,因此对这样的巨大工程不以为然,认为是损害国力之举,其实不然。第一,秦长城,隋运河虽然在修建之时确实劳民伤财,使得民怨沸腾,最终这两个国家灭亡,与这两个巨大的工程不无关系,不过这两项工程如何呢?大家不可否认,这两项工程至今还起着重要的作用,长城可以抵御北方的胡人,保障中原的安全,而运河可以使南北交通便利,这两项一程都可以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如果当时没有这两项一程,那如今又会如何?至少中原抵御外胡就不那么容易了,而南北交通也没这么便利,而同样的,我们大理国要修这贯通中原与南方的大道,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好好地利用这条大道,可以使我大理国以后几百年都可以由些而获利。”   “第二,秦随二朝真的是因为长城和运河而亡的吗?臣妾认为也不尽然,秦始皇与隋炀帝好大喜功,只管自己的工程会流芳百代,而没发现这两项工程在修建之时对百姓的祸害。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完全避免这一点,比如说我们并不是强秆百姓来修这路,而是对百姓进行补贴,比如说,所有来修加修路的百姓,可以免除三年或五年的税赋,或是免除兵役,又或是发给一定量的钱粮,这样百姓不仅不会怨怪朝廷,反而为感激朝廷。再者我们可以安排所有的工程都在农闲时进行,比如说眼下并无农事与战事,在无事之时进行这工程,不仅可以不耽搁农时,也能使百姓在无事之时得到一些好处,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愿意来做事的。”   “第三,秦长城虽然威名赫赫,可实际上用处也不是特别大,对于寻常老百姓而言更是全无用处,但是大运河不同,大运河可以使南北客商循运河运货,节省大量时间与劳力,而我们大理国即将修成的大道也是如此,是专为便民而修建的,不仅可以为军事调运提供方便,使南方国家商队来往便捷,本国百姓何尝不会因此而受益?”   “第四,虽然工程大,耗时长,所耗资金几达我们大理国国库七成,不过我们没必要一时修成,每年修一些,三年两年下来,也就修成了。今年我们修一次,大约需要使用国库一成银钱,而明年我们国库收入再入充盈起来,到明年冬季再修,这样每年修一些,并不会真的损伤大理的国本。而且修建这条大路,并非止是我大理国受益,罗斛、暹国、交趾、三佛济、真腊、身毒等到国也会受前边,因此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向这些国家贷款或者索取一定量的资金,直到道路完全修成。有了这些国家的资助,想必要修成这条路,也花不多了多少的资金。倒是人力需要很多,当然我们也大可以从中原招集衣食无着的人来大理修路,只要有钱有粮,想必一定会有很多人乐意前来的。   “第五,这个工程虽然浩大,非同寻常珂是只要有了好的方法,再难的事也能迎刃而解。大宋国目前正在进行变法,老实说,王安石的变法本意是好的,可就是没有用对方法,这才使得大宋国因此而困挠了数十年,我们修建这条大道,只要用对人,用对方法,那么要修成这条路,也就不是很难了。至于修好之后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天地这么大,并非是中原才可以做天地的中心,有了这条四通八达的大道,天下所有的国家都要从我们大理国经过,从此之后,天下的中心,就是大理国了。”   “皇上,不知道臣妾这些个理由是否能让皇上您觉得满意呢?”      起8Q点8Q中8Q文8Q网8Q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1 修神之变   (起6J点6J中6J文6J网更新时间:2007-3-6 20:54:00  本章字数:4107)   一席话说得大理众君臣都连连点头叹服,纷纷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段正明说道:“你说得不错,这样说来,修这大道不仅无损于我大理国体,反而对我大理国有天大的好处,如此壮举,朕又怎能不同意?好罢,就依你所说,就修上这么一条通天大道,让大理成为天下的中心所在!”   我心里感到好笑,段正明会同意我建这大道我一点儿也不奇怪,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真正说动他的,竟是最后一句,这大道修成,大理便是天下的中心!想来大理一个边陲小国,一向对中原宋国仰其鼻息,其实也是不大服气的吧?而如果大道真的修成,那么到时候究竟是大宋仰大理鼻息,还是大理看大宋脸面,那就很难说得很了。   既然一国之君段正明都发了话,其他的人都无法再开口反驳,于是便讨论起如何修,怎样修的问题,好在这个我也早有准备,我拿出了一个册子出来,递给众人,说道:“这册子里的东西,是我这些日子来想出来的,都是关于在修这大道的时候用得上的法子,不知道还有什么什么遗漏没有,如果有的话,请各位补充一二。”   首先是段正明看,那册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子,中间偶尔还有一些图示。细看之下,不禁击节赞叹。册子上面说道,首先要选好路红,确定最容易修成大路的地方,上面说了一些标准,比如说何处可以借用天然的河流,何处可以筑坝使湍急的河水变得平稳妥易于行舟,何处可用缆索吊桥,飞驾天涧两岸等,接下来又说,确定好路线之后,可以将所有的路段分作一小段一小段的,分别“承包”给不同的人,限其修成,到时候验收,如果修得好,便可以得到赏金,如果不好,便可改由他人修建,这样可以保证工期与质量;又说可以先修成小路,然后有时间再慢慢扩充成大路;又说大理国所有的车辆都必须改造成标准尺寸,所有的配件,比如说车轮、车轴都使用统一标准,这样一旦路上有所损坏,可以即刻更换;又说在车轴上安装一种叫弹簧与滚珠的东西,可以减少车辆行驶时候的震动,也可使车辆行驶省力,车轮上绑上一种“防滑链”,可使车辆不至于路滑翻车;又说设计一种标准尺寸的“集装箱”,所有的货物都必须装在“集装箱”里运送,这样可以减少装运的时间,标准尺寸的马车与标准尺寸的集装箱醒合起来,可以使运送效率提高十多倍;又说了许多对这大道的务理办法等。里面还价绍了杠杆、滑轮等一些奇妙之想,总是一个册子上写了洋洋两三万字,没一个废话,可比那些个大臣们写的文绉绉的折子容易看得多了。而且册子里面的东西实在是闻所未闻,但都巧妙无比,叫人见之赞叹不绝。   段正明看得眉飞色舞,连连拍案叫道:“好!好!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绝了!”众臣工见一向稳重的国君居然如此失态,都不禁大奇,恨不得立即就探过头去,看看折子里写了些什么东西,段正明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完了,又再看了一遍,这才递给旁边的司徒华赫艮,华赫艮看罢,也是赞叹不绝,说道:“有了这册子,别说一条大道,十条大道,通遍天下,也不算难事了。”众人传看了一遍,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各人无不为册子里的奇思妙想而震惊,工部的老头叹道:“如此天书,足可留于我国皇宫之内永为大理国镇国天书!”   听到这些个大佬们的赞许,我也不禁得感到开心,自从听过时空管理员龙末风的故事之后,我再也不为偷窃后世的技术而感到羞愧了,毕竟那一伙人早已这样干过无数次了。许多穿越小说里,主人公回到过去,偶尔嘴里蹦出一两首后人的优秀诗作,从而博得满堂喝采,而主人公却还惭愧再三,发誓再也不干这样卑鄙的事,可在我看来,这些人实在是迂腐得可以,要知道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就说明时空发生了改变,原来应当出现的优秀诗人诗作不见得还会出现,如果不再出现,那岂不是就困为主人公的虚伪,使得人类的宝贵的精神财富就些消失无踪?若是我,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一切东西都弄出来,这样不仅可以使社会得到进步,也可以使那些“未发生的”文明免于流失,岂不妙哉!这会儿听到这些人的称赞,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因为我的出现,历史再一次地改变,也许因为这样,以后本该出现的科技推迟出现甚至是永不再出现,使得人类的进步受阻,这岂非是我的罪过?我现在将我知道的这些东西拿出来,至少这些科技就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不再出现了。我一笑,说道:“各位盛赞了,臣妾愧不敢当,这些都是前人的奇思妙想,倒并非是我的功劳,我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而已。不过臣妾相信,有了这些东西,要修成一条通天大道,应该很容易了吧?不过这里面一些比较机密的技术,我国应当好好地保密,勿为他国所得。”   众人连连称是,各自说道绝不向外透露半个字,段正明见我心细如发,事事想得周全,心下宽慰,说道:“丽娘,你能嫁给誉儿,真是大理国的福气啊!”   我娇羞一笑,说道:“哪里,说起来还是皇上您眼光好,有大气魄,敢让臣妾这样一个小女子来参与朝政,您才是大理国的福气所在呢!如果没有您的圣明,臣妾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施展啊?”   段正明自然龙颜大悦,自觉得,将一个国家的朝政托付于一个年方二八的青春少女,而且还是对头家的女儿,如此举动,当真是相当地冒险,除了他,这世上倒还真没哪个皇帝像他这么干过,当初他将朝政让出来,其实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我的底,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有野心,而且他其实也并非那么冒险,他初时让我批阅的都是一些陈年旧帐,而且批完后还要经他的手,并无什么不妥,到了后来,才真正发现,我确实有办事的能力,这才真正将大事时政加以托付。他暗里不知道试探了多少回,但都没发现有任何的问题,这才相信我,这才将玉玺交到我的手上,而此时,我实际上已是一国之君了,只是没那国君的名号而已。可纵是如此,这样的事也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感到自己着实了不起,被我这么一拍,正好拍在舒服地方,自然“龙颜大悦”,笑眯眯地道:“现在朕觉得,世间并不是男子才有才干,女人似乎也不比男子差到哪里去,如果大理再多几个像丽娘这样的奇女子,那我大理国何愁不兴盛繁华?”   我忙接口说道:“其实天底下有才干的女人到处都是,不过历来礼法都限制了女人从政,这才使得罕有女强人出现。如果大理国改变旧法,公开宣布女子也可以上学读书识字,也可以抛头露面,也可以从事任何想从事的职务,想必这大理国的有才之士又会多上一倍!”   如果这话在以前说出来,段正明自然会嗤之以鼻,但现在有我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里,又是由我说出来的,他便不得不慎重考虑,想了想,点头说道:“朕听说南方罗斛等国,大事往往决于妇人,妇人比男子更果决能干,没道理我大理国的女人便不如罗斛国的女人,大理国向来有才之士不多,如果民间隐没的才女也可为国效力,那我大理国势必比现在强大许多。不过此事不能急,须得一步一步地来,或许过上二三十年,大理国民都领会到这一点,那时才能够真正的实现这一想法。”他心里其实是在想,段誉若要登基为帝,可能要等到二三十年后,那时将会是我主持朝政,到那时,我下令女子参政,便是顺水推舟的事了。   而我也知道这事急不来的,原来的历史上,直到民国时候,妇女才与男人享有同等的地位,还有将近一千年的时间呢!我一点儿也不急。   不久之后,修建通天大道的工程便开始了,一条条命令发布出去,一匹匹驿马狂奔在大理国各处。这样一项大工程,在进行的时候,作为总工程师的我,实际上无事可干。所有的计划都在之前的三个月里都弄好了,我针对所有的可能出现的事情,都写下了应对之策,但凡有事,只需手下的官员照章办事即可。而现在连奏章也没得批了,去年和今年上半年,我将大理国积压下的所有的奏折都一一处理妥当,再加上又制定了不少的新法规,使得现在需要向朝廷上奏折的事越来越少,大多数的折子,都由闲得发慌的段正明拿去批阅了,我却是十天半个月也捞不着一本。无事之中,我便写一些记忆里的东西,一些是治国方略,一些是后世的一些寻常科技,叫要我记得的,都写了出来,还有许多生钱的法门,也写出来让手底下的人去一一办理,总算我现在算得上是一国之君,做任何的事情,都算得上是轻而易举,只要动动嘴皮子即可。   这一日我在修炼浑沌法诀的时候,总感觉到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总是无法静下心来,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我心里好生纳闷,强按下心里的莫名躁动,强行进入忘情境界。我这些日子在修炼浑沌法诀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有无尽强大的能量,由太昊的本原力,转化为我的精神力量,只是我按照浑沌法诀里所说,将精神力量存贮在自己的泥丸宫里,这些精神力量只见进,而不见出,所以我现在的精神力量强大无比,可实际上我并不能自由地运用。练了半个小时,我发现平时流量稳定的能量流居然越流越快,初时能量流如同平静的江河,虽然十分地强大,可是却波澜不惊,流量恒定,可是现在,这些能量却如怒海狂涛,不波接着一波,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向泥丸宫涌进。这样强大的能量流是何等强大!虽然并未形诸于外,可是我的身体四周已悄无声息地刮起了一股旋风,而旋风的风眼,便正是我的身体。   我的泥丸宫也许是因为太昊的作用,相当地巨大而且牢固,纵然是眼下这样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也不能对其有所损伤,可是我感受到这样一股令人惊悚的能量,如何不能叫我心惊肉跳?要知道,这能量的源头,是一个未曾爆炸的太昊。而太昊,在地球人类的眼里,那就是整个宇宙!按我的猜想,龙末风口中说过,接引者太昊准备将智慧生命带往一个新的宇宙,那个宇宙,多半便是一个新生的太昊。试想,一个宇宙的能量,集中在一处,在向我的泥丸宫里“充电”的时候,产生了不稳定现象,那意味着什么!而且我现在纵然想信下,也信不下来,我根本无法阻止这些能量向我的泥丸宫里输入能量——我可没那本事阻止一个太昊的运转!   我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怎么办,心里在恐惧之余,又有些欣慰:“好了,这个可恶的不定时炸弹总算是快要爆炸了,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事了!”   那股能量越来越庞大,浩浩荡荡,无止无穷,好像整个宇宙都在向我灌注能量——事实上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能量陡然之间嘎然而止,便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连我身体外面的旋风也停下了,平静而诡异。   这就完了?我没事了?      起6J点6J中6J文6J网6J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2 神识投射   (起2C点2C中2C文2C网更新时间:2007-3-6 20:54:00  本章字数:4198)   我一个念头未完,陡地头脑里轰然一声巨响,像是有一万吨的TNT在脑袋里爆炸了一般,轰得我头晕脑眩,什么也想不出来了,只感到脑袋里一片空白……不,是一片紫红。确实是一片紫红,我只看到这是一个紫红色的空间,那是一个没有天、也没有地,没有四边,也没有前后上下的地方…… 有的只有一片的淡淡的紫光,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无顶无底的光之海里。那种紫光看不出来是从那里出现,那一片紫光就像是实物一样,在广阔的空间里像水一般来回流动着。打从无边无际那里来,流往无边无际那里去……   “这里是那里?”虽然处在这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环境里,奇怪的是我心里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反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充实与平静……这就像充塞四周的紫光,竟然与她是有一种深切亲蜜的关系,我搞不大清楚,只隐约觉得,光就是我,而我就是光。   无数道紫红色的芒流密密层层奔腾涌流,看不到空间的边际,紫红色的芒流不时的拉变成各种各样的奇异形状,变化之快,直如狂风暴雨一般,每一秒钟,都会有超过上千万次的变化,可是如此迅速变化的过程之中,我却偏偏又能清清楚楚地看明白每一个变化,分明地认出每一个变化的形态。   而这空间里无穷无尽的紫红色的光茫,便如汪洋大海里的海水那般,充满着实质感,让人误以为,这并非是无形的能量光茫,而是实质的紫红色的河水。又像是天空里的繁星聚集在了一起流动,闪烁着光茫。虽然全都是紫红色的一片,颜色的深浅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可是偏偏在我的感觉之中,我能分明地感觉到,这一片片的紫红色,并非是在一起的,而是各自分离。这种种怪异莫名的感觉,让我全然摸不着头脑,这一切都颠覆了我的认知,难道这里就是泥丸宫内,这紫红色的气流便是我用浑沌法诀转化出来的精神力量?   “不,这里不是泥丸宫,这里是炁界!这些红色的能量流是炁界原能。”   我心里刚刚觉得疑惑,斗然之间便似乎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告诉我说这里是一个叫什么炁界的莫名奇妙的地方,难道这里会有人吗?我转来转去,也看不到除了紫红色的能量流,还有其他的任何的东西。   正在奇怪,那声音又出现了,她好像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就像是风的私语声,我听不出她的声音,可是却感觉得到,她是在说:“这里没有人,连人也没有。这是太昊初生,原能之海,所有太昊的能量都在这里,只有能量,没有物质,按照浑沌法诀里面所说,这些能量可以算得上是浑沌能,没有阴阳之分,没有正负之分,浑茫一片。”   我大吃一惊,不禁说道:“连我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不是在这里么?你又是谁?”   那声音轻轻地说道:“不,你并不在这里,在这里的,只有你的神识投射,你现在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神识投射体。而我,也就是你,是你的对影神识投射体。”   “神识投射?神识投射体?那又是什么?”我感到莫名奇妙。   “这里是一片浑沌,所以不会有任何的物质存在,而人,如果不算物质存在的身体,也必须有以精神力量存在的意识体。精神力量在这里是不能存在的,精神力量在这里便会被同化,成为炁界的一部分,从而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神识是具有生灵信息的结晶体,永恒不灭,只有神识,可以在浑沌能量里存在,神识的本质,也是浑沌能量,所以浑沌能量不会将其摧毁!就像是电影播放的时候一样,胶片上的人影可以投射到银幕之上,形成投射体,你的神识投射到了炁界之中,便形成了神识投射体,所以说,这并不是你,只不过是你的神识投射体而已。电影银幕的正面会有一个影像,而同样的,银幕背面,也会有一个影像,不过一切都是倒着的而已。我就是那个倒着的影像,反以我是你的对影神识投射体。本来炁界是浑沌在存在,不会有阴阳之分,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言,也永远不会产生其他的种类的能量,也不会产生物质,不过因为你的神识投射体的出现,使一部分的浑沌能量承载你的神识投射体,所以产生了我与非我的区别,使这本来没任何分别,没有我与非我分别的炁界发生了变化。你看以了吗?现在的炁界出现了能量的流动,而且流动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很快就会有新的能量诞生,而新的能量的诞生,又会导致更加强烈的能量流动,如此新能量越来越多,变化会越来越复杂,最终繁衍出一个大千世界来。”   我大感惊讶,说道:“这么说来,这就是宇宙的诞生过程?那么我又为什么会莫名奇妙地进到这个‘炁界’里面来呢?”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过程并非那么迅速,可能要持续上亿年的时间,才会诞生出第一缕物质出来。纵然到了那时,这宇宙诞生了,也不会对你的本体造成任何的影响。因为这个宇宙也就是你,你也就是这个宇宙,而且这个宇宙生成,会出现在与你本体所在频率不同的空间中,所以纵然和现在的宇宙重合,也不会对现有宇宙造成分毫损伤。”   我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什么神识射,什么宇宙频率,全然不知所云,我不耐烦地道:“我不管这些,你只要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又要怎么样才能回去就行了。”   “好吧!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取用了大量的太昊初生能量转化为你的精神力量,太多的精神力量聚集在你的泥丸宫里,而且你抽取的都是太昊里的初生能量,能量等到级仅比浑沌能量次一线,所以这些精神力量之中自发地生成了第一缕神识,而你的意识本来就与太昊结合在了一起,这样你的神识才可以安然无恙地投射到炁界来。你如果想回去,只要等到到第一缕次能量产生就可以了。那时候你的神识投射体在这炁界有一个依凭,就像是你走路,必须脚下有一个蹬点,可以供你借力一样,现在只有与这里不同的能量,才可以供你的神识投射体与本源神识体合二为一,重归外面的世界。”   我一听还可以回去,倒也不急了,于是专心地看起这些紫红色的乱流来,看了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什么“次能量”的诞生,于是我问道:“那么神识有什么作用?”   “神识是生命信息的结晶,也就是说,具有了神识,那么纵然你的肉体和意识体被毁灭,你也可以再生,当然你如果将神识附于炁界之内,那么重生之后便会出现在炁界,而在其他的地方,纵然有强大的神识,也可能没有强大的能量供你重生。神识也并非不可灭,如果具有高等级的能量,比如说浑沌能量对神识体进行强力攻击,那么神识体也是会毁灭的,只有加强神识体,使神识体强大到了定的程度,也同样可以保证安全系数得到增加。神识强大这后,可以操控神念,使用神念攻击术。神念也是浑沌能量的结构,与神识的能量本质相似,不过神识上面附带有生命的信息,而神念却没有,神念与神识的区虽,正如精神力量与意识之间的区别,虽然本质上的是同一种能量,不过一种携带了信息,一种没有信息而已。神念是修行者达到了神阶之后才会具有的力量,神念之强大,无坚不摧,当神念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时,可以轻易撕裂宇宙壁垒。”   我不禁大感心动,忙问道:“那我可以修炼神念吗?”   “不可以,你现在的神识还不够强大,只有强大的神识,才可以驾驭强大的神念,否则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儿,却舞百斤大刀一般,未伤敌,先伤已。又像只有一个身体强壮的人,才会有强大的力气。”   搞了半天都白说了!我正自气恼,陡地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了:“就是现在!第一缕次能量诞生了!”我大吃一惊,急忙看去,结果什么也看不见,我正自相开口询问,突然之间,整个空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某一点上,陡然之间,紫红色分裂成了两团,一团紫红色的能量分别成为了紫色与红色,红色的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了一团耀眼夺目的白色光茫,而且开始散发出一种“炽热”的感觉,而紫色的光团却颜色越来越沉,由紫色变成了深青,深青色越来越深,最终变成如墨汗一般的黑色,而且散发出一种阴森寒冷的味意。这两种不同颜色的能量团开始飞快地向四周扩散,周围的其他的紫红色原能都纷纷被其染成了白色或是黑色,两种不同色的能量向两个不同的方向飞整地扩散,但奇怪的是,两团不同色的气团之中,却还有一团紫红色的气团未被侵染,这一团紫红色迅速地向中心收缩成了一个浑圆的圆球,我不知道这个圆球到底有多大,浑然不见边际,我并不能看到这圆球的边界,可是又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紫红色的气团就是一个圆球体,而且这能量的浓度又比之前还要凝聚了千万亿倍,使得白色的光与黑色的光不能轻易地将其侵染。   白色的光茫与黑色的光茫不停地向外扩散,像是不过一瞬间,又像是过了千亿年之久,它们向外扩散的速度才渐渐地缓慢下来,而外面还有大量的紫红色的稀薄浑沌能量。我的位置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而黑白光茫扩散如此之远,我却能感受到他们的边界。黑白二色光茫停下之后,便开始绕着中心的紫红色大球体旋转起来,白色、黑色、以及最外层的紫红色相互掺杂,结果又衍生出了蓝色、黄色、绿色等七八种不同颜色的光体,这些光体又形成了一个空心的圆球体,在黑白二色的空心球体外排布,而这些光体一出现,也都不安份地四处乱窜,彼此不停地互相冲撞,结果越来越多的不同种类的能量又诞生出来,又在外面形成了一个空心球,这样一层又一层地衍生下去,好似没有止境一般,我再也无法分清,到底有多少种的能量充斥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空间里。   这便是天地初生吗?或许是吧!我心里感动莫名,心里叹息着。同时我也有了一些认知:“原来宇宙就像是一个大洋葱!一层包着一层!想来再生个十七八层,外面就该出现物质了吧?”   我看着无数奇异的变化好像没有一个尽头,知道后面还有无数无数的变化即将发生,如果一直看下去,我就能够明了宇宙之间的一切奥秘,不过我没那时间了。我问我的对影神识投射体:“我该怎样出去?”   “嘻嘻!”对影像个调戏皮的孩子轻笑一声,说道:“那还不容易?你只要一想出去,就会立即回到你的身体里。啊,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看到这宇宙中心的浑沌能量光炁体了吗?那是留给你的,属于你的能量,是整个宇宙能量的百分之九十九,只有等你将这些能量全部吸收,才能成为这个宇宙的真正主宰!我希望你早些将这些能量吸收,这么大个球放在这里,很碍事的说!害得我想睡个觉也没地方。”好像宇宙发生了变化,对影也跟着改变,现在她的感情色彩变得相当地浓厚了,不再像起初那样呆板单一。   我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会的。”说着,我心里想着:“回去!”眼前的一切都立时开始扭曲起来,随即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起2C点2C中2C文2C网2C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3 修神初成   (起9S点9S中9S文9S网更新时间:2007-3-6 20:55:00  本章字数:5926)   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屋里狼籍一片,便如刮过一阵台风似的,墙上的字画什么的都只剩下了半截儿,幸亏这不是在书房,不然那些奏折啊什么的,还不都被吹没了啊!我暗自庆幸着,再闭目感受体内,只感到卤门大开,泥丸宫已开启,略一定神,我便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内。不过却不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炁界了,而是真正的泥丸宫。在看过炁界的奇异景状之后,泥丸宫里的情形也就算不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泥丸宫大约有九百丈直径,中心有一团氤氲紫气,由最中心的一个核桃大小的紫红色极亮的光点渐渐向外扩散,颜色渐渐转淡成为淡红色。中间那一点紫红色想必就是对影所说的神识体了。能量密度极高,呈现一种结晶状,而外面的能量则渐渐地变得稀疏,最外面一层是精神力量,呈现气态,有如云气一般虚无缥缈,流转不定,若隐若现。   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便自退了出来,再拿出玉瞳简一看,已能看到里面的浑沌法诀前五章了。浑沌法诀共分为三十六章,前十二章修仙,中十二章修神,后十二章修圣,按这里面说,神识只有神阶之上才会出现,也就是在修圣阶段才会修得出来,而我却因为莫名其妙地被太昊撞了一下,得到了无穷的宇宙原始能量,从而修成了神识,但是我现在除了最初的一点神识外,并没有其他的修为,所以我也只能看到前面五章,不能看到更多的内容。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学会了高明技术的司机,却无车可开,空有神识而无神奕力可供我使用,所以除了我算得上了神识不灭的半永恒存在而外,却还是手无缚鸡之力。   我开始阅读浑沌法诀的第二到五章,这几章里面主要是说,修炼人的身体,利用强大的精神力量,改造修炼者的体质,按照武学上的说法,那说易筋伐髓,也就是说,有了好的司机,再修上一条宽阔平整的大道,最后才弄一辆好车,这就能乘风奔驰了!第二层里讲的是贯通周身经脉,第三层讲的是调整周身骨胳与肌肉位置,增强骨胳与肌肉的强韧性,就像修公路,先得将下面的地基弄得踏实,上面才能行驶重载大卡车。第四层讲的是调整经脉,使经脉呈现最完美的形状,按照浑沌法诀里面所说,人体的经脉所经过的位置稍有差别,修炼起来的整就会千差万别,将经脉事先调整好位置,就能事半功倍。这就像是寻找最好的修路路经,可以省工省时,日后运货还不绕弯路,而一旦经脉里有了大量的真元能,经脉一旦被强化,那么再想要调整,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所以浑沌法诀先修出强大的精神力量,用精神力量来进行这些功作,不仅轻松容易,而且没有任何的风险。而第五层则是对经脉进行扩大和强化,这就像是将一条乡间小路整修为一条高速公路,便于通车,一旦经脉得到强化,那么日后再想要将经脉移位或是改造,那就很难了,所以这一关相当地关键。   我看了半晌,觉得这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嘛!其实亏得里面有多量浅显的比喻,不然我能明白个屁……啊,不好意思,说粗口了,呵呵,保持形像要紧!   正在这时,佩儿进了屋里,她看到这满屋的垃圾,不禁吓了一大跳,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道:“小姐,这屋里……出了什么事了?”   我摆了摆手,心情愉悦,笑笑说道:“没事,我刚刚心情不好,摔了点儿东西,你收拾收拾。”   佩儿心惊肉跳:“心情不好?可是小姐一脸眉开眼笑的样子,别提多高兴了,心情哪里不好了?我可一点儿也瞧不出来!摔了点儿东西?这像是小姐这样的娇小姐摔出来的吗?分别就是狂风过境嘛!”可是佩儿也不敢分辨,只好收拾地上的垃圾。   我练成了浑沌法诀第一层,心里那个美啊!现在我的精神力量之强大,可能要远胜于以前那些修炼浑沌法诀的人,更何况机缘巧合之下,我又练出了神识,虽然现在没什么大用,可是如要用于改造身体,修炼那第二章到第五章,定然能够事半功倍。浑沌法诀里面说,以前练这几层的,最快的那人,也花了七年时间,而我现在的精神力量如此强大,又有无穷的能量供我使用,想必练这几层应当不难才是。练成了前五章,我就能正式在经脉里贮纳真元力了,经脉里一旦有了真元力,我就不再像现在这里,手无缚鸡之力了,说不定还能飞天遁地哩!至于段誉那小子,哼,到那时,我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想飞多跑远就跑多远,看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想到这里,我心里乐呵呵的,忍不住笑开了花,佩儿心里纳闷:“小姐这是怎么了?什么事竟然这么乐啊?”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陡地一偏目光,看到佩儿那怪怪的目光,心里一惊:“哎哟,佩儿可看出什么来了!”急忙一正脸色,灵机一动,说道:“佩儿,我有事跟你说,你可千万保密啊!”   佩儿精神顿时大振,心想:“小姐一定要说一样十分机密的事了!”说道:“小姐放心,佩儿一定会守口如瓶的!”说着,还狠狠地点点头,表示其意志坚决。   我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屋里这么乱吗?告诉你吧,我刚刚得到了一份武功秘笈,刚刚练出了一点儿功力,所以就拿屋里的东西试试我的武功,呵呵,一不小心,使的力气大了一点儿,就成这样了!”   佩儿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呢,小姐身子骨娇弱,哪里可能将屋里弄成这样一副模样啊!原来是练了武功啊!小姐,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厉不厉害?”   我见这小妮子真的相信了,心里不禁叹道:“叹!真是单纯啊!我说什么她都相信!我什么时候将她卖了,让她自个儿数钱……”口中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说道:“嘘!别那么大声!这事要保密!保密知道吗?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现在呢,还刚刚练成第一层,还没多少的威力,我再在没什么事可做,正好闭关修炼,将后面几层练成,那可就神气了!到那时,我再将这门功夫传给你,让你也练武,你说好不好?”   佩儿兴奋不已,若不是为了“保密”,她这会儿早已跳起来了!说道:“好棒啊!小姐,我早就想练武呢!以前老爷练武,从来不让我们瞧,说是女孩子学武不好,可是佩儿好羡慕老爷能够像鸟儿飞来飞去的哟!对了,小姐,你练的这门武功可以像老爷那样飞吗?”   我点了点头,得意洋洋地道:“那当然了,我这可是想当不得了的功夫,只可惜我也是刚刚才得到,要不然,从小练起,那可就不得了,练到最高层,还能像神仙那样青春不老,飞天遁地呢!”   佩儿羡慕已极,心里又开心无比,一脸敬佩地看着我,说道:“小姐,你要是成了神仙,可不要忘了佩儿啊!”   我轻轻地在她可爱的脸蛋儿上拧了一下,笑道:“那当然了,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啊!”我们二人嘻嘻哈哈地开心了一阵,然后我让佩儿帮我准备闭关密室,好在镇南王府里房间多达上千间,许多房子都空着没人住,随便挑上一两间,那是轻而易举,我们在后院里找到了一间坚固的用青石砌成的大屋,让下人打扫干净,放了练成用的蒲团清水,然后我便开始闭关修练浑沌法诀的第二至第五章。而佩儿则对外宣称我有事,不见外客,而所有的朝政仍推回给皇帝段正明处理。   浑沌法诀上面说道:“世人常言十二正经,八奇脉,以之为正,非也。人体经脉,大而同者,历历可数,凡计二十,然又有无数不可细见者,纵横往来,遍及全身。一一贯通,使真气流经其中,则肌体历百年而不衰,有如童子,且蓄纳之所,更增百倍。”   又说:“何为经脉?即细胞间隙是也。阴阳之初聚,乃得合子,合子分生,一为二,则二者间空隙为任督二脉初态,二分为四,中为后之带脉初形。胚胎之未全,则无血管类属,仅以细胞间隙输送营养,故周身凡有细胞处,皆有经脉,唯大小粗细通滞有别而已。人之既生,周身器官俱全,细胞间隙失去作用,故而渐渐弥合,唯其大者未封,乃正十二经与奇经八脉者是也。是故重启脉之细微者,可以重塑体格,使凡俗体质一举成为世间罕见之灵体,倍增修炼之效。”   又说:“脉之细微不可察者,接抵周身细胞,是故细脉得通,则周身细胞无不为之所养,细胞既得能量润养,则无枯槁时,故人可不老,而正十二经与八脉者无此效用矣!武功与修真之别,其一在于前者力不可抵达身体细胞,后者周身可养,故前者百岁而尽,后者寿与天齐。”   我看得大为佩服,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想出来的这些。记得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外国医学家为了验证人体经脉是否存在,将一些死尸切片研究,可最终都没能找到经脉的存在,因此声称中医全是一派胡言,因为中医的根本立足点便在于经脉论上,既然经脉都没有,中医自然就没有科学道理了。而另一个实验又恰恰相反,有人将人体内注入放射性元素,经果观察到这些放射性元素在人体内居然是按着人体经脉来扩散的,这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谁也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我明白了,其实经脉就是人体内细胞间的空隙,根本不是人们想像中的小管子,并非实物存在,任他们怎么解剖,都全看不到。而放射性元素自然会从空隙可流动处流动,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明白了这些,我便开始练功,按照浑沌法诀里面说的方法,用精神力量来开启这些封闭了的细微经脉。用精神力量打通经脉,可远比用真气或是真元力打通经脉容易得多,精神力量之上可了附住人的意识,就像是上面安上了眼睛和手,可以看到人体内的各处的情形,哪里不通了,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不像是真气并不好控制,也没触觉性。   我将精神力量从泥丸里引出来,导入细脉之中,恍恍惚惚之间,我便像是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到处透着粉红色的光,四面看去,却见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通道,细看之下,才看出,原来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一个一个形状颇不规则的小块,有的呈圆形,的的是方形,有的更是什么形状也没有的一团烂泥模样的软泥。这些东西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处,只中间有些空隙,空隙连缀成一片,延伸向不知何处的深遂空间之中。我明白了过来,这些小块就是细胞啊!细看之下,这些细胞都在蠕蠕而动,就像是一些活物,而也有一些细胞并非固定着的,而是顺着一条密如珠网般的管道流动,那些管道每隔一截就生有一些膜瓣,膜瓣不停地伸缩,推动着那些流动的细胞向着一个方向前进。那些流动的细胞也分作好几种,其中只有一种是红色的,可是数量众多,将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染成了红色了。想来那便是红细胞,由于含铁元素,又带了氧,所以呈现出鲜红色,而还有一些没带氧的,则呈暗红色。   我看得津津津有味有味,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我的目的,这才开始“开山劈石”,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细胞的间隙里,流动着如水一般的能量,那便是精神力量,我可以用心念指挥着它们工作,将那些堵住细胞间隙通道的细胞推到一边去,看到不顺眼的病变细胞就干掉扔出去,我感到每打通一条通道,我就感到自己强大了一分,身体舒爽,心情愉悦,所以虽然是十分枯躁乏味的工作,也得特别起劲。   冥冥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总算将浑沌法诀上指定的经脉都打通了,我收了功,叫来佩儿一问,我才知道我一坐就是十三天难怪我饿得这么厉害呢!我休息了一天,开始修炼第三层,这个也不难,主要是剔去身体周身细胞里面坏死衰老的部分,以及将骨胳弯曲的部分弄直,将身体细胞间的垃圾都清理干净等等。在做这活时,只好小心避开神经,不伤到神经,我就不会有任何的疼痛可言,绝不会像杀猪那样地叫唤。不过三天之后,我全身都出了一身厚厚的黑泥,臭气熏天,花了好一会儿,才洗得干净。我从澡盆子里出来,顿时让佩儿看得呆了,此时的我已与以前截然不同的,肌肤如玉一般晶莹剔透,光彩照人,身体曲线完美得叫人感到窒息。如果以前的我是地上的美人,那么现在就算得上是天间的仙子了。佩儿见我练了这么几天的功,便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坚信我练的是一门神奇无比的武功,延年驻颜绝不在话下,对我是又惊又佩。   而第四层上面说道:“何为阵法?能量由于流动的方向差导至的新能量生成,这就是阵法。阵法的宇宙之间比比皆是,可以说是,阵法就是宇宙的根源,阵法就是宇宙的大道。原子的排布不同导至物质有不同的性质,这就是阵法,叶绿素可以聚合阳光,转化为生物能,这就是阵法,线粒体能够贮纳能量,这就是阵法,小小的松果可以产生一个巨大的意识空间,须弥纳芥子,这就是阵法,金字塔里的生物尸体能保存上千年,这就是阵法。前代祖师观察到宇宙间存在的种种天然阵法,然后加以提纯,总结出规律,用到人类的进步之中,这就是阵法学的起源。在某一个历史空间之中,阵法学是一种统治一切的智慧,电与光、磁之间的相互转化,不过需要最简单的阵法,而从叶绿体里得到的光能阵,使人类造出了巨大无比的恒星能量提取器,使整个人类都不缺乏能量使用,从线粒体里得到的贮能阵,使人类的飞船可以容纳无穷的能量,飞越整个宇宙也无须为能量而操心。从松果体现像上得到的芥子阵,使人类拥有了次元袋、贮物法宝这些神奇的用具……阵法的本质,在于交错流动的能量,而不在于能量的载体,人体的经脉是经脉内的真元力与真气的载体,将经脉改造得符合阵法原则,则整人体都是一个巨大的阵法集结体,如此修行,则事一功万。世俗轻功,以真气作用于地,反作用力使人体移动,这并能被称作‘飞’,只算得上是‘跑’或‘跳’,真正的上乘轻功,并非能量聚于腿,而是存想于玉枕,何故?如此流动,真气对流,大体符合浮空阵的原则,是故身体轻如鸿毛,一跃十丈。然则若人体经脉形成一个标准的浮空阵,则可以完全抵消大地引力,翱翔青空,不复坠地。为何真气运行周身经脉,可使真气倍培?原因在于大体上符合了聚灵阵,使体外空间中的能量进入人体,故而能量增加,然则若是体内有一完整的聚灵阵,则外界能量时时大量地进入身体,如此无须苦练,功力一样会突飞猛进。本章主旨,便在于将身体中的经脉改造,符合各种阵法,以备日后修练所需。此种阵法称,为体阵,体阵共计三万六千,须得小心谨慎,不得有丝毫差错!”   这第四层可又比前几层难得多了!三万六千个体阵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我小心谨慎地设置体阵,好在我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又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在后面顶着,不然我纵然弄到一百年,也弄不完啊!   这一次我花的时间比前几次入定多出了好几倍,中间醒来了好几次,都是饿醒的,吃过东西之后,又匆匆地进入了修炼。   这一天,我总算是将所有的体阵都设置齐了,睁开眼睛一看,佩儿却不在这屋里,我只感到饿得前胸贴后背,便自己去找吃的,我走了半会,到了后面厨房,好在厨子认得我,急忙找了一碗凉了的过桥米线给我,我三下两下狼吞虎咽地吃下去,这才感觉好了一些,也不管那厨子惊傻了的目光,神态自若地走出去。   刚到门外,陡地远远地,一个嗓子嘶哑的粗声道:“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出来见我!”那嗓门极为难听,有如两块大铁板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倒吓了我一跳,这是谁在大喊大叫?我心里好生疑惑,便向外院走去。      起9S点9S中9S文9S网9S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4 夫君段誉   (起3P点3P中3P文3P网更新时间:2007-3-6 20:56:00  本章字数:4248)   我走不多远,刚好看到佩儿急匆匆地向后面跑,我连忙叫住:“佩儿,佩儿!前面出什么事了?”佩儿听到我的声音,转头一看,顿时大喜,急忙跑过来,说道:“小姐,你可算是出关了,你都坐了十七八天啦!前几天王爷回来了,昨天皇上也来了,说是要问小姐一些朝政上的事,我也不懂,只说小姐有事,不能出来,所以皇上一直都在这里等着呢!可巧今个段公子也回来了。”   我奇怪地道:“段公子?哪个段公子?”我陡地觉得有些不妙,急忙问道:“你是不是说那么镇南王世子,我的夫君,段誉段公子?”   佩儿道:“可不是么?除了段誉世子殿下,这里哪里还有别的什么段公子了?不过,我听说啊,段公子在外面带了一个姑娘回来呢!”   我不禁大奇:“带了一个姑娘?什么样的姑娘?”   佩儿脸上现出一抹不满的神情,说道:“也不知道段公子在想什么,放着好端端的小姐不理会,自个儿跑了,却在外面打野食,小姐你说这可气不?那姑娘好像叫什么木婉清,比小姐差得远了,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什么礼数都不会,见了皇上连磕头都不知道,好在皇上也没生气,按我说啊,非得将她掌嘴二十,才算完事,偏偏段公子对她宝贝得不得了!”   当我听到“木婉清”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已经蒙了,早先我知道我是在大理国,有高升泰、段正淳、巴天石这些人的时候,我还不大在意,毕竟历史之上可能有这些人,可现在却好像不大对头了,木婉清定然是金庸虚构出来的人物,为什么世上真的会有一个木婉清?难道金庸并非只是在编故事,而是在记述历史事实?可他是怎么知道这古代真有一个木婉清呢?难道他与时空管理员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乱糟糟地一团,而佩儿还在絮絮地说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醒过神来,心里苦笑一声,暗想:“算了,反正我什么怪事也经过,本来不该这样吃惊才是。”我定了定神,止住佩儿的喋喋不休,说道:“佩儿,我们也到前面去看看。”说着与佩儿一起向前厅走去,没走几路,路过账房的时候,看到一个青衣少年急匆匆地拉了账房的霍先生向外而去。霍先生果然如《天龙八部》里形容的那样,猥琐狼狈,满身酒渍,受喝酒赌钱,整天都是醉醺醺的,本来是一个小人物,我也一直没曾在意过,可没想到其他的上面去,这会儿知道了木婉清的存在,那么这个糟酒鬼多半也就是伏牛派的金算盘崔百泉了。   我心里复杂已极,看着那个少年拉着霍先生冲冲而去,呆呆地发愣,佩儿看了看那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我,小心地说道:“小姐,你猜到啦?刚才那个少年,就是段誉公子,要不要我去将他叫回来与小姐见见?”我摇了摇头,刚才我已看清了那个段誉的像貌,果然十分清秀,不过就像个文弱书生,白白净净的,没一点英雄气概,不过比之过去的方天涯可是英俊了十倍,难怪那么多的少女都会倾心于他。   我一时想到了木婉清,钟灵儿,还有后来的王语嫣,不知道怎地,我心里就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咬咬嘴唇,说道:“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我与佩儿走到了前面院子,外面果然热闹得紧,院子里站满了人,其中有大理皇帝段正明,皇后,镇南王段正淳,四大护卫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三公巴天石、华赫艮、范骅,霍先生,还有一个持抚尘的美貌道姑,我以前从没见过,想必便是段誉的母亲、玉虚散人刀白凤,还有一个黑衣服的美貌姑娘,大约便是木婉清了。令人意外的是,我的爹爹、大理善阐候高升泰也在其中。这些人个个面含笑意,看着场中。   众人中间空出一片空地来,中间站着二人,一个看得明白,便是我那个夫君段誉,另一人与段誉面对面站着,前面说的话我没听见,那人背对着我,我瞧不清面貌,只是觉得此人块头甚大。段誉指着他身后,微笑道:“我一位师父早已站在你的背后……”而我与佩儿刚好这一会儿走到了院子里,段誉手一指,正好手指头对准了我,我也颇感意外,我心里奇怪:“什么?我是你的师你?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果头一看,我与那人同时一呆,只见他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向着我脸上骨碌碌的一转,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但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身上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我初见时只觉此人相貌丑陋,但越看越觉他五官形相、身材四肢,甚而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我知道,这就是四大恶人中的老三,南海鳄神岳老三。   南海鳄神看到我,不禁把那一双绿豆一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说道:“你这小娘们儿就是这小子的师父?”佩儿见这人相貌凶恶,声音难听,不禁心里害怕,连忙退了好几步,躲到我的身后,不敢看他。我定了定神,压下心里的慌张,说道:“我不是。”   段誉也大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一指时,因为南海鳄神身子大,挡住了段誉的目光,所以他没看到我与佩儿正走过来,所以当他发现南海鳄神背后真的有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不免大感意外,见这会南海鳄神正与我说话,急忙斜上一步,有若飘风,毛手毛脚的抓住了他北后灵台穴,大拇指对准了穴道正中。   南海鳄神一惊之下,急运内力挣扎,突觉内力自膻中空急泻而出,全身便似脱力一般,更是惊慌无已。段誉已将他身子倒举起来,头下脚上的摔落,腾的一声,他一个秃秃的大头撞在地下。幸好花厅中铺着地毯,并不受伤,他急怒之下,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左手便向段誉抓去。   厅上众人见此变故,无不惊诧万分。我自与佩儿走过去,站在段正淳身边,向段正淳道:“丽娘见过爹,妈,臣妾见过皇上,皇后,祝皇上皇后万福安康!”段正明与皇后连连点头道好,段正淳也关切地道:“刚才真是好险,那个南海鳄神没伤着你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谢谢爹关心,丽娘没事。”刀白风见我礼数周全,看我的时候神情也十分地温和,微笑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遍,十分满意地点头道:“果然是一个标致姑娘,礼数也周到,誉儿这孩子从来爱顽皮,你可得多管着他一点儿。”我忙道:“是,妈,我会照顾好段郎的。”   一边的木婉清神情渐渐地变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刚才叫我的段郎什么?你是段郎的什么人?”   我微微一笑,说道:“想必你便是木妹妹吧?果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难怪段郎为了你,肯在与我新婚之时,逃出家门,段誉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啊!段郎一定很爱你吧?这些日子段郎在外面一定是妹妹照顾着,我可多谢妹妹了。”   木婉清脸上现出一抹高兴的神色,我夸她漂亮,又说段郎爱她,她心里能不像吃了蜜一样么?果然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呢!不过她立即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脸色立即又紧张起来:“你刚才说,你是段郎的妻子?原来段郎早就有妻子了?可他居然说没有妻子,他居然骗我!”说着,脸上渐渐世出凶煞之气,眼见便要发作,我急忙拉着她的手,轻言细语地道:“木妹妹别生气,想来是段誉特别爱惜你,生怕你生他的气一走了之,所以这才骗你的吧?段誉这也是爱你心切呢!”木婉清信以为真,说道:“真的?”我连忙点头,说道:“那当然了,你看现在段郎居然不顾自己的安慰,去与一个大恶人打架,你说他是不是特别心疼你呢?”木婉清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可全然没想,段誉去跟南海鳄神打架好像与她木婉清没什么关系吧?   旁边的段正淳等人都是内功精深之辈,我与木婉清说话声音不多,可是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各人眼里都露出了笑意,各人心领神会,段正淳心里却在想:“哎,我是我的几个女人都像丽娘这般,我可就幸福死了!”   我们这边厢说着话,那边段誉伏着一套神奇莫测的凌波微步与南海鳄神周旋,最终他毛手毛脚地抓到了南海鳄神的膻中要穴,用北溟神功吸了南海鳄神的一小半功力去了,逼得南海鳄神不得不拜段誉为师,临走时却挖了一名卫士的心脏去了,引得众人都为之大怒。保定帝段正明等到都为段誉的神奇步法而惊奇,问其来历,段誉说那是在一个山洞里寻到的,又走了两三遍,谁也瞧不出其中的玄妙,众人赞叹一阵,最后保定帝说道:“誉儿,丽娘成为你的妻子一年多了,你却从没见过,她为大理国操劳,立下许多的功劳,誉儿,你可得好好地向她赔个不是。”   段誉一脸茫然地道:“我妻子?”大约是这小子以为,自己逃婚了,没有拜堂,这门亲事就算完了,可没想到我一直都还呆在镇南王府里呢!他回过头来,在人群中看来看去,最后见目光落到了我与佩儿的脸上,这许多人中,只有我与佩儿他没见过,他看到我的脸上的时候,明现神情一震,随即陷入痴呆状态,说道:“你……你是……”   我款款轻步,上前几步,深深地向他一个万福,说道:“贱妾丽娘见过段郎,不知道段郎这一年多来,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可还快活么?”   段誉大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就是……”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逃婚着实逃得糊涂透顶,要早知道丽娘是这样地漂亮的话,只怕是赶他出门,也赶不走了。   我尽量温柔些,体贴些,我也弄清我到底为何要这样,难怪是怕被段正淳等人瞧出我有什么不对,还是怕的是别的?比如说是怕木婉清会抢走段誉?天啊!难道我都忘了我本来是一个男人了吗?难道我真的已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女人了吗?回想过去的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却像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梦,我在那个时空里的十八年,好像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做过,也没什么值得我牢记于心的事,可是到了这个时代,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是那么的新鲜,在我看来,现在的生活,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绝不会想到我有一天,会乐于当一个女人,初来这个时代的时候,我以变成了一个女人而难过,现在却觉得,我曾经是一个男人,这才是我记忆之中最让我感到难受的事情。可我到底应该怎么样?我想不明白,心里一片茫然。   木婉清心情紧张地看着段誉,叫道:“段郎!”眩然欲泣,段誉也糊涂了,看看我,又看看木婉清,全然陷入了一片大脑当机状态。   一边的刀白凤白了段正淳一眼,气呼呼地道:“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段正淳干笑一声,道:“凤凰儿,我们好些年没见面了,我们好好聊聊吧!”   段正明微微一笑,转头向皇后道:“咱们回去了吧!不要打挠他们小两口。”皇后站起身来,应道:“是!”段正淳等恭送皇帝、皇后起驾回宫,直送回镇南王府的牌楼之外。      起3P点3P中3P文3P网3P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5 北溟神功   (起4U点4U中4U文4U网更新时间:2007-3-6 20:57:00  本章字数:6733)   段正淳等回到府中,内堂张宴。一桌筵席除段正淳夫妇和段誉之外,便是我与木婉清两人,在旁侍候的宫婢倒有十七八人。   刀白凤对段正淳的神色冷淡,既不喝酒,也不吃荤,只挟些素菜来吃,段誉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站起,说道:“妈,儿子敬你一杯。恭贺你跟爹爹团聚,咱三人得享天伦之乐。”玉虚散人道:“我不喝酒。”段誉又斟了一杯,向木婉清使个眼色,道:“木姑娘也敬你一杯。”   木婉清尝未说话,我先站了起来,倒了酒,向刀白凤说道:“我先来吧!丽娘祝爹与妈和和顺顺,恩恩爱爱!希望爹心里只对妈一个人好,夫妻白头偕老!”玉虚散人刀白凤心里最大的心事,便是段正淳爱好几个女人,我看到《天龙八部》,怎能不知道?这番话一说出来,刀白凤心里果然感动,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心酸,说道:“姑娘,你的心眼儿好,你可得管住誉儿这孩子,可不能让他像他爹那般。”说着横了段正淳一眼,似乎在说:“看!人家小姑娘也知道是你不对!”   段正淳尴尬已极,干咳一声,满脸窘迫地喝着酒,假装是没看到刀白凤那哀怨的目光。   我微微一笑,说道:“段郎心眼儿好,又长得英俊风流,自然爱他的姑娘多得不得了,我纵然想管,只怕也管不住呢!”段誉也颇感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木婉清站在那里,手里端着酒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笑着向木婉清说道:“木妹妹,我一个人管不住段郎,还请木妹妹日后帮着我一点儿,木妹妹武功好,这才管得了段郎呢!”   木婉清心思单纯,只听出我言中之意是说容她和我一起做段郎的妻子,便说道:“他不听话,我便老大耳括子打他。”玉虚散人嗤的一笑,斜眼向丈夫瞧去。段正淳笑道:“正该如此。”   我也禁不住好笑,忍不住扑嗤一声笑出声来,木婉清大约也觉得自己的话十分有趣,也不禁咯咯娇笑,大家都笑了起来,席上尴尬气氛一扫而空,大家再无拘束,一起说起笑话来,大家说了半会儿话,我讲了后世的一些个笑话,逗得大家都是大乐,一家人乐意融融,好不开心,全无芥蒂,而刀白凤也冰山解冻,被段正淳吃了不少的豆腐。   不过多久一宴既终,段正淳向段誉说道:“誉儿,你与丽娘姑娘都成亲一年多了,也不曾合过房,你们今晚就将房圆了吧!”段誉一惊,说道:“我……可是……”我也忙道:“爹,这事不急,段郎刚刚回家,还没好好地休息过呢!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段正淳摇头说道:“那怎么成?誉儿实在是顽皮,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上次逃婚,已在我大理国闹了一场大笑话,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可不能再逃走了,你们今晚就同房,不然誉儿哪天又跑出去,岂不是害了丽娘吗?”   段誉看了看我,见我神情低落,忙道:“爹,我看不断是算了吧!再说婉妹……”段正淳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和木姑娘的事以后再说,毕竟丽娘是你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木姑娘还没与你拜堂,等你与丽娘圆了房,再谈木姑娘的事!”段正淳这些日子虽然不在王府里,可是也知道我在王府里帮段正明处理国事,知道我的才干,因此觉得我实在是段誉的最佳贤内助,因此舍不得放过我了。   段誉还要说话,段正淳陡地一指点出,封住了段誉的穴道,我心里正自奇怪,段正淳又一指点在了我的肩头,我只感到半边身子一麻,便再也动弹不得,我不由得惊慌,说道:“爹,您这是做什么?”段正淳哈哈一笑,说道:“傻丫头,我这是帮你啊!”说着又在我的身上点了一下,我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吓得魂飞魄散,段正淳提着我与段誉二人进了内房,将我与段誉并头放在了一张床上,旋即又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拿了两颗粉红色的药丸,塞入我与段誉二人口中,又用茶将药丸给我们灌入了腹中。   我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切,却是半点儿法子也没有。我心里好生伤心,眼珠儿扑扑地往下掉。过了一会儿,我吞下的那颗药丸药力渐渐地发作,一股热气从我心底升了起来,我感到难受已极,就像是有一百二十只小虫儿在我心底搔着痒痒,身上越来越热,就像着了火似的,烧得我头晕脑胀,下体一阵阵的麻痒难当,让我全身都忍不住为之哆嗦,我情不自呻吟起来,而同时段誉也开始发出奇怪的呻吟声音。   段正淳连出二指,解开了我与段誉身上的穴道,我们得到解脱,再也控制不住,二人搂作了一团……段正淳得意地一笑,将床边帐帘放了下来,然后悄然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清醒过来,一旦醒来,我便不由得暗叫了一声苦也!我只感到下体撕裂般地疼痛,我稍稍动弹一下身子,便感到疼得难受,不仅是下休,还是后面的那个隐密部位也是这般火辣辣地作疼,而嘴里也有一股子怪异的腥味。我渐渐地回想起,昨晚我与段誉胡闹了大半夜,吃下了迷药我的们二人,早已忘了羞愧,尽情欢愉,别说交欢,便是肛交、口交也都在稀里糊涂之中做过了。   我又气又恨,心里不知道为何,居然又感到十分的欢喜。我呆呆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陡然之间发现,段誉竟然不在床边。我心里奇怪,勉强坐起身来一看,只见此时天光大亮,床上一滩暗红的血渍,那是我的处子血,而段誉却是踪迹全无。   我心里酸甜苦辣,五味俱陈。如果晚来两天,等我练成浑沌法诀第六层,那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偏偏这当儿出了事,可叫我怎么办呢?就此认命了吗?一辈子当段誉的好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呆呆地坐了多久,陡地有脚步声传来,我不知道为何,竟心里陡地一喜,叫道:“段郎!”那人走入屋里,却是佩儿。佩儿到了床边,怪怪地看着我,说道:“小姐……啊,不,夫人……”   我心里难过,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勉强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佩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佩儿道:“夫人,现在午时已过了。夫人,要不要起来吃点儿东西?”我感到着实有些饿了,点了点头,便要起身,可刚刚一动,下体立即感到疼得厉害,我哎哟地叫了一声,重又坐回床上,这一重重地一坐,使得我屁股后面又是一阵疼痛,我疼得脸色煞白,汗水泌满了额头。   佩儿忙扶着我轻轻地躺下,说道:“我去熬一碗燕窝粥给小姐。”我无力地挥挥手,嗯了一声,佩儿便即出去了,我勉强掀开被子一看,只见的那原来光洁玉莹的身子上,到处都是各种被暴风雨摧残过的痕迹,下体阴唇肿得老高,便如两块香肠也似的十分难看,还有一些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我难过得想哭,忍着痛用床单将下体擦拭了一遍。   擦完下体,又想到菊穴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我伸手一摸,情况更是不堪,而嘴里浓重的精液味道更是让我想吐,可是想到这都是昨晚迷糊之中,由我提出来的花样,要不是方天涯在二十一世纪曾看过一些黄碟,这段誉小子能知道这些淫秽的玩法吗?我……我真是怨都没处怨去。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用被子盖着身子,蜷成了一团,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渐渐哭得累了,我又迷迷糊糊地睡去,睡不一会儿,佩儿便叫醒我,送来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我吃下之后,精神好了一些,我这时伤心即去,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冤家来,问道:“佩儿,段……段公子哪儿去了?”   佩儿正在换床单,不说话,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倒是说话啊!”佩儿这才勉强开口说道:“小……夫人,听说昨晚那个南海鳄神又来过了,将段公子抓走了,听说抓去了一个叫什么万劫谷的地方。”我不禁吃了一惊,顿时回想起,原书之上,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是被段延庆将他和木婉清关在一处,想使他们做那乱伦之事,我顿时紧张起来,问道:“那木姑娘呢?她没事吧?”   佩儿说道:“这个佩儿不知道,只是听说木姑娘好像是王爷的私生女儿,昨晚木姑娘的娘来过,木姑娘跟她娘走了。”   我呆了呆,想要起来,可是现在身心俱疲,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罢,佩儿,你去打听消息,如果发生什么事,你都来向我说一声,知道吗?”   佩儿点头道:“好的,夫人,不过夫人你……”   我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你忘了人练过武功了吗?你快去吧!”   佩儿道:“那好吧!夫人你多保重,佩儿这就去打探段公子的下落。”说着走出门去。我发了好一会呆,渐渐地又困乏起来,渐渐又睡着了。到了华灯初上时分,佩儿回来了,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原来段誉被关在一个叫万劫谷的地方,大理皇帝段正明、镇南王段正淳、三公、四卫一齐出马,也未能将段誉救世主出,更要命的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将段誉与木婉清关在一间石屋之中,还给他们服下了春药,要让他们二人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段正明等人打不过那个段延庆,只好去求拈花寺的黄眉大师去助阵,现在还不知道后事如何。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情节和原书上面的也差不多,我知道段誉不会有事,还会机缘巧合地弄到一身厉害的真气,我也就不再为他担心了,想到夫君那好得过份的运气,不禁微微一笑。   佩儿见我听过段誉遭遇险情不仅不担心,还如此开心地笑起来,不禁担心,小心地说道:“夫人,你……你不会是……”我收起笑意,淡淡地道:“我怎么?我糊涂了么?我才不为夫君担心呢!他的运气之好,天下少有人比得上,这次一定会因祸得福,你担心什么?好吧,你再去打探。”   佩儿心里感到莫名其妙,心里暗想:“夫人如果不是疯了,那一定是仙法有成,能够掐算未来了,所以知道段公子不会有事。”这么一想便感到释然了,便又去打听消息。   我坐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感到身上好得多了,起床时一翻身,手往旁边一放,陡地摸到了一个圆圆长长的东西,捏捏还软软的,我心里吃了一惊,前夜的风流,让我对男人双腿间的那玩意儿感到又怕又爱,这会摸到这样一根东西,心里便不禁想到那东西上面去了。我急忙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那不过是一个白色绸包。   我不禁觉得好笑,脸上感到有些发烧,拿起那绸包一看,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環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我心里吃了一惊:“这不是段誉从大理无量山中得到的北溟神功卷轴么?怎么会在这里?”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原来前晚我与他昏天黑地的一番欢合,迷糊中两人的衣服都撕成了布条,他衣服里的这个绸包就掉落了出来,后来他被南海鳄神抓去,这绸包就遗落在了床上。   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再看下去,帛卷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画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绿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我看这图中裸女姿色妖媚,容貌甚是娇好,若是以前的丽娘,还真比之不上,可是现在的丽娘却修炼了浑沌法诀里的内容,又胜过这裸女甚多了。我知道这是李秋水的画相,李秋水与王语嫣长得一模一样,我能胜得过李秋水,自然也胜得过王语嫣。想到这里,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再将帛卷又展开少些,见下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再展帛卷,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料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我看了一会儿,里面的一些内容我都不大明白,这些都是武学上的一些辞汇,我可不大懂,我心中一动,勉强站起身来,在碎衣堆里翻寻,终于找到了玉瞳简,将精神力量透入其中,也不知道这里面记没记载这些内容。我试着询问,结果上面果然出现了详尽浅显的解释。我心里大喜,便这样一个词一个词地弄得明白了,最后将整卷北溟神功都学得会了,只是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可以供我练习。   想起龙末风曾说,我要记录下所有的文明成就,主要是各种修炼之法,那么不知道怎样将这北溟神功记录进玉瞳简里?我心里这样一想,玉瞳简内已然出现了一行字迹:“逍遥派内功心法《北溟神功》资料收集完毕!”我心里大喜,原来是这样,看来这玉瞳简会主动地收集资料。   学会了北溟神功之后,我又试着研究凌波微步,还没研究明白呢,佩儿便来了,服侍我起床,我吃了早点,精神大好,再问了问段誉的情况,听说黄眉大师已在万劫谷中与段延庆较量,这会还没个结果。   吃了饭之后,我支开了佩儿,又研究那凌波微步,我可不像段誉那般,深究易理,我只知道有六十四卦,却不知道六十四卦都在什么地方,好在玉瞳简里有这些资料,到了晚上,我才将凌波微步完全弄得明白。佩儿回报说,段誉救回来了,大家在中午的时候,大宴宾客,不过听说不知怎地,段誉又和一个叫钟灵的姑娘好了,而那个钟灵儿居然也是段誉同父异母的妹子!最后佩儿不禁气愤愤地说道:“王爷也真是的,居然有那么多的女人!有了一个还不够,还要第二个,第三个!哼!世子也这般可恶!”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管他们,佩儿,你不是想学武吗?来,你看看这个,这是世间最最顶尖的武功!”   佩儿闻言大喜,从我手里接过卷轴,迫不及待地打开,刚好看到那裸女图,脸上顿时羞得一片通红,啐了一口,说道:“夫人,你怎么给我看这样的东西啊?”   我微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上面的是经脉图,如果这画上面的人不脱光了衣服,怎么知道那些经脉在什么地方呢?万一弄错一个地方,那可真不是好玩的,轻愚昧走火入魔,重则毙命。”   佩儿听我说得如此严重,也慎重了起来,不再害羞,而是张大了眼睛细看,看不过一两眼,便自惊呼道:“果然呢!这上面当真有经脉呢!”佩儿虽然没学过武功,可是从小在高君候家长大,高君候便是大理数一数二的高手,屋里偶尔有经脉图不足为奇,而佩儿也因此知道这些经线是经脉图,而不至于将其认成是别的什么淫秽的东西。   我点头说道:“是啊!夫君也是练的这功夫,所以他才会那么厉害,连那个南海鳄神也拜了他为师。而且我还知道夫君也才练没几天,佩儿,如果你练得会了,到那时我们一起行走江湖,你可就变成了女侠了!”   佩儿听得好生兴奋,情不自禁地做起侠客梦来,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除强扶弱,劫富济贫,可真是威风极了!可是,我不懂怎么练啊!”   我忙道:“你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来,我现在就教你怎么练……”说着便一句一句地教她,佩儿天分甚高,很容易就弄得明白了,只是可惜现在没什么人可以免费提供一点真气用用,佩儿不禁连叫可惜。我想了想,说道:“佩儿,大理天牢里肯定有一些练过武功的江洋大盗,这些人身具武功,是天下百姓的一大威胁,如果将他们的内力吸去,他们就变成了普通人,再也不怕他们做坏事了。佩儿,你现在拿我的令符,去天牢里,让天牢里的官员帮你,抓些会武功的江洋大盗,吸收他们的功力为你所用。”   佩儿一听,大感高兴,便即拿了我的令符去天牢里寻找能量源。      起4U点4U中4U文4U网4U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6 纤手驭龙   (起3M点3M中3M文3M网更新时间:2007-3-6 20:58:00  本章字数:4871)   佩儿走后,我陡地想起,这玉瞳简里既然有武功上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什么?我试着查阅其中的资料,不禁大吃了一惊。我以前完全错了,竟然只将这玉瞳简当成了寻常的玉瞳简,这会儿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庞大无比的资料库,记载了多达一万五千次时空异变之后的所有人类的文明信息,而且还有许多非人类文明的信息,其容量之大,实在是叫我感到震骇无比。试想,地球人类从文明初生,到一百二十万年之后的所有文明,需要多少的文字来进行记述?如果写成纸张一样的书本,可能堆满银河系的空间,也不可能记录完全吧?更何况是一万五千余次的异变,每一次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文明出现呢?再加上宇宙之内其他智慧生命的智慧结晶,那内容之多,简直无从想像。其中包罗了所有的可得知识,不仅有上亿中修行术,无数一种的武功,千百亿种科学成就,还有数不清的魔法、异能、幻术等等,我一进入其中,简直比一只掉到大海里的微菌还要渺小千百万倍。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我全然想不明白,这小小的玉瞳简中,何以存放得下?纵然玉片每一个原子之上都存方一本书,整片玉片也不可能容纳下这些信息的亿万分之一。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玉片之中,也有一个次空间。   我在如此之多的信息之中挣扎着,险些被淹死,面对如此多的信息,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想知道的,脑袋傻了好半天,才渐渐地定下心来。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如何才能使我的下体不再疼了,我只知道做女人,第一次会很痛,可没想到会这样疼法,好在第一次过去了,而且是在希里糊涂里面过去的。现在想起来,我又忍不住要感激段正淳了,若非他,我只怕一生也下不定决心,若非他,我在清醒的时候面临第一次,只怕会疼死我。现在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要当一个女人!好好的爱段誉,孝顺公婆,至于能不能练成浑沌法诀,反倒是次要的了。如果我能与段誉恩恩爱爱地过上一生,纵然短短百年光阴,我也很满足了。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才开始寻找,我心里一想,里面立即出现了超过十万条的方法,比如说是使用圣光魔法照射伤口,使伤口愈合,比如说是使用圣龙涎涂抹伤口,伤口便会立即痊愈,而且还有养颜功效!我晕,什么跟什么啊!总之看了一条又一条,可就是没找到什么简单的,我耐着性子看到了第五万三千条上面,才有了结果,上面说是用精神力量来修补。我操!怎么不早说!呃,不好意思,我应当保持矜持才对。   找到了方法,我开始试着用精神力量来修复下体的创伤,好在我精神力量来易筋伐髓过,倒也算是轻车熟路,不过用了半个时辰,便将我的下体与菊穴修复完好了,反倒是查资料几乎花去了三个时辰。   修好伤口之后,我感到全身轻松,跟起身来,再也不疼了,我心里好生后悔,早知有这样的法子,我何必躺在床上受了这两天的罪来着!   这会正值深更半夜,我却感到精神健旺,睡不着觉,想来想去,无事可做之下,又开始修炼浑沌法诀第五层。第五层的内容比较简单,只要用精神力量来强化经脉与身体各部分即可,强化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用精神力量淬炼这些要强化的部分,其中只有骨胳强化特别一些,要用精神力量将骨胳压密实,使骨胳中间的空隙变小,这样骨胳就会更加坚实。   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将第五层也修成了,全身该强化的地方都强化过了,我感到自己好像瘦了一圈,不过好像身上的力气大得多了,虽然这会儿仍然没有任何的真气或者是真元力,可是肌肉与骨胳得到了加强,身体自然变得强健了。我试着在地上跳了一下,结果轻轻松松地摸到了屋顶的房梁。这古代的房屋不像二十一世纪的那样低矮,地面到屋顶大约有三丈高,寻常人纵然架着梯子上去,也是不大容易,更遑论是跳上去了。   我心里十分欢喜,又不禁有些怅然,如果前些天我有这么厉害,何至于弄得个如此下场!   再看第六层,第六层的内容倒也简单,那就是开启体内的聚能阵,聚集天地之间的灵气,转化为自己的真元力。我心里暗想:“这外界能有多少的灵气?反倒是我体内的太昊里面的能量多得让人受不了,不如借些来用用。”   主意打定,我便沉入寂思,想着要进炁界里面去,恍惚之间,我再一次地到了炁界。现在炁界和上次离开的时候区别不大,只不过一层一层的能量多达百万层,空间扩大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我再也无从把握这整个空间里的情况了。只是感到以浑沌能量光炁球为中心的同心圆,只有最中心的十几个十分地标准,仍保持着圆形,也就是说这些子能量还十分地精纯,而外面的大部分的能量层都难以维持圆形,而是彼此交错混杂,能量你冲我突,乱成一团糟。   我叫了几声“对影!”也没见有人答应,也不知道我的对影神识投射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上次听她说她要睡觉,也许这会她还没睡醒吧?我心下里狐疑着,飞到了那浑沌能量球中,可是我又想不出应该怎样吸收这些能量,想了好一会,才想出法子来,我试着在这里运行浑沌法诀的第六层,也就是吸收能量的那一段,果然有些效用,我感到能量飞快地融入到我的神识投体体内,我的神识大大地加强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到吸了不少的能量,便退出炁界,但是退出之后,我才发现,这样似乎行不大通,这样我的神识是加强了许多倍,由一个核桃大小变得有一丈直径大小了,而且泥丸宫也为之扩充了不少,不过我的经脉之内却仍是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心里大感沮丧,难道真元力只能由外界聚得吗?再在玉瞳简里查找,花了好半会儿的工夫,才找到一篇名叫《万化大法》的功夫,这门功夫认为,天地间的能量,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由最微小的颗粒组成,就像是物质一样,由不同的原子排列成不同的形状,就会形成千变万化的物质,而能量则是由阴、阳两种基本能量原子排布,从而衍生出几乎所有种类的能量来。而阴阳两种能量粒子也会在一定的条件下相互转化,再加上可以人为地操控能量粒子的构成结构,因此世间几乎是所有的能量都能够相互转化,前提就是需要有强大的神识。   我大感兴奋,按照万化大法的方法,从神识体上面剥削一些没有信息存在的能量,再转化为真元力,嚯嚯!我总算是有功夫了!培养成神识体的浑沌能量相当地高级,所以即便是一小团浑沌能量,也足以转化为天文数字般的真元力,我只分化了一丁儿的力量,真元力便已充盈满了身体里所有的大小经脉,多得都快流出来了。如此多的能量如果是寻常人,可能足足要练上好几十年的,可我片刻之间便已得到了。   我心里开心已极,便立即按照北溟神功上面的法门修炼,轻轻松松地突破到了最后一层,连带着凌波微步也练成了,这就是内力强大的好处啊!   我正自乐得快发羊癫风了,陡地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那脚步之声还在百丈之外,我就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佩儿的脚步声,她的脚步声相当地轻巧,落地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不过却时而快,时而慢,走路的节奏不是很准确,看来她已吸收了大量的真气,不过还一时之间没能炼化纯净。我欢喜地叫道:“佩儿么?快进来让我看看你的成果怎么样?”   佩儿一惊,心里实在是想不通:“我的脚步已经很轻了啊?怎么小姐还能听得见呢?”她走入屋里,我笑盈盈地向她看去,只见她精神勃发,神采飞扬,一举一动之间,不时有气机萦绕,衣袂时而为劲风带动,鼓荡不已,看样子已具有上百年的功力了。佩儿一脸惊佩地看着我,说道:“小姐,你的法子可真管用呢!我吸了整整一夜,足足吸了上百个高手的内力,这会我感到全身都是劲儿!”   我不禁吓了一跳,忙道:“上百个高手?你怎么吸了哪么多?你该不是将牢里所有的会内力的人的功力都吸了去吧?”我心里能不惊怕么?段誉也不过就吸了七八个高手的少许功力,就成了震古烁今的内力高手,大牢里的那些人武功或许没有四大恶人那么高,可是上百人加起来,只怕远比段誉所吸的那点儿功力高上数十倍了!   佩儿不禁狐疑道:“怎么,不能吸多吗?夫人也没告诉过我啊?”   我哭笑不得,说道:“这是我疏忽了,内力并非是越多越好,如果内力多而不纯,不同性质的内力挤在一起,就会造反,啊,也就是走火入魔。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听到你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可是节奏却不稳定,想来你我内力并不纯,你现在是刚刚吸收这些内力还不怎地,如果时间一长,就会出大麻烦了。”   佩儿吓得脸色发白,忙道:“那可怎么办啊?佩儿也感到心里很难受,好像那些气在流来流去,我感到好胀啊!小姐,这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越说她心里越是害怕,竟尔全身发抖,眼泪儿都流出来了。她心里一慌,心神不定,内力失去了引导,更是发作起来,眼见着便要真的走火了。   我一眼便看出她现在的状况不妙,忙道:“佩儿,怕什么?还有我呢!你快放下心来,我教你怎样将真气转化为一。”佩儿急忙点了点头,我便将万化大法里的法门说了出来,万化大法里的法门连仙力神力都可转化,更何况身为低品质能量的真气能量?佩儿倒也聪明,只听了一遍,便知道该知道做了,人身有太阳、阳明、少阳、少阴、厥阴、太阴六种经脉,手足各一,共计十二,左右各一,共为二十四条,真气流入这些经脉,其性质都会发生相应的转变,佩儿将所有的真气都导入这二十四条经脉之中,一条接着一条地运行流转,渐渐地所有的真气都转化为了同一种属性的真气,过了三个时辰,这些所有的真气都转化为了同一种真气,真气性质一旦相同,则所有的真气都浑合为一,真气渐渐地凝聚如珠。   佩儿的神情越来越舒畅,过了一会儿,她张开眼睛,张眼之时,眼里竟尔迸射出一道温柔湛然的光茫,光茫一现即隐,佩儿自己人却是全知没有察觉,站起身来,十分欢喜地道:“夫人!果然有用呢!我现在体内的真气都变成了像水珠儿一般地流着呢!”   佩儿自己不是很懂武功,所以不怎么吃惊,可若是另一个人在这里,定然会吓得合不拢嘴,真气化液,那是何等的境界!当今武林之中,又有谁能达到如此境界?纵然是最最出名的北乔峰、南慕容,也没这般功力。   我却也不是很吃惊,佩儿吸了那么多的功力,如果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才是真正的怪事!我笑了笑,说道:“那好,你现在就将那个凌波微步练会了,然后咱们再学一两门拳脚功夫,咱们就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佩儿欢喜雀跃,拿出卷轴,习练上面的凌波微步,只可惜她也不会易经,看着那千百个脚印儿大眼瞪小眼,我也懒得教她慢慢地学易经知识,我自己都不大懂,怎么教她?只好在玉瞳简里找了一门叫“列子御风术“的功夫传给了她。列子御风术本来是一种浅显的修真术,练武的人只有达到真气化液之后,才能施展。佩儿练了一会儿,也自练会了,只是不大熟练。她现在功力还不算太深,用真气来施展真元力的功夫,自然效果差了许多,只能一跃十丈远,也不能在空中转弯。我自己也在动念之间学会了,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风也能把我吹走,只是我没施展出来,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我想再找一两种威力大又简单的拳脚武功练练,在玉瞳简里翻了一阵,却没发现这样的武功,玉瞳简里无所不包,却没有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斗转星移这些武功。大约是这玉瞳简里的记录是在这以前记下的,所以新近出产的武功都没有记下来,不过找到了一种叫作“纤手驭龙大九式”的爪功,这门功夫是时空第七千九百变的时候的一种顶尖武林绝学,由一名叫迷雾津的女子所创,共九式,分别为吹云、披霞、观潮、听涛、焚天、煮海、灭神、落雷、断情,每一式威力绝伦,纵横三百年不败,可以说是在修真界里施展出来也足以成名立万。当然比这厉害的武功也有不少,不过招式少、练着简单,适合女人的武功,却不多了。   我将这第一式“吹云”施展出来,让佩儿学,这功夫虽然简单,可是其中却是蕴藏了天地之玄机,并非那么容易就能领会的,佩儿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弄明白其中的奥妙,勉强能够发挥出其中三成的威力了。而我也只能明白前面四式,后面五式比前面四式威力强大了十倍,尤其是最后一式“断情”,更是鬼神莫测,无从揣磨。而这还是在有着详尽的注释之下,我才能够弄明白前四式,如果没了这些注释,只怕我一式也不会明白。   我们二人沉浸在武学的天地之中,不知道时间须臾即过,转眼之间,又过了一天。      起3M点3M中3M文3M网3M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7 大理天龙   (起6V点6V中6V文6V网更新时间:2007-3-6 20:58:00  本章字数:4932)   “什么?夫君中邪了?”   午后佩儿来向我报告,倒吓了我一大跳,我随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知道段誉定然是因为吸了太多的内力,而又没归入经脉腑窍,睡梦之中失却了引导,内力乱窜起来,走火入魔了。想到这儿,我急忙向佩儿说道:“我们快去!”   刚到段誉卧室之外,便听得砰嘭、乒乓、喀喇、呛啷之声不绝,尽是诸般器物碎裂之声,中间夹杂着段誉的声音大声号叫,声音极是悲惨,门外站着些侍仆向里面探头探脑,神色甚是惊慌。见我与佩儿到来,急忙行礼道:“少夫人!”   我推门进去,只见段誉在房中手舞足蹈,将桌子、椅子,以及各种器皿陈设、文房玩物乱推乱摔。屋里还有刀白凤、段正明以及数名太医。一名太医道:“启奏皇上,世子脉搏洪盛之极,似乎血气太旺,微臣愚见,给世子放一些血,不知是否使得?”   保定帝点头道:“好,你给他放放血。”其他的几人急忙奋力抓住段誉,不使他乱动。那太医打开药箱,从一只磁盒中取出一条肥大的水蛭,将水蛭口对准段誉的血管。水蛭碰到段誉手臂后,不住扭动,无论如何不肯咬上去。那太医大奇,用力按着水蛭,过得半晌,水蛭一挺,竟然死了。   那太医在皇帝跟前出丑,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忙取过第二只水蛭来,仍是如此僵死。另一名太医脸有忧色,说道:“启奏皇上,世子身上中有剧毒,连水蛭也毒死了。”保定帝心中焦急形于面色,问道:“那是什么毒药,如此厉害?”一名太医道:“以臣愚见,世子脉象亢燥,是中了一种罕见的热毒,这名称么?这个……这个……微臣愚鲁……”另一名太医道:“不然,世子脉象阴虚,毒性唯寒,当用热毒中和。”   几名太医相互争论不休,段正明大皱眉头,便在伸手亲自为段誉切脉。我走入房中,向那几名太医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都出去吧!”那几名太医一齐住了口,面露难色,望向段正明,段正明一看到我,脸上露出喜色,说得:“你来得正好,你的医道也相当了得,你来看看誉儿所中何毒?”   一名太医小心地道:“皇上,臣等是否可以退下了?”段正明点了点头,几名太医急忙退下去。刀白凤一脸焦急地看着我说道:“丽娘,你能治好誉儿吗?”   我向段正明与刀白凤行了礼,说道:“丽娘医道上的见识那是一点儿没有,不过恰好段郎身上的疾病却是知道的。段郎福缘深厚,吞下了万毒之王蟒牯朱蛤,化为己有,已是万毒不侵之体,任何毒药对段郎都不会有用,并非是中了毒。”   段正明与刀白凤大吃了一惊,一个惊道:“万毒之王?”一个道:“万毒不侵?”都是惊奇至极,感到难以置信。不由得看向段誉,之见段誉面色赤红,不停地抓自己的胸口,口中大叫道:“我好难受啊!快杀了我!快杀了我!”段正明与刀白凤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毕竟段誉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万毒不侵的样子,反倒像是中了剧毒。   佩儿不禁问道:“那公子为什么会这样地发狂呢?”   我笑了笑,说道:“你忘了吗?我曾说过,你与公子练的是同一种武功,这种武功虽然很容易练成高深莫测的功力,可是功力并不精纯,段郎现在体内充满着强大的功力,可是却没学过我告诉你的那种调息之法,所以几种截然不同的内功相互冲突,看上去便和中了剧毒一样,再加上段郎体内有万毒之王的精华,区区水蛭一闻到这万毒之王的气息,便被毒死了,所以几名太医也会弄不清段郎究竟中的是什么性质的毒!”   佩儿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佩儿也曾像公子这样难过呢!多亏了夫人的法子,这才好了起来。”段正明与刀白凤大感惊奇,他们可万万也想不到段誉这么难过,居然是因为体内真气太强的缘故。我转向段誉说道:“段郎,你听着,我现在就教你调息之法,你跟着照做,就会没事了。”当下便将万化大法说了出来。   段誉不及等到听完,便已一句一句的照行。这万化大法的内功法要,果是精妙绝伦,他一经照做,四外流窜的真气便即逐一收入脏腑。中国医书中称人体内部器官为‘五脏六腑’,‘脏’便是‘藏’,‘腑’便是‘府’,原有聚集积蓄之意。段誉先吸得了无量剑派七弟子的全部内力,后来又吸得了段延庆、黄眉僧、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钟万仇、崔百泉等高手的部分内力,体内真气之厚,内力之强,已超过了段正明之等人数倍,当然比之佩儿与我,又差得太多。这些真气内力逐步藏入段誉的内府,他全身越来越舒畅,只觉轻飘飘地,似乎要凌空飞起一般。   保定帝眼见他脸露笑容,欢喜无已,正是功力达到上乘境地之时欲飞欲扬之状,这才相信我说的话,同时又大感惊奇,低声向我说道:“不知道誉儿所习何种神功?竟然如此神奇,以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力?此种真气充塞欲裂的情景,至少要苦修数十年,方才会出现,便连朕习武几近五十年,也未达到如此地步。”   我微微一笑,说道:“这门功夫名叫北溟神功,是一个叫逍遥派的门派所有,神功通玄,确实极其精妙,不过也有一些缺陷,修练此功得来的功力并不纯净,所以往往有走火入魔之害。”   保定帝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朕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一个纤纤弱质女流,可不相你在武学之道上,也有如此渊博的学识!”我忙说道:“皇上太过夸奖丽娘了,都快宠得丽娘忘乎所以了哩!”娇笑一声,逗得保定帝为之大乐。   刀白凤将段誉坐着不动,心里忐忑不安,说道:“誉儿什么时候才会好?”   段誉身负多种杂乱真气,所学的北溟神功又不是很完整,又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或是神识,所以要想将这些真气炼化完全,可能要花上半天的工夫,我说道:“让我助段郎一臂之力,段郎会醒得快些。”说着走到段誉身边,一手按着他的背心大穴,发出一股精神力量透入他体中,轻轻松松地将他的真气一一导入经脉,炼化纯净,不过他的真气还差老大一截才能转化为液态,所以纵然练习六脉神剑,也必然时灵时不灵的,我反正能量多得没处使,索性将真元力送了一些到了他体内,让他转化为他自己的真气,过不片刻,他体内的真气越行越快,陡地轰然一声,劲气四溢,吹得段正明与刀白凤同时退后,段誉体内的真气已成功完全转化为了液态。而我输入的真气还不到十分之一但这十分之一的真气,却超过了段誉原有真气的数倍。   我松开了手,盈盈一笑,说道:“好了,段郎现在可以算得上是天下罕有的高手了,以段郎现在的功力,足可以修炼段家绝学六脉神剑了。”说话间,段誉睁开眼睛,一跃而起,纵声长啸,庞大无比的响声如滚滚狂雷一般地传了开去。刀白凤功力低微,受这叫声一冲,立时身子摇晃,脸色苍白,而段正明也脸色大变,急忙运功抵抗,唯有佩儿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对。我急忙上前一步,一手拉着段正明,一手拉着刀白凤,向二人体内渡去一股绵绵泊泊的真气,将那段誉的长啸引起的真气动荡压了下去。而门外的那些仆从则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被那夹杂着庞厚真气的啸叫一冲,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立时晕倒在地,手里的兵器什么的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   段誉神功初成,长啸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停下,他感到自己全身舒泰,欢喜无已。向段正明欢喜地道:“伯交,侄儿好了。”   段正明微笑点头,说道:“还是丽娘有办法啊!誉儿,这次可是你的小娇妻救了你,你说说,你该怎么感谢你的小娇妻啊?”我一听,顿时心里大羞,脸上发烫,低着头,娇羞不已。   段誉脸上也红了,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知道他以前对我全然没什么印像,因为是政治婚姻,他一向对我十分地抵触,我见他这副模样,忙上前一步,温柔地拉着他的手,柔声说道:“段郎,你是我的丈夫,我帮你是应该的,何谈什么感谢呢?倒是皇上、王爷、还有娘娘为了你的事而操碎了心,你应该谢他们才是。”   段誉忙道:“你说得对,妈妈,伯父,这些日子可让你们操心了!”   刀白凤心里一酸,险些儿掉出泪来,段正明却哈哈笑道:“誉儿,我是你伯父,为你操心,那有什么?你这个小娇妻既博学多识,治国理家,无不得心应手,又知书达礼,孝顺公婆,对你也温柔体贴,这样的好姑娘世间可是从来没有啊!誉儿,你可得好好珍惜才是,万万不可再冷落了他。”   段誉忙道:“伯父,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丽娘的。”我听到这话,心里当真比吃了一百个蜜枣还甜,偎依在段郎身边,幽幽地说道:“段郎,有了你这句话,我纵然为你死上一百次,我也不会后悔了。”段誉也自心神迷乱,搂着我说道:“丽娘!”   段正明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我也不好在这里碍眼了。”我忙从段郎怀里挣脱,说道:“皇上,您可不能走啊!”段正明一愣,说道:“为什么?”   我笑道:“我听说大理段家镇派武功六脉神剑天下无敌,不过如果内力不够强大,并不能修练,现在段郎的功力已足以修炼这门功夫了,不知道可不可是以让段郎练练呢?前些日子吐蕃国国师,大轮明王到我大理国天龙寺求取此经,如果让一个外国蕃僧将此经得去,倒还不如让段郎练上一练呢!说不定段郎学得此法,可以打跑那个大轮明王呢?”   段正明大感心动,连声道好,段郎本来不想练什么武功,可是见我情意殷切,再者刚刚尝到练武的乐趣,也颇有练着试试看的意思,便即一同前往天龙寺。出发前我让佩儿收拾了一些银钱与衣服,四人骑着马一路来到了点苍山下。   我们一路上贪看风景,走得不快,一路上段郎拉着我的手,竟是舍不得放了,保定帝与佩儿心领神会,在前面行走,而我与段郎则遥遥地落在后面,段郎是这大理长大的,对四处的风光都十分熟悉,而我来大理城一年半,却很少有机会出城,从没见过这些美景,一路上听着段郎的讲述,倒是十分地心旷神怡。不过一路虽然行得慢,可终究还是到了天龙寺下。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这天龙寺乃保定帝常到之地,当下便去谒见方丈本因大师。本因大师若以俗家辈份排列,是保定帝的叔你,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两人以平等礼法相见。段正明介绍了段誉与我给本因大师,说到段誉的时候,本因大师不甚在意,反倒是听到我的名字,本因大感震动,讶然地说道:“原来是整顿大理国佛门,使佛门为之清静的秦施主,失敬失敬!”我自然要客套一番,连称天龙寺诸僧才是真正的佛门高僧,保国安民,功劳之大,非寻常佛门弟子可比,本因不以为意,闻赞而不露喜色,倒真有些高僧的气度。然后本因说道:“秦施主虽然身为段氏家眷,不过天龙寺寺规规定,凡女子不可入寺,请秦施主海涵。”   郁闷,我还想见识见识那个六脉神剑呢!记录下所有的修炼之术,那可是我的责任!居然不让进,算了,谁叫我是女人呢?不让进就不进,我可不信日后我不能从段郎那里学到这门功夫。   保定帝与段郎跟着本因大师进屋里去了,一个小沙弥负责带着我与佩儿在苍山洱海之间游赏风景。苍山洱海的风光确实相当地不凡,让人留恋忘返,到了洱海之边,陡地前面人声吵嚷,我们大奇,走前一看,只见十几个人对着洱海里面指指点点,我们奇怪,上前一问,才知道就在刚才不久,洱海里出现了奇观,有一道七彩色的光茫在水面飞驰往还,绚丽夺目,疑是仙人手段云云。   我心里好笑,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仙人?正要开口,陡地想到自己可不就是一个准仙人么?这第一想,心下不由得大奇,难道这世上除了我,还有别的修真者的存在?   便在这时,陡地听到湖面之上传来一声锐利的啸鸣,一道流光倏然破水而出,在水面如流星一般飞逝,那流光呈一个剑形,闪烁七彩光华,只是飞得太快,所以看起来便像是一道光线。我一见,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心里大骇,脱口叫道:“仙剑?!”      起6V点6V中6V文6V网6V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8 地底神龟   (起3V点3V中3V文3V网更新时间:2007-3-6 20:59:00  本章字数:4174)   “夫人,你是说那是仙人的剑吗?”佩儿听到我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不禁好奇地道。   “也许是吧,我也拿不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是仙人在练仙剑,说不准这又是一种玉瞳简里没有修真法门,我的责任是记录所有的修炼知识,可万万不能错过!   佩儿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在湖面倏来倏往的流光,说道:“夫人,仙人是什么样的?”   我皱皱眉头,心里好奇心起,说道:“佩儿,要不,我们两们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佩儿大喜,说道:“夫人,我也想见见仙人长什么样呢!佩儿这就去找船。”说着急匆匆地去找船只,这洱海之中常有客驾舟游湖,所以有不少的舟子。而从洱海对面的点苍山巅的海天缥缈阁向下俯视,可见白帆悠然数片,也是苍山洱海一景。不一会儿船只找来,我与佩儿将行李都交给了那个天龙寺的小沙弥,两人上了船,向湖心开去。本来以我的轻功,大可凌波渡水,不过佩儿尝没这份能耐,而且这大白天的施展这样的神通,传出去只怕别人就要把我当神仙供着了,然后天天烧香,用烟熏,将我熏烤成腊肉一般的黄脸婆,那可大不妙。   小船渐渐地到了湖心那剑光出没处,那道剑光似有所察觉,立即回飞向水中,没入水中不见,我们急忙低头向下看,只见一道七彩光华飞速地向深水之中没去,倏然消失在青碧色的湖水深处。佩儿惊叫道:“唉哟!仙剑跑啦!夫人,我们快追!”   这仙剑既然是向水中逃逸,想必那使剑之中便是隐在水底了。我拉着佩儿的手,说道:“佩儿,到了水里,你就转为内呼吸。”   “内呼吸?那是什么?”佩儿睁大了可爱的眼睛,一副娇憨模样,当真说不出的可爱。我笑着将内呼吸要诀说了两遍,佩儿试着照做,轻而易举地达成了内呼吸的境界,鼻孔不呼吸,却靠着全身毛孔与外界交换气体。我见佩儿学会内呼吸法,便拉着她的手,向湖中纵落,向湖水深处游去。   那舟子本来就一副胆战心惊的,他见我与佩儿要来游湖,心里便担心不已,此时湖上仙迹出现,定然有神仙此时在此游玩,凡人定然要远远避开,不然触怒神灵,可没好果子吃。后来仙剑惊飞,他更是心里一个劲儿地祈祷不已,阿弥陀佛不知念了多少声,再后来居然看到我与佩儿跳入了湖中,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想来这两名女客定然是招怒了神灵,神灵使仙法使二名女客心智糊涂,跳水自杀了。他心里害怕,急忙荡舟回岸,此后受了一场大惊吓,终生再也不敢在洱海里摇船了。   洱海的湖水相当地清澈,在水里可以看到十丈之外的物事,可是向湖底看,却只能看到一汪碧意森森,看不到到底有多深。我们一直往下潜,潜得越深,上浮之后越大,若非我与佩儿功力精深,划水之时力量巨大,只怕根本就潜不到十丈之下去。然而我们下潜了三十丈时,还没看到湖底,倒是看到了四面的湖岸。这洱海面积甚大,占地达二百三十五平方公里,一眼难以望到边,可是到了湖底,却急剧地向中间收缩,就像是一个锅形,四面的湖岸斜坡都向湖心剑光出现处倾斜,其他的地方都看得到湖底岩石,唯有我们下潜之处,却仍是深不见底。原来这湖泊是一个火山湖,那正中心深水处,是一个上古时代的火山口喷井,火山熄灭后,环形的火山口便成为了一个大湖泊,而中心的火山喷井本来是岩浆喷出之处,深不可测。   我们又潜下了十来丈,已进入了喷井之内,这会可以看到周围是一个直径七八丈的直竖竖的管道。便在这时,我感到佩儿那边传来了一些不好的信息,我转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佩儿不知何时鼻孔里已溢出血来,脸上面容扭曲,显然难过已极。原来这深入水下如此之深,压力之大,不可想象,佩儿功力不够,不足以抵御如此强大的压力,但是水中又不能说话,她被我拉着一路下潜,竟是被强大的水压压得受了内伤。我心里一惊,急忙从手里送过去一道真气,加入到佩儿本来的真气之中,佩儿的神情舒缓了许多。   我心下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潜?如果下潜,是不是让佩儿先回到湖面上去?想了一会儿,也无法可施,陡地想到了玉瞳简,也许玉瞳简里记载有什么方法。我急忙释放出精神力量,透进放在胸口的玉瞳简中。我现在精神力量远比初修浑沌法诀的时候强大,无须再将玉瞳简放到眉心即可解读,只要精神力量能够接触到玉瞳简,便可以读取其中的内容。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一种名叫“圆光术”的法门,可以潜入深水,避浮力,避水压,是潜水的不二法门。这是某一变时空时的一个叫“深海兽鱼宗”的修真门派所创。   我心里默想了一下圆光术的法诀,一道道紫红色的真元力透出体外,将我与佩儿包在其中,如同织网一般,这些紫红色的真元力片刻之间便编织成了一个圆形的大茧,大茧中间的湖水都被挤了出去,形成了一个直径半丈的无水空间。便是我们身上的湖水,也都被排挤了出去,身上的衣服与头发都干爽了。圆光术完成之后,球壁变成了透明色,中间微微发出紫红色的光茫,将深水之下照得一片紫艳艳的,奇异无比。   佩儿惊奇不已地看着这一切,片刻之后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她结结巴巴地道:“夫人,这……这是什么?难道这也是仙法?”   我笑了笑,说道:“大概算是吧!佩儿,你要好好练功,等你的功力到了这一步,我也会教你这个法子的。”   佩儿欢喜不已,高兴地叫道:“耶!我也可以学仙法呐!”她好奇地拿指头捅了捅光球壁,发现手指头像是捅在了一张大鱼皮上一样,又滑又有韧性,根本不能将这薄薄的一层光球壁捅破。   这圆光术可以靠心意控制着光球下潜或是上浮,原来这上面有一个圆球形的“离水阵”,我也不知道离水阵是何原理,反正先用了再说。光球继续下潜,微弱的紫红色光茫照得阴暗的通道里隐约可见。又下潜了二三十丈,通道里已全然看不到上面的天光了,光球上面的紫红色的光茫便是这通道里唯一的可见光茫。   “好深啊!”佩儿不由得咂舌不已。   我心里一动,精神力量可以看到自己的体内的状况,不知道可不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急忙在玉瞳简里一查,不由得哭笑不得,原来用精神力量来察看体外空间,原来就是精神力量最为常见的用处。有一门《虚空控查术》便是专门使用精神力量来进行各种对像的观察,精神力量强大,使用得法,竟可以观察到星系之外的情况,当真叫人感到难以置信。我急忙按着虚空探察术上面所说的,将精神力量引出体外,收束成一个扇形的发射面,射向深水之下。   精神力量所到之处,虽然漆黑无光之处,我仍然视同白昼,一切阴暗不可见的景观,历历在目。这深井一直延伸到三百丈之下,方见尽头,井壁之上,全是岩浆吐射而成的红色岩石,而更叫我吃惊的是,这井底之下,居然红艳艳的一片,热气蒸涌,原来这湖底的火山口仍未熄灭,强大的地心热能使井底的水份在瞬息之间蒸发成了水汽,水汽上升,热能被井中湖水吸去,于是水汽又重新变成了水液,往复升腾落下,气压极其强大,竟使得上方数百丈深的水层不能落下,从而在井底形成了一段大约十丈长的无水段。而在无水段止方不远处的水中,有一层铁青黑色的圆形大石,不知道是何物事,竟然不停地吸收周围水里的热能,使得地心的热能竟尔不能传到上面水层中去。   我心里好生惊奇,不禁暗叹这大自然的神奇莫测,并非寻常人等可以揣度。又潜下两百多丈,渐渐地到了井底,井底下渐渐浮现出蒙蒙红光,佩儿大为惊奇,心想:“难道这红光就是仙人的宝贝不成?”   那圆形的青黑色巨石居然是浮在水中的,随着火山口喷出的热力而上下浮沉,摇摇晃晃。我们落到了那大石之上,只见这块大石直径大约有五丈左右,几乎挡住了所有的井道。佩儿伸手摸了摸那黑色巨石,惊奇地道:“好大一只乌龟啊!”   我感到莫名其妙,什么乌龟?顺着佩儿的目光看去,也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那大圆石之上,居然有许多规则的条纹与裂痕,细看之下,才看明白,那竟是乌龟壳上的那种纹路!我急忙放出精神力量来观看这个巨石,发现这巨石外形果然与乌龟的外壳一模一样,只是大了许多倍,而壳的两边本来应当是乌龟的手足出口处,却长着一层厚实的骨质,将那洞口给封住了。我再将精神力量向这内部探去,竟然感到里面有一团极其强大的能量聚集在其中,我的精神力量竟然不能穿透,不过我仍可明显地感受到,这里面是一个能量极其强大的生物,它正在进行着类似于万化大法里阴阳转化的那种修行法门,它吸收水里的热能,转化为自己的阴寒之气,与地底的炽热保持着一种平衡。只是这种转化似乎相当地原始,效率也不是很高,所以转化的不稳定,使得周围的湖水时而滚沸,时而森寒,好在我们躲在圆光术之中,隔绝了寒热,对此没半分感觉。转化的速度也不快,所以它不敢直正地进到无水空间里面去吸收热能,而是要通过湖水吸收地底的热能,再自己吸收湖水里的热能,这样一转化,多了一道程序,速度就慢了许多。   我不禁心里吃惊,失笑道:“我可没想到这里居然住着一位龟仙人。”   “龟仙人?夫人是说这只大乌龟吗?”佩儿惊奇不已地道:“夫人是说这只大乌龟成了仙吗?那它怎么不升到天上去呢?”   我呵呵一笑,说道:“这只乌龟虽然没有成仙,不过离成仙也不远了。”于是将这乌龟现在的状况说给佩儿听,佩儿大感惊奇,从乌龟壳外边向下面看去,当真看到滚沸的岩浆,佩儿看到这地底的奇异景观,更是感到骇然。   便在这时,我陡地感到一股强劲的意识流在我们周围回荡,佩儿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所以没有感觉,可是我却感到,那是一股强劲的精神波动。我心中一动,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波动略加调整,使自己的精神波动与那股波动的频率一至,切入到那一股精神波中,听到一个苍雄的声音道:“你是谁?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吃了一惊,顿时明白过来,这说话的,定然便是眼前这只巨大的乌龟。我忙道:“你便是这只大乌龟吗?你好,我是一个修道的人类,叫丽娘,我们在湖面之上看到有修道者发出的剑光,所以下来看看。”   那只乌龟道:“原来如此!我就是这只乌龟,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叫琼光的人给我起了一个名叫叫小黑,你就这么叫我吧!你说的那修道者是不是段思平那小子?他在我这里练那个什么御剑术,捣得我不得安生,你快快跟他说一说,让他搬个地方,不要在这里搅乱我的工作!”   我吃了一惊,段思平?那不是大理国的开国皇帝吗?以前的方天涯不知道这人,可现在的丽娘在大理国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代理国君,不知道段思平才是怪事呢!      起3V点3V中3V文3V网3V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19 小黑赠宝   (起8K点8K中8K文8K网更新时间:2007-3-6 21:00:00  本章字数:5413)   大理国是宋代以白族为主体在今云南建立的民族政权。唐昭宗天复二年(902),南诏贵族郑买嗣灭蒙氏自立,改国号为“大长和”。后唐明宗天成三年(928),杨干贞灭郑氏,拥立赵善政,改国号为“大天兴”。天兴国存在仅十个月。 杨干贞即废赵氏自立,又改国号为“大义宁”。杨干贞“贪虐无道,中外咸怨”。后晋天福二年(937),通海节度段思平以“减尔税粮半,宽尔徭役三载”为口号,联合滇东三十七部的反抗势力,驱逐杨干贞,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大理”。段思平建立了大理国,在位只七八年时间,便即归天,大理国国史上说他病逝归天,可没说过他是躲到这地方来修仙来了。   我想了一会,问道:“呃,我说小黑(这名字怎么怪怪的?),你说的琼光是什么人?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事?”   小黑顿时生起气来,大声说道:“你连琼光都不知道?”顿时之间,周围的湖水哗啦啦地大响,周围七八丈内的湖水都滋啦一声,化成了水蒸汽,紧接着又嚓嚓地变成了森森然的坚冰。忽冷忽热的剧变竟使得圆光术也出现了问题,光球壁忽明忽暗,荡羡不止。我心里大吃一惊,急忙往光球壁中添加真元力,才使得光球壁重新稳定下来。而佩儿见到外面的剧变,也吓得面无人色,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全身发抖,颤声道:“夫人……我……我好怕……”   小黑怒叫道:“你连琼光都不知道?琼光就是我小黑的主人!最最伟大的光仙子!她是世上最美丽的仙人!是世间对小黑最最关爱的仙子!她就像是天空的月亮那样美丽,就像太阳那样光辉夺目,就像宝石那样晶洁……”它也不知道对那个叫琼光的人迷恋到了何种地步,一连说了一大串的比喻,文采之高,连我也不禁甘拜下风。它一边怒叫,一边大约是回忆那个琼光,所以心情又很快地好了起来,声音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缥缈迷醉。   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个完,只好打断它的陶醉,说道:“好了,小黑,我已经知道琼光是世上最好的仙子了,你倒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与那个琼光是什么关系?”   小黑高兴地说道:“原来你也知道琼光是最好的仙子啊!看来你也是一个好人。很久很久以前,我那时候还只是一只小小的乌龟,才活了一千二百年,有一天我在地上玩耍,吸收天上的太阳光,我感到好舒服啊!可就在这时,我感到心里很不安,好像有天大的事要发生,我于是跑啊跑啊,跑了整整一天,跑了三丈多远。地上的其他的动物都跑光了,就只剩下我一个,结果我就这样遇到了琼光。”   我心里不禁好笑之余,又自吃惊,活了一千二百年,也能叫小?不过它跑了一整天,也才跑了三丈远,速度也真够慢的。不知道它怎样捕食的?不过听它的口气,它那时候就已然在修行了,吸收太阳光为己用,用不着捕食。   小黑接着说道:“我跑得累了,就坐下来歇会儿,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轰轰隆隆地大响,天边有一道火从地面喷了出来,我可吓坏了,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将地底凿穿了。我那个时候心里就凉了,我跑得再快,也跑不过熔岩流动啊?我只怕是要死了,我好可怜啊,我连一个龟妹妹的脚脚都没拉过呢!”   它顿了顿,又说道:“好在那时候,琼光就出现了,她好厉害啊,一挥手,就出现了一大片的水光,将地火熔岩压了下去,救了我小黑的性命。后来琼光说,地火虽然一时间被压住了,可是还会再喷发出来,而这附近有一支人类正在进化过程之中,将会成为人类的一个发源点,如果任由地火喷出来,这支人类就再也不能出现啦!我是小黑,我是不明白这些高深的道理的,不过仙子救了我的命,我可不能看着仙子这么伤心,所以我就自告奋勇,说是小黑愿意帮仙子的忙。仙子很高兴,就将我放在了地火喷出的地方,又教了我一种吸收地火能量的法子,说是有我在这里吸走地火,地火就再也不会喷出来了。”   我心里好生惊讶,这个琼光知道人类的进化,难道她也是时空管理员之一?不禁问道:“那后来呢?”   小黑说道:“后来,我就一直呆在这里吸啊吸的,结果体内就长出了一些珠子,这些珠子挤得我好难受,等我长到七颗珠子的时候,琼光又来了,我问她珠子是怎么一回事,琼光说那是能量结成的元丹,是一个好东西。我说那东西弄得我很难受,而且这珠子一多,我吸收地火的速度就慢了,请琼光将这些珠子拿走,琼光就帮着我取走了这些珠子。琼光说,我在这里呆了两万一千年,所以每结一颗珠子大约要三千年。后来她又来了几回,帮我取走碍事的珠子,可是再后来,她就再也不来了。我现在身体里的珠子越来越多,都快装满啦!我再也吸不动地火了,你是一个好人,可不可以帮我将这些可恶的珠子取出来?”   我大吃了一惊,问道:“那你现在身体里有多少的珠子了?”   小黑道:“现在有一百七十三个了,琼光共取走了四十九个。”   我心里算了算,三千年结成一珠,一共结了二百二十二个,再加上之前的一千二百年,那这小黑岂不是有六十六万七千二百岁了?我陡地想起,中学历史课本上说,云南元谋县曾发现古代原始人类的生活遗迹,经检测大约有七十万年之久,倒与小黑的岁数差不多大。这里距元谋也不是很近,火山喷发多半不能威胁到元谋的古人类,可是既然元谋有古人类的存在,那么这附近未必不会有古人类的存在,只是后世未曾发现罢了。   我心里好生惊叹,看来人类的出现与进化,可能也在时空管理员的操控之下。我想了想,问道:“小黑,那我怎么帮你取出这些珠子呢?”   小黑说道:“我的身体外面原来有两个洞的,可是我很久没出来过了,这两个洞长在了一处,你帮我将这两个洞挖开,我就可以出来透透气了,你也可以将珠子拿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它将骨质切开,想来它活了如此之久,想来骨质之坚硬,远胜钢铁,寻常刀剑根本不可能损其分毫。我无奈之下,只好又在玉瞳简里寻找办法。结果找到了一门真元剑气。这是一门将真元力极力压缩,使真元力极度坚固锋锐,远胜寻常物质所铸的刀兵的法门,这样形成的剑气叫真元剑,而这样高度凝聚的真元叫剑元。我按照法门凝聚真元力,好在我现在精神力量强大,又有强大的神识,轻松地将真元力压缩成了一柄三尺长短、薄如蝉翼的紫红色剑形结晶体。   小黑不禁赞叹道:“我也见过琼光使过这样的手段,不过好像她的剑没你的厉害啊!”而佩儿见我手里陡地出现了这样一柄古怪的剑,不禁惊异地道:“夫人,难道这就是仙剑?”我微笑道:“佩儿,真正的仙剑我也还没见过呢!这是真元剑,不是仙剑,你好好地练功,练得好了,这样的手法你也使得出来。”佩儿既惊且佩,心里暗下决心,好好练功,早日成为夫人这样的大神通者。   我挥动着真元剑,按着小黑的指点,将剑棘 入它的一边骨质之中,感觉便像是刺入了一团豆腐之中一般,轻轻一旋,那块龟甲便即脱落下去,坠到了地火之中,发出滋滋声响。龟壳上的洞里伸出一个白生生的乌龟脑袋来,东张西望一番,看到背上的我,便微微点头示意,传来意识波说道:“好舒服啊!好久没透过气了!真是憋死我了!”佩儿惊奇不已地叫道:“哇!好大一个龟头!”   佩儿全然不知道自己话语中的毛病,反倒是我,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面红耳赤,全身躁热,嗔怪地瞪了佩儿一眼,说道:“别胡说八道!”佩儿吓得一缩脖子,委屈地想道:“我哪里说错了?真的是一个好大的乌龟脑袋嘛!”   小黑又伸出了前面两只爪子,伸了伸懒腰,欢喜不尽,又道:“快帮我把后面的也挖一挖!”   我再将它后面的骨质增生也切掉,厚达一尺的龟板掉到地火之中。我试着将剑形能量结晶体收回体内,奇怪的是,这柄剑居然不再变回原来的那种气态,而仍是呈固态,虽然进了我的体内,在经脉之中流动,却又不会伤到我分毫,真是奇怪。不过我见没事,也就不再管它了。   小黑将尾巴与后腿伸了出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只是这跳舞的姿态当真说不出的怪异,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小黑高兴地跳了一会舞,停下来说道:“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不能这么舒服。我肚子里的能量元丹没什么用,都给你吧!”说着,一张嘴,从嘴里吐出一个海碗大小的圆形珠子来,这珠子发着青蒙蒙的光华,光华夺目。   佩儿见到这硕大的珠子,大为惊奇,不禁大叫道:“夫人!快看,好大一颗夜明珠啊!”那颗珠子缓缓地飞到我们身前,佩儿不禁伸手去摸,那珠子便就落到了她手里。佩儿抱着大大的珠子欢喜已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而小黑刚吐出来一颗珠子,接着又吐出了一颗,一颗接着一颗,不过片刻,便吐出了十多颗,佩儿只接了三四个,便拿不住了,而我手里也抱满了,眼见再也没地方装,而小黑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吐,我不禁慌了,忙叫道:“慢着!慢着!我拿不下啦!”   小黑疑惑地将五六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珠子重新吞下去,说道:“你难道没有像琼光那样的法宝吗?她装什么东西,都一挥手,东西就不见了,我可从法见过她将珠子抱在手里过。”   我说道:“你是说储物法宝吧?我还没做过自己的储物法宝呢!”急忙在玉瞳简里一看,找到了制作方法。储物法宝的制做方法也是多种多样,原理各不相同。有的是在一个小容器的入口之上布一个缩微阵,使进去的东西都缩小体积,这样的法宝也装不到多少的东西,而且物品的重量也不会减轻。还有一种是用精神力量挤压一个原子,使原子爆炸,出现一个原子内空间。这种空间做起来的时候需要极强的精神力量,而且控制起来也想当地困难。做成之后,如果那形成空间的那一粒原子失踪,那么空间里的东西也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且这空间也会受到原子衰变的影响。还有一种是用神念破开一个空间,宇宙之间的空间数不胜数,有的大,有的小,而实际存在物质的或是少数,绝大多数的都不大,而且里面空无一物,只要记住这空间的振荡频率,无论何处都可开启。还有一种,也是修真界最常见的,那便是在物质之上设置一个芥子纳须弥大阵,人为开辟一个芥子空间。不过我手上没有制器的材料,想来想去,我现在的精神力量与神念力都有了几分火候,所以我决定使用神念寻找宇宙已存在的次空间。   这是我首次使用神念力。神念力的调集不像是精神力量那样,使力量向外发射,而是振动,如果能量振动层次达不到要求,神念力便不会发生反应。我将振动层次拉到了每秒一万二千波的时候,才将神念力唤醒,然后神念力也开始振动起来,渐渐振动层次越来越高,在达到每秒三万一千五百零三次的时候,突然神念力传来了反应,找到了一个符合标准的次空间。我进去一看,这个次空间不是很大,大约是我的神念波振动层次不高的缘故。直径大概为五百多丈便到了边,空间里什么都没有,连光也没有,只有我的神念力进入其中,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一片艳艳紫红之色。   我将这空间的振去层次固定到我的神识之上,以后再寻找这个空间之时,便很容易了。纵然忘了它的频率,也不会丢失掉这个空间。然后我试着将手里的东西往那个空间里面拉动,不过失败了,再查玉瞳简,原来我的方法有错误,这种次空间贮物法与别的储物法宝使用法门不一样,要用神念力包裹住物体,同时振动神念力,使神念力的振动层次与次空间的一至,这样物质就会自动地跳进那个次空间之中。把握到了要点,我放出神念力,包裹住所有的能量元珠,振动了能量层次,这些能量元量便倏然消失,进到了次空间之中。   佩儿大惊,手里的珠子突然不见,吓了她一跳,四处张望,也没看到珠子到哪里去了,她急得快要哭了出来,连连叫道:“我的宝贝不见了,我的宝贝不见了……”   小黑见我领悟到了贮物之法,这才又开始吐出珠子来,它吐出一颗,我就收一颗,不过片刻之间,一百三十七颗珠子吐尽,小黑欢喜地说道:“总算将这些珠子都弄走了,我感到现在味口又好了起来了!”它一张嘴,地心能量喷涌而出,一道火龙窜起,投入到小黑的口中,小黑咋咋嘴,似乎味道很好的样子。它吸了这一口,井下的无水空间顿时降低了三尺,可见它这一吸之下,夺取了地心多少的热能!   我得了这么多的能量元不,心里开心,说道:“小黑,我可要走啦!”   小黑忙道:“等一下,你如果看到琼光了,请你跟她说一声,小黑往想她,如果她有空,请她来看看小黑,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一定,只要我看到她,我一定替你转告。”   小黑甚是高兴地说道:“看来你也是一个好人。”说着,陡地一吸气,地火之中陡地飞起两块通红的物体来,浮在我们面前,湖水被那强大的热气一冲,滋滋地作响,纷纷化作了水汽,而那两样物品也飞快地冷却下来。小黑说道:“这是那两块龟甲,很坚固的,你拿去吧!以前那个段思平向我要,我还没给他呢!他用他那半调子的剑气在我身上削啊削的,可半点儿也削不下来。”   我惊诧地接过两块龟板,两块龟板经过地火一烧,缩水了一大半,不过仍还有三尺直径,厚达半尺,色泽变作了乳白色,不过中间还是有些黑色的杂质,如果将其炼化,去尽杂质,再加工一番,没准也会是一个好的法宝,于是我将这两块龟甲也收到了次空间之中。   小黑又说道:“如果你们去找那个使剑的家伙,就往上面去,上面一百丈处有一个山洞,洞口被石头堵着,你们看不出来,从那里进去,就能找到那个可恶的家伙了!”   我心里好笑,想来是段思平到了这里,看到这乌龟壳很大,便动了贪念,不告而取,想用剑气割下一块龟甲来,可惜龟甲太硬,割不下来,龟甲得不到也就罢了,反倒惹火了小黑,所以小黑对这个段思平甚感讨厌。   我向小黑道了别,拉着佩儿向上浮去。      起8K点8K中8K文8K网8K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0 吾心如铁   (起9I点9I中9I文9I网更新时间:2007-3-6 21:01:00  本章字数:5516)   我们上浮了一百来丈,细细地用精神力量在石壁之上探查,过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了一个洞穴。洞穴口被一块大石封住了,所以看不大出来。我移到了那大石之前,一手按在那大石之上,发动体内真元力,推动大石,大石缓缓移开,现出一条直径两米的洞口来。洞中也充满着冰冷的湖水,我将光球缩小了一些,缓缓飞到洞庭湖里面去。   佩儿疑惑地道:“夫人,我们这是到哪里去?”   我笑道:“佩儿,你不是想看剑仙长什么样吗?剑仙就住在这里面呢!”   佩儿疑道:“可是,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想了想,恍然大悟,笑道:“一定是那只龟仙人告诉夫人的,对不对?”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说道:“正是,那可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龟呢!它活了六十六万七千二百万年……”我一边控制着光球向洞中深处飞去,一边说着小黑的故事,佩儿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惊叹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厉害啊!”   洞穴越行越宽阔,洞穴渐渐地向斜上方延伸,不知上升了多远,前面渐渐地出现了光亮,我们心里一振,急忙加快了速度,又升了十多丈,陡地哗啦一声,圆光球破掉了。   我们大吃了一惊,急忙运功护体,可没感到湖水的强大压力,定睛一看,才看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有十多丈高,数十丈方圆,如同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下面部分,是一个斜坡,半边延伸到水里,半边是干爽的地面。而我们正从那水中出现。这大洞之中,四处都充满了五颜六色的光茫,细看之下,天顶之上如夏夜繁星一般地点亮着许许多多的光点,光色各不相同,有的是红色,有的是紫色,有的是青色,有的是蓝色,无数的点点光亮交织一片,充斥着巨大的洞穴之内每一寸空间。星光投射到下面水面之上,水面荡漾,星光摇曳,如同梦幻之中一般神秘莫测。   佩儿乍然见到这如梦似幻般的景相,顿时痴了,喃喃地道:“难道这就是神仙的洞府吗?”我心里也自吃惊不已,不过比佩儿好上一些,迷醉了小半会儿,就清醒过来,用精神力量在这些光点之上一扫射,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这些光点都是由一些宝石之中发出来的。这些宝石或大或小,嵌在石壁之中,而这些宝石之中都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能量属性各有不同,有的炽热如火,有的森寒如冰。再将精神力量细加探查,才发现岂止是这山洞洞壁,在整个山岩之中,还隐藏着无数的这样的宝石,而石洞下方的石质地层之中,宝石显然比上面的要大而且多。想了半会儿,再拿出玉瞳简来查看,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含有巨大能量的宝石,在修真界被人称作“灵石”,里面含有各种不同属性的灵力,是修道者的最佳补品。地球之上原来也有相当多的灵石,不过在很久之前,大量的修真者挖光了地球之上几乎是所有能找到的灵石,地球上的灵石资源为之一空,地球灵力顿时急剧下降,所以导致后来地球上修道者越来越难以修炼到高级的境界,绝大多数的修真者都离开了地球,去其他的星球上发展,所以修真文明渐渐地在地球之上没落了。我陡地想起来,小黑曾说琼光后来再也不来看它了,难道琼光也是去了其他的星球去了?   我看着那些灵石,又不禁动起了心思。其实我拥有一个太昊的百分之九十九的能量,根本就用不完,不过我现在想要的,不是能量,而是宝石。不过不知怎地,我现在变成了女人,也有了女人的通病,那就是看不得宝石的光茫,一看到宝石的光茫,我便心热眼红,只恨不得将所有的宝石都夺到自己手里才开心。我贪心大起,试着放出紫红色的真元晶剑。这剑放出体外,仍如寻常物质的宝剑一般,纵然不加以控制,它也不会消失。   我提着剑,在石壁之上一剜,便即将轻轻松松地挖下了一块石质,上面嵌有一块红色的灵石,大约有拳头那么大小,绽放着可爱的光茫。我用剑削去宝石周围的石质,得到了一颗红艳艳的无暇的宝石。   佩儿好生艳羡地看着我手上的那颗宝石。夫人的手晶莹如玉,好似透明的一般白晰,红艳艳的宝石放在白玉一般的手上,红光居然通透了夫人的手掌,使得夫人的手掌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红色。佩儿见到这般美丽的景像,不禁得心里既羡慕,又向往。   我托着这一颗宝石,啧啧赞叹不绝,说道:“佩儿,你说这宝石好看不?”却没听到佩儿的回答,转头一看,却见佩儿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那颗宝石,再也挪不开,全然没听到我说的话。我不禁一笑,将宝石放在佩儿的手里,说道:“你喜欢,就拿去吧!如果还想要,就自己去挖去。”   佩儿不由自主地接过那颗红色的宝石,只感到手里一阵灼热刺痛,不由得运真气至手掌,护住自己的手部,免得烫伤。原来这是一颗火灵石,里面含有大量的火性灵力,所以炽热能当。若非佩儿达到了真气液的地步,早就被这灵石的热力烧伤了。佩儿欢喜了一阵,依依不舍地还给我,说道:“夫人,我也想要,可是我没地方装啊!”   我一想也是,便将这灵石收到了次空间之中,说道:“好罢,我先收着,你以后想要的时候,就找我要吧!”   佩儿连连点头,目光不禁瞄到了石壁之上其他的灵石上去了,我点了点头,她欢天喜地的跑到了石壁之前,用力地用手抠石壁上的宝石,可岂料竟抠不下来,她一急,运气真气,一掌击在石壁之上,可让我们二人都大吃了一惊,以佩儿这般高深的功力,一掌击在石壁 之上,石壁愣上连一个掌印也没留下。佩儿不禁皱眉道:“好疼啊!”左手握着右掌,只见右掌竟然红肿了。   我好奇心起,也试着手真元力拍了石壁一掌,波的一声,石壁之上出现了一个一寸深的手印。我心里不禁暗自心惊:“好硬的石头!”我知道我虽然修真时间不长,可是有太昊的能量作后援,真元力之强,非同一般,纵然是打在生铁之上,也可轻易地使生铁变成粉末,可不想居然只能在这石壁之上留下一个寸许深的手印。看来这地底的岩石经过地火淬炼,再经地底强大压力的挤压,强度之大,远胜世间钢铁了。这也难怪这许多的灵石居然完好无损地留在这洞中没被人挖走。敢情不是别人不想挖,而是挖不动啊!不过我刚才用真元剑挖的时候,感觉便像是在豆腐之上挖洞一般,轻轻松松,用不了什么力气,看来我的真元剑当真锋锐到了变态的地步了。   我想了想,再用真元力凝聚了一柄短匕首,大约一尺来长,通体紫红色,我将这匕首递给佩儿,说道:“佩儿,这匕首给你,你来挖着看看。”佩儿好奇地接过匕首,感觉到根本没有任何的重量可言,轻轻地挥,嗤嗤地作响,她用匕首在石壁之上一削,不料力用得大了,不仅轻易地削开了石质,更是连一颗水绿色的灵石也剖作了两半。佩儿见这匕首锋锐无匹,大是喜欢,拿着匕首东挖西钻,一颗颗的灵石从石壁之上脱落了下来,我一一收进了次空间之内。佩儿忙得不亦乐乎,施展着列子御风术飞来飞去,不过片刻之间,便挖了数千颗的灵石,却还没占到这山洞里灵石的百分之一。   我看佩儿挖起来没完,比我还疯狂,大有不挖完誓不罢休的意思,忙叫住了佩儿,继续向前走去。这山洞斜向上的石坡尽头,有一个支洞,通向另一个地方,我感到那里面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可能那个段思平便在那个洞中。   我们走到了那个支洞之内,支洞向前平平延伸了十多丈,陡地又开阔起来,刚进洞口,我们都不由得呆了一呆,我,佩儿,还有他。   这山洞之中光华夺目,也跟外面一样,洞壁布满面了灵石,可是这洞里的灵石要比外面山洞之中的灵石块头要大得多,每一块都达到了数尺大小,而且颜色与光彩,都要强烈得多,看来这里的灵石,所含的能量要多得多。这山洞直径大约二十丈,比外面小了许多,中间坐着一男人,一脸呆滞地看着我与佩儿二人。   我们大眼瞪小眼,都是大感震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陡地一齐说道:“原来是你!?”   “杨公子,为什么会是你?”我万万也想不到,这洞里端坐的男人,居然是丽娘以前的情人,杨晴川公子。只见他端坐于地,五心向天,身边缭绕着一道七彩的剑光,流转不定。   杨晴川也大是惊骇,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丽娘,你……你怎么来了?”   我大感头痛,我现在别的什么也不怕,可就怕见到这个家伙,可想不到跑到这深水之下,也居然能够碰到他,可真是缘份啊!不过不是好的缘份就是了。我不禁皱眉道:“我在洱海之边看到湖中有剑光出没,所以才来看一看,你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难道说那施放剑光的人便是杨公子你?”   杨晴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居然现出一抹羞红,说道:“是的,丽娘,那日你一番话提醒了我,我便开始发愤苦读。去年秋季丽娘你发下通谕,诏令大理全国读书人都参加秋试,选拔治国之士。我心里一热,也想早日见到丽娘你,所以我也去参加秋试,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到了考场,居然被人赶了出来,说我是通缉犯,不准进考场。我心灰意冷,准备回善阐老家,可没走多远,又遇上了打劫的,将丽娘你送给我的银子都抢了去,还将我扔在荒效野外。我无奈之下,想回善阐也回不去了,只好四处行乞,一天到了点苍山顶的海天缥缈阁,我心里好生失意,心灰意冷,便想一死了之,便从缥缈阁之上跳了下去,可万万万想不到,我跳的时候,被一根树枝勾了一下,结果掉进了半崖之上的一个山洞之中,再后来便找到了这个地方,学习这里一位前辈留下的仙法武功,丽娘,我只盼望我练成仙法,好和你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可想不到丽娘你也来了,看来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是佛祖的慈悲,要让我们今生今世在一起啊!”   我无语。不知道是该说他好运呢,还是歹命,居然会这样地倒霉,又这样地幸运。难怪去年我下令秋试,为大理国选拔人才,看到名单之中有杨晴川的名字,可后来没见到他的人。不过他最最不幸的地方,就是爱上了丽娘,而他居然不问我为什么能够到这个绝地来,还说这是佛祖的慈爱悲,我……我恨不得揍他一顿,这家伙居然还对我有非份之想,真是叫人讨厌。我冷冷地道:“杨公子,只怕要令你失望了!我虽然到了这里,可不是什么佛祖慈悲,我早已说过,丽娘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段夫人。丽娘爱你不假,可是我却不爱你。我现在很爱我的丈夫,我是有夫之妇,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杨晴川愕然,随即脸上变得一片通红,大声叫道:“丽娘!你为什么这样地绝情?我不管你是丽娘,还是段夫人,我都不管!我只要你!丽娘,回到我的身边吧!”情绪激动之下,竟然来拉我的手臂,我发出一道真元力,轻轻一振,便震得他连退三步,险些摔倒。看来这杨晴川修行之日也尝浅,修为不深,修为大约比佩儿高出一筹。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施展仙剑,至少要修真境界达到元婴期,有些奇异的修真法门,在结丹期也可以勉强施展,而这杨晴川明显连结丹期也没达到,他为何能够施展出仙剑手段来呢?虽然他的剑光华而不实,啸叫震响,明显十分生涩,可纵然如此,也绝不可能是他现在的境界就能施展出来的。   杨晴川也大感意外,他只知道丽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可万万想不到,我竟然能够震开他的手臂,显示出了一手上乘的功力。杨晴川感到难以置信,吃惊地道:“丽娘,你……原来你也入道了?”上一次见面之时,我们两人,一个是纤纤弱女,一个是文弱书生,再见面时,却都已是修道中人,难免叫人生出沧海桑田的感慨。   我淡然地说道:“那又怎样?难道就只许你修炼仙道,别人就不可以吗?”我转过头去,四面看去,目光看到石壁之上,居然刻有一行一行的小字。这些小字刻在灵石之间的石壁之上,刻痕相当之浅,而且极细,看来是用利器刻成。想必那个段思平的功力也不是很高,不能在石壁之上刻出很深的字迹。我不好注目于那些字迹,装作没有发现,而其实,心里却在盘算:“这些定然是段思平所留下来的修炼功法了,可如何才能收集到玉瞳简里面去?”我在这里没看到段思平的人,也没看到遗骸,想来他如果不是飞升仙界了,便是外出未归,又或是挂掉了,总之是不在这山洞之中。我心里一想要收集这些资料,便即感到我胸口处的玉瞳简微微一颤,陡地向外散出一股极微弱的震波。如果我不是神识强大,对能量的波动甚是敏感,只怕也发现不了。这些细微的震波扩散到了四周石壁之上,随即又返了回来,一波发出还没返回之时,又有一波发出,数波之后,玉瞳简便即止息下来。我将精神力量透入玉瞳简里看个究竟,却见里面出现一行小字:“修真心法《御气七元剑》收集完毕。内家武学《六脉神剑》收集完毕。内家武学《一阳指》收集完毕。”我心里一喜,想不到这玉瞳简也能随着心意而自发地动作,看来以后收集资料的时候可省事不少。   收集完了这三门心法,我再也没有必要留下来磨时间,段郎还在外面学六脉神剑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鸠摩智?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想到段郎,我再也呆不下去,向佩儿说道:“佩儿,我们走吧!”   佩儿无限同情地看了一眼杨晴川,跟着我向外走去。   杨晴川万念俱灰。他以前之所以得到丽娘的青睐,全在于他出众的才学,但后来我成了代理国君之时,所行使的种种法令,都表现出了超越时代的大智慧,他深知自己比之丽娘是远远不如。自觉配不上丽娘,所以在海天缥缈阁之上会万念俱灰地想自杀。可机缘巧合之下,却又进了这个洞府之中,得到了段思平所留下的秘笈,借着这里充沛之极的灵力,练成了初步的御气七元剑,本以为自己已算得上是神仙中人,远远胜过了段誉一个凡俗之人,更胜过了丽娘,所以一旦练成此功,再找到丽娘,丽娘见到他时,定然会回心转意。可不想现在真的见到了丽娘,可是丽娘居然也进了修道者之列,而且修为比他还高得多,他感到再一地落在了下风,无论是文,还是武,他都配不是丽娘,如何才能让丽娘垂青?只怕永远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想到这里,杨晴川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跪倒在地,以头抢地,撞得砰砰有声,鲜血飞溅,溅在一块块晶莹无暇的灵石之上,是那样的凄美。      起9I点9I中9I文9I网9I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1 如意千面   (起6G点6G中6G文6G网更新时间:2007-3-8 12:09:00  本章字数:5919)   出了段思平的修真洞府,我用精神力探索到了一条向上的路径,沿着那路一路向上攀去,过了好一阵,前面再次出现了亮光,我们知道,这是到了出口处了。   出口处在一片绝崖之间,从绝崖处向外望去,只见下方百丈之下,是一碧万顷的洱海,微风吹拂,波光鳞鳞,数片白帆悠然往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我们惊叹一阵,再转过身来,寻找路径,却没找到可以到外面去的路,向上面看,这里到山顶的海天缥缈阁大约有二十多丈远,佩儿的轻功尝不足以跃起如此之高。而向下面看,下面却是一片高达百丈的绝崖,绝壁下端直接插入水中,并无可落足之处。我向佩儿说道:“佩儿,你运起列子御风术,我带你上去。”   佩儿闻言便即运起列子御风术,身体顿时便轻如一片羽毛一般。我拉着佩儿,同时运转功力,两个人便即如两朵白云一般,冉冉地向上升起,片刻之间,便到了山顶的海天缥缈阁。在此之前我便用精神力量观察过,此刻阁中并无游人,所以这才大胆地用这法子飞上山顶。可我万万想不到,当时正有一名书生在远处山崖边观赏洱海的秀丽风光,而我只用精神力量观察了阁中情况,可没想到阁外的人也可能看到,所以没发现这书生。这书生见到我与佩儿飞起之姿,顿时惊叹神仙下凡,后来将我和佩儿的飘扬之姿画成画,又雕成了石雕,供奉在了海天缥缈阁之内。   到了海天缥缈阁,我二人装作是寻常的游客,顺山道走下去,又到了洱海之边,那小沙弥仍自傻傻地站在湖边张望,佩儿好笑地拍了拍那沙弥的肩膀,说道:“喂,小师父,你在看什么呢?”   那小沙弥正自伤心,闻言哭着说道:“方丈大师让小僧带两名女施主游赏洱海,小僧失职,竟让两名女施主丧命在了这洱海之中,这都是小僧的过错,小僧想到这两名女施主虽非小僧亲手加以杀害,可是却因小僧而死,小僧心里好生难过……”   佩儿不禁大乐,抿着嘴偷笑,说道:“是啊,这都是你不好,谁叫你不阻止她们下水里去呢?啊,你拿了她们的东西,所以你故意不救她们,害她们淹死,她们的东西就归你所有了,对不对?”   那小沙弥吓坏了,急忙摇头道:“没有,小僧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佛祖明鉴!”他一转头,陡地看清了我与俩儿的面貌,陡地大讶,瞪大了眼睛,说道:“女施主,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淹死在了洱海之中了么?你们没死?”   佩儿心里觉得好玩儿,故意伸长了舌头,翻着白眼,作出一副恐怖的样子,说道:“谁说我们没死?我们死得惨极了,我们都是你这个小和尚害死的,我们死得好惨啦!小和尚,你还我们命来……”声音中带着颤音,语声的尾巴拖得老长,阴惨惨的怪渗人的。   那小和尚全然没想到这副模样应当是吊死鬼才是,绝不是淹死鬼的样子,却仍是吓得身上发抖,颤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连连后退,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呵呵一笑,说道:“好啦,佩儿,别玩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向那小沙弥说道:“小师父,谢谢你帮我们保管东西,我们可要走了。”佩儿闻言,收回那幅鬼样子,深感遗憾地揪了揪嘴,说道:“夫人,我还没玩够呢!”   小沙弥傻了眼,看看佩儿,又看看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傻呆呆地笑道:“原来是女施主在跟我开玩笑呢!”说着将包袱等物事递还给我们。   佩儿接过包袱,说道:“我们才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小和尚,虽然我们淹死了,不过看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多念佛经,多做好事,帮我们超渡,我们就不让佛祖惩罚你,你看怎么样?”   我一时兴起,将包袱等物收进次空间里去,包袱陡地消失不见,顿时吓了那小沙弥一跳,心想:“原来真的是鬼啊!”顿时脸色又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小沙弥颤声道:“女鬼施主不知要小僧做多少的法事,多少的善事超渡才肯满意?”   佩儿听到他称自己为“女鬼施主”,顿时生气,说道:“哼,少了我可不干,你必须日行一善,每年都得行善事三百六十五件,做够一百年,我就饶了你!”   我见佩儿越来越调皮了,不由微微皱眉,拉过佩儿,说道:“我们走吧!段郎还在等我们呢!”佩儿这才惋惜无比地放过了那个小沙弥,跟着我向天龙寺行去。那小沙弥呆呆地站在洱海之侧,口中喃喃地道:“日行一善?一百年?”   据说后来这小沙弥真的日行一善,足足做够了一百年,在世的时候,因为心里苦闷,所以常常皱眉叹息,世人皆以为他是心里悲悯世间苦多,有大慈悲之心,所以被人称为愁眉大师。到做足的那天,哈哈一笑,愁容尽去,便即圆即归天。由于他做的善事太多,所以后来成为了一代罕有的佛门宗师,受世人景仰。想来如果没佩儿这般胡闹,看他呆呆傻傻的样子,也不可能再活过一百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我与佩儿到了天龙寺门前,不禁吃了一惊,只见方丈本因大师,还有几位大师都立在门前,一个光头老和尚正在大声发号施令,命令驻守天龙寺的官兵上马向北疾追而去。我见那老和尚有些眼熟,一看之下,不由得婉尔,那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国君段正明。段正明一见到我们走来,顿时大喜,陡即脸上又现出忧色,说道:“唉,你们来得正好,誉儿……誉儿他……他被鸠摩智劫走啦!”   我大吃了一惊,失声惊呼道:“什么?”本来原本的故事之中,段誉确实是被鸠摩智当成活剑谱给劫持到了江南去了,可是这一次,为了防止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特意将他的内力提升了数倍,达一箭双雕了真气液化的地步,练成六脉神剑之后,绝不会再出现时灵时而不灵的情况,他怎地还是被劫走了呢?我急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段正明叹了一口气,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这事和原来的故事情节没什么两样,段誉轻而易举地练成了六脉神剑,鸠摩智来抢夺六脉神剑剑谱,枯荣大师用一阳指将剑谱焚化,鸠摩智要抓段正明去吐蕃国,段誉怒而出手,击伤了鸠摩智,鸠摩智大吃了一惊,却意外地发现段誉根本不会任何寻常拳脚武功,又没什么江湖经验,他轻轻巧巧地将段誉点了穴,带着他抢出寺去,段正明等正派人追赶。   我不禁大皱眉头,我可爱的秀眉,近日来时常大皱,不免难看了几分。看来段誉差就差在没什么江湖经验,没心机,所以时常吃亏,他的武功再高一倍,仍然会被人有机可趁。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看来我当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准备下的包袱行李都派得上用场了。佩儿,我们这就到江湖之上闯荡一番去。皇上,可能我暂时不能为大理国做事了,我要去寻找段郎,段郎落到那个恶僧手里,可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段正明自从知道我练有高明的武功之后,便自对我另眼相看,点头说道:“那个吐蕃国师武功相当了得,看来也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誉儿的安危,可就要看你的了。”   我点头说道:“皇上请放心吧!段郎是我丈夫,我可不想做寡妇,我一定会救会段郎的。”   段正明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鸠摩智带了誉儿向北边去了,看来是要带到吐蕃国去,你快去吧!”   我向段正明行了一个礼,与佩儿两个一齐上了马,向北追去。奔了十多国,到了一个分道之处,一条分道向北去,一道分道折而向东,佩儿想也不想,便即纵马向北,我连忙叫道:“佩儿,快回来!”佩儿一惊,勒马停步,回头一看,却见我正向东边行走,不由得奇怪,说道:“夫人,你怎么不快追啊?”   我笑了笑,说道:“佩儿,你难道忘了,那个鸠摩智不是说有个叫慕容博的朋友吗?而且他说他夺剑谱,为的也是那个叫慕容博的,慕容博居住在大宋国太湖之中,我们自然要向东边追了。”佩儿恍然大悟,也拨转马头,向东边驰去。   这东边的道路,正是我下令修建的大理四大国道之一,虽然正在修筑,还只是一条毛路,沿路大群百姓正在修路,不过也已有大量行商的人在沿这条路行走了。我们的马匹夹在这些人之中,也走不大快。   我们一路向东而行,也没追上鸠摩智与段郎,想来鸠摩智带着段郎为了躲避追兵,尽往荒僻小道上行走,绝不会走在大路上给追兵留下线索。   一路之上,反正无事,我便从玉瞳简里看我找到了那三门心法。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大叫惋惜,原来这里面原来有大段的段思平的自述生平和往事,这样的信息之中,往往藏着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可是这玉瞳简在收集资料之时,居然能够自行分辨哪些是修炼内容,哪些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将其中那一部分都删了去,中间居然出现了“此处原有藏宝图一份,已删除”的字样,真是叫人感到郁闷得发狂。如果不是上面不时提示说有删节,我也不会知道。我感到惋惜不止,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我得先自己将那些东西读上一读。   将那三份心法读了一遍,看出原来那三门功夫其实可以算得上是一门功夫。六脉神剑是一阳指的升华版,而御气七元剑又是六脉神剑的进化版。   原来这门功夫是一名神医所创,这门功夫的原来是用来为人治病的。最初的时候,只有一阳指心法,这门心法是用纯阳正气,为人驱除体内邪气,以达到治病强身的目的。后来这神医功力日深,又服食了一些天材地宝,渐渐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用真气凝成细丝,代替金针,为人治病,由于他精神力量也甚是强大,可以使这六脉剑气凝成比头发还细的丝,而且刚柔自如,刺入人体之中,不仅可以不伤人体分毫,还能弯曲扭折,直达病人肺腑,为人通经过脉,无论多重的病,一般都能在片刻之间痊愈。然而到了晚年,他的功力更高了,又偶尔得到了一份修真入门的秘笈,得知了世间除了阴阳二气之外,还有五行之气,所以他又研究如何用这阴阳五行七种真气来治病救人。不过他还没研究得出来,便寿终正寝了。   后人得到了这位神医的记录,照之修炼,却将一门救人的医术,练成了杀人的武功,再几经辗转,落到了一个天才武学高手手里,他穷经竭虑,由六脉神剑和那个神医的猜想,创出了这门独特的御气七元剑。这门剑法与昆仑派的御剑术相仿佛,不过不是真的飞剑,而是用真气凝聚成为剑形气流,用精神力量加以控制,使之可以飞行于九天之外,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从而形成看起来像是飞剑的七彩剑光。剑光中的七种颜色,正对应了阴阳五行七种不同性质的真气,而这门心法的最高境界,就是练到七剑合一,无声无色。   这门功夫练成之后,威力更在正统飞剑之术之上,毕竟由真元生剑,只要真元足够,便可以生出无穷的飞剑来,而精神力量足够,则可以千剑万剑同时运使。并且真元剑并无固定的形体,千变万化,存乎一心。而且使用门坎也低,纵然是刚入道途者,也可修炼,只是刚成形的真元剑威力并不算大,而随着修为日深,则真元剑的威力也跟着向上提升,几无尽头。而像杨晴川那般光彩夺目,飞行之时尖啸声响,便属于下品,毕竟有如此抢眼的颜色,又有那么大的响动,发出之时,岂不是叫敌人提早知道,起了防备之心?   我看完之后,不禁哑然失笑,这门功法对我而言,基本上没有用处,我随手便可以凝聚出比这七元剑更强大百倍的真元晶剑,只是我没想到可以用精神力量来控制着剑光在空中飞行盘绕罢了。反倒是其中记载的用真气治病救人的法门让我很感兴趣,按照这里面的说法,有了这里面的法子,那么治病救人,针炙药物一概不用,光凭一根气丝,便可行遍天下,当真令人佩服之极。   一路上我将三门心法教给佩儿,一阳指与六脉神剑她是一练就会,但是练那御气七元剑,她又力有未逮。我拿出了一个小黑送的能量元丹,让佩儿每天抱个胸前,时时刻刻地运行北溟神功,吸收能量元丹里面的能量,她的功力进步飞快,不过让她不满的是,她整天抱着个大如海碗般的珠子,珠子绽放着夺目的光华,纵然是在大白天,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可太惹眼了,但凡是看到这珠子的人,无不会心生贪念,佩儿不得不将珠子藏在自己的衣服下面,以避开路人的目光,这样就更叫她感到尴尬了,那么大一个元丹,放在衣服下面,鼓鼓的,看起来就像是怀了孩子一般。不过为了早日能够使用御气七元剑,她也只是埋怨了一番,然后认命地当起了孵蛋的小母鸡。   一路之上我们不时地买一些沿路的特产,放进次空间里面去,准备作为到江南后的吃食,按照佩儿的说法,如果我们到时没钱用了,也大可以拿出来卖卖这些南方的鲜果,保准生意兴隆。我无事之中,便即在玉瞳简里面寻找各类的基础武学知识。   这一天我看到了一门名叫“千面神功”的功法,说是用真元力改变脸部及身体各处的肌肉骨胳,就可以做到像貌千变万化,无所不能,不过里面也说,如果修真者功力没达到元婴期,千万不可擅自尝试,因为元婴期时,有一个种要的现像,那就是可以塑造面貌,如果以前长得丑,在元婴期时便可以趁机修改得漂亮一些,但若是在元婴期之前使用千面神功,而在元婴期刚刚到来之时,忘了回恢原形,那么就极有可能终身就长成那个变化而成的像貌了,要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反而得运功变化,才能保持。   我现在修到了浑沌法诀的第六层,后面的还没开始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达到那个元婴期,所以我也不敢贸然尝试。不过我一想到阿朱的易容术,心里又痒痒的,恨不得自己也能够千变万化,这样那个杨晴川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再在玉瞳简里面寻找,结果在制器的文章中,看到了一个名叫“如意千面”的法宝,里面有详细的炼制之法,据说戴上了这个面具,不仅人的像貌会发生变化,而且连声音、高矮、气质甚至是功力性质,都会发生改变,让最最亲近的人也无从察觉。我一见之下,不禁大感有趣,便即依法炼制这个如意千面。我手里没有别的材料,只有两块从乌龟小黑那里得来的奇异龟甲,我拿出了一块,便用天火来进行淬炼。我现在所使用的能量,是宇宙里最本源的浑沌能量,所以使出三昧真火诀的时候,发出的火焰温度比寻常的三昧真火温度高出了几百万倍,成为了最厉害的天火,只是境界有限,所使出的天火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团,我将那片龟甲扔在火中,龟甲便如一块奶酷在热锅中一般,滋地一轻,便即化成了水液,滋滋地冒着青烟,青中的杂质一一烧成了烟气飘散,只余下了最纯净的物质,本来一大块的龟甲等到炼化纯净的时候,只剩下了拳头大小,我用神念力控制着这一小团乳白色的汁液形成了一个面具的模型,并具在上面刻上了上千个阵法。上次在修炼浑沌法诀的时候,我一口气刻了三万六千个体阵,使得我现在对阵法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很容易便即刻完。   等面具冷了之后,出现在我手里的,居然是一张透明的膜,十分地柔软,而具极具弹性。用上古神龟龟甲再加上威力无比的天火做出的千面,虽然十分地柔软,可是却具有难以想像的强度,纵然是我用真元剑去大力砍削,也绝不能动其分毫。佩儿见我古古怪怪的,做出了一张透明的薄膜,也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也不来问我,她自己就像个小母鸡似的,可比我还怪得多呢!   渐渐地过了三十多日,饭菜里渐渐地少了辣味,原来我们已到了江南地界了。      起6G点6G中6G文6G网6G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2 搜魂魔音   (起8H点8H中8H文8H网更新时间:2007-3-8 12:09:00  本章字数:7170)   江南春,三月,太湖。琴韵小筑,听雨轩,向晚。   段誉、鸠摩智、段誉、崔百泉、过彦之五人往赴慕容氏两婢所设晚宴,至听雨轩,有二佳丽相陪,段誉如身在仙境,其乐融融,早忘世事与己身多苦。茶饭罢,段誉心旷神怡,不禁笑道:“阿碧姊姊,我刚才听你的软鞭上弹奏,实感心旷神怡。想请你用真的乐器来演奏一曲,明日就算给这位大和尚烧成了灰烬,也就不虚此生了。”   阿碧盈盈站起,说道:“只要公子勿怕难听,自当献丑,以娱嘉宾。”说着走到屏风后面,捧了一具瑶琴出来。阿碧端坐锦凳,将瑶琴放在身前几上,向段誉招招手,笑道:“段公子,你请过来看看,可识得我这是什么琴。”   段誉走到她身前,只见这琴比之寻常七弦琴短了尺许,却有九条弦线,每弦颜色各不相同,沉吟道:“这九弦琴,我生平倒是第一次得见。”阿朱走过去伸指在一条弦线上一拨,镗的一响,声音甚是洪亮,原来这条弦是金属所制。段誉道:“姊姊这琴……”   刚说了这四个字,突觉足底一虚,身子向下直沉,忍不住“啊哟”一声大叫,跟着便觉跌入一个软绵绵的所在,同时耳中不绝传来“啊哟”、“不好”,又有扑通、扑通的水声,随即身子晃动,被什么东西托着移了出去。这一下变故来得奇怪之极,又是急遽之极,急忙撑持着坐起,只见自己已处身在一只小船之中,阿朱、阿碧二女分坐船头船尾,各持木桨急划。转过头来,只见鸠摩智、崔百泉、过彦之三人的脑袋刚从水面探上来。阿朱、阿碧二女只划得几下,小船离“听雨居”已有数丈。原来这听雨轩下临湖涛,空悬水上,底设机关,一听琴响,机关启动,众人坠下,段誉与阿朱阿碧二姝落入船中,而鸠摩智、过彦之、崔百泉三人却尽数落入了水中。   鸠摩智从湖中跃起,踏上“听雨居”屋边实地,打折了听雨轩,抓起重物向段誉与二女所乘小船掷来,无奈二女操舟本领实在太好,鸠摩智掷之不中,二女已划着小船远远去了。鸠摩智见煮熟的鸭子要飞,偏生自己又不会驾船,灵机一动,远远地叫道:“阿朱姑娘,阿碧姑娘,你们将船划回来。快回来啊,和尚是你们公子的朋友,决不难为你们。”这几句话柔和可亲,令人不由自主的便要遵从他的吩咐。原来却是一门迷惑心智的邪术。   阿朱内功浅薄,顿时被这邪术迷惑,一怔之下,说道:“大和尚叫咱们回去,说决计不伤害我们。”说着停桨不划,颇似意动。阿碧也道:“那么我们回去吧!”段誉内力极强,丝毫不为鸠摩智的声音所惑,急道:“他是骗人的,说的话怎可相信?”只听鸠摩智和蔼的声音缓缓送入耳来:“两位小姑娘,你们公子爷回来了,说要见你们,这就快划回来,是啊,快划回来。”阿朱道:“是!”提起木桨掉转了船头。   段誉心想:“慕容公子倘若当真回来,自会出言招呼阿朱、阿碧,何必要他代叫?那多半是慑人心魄的邪术。”心念动处,伸手船外,在湖面上撕下几片菱叶,搓成一团,塞在阿碧耳中,跟着又去塞住了阿朱的耳朵。   阿朱一定神,失声道:“啊哟,好险!”阿碧也惊道:“这和尚会使勾魄法儿,我们险些着了他的道儿。”阿朱掉过船头,用力划桨,叫道:“阿碧,快划、快划!”   两人划着小船,直向菱塘深处滑了进去。过了好一阵,鸠摩智见那小船越行越远,没入了重重菱叶之间,再也见不到了,心里猜到阿朱阿碧二女断然没那高深的内力抵挡自己的呼声,必然又是段誉那小子捂住了二女的耳朵,才使二女不受自己的蛊惑。鸠摩智又气又恨,大吼大叫,对着听雨轩的断垣残壁怒下杀手,打得一根根木柱石鼓断折纷飞,神情凶狠,有如修罗,哪里还有半分高僧的味道?崔百泉与过彦之二心惊肉跳,崔百泉向过彦之打了一个手势,二人悄悄地溜之乎也,崔百泉见小王爷平安脱险,便即放下心来,知道鸠摩智武功之强,委实胜自己甚多,不可与之硬拼。鸠摩智暴怒之下,也没发现这二人已悄然遁走了。   便在鸠摩智暴怒已极之时,陡地一个人的声音在身侧不到两尺处响起:“你这和尚,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   鸠摩智陡然之间,吓了一身的冷汗。这是谁在无声无息之间欺近了他三尺之内?鸠摩智的内功之强,当世罕有敌手,虽在暴怒之时,也断然不可能被人欺近三尺之内而全无所觉。鸠摩智大惊之下,反应奇速,倒转肘部,向后撞去,肘上生出一股强劲的劲力,如刀如凿,中者定然便会有肚穿肠断之祸。   岂料鸠摩智这闪电般的一击,却像是撞在了一块生铁板之上一样,只听得啪地一声,随即肘部剧痛不止。鸠摩智大惊,反腿踢出,既快且猛,跟着又是两声暴响,鸠摩智双腿大痛,也如撞上了铁板一般。鸠摩智一呆,然而随之而来的反击却迟迟不到。身后那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和尚,你的武功很好啊!不过要伤到我,却还差了许多。”那声音仍是在鸠摩智身后两尺之处,既不远去,也不靠近。   鸠摩智不禁冷汗涔涔而落,全身功力运起,真气所至,周身僧袍鼓鼓如帆。他缓缓转过身来,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年青人。那年青人身上穿着殊不起眼的蓝色布衣,衣色陈旧,许多处都已洗得发白了,头上扎着书生巾,却是一个穷书生的打扮。细看之下,这年青人丰神如玉,脸上露出湛然光泽,莹然如玉,只是神情愁苦,眉峰微蹙,似有满怀的心事排遣不去。这年青人大约有二十来岁,与段誉也差不多,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眼睛却远远地望着渺渺太湖,作神飞缥缈之状。   鸠摩智心惊不已,刚才那一肘一腿,都如击在铁块之上,这说明是这年青人生生地硬接了下来。如果是这人将他的劲道化为无形,那他一定会不以为意,世间许多巧妙手法,擅以弱打强,比如说慕容氏的斗转星移便是,但这年青人既然能生生地接下这两击而安然无事,岂不表明他的功力还远鸠摩智高上许多?世间有一个段誉,已足以叫鸠摩智吃惊不已,可不料这年青人的功力又远比段誉还高得多,岂不叫人心生戒惧?   鸠摩智心里一动,暗道:“莫非他是?”鸠摩智见这年青人全无敌意,便即散去功力,合什说道:“原来是慕容公子,小僧失礼了。”   那年青人回过头来,看了鸠摩智一眼,脸上现出疑惑之色,说道:“慕容公子?谁是慕容公子?我不姓慕容,和尚,我问你,你刚才呼喊段誉和那两个丫头回来的声音,似乎相当奇怪,不知道那是什么功夫?”   鸠摩智“啊”了一声,心里惊讶已极,他满以为这年青人便是慕容复,可不想到居然不是。他忙说道:“小僧刚刚使的,不过是一门搜魂魔音,算不得什么高明的功夫。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是姓乔吗?”   那年青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姓乔,我姓杨。和尚,你说的那门搜魂魔音是怎么一个使法?”   鸠摩智不由一呆,他可想不到这个功力还远在自己之上的人居然会全然不知岂讳地向自己问武功法门,难道他是一个初出江湖的雏儿,什么都不懂?鸠摩智一时也开始犯难,这人功力远胜于已,如果不告诉他,只怕他会用强,而如果告诉他,自己又心有不甘,不时间沉吟不语。   那姓杨的年青人似是看出鸠摩智的心事,微微一笑,说道:“和尚,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得到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可巧的是,我也会这门功夫。如果你将你刚才施展的那门搜魂魔音教给我,我就教你六脉神剑,如何?”   鸠摩智不禁大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年青人,道:“你……你也会六脉神剑?”   那姓杨的年青人淡淡地道:“六脉神剑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夫,据我所知,这世上会这门功夫的人也不在少数。”说着,一抬手指,对着一个歪倒在一边的石鼓说道:“和尚,你看仔细了!”只听“嗤!”地一声,他的手指之端陡地发出一道劲气,刺入了那石鼓之中,无声无息之间,将那石鼓刺出了一个对穿的小洞,年青人再换一指,一刺之下,石鼓之上又多了一个小洞。他连换了六个手势,发出六道剑气,便在石鼓之上留下了六个小洞。每一个小洞不过小手指头粗细,从这边穿到那一边,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粗细,剑气凝而不散,正是货真价实的六脉神剑剑气。   鸠摩智不由得呆了,这确实便是六脉神剑,他虽然不知道六脉神剑的运使心法,可也知道六脉神剑的特点,六脉神剑虽然也不过是一种指力,可是劲力远较世间任何一门指力都要来得凝聚,纵然射出数丈,仍是如初发时一般地凝炼,若别的指力往往发出不过数尺,便即分散开来,再也没了强大的洞穿力。鸠摩智不禁说道:“这果然是六脉神剑,不知道杨居士何以要用六脉神剑换取小僧的搜魂魔音?据小僧所知,搜魂魔音虽然也算是一门绝学,可比之六脉神剑,又远远不如。”   姓杨的年青人冷冷地道:“在我看来,搜魂魔音的作用,可又比六脉神剑大得多了。你空负此功,却没发挥出此功百分之一的威力来。你身为吐番国师,如果用此法控制别国国君的心智,使其为你所用,你吐蕃国纵然想一统天下,又有何难?”   鸠摩智矍然而惊,不禁再次审视这个神秘莫测的年青人,心里不由得想道:“这人怎地如此心智邪恶?不过如果我当真用这法子,说不定真可以使吐蕃国一统天下……”想了想,合什说道:“阿弥陀佛!杨居士此言差矣!此等邪术,岂可用于如此不堪的用途之中?虽然小僧身具此处,可也是怀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宗旨,救治世人,方才小僧为了履行旧诺,不得以,才施展此等邪术,小僧并非是一个邪恶小人。”   那年青人淡淡说道:“我看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以你现在的功力,施展的搜魂魔音或许能迷惑人一时,却不能迷惑人一世,若是对上内功精深之辈,你不仅不能成功,反而会遭遇反噬之祸,对不对?要不然,你早已可以用此功迷惑那个段誉,让他写出六脉神剑心诀了。至于你怎么用这门功夫,我却不想管,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与我交换?”   鸠摩智不知不觉之间,汗水湿透了自己的衣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不知道这害怕从何而来。然而六脉神剑却像是一股无形的魔力诱导着他,心里寻思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点头说道:“既然杨居士能有此心,居士与小僧各有所需,各有所取,各得其所,岂不妙哉!小僧身为佛门中人,自然有成人之美之心。”   那年青人年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那就多谢大师了。”当下二人各自说出心法,这两人都是功力精深之辈,深究武理,若是错上一个字,也能够察觉出来,所以二人倒也没曾作假,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法。   那年青人闭目良久,思索那搜魂魔音中的精义。这门功夫其实在江湖之中并不罕见,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星宿老怪丁春秋、西夏皇太后李秋水,都擅使此功,只是功力重点各有不同,本质却都一样。那年青人不过闭目片刻之间,便即领悟其中要旨,哈哈一笑,陡地身如一只仙鹤,轻悠悠地飘向太湖之中,如神仙一般凌波渡水而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渺渺太湖之中了。   鸠摩智见到这年青人这般不过思议的走法,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样的轻功,早已超脱了世间任何武功的范畴,只能以仙术名之了。鸠摩智这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一向以为练成了火焰刀,便可笑傲天下,可笑却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鸠摩智呆了良久,心思又转回到六脉神剑上来。他垂涎这门天下第一的剑法太久了,这会仍是放之不下。他思索着那年青人说出的剑诀,果然神妙无方,不愧为天下第一。鸠摩智的内功之强,或许不如段誉,但他的见识悟性,又在段誉之上。不过一时三刻之间,他便已将这六脉神剑修炼成功。他兴奋地对着那石鼓发出剑气,剑气刺得石鼓啪啪地作响,石屑四溅。然而虽然同为六脉神剑,鸠摩智使出,威力比那年青人使出,又差了许多,只能深入石中三寸,不能射穿石鼓,想来是功力远远不如那年青人之故。   便在这时,鸠摩智心里陡地一颤,脸上陡地变色,他终于想到,自己先前为何那般害怕了。他鸠摩智使这六脉神剑威力不如那年青人所使,那搜魂魔音又何尝不是如此?他鸠摩智只能用此功惑人心智于一时,那年青人却能惑人心智于一世。甚至以他的功力,使得各国君主都心智迷丧,尽数听命于他,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鸠摩智心里砰砰大跳,直是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如果那年青人刚刚在学会之后,便用这门功夫来对付自己,迷了自己的心智,要他鸠摩智就此自杀,又或是成为他的奴隶,那又如何?如果他用这门功夫去迷惑吐蕃国君,使吐蕃国君为其所用,那又如何?   想到这里,鸠摩智心里当真是惊惧万分。本来他还想在练成六脉神剑之后,便即杀上还施水阁,抢夺还施水阁之中的武学典籍,可现在却全然没了那份心情。他想到那年青人的可怕之处,又想到吐蕃国说不定从此便处于危险之中,哪里还呆得住?立即便即重返旧路,意欲立即回到吐蕃国去。   曼陀山庄,茶花烂漫,段誉误入山庄,几乎丧命,幸好他懂得一些种茶花的学识,方才捡回一条命,被此间的主人王夫人罚他种茶花。   段誉带着四盆茶花,来到一个小亭子的阴凉处,将四株茶花种下,段誉自得其乐一番,到溪边洗手之时,忽听得脚步细碎,有两个女子走了过来。只听得一人说道:“这里最是幽静,没人来的……”语音入耳,段誉心头怦的一跳,分明是日间所见那身穿藕色纱衫的少女所说。段誉屏气凝息,半点声音也不敢出,心想:“她说过不见不相干的男子,我段誉自是个不相干的男子了。我只要听她说几句话,听几句她仙乐一般的声音,也已是无穷之福,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他的头本来斜斜侧头,这时竟然不敢回正,就让脑袋这么侧着,生恐头颈骨中发出一丝半毫轻响,惊动了她。   段誉躲在一边,听那少女与小婢说了一阵关于姑苏慕容的事,段誉从二人言语中猜想到,这少女是慕容复的表妹,而且这少女对慕容复十分地关心,不知道怎地,他心里感到好生伤心难过,那少女在绿竹丛旁走来走去,忽然间看到段誉所种的三株白茶,又见到地下的碎瓷盆,“咦”的一声,问道:“是谁在这里种茶花?”   段誉更不怠慢,正要从大石后一闪而出,陡地有在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移动!段誉大吃了一惊,倏然而来的惊吓,险些让他惊叫出声,可是那人似乎早已料想到他会出声,放于段誉肩膀之上的那一只手中,陡地发出了一道细而锐利的真气,破入了段誉的体内。段誉现在的功力之强,已达真气化液的地步,等到闲攻击,在方临体之间,护体真气便会反击而出,可不想这一道真气却是怪异万端,如同一根极尖细的绣花针也似的,破开了他深厚的护体真气,进入了他的经脉之内,使他动弹不得。   段誉倏然之间为人所制,吓得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他刚刚正要出去,刚从石头后面露出半边脑袋来,便被人所制,再也动弹不得,连一点儿的声响也发不出来。而他透过石头前面刚刚种下的一株茶花的花叶空隙里看过去,刚好看到了亭子里的场景。那个穿藕荷色衣服的少女四面一看,不见人影,轻轻皱了皱眉,似乎甚是不满,说道:“小茗,待会你好生将这里清打一下。”那个婢女小茗道:“好的,小姐。”   正好那个小姐转过脸来,段誉看得明明白白,他一见到那位小姐,耳朵中“嗡”的一声响,但觉眼前昏昏沉沉,心里大叫道:“神仙姊姊,我……我想得你好苦!”若非是身体被制,这会儿早已跑了出去。只见眼前这少女的相貌,便和无量山石洞中的玉像全然的一般无异。这少女除了服饰相异之外,脸型、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肤色、身材、手足,竟然没一处不像,宛然便是那玉像复活。他在梦魂之中,已不知几千百遍的思念那玉像,此刻眼前亲见,真不知身在何处,是人间还是天上?一时之间,他连自己不知为何人所制,正身处奇险境地,也都忘得干干净净。   段誉全身不能动,不能看到自己身后,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穿着一身蓝色的布衣,洗得泛白。这个年青人正要抓走段誉,却因为亭中两名少女的出现而迟疑了一下,想等到这两名少女走后,再擒走段誉。然而,便在此刻,他却有了令他大感惊奇的发现!   在这个蓝衣青年手中,一道极细的真气细线一直刺入了段誉的体内,段誉的心情变化,都可以感知一二,正因为这样,他才发现,当那亭中少女转过脸来的时候,手中这个段誉的真气竟然陡地加速了十倍!而且心跳、血脉都发生了极其巨大的变化!   这蓝衣青年心里好奇,暗道:“这六脉神剑本来是为人治病所有,剑气以细丝的方式刺入人体,可以把握人体所有的变化,难道这段誉与这个少女有什么关系,所以一见她的相貌,便心神大震?这种震动是在那少女的脸转过来的时候出现的,也就是说这段誉以前并没见过这少女,他又是为什么而心神动摇呢?难道他竟是一个好色之徒,一看到美貌女子,便不能自止?”蓝衣青年看向那亭中的少女,但觉这少女美则美矣,却并不见得可以使人一望便即心神失守至如此,暗想:“她虽然长得美,可比我的丽娘,又差得远了。”   那亭中的少女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又絮絮着与小茗说着公子慕容复的事,蓝衣青年等了好一会儿,见那少女好像还没个完,渐渐地不耐烦起来,他看了看那少女,又看了看手中的段誉,陡地心里一动,脸上现出一抹奇异已极的笑容,他低下头,在段誉的耳边轻轻地说道:“眼前的姑娘,是你一生中最爱的人,你心里只有她一个,你很讨厌丽娘,你记住,你只喜欢眼前的姑娘,不喜欢丽娘……”说了几遍,段誉似乎渐渐变得迷惑起来,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蓝衣青年感受到手中的人发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但是又不知道这变化在何处,但他知道,自己的功法成功了。他微微一笑,悄悄地将真气细丝从段誉的肩头抽了出来,他轻轻地推了段誉一把,轻轻地说道:“快去!”   段誉身不由已,奔出了大石,到了那亭子之中,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向着那少女跪倒在地,口中叫了出来:“神仙姊姊,我……我想得你好苦!弟子段誉拜见师父。”   那少女大吃一惊,还道他是个疯子,轻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惊道:“你……你……”   而那大石之后的蓝衣人似乎很是满意这种效果,得意地一笑,以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丽娘啊丽娘,现在段誉已不再喜欢你了,你总该肯回到我的身边了吧?”      起8H点8H中8H文8H网8H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3 浩然书简   (起7L点7L中7L文7L网更新时间:2007-3-8 12:10:00  本章字数:5840)   “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我与佩儿过了这将近一个月的行程,这一日终于到了苏州城外,这时正是三月天气,杏花夹径,绿柳垂湖,游人如织,莺歌燕语,花飞蝶舞,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让人不由得心怀大畅。   “夫人,你作的诗真好听。”佩儿不无敬佩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说道:“这诗可不是我作的,走吧,听说慕容氏住地燕子坞参合庄,寻常人很难找得到,你去四处找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如果碰到一个叫阿碧的姑娘,多半便是慕容家的丫头了。”   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去打听,我一个人站在湖畔,看着烟波浩渺的太湖,心里感到有些难受。如果我没猜错,这会段郎正在曼陀山庄种花呢!或许已和他的神仙姐姐说上话了。我们一路走来之时,因为走的是大路,不免要绕上一些子路,再加上我现在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吃不得苦,每每要寻找干净的客栈过夜,过不惯那些风餐露宿的日子,所以走起来很慢,想来鸠摩智与段郎早已到了太湖了。   我想了一会儿,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这太湖之中,有两大武学胜地,一处是曼陀山庄的琅環玉洞,一处是参合庄的还施水阁。这两处都藏着世间几乎所有门派的武功秘笈,再加上慕容博也曾从少林寺弄到了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抄本,如果弄到,可是不少的收获,如果我的玉瞳简可以在这里便收集到这些武功秘笈就好了,省得我跑来跑去。   也不知道是玉瞳简听到了我的心声,还是我心里这么想着,在无意之间便即发动了玉瞳简中的功能,陡然之间,我感到胸口的玉瞳简开始向外发散出能量波。这能量波又远比在段思平的修真洞庭湖府的时候强大得多了,向着烟波浩渺的太湖之中投射而去。我心里不禁大喜,看来这是可能的,不过在欢喜的同时,我敏锐地发现,这玉瞳简正从我的身上吸收能量,我的精神力量正自源源不断地被玉瞳简吸入其中,又再转化为能量波,向外发射而去。   我心里一惊,随即定下心来,这玉瞳简虽然记载着无数的信息,可它本身并没有多大的能量,所以要靠着主人给它提供能量,才能探查到远处的东西。我心里不再害怕,反而不断地将精神力量注入玉瞳简之中,刹那之间,玉瞳简的能量波发射频率更提高了数倍有余。强度也跟着大大地增强,探测距离也随之变大。   不过这玉瞳简所需的能量也实在是太强大,我感到我泥丸宫里的能量如潮水一般地涌入玉瞳简之中,可仍不能满足玉瞳简的需求,渐渐地我的精神力量已耗去了七成,玉瞳简的能量波才开始向回收来,跟着玉瞳简里一行行的字迹出现:“刀法冷月刀收集完毕、剑法飞花剑收集完毕……一行一行的字谠如流水一般地刷屏,我心里不禁开心,这可算不费了我的七成精神力量。   “咦!浩然书简?”   便在我收集武功秘笈收得兴起之时,陡地耳际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奇地说道。   我心里一惊,急忙转过身来,不知道何时之间,我的身侧已站着了一个青衣的女郎。那青衣女郎容貌如仙子一般清冷,她脸上露出讶然之色,看向我胸口。我心里一惊,这女人什么时候来的?   那青衣女郎饶有兴趣地对着我一勾手,陡地我胸口衣服之下的玉瞳简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细丝拉着一般,从我的胸口衣襟处飞了出来,落向了那女郎手中。那青衣女郎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瞳简,脸上更是惊讶不止,说道:“真的是浩然书简,你怎么会有这浩然书简的?”   我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抓向那青衣女郎手里的玉瞳简,叫道:“还我玉瞳简!”这青衣女郎只勾了勾手,便即将我的玉瞳简拐跑,功力之强,实在是太过惊人,我不敢殆慢,一抓之际,不禁用上了迷蒙津的纤手驭龙大九式里的披霞式。   那青衣女郎轻轻一笑,神情说不出的从容,笑道:“纤手驭龙大九式?你果然看了书简里的东西了,你连浩然书简的真名也不知道,居然也能得到书简的承认,为你所用,当真奇怪了,你快告诉我,你这书简从哪里得来的?”说话之际,她伸手纤纤手指,在我的爪风之间一点,一股轻柔得像是微风吹落,降于水面的花瓣一般,柔和得难以置信,可偏偏我的披霞式就像是被一轻风吹过,顿时风流云散,消于无形之间。   我心里大骇,瞳孔暴缩,惊声道:“吹云式?你怎么会吹云式?”   那青衣女郎轻轻一笑,就像是邻家的大姐姐听到小妹妹问了一个可爱的问题一般,那笑容当真十分的有趣,她笑道:“你可真是奇怪,为什么只能你会这纤手驭龙大九式,而别人就不能?”   我心里一动,脸上不禁现出惊喜莫名的表情,说道:“啊!原来你也是……”   那青衣女郎伸出一根宛如透明的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调皮地眨眼睛,说道:“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陡地双手合拢,十指分开,便如一朵花绽放开来一般,十指晶莹透明的手指便如十片花瓣一般美丽,只见那朵花中心花蕊之处,突然生出一片蒙蒙的白光,白光越来越浓,最后形成了一个苹果大小的炽白色的光球。突然她轻叱一声,白色光球破裂,千亿道白色光茫向四面八方迸射而去,唯独经过我与她的身子时,光茫像是认得人一般地绕过我们,向远方投射而去。   我心里好生奇怪,不知道这青衣女郎到底要做什么?正要出口相问,陡地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对头。我回而而看,第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一颗垂柳,这三月间的垂柳,碧叶新发,葱翠喜人,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我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这棵树居然是不动的。树干没有动,树枝没有动,连树梢上密密的树叶也是几乎静止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空中没有任何一丝的风气流动那般,整棵梧桐树就像是一副画在画布上的假树那般,什么动作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现下正当三月,春风时作,杨柳依依,万万不可能出现这般绝对不动的情况。再仔细一观察,我不禁大吃了一惊。这会儿整个湖岸居然变得极为安静,没有一点声音。风吹的呼呼声呢?树叶的沙沙声呢?鸟儿的啾啾声呢?虫儿的唧唧声呢?游人喧哗之声呢?湖水拍岸之声呢?这些声音怎么都不见了?   现在的状态是那么安静得有些诡异,就好像是我突然掉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不远处湖面之上,居然有一只燕子,就这么地停在空中,双翅大张,细羽蓬张,就是一副正在快速地鼓翅飞翔的模样。和之前的那棵柳树一样,这只鸟儿就像是被画成了这副振翅疾飞的画像般。只是我知道那绝不是画,而是一只活生生的小鸟。再一看其他的,湖面的游人都以一个怪异之极的样子停顿了下来,就跟那鸟儿一样,一动也不动。   时间停顿了?我心里陡地浮现出这么一个答案,顿时将我自己吓了一大跳。   “怎么样?这种感觉不坏吧?”那青衣女郎笑吟吟地说道,调皮地看着我的反应,似乎我现在正张大着可以塞进去一个苹果的嘴巴十分地好玩儿,似乎为了看到我十分地不淑女的样子,做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事来,是十分地值得的一样。   我勉强用手将下巴托上去,磕磕巴巴地道:“你……你将时间停止了?这……这怎么可能?”   那青衣女郎脸上现出赞许的目光,似乎是在说我能这么快就猜到,悟性还不算太坏,笑嘻嘻地说道:“大概算是吧?我没能力将整个宇宙的时间停住,不过在地球上,我却还是做得到的。我将其他的一切的分子振动频率调低,将我们两个人的振动频率拉高,使得两者间的振动频率大到了一定的程度,看起来就好像是除了我们两个人,世界的时间停止了一般。”   我似乎明白,似乎又糊涂,不禁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为什么有这样大的本领?”   那青衣女郎皱皱可爱的小鼻子,说道:“你是谁接引的?为什么不知道我?要知道,现在的一球,是由我负责观察的,你既然身为时间管理者的一员,就应当知道这一点。我刚刚小睡了一会儿,才睡了四十年,就被你胡乱发出的浩然书简波动吵醒了,你难道不知道打搅一个女生的休息,是十分不道德的行为?”   我立即明白过来,这个青衣女郎,也是时空管理员的一个,只是不知道她说地球由她负责,是什么意思?而她说我的玉瞳简不是玉瞳简,而是浩然书简,那又是什么意思?我不禁说道:“我是一个叫龙末风的招进时空管理局的,我除了他,没见过别的时空管理员,你也是时空管理员吗?你说地球由你负责,是什么意思?”   青衣女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龙末风那小鬼招来的啊!也难怪,那个小鬼做事总是那么毛毛躁躁,笨手笨脚,往往就忘了给新的队员讲解我们时空管理局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教新队员一些必备的基础知识,前几次还险些闯出大祸来,看来,你也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呢!”   我一想也对,龙末风也确实够毛躁的,什么都没跟我说,便即跑掉了,原来我是碰上了一个不良的大叔啊!   青衣女郎笑道:“既然你是新的队员,又是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我的时间也多得用不完,我就好好地给你讲讲,我们时空管理员到底该知道一些什么!”   我一听,急忙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听大姐姐讲故事。   青衣女郎大约是十分满意的我的表现,开口说道:“我先从时空管理局的来历说起。想必龙末风已经给你说了,我们时空管理员的职责是什么。想来龙末风虽然办事不牢,不过这样重要的事,他可不会忘记。其实呢,每一个文明发展到后来,一般都会找到操控时间的办法,不管是修真文明还是机械文明,都能够穿越时空,所以我们时空管理局亲眼见证了多达上万次的大轮回,几乎每一次轮回,都会遇到一些由智慧生命所创造的时空管理机构。不过呢,如此之多的时空管理机构,也只有我们这一个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时空管理局,其他的呢,都只能算是时空穿梭探险队了。他们可以穿越时间,但是不能真正地对时空进行控制。我们是唯一可以改变时间轴线,控制一切的人,除了神秘莫测的太初,我们就是掌管一切的神灵!”   我心里震骇不已,控制时间!这是何等到惊人的概念!我起初还以为时空管理员所做的,就是不断地穿越时空呢!岂料根本不是那会子事!如果真的能够控制时间,就像是刚才这青衣女郎所做的,能够随意地将时间停顿,或是倒退,那么控制时间就意味着控制了一切!就意味着控制了命运,意味着控制了世间的一切!   青衣女郎见我震惊的模样,大约是十分地陶醉这样的目光,又说道:“虽然我们屡次都不能得到太初的承认,可是我们也几乎拥有了一切,这个宇宙虽然会终有一天会毁灭掉,可是我们却是永远丰收在的,只是我们被局限在这个宇宙之内,不能走出去,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轮回,永远没有尽头!虽然太初不承认我们,不过那不要紧,有了充足的时间,我们终有一天,也能达到像太初那样的高度,无须太初的接引,而自行地进入到新的宇宙中去!这就是我们一次次地实验,并且收集所有的实验资料的缘故。”她抬起如水晶一般透明的手掌,手掌之上的玉瞳简——啊,不对,是浩然书简,散发着紫红色的光茫,艳潋生辉。青衣女郎说道:“这浩然书简,就记载了这一万多次大轮回里所有的智慧生物的知识,不光是人类,还包罗了宇宙之内,从宇宙诞生那天开始的所有生物,我们相信,找齐一切的资料,终有一天,我们也能像太初一样,可以悟出突破这个宇宙的方法!”   “这浩然书简,我们每个队员都有一块,而且是相互贯通的,每个人收集到的资料,其他的人也能够得到。这是时空管理员的最强大的神器,你虽然发现了一些用法,可是你连其中万分之一的功能也没发挥出来!如果你的修为达到我这样的高度,你甚至可以一次收集齐一整个星系内的资料。而且你应该将这浩然书简与你的意识结合在一起,这样书简才会永不掉落,无论你是轮回,还是湮灭,只要你的神识还在,那就永远都不会丢失。”说着,青衣女郎一弹手里的浩然书简,书简之上迸发出一道人类的肉眼并不能看到的光茫,向四周扩散而去,刹那之间又收了回来,然后她说道:“好了,现在我已将这星球上所有的资料都收集了,我帮你放进意识之中去。”说着一弹指,那浩然书简已嗖地一声,变作了一道紫红色的流光,射到了我的眉心之处,悄然没入了我的意识之中。   我只感到自己似乎是变成了一部无所不包的大书,什么都明白了,我知道,浩然书简已与我合二为一了。无数信息在我心里浮现而出,就像是我天生便知道这一切般。而就在刚才,琼光收集来的资料,光是武学,便有上万门之多,不仅是天龙世界里一切武学,还有侠客岛上的太玄经、江宁梅家的神照经、《九阳真经》、魔教的乾坤大挪移、先天功等等,还有许多闻所未闻的武功,金庸小说之中从未提到的功夫。但是像太极拳、《九阴真经》、独狐九剑、吸星大法这样的功夫,却又没有,想来这些武功还没被人创造出来。   便在我正在为浩然书简的无比强大的功能感到震惊之时,青衣女郎陡地皱眉,怪异地看着我,说道:“咦,你的意识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样的驳杂?”她陡地伸出手来,按在我的额头上,我只感到自己的意识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就像是池塘里的水,陡地进了一个高压抽水机的管道口,开始急速地向外流去。我心里大惊,想要挣扎,可是却又全然动弹不得。   我感到自己就像是一本写着一个长长的故事的书,一页页的纸上面,都写满着字迹。这些字迹连成句,连成段,从而形成了一部厚厚的著作。可是现在,正有一只手,正以我无从抗拒的力量,将这书页打了开来,一行行一阅读其中的内容。一些我忘了的,我不愿意记起来的,我高兴的,快乐的,悲伤的,失意的事情,都一行行地出现在了这个人的眼中。   我心里十分地害怕,可是我就像是一本无知无觉的书本,根本不可能说是不想让人看,便能自行地合上扉页。只听到青衣女郎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啊!啧啧!你的经历真是奇特无比,难怪会出现这样的事……原来你是一个小弟弟,而不是小妹妹呢!你可真是太淘气了,居然连姐姐我也欺骗,不过你也实在是太不小心,居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你错得太厉害了,虽然你是一个小调皮,可是姐姐会帮你的,你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   我只感到那一本书上一一行行字迹都脱离了纸面,向一个不知何处的地方飞去,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剥离纸面,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意识到,这被剥离的,都是丽娘的记忆,而原来的方天涯的记忆,却是完好无损。书页上的字迹越来越少,开始出现了大段大段的空白,甚至是许多而许多而的空白无物。我感到自己脑子里空荡荡漾一片,似乎遗忘了很多的东西,我很舍不得那些字迹飞去,可是对此又无可奈何。我感到自己一本写满面了字的书,渐渐地变成了稀稀拉拉地几行字,东一行,西一句,全然不成章节,便连我的意识,都快成了一张什么也没有的白纸了……      起7L点7L中7L文7L网7L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4 女神琼光   (起1T点1T中1T文1T网更新时间:2007-3-8 12:11:00  本章字数:6427)   穿越那无穷无尽的炁物鸿界,在宇宙之中一个不可揣度的振动层面之上,有一团氤氲光炁,光炁之中沉睡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她是方天涯的对影神识投射体。便在那青衣女郎正在解读方天涯的意识之时,那对影神识投射体倏然惊醒了。她咦了一声,惊诧不已地自言自语着:“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感到我的一部分正被分离出去?”   来自外界的危机,使得对影十分地不安,她立即调集庞大无比的能量,顺着方天涯的意识与太昊结合处的一线通道,透越缥缈难渡的炁物鸿界,来到了方天涯所在的世界里。她的力量是何等到地强大!立即便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未,这才放下心来,自言自语地道:“嘻嘻!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那一个我的神识被消灭了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哼!居然从那一个我的神识之中看到了我的存在!你以为会那么容易么?”   对影嘲讽地一笑,立即施展强大的透空大神念波,侵入到那青衣女郎的神识之中,将她所看到的关于太昊存在的一切信息都清洗而去,同时又将方天涯记忆里缺失的部分又给补了回来,然后一转身,回到了炁界之中,再一次地沉睡起来!   而对于这一切,我与那个青衣女郎都丝毫不知,那青衣女郎只是感到微微愣神,似乎忘记了一样很重要的事,可究竟忘了什么,却又想不大起来了,摇了摇头,将心底那一缕的异样抛之脑后,展颜笑道:“小弟弟,你现在感觉得怎么样?”   我回过神来,似乎意识又重获自由了,自我感觉了一下,似乎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心里大惑不解,说道:“姐姐,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出了什么事?”   那青衣女郎娇笑一声,说道:“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知道,你是多么地危险么?你与那个叫丽娘的女孩的意识结合在了一起,你居然不将她洗掉,还用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原始能量滋养她,使得她壮大到了比你的意识还强大的地步,如果任由她发展下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吓了一跳,不禁失声道:“你说丽娘其实并没有死?她还活着?”   青衣女郎咯咯娇笑,说道:“正是这样呢!你以为她死了?其实不然。她的意识确实消失了,可是她的记忆还在。这是因为人类的记忆都是由一个个的神经树突记录下来的。纵然是人死亡了,只要这些神经树突不损坏,往里面注入精神力量,仍可以解读这些记忆。而这些记忆一旦连贯起来,也就是原来这具身体的意识复活之时。”   我大感不可思议,说道:“这么说来……这么说来纵然人死了,也能够复活,是吗?”   青衣女郎笑道:“让死去的人复活,又算什么难事了?更加困难百倍的事,我们时空管理员也能够做得到。我从你的记忆里知道,你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对吧?你的那时候,有一个叫金庸的小说家,写的许多的小说,而《天龙八部》也是其中之一,你一直在奇怪,为什么这个世界,与《天龙八部》里一模一样,对吧?”   我一听,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说道:“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历史之上真有萧峰、慕容复这些人,为什么史书上又没记载呢?”   青衣女郎微微一笑,说道:“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你所在的那个时空,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原始的,没经过我们修改的时空。在那个时空层面之中,历史之上并没有武功的存在,自然也没有萧峰、慕容复这些人的存在了。不过我对这样的现实很不满意,这样的时空层面存在并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就对时空进行了稍许的修改。”   我愣了,不禁重复着她的话:“对时空进行修改?”   青衣女郎点点头,说道:“正是,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你们所说的小说,《天龙八部》也是其中之一。虽然这些事历史之上并没有真的发生过,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的。尤其是这样的故事正是我们这些时空管理员最喜欢的‘剧本’。你要知道,我们追求的是各种智慧结晶,尤其是各类修炼之术。金庸写的小说情节严密,这倒不必说了,最种要的是,他所叙述的各种神奇的武功,是以前上万次的时空大轮回都没出现过的。这也许可以对我们收集资料更提供一些新的素材。你要知道,像我们这样活过了上千亿年的人,思维都僵化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我们知道几乎是全宇宙的知识,可是我们却不能从新创造出一门新的知识出来,纵然是最最简单的武功心法,也不大可能。所以我决定,让这个天龙世界重现。不止是天龙世界,还有射雕世界,神雕世界等等。”   青衣女郎顿了一顿,说道:“这个世界,我是从四十年前就开始布置的,我找了一些比较符合原著里的人体,给他们注入一定量的能量,再为他们贯注入新的记忆,设定好人格,下达了暗指令,这样一个与原书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天龙世界,就这样出现了!这些人因为我输入的记忆,自以为自己真的便是书里的那个人,真的便会按照书里的情节那样的地走下去。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知道六脉神剑吧?你也学过。我希望有人能够创出六脉神剑这样的武功来,所以我传授了一个老中医一些基本的武学道理,再给他一些能量,然后在潜意识里,让他要创出一阳指与六脉神剑,结果你看到了,他果然便创出了这两门功夫。而且他还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他设想了御气七元剑,居然也是资料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不过他还没有创出来,便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我无奈之下,只好在暗中运使力量,使这六脉神剑的功法和关于御气七元剑的猜想辗转落到不同的人手里,想让他们创出那门御气七元剑,结果最终还是有人成功了。除此而外,其他的武功,也都是这样地创出来的。这就是我们时空管理员的做事方式。”   我惊讶已极,完全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原来整个世界,都是时空管理员所操控之下的大舞台,整个世界的运转,都在时空管理员的控制之下。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这真是太令人感到意外了,如此说来,时空管理员的力量,比我猜想的,还要大得多。世界上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按着时空管理员的心意而生活着,这究竟是这些人的幸福,还是他们的悲哀,我实在是想像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我说道:“那既然有金庸小说里的世界,那是不是也有黄易小说世界,古龙小说世界?”   青衣女郎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的,时间层而分作许多的层次,就像是一个练习本,每一页上都有相似的格子,前一页与后一页的格子,都几乎是重合的。整个时空,就像是这样厚厚的一本练习薄,每一个层面上的天然物质分布,也都大体相似。你可以将这想像是两面相对的镜子,镜子里面重重叠叠地有无数一面镜子的倒影,无论两面镜子中间有什么,其他的倒影之中,也都会有这个物体在存在。所以在不同的时空层面之上,在这个位置,也都是有一个地球的存在。如果没有人为的干挠,每一个星球上的人都同时在做同一件的事。而我们时空管理员超脱了时空层面,可以从时间之上向下俯视,明了一切。所以我可以同时在不同的时空层面之上布置不同的故事情节。但是一般我不会将不同的人写的故事放在一个时空层面之上上演。因为不同的人的故事,彼此并不相楔合,比如说,黄易写的《覆雨翻云》、《破碎虚空》就和金庸的《倚天屠龙记》相抵触,如果同时有两个故事上演,就像是一辆火车同时开上两条不同的铁轧,必然会翻车一样。而我选择的故事蓝本,也都是构思严密的,合情合理的作品。如果我在一个人的潜意识里下达暗指令,让他在活得正春风得意的时候自杀,你说他会不会照着做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自然是不肯的了,咦,你……你刚才说是可以在人的潜意识里下达暗指令?那是什么?”   青衣女郎笑道:“这不是什么高深的事情。就像是武林里的邪派功夫迷智心音、摄魂心经之类的把戏,不过我做的,原比那些门道要厉害得多。你可以将这个世界看成是一个巨大的电脑,所有的信息,都是一行一行的程序,计算机的语言零和一,想像是阴与阳两种能量。编缉这些语言,只要符合规则,那么就能够运行,并且达到想要的效果。你知道人是什么吗?人的本质,并非是外面这一层躯壳,也并非是所谓的什么灵魂,而是记忆体。人从生下来所有的记忆集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有机的信息体,就是人了,只不过这样的信息体需要一个载体,就像是一个字总要写在纸上才看得到一样,这个信息体要附在肉体之上,才能不会消散。而这些信息,平常人无从更改,可是能量强大,找到方法,那么就可以随意地涂改。你知道那个水性杨花而且心肠狠毒的马夫人康敏吧?他可是整个天龙故事里的核心人物,所以我必须慎重地选择这个演员。当时为了找到这样一个角色,我找了很多地方,才在一个官府家里找到了这样一个人,当然我看中的是她的像貌。我抹去了她的记忆,重新录入她便是康敏的记忆,然后命令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以她便成了我所想要的这样的一个人。当然如果不是我的缘故,她会成为一个温柔娴淑、孝敬公婆的好女人,对自己的丈夫忠心不二,至死不渝。”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也实在是太可怕了!我陡地想起自己,不知道我自己成为这个样子,是不是也有这个青衣女郎的手段呢?我恐怖地看着那青衣女郎,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她的功力远比我强得太多,如果她给我下一个指令,让我在一个妓院里做婊子,那我可就……太凄惨了!   那个青衣女郎看到我的目光,猜到我在想什么,摇摇头说道:“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你的出现,完全是一个变数,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完全弄乱了我设下的故事线索,让故事越来越偏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至于你的怪异性格,却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要知道,记忆,便是灵魂,你保留着丽娘的记忆,阅读这些记忆并无关紧要,可你不该对这些记忆里也灌注入大量的能量,使记忆体恢复了活力,从而使丽娘死而复生。也就是说先前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当然也不是真正的丽娘,而是你与丽娘的结合体。你在吸收着丽娘的记忆的时候,丽娘何尝不是在吸收着你的记忆?当她的能量超过你的时候,你就会消失了,成为了丽娘的一部分。我将丽娘从你的意识之中分离了出来,当然如果你仍然想成为丽娘与你的结合体,那么你还是有机会的。”说着,她左手之中拿起一个绿色的珠子来。那珠子就像是一个大的服皂泡,里面绿意森森,似有无数的绿色烟气充斥其中。   我心里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我会爱上那个段誉,难怪我明明是一个男人,会爱上另一个男人,难怪我会妥协,难怪我只想当个贤妻良母,原来我不再是我了!而是变成了与丽娘的混合体!我不禁一阵后怕,看向那青衣女郎手里的绿色晶球,知道那定然是丽娘的记忆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虚无缥缈的记忆,居然也能以形体存在?我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珠子?里面是丽娘的记忆吗?”   青衣女郎将那珠子放在我手心里,说道:“这是绿烟生魄珠,是一个叫九幽鬼派的人发明的,可以收摄灵魂,当然按照我们的理解,那就是具有了能量的记忆体而已。”   我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将那绿烟生魄珠接过来一看只见珠子中的绿烟之中,似乎沉睡着一个裸体的小女孩,宛然便是丽娘的样子。我想了想,说道:“那我挠乱了你的实验,你不会怪我吧?”   青衣女郎咯咯娇笑,说道:“没事的,你毕竟是新加入的队员,对一切都不大懂,每一个新加入的队员,都是这样的,过个几十万年,你就会慢慢地熟悉了。再说时间层面多得数不胜数,我并不止这一个实验空间,我还备下了许多的备份,坏了这一个,还有许多呢!这个时间层面干脆留给你玩好了,如果玩得腻了,就叫我一声,我再给你多做几个世界,让你玩个够。毕竟你这样胡闹,可也算得上是实验的一种,未知的未来,总是最让人期待的,不是吗?好了,我要走了,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可爱的小弟弟。”   我心里十分地感激,这个大姐姐居然不生气我弄坏了她的实验,反而说要将这个时间层面让给我玩,她真让我感到就像是邻家大姐姐那般温馨。   青衣女郎的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似乎要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我陡地想起一事,急忙叫道:“姐姐,你知不知道琼光在哪儿?有一个叫小黑的托我找她呢!”   那青衣女郎的身影便如水波里的倒影消失,而她那悦耳的声音却传了回来,她嘻嘻一笑,说道:“我就是琼光啊!笨笨的小弟弟,再见了……”   青衣女郎琼光消失了,而周围被停顿的时间又倏然之间恢复了运转,垂柳轻轻地随风摇晃着,燕子低飞着掠过了湖面,游人喧哗来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而对于我而言,刚才的一切都像是发生在一场梦里一样,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恍如隔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游人、绿柳、燕子、蝴蝶、春花、碧水、烟云……就像是从世界之外往下俯视。我怜悯地看着这一切,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如木偶一般操制着生活却茫然不知,反而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反倒是我这个知情人过得非常地不快活。   我看着手里的绿烟生魄珠,这珠子里面的便是丽娘,可以说是我的一个部分。与她在一起这一年多来,让我熟悉了她的存在,如果她真的从我的生命之中消失了,我反而会感到十分地困惑,就像是一个人突然间少了一条胳膊,纵然不疼,可是也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应该是怎么办,是将丽娘重新放回我的意识之中,让我重新成为丽娘,还是将她从此割舍开来。我又想起了段誉,我一想到他,心里又不禁涌上了阵阵的爱意与幸福,他现在在哪里?他过得怎么样?他也是琼光安排的一个演员,那么他原来应当是什么人呢?   我想着想着,一低头,看到了手里的绿烟生魄珠,我陡地一惊而醒,心里一悸:“不对,我是方天涯,不是丽娘,也不是丽娘,我不能爱段誉!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意识之中的丽娘的那一部分既然已被抽走了,为什么我还会爱着段誉?为什么一想到他,我心里还会涌起重重的甜蜜?难道我是方天涯的那一部分,也爱上了段誉?那绝无可能!方天涯是一个男人,纵然穿着女人的躯体,可一样是一个男人,绝不会爱上另一个男人!我不是同性恋者!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不明白,心里一片害怕惊恐不安。我哪里知道,我的意识之中属于丽娘的那一部分,根本就没有被剥离出来!虽然琼光帮我将丽娘从意识里拿了出来,但空缺的部分,又被我的对影神识投射体补了回来!所以现在的我,与先前的我,没什么两样!方天涯不会爱上段誉,丽娘也不会,可是方天涯与丽娘的结合体丽娘却会!   我对着太昊里无意间进行了神识投射,那是在我与丽娘结合了之后发生的,所以我的神识投射体就是丽娘的神识投射体,而不是方天涯的神识投射体!而作为对立面的对影神识投射体也是丽娘的对影神识投射体,而不是方天涯的对影神识投射体。琼光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生生地将丽娘从丽娘中分离开来,使得丽娘的神识投射体发生了残缺现像,而跟着对影神识投射体也跟着失去了一部分的信息,这是对影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她又将所缺失的那一部分补了回来。她为了她自己的存在,可不管我是方天涯,还是丽娘!   我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和缘故,心里还在纳闷惶然难安,自以为自己变成了一个同性恋者,可想不到全然是因为丽娘的意识仍然存在。我仍是没认清自己到底是谁,我以为我是方天涯,可其实我不是,我是丽娘。   我苦恼了大半会儿,我终于克服不了我对段郎的相思之苦,只好屈服了,心里暗道:“罢了!罢了!世上的同性恋者那么多,并不多我一个。再说我现在正好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说我是女人,也无可厚非,段郎,让我再爱你一次吧!”   我看了看手里的绿烟生魄珠,叹了一口气,心想:“我都已彻底地爱上了段郎,那么再多一个丽娘的意识,那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消失便消失吧!反正人迟早会死的,早死与晚死,也没多大的区别,更何况如果我消失了,也许便不会再为自己感到难过了,也许丽娘才真正适合照顾段郎的人,我彻底消失之后,丽娘还是会继续爱着段郎,照顾段郎,为段郎生儿育女,我也就放心了。”我叹了一口气,捏碎了绿烟生魄珠,用一股能量控制着丽娘的意识,将那团光球往自己眉心里按下去,光球没入了我的眉心里,重新与我的意识结合在了一起。等我再睁开眼睛,我就再也不是我了。      起1T点1T中1T文1T网1T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5 情断心伤   (起4S点4S中4S文4S网更新时间:2007-3-8 12:11:00  本章字数:6469)   我睁开了眼睛,感到有些新鲜,我像是第一天才降临到这个世上来似的,一切都像是没见过,我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我认得出来,这绿绿的,是柳树,这在天空之中灵巧地飞来飞去的,是燕子,面前那一碧万顷的,是太湖的湖水。   这一切,我都知道,都是从一个叫丽娘、一个叫方天涯的人的记忆里得来的,但我不是他们,我不是方天涯,也不是丽娘,我是丽娘。我细细地体味着方天涯与丽娘的记忆,感到相当地好玩儿。   本来方天涯的意识还很强大,并不因为丽娘的意识盖过了他,他便即消失不见,而是一直坚持着自我的存在。而那时,他也与丽娘的意识没有完全地结合,我也还没有真正地存在,只能算是一个胚胎。虽然丽娘对方天涯有所影响,可那也仅仅是影响而已。可是中间出了一个小问题,方天涯那个傻瓜,居然将丽娘对他的影响,当成了他自己的想法,因为害怕自己是一个同性恋,所以甘愿地放弃了自我意识的存在,从而真正地促成了我的诞生,而他将绿烟生魄珠里的丽娘的意识重新收回来,根本是什么意义也没有,可是这样一个举动,却让他自我催眠了!   在方天涯的记忆里,有一个故事,是说在未来,有人做实验,告诉一个死囚说要处他死刑,处死的方法,是割断他的手腕动脉,使他血液流尽而死。然后将他蒙上了眼睛,绑在了一张床上,用刀片在他的手腕之上开了一个小伤口,使得鲜血流下来,滴在一个铜盆里,发出滴哒滴哒的声音,当然这个伤口并非是开在动脉之上,而是一个普通的伤口,出血也不多,过不多久,便血液自行凝固而止血了,但是却又在那死囚的手腕畔放了一根管子,里面不停地流出水来,滴到铜盆里,发出与血液流出时一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个死囚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口已合上,而以为还在不断地流血,最后竟然自认为血液已经流干,居然就此真正地死掉了,而且令人惊奇的是,他死时的表现,也和血流流尽后的症状是一模一样。其实他并不会死,可是他心里强烈地暗示他自己会死掉,所以他死了。   而方天涯也是这样,正因为是琼光告诉了他,说丽娘的意识一旦强大起来,那么他就会消失,所以当他将丽娘的意识体放进自己的意识之中后,便即实行了自我催眠,认定自己会消失,并非是丽娘的强大使他的意识消失,而是他自己命令他自己消失,所以最终消失掉了。   我不禁暗笑这个叫方天涯的傻蛋,不过如果没有他的愚蠢,我也不会真正地来到这个世界之上。   能够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知道自己活着的感觉真好!我恨不得唱一首歌来庆祝我的诞生!   想唱就唱,我想了一会儿,想起了方天涯记忆里的《剑侠情》,于是我清了清喉咙,唱道:“远离那红尘幻影/难忘你盈盈笑容/昨夜小楼寻旧梦/剑侠情缘任我行//花开花落几重重/江湖儿女也多情/对镜女儿初长成/指间青丝斩清风//从此后/不问人间情多浓/只愿有你过一生/刀光剑影伴行程/饮不尽几多柔情//多年后/试问当年梦初醒/剑侠情缘侧耳听/梦中事当不得真/回首看斜阳正浓。”   我感到我这是第一次唱歌,我感到我第一次唱歌就有如此水平,几乎达到了明星标准,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可就别提了!我这才发现,我的声音是这么地好听,连我自己都快被我自己给感动了!   我全然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地惊世骇俗!   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于自己的能量还不会很好地操控,所以唱歌的时候,体内的真元能失去了压制,自行地运转起来,歌声随着真元力远远地传了开去,直达几十里外,将整个苏州城里的市声都给压住了,整个苏州城里的人,都一时间呆了下来,听着我唱歌。当然后来想起这事来,我十分庆幸我这会儿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知我知道这个结果,一时得意,再刻意地增加几分功力,将我的歌传遍整个地球,那可就有得瞧了!   可纵然如此,我的歌声仍是引起了一阵巨大的骚动!此时此刻,在太湖之中,有一个画舫,画舫之上有一个年青公子正在饮酒狎妓,寻欢作乐,陡地听到了我远远传来的歌声,顿时一呆,竟尔沉迷在我的歌声之中不能自拔了。   过了好一会儿,等歌声缭缭散去,他又呆了一阵,这才恍然如梦之初醒,急忙向一边一个仆厮吩咐道:“你快去打听打听,这是谁在唱歌?千万要请她来见我。”那仆厮躬身应声道:“是!”然后转身出了画舫,前往寻找那唱歌之人。   除了这人,苏州城里到处都有人在四处寻找那唱歌之人,当然许多的青楼里趁机说那是自家青楼里的姐儿所唱,以此拉拢生意,结果不用说了,那些青楼固然没能真正地红火起来,反而得罪了不少的客人,而那些寻找唱歌的那些人,也是一个个失望而归。   我自然不知道自己一曲引起了多少的轰动,自顾自地得意洋洋,过了一会儿,湖面上摇来一只小船,小船上坐着一个少女,我细眼瞧去,认出那是佩儿。佩儿招呼那摇舟的汉子向这边靠过来,到了近处,跃上岸来,向我说道:“夫人,找到知道参合庄的船夫了。”   我看了一眼佩儿,她果然与方天涯及丽娘记忆里的佩儿一模一样,她也不知道我不是丽娘,仍是那般对我很好,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想去参合庄了,想去曼陀山庄,那个船夫肯去么?”   我想去曼陀山庄,不是为旁的,就是想看看段郎,我可真是爱煞他了,再就是想见见那个王语嫣,也不知道琼光找了一个怎样漂亮的姑娘来演王语嫣,也不知道有没有我漂亮?不知道段郎会不会被他迷住?虽然方天涯看过了李秋水的样子,自认为比之李秋水胜过了一些,可我还是不大放心,如果段郎被她迷住了呢?我一刻不在段郎身边,我一刻都不能放心。毕竟王语嫣才是金庸的安排、琼光的设计,她是才段郎的“真命天女”,而我,不过是一个插足者,只是我这个插足的第三者,可比“第二者”还要名正言顺。   佩儿不知道我为什么又突然之间不想去参合庄了,也不知道那曼陀山庄是什么地方,忙问那船夫道:“喂,这位大哥,能不能载我家夫人去曼陀山庄?”   那船夫一听曼陀山庄之名,顿时吓了一跳,脸上现出惊惧之色,连忙摇船便走,佩儿见他这般,不由得生气,对着小船儿一招,手心里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拉得那小船儿倒退而行,无论那船夫怎地划动,船也不肯前进一分。   佩儿练的是北溟神功,这门功夫与众不同,功力向内收束,有如漩涡,一经施展,便会生出强大的吸力,而这些日子佩儿吸收那能量元珠里面的能为己用,虽然吸收消化还不到万分之一,可是一身修为之高,已远胜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初步迈进了修真门坎,所以一施展之时,强大的吸力竟能拉得远在数丈外、重达数百斤的船只向后倒退,那船夫只道碰到了鬼,吓得全身发抖,佩儿冷笑道:“跑啊!我看你跑啊!跑不动了吧!”   那船夫吓得魂飞魄散,听了佩儿的话,才知道划不动船,全是因为佩儿在其中作祟,难道这个娇滴滴的姑娘,竟是狐仙鬼怪不成?他急忙跪在船头,大力叩头,额头撞在船板之上咚咚地作响,口中连连道:“请狐仙大人饶命!请狐仙大人饶命!”   佩儿听他叫自己“狐仙“,多半是心里将自己当成了狐狸精,心里生气,冷笑道:“磕得真好听,再多磕几个来听听?”一手虚按,一道强大的真气远渡三丈空间,凝而不散,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按在那个船夫头顶,一起一落,按得他在船头猛力大撞,才三下,便即将船板撞破了一个洞,而那船夫也撞得额头出血,两眼昏花。   我本来瞧得有趣,可是看到了血,我便感到再也没什么兴头了,我无聊地打了一个可爱的小哈欠,拉了拉佩儿,说道:“佩儿,他不愿意也就算了,我们自己去曼陀山庄好了。”先前琼光将浩然书简放进了我的意识里,我动念之间,便能观看里面的内容,而这太湖里的地形,自然也在其间,我轻易地找到了曼陀山庄的地点,既然知道了地方,要去那可就太容易了。   这会儿我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琼光这样神通无比的在时空管理员,居然连一门最寻常的武功也创不出来,按照时空管理员的才能,这世间任何的事情,他们都没有不知道的,如何想要知道什么,几乎都可以从浩然书简里找到,并不需要他们自己动脑筋去思考,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极强的依赖性,如果没了浩然书简,他们便什么也不会了。如果让他们来创那六脉神剑,他们一动念之间,必定能在书简里找到成千上万种已经存在的,类似六脉神剑效果的功法,可这都是已有的,而不是新创的,而已有的知识实在是太过庞大,他们纵然想摆脱已有的知识体系,创出新的知识来,也是不可能。他们便像是一本包罗万有,无所不知的大百科全书,可是书能够自己创造出新的知识吗?不能。我不禁心里寻思,我会不会也渐渐地养成这种依赖性,成为一个失去创造力的废人呢?   佩儿松开了真气,向那船夫恨恨地道:“哼,算你走运,夫人不怪罪你,你快滚吧!”那船夫千恩万谢,外加屁滚尿流,急急忙忙地划船,他心里想到:“这个当丫环的便是一个有大本领的狐狸精,那个夫人还指不定是什么精怪呢!”   我拉着佩儿,一动御风术,如今我的真元力之强,已可以御风飞行百里,只是以前的时候,很是担心肆意施展,会引来不良后果,所以很少施展,可现在的我,却是什么也不怕。佩儿惊奇大叫之中,我拉着她向湖中飞去,如同两朵白云一般远远地飞去。那个船夫听到佩儿的惊叫,吃惊地抬头看天,看到刚才湖岸的两个姑娘居然就那样飞走了,下巴啪嗒一声掉在了船板上,跟着手里的船浆脱手而落。   佩儿心里又惊又奇,她早知道夫人的修为远在她之上,说不定早已修成了仙道,可是毕竟从没见过夫人施展过,这会夫人居然拉着自己飞起来了呢!她感到兴奋已极,如果不是正飞在空中,只怕早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了。   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身下碧绿的湖水飞快地后退,片刻之间,我们便飞过了四九水路,远远望见湖中有一个岛屿,岛屿之上生长着大量的花卉,看起来美不胜收。我拉着佩儿降落在岛屿的东边岸边,佩儿惊奇不已地四处张望,一眼望将出去,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不见房屋。此时正当茶花开放之际,阳光之下,茶花灿若云霞,佩儿惊奇地道:“咦!这里好多的茶花啊!没想到我们大理国的茶花,在这里也有许多呢!难怪这里叫曼陀山庄。”   我点了点头,便与佩儿一齐沿着花树间的路径,向庄中行去。   走不过半会儿,陡地佩儿惊奇地指着远处说道:“夫人,快看,那好像是公子呢!他好像是和什么人在一起。”我顺着佩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段郎与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一起,他们四个人正急匆匆地向这边赶来,前面三个姑娘带路,段郎跟在后面,匆匆忙忙的,定然是段郎拐带了王语嫣与阿朱阿碧两个丫头,逃出曼陀山庄去。   我心里一沉,看来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狠狠地盯着那三个少女,果然都十分地漂亮,如果是在修炼之前的丽娘,大约也只与那个阿碧差不多,远远比不上那个王语嫣,而现在的我之所以能够胜过王语嫣,也全然是因为修炼之后,无论皮肤还是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若是论及五官排布,我自认为比这王语嫣还是有些不如。   我愣愣地看着急着逃命,而没看到我与佩儿的四人,心里当真好难过。佩儿见我一动也不动,不由得急忙,忙道:“夫人,怎么办?”我定了定神,说道:“佩儿,你去将段郎叫过来,我要问问他,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佩儿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应了一声:“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叫段公子过来见夫人。”说着,她便如一股轻风一般地向前飘去。她现在的功力高了,轻功也随之越来越高明,施展轻功之时,如风如雾,悄无轻息而姿态悠雅,可比段郎现在这样匆匆如丧家之古犬,急急如漏网之鱼的狼狈样子强得太多了。   佩儿奔了过去,片刻间便即追上了段誉等人,段誉一见佩儿,不禁大吃了一惊,他见过佩儿,知道佩儿是他妻子的婢女,如此说来,岂不是他妻子也在附近?佩儿说道:“段公子,夫人叫你过去。”   段誉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这话,便不禁得心里害怕,同时又有一股厌恶之意从心里诞生。他看了看王语嫣、阿朱、阿碧三女,再看看佩儿,终于拿定了主意,向三女说道:“王姑娘,阿朱姊姊、阿碧姊姊,你们快快上船,可别让王夫人追上来了!”   王语嫣等三女正自奇怪,不知道佩儿是什么人,还道她是王夫人新收的婢女,旁人都没见过,也以为她口中的夫人便是王语嫣的母亲王夫人,三人都是一惊,阿朱说道:“不错,要是夫人知道哉,我们都呒命哉,快划快划,段公子,你自个儿多小心伐!”   三女便即上了船,向外划去,段誉跟着佩儿向回走,不一会儿便与我会合了。我见到段郎,心里当真说不出的开心,我开心地叫道:“段郎!”奔过去扑到了他的怀抱里,抱着他说道:“段郎,这些日子还好啵?丽娘可想死你了,段郎!”   我正自为见到段郎而开心,可奇怪的是,段郎居然不肯伸手抱一抱我,他冷冷地将我推开,我惊异地看着段郎的脸,只见他脸上居然没半点儿的开心与欢喜,而是带着一脸的厌恶之情,我心里不知怎地,不禁感到有些害怕,我害怕见到他这样的表情,我说道:“段郎,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丽娘,是段郎你的妻子啊!”   段郎粗暴地将我推开,皱眉冷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丽娘!你来做什么?”   我一愕,我可从来没想过,段郎居然会这样地对我说话,我心里害怕,说道:“段郎,你是怎么了?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难道是因为王语嫣?如果段郎你喜欢她,也一并娶了她便是,我不会在意我多一个姐妹的。”   段郎冷声说道:“不错!我讨厌看到你!我最爱的是王语嫣姑娘,虽然我只是今天与她第一次相见,可是我早在无量山的山洞里,看到她的玉像之时,我便爱上她了,当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便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只会爱她一个,丽娘,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段郎居然说他讨厌我!如果说他因为王语嫣,而不再爱我了,我倒感到并非那么的不可思议,毕竟男人都是爱新鲜的,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可我从来没惹段郎生气,从来没要求他什么,从来没对他有半点儿的埋怨与不满,可以说,我还刚刚建立了热恋的关系,他纵然爱上了王语嫣,也绝不至于讨厌我!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感到好像被插了一刀似的,疼痛难忍,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大声地道:“为什么?段郎,你为什么会讨厌我?难道我不如王姑娘漂亮?不如她温柔?就因为她知道天底下所有的武功?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段郎!”   段郎冷哼一声,说道:“我便是讨厌你,那又需要什么理由了?你确实比王姑娘漂亮,你也确实很温柔,你也很能干,若说治理国家,天底下没有哪个国君能有你那么聪明,可是我为什么讨厌你?对啊,我为什么会讨厌你呢?”似乎段郎也特别地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会讨厌我,想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恍然大悟地道:“啊,我想到了,你正是那么地漂亮,那么地温柔,那么地能干,我才讨厌你!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男人!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希望看到一个女人样样比自己强?我以后便会是大理国君,你却现在就开始把持国政,那以后我当了皇帝,还能做什么?在你屁股后面摇尾乞怜吗?你居然还死不要脸地贴上来,叫什么段郎、段郎的,我听着腻得想吐!你趁早滚远一些,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滚!你快滚啊!你怎么还不滚?难道非得见到休书,这才满意?哼,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说着拂袖便走。   佩儿听到段郎这般说话,早已气得全身发抖,大怒道:“段公子!你说话可得客气些!你知不知道夫人为了你的安危,千里迢迢地从大理赶到这里来救你的性命?夫人操劳国事,那都是为了谁?你不要昧着良心说话!夫人是那么的爱你,可你却……哼,我们先前都看错你了!你居然害得夫人这么伤心,我先揍你一顿,叫你醒醒脑子!”说罢,便即捋起衣袖,露出一段雪白粉嫩的小臂,挥着小拳头,便要上去揍人。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佩儿,算了吧!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收回来,断掉的琴弦不可能再续回来,既然段郎已经不再爱我了,我还强拉着他做什么?你让他走吧!”   段郎冷笑一声,扬长而去,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我看着段郎远去的背影,感到心也碎了,天也暗了,花也坠了,我也哭了。      起4S点4S中4S文4S网4S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6 我心种魔   (起3H点3H中3H文3H网更新时间:2007-3-8 12:12:00  本章字数:6552)   我痛哭失声,再也忍不住,拔腿便跑,我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我也许是全然无意识地施展着御风术,我第一次全力施展着御风术,胡乱地向天空之中飞去,佩儿见到我突然发了狂一般地冲天飞起,急得大叫不止,可是她的御风术还远远没练到像我这般可以遨游九天的地步,只能远远看到我飞走了,干着急不已,却也无从追赶。   我一边大哭,一边奋力地飞着,我只恨不得累得倒下来,可是体内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的真元力支持着我向无穷远处飞去。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再也没哭了,可能是我的眼泪流干了吧?当他开始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正坐一个高极了的悬崖之边,呆呆地看着遥远的落日,夕阳返照在我的身上,白色的纱衣被这夕晕涂抹上了一层酡红色的颜色,在晚风中飘飘扬扬。极远处的太阳的圆圆的脸,正一点一点儿地没到山下去,只剩了一条细细的红线还在山梁上。一片片云霞真是绚丽极了,红得像火,从西边天空,一直延伸到了东边的天空,绵绵几千里。远处一座座的小山峰之间,充满着一层薄薄的雾霭,偶尔有一两点房舍,上面飘扬起一缕细细白白的烟气。在这边崖上,生着几株松树,这崖很高,太阳最后的一抹光线都涂抹到了这几株石壁之上的松树和那些笔直如削的坚硬石壁之上,我甚至可以看到,那一根根的松针边缘,都有一抹紫红色的晚霞衍光。几只小鸟儿“哥哥、哥哥”地叫着,从远处飞了回来,在石壁之前一盘旋,随即投向石壁间的一鸟窝里。   我就这样看着这一切,看着太阳渐渐地沉下去,沉下去,一直到最后一缕光茫也从最高的山峰之上消失,只余下霞光仍在。   这种感觉,叫作宁静。   可是他的出现,却打断了这一片宁静。   “丽娘,你这是何苦来着?”杨晴川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杨晴川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晚风吹动,他的衣角轻轻地摇摆,颇有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他的眼里充满面着怜爱之意。我很是不喜欢他这样地看我,我皱眉,冷冷地道:“是你?你又来做什么?”   杨晴川叹了一口气,说道:“丽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那也没什么,可是你又何必这样地折磨你自己?我早知道那个段誉是一个花花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了他,定然会受苦,可是丽娘你却那么地死心眼儿,唉!”   我扭过头去,不再看他,晚风吹在我的身上,我感到微微地有些冷,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杨晴川的话,像是一根刺,直接扎到了我心底最娇嫩软弱的一块肉上,可是我仍然很倔强地说道:“是吗?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杨晴川学着我的样子,在崖边坐了下来,两只脚垂在崖边,低低地说道:“丽娘,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不喜欢段誉那个小子,丽娘,你一定会回心转意,你会爱上我,我会一生一世地爱你,永远照顾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儿的委屈,丽娘……”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在喃喃自语一般。可不知道怎地,我意然感到他说得很有道理,段誉终究是一个多情之人,见一个爱一个,在原书之中,他爱上了王语嫣,可也没将木婉清忘了,可是现在他爱上了王语嫣,却居然讨厌我了,这是何等地令人伤心!   杨晴川又说道:“丽娘,你看你,为了那小子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将你的清白身子给了他,为了他操劳国事,将大理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你一定是废寝忘食吧!你看你,现在可比原来瘦得多啦!你一心一意地对他,可是他呢?三心二意不说,居然对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也都不屑一顾,还如此地骂你,你能忍得了这口气么?丽娘啊丽娘,你也太傻了吧?他除了是一个大理国世子,还有哪一点儿配得上你?他一个凡夫俗子,可你是仙道中人,他纵然是跪下来舔你的脚趾,也嫌他身份太低,我们身为仙道中人,何必为了那些俗人而劳心费神?丽娘啊丽娘,你就好好地想想吧……”   杨晴川的话就像是一条毒蛇,咬到了我的心底,一丝丝的毒液注进了我的心灵之间,是啊,我为大理国做了那么多,纵然段誉不喜欢我,也该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看在我为大理国做了这么多的贡献的份上,也该对我客气几分吧?我与他是政治婚姻,这我知道,可是他如果不喜欢我,早在大理的时候,他就该说出来,明着摆出不喜欢我的样子来,这样我也理解,何以要作出一副喜欢我的样子,骗得我全心投入,却又在外面拈花惹草?在我爱他爱到了最深处,爱他爱得最投入的时候,冷不丁地在我心里插了一把带毒的尖刀!你真是好狠啊!段郎!   我不禁咬牙切齿,低声但是狠毒地道:“段郎,你不爱不要紧,可你不该如此地骗我!段郎,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一定会加倍地回报给你的!”   杨晴川心里一喜,暗道:“看来我的搜魂魔音还是起作用了!虽然丽娘你的功力比我高强得多,可是有心算无心,你终于还是着了我的道儿,丽娘啊丽娘,你马上就要是我的人了。”于是赶紧又说道:“丽娘,你看我就不同了,我虽然没有段誉那小子的权势,可是我与你一样,是修道中人,要是我们合籍又修,成为一对逍遥世间的神仙眷侣,松间泉上,且自逍遥,可不比做那个大理王妃强得太多了么?如果丽娘你喜欢权势,我们也大可以自己建一个国家,以我们的修为,纵然想一统天下,当了中原的皇帝,也不是难事啊?丽娘,嫁给我吧!”   我本来已渐渐地坠入了杨晴川的搜魂魔音之中,他的魔音里携带的恶毒的种子已植根于我心底,可是他刚刚说的话,却让我心里起了一丝的警惕!什么?我嫁给他?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嫁给他?以前丽娘是爱他,可我又不是丽娘,我干嘛要嫁给他?真是自作多情!我冷哼一声,心里不禁起了逆反之心。   我自然不知道杨晴川正冒险为我进行魔音洗脑的手术,我心里这么一挣扎,精神力量顿时反击,杨晴川正自窃喜之机,陡地感到一股凌厉的精神力量反击而来,直刺入他的脑海之中,他只感到自己的大脑似乎被大铁锤猛力锤了一下似的,精神力顿时受到了重创!立时之间,他闷哼一声,鼻孔与耳朵里,立即流出一缕细细的鲜血来。   我听到杨晴川的戽哼之声,侧头一看,看到了杨晴川五官司中都流出血来,先是感到奇怪,一念转后,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杨晴川居然在给我下达暗指令!我才在不久前刚刚从琼光那里知道了时空管理员为人下达暗指令,从而使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使本来温柔娴淑的官家小姐变成了蛇蝎心肠的马夫人,可想不到这会居然也有人对我下起暗指令来了!杨晴川无疑是想对我下暗指令,使我爱上他,做他的妻子,可是他终究要失败,毕竟我的精神力量比他强上太多!可是他虽然失败了,我心里仍是怒气难平,大怒叫道:“杨晴川!原来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居然敢对我来阴的?”我一跃而起,飞落崖上,双手一拉,滋拉拉一连串暴响,双手间已闪现出一柄紫红色的光剑!   杨晴川一见,吓了一大跳,他认得出来,这是用真元力形成的真元剑,正是御气七元剑里的内容,只是御气七元剑里同时使用七种性质的真元力形成真元剑,单单一种性质的真元力根本无从凝固成形,只有七种不同性质的真气相生相克,这样才能保持真元剑的稳定,可是现在陡地有一柄单一性质的真元剑出现在眼前,岂能不吓了他一大跳?他这才意识到,我的修为,实在是比他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已然达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他居然对我施以搜魂魔音,当真是老虎嘴里拔牙,狮子嘴里做牙科,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我心里恨极了他这样的阴险小人,大叫道:“你去死吧!”挥动真元晶剑向杨晴川刺去。   杨晴川亡魂大冒,飞快地闪身避过一刺,口中大叫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段誉为什么讨厌你吗?”   我心里一震,手里一呆,说道:“为什么?”我刚问出这个为什么,心里已然隐隐约约地浮出了答案,杨晴川既然能下暗指令让我爱他,那他会不会下暗指令使段誉讨厌我呢?如此说来,我岂不是错怪了段誉?   便在我心神失守之机,杨晴川奋力运转全身的力量,大声道:“不错,段誉那小子也是中了我的搜魂魔音,可是纵然没有我的搜魂魔音,他难道就会对你忠心不二吧?难道他就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吗?丽娘!你难道就不恨他?你难道就不恨所有的人?你心里恨所有的人!你……”他知道自己命在一丝之间,再也不敢说让我爱他这样的胡话,急切之间他又想不到什么指令来命令我,胡乱叫道:“你恨这所有的一切,你要毁灭一切!对,你要毁灭一切!”   “毁灭一切”,不过是杨晴川为了活命,而胡乱想到的一句话。其实他自从发现他无从得到我的爱,在段思平的地宫里想了三天三夜,心里恨意大炽,难以平伏,心里只有恨!恨天!恨地!恨所有人!恨不得毁灭一切!他出了地宫,本来想先杀了段誉,然后再杀了我,最后再自杀,千里迢迢地找到了江南,可正找到段誉的时候,却又恰好碰到鸠摩智施展搜魂魔音,他心里一动,觉得好像又有了一丝希望,所以将心里那恨意收了起来。而现在眼见计划失败,他情急之余,找不到什么好的指令,不知道怎地,绝望之余,那“毁灭一切”的心思又自浮了出来,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大叫:“你要毁灭一切!”他这时是用了全身的功力施展这搜魂魔音,威力又比之先前强大的百倍,而我此时正在心神失守,这会听到“毁灭一切:这四个字,顿时中招,这四个字立时深深地烙进了我的意识深处。   我立即失了会儿神,自言自语地道:“毁灭一切?毁灭一切?段誉,你负了我,我要毁灭你,大理国是我一手所建,如今我已被段誉抛弃,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不错,我也要毁灭掉大理国!我还要毁掉大宋、吐蕃、西夏、大辽、高丽……”我越想越兴奋,“毁灭一切:这四个字让我兴奋得全身发抖,我不禁疯了一般地仰天大笑:“不错,我要毁灭一切!我要毁灭一切!哈哈哈哈哈哈……”声音在薄暮暝暝之中,远远地传了开去,群山震响,回荡不绝。   杨晴川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刚才那一击,他已用尽了全身的功力,这会体空空荡荡,而我大笑的声音之中又夹着强大的真元之力,声波之下,即便是百丈之外的崖松,也栗然发抖,近处的地面石头,也随之跳个不停,而生活地周围的鸟雀更是惊得纷纷飞出窝来,随即被强大的声波震得五脏俱裂而亡。杨晴川身在近处,又全无抵抗之力,被声波一震,立时又吐了一口血,他心下骇然不已,心里暗自惊慌:“糟了!她只怕真的会按照我的搜魂魔音说的做,当真会毁灭一切,那可怎么办?”杨晴川本来只是被情所困,因情生变,可是并非真的是一个有意祸害天下的坏人,这会陡地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然感到后悔与惊惧。   我陡地笑声止息,心里现出了一丝清明:“不对,我不能这样做!这都是杨晴川给我下的暗指令,我不能按着这样的指令来做!我必须振作起来!我必须保持自我!不能为心魔所乘!”我心里明白了一些,陡地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暗道:“幸亏我醒得及时,如果我刚才不能醒过来,我可就完了,可就真成了一个大魔头了!”   我正自明白着,自己对着自己说话,陡地听到一声呻吟之声,低头一看,杨晴川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他这会无论是眼睛里,还是耳朵里,都大股大股地冒出血来,脸上血腥一片,看起来狰狞可怕,他倒在地上,全身都是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全然没了先前那一股飘逸出尘的味道了。我心里不禁生出一些怜悯之心,这家伙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居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简直是不可理喻!他害人不成反害已,全然是自找苦吃!   看着他,不知道怎地,我心里怜悯之意渐去,心底止不住地生出一股子恨意,如果不是他从中挑三拔四,用邪法去迷惑段誉,岂会让段誉讨厌我?如果不是他对我施以暗算,我又怎地会止不住地想要毁灭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我还会和段郎好好地生活,是他害得我失去了幸福!失去了我的段郎!可现在我纵然知道段誉是因为他的邪术才会不爱我了,如果解开段誉所中的邪术,便能让他重新爱上我,可是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我也中了邪术!我情不自禁地恨段誉,恨我亲爱的段誉!   我知道我一定也是中了杨晴川的邪术,可是我却没办法解除,如果要为我解除邪术,必须是功力比我高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在哪里?世间能帮我的,我想得到的,只有琼光和龙末风,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找他们!而且我还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杨晴川所下达的指令其实并不深,可是因为我的意识之中本来就有一些对段氏的恨意,杨晴川所说的一切,除了让我爱他的那一段,其他的都是理由极其充分,不能让我不相信,段誉纵然不是因为他的邪术,一样也会爱上别人,我操持朝政,段誉会对我反感,那是必然的事了,这我应当早就料想得到,可是我始终在欺骗自己,想让自己相信,只要我一心一意地对段誉好,他也一定会深爱着我,无怨无悔。可是我早就知道这必然是一个悲剧性的结局,只是我一直不肯直面这个事实而已。虽然杨晴川对我施展邪术,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可是他的话却是那样的有道理,不能不让我接受。而我一旦相信,杨晴川所下达的暗指令便越印越深,纵然是杨晴川自己,现在也无法为我解除这些暗指令了!我纵然知道这都是暗指令作祟,可是我却毫无法子,这全都是因为我相信杨晴川所说的话有道理!我每想一遍,我心里便对那暗指令加深了一层,直到它与我的意识再也无从分割为止!   按照修真术上的说法,我这是入了魔,如果我无法斩断心魔,那么我永远也不可能恢复正常,可是偏偏我的心魔却是这样的有道理,让我无从拒绝它的入侵,眼睁睁地看着他植根于我心底最深处却无可奈何!   我心里一片绝望,看向杨晴川,渐渐地怒火大炽,我知道,我这是心魔又开始发作了,可是我并不想制止它,我惨然地一笑,朝着杨晴川说道:“杨晴川,你害得我入魔,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你现在开心了?你现在满意了?你让我毁灭一切是吧?好啊!我就毁灭一切,我先从你开始!”   一掌击出,强大的真元能如一道紫红色的火焰流自掌心喷出,正击在杨晴川的身上,杨晴川惊骇不已,连惨叫都没有,他身体中便即有无数的紫红色光茫从皮下暴身而出,刹那之间,他的身体便即化成了粉尘,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晶莹玉润,全无血迹,干净得就像是天空中的白云一般。可是,这只手掌却将会毁灭一切!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心想:“我,还是我么?如果我再遇到佩儿,我会不会忍不住,将她给杀了呢?”   我不知道,我心里很害怕,原本在我心里,佩儿不过是一个丫环,我刻意疏远着她,可是我现在快要失去她了,我才陡然之间发现,我意是那样地爱着她,她是我心灵中唯一的依靠了。我想,如果永远不再见到她,也许就不会伤害到她了。现在她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朋友,我绝对不能伤害她。   主意打定,我手轻轻一抖,每秒三万一千五百零三次的神念振动发出,手里出现了一张软软透明的奇异物质,那是如意千面。我将如意千面戴在脸上,如意千面开始如水一般地流动着,从我的脸上流向身体其他的部位,一直到将我全身都包了起来。我心念一动,脸部的透明物质开始自动地调整,过了好一会儿,这种如水波一样的波动停止了,我手一挥,空气里的水汽渐渐地聚拢过来,凝结成冰,光滑可鉴,明亮如镜。我对着冰镜一照,镜中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女郎,这女郎容貌又比丽娘要漂亮了许多,一切的不完美的地方,都一一修正,直到再无可修改为止,现在纵然是以前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琼光,也绝对没有这般美丽。我心念一动,我的身材也随之变化,变得纤腰如蜂,酥胸高挺,充满了诱惑之力,任何男人一见,必定会眼睛再也移不开。而衣服与发饰,也随着我的心意而发生了变化,紫红色的半透明的罗裙将腰身勒得紧紧的,饱满的胸脯就像是要破衣而出那般,若隐若现,充满着勾魂夺魄的神秘吸引之力,发式回复成了少女的式样,东改西修,总算满意了。我的纤纤玉指一弹,冰镜陡地啪地一声,碎成了冰粉,飘飘扬扬地落地。   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名叫迷雾津。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似乎有一种禅的意味在其中。神秘的迷雾,抵达彼岸的渡口,我便是迷雾津。   “嘿嘿,女人征服男人,男人毁灭世界。也许我要毁灭一切,可容易得很,可是那样又有什么趣味可言了?我如此悠久的生命,如果在片刻之间便将这个世界摧毁了,日后还玩什么?所以我得使得一个巧妙的法子。”我喃喃自语着,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毁灭世界,先从毁灭英雄开始。   此时明月在天。      起3H点3H中3H文3H网3H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7 汴京繁华   (起5F点5F中5F文5F网更新时间:2007-3-8 12:12:00  本章字数:5437)   迷雾津行走在汴京城的大街之上。三天前她从那高崖之上下来,才知道那是中原第一名山,华山之巅。她下了华山,一路寻思着怎生将天下弄乱,越乱越好,想来想去,觉得中原宋国,是天下的中心,如果宋国乱起来,那么其他的国家定然会群起并进,都来攻打宋国,等到宋国一完蛋,其他几国为你争我夺,定然又会是乱糟糟的一团。而要弄乱宋国,那最好的法子,无疑是从大宋皇帝入手,所以她便一路来到了汴京城。   汴京城又名开封,是大宋的京城所在。开封城位于黄河之边,黄河在此处的河段因为泥沙淤积,河床增高,河堤甚至高过了开封城墙,有悬河、地上河之称。而著名的开封铁塔,便即位于黄河之岸。   此时正是三月天气,南方太湖一带已是万紫千红,可是开封等北地却还是绿意新发,颇有几分春寒料峭,不过繁华都市的汴京人却已早早地穿上了薄薄的春装,趁着新鲜的绿意方从柳梢头、野垅堆上冒出来的时候,四处访春踏青了。到处都是一行行、一队队的京城学子与华衣女郎结伴而行,笑语连绵不绝于道路,时而赋诗,时而清唱,总之是意兴勃发。几多少年书生,意气方浓,几多富门贵人,挥金掷银,好一派盛世景像。   迷雾津看着那一对对、一双双、一团团、一簇簇的伴侣游客们,心里好生感慨。左右四望,竟只迷雾津是独自一人。但迷雾津身上那无比抢眼的紫红色衣裙式样新颖,衣着暴露,身材婀娜,面上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更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意味,引得一路上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盯在迷雾津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男人痴迷,女人嫉妒。不远处一座小酒楼之上的窗口处,一个衣饰华贵的年青公子呆呆地看着迷雾津如一朵灿烂的云霞飘然而来,早已看得呆了,连手里的酒杯从手里跌落而下,都不知道。   那酒杯正向迷雾津的身上落下,迷雾津轻轻一笑,轻轻地一伸手,便即接过了那酒杯,杯中的酒中本来在空中便即洒落出来,可是在迷雾津不着痕迹的精神力量的控制之下,一滴滴的酒水从空中又复落到了酒杯之中,一滴不漏。   迷雾津接着酒杯,紫红色的衣袖似是有意无意地从手臂之上滑开,露出一段皓然如雪一般的纤细手臂。迷雾津侧着头向上看了一眼,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的,对着那失神的年青公子轻轻一笑,银铃一般的笑声响起:“公子,多谢赐酒!”   那年青公子刚刚回过神来,被迷雾津的那一眼一瞧,立即又陷进了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只知道“啊?啊?哦!哦!”地发着全然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   迷雾津微微笑着,轻轻一仰头,轻悠悠地将那杯酒倒入了她那无比诱人的樱桃小口中。她一仰头之机,楼上的年青公子恰好可以欣赏到她那无比白晰滑腻又细长如天鹅一般的脖颈。迷雾津将酒一饮而尽,向那年青公子笑了笑,抬手一掷,酒杯便即飞了起来,刚好落到了那个年青公子的手中,然后向着那年青公子迷人地一笑,然后便飘然而去。   那年青公子等迷雾津走了好远,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手里的酒杯,只见酒杯边缘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吻痕,他痴迷地举起酒杯到鼻端,轻轻一嗅,似乎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香气。便在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像貌甚是怪异的年青男子,到了那华服公子身边一行礼,低声在那华服公子耳际轻声道:“皇上,高丽使者金蝉筝公主在软红楼设下酒宴,邀请皇上过去。”这人说话甚是甚是尖细,原来却是一个太监。   那年青的华服公子,正是当今的大宋皇帝,后来的哲宗皇帝赵洵。他听到那太监的话,陡地从痴迷之中警醒过来,他眼里暴射出一缕精光,便随即又隐没不见,他看了看手里的酒杯,想了一会儿,说道:“小李子,你去跟金公主说说,就说朕国事繁忙,今天没时间了,改日再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将那只酒杯仔细地包了起来,然后放在了怀里。   走在远处的迷雾津脸上现出玩味的笑意,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大宋皇帝赵洵?呵呵!”   迷蒙津陡然间止住脚步,讶然地看向街边。街边一个角落里,蜷缩着两个人,都像是叫化子一般灰头土脑,衣衫褴褛,没人会向那两人看上一眼,甚至许多人从这两人身边走过,都不会留意到这里竟然有两个人,粗心一点儿的,甚至会将这当成两团被人扔在这里的烂棉絮。然而迷蒙津以精神力量代替肉眼的作用,将这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两个女人,而且是长得相当好看的女人,一个大约十八九岁,一个才十一二岁。那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身上的生机正在慢慢地流失,而那个十八九岁的知道这一状况,心里那强烈的哀伤与痛苦,向外发散开来,如果不是这一股强烈的哀怨,迷蒙津也不能发现这两个人的存在。北国三月,寒意尚浓,这二人又冷又饿,在寒风中慢慢地死却。也许当她们死后好多天,尸体都发臭了,才会有人发现她们曾经存在于这个世上。   迷蒙津走了过去,在她们二人面前停下,定定地看着那个年纪大些的少女。迷蒙津悄然发出一股无影无形的精神力量,透入她的大脑之中,解读她的记忆。她叫桑念柔,那个小些的女孩叫桑青青,两人是姐妹,原本是洛阳地方官的女儿家,因为父亲支持新党,在一次联名上书中签了名,后来反对变法的太皇太后高氏对此事龙颜大怒,将那联名上书中的所牵连到的所有的人贬的贬,杀的杀,流放的流放,革职的革职。而二女的父亲桑朴材虽然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可是也被痛打五十大板,削去了官职,桑朴材又气又恨,棒伤难愈,在家里躺了半年,一名呜呼。桑家本来就一贫如洗,无甚积蓄,经此大变,更是家徒家壁,只能靠二女的母亲做些女工度日。可不料前些日子洛阳那边大水,洛水之边数万家流离失所,桑家也在其中,桑母被水冲走,再也没了消息,而二女无可奈何,又被人骗,一路挨到了开封,却又衣食无着,冻饿交加,得起病来,弄得二女现在到了这步田地。   迷蒙津心里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可是这怜意,也在瞬息间消泯。看到桑念柔娇好的身体,迷蒙津心里又隐隐浮起了一个念头,她蹲下身来,对着桑念柔低声道:“你的妹妹快要死了,你知道吗?”   桑念柔本来神智不清,一听这话,陡地又振作起来,她奋力地张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绝纶的女人,眼里透出浓浓的悲伤与哀求,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她此时也将要灯枯油尽,全然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迷蒙津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说道:“我可以救你妹妹,甚至可以保证她一生都衣食无忧,幸福快乐,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的身体,你的灵魂,都卖给我,怎么样?”   桑念柔眼里透过一丝犹豫,她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要她出卖肉体,那么她绝对会很理解,可是灵魂呢?难道灵魂也可以出卖吗?   迷雾津赶紧说道:“你快点儿决定吧!你妹妹已活不过今天了,如果你再犹豫下去,我也不能再救她了。”   桑念柔终于屈服了,点了点头,一滴眼泪从左边的眼角流了出来。   迷雾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回头随便扯过了一个过路的汉子,抬手丢过去一锭银子,冷声说道:“你如果想要这锭银子,那就好好地听我的话,帮我做事,如果做得好,那就要更多的银子赏给你!”   那个正为没钱买米下锅的汉子陡地被天外飞来的一大锭白银砸得头晕脑胀,听到迷雾津的话,顿时惊醒过来,忙连连点头哈腰,一脸奴才像地说道:“好的,小姐,小的李盛材,谨听小姐的吩咐,从今以后,我便是小姐的奴才,小姐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办得妥妥贴贴的。”   迷雾津甚感满意,心里暗自想道:“银子的魅力还真是无穷啊!”向那李盛材说道:“那好,你先找一家最好的客栈,将这两个姑娘带去,给她们吃饭,再做一身衣服,烧热水洗一洗,总之要将她们弄得像个人样,你明白么?银子我有的是,不怕花钱。”说着,又丢过去一个大大的元宝。   李盛材几乎要被那么大的元宝砸死过去,白花花的光茫晃得他眼睛都眯缝上了,他急忙抱住那一个大元宝,连声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前面有一家临江阁,是这附近最好的客栈,要不,小的将两位……两位姑娘安排在那里,小姐您看怎么样?”   迷雾津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很好,你快去,我去再抓点药,随后就来。”   李盛材急忙一手抱一个,带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姑娘向临江阁奔去。迷雾津一边走去,精神力量飞快地探向整个汴京城,顿时之间,几乎是整个汴京城的大小建筑,都明了于心了。本来她的精神力量虽然强大,可是运用远没这般巧妙,可是自从浩然书简融入了她的意识,她便可以动用浩然书简来做这些事。浩然书简探测外界事物,与她所使用的精神力量探测法又有所不同,是将能量转化为一种十分微弱的能量波,一波波的能量发出去再反射回来,再经过浩然书简的分析与整理,成为可用的资料。这样使用的能量往往不到原来的千分之一,可是得到的有用信息,却胜过以前百倍,毕竟她以一个人类的大脑,不可能像电脑那样地精准。   在前面三十丈外,有一个银庄,大号聚财,右边五十二丈处,有一个很大的药铺,名叫普善药堂,药品种类齐全。迷雾津便向前走去,到了那聚财银庄,店里的伙计急忙迎上来,说道:“这位小姐,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迷雾津手腕一翻,手里出现了一颗硕大的红色宝石。这宝石一出现,店里立即便明和了三分,迷雾津将那宝石向那伙计面前一推,淡淡地说道:“我要卖这颗宝石,作价七百万两,你们看着办吧!”   那伙计吓了一跳,正要说:“什么宝石值得七百万两?”伸手一接那宝石,顿时吓了一大跳,只感到那宝石便如一块烧红了的铁,热浪滚滚,手还没挨到那宝石,便即感到烫得受不了。那伙计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缩手,急忙道:“小姐请稍候,此事小的做不了主,还得请敝号掌柜的前来。”   迷雾津点了点头,知道这伙计当不了家,说道:“你快去快回。”那伙计急忙奔到后院,过不片刻,掌柜的出来了,这掌柜的毕竟见多识广,远远地一看,还没走近,立马又返身急奔而回,口中一边大叫道:“这事小的做不了主,还得请敝号东家前来做主。”   又过片刻间,那店里的东家也急急忙忙地随着掌柜的与伙计奔来,那东家是一个大胖子,跑得气喘吁吁的,到了近处,看着那颗红宝石,眼睛顿时大了一倍,险些从眼眶里蹦了出来,急忙向伙计叫道:“快关门!快关门!”   那伙计一关门,店里没了光源,可是迷雾津手掌之上那颗红宝石却放射出灼灼红光,射出三丈开外,将整个店里都映照得一片通红,便像是着了火似的,好不惊人。而且店里温度越来越高,渐渐地变得像是盛夏天气了。   那东家、掌柜的、伙计三人都啧啧赞叹不已,东家只知道这是一样宝物,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物,向掌柜的说道:“先生你看这是何宝物?”那掌柜的沉吟道:“这个……前人屡屡传言,说世上有一种火玉,能放出极高的温度,可使坚冰融化,不过这却又不大像,火玉可不能放射这样强烈的光茫,夜明珠虽然放光,却又不能如此热气袭人,我见识各种宝物,却也从没见过这样罕见罕闻的绝代珍奇。”   迷雾津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没见过,那自然不是什么怪事,这是产于三万尺地底深处的火灵晶钻,生于地心火焰之中,吸纳上万年的地心火焰,力量强大无比,纵然是仙人,见到这样的宝物也会眼馋,这样的宝物在上万年之前,曾是修仙者必备的灵物,能被找到的,早已被各力量仙神搜罗一空,如今世间,除了我手上,再没有其他的人拥有了。”   三人感到震骇不已,掌柜的不禁疑惑说道:“既然是如此稀有之物,为何小姐不好生珍藏,却要卖掉?要知道如此宝物,价值远远不止七百万两白银,纵然是将整个天下分一半出来,也未必抵得上这颗宝石的真正价值。”   迷雾津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明白,不过我既然能弄到一颗,自然也能弄到两颗,三颗,这样的宝石虽好,可是一多,也就不值什么钱了。我并不想要特别多的钱,七百万两已足够我使用,余下的宝石我会自行珍藏,再说,我要价太高,世间还有什么人能买得起呢?”   此时这三人已将迷雾津当真了活神仙一般的人物,这宝石神仙都想要,却找不到,偏生她得到了!那她的本领岂不是比神仙还大得多?东家点头道:“小姐果然心机如神。敝号恰好有七百万两,要是多了,敝号也拿不出来。不过这样的仙家至宝,纵然是倾家荡产,我也是非买不可!”   迷雾津点了点头,将宝石放在桌上,木质的桌面立即开始冒烟,看得三人心里既是惊骇,又是兴奋,那伙计甚是机灵,急忙找来了一个玉盘,又拿了一柄玉如意,用玉如意拔着那火灵晶石滚进了玉盘之中,玉本来也是一种可以贮纳能量的物质,所以那宝石一入玉盘之中,发射出来的强大热量立即被玉盘所吸收,虽然玉盘不能完全地吸收其中的能量,可是也能降低一些温度,店里果然开始凉快了一些。   三人再看那桌子,上面已烧穿了一个洞,三人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当真是好险,如果再晚一点儿,说不定便要起火了。那三人都怪异地看向迷雾津的纤纤玉手,不敢相信地发现,她手掌却是完好无损,连一点被烫红的迹像也没有,看来真是活神仙下凡呐!   掌柜的带着迷雾津到了银库中,说道:“敝号的存银都在这里了,小姐打算怎样运走?”   迷雾津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便见库中一排排的银绽子都倏然消失,片刻之间,整个库房之中只剩下一排排的空架子与空箱子了,整整七百万两白银就此消失无踪。这一情形,又吓了三人一跳,不过三人早已存了“这位小姐是一个活神仙”的想法,对此并非特别惊骇,要是像神仙一样的小姐还要靠肩挑背扛,才能将银子弄走,那才是怪事呢!   三人见迷雾津收完了银子,才恭恭敬敬地送她走出了银庄大门。      起5F点5F中5F文5F网5F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8 神鼎仙丹   (起2N点2N中2N文2N网更新时间:2007-3-8 12:13:00  本章字数:5411)   迷雾津出了聚财银庄,又进了普善药堂。丢下了十万两的大银锭,只说了一句话:“这里所有的药材,我全包了!”唬得店里的伙计与抓药的客人都呆了好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迷雾津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转身出了药店,过了好半晌,药店里才传来大惊小怪的叫声:“咦?药呢?药到哪里去了?啊!我们店里的药都没有啦!”   迷雾津到了临江阁,李盛材正等在门口,看到迷雾津走来,急忙一脸谄笑地迎了上来,说道:“小姐,那两位姑娘安排好了,不过……不过那个小姑娘怕是不行了。”   迷雾津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再到西边三里外,那里有一座楼,位处江边,名叫望江楼,正要卖掉,你去给我买下来,至于钱,叫卖主到这里来,我亲自付给他。”李盛材不禁大吃了一惊:“望江楼?那可是要价二十万两啊!啊,小的立即就去!立即就去!”李盛材被迷雾津一瞪,吓得脖子一缩,立马一溜烟地跑着去了。   迷雾津进了客栈,到了楼上,直接进了桑家姐妹的房间里,只见桑念柔正扑在桌边,抱着饭碗大嚼,而桑青青却躺在床上,晕迷不醒。她二人都洗过了,身上换了干净衣服,果然都是美人胚子。桑念柔见迷雾津进来,立即放下碗,向着迷雾津跪下去,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来,口中道:“救……救我……妹妹……”她身体虚弱,一跪下去,便软倒在地,大病在身,嗓音甚是沙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迷雾津抱起桑念柔,将她放在了桌边椅上,说道:“你慢慢吃,我现在就救你妹妹。”桑念柔大力点头,眼中露出感激不尽的神情。迷雾津走到床边,精神力量将桑青青全身上下扫视一遍,发现她因为长期没有营养,身体瘦弱已极,根骨弱,又冻又饿,邪气侵体,很容易便即伤到了根元。这样的病,在医术上最是难治,如果没那一股邪气,她只要吃几碗饱饭,将养半年,也就好了,可是现下不同,无论如何,都再难以痊愈,纵然治好,也会落下病根,终生难好。   当然这都是对于寻常医师而言,对于迷雾津而言,却不过是小事一桩。邪气侵入内腑心脉,一般的针炙药石之力无可抵达,可是六脉神剑的原身,那种专为治病而创的心法,却又不同,可以轻易地透入人的身体无论哪个部位。   迷雾津手掌按在桑青青的额头,六道细细的真气细丝透入了青青的颅骨之内,顺着经脉向体内延伸,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所有封闭的经脉尽数贯通,直抵五脏六腑,所有的经脉一一连通,邪气被剑气之中的真元力一一化解。只不过花了不到一刻钟,青青的病便已完完全全好了,所差的,就是身子骨弱,一时不能强健起来。当然这个是用能量没办法医治的,仍是要从营养与药物上下工夫。   迷雾津轻轻一点青青的头顶百汇穴,一道一阳指力渡入其中,青青全身一震,便即醒了过来,她迷茫地睁开眼睛,轻轻地道:“我……我……我在哪儿?姐姐……青青好怕……”   桑念柔见青青果然醒来,顿时喜极而泣,踉踉跄跄地奔过去扑到了床边,抑着青青大哭,哭了一会儿,陡地松开了青青,对着迷雾津大力地叩头,迷雾津一抬手,桑念柔只感到一股无形之力托着自己升起,只听到迷雾津冷冷地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顿时如一瓢雪水从桑念柔的脊梁背上浇了下去,冷得她全身都为之一颤。   迷雾津淡淡地道:“你妹妹病刚好,身体弱,你得给她喂些米粥之类的食物,过两天再给她吃别的东西。”   桑念柔默然无语地点头,从桌上端了小米粥,喂妹妹喝,心里却在想:“到底她想要我做什么呢?难道她是什么青楼的人,要我在青楼里面接客?”心里好生茫然,要说真是让她去当青楼女子,她是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可是为了妹妹,她又能如何呢?她久着迷雾津的情,不能不偿还,她心里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等待那可个不可预知的未来。   迷雾津坐在椅子上,看着桑念柔给妹妹喂粥,她妹妹显然根本不知道姐姐的心事,而是开心地喝着粥,全然不知道她姐姐为她作了多大的牺牲。迷雾津心里有一种难过,又有一种残忍的快意,两种矛盾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一时叫她呆了。过了好一会儿,迷雾津决定不再去想这事,她从次空间里拿出了另一块龟板,手里放出了天火来对这龟板进行炼化。渐渐地将这龟甲炼成了一个奇巧的小鼎,这是一个炼丹的鼎,内外共分为七层,一层套着一层,如同洋葱头一般。每一层间都有着一些空隙,而这鼎的形状也像是洋葱,下面大而圆,上面越收越细,最上面形成了一个尖细的喷嘴。这里面,每一层的壁上,都有着一些小格子,这些格上上面像是一个漏斗,下面有一个像沙漏一样的小孔,而小孔下方,又是一个指头大小的圆形空球。这样的格子每层都不同,第一层有多达数千个,而第二层则有三百个,第三层有一百个,第四层有三十个,第五层有十个,第六层有三个,最中间一层,便是一个独立的小格子。最后迷雾津在鼎下面安上了一个火灵晶石,上面喷嘴附近,安了一块深蓝色的冰晶灵石。这两块灵石都由阵法围绕,这阵法可以抽取或是封锁灵石里面的能量,从而达到可以随意控制的目的。   做这鼎花了大约一个时辰,喂完饭的桑念柔惊异无比地看着迷雾津手里的那个小鼎,那个小鼎大约有拳头大小,整个样子,便像是一只鸭梨,半透明的,闪耀着红色与蓝色两种夺目的光华,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接着迷雾津手一挥,无数的药材从次空间中如潮水一般地飞了出来,却并不落地,而是在空中悬浮着。迷雾津发出一道道震波,将药材震成了粉末,一手拿起那小鼎,对着那些空中的药材粉末一吸,便如长鲸吸水一般地,空中的药材粉末便即被吸进了那小鼎之中。药材源源不断地从次空间中出来,又源源不断地被那小鼎的细细尖嘴吸进去。   桑念柔姐妹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简直难以相信,心里都在想:“难道她是一个神仙?”桑念柔更在想:“那个小小的嘴吸了那么多的东西,还没见完,那小东西到底能装下多少的东西?难道那东西看着很小,其实一点儿也不小,其实里面很大,就像是观音娘娘的净瓶儿一般?”   迷雾津向小鼎之中共装入了七百二十种药材,从药店里拿来的药材中,还有一些是用不着的,也还有一些又差了。迷雾津略感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拿了一颗能量元丹,切了一半,也震成了粉末,放进小鼎之中去,然后启动了那小鼎上面的阵法,两颗晶石开始释放出能量来,火灵晶石的能量加热里面的药末,形成药草的蒸汽,而冰晶石则降低温度,使药汽重新凝结,如此反反复复,药效在一热一冷之间充分地发挥出来,各种药材药力相互作用,最内层的那个丹室里,这种作用最为强烈,受不了热力的药力便会顺着空隙流到外面的丹室之中,而外面的药力精化部分又会顺着空隙进入到最里面的丹室,化成液体,顺着那漏斗流下,经过那个小孔,滴落到了下面那个圆形空球之中,存贮起来。这样最终不同强度的药力便会渐渐地分离出来,形成七个层次,最差的分布在最外层丹室小格子里,最好的则进了中心那一个丹室里,再炼化得火候足够之后,丹药冷却,便自然会在圆球形的空洞中形成一个圆圆的药丸。   这是一个名叫紫丹门的修真门派的至宝“七转贝治丹鼎”的运作原理,浩如烟海然书简里说,这是一种最为简单,又最为有效的炼丹之法。布药进火之后,大约一个时辰,便可出丹,当然这样炼出的丹效果不是很好,炼的时间越长,丹药的效力越强,纵然是炼上一千年,也不为多,随时可以出丹,还可以一边取丹,一边又往里面添加新的原料,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微型的丹药加工厂。最外面的那一层丹效果最差,当然如果炼上个千儿八百年,那最外层的丹药也足以成为仙丹了。   迷雾津将这鼎缩成了寸许大小,放进怀里,站起身来,向看得入神的桑氏姐妹说道:“好了,我们也该走了。”桑念柔这会儿力气恢复了许多,说道:“走?我们到哪里去?”   她话音刚落,门便推开,进来了四五个人,为首的是李盛材,其后跟着一个愁容满面的商贾模样的人,李盛材正要说话,迷雾津一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不用说了,银两都已准备好了,都在这里。”她的手向旁边一指,众人看去,却见墙边放着四个大箱子,箱盖开着,里面是一锭一锭的白银锭子。桑家姐妹大奇,这些箱子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好像迷雾津在向那里一指之前,那里根本什么也没有,可是一指之后,众人一看,那里便有四口大箱子,好像是那四口大箱子早就在那里了。众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银号里专站用来装银子的箱子,每一箱都是五万两,四箱刚好便是二十万两。李盛材好生惊异,心里暗想:“原来这个小姐真是一个大财神!”   那商贾模样的人脸现惊容,说道:“小姐做事干脆爽快,郑某深感佩服!”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叠的纸张来,都是一些房契、地契、官府批文等物事。迷雾津看也不看,拉了过来,放在怀里,向桑家姐妹道:“走吧,我们去住新房。”   桑家姐妹怯怯地跟着走出房门,现在纵然是天真元邪的青青,也感到这个怪怪的大姐姐有些不对头了,姐妹两个不敢向迷雾津说话,只能听命行事。李盛材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四箱银子,两眼放光,想了想,这四箱银子虽然看着眼馋,可终究不是他李盛材的,只有跟着迷雾津,才能发大财,于是又向迷雾津追了上去,殷勤无比地道:“小姐,小的去帮您找车。”   四人坐车到了城西黄河岸边的望江楼,这望江楼为三层木楼,装饰奢华无比,几人在楼前下车,迷雾津抬头看了看那匾额,随口说道:“李盛材,去找个写字好的书生,将这匾换换,匾上写上‘迷雾楼’三个字。”然后丢去银锭子。   李盛材忙屁颠屁颠地答应。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么大一锭银子,至少有五十两,写一个匾额,请一个穷酸书生,再买一块好空白匾,总共也花不了一两银子,剩下的,可都归他李盛材了!   进了楼里,迷雾津又让李盛材找人加以修整,见这里没有仆人丫环,又让他去搜罗城里的像桑家姐妹这般流落街头,又或是卖身的年青姑娘。这一番,越加叫桑念柔肯定,这个救命恩人,多半是要开青楼了。   忙到了晚上,一切办妥,丫环下人也都召齐,一共是十二个人,迷雾津选了其中两个模样乖巧,身段齐整的少女为身边的使唤,这两个分别叫齐瑟、红弦,年纪都是十七,与桑家姐妹共是四人,住在二楼,其他的人住在一楼,迷雾津住三楼。桑念柔心里想:“定然是叫我们四个做头牌,下面十个当寻常的倌人。”想到青楼里的头牌姑娘一般都卖艺不卖身,而且多半还能觅个好出处,心里又安慰了一些。而齐瑟与红弦两个,也是这般想法,心里颇有几分不安。   到了晚上,迷雾津叫桑念柔姐妹、齐瑟、红弦四人上楼说话,到了三楼,迷雾津眼睛从四女脸上一一掠过,见四女都十分地好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了小鼎来,细嘴往手心里一点,手心里便出现了一颗红红的珠子,再一点,又出了一颗,连点四下,便出现了四个珠子。这四个珠子了出现,便即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四女都不由得连连抽动鼻子,眼睛都盯到了那四颗药丸之上。   迷雾津收起小鼎,手往前一送,说道:“你们一人一颗,吃下去!”四女犹豫了一下,桑念柔上前一步,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吞了下去,其他的三女也都伸手拿药,陡地桑念柔一把按住妹妹桑青青的手,轻喝道:“别吃!”三女一时都愣住了,红弦与齐瑟二女手伸着,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桑念柔向着迷雾津跪倒,说道:“小姐,我桑念柔姐妹两个的命都是小姐救的,为了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我桑念柔纵然是出卖身体与灵魂也再所不惜,不过,我退求小姐,放过我妹妹吧!我妹妹还小,小姐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我都肯做,但请不要让我妹妹吃药。”   迷雾津怪怪地一笑,说道:“你倒是爱妹心切啊!不过你以为我给你们吃的是什么药?”   桑念柔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听说青楼女子梳拢之前,都要吃一种断念药,使女人终身不能怀孕,这药不是断念药吗?”   迷雾津不禁呵呵一笑,她这是首次在几女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如此美丽的笑容,倒叫四女都看得呆了。迷雾津笑道:“你们想哪里去了?我又不开青楼,让你们服什么断念药?这是伐髓丹,服下之后,能够易筋伐髓,无论什么人吃下这药,能使人身体得到改造,无论是学武,还是修仙,都能够事半功倍,精进神速,还能轻易地延长人十年寿命,这样的丹药,如果丢到江湖之上,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人抢破了头也要争着要,你们倒好,居然说它是什么劳么子避孕药,当真好笑。”伐髓丹是七层丹药里面从里而外的第六层的丹药,第七层的是辟谷丹,食之可以使人月余不饿,没伐髓丹这么有灵效。   四女一听,既感心惊,又感兴奋,同时还有些羞愧,其他三女都拿药丸服下了,刚刚服下,陡地听到桑念柔哎哟一看,脸色大变,三女向桑念柔看去,只见她脸色通红,全身颤抖不已,汗出如浆,红弦与齐瑟大惊失色,一脸怨恨地看向迷雾津,齐瑟怒道:“你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青青摇着姐姐的手急得直掉眼泪,口中叫道:“姐姐,你怎么了?姐姐!”   不过顷刻,有一股恶臭传来,桑念柔身上居然流出了一股股黑如墨汁的污泥,片刻间,一个如花似玉一般的少女,变得便如森罗地狱里面的恶鬼一般。红弦与齐瑟二女想到自己也吃下了这种见鬼的药丸,不禁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迷雾津微微皱眉,一手捏着鼻孔,说道:“臭死了,你们快去洗澡!哎哟,我快被臭得不行了,快去快去!”   这会其他三女身上也都开始流出恶臭的大汗,四女自己都感到恶心不已,急忙奔到二楼,各自找水洗澡,刚洗完澡,又都感到肚子里绞痛难忍,一个个都往茅坑里跑,如此折腾来折腾去,一直忙了大半夜,筋疲力尽的四女这才呼呼大睡起来。      起2N点2N中2N文2N网2N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29 大张其事   (起8G点8G中8G文8G网更新时间:2007-3-8 12:13:00  本章字数:4946)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的桑念柔四女惊奇不已地发现,自己居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全身皮肤又细又嫩,精神也好得像是刚刚出生一般,身体轻捷,眼耳聪明,四女都是心里嘀咕,难道昨晚小姐给她们吃下的,当真是仙丹灵药不成?   四人心里不禁大感疑惑,一齐上了三楼向迷雾津问早安,迷雾津在大床上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们感觉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四女一齐跪下,诚心实意地道:“小姐,我们错怪你了,请小姐责罚。”   迷雾津轻轻一挥,将四女托起,说道:“我不想责罚你们什么,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我找你们来,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以后我要做的事,或许相当地糟糕,也许会伤害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感激我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如果你们现在后悔,那么还来得及,离开这座楼,我会给你们一笔钱,从此我们两不相干。但如果你们想留下来,那么就一定要完完全全地忠心于我,无论我做任何事,你们都不得违反我的命令,不得背叛我,明白吗?”   四女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迷雾津满意地道:“很好。”手里陡地出现了一本书,扔在几女面前,说道:“这是一本修真秘笈《太素心经》,修真的意思,就是修炼做神仙,你们练好了这书上的东西,将来成为神仙,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四女又惊又喜,便要伸手去拿那本书,迷雾津又道:“不过桑念柔却是除外。”   桑念柔愕然道:“为什么?”   迷雾津悠悠地道:“因为我们有一个交易,你的身体与灵魂归我,我现在就是索取这个交易代价的时候,你想好了吗?一旦你失去了身体与灵魂,那么你就死了,再也消失在这世上了。”   四女都吓了一大跳,其他三女都紧张地看着桑念柔,红弦与齐瑟心里惊骇,万万想不到迷雾津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青青急忙拉着姐姐说道:“姐姐,不要啊!我不要你死!”   桑念柔轻轻地抚着妹妹的头顶,柔声说道:“妹妹,姐姐不能照顾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地保重!”青青虽小,可也知道姐姐是存了必死之必了,顿时大哭起来,齐瑟与红弦都心里发酸,同时又暗自惊惧:“以后我们是不是也会失去生命呢?”似是感受到了二女心里的想法,迷雾津微笑道:“你们没有与我这样的交易,自然不用了。”二女心里一松,庆幸之余,又自心惊,这个小姐似乎能看到人心里的心思,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桑念柔推开妹妹,说道:“小姐,来吧,我已准备好了!”说罢,闭上眼睛等死,只是眼中不禁流下泪来。   迷雾津赞许地一笑,说道:“你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姑娘,我没有看错。”说着,部起身来,与桑念柔相对而站,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流,推得其他三女不禁连连后退,只见她的眉心之处,陡地亮起了一个紫红色的光点,那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倏然之间,一道炽亮夺目的光茫从那点紫红之中飞了出来,亮得叫人简直是睁眼如盲的光茫嗖地射入了桑念柔的眉心之中,随即光茫消失,那一股强大的气流也随之消失无踪,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其他的三女都惊骇不已,一齐看向二人,只见那小姐的身子微微一晃,然后向后倒去,咚地一声,倒在了床上,再也不动了。而桑念柔的眼睛却缓缓地睁了开来,只是眼里有一道异样的紫红色光茫一闪而没。   桑念柔抬抬胳膊,踢踢腿,活动着身子。青青大喜,奔了过来,拉着念柔的手,叫道:“姐姐,你没事,太好啦!”   桑念柔微笑道摸了摸青青的头,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口中说道:“青青,你弄错了,我不是你的姐姐,我是迷雾津,你们的小姐!”   三女都是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桑念柔,齐瑟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小姐?”   桑念柔点点头,走到了床边,一手摸到了床上那个迷雾津的脸上,顿时一股如流水一般的东西从迷雾津的身上流向了桑念柔的身上,渐渐地将她全身包裹在其中,片刻之后,她身上渐渐地发生了变化,身子变得高挑了一些,脸形变得漂亮了起来,衣服也随之变成了那种紫红色的暴露式样,反之床上那个迷雾津,却渐渐地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一个齐瑟、红弦都没见过的女人!这女人头上梳着少妇发髻,容貌绝美,虽说比之迷雾津有所不及,可是却难得的,相当地纯净,不像迷雾津那般透露出邪媚之意。只见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如睡熟了一般,一动不动,一身洁白无暇的衣裙铺呈散落在腥红色的床单之上,是那么的凄艳。桑念柔手一挥,床上那个女人便即消失不见了,便好似从没出现过一样。   等桑念柔转过身来之时,齐瑟三女都惊叫出声,只见原来的桑念柔已变成了另一个人,三女都认得,那正是她们的小姐,迷雾津!迷雾津轻启朱唇,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说道:“我是你们的小姐,我的名字叫迷雾津!”   三女都吓得连退三步,青青呆了好一会儿,才大声叫道:“我姐姐呢?我姐姐到哪儿去了?”   迷雾津纤手一翻,手中出现了一个碧绿色的珠子,大约有鸡蛋大小,透明的外壳之中,有一道道碧绿色的烟气,缭绕翻腾,迷雾津说道:“这个绿烟生魄珠,你姐姐的魂魄,现在就在这个珠子里面,”她将珠了递给青青,说道:“你要好好保管哦!如果珠子碎掉了,你姐姐就永远回不来了。有是哪一天我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会将你姐姐的身体还给你,到时候将你姐姐的身体与魂魄合一,你姐姐自然就重新活过来了。”   青青接过绿烟生魄珠,口中低低地叫道:“姐姐!姐姐!”一滴滴的泪水流出,滴在绿烟生魄珠之上。   齐瑟与红弦心里既惊又怕,她们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她们心里都已将迷雾津当成了一个古怪的神仙,虽然是神仙,可未必会做好事。   迷雾津伸伸懒腰,感受这个新的身体,大感满意,这个身体没什么能量,纤纤弱质,与她原来的身体大不相同。偶尔换一个身体,就像是换一件新衣服,别有一番滋味。   迷雾津适应了一会儿,将齐瑟与红弦叫过来,吩咐了一些事情让二女办理,二女但感要做的事情匪夷所思,可是与小姐在她们面前所做的事,又微不足道了。   下午,原来的望江楼,现在的迷雾楼门前,便贴了一张大大的布告。其中的内容简直叫人难以相信,看过的人,无不大骂这迷雾楼的人疯了。原来那上面说道:迷雾楼的小姐年方十年,尚未婚嫁,祖上留下家财无数,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如今要择一夫婿,不过要求也相当苛刻,要能够连过七关,每一关都是回答一个问题。答对第一个问题,则得到赏银百两,答对第二道,则赏白银一千两,第三道是一万两,第四道是十万两,第五道是一颗延寿十年的仙丹,第六道是一颗能延寿百年的仙丹妙药,第七道是一颗神仙难求的极品仙晶,籍此可以身列仙班。如果七道题都答对,又能使小姐满意,则小姐以身相许。当然这七道题都相当地深奥,第一道的问题是:“如今天下可否算得太平盛世?是与否,请说明理由。”   布告贴出之后,顿时引得全城轰动,布告里面居然说有可以延人寿命的仙丹,如何不能叫人心里大动?更有人希望自己走狗屎运,能够连破七关,得到小姐的垂青,从而坐拥美人仙丹与亿万家财,一时之间,几乎是全开封城的人都挤到了这迷雾楼之前,要见小姐。   迷雾楼上,齐瑟与红弦心惊肉跳地看着楼下人头涌动,回头看向迷雾津,却见她仍是那么地优雅从容。齐瑟与红弦二女在片刻之前,又服下了一颗丹药,再按迷雾津的指点,修习迷雾津所传的那一本修真书里的法要,借着丹药之力,她二人已修炼到了修真境界的辟谷期。这个境界,相比于世间的绝顶武林高手要高出一筹,大约与佩儿相当,而段誉也没达到这个境界。   迷雾津向二女道:“你们现在都有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了,你们现在就下去,将那群看热闹的苍蝇赶开!”   齐瑟委屈地道:“小姐,我们虽然有了那个‘气儿’,可我们不会用啊?”   迷雾津一拍脑门,道:“我差点忘了。”说着在浩然书简里找到了运用之法,以及一些武功中的运用窍门,将这些信息夹在两道精神力量之中,射向二女的眉心之中。二女立时便即感受到了一些信息纷至沓来,刹那之间,她们便即领悟了其中的所有的东西,就像是她们已修炼了上百年一般。   二女相对望一眼,陡地飞身射出窗外,如两只仙鹤一般地冉冉落下。下方的人立即发出了飘飘悠悠而下的两女,顿时疯狂地大叫道:“小姐出来啦!小姐出来啦!”顿时全都向前面涌面,上万人一齐向前挤来,那力量是何等之大,挤得前面的人妈呀娘的大叫。二女落下,同时四掌同挥,四道柔软的力量便如四道大墙向四面推去,居然将人群推得连连后退,楼下顿时空出老大一片地方来。这一手使出,顿时叫所有的人都立即疯狂起来,所有的人立即认定这便是仙法神通。即便是那些武林中人,也不禁相信,毕竟世间可没如此神奇的武功,可以轻轻松松地推开数千人,而且力量如此地柔和,不伤人一根毫毛。再看两名少女只是十六七岁,更坚众人之心,如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神通,那不是神仙是什么?   二女站定,齐瑟朗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们是小姐座下婢女,负责来此问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得到一枝笔,一张纸,请你们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写在纸上,由我们转呈给小姐,如果回答得中我们小姐的心意,就通过了第一关,请大家答完之后,将自己的姓名写在纸上。”她说话并非扩着嗓子大叫,便和平时说话时没什么分别,可是真气推送,远远地传了开去,纵然便是开封城的另一边,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在皇宫中,大殿之上,朝臣正在奏事,众人陡地都听到了齐瑟的话语,都是大为愕然,紧接着又听到了数万人的齐声高呼,声响震天,龙椅上的赵洵、帘后的太皇太后高氏、下面的文武百官,无不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由太皇太后发话说道:“各位卿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下面众人无不脸上古怪,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开封府尹出来奏对说道:“启禀太皇太后,这是开封城西一个叫迷雾楼的地方,今日出题考试,用以选择迷雾楼中小姐的夫婿。”   其他的人都大为惊奇,便是太皇太后,也大感意外,说道:“哦?真有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爱卿从头说来听听?”   开封府尹于是从头说起,说如何地望江楼易主,改名迷雾楼,如何地贴了布告,要选夫婿,奖品如何丰厚,引得全城轰动云云。   这殿上的人中,大多知道此事,唯有太皇太后这些居于皇宫之中的人不得而知。太皇太后听罢,不禁惊异地道:“你说那些奖品之中,居然有延人寿命的仙丹?”她现在年事已高,行将就木,陡地听说有能够延人寿命的仙丹,哪里能够不喜出望外?   坐在龙椅之上的赵洵却大感不妙,如果这延人之寿的仙丹真的落到了太皇太后的手里,她还那么地垂帘听政,他赵洵可就别想过皇帝瘾了!他急忙咳嗽一声,一脸严肃地说道:“这等江湖伎俩,多半是骗人把式,世上仙丹何其多哉,可无不是骗人钱财的把式,这迷雾楼的人多半也不过是想骗人钱财罢了,哪里真会有什么仙丹?”   底下众官员怎地能不知道皇上的心思?立时有人说道:“皇上圣明!”   太皇太后心里那个气啊,明明有可以延寿的仙丹,你却故意说那是假的,你不是存心气我来着么?怒道:“官家,此事未辨真假,未可一概而论,那迷雾楼既然是招婿,并非是求财,怎会弄出假仙丹来骗人?再说那个望江楼哀家也知道,离这里有十好几里呢!那里的人说话,我们在这里也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是寻常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没准还真有些大神通,官家,你快派人前去,将迷雾楼里的主事的叫来,让他们呈上仙丹,真假我们一试便知。”   赵洵心里也恨得牙痒痒,说道:“皇奶奶,您不知道,那不过是江湖中一些内功高强的人,用内力推送,声音自然能够传得这么远了,三年之前,不也有一个叫乔峰的,在城南边大叫,声闻于此么,那时您还专门派人查过来着。”   太皇太后说道:“那次是那次,这次是这次,哪能一概而论?官家难道你是不想让哀家多活两年?”   赵洵忙道:“哪能呢?皇奶奶,我这就差人去,求得仙丹,为皇奶奶延寿百年。”对着朝堂之下的开封府尹傅府尹说道:“傅卿家,就劳烦你走一趟了,务必求得仙丹灵药。”   傅府尹忙跪下磕头,口称:“臣遵旨!”   便在此时,又远远地听到了另外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各位,今天考试就到这里,考试结果明早公布,请大家明早来应对第二题!”      起8G点8G中8G文8G网8G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0 戏弄府尹   (起9F点9F中9F文9F网更新时间:2007-3-8 12:14:00  本章字数:6326)   晚上,众女抱了大沓的纸上了三楼,数千计的答卷,堆起来足有丈许高,红弦不由得说道:“小姐,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完?”   迷雾津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站一边去。”站起身来,面向着大堆的纸卷,陡地闷哼一声,双目圆瞪,一股无形之力自眉心发射而出,顿时间,那堆纸卷表面的一张移动起来,像是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托着一般飞到了一边空地上,紧接着第二张也随之飞起,落到一边刚才那第一张纸上,尚未落下,第三张也飞了起来,后面的飞得越来越快,只见一张张的纸像是被大风吹过,呼喇喇地向那边移去。   其他几女都大吃了一惊,不止是齐瑟、红弦、青青三人,还有住在一楼的负责众人膳食起居的几女,这会她们来帮忙搬答卷,也瞧见了这样的奇景。这屋里一点儿的风也没有,可是那一张张的纸却飞快地向另一边飞去,也没瞧见有人动它们,当真是古怪已极。一个个都惊诧是张着嘴合不拢来。齐瑟红弦二人心里想道:“这定然是小姐的仙法,只是不知道将这些纸从这边移到另一边,又是何用意?”   一念未毕,陡地有一张纸未飘向那一大堆的纸中,而是落向了另一边,青青咦了一声,说道:“这纸怎么飞到这边来了?”伸手拿了过来,齐瑟接过一看,原来那一份里面与众不同。别的纸上一般都是说当今天下太平,满篇都是夸赞之辞,唯有这一篇中,却是不同,这是一个叫楚云帆的人所写,里面说当今北方契丹西夏等国对中原虎视眈眈,而南方大理国也都励精图治,国力大盛,塞外又有一些游牧民族如昔日之突厥,今日之契丹,在白山黑水之间兴起,他日又将成为中原大患,唯有中原陷在新旧两党之争的纷乱之中,国力衰微,故而说当今天下太平,却是言之过早。齐瑟看罢,不禁说道:“这里面说得挺有道理的啊!看来这个楚云帆,是一个明白人。”红弦接过看后,也不禁大为赞赏,说道:“我倒想见见,这个楚云帆,是个怎样的人。”   便在这时,又陆陆续续地有一些纸片飞出众纸之外,几女拿过一看,里面都是说的是如今天下不太平的,虽然理由各自不同,有的说是官府黑暗,有的说是居安忘危,有的说是文人相轻,总之是都是一些愤世嫉俗的人,看得众女都大点其头。   过了一个多时辰,近万份答卷都移到了另一边,被迷雾津择出来的,只有大约一百多份。迷雾津睁开眼睛,脸上一片苍白,她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齐瑟与红弦急忙上去扶住她,齐瑟心里对这个小姐现在是又敬又佩,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迷雾津苦笑一声,说道:“桑念柔这个身体,毕竟没经过修炼,难以施展强大的神通,一个小小的法门,居然使身体累成这样。好了,你们数数,有多少份合格的?”   几女数了数,青青说道:“一共是一百二十四份。”   迷雾津点了点头,拿出了小鼎,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放进嘴里吞了下去,闭上眼睛一会儿,说道:“将这些人的名字抄在纸上,贴出去,明日这些人如果来了,每人发一百两白银,请他们参加第二关。第二关的题目,是变法该是不该,如果该,那么应该怎样变,应该变些什么内容。”   齐瑟与红弦一齐应道:“是!小姐!”   迷雾津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虚弱地说道:“你们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几女对望一眼,悄声走了出去。   众女走出了房门,齐瑟抄录那些名字,红弦不禁说道:“当真是奇怪,小姐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的想选择一位夫婿?像小姐这样的人物,世间又有什么人能够配得上?”   齐瑟一边写字,一边说道:“我看不尽然,小姐若真的是想找一位如意郎君,何必要借用桑念柔的身子?我看多半是小姐想做什么大事,可能要牺牲自己的身体,小姐不愿意玷污了自己的身子,所以才借着桑念柔的身体做事。”   红弦说道:“啊,有些道理啊!你是怎么想到的?”   齐瑟笑道:“你还记得么,今天早上小姐夺取桑念柔的身体的时候,床上的那个女人吗?那个看起来与小姐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我看那说不定便是小姐的本来的身体。”   红弦想了想,回忆着那时看到的一切,说道:“我记得,那个女人很好看啊!虽然没有小姐好看,可不知道怎地,我喜欢那个女人,不大喜欢我们现在的小姐。依我看哪,那个女人也不是我们小姐的本来的身子,说不定我们小姐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身体,在不同的人之间转来转去的,说不定哪一天,便上了我们的身……”   齐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说道:“照你这么说来,我们小姐岂不是一个百年厉鬼?”   红弦也吓了一跳,急忙左右看了一眼,低声喝道:“你胡说什么?你不要命了?让小姐听到,可没你好果子吃!小姐不是鬼,是大仙,你知道么?听说仙人也是没有形体的,可以上人的身,没错,小姐是大仙,不然怎么会有仙药?鬼可不能炼出仙药来。”   齐瑟也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是,是,小姐不是鬼,是大仙。红弦,你倒说说看,小姐要选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呢?既然不是选如意郎君,那总得有个说法吧?”   红弦想了半会儿,什么也想不出来,心里想道:“莫非是找出世上的聪明人,挖他们的心,做仙丹?听说聪明的人身上都有一股灵气儿,仙人和鬼仙不就是最爱灵气吗?听说一些狐狸精爱吸男人的阳气,练成自己的妖丹,不知道小姐是不是这样一个狐狸精?”可是这话没敢说出口。   齐瑟没听到红弦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依我看哪,小姐多半是一个心怀天下的菩萨,说不定便是观音菩萨转世哩!要不然怎么会在出题的时候,出这样的题?而且那些说天下不太平的,大凡都是一些有真本来的人,是真正的好人,小姐将这些人找出来,多半是要做一件大事,没准就是拯救天下苍生。”说着说着,她便即陷入了无限美好的幻想之中去了。   便在这时,陡地地面有人走上楼来,一个女子向二人说道:“二位姑娘,下面来了一伙官差,说是开封府尹傅大人,要见小姐。”   齐瑟与红弦二人惊异地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齐瑟皱眉说道:“开封府尹来做什么?”红弦咯咯一笑,说道:“难道那个府尹大人也想讨我们家小姐做夫人不成?”   那女子说道:“府尹大人说他是奉了皇止这命而来,向我们小姐求取仙丹。”   齐瑟与红弦二人心里同时一震,齐瑟点头道:“我们知道了,你请府尹大人宽坐片刻,容我们去向小姐请示。”那女子应声退下。   齐瑟与红弦二人便要上楼去,却见楼梯处迷雾津一步步地走了下来,头发散乱,发钗斜坠,一副娇慵模样。迷雾津说道:“我知道了,齐瑟,红弦,你们来帮我梳梳头发。”二女应声是,上前为小姐梳头。二女心里先是奇怪,为何二女尝未去禀告,小姐便已知道了,可是一想便不觉得奇怪了,小姐既然是神仙中人,那是无所不知,这点儿小事哪里能够瞒得过她去?同时二女又想到了,方才二女说的话,会不会也让小姐听了去呢?想到这里,二女同时感到心里紧张不已。   迷雾津似乎自言自语地说着梦话,道:“唉,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成了劳么子野鬼大仙,这不是笑话么?要是你们日后有了像我这样的本领,你们还不是会这样?真是大惊小怪。”   齐瑟与红弦二女心里既感惊异,又甚为感激,知道小姐不会再责罚她们了。迷雾津又道:“此间事一了,红弦你就照顾青青,齐瑟你教楼里的其他的人也练练武功,只要练到太素心经第一层就可以了,这样她们日后也有能力自保。嗯,反正我们银子多的是,再多找些像你们这样,孤苦伶仃的姑娘们吧!乱世即将到来,我们得提早做好准备。”   齐瑟与红弦心里大震,二人对望一眼,彼此都掩饰不住心里的惊骇,果然!乱世即将到来!小姐当真是天上的菩萨,来世间救苦救难来了!迷雾津微微笑道:“菩萨?我?呵呵,别开玩笑了,我说的乱世,正是由我带来的。”二女大愕,再也没了别的念头了。   迷雾津站起身来,说道:“我们下去,见见这个开封府尹。”说着,一手拉起一条紫红色的薄纱,将脸部罩住。三女下了楼,便见一个官员坐在椅子上,普遍边矮几之上,盛放着茶水点心,身后侍立着两女。   那傅大人见到三女走下来,看到中间迷雾津的那份气度,便知道是迷雾楼的小姐,忙起身相迎,拱手为礼,说道:“下官傅羡渊,忝为开封府尹,见过仙子。”   迷雾津淡淡一笑,说道:“原来是傅大人,不知傅大人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傅大人忙道:“在下奉圣上之命,拜访仙子仙居,只为求得仙丹一粒,为太皇太后延寿百年。”   迷雾津淡笑,说道:“原来如此,那皇上为何不亲自前来?我的里仙丹是有的,可是那是为了为本人择一如意郎君,仙丹当然得送与我未来的夫君服用,可不是随随便便送人的,如果皇上有兴趣,大可亲自前来,但是太皇太后就免了。”   傅大人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放肆!”   迷雾津笑笑,说道:“我的胆子倒也不大,不过我是一个修仙之人,对世俗权势倒也没瞧在眼里。”   傅大人又气又怒,可是又发作不得,如果人家真的是修道有成之人,岂会惧怕他这一个开封府尹?说不定人家仙法神通,吹一口仙气,便能让他一命呜呼,再者得罪了仙子,丢了老命不要紧,求不来仙丹,龙颜震怒,那可就糟糕之极了。傅大人想了好一会儿,才重又低声下气地说道:“是下官不对,下官失礼了,不过下官斗胆一言,既然仙子既有延寿百载的仙丹,又有延寿十载的仙丹,那让出一粒又如何?”   迷雾津笑吟吟地道:“大人倒会算计,可是大人是不是忘了,我既然要择一如意郎君,那自然是要与他夫妻双双共列仙班,两粒仙丹,我一粒,我夫君一粒,那不正好?岂有多哉?大人请回吧!如果皇上真的想要这仙丹,请皇上亲自前来闯关,如果皇上真龙天子,闯过七关,小女子甘愿成为皇上的妃子,陪伴皇上左右,那时皇上岂不是能得到仙丹了?至于那时皇上是想要将仙丹自服,又或是孝敬太皇太后,那可就不是小女子能够左右的了,毕竟出嫁从夫,夫君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傅大人好生为难,让皇帝亲自来闯关?打死他,再借他一个豹子胆,他也不敢。他不禁怒道:“哼!你这妖妇,居然敢如此戏弄本官,本人啦!给我抓起来!”立即呼啦啦地进来大群官兵,个个刀出鞘,只等一声令下,便要一涌而上,吓得迷雾楼里一楼的几名姑娘个个尖声大叫。   迷雾津一挥手,说道:“且慢,傅大人,且慢动手,您先喝茶,且容小女子寻思寻思。齐瑟,去,装一壶开水来,我请这位官大人喝江西龙凤团子。”齐瑟应声而去,傅大人不禁得意不已,冷笑连连,心想:“怎样,饶你如何傲气,见了刀子,还不是一样地怕了?”说道:“那好,你慢慢想。”   片刻间,齐瑟提了一个茶壶来了,热气腾腾的,只是没茶香味,果然是白开水。迷雾津走过去,揭了盖儿向里面瞧了瞧,说道:“这水开了吗?”齐瑟道:“回小姐的话,开了,泡茶正好。”迷雾津道:“开了就好,我怕水不够开,泡不开龙凤团子。”迷雾津话里的龙凤团子,是江西一种顶尖茶叶,是将新嫩的茶叶揉制成圆圆的丸子,有的外面还要用茶泥糊成球状,然后存贮发酵,最好的团子往往要花上十好几年,才做得成。除了龙凤团子,还有小龙团、小凤团等到多种多样,不过其中龙凤团子最为出色,往往只有皇宫里的皇上喝得到。那个傅大人听说是龙凤团子,也不禁颇有些心痒,倒想见识见识这龙凤团子,毕竟他也是只闻其名,未尝其味。   却见迷雾津从怀里摸了一会儿,拿出两个圆圆的丸子来,两个丸子一拿出来,顿时异香扑鼻,众人都忍不住抽鼻子猛嗅那股子香气,那香气一入身体,立即让人感到身轻如燕,飘飘欲仙。傅大人不禁赞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团茶!果然名不虚传!光闻到这香气,便知道绝非凡响!”而齐瑟、红弦、青青三女都一脸惊异地看着那两颗丸子,那不是她们吃过的仙丹么?青青张口便要说话,齐瑟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迷雾津将壶盖揭了,咚地一声,丢进了一颗药丸进去,再看了看手里的另一粒,大是心疼,说道:“真是可惜,我身上就这两粒,保管了这么多年,算了,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还有没有茶味,全丢进去好了。”说着,将另一粒也丢了进去。盖上了壶盖,然后摇晃着茶壶,渐渐地一股比之刚才还要浓上百倍的香气四溢开来。傅大人不住地赞道:“妙哉!妙哉!光闻到这股前所未见的茶香,我便感到好像是年青了十年!”   迷雾津拿过茶杯,倒了一杯,递给傅大人,说道:“傅大人请尝尝,不知道这龙凤团子还有味道吗?”傅大人接过,喝了一口,立即感到一股强烈已极的香气在口中暴发,自喉咙之间弥向全身。迷雾津轻轻地说道:“大人,这剩下的茶,都赏给我们楼里余下的下人了吧,您看怎么样?”   傅大人没听清迷雾津在说些什么,只是不断地说道:“好!好!妙!妙!”当然他说的是这茶好,迷雾津却笑道:“那就多谢大人赐茶了!”一边又倒拿过茶杯了几杯,给迷雾楼其他几女每人一杯,说道:“来来来,每人都有份,每人一杯,不多不少!快谢谢大人赐茶!”各女都大声道:“多谢府尹大人赐茶!”各人拉过喝了,连齐瑟等三女也各有一杯。傅大人听到众人谢声,一愕之下,才明白过来,不禁大感后悔,不过此时悔之已晚了。   齐瑟三女知道这仙丹宝贵,不敢殆慢,都是小心翼翼地接过,然后喝了下去,涓滴不剩,然后闭目运功吸收其中的药性。不过片刻之间,她们的功力便即又增了一成。   迷雾津来到傅大人身边,说道:“傅大人,感觉这仙丹味道怎么样?”   傅大人沉醉在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之中,听到这话,不禁闭着眼睛悠着那味,口中说道:“嗯,果然不愧是仙丹……嗯?啊?什么?这……这是仙丹?”傅大人陡地瞪大了眼睛,嚯地站起身来,大声道:“你说什么?这……这就是仙丹?”   迷雾津嘻嘻一笑,说道:“不错,这正是仙丹,刚好两粒,一颗延寿百载,一颗延寿十年,加起来是一百一十年。都融在了这壶茶水之中,分给了包括大人在内的十四杯,一杯不多,一杯不少,每人都可以增寿七八年,恭喜大人了,大人又可以多活七八年了。”   傅大人全身发抖,颤声道:“这……这……”他急忙抢过那茶壶,揭了盖向里面看去,里面哪有还有任何东西?莫说仙丹,便是仙水,也是一滴也没有了。   迷雾津悠然地说道:“大人,我没骗你吧?这仙丹呢,是入水即溶,如果是茶团,那定然会有茶叶末儿剩下来,而且大人觉得刚才这香气究竟是茶香呢,还是仙丹香气?大人现在又感觉如何?是不是感到好像年青了许多?”   傅大人吃惊地道:“你说得不错,这确实是仙丹,可……可你为何要骗本官喝下去?”   迷雾津说道:“大人,你奉圣命来求仙丹,我将仙丹给了你,你也喝下了,证明我这是货真价实的仙丹,而且这里所有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仙丹是大人喝下的,其他的是大人赐给我们楼里的姑娘们喝的,小女子可没有染指,如果皇上追问仙丹的下落,说不定会剖开大人的肚腹,将里面残余的仙水分离出来也说不定。仙丹虽然能延人寿命,可不能避刀兵,要是被剖开肚子,能不能活得下来,也很难说呢!我现在手里没仙丹了,大人已得到仙丹,可以回去复命了。大人还有什么问题?”   傅大人脸上汗水涔涔而落,他深知皇上与太皇太后也没得到的仙丹,却进了自己的肚子,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不禁全身发抖,脸色发白,说道:“我……我……这……这……”   迷雾津说道:“夜深了,小女子一个尚未嫁人的姑娘,不便与男子同处一室,大人,请回吧!”   傅大人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东南西北,跌跌撞撞地出迷雾楼,向皇宫而去。而迷雾楼的其他女孩们,却个个兴高采烈,众女能喝到仙水,可真是莫大的机缘,众女无不感到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个个心里对迷雾津感激不尽。迷雾津让齐瑟趁机教众女太素经里的第一层内容,将仙水的能量化为功力,自己仍去楼上歇息不题。      起9F点9F中9F文9F网9F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1 天下英材   (起6O点6O中6O文6O网更新时间:2007-3-9 18:17:00  本章字数:8631)   “什么?让朕亲自前去?”   赵洵不禁大吃一惊。傅羡渊回到朝堂之上,也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将事情始未说了一遍,连自己喝下了仙水的事,也不敢有半点儿删节。赵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傅羡渊既然可以证明,他服下的仙丹化成的水有效,那说明那两粒仙丹也是真正的仙丹,这点可以从傅羡渊身上看出来。傅羡渊本来有五十多岁,虽然说不上垂垂老矣,可是也已是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脸生皱纹,可是这会回来,居然红光满面,一头头发也重变作了乌黑,就像是回到了四十上下的样子了,看得赵洵心里又羡慕又难过。如果这仙丹是他赵洵吃了,那该多好啊!当然如果仙丹不是落到了傅羡渊的肚子里,势必会落到太皇太后手里,太皇太后返老还童,那他赵洵就再也没那机会成为真正的皇帝了!而此刻傅羡渊既然已变得年青起来,那么喝下去的仙水必然已被他吸收,发挥了作用,此时纵然剖开傅羡渊的肚子,也是无用了,何况为了仙水而剖一府尹之腹,传出去,那大宋国离亡国也就不远了。所不不仅不能怪责傅羡渊,反而得好好地保护他,不然他赵洵落下一个贪暴之名,他再永远也没机会成为真正的中原皇帝了。   赵洵神情复杂地看了傅羡渊一眼,挥了挥手,说道:“傅卿家,你退下吧!”傅羡渊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退了回去。而他刚刚站过的地方,居然多了一滩子水印。众人都知道这是他心里紧张,大汗淋漓,以至于如此,可是谁也没笑话他,反而羡慕他的好命。   赵洵回过头来,向帘幕之后的太皇太后说道:“皇奶奶,您怎么看?”   太皇太后怒气难平,一拍龙案,气冲冲地道:“哼!这个叫迷雾津的女人也实在是太大胆了!居然敢如此戏弄皇家,让我们大宋皇室颜面何在!虽然她是仙家,可我们也是真龙,更可气的是,她居然宁可将仙丹分给地位卑下的下人服用,也不肯上贡哀家,难道我们堂堂皇室,还比不得几个下人丫环身份尊贵?我看她分明是蔑视我大宋皇室,依哀家看,不如下旨将这迷雾津捉拿归案,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赵洵心里翻着白眼,暗道:“你是吃不到仙丹,所以恼怒成羞,关我们皇室脸面什么事!”脸上却半点儿也不敢表现出来,反而恭恭敬敬地说道:“皇奶奶说的是,这贱民实在是可恶,朕立即下旨拿办,不过嘛,在拿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去上清宫请天师到此?万一那迷雾津心存怨恨,施展飞剑千里斩人首级的手段,又或是降下什么样的灾祸,我们可无从抵挡!”   太皇太后一惊,镇定下来,沉声说道:“官家说得不错,看来哀家适才太过轻率了。既然这迷雾津是仙家中人,必然也是有些手段的,万一弄得她发起火来,那可就……那可就不妙了。官家,不如明日由官家亲自走一趟,且看这个迷雾津怎生说话,说不定她还有多的仙丹也说不定。”   赵洵不知怎地,心头一热,也颇想见见那机智无双的仙家女子,便即应了下来,说道:“朕依了便是,不过按照这个迷雾津的规矩,须得答对了题,方有仙丹可拿,也不知道朕能不能过得了关。”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说道:“她的规矩?她的规矩还能大得过我们大宋的国法去了?”   赵洵心里颇感无奈,暗道:“国法?我们大宋国法里可没有强夺人仙丹这一条啊!”轻轻叹了一口,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那日在长街之上,巧遇的那个紫衣女郎,她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样子,已深深地印入了他的心底。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一只酒杯。   第二日,赵洵便即出宫,由文武百官随驾,直抵迷雾楼前,他这一出行,顿时惊动了整个开封城,几乎是全开封所有的人,都来瞧热闹。到了迷雾楼前,文官下轿,武将下马,皇上赵洵下了乘舆,到了迷雾楼前,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平头百姓,都呼喇喇地跪下,口呼万岁,却唯有一人,仍自绰约而立,微笑面对赵洵。   赵洵不禁向那人看去,一看之下,不禁脑中嗡地一声:“我又遇到你了!我又遇到你了!”那立而不拜的女郎身着一身飘然不俗的紫红衣裙,绰立风中,春风吹来,裙裾风扬,虽然她以紫红色的面纱笼住了面部,让人无从瞧见她们的面貌,可是赵洵仍是一眼认出,她便是前日在酒楼之上看到的那个紫衣女郎。   礼官看到迷雾津立而不拜,立时大喝道:“兀那女子,好大的胆子,居然面见圣上,却不跪拜?”赵洵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然后转向众人,大声道:“各位平身!”众人纷纷谢恩起身。赵洵走到迷雾津身前,双手一揖,说道:“原来姑娘便是迷雾津小姐,赵洵见过迷仙子。”   迷雾津微笑着福了一福,用悦耳已极的声音说道:“不敢,民女不过是山野中人,不知礼仪,万望圣上勿怪。多谢皇上赐酒之恩,想不到昔日楼上人,竟是金龙客。”   赵洵一听那声音,便即感到心跳加速成,心神摇驰,口里干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迷雾津婉尔一笑,说道:“皇上请里面坐,容民女奉茶。”赵洵已然晕头转向,稀里糊涂的了,嘴里说道:“好,好。”便即去拉迷雾津的手,迷雾津甜甜的一笑,手腕轻轻地一弹,将赵洵的手弹开,当先行入堂中,赵洵大感失望,满腔的热情便如被浇上了一瓢凉水,瞬间化为了乌有。他心中失意,形容于色,神情低沉下来,跟着迷雾津走进了堂中。   进到堂中,却见堂中摆了四五十个几案,一字儿摆开,每个几案之上,都坐着一人,个个奋笔疾书,而四面各处,分别站着一些个年青美貌的少女,眼睛只盯在这些人身上瞄来瞄去。瞧这模样,这里竟然是一个考场,而这些人,都是考试的学子。   赵洵不禁吓了一跳,再一看,却见大约共是五十来个几案,上面却只坐了三十多个人,空了二十多个位子,而那端坐疾书的三十多人每人身边,都放着一口箱子,形状大小一模一样,不知道里所盛何物。赵洵不禁向迷雾津问道:“迷仙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迷雾津微微一笑,说道:“这些是参加过第三关的人正在答题。”   赵洵一惊,他已得到开封府尹傅羡渊的报告,知道昨日参加第一关的人足有上万,可今天怎么就只这几个人了?现在是过第三关,如此说来,第二关已过了?不禁说道:“迷仙子,难道第二关已过?不知道第二关是何题目?这第三关又是何题目?”   迷雾津转身从一边拿过几张纸,说道:“皇上请看!”   赵洵接过一看,不禁大大地吓了一跳,原来第二关的题目,居然是问变法应不应该,又该如何变。这明显属于政事国事,平头老百姓绝对是不允许私下谈论的,可是这迷雾津居然敢如此大明地公开征求见解,实在是胆大已极。赵洵心想:“我且看这答卷怎么说。”这份答卷是一个叫白玉的人所答,里面列举了十多条理由说变法应该,而又有许多陈述,迷雾津不禁看得入神,只觉得这上面一条条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这上面许多的事情,他是闻所未闻,感到大长见识,对变法一事又有了新的看法与见解。赵洵看完之后,不禁大为赞叹,说道:“想不到草莽之间,也有如此见识超凡的人物!此人见识之广,只怕远在朕的朝堂之上帮官员了!”   迷雾津淡淡一笑,从赵洵手里取走那纸,赵洵颇有几乎依依不舍,感到像白玉这样的人材,如果能弄到自己手里,何尝不会成为变法的一大助力!好像这张纸便即是白玉那个人,如果留得住这张纸,便即是留住了白玉的人一样。迷雾津递来另一张纸,赵洵接过一看,却是昨日有第一题,这一份是一个叫谭方的人所答,里面论述当今天下并不太平,而是危机四伏,赵洵只看了几行,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一行接着一行地往下看,看完之后,竟然感到自己全身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这……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迷雾津反问道:“皇上以为呢?”   赵洵说道:“朕……朕……”他说了两个朕字,便即再也说不下去。这纸上所说,实在是太过让人感到震惊,可是偏偏每一条都鞭僻入里,每一句都正中要害,根本不容人反驳。   迷雾津紧紧地盯着赵洵的眼睛,沉声说道:“皇上看过这份答卷,有何感想?”   赵洵呆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郁气,说道:“朕一直以为,大宋国力强盛,天下太平,可万万想不到,原来大宋国如今居然是这般地危机四伏,朕身居高堂之上,却看不到这些,迷仙子,朕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亿万苍生,谢谢你了!”说罢,向着迷雾津深深一躬。   迷雾津侧身避过,说道:“民女愧不敢当,民女让皇上看这些,并非是想提示皇上什么,不过是想让皇上知难而退。”   赵洵愕然说道:“让朕知难而退?那是为何?”   迷雾津指了指堂中三十多人,说道:“民女为了择得一满意的郎君,不惜以重金仙丹为饵,钓得世间最出色的才子现身,皇上虽然是一国之主,可是若想要得到仙丹,却也得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只有如此,我方认为皇上是有资格得到仙丹的人!当然,皇上即身为一国之君,当然也可享受特殊待遇,皇上您可以免过前两关,就从这第三关开始吧!”   赵洵看了看那三十多人,不禁说道:“你说得过六关,有仙丹奉上,此话当真?”   迷雾津微微一笑,走到一名答题之人身旁,将那箱子打开,不止是赵洵,还有在门口控头探脑的文武百官都不禁咦出声来,原来那小木箱里的,竟是一锭锭的白银,想来榜文上说过第二关可得白银千两,这些过关之人,都有一个小木箱,也就是说三十多人每人都得到了白银千两了。白银千两对于赵洵与这里文武百官而言,实在是殊不足道,可是既然这白银千两之约都一丝不苟地兑现,那么关于仙丹之事,也绝非虚妄了。   赵洵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说道:“可是仙子不是已经将那两料仙丹融化了吗?”   迷雾津淡淡地道:“是啊,可是昨天我想到,如果过得六关七关的,不止一人,我若只有一粒仙丹,岂能兑现前约?所以只好又向在下恩师又求了几粒来。虽然再没有了延寿百年的,可是延寿十年的却不少。”   赵洵不禁“哦!”了一声,心里大感放松,说道:“不知道仙子恩师是……”   迷雾津说道:“恩师名为琼光,皇上可能没听过此名吧?”   赵洵沉吟着:“琼光?琼光?这个名字怎地有些耳熟?在哪里听到过呢?”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便道:“迷仙子,既然朕也不能例外,可否行个方便,请这里哪位仙子为朕磨墨?”   迷雾津轻轻一躬身,说道:“敢不领命。”当下唤过了旁边一个姑娘来帮皇上磨墨。赵洵展开卷子,一看上面的题目,又不禁吓了一跳,上面写的是:“是天下混一好,还是维持现状好,若是要天下混一,那又该当如何混一,由谁来混一,若是维持现状,又该如何处理各国之间的关系。”赵洵不禁心里震动,暗道:“这个迷雾津,可真是大气魄的人,居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每一题都大有深意,如果是旁的人,问出这个问题,只怕早就被杀头了。”   赵洵一时之间,也犹豫起来,他心里一直只想着一旦掌权,便即以契丹用兵,夺回燕云十六州,可从没想过,究竟是天下混一好,还是维持现状好。如果要天下混一,那必然要大动刀兵,肯定会天下战乱连连,像仙子这样心怀仁慈的人,定然是不愿意看到的了。可是如果说是维持现状,那又显得太没志气,胸无大志的人,仙子又如何瞧得上?想来想去,仍然是感到无论怎样回答,都不像是正确的答案,一时之间,他不由得陷入了愣仲之中。   门外的文武百官见皇上进了堂中,要了卷子,可是又发起呆来,竟不答题,不由得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有人小声叫道:“皇上,快写啊!”   呆了好半会,赵洵终于提起笔来,奋笔疾书。   过了一个多时辰,渐渐地有人交了卷,三十多人都交了卷,到一边迷雾楼的女郎们都以精美的茶水点心招待,唯有赵洵是最后来的,一时半会儿没有写完,迷雾津也不去催他,自己看起了答卷,看不过七八份,迷雾津陡地站起身来,面现怒容,说道:“长孙烈是谁?”   一个在一边吃点儿的年青人站起身来,脸上现出得色地向周围众人看了一眼,好像他能被仙子提名,定然答得颇中仙子心意了,然后向迷雾津躬身行礼,说道:“在下江州长孙烈,仙子有何吩咐?”   迷雾津怒气勃勃地将那张卷子向长孙烈掷去,怒叱道:“你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什么驾长车,挥金戈,百蛮尽灭,唯汉是尊?你是想说,将天底下除了汉人,其他的种族都灭掉么?”   长孙烈见那纸张向自己平平飞来,来势快捷无比,居然发出“嗤!”“嗤!”的破空声响,心里暗惊,不敢去接,急忙一缩头,那纸片掠过他的头顶,将他的发带削断了,去势不止,居然嚓地一声,深深地刺进了一根木柱之中,众人见到这般惊人异像,都不禁吓了一大跳,其中不少会武的,都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般以纸作剑,深刺入木而纸分毫无损的功夫,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刚才若是长孙烈没躲过去,岂非就被那一张纸给斩作了两段?   长孙烈回头看了一眼那木柱上的纸片,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勉强定了定神,说道:“仙子,难道在下答的不中式?”   迷雾津冷笑连连,说道:“你好大的野心,灭尽百蛮,难道除了汉人,别人民族的人都不算人了?”   长孙烈小心翼翼地道:“那是自然,胡虏蛮夷,皆凶残有如豺狼,动辄祸害中原百姓,前有匈奴与突厥,后有党项与契丹,无论哪个族,不都是如此?他们至多算得是一群长着人形的野兽而已!”   迷雾津冷笑道:“如此说来,倒好像是他们的不该了,不过你好像忘了,塞北苦寒,何以为生?游牧民族的生活本来就苦不堪言,而每当中原强大,便会驾长车,挥金戈,去杀胡人,而中原弱小的时候,北方胡人又会南侵中原,反反复复,自古无他。中原汉人与北方胡人所犯罪过,并无二致。可是北方胡人南侵中原,多半是为生活所迫,南下抢夺,只为了能够生存下去。而中原挥军北上,则又不然,十之八九,只为立战功,开疆土,算来算去,两方谁也不比谁强。更何况,中原何尝不是时而侵伐他族?隋时攻高丽,唐时攻南诏,高丽与南诏也像契丹突厥那样凶残无人性吗?这两国对于中原汉人而言,也可算是外族,是否也要尽数屠灭呢?隋时隋炀帝派大军攻打高丽,纵然其后几百年,高丽人对中原人仍视若虎狼,恨我们入骨。也许你认为,这罪恶源于隋炀帝,与余者无关,不过,在高丽人心目中,他们可不管隋炀帝与我们的分别,将我们整族人都看成了强盗。而欠们看契丹人、突厥人何尝不是如此?也许生性残暴,一意攻打我们中原的,也不过是一小撮人,而在我们眼里,却变成了整个契丹族的人,整个突厥族的人都是虎豹豺狼。如果我们有理由将契丹人、突厥人等蛮夷都剿灭屠杀,使之灭族,那么高丽等族不是也一样有充分的理由,将我们中原汉人也屠杀而空吗?当然只是他们没有那个实力而已。其实中原人和胡人也没什么分别。有分别的,只是汉人天生就占据着中原服饶之地,而胡虏蛮夷却居于险山恶水之间而已。倘若是中原汉人与这些人易地而处,不是住在中原富庶之地,而是发源于塞外,又当如何?”   长孙烈汗水流下,哑然无以为对。不止是长孙烈,其楼内楼外,数万人无不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迷雾津的话,一个个心里都在沉思不已。各人心里无不对契丹人恨之入骨,那是无须说的了,可是此时迷雾津的一番话却像是当头棒喝,叫所有的人都心里为之大震,都不由得按照迷雾津的推理来进行思考,一时之间,数万人都是一片鸦鹊无声。   迷雾津挥手道:“你这样的人,心里只想着自己,不想着别人,自私之极,如果你成了我的夫君,夫妻之间,偶尔有小小的不睦,你岂非会将所有的不是都一股脑地推到我的头上?我岂会有好日子过?莫说是我,世间无论哪个女人嫁给你这样的人,都不会好过,你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长孙烈羞愧万分,掩面而出,连那箱子银子也不要了。迷雾津轻轻一挥手,那箱子银子追着长孙烈飞去,迷雾津朗声说道:“长孙烈,你虽然是一个品格卑下之人,可是我迷雾津却不能说话不算数,你既然过了第二关,这白银千两,已是你的了,你一并带走吧!”   一席话说完,堂内堂外已是一片欢声雷动。便在这时,赵洵已写完了答案,交了卷子,迷雾津看了一眼,里面写的是天下既非混而为一好,也非维持现状好。对于契丹这样的凶恶之族当以武力威吓,而对于大理这样的兄弟之国,则当结以恩义,以有道伐无道,则战无不胜云云,大体上来说,算得上是一个明君中规中矩的答案。迷雾津看过,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简简单单地将所有的答案放在了一起,然后说道:“进入第四关的,将有十五人,这十五人分别是……”   第三关有十五人得过,其中包括了楚云帆、白玉、谭方等人,还有一个就是大宋皇帝赵洵。念到赵洵之名时,外面文武百官都不禁大声欢呼起来,各自口呼万岁。赵洵自从看了白玉、谭方的答卷之后,明显地信心不足,可不想自己居然也能过关,也不禁大感欢喜。这倒也是,他身为皇帝,除了真正的皇权,其他的倒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皇权他却是凭自己的能力争取不来的,其他的又无须用自己的能力去争取,这一次却又有不同,居然能靠着自己的能量得到别人的承认,也算是一大成果吧?   被淘汰的十多人无不惋惜不已,个个长吁短叹,各自抱了自己的小木箱,向迷雾津道别之后,走出了迷雾楼。赵洵心里一动,向外面的官员打了一个手势,外面的官员立时会意,拦下了那十多人,将他们招为了大宋的官吏。这十多人虽然未过第三关,可是能从上万人中脱颖而出,过得前两关,也算得上一时之选,故而被大宋招为了官员,这十多人不仅得到了千两白银,且又一步登天地当了官,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包括赵洵在内的十五人都得到了一个新的木箱,各人打开一看,都不由得喜形于外,“哦!”出声来。小木箱里,是一锭一锭的黄金小夥子,每一个大约三两,一共是十五个。现今黄金与白银的折算率为,一两黄金折合二百二十两,这十五个小夥子就大约相当于一万两白银了。当然万两白银并非小数,合计有千斤之重,古时一斤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半斤,千斤也有五百公斤重,并非是什么人都拿得动的,所以换成了黄金。   等众人休息片刻,吃饱喝足之后,一名少女敲响了旁侧一口小磬,发出清脆的鸣响,众人又自分别择座位坐了,赵洵一看不敢殆慢,也自坐了一个位子。试题发下来之后,题目却又是一个关于天下大事的,上面说:“如果你身为一国之君,当如何治理天下?如何选取官员,如何立定税赋,如何制定法律,如何强国,如何富民,如何强兵,如何如何才能使这个国家真正千秋万代,永传不衰?……”其下有多达数十个小问题,都是为人君者才该想的。其中赵洵也只知道极少数的几条,其他的,他都只是照着祖宗之法来实行既可,有的则认为是天经地义,似乎天地初开,自有皇帝而来,便应当如此,可是从没想过,为什么要这样。一时间,他也不禁大感茫然。这究竟是选夫婿,还是选国君?难道这仙子身列仙班,是天上某国公主,将来她的丈夫便是那一国的皇帝?   赵洵还好些,毕竟他本来就是一国之君,虽然比之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稍逊风骚,可是毕竟久受熏冶,对这些知道得多些,而那其他的几人则是抓耳搔腮,一脸苦闷。于是乎这会儿的情形与上一场完全相反了,只有赵洵在奋笔疾书,而其他的人却个个呆若木鸡,提笔难下。堂外众官员见此情形,无不欢呼如潮。   这第四场考了大约五个时辰,才有人陆续交卷,赵洵却是第一个交的。这时天已晚了,迷雾津宣布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继续考下去。   当晚赵洵回宫,太皇太后急忙问赵洵情况如何,赵洵一一对来,太皇太后高氏听后,不禁大感惊叹,不禁说道:“这个迷雾津,当真是世间第一奇女子,若是生在先秦之时,只怕天底下,又多了一个大圣人了。”她不禁大感赞叹,说道:“官人,你可得尽心尽力,将这个迷雾津娶为妻子,日后立为皇后,成为你当政的一大助力。至于仙丹什么的,哀家倒不再想了。”赵洵大感愕然,心里不禁大感奇怪,怎地皇奶奶的态度居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太皇太后高氏虽身为一女流之辈,可是也见解超凡,契丹宰相在上书耶律德光的奏章中说太皇太后:“自垂帘以来,召用名臣,罢废新法苛政,临政九年,朝廷清明,华夏绥安。杜绝内降侥幸,裁抑外家私恩,文恩院奉上之物,无问巨细,终身不取其一,人以为‘女中尧舜!’”可见太皇太后高氏是何等的精明人物,只是她一直知道,这个皇孙儿赵洵志向远大,自认为英明神武,远超先祖,可是才能却疏浅,一心想要与契丹开仗,若是自己一命归天,由他来执政,只怕会如那纸上谈兵的赵括,不知前人的苦心孤诣,打破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稳定局面,导至天下纷乱,所以深感自己不能就此死去,故而一听到延寿仙丹,便即乱了分寸,可是这会从赵洵口中听得,迷雾津竟是一个比自己还要见识远大的非凡人物,顿时感到亮起了一丝希望,如果赵洵以此女为赵洵的皇后,那么赵宋天下,定然可以稳如铁壁,所以她一时间对仙丹也不那么渴求了,反而将心思动到了迷雾津身上。   赵洵心里不禁一热,他心里可也想娶迷雾津为妻,只是他真正瞧上的,不是迷雾津的才能,而是她那世间罕有的丽质。赵洵忙道:“皇奶奶,您放心以!孙儿一定会尽全力将这迷雾津娶为皇后的。”说话之时,神情诚恳莫比,是前所未有的真心实意。   太皇太后对赵洵相当了解,赵洵动一动眉头,高氏便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这会她察言观色,见赵洵确实言语由衷,心里不禁大感高兴,这皇孙儿可算是打实心眼儿里听了她一回了,不禁笑容满面,连声说道:“好!好!”她可不知道赵洵心里真正的想法,若是知道,只怕她废了赵洵的心都有了!   夜深了,高氏神情困倦,打了个哈欠,赵洵忙道:“皇奶奶,您好生休息,孙儿明天再来看您。”高氏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官家也早点儿休息,明天再去闯关!”      起6O点6O中6O文6O网6O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2 太上阴阳   (起3P点3P中3P文3P网更新时间:2007-3-9 18:17:00  本章字数:6893)      这是迷雾楼盛会的第三天,前两天,已通过前三关,从万余名参试者之中,选出了十五名胜者,进入了第四关。早上迷雾楼贴出了名榜,这参试的十五人,在第四关之中,有八人晋级,进入第五关。而其余七名,则不幸落榜。只是奇怪的是,这七人似乎早知道自己不能得中,居然从一早上,便没出现在迷雾楼前。   而那八名胜者分别是楚云帆、白玉、谭方、西门隐、叶道楷、李幕帘、方月昔、赵洵。其中楚云帆、方月昔来自江南,白玉来自中州,谭方来自于岭南,李幕帘来自玉门关外,西门隐与叶道楷来历神秘,不肯透露自己的来处。   这八人都得到了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卷的交子。交子在北宋时代盛行,起初时只在四川地区使用,因为使用方便,后来迅速地漫延到了全国。这些交子是由开封城里最具信誉的天泰银庄开具的,天泰银庄是由大宋皇家在背后操控,所以信誉很好。这卷交子共计一百张,每张是一千两银子,共计是十万两白银。纵然是赵洵,陡地得到这一笔钱,也不禁得心头发热。而外面众人见迷雾楼果然信誉着著,当场支付了十万两的交子,都不禁大感惊叹,有的不禁眼红这八个人的好运,如此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十万两白银,而有的则在猜测,那迷雾津小姐到底有多大的身家。   这日众官员仍自到处为皇帝助威,只是百官都各自带了座椅前来,还有的甚至让开封城里有名的大酒楼里的厨子在外面摆起了锅灶,做起了点心,还有些大胆的家伙居然召了城里的名妓前来唱曲,一时间,迷雾楼前便如过节一般地热闹。   第五关的卷子很快发了下来,这次的卷子居然不再是单单的一张纸,而是厚厚的一沓纸张,每张纸上都有题目,合起来共有二十多页,倒吓了众人一跳。昨日那题,虽然也有十多个小问题,却还只是两三张纸便即写完,而众人花了整整五个时辰方才做完,今天这样多的题目,只怕是几天几夜也写不完了。   众人一看那题目,又不禁大感好奇。这次不再光考政事国事了,而是无所不包。比如说“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对吗?”“女人能否干预政事?”“出嫁从夫,是否有理?”“男女授受不亲,则嫂娘落水,该否援救?”“天圆地方,是否正确?”“天下有几个国家?”“如何才能一样货物卖到十倍之价?”“一寸是否最短的距离?”“如何使田中多产粮食?”“黄河水患,如何可解?”“蝗虫压境,该当如何?”“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天空中的星星,究竟是何物做成?”“打雷之时,是先有声音,还是先有光亮?”“一花既可,闭目则花不复在,这话对吗?”“人有来生吗?”“一天之中,何时大地离太阳最近?一年之中,太阳与大地何时最近?”“海市蜃楼,又是怎么一回事?”“一大一小两物同时从同一高处落下,哪一物体先落地?”……总之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就和小孩子问的问题也差不多,许多都是时人常常用来辩论的问题,比如说那一天中何时日近,在古代,便即有一个“二小辩日”的故事。   这次总共大约有三百多个问题,众人有的很容易就答出来了,也有的根本就想不出任何答案来,到了傍晚,齐瑟敲响了小磬,宣告时间到。众人个个神情悲惨地交了卷,迷雾津宣布明日宣面过关者。   这次一共考了几乎是一整天,赵洵共做出了七十多题,其他几乎还有大半连看都没时间去看,赵洵回到了皇宫中,高氏自然要问他结果如何了,赵洵实言以对,高氏听了,不禁哑果无言,一时也不禁想:“到底打雷时是先有声音呢还是先有亮光?天上的星星到底又是什么做成的呢?物体为什么会从高处往下掉,而不上向天空中掉去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大明白。   再过一天,早上贴出了告示,早日参加第五关的人,都通关了!这倒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还以为这一关又会涮掉一大批的人呢!迷雾津出现在八人面前,脸上颇有不满地道:“昨天第五关,按照我的标准,那是没一个人能够过得了关,不过既然没一个能够过关,那我这个大会岂不是白开了?所以昨天的比试,就算作罢,所有的人都进入下一轮。”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居然会这样,幸亏题目太难,没一个人过得了关,所以一齐过了关,如果题目稍微容易一些,只怕在场的又是会被涮掉大半。迷雾津拍拍手,后厅走出八名女郎,手里拿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迷雾津说道:“各位,这里面的,便是能延寿十年的仙丹了。不过在将仙丹送给各位之前,迷雾津有一句话,想问一问各位。”   八人见到仙丹便在眼前,都不禁心里砰砰直跳,听到迷雾津的声音,八个人才回过神来,赵洵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心境比其余几人好得多,说道:“迷仙子请讲。”   迷雾津说道:“老实说,因为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故,我手里的延寿一百年的那一颗仙丹已被浪费了,所以参加第六关,过了关的人,也不会有奖品,但是有机会成为我门下弟子,永远听我号令,倒是第七关,那颗极品仙晶,功效远胜于百年仙丹,若是有缘者得之,几可立成仙道,按我想,有缘者不一定有才,过了七关的人,未必便是我的有缘人,而没过关的,未必便不是,而有缘人未必现在就是我的有缘人,可能要过很长时间之后,缘份才能真正地突显出来。我这样说,大家明白吗?”   大家听得稀里糊涂,只感到好像是在绕口令,明白个屁啊!不仅是这八人,迷雾津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几乎附近上万人都听到了,人人糊涂,个个摸不着头脑,大家你望我,我望你,谁也说不出一二三来。白玉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迷仙子,请你说得明白一些。”   迷雾津点了点头,手掌平伸,手心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众人正自奇怪,陡地众人都感到亮光一闪,随即便见迷雾津手心里出现了一个奇异无比的物体。众人心里一惊,急忙看去,却见那是一个圆球,圆球分作两个半球形扣在一起,上面的是一片青碧色,下面的是一片火红色,两者截然分明,可是又好似天生地长合在一起。这便像是用绿玉与红玉各雕成了两个半圆球,然后合在了一起。这个半边绿,半边红的球体却是透明的,里面看得到有一颗金光灿灿的圆珠子,也不知道是何奇物。   迷雾津指着手里的那物说道:“这便是第七关的奖品,阳阴晶魄。上面的青碧色的,是产于仙界的海天冰晶魄,吸收了万年的极天玄罡的寒气,内藏寒极玄气,可以轻易地将金石冻裂,甚至能将人的灵魂冻住,而下面赤红色的,则是产于十八层地狱之下的地狱火晶魂,吸收了万年的地心之火,可放出比寻常三昧真火强大一千倍的焚天炎火,焚天炎火能焚化世间万物,这两者,相生相克,只有这二者放在一处,才能稍稍克制其力量。一千年前,玉帝与我母后,各自带领三千罗天金仙,共施法力,方将这两块世间无二的晶魄合到一处,形成了这天上地下,没有第二块的阳阴晶魄。”   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齐看向那“阴阳晶魄”,一齐脸色大变。唯有齐瑟与红弦二女心里奇怪:“什么海天冰晶魄、地狱火晶魂啊?名字怪吓人的,我们昨天晚上还亲自摸过呢!不是小姐用那个火灵石和冰晶石做出来的吗?什么时候成了劳么子阳阴晶魄了?”她们昨晚亲眼看到迷雾津拿出两块灵石,用天火淬炼,做成了一个小盒子,用时不超过三分钟,而中间的虽然的的确确是仙丹,可是那也是从迷雾津的那个怪怪的梨子形的壶里倒出来的,虽然比她们吃过的伐髓丸大了那么一号,可是那气味却是一模一样,跟她们吃的药丸成份看来也是一样的,只是效力可能会强上一些。再经过青青多嘴,齐瑟与红弦才知道,那是迷雾津前两天才开始做的,便是那炼鼎的怪壶……“哦!”,应当是一个炼丹的鼎,也是那时候现做成的,她们亲眼见迷雾津将那药放进了盒子之中,然后再用天火烧啊烧的,最后变成了眼前这么一个怪玩意儿。二女相对望了一眼,眼里都充满了笑意。她们二女见迷雾津一副一本正经地模样,早已笑得肠子都疼了,只是脸上仍是一脸严肃模样。   且不说众人各自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世间无二的奇物,迷雾津又说道:“而这只不过是装这里面的东西的盒子,相比于这里面的东西,这阴阳晶魄又不算什么了,你们知道,这里面的,又是何物吗?”   众人都吓了一跳,无限神奇的阳阴晶魄,居然只不过是一个用来装东西的盒子!那里面的东西将是何等地宝贵!白玉不禁小心翼翼地说道:“那……那这里面的也是仙丹了?”   迷雾津微笑道:“不错,你说得正是!这里面的,也是仙丹。不过这仙丹与你们几位既将拿到了那八颗,又大不相同。你们手里的八颗,虽然能够逆天改命,强行增长十年寿命,可是便是尚未成仙的地间修道者,也能够炼得出来,可是这一颗,却又不一样了。这颗丹,也许不能叫仙丹,而应该叫神丹。它的名字叫太上无极丹!”   众人都不禁跟着一齐重复:“太上无极丹?”   迷雾津点头,说道:“这颗丹,用银河之水,玄园之草,瑶池之药,老君之鼎,太阳之火,太阴之气炼成。为了炼这丹,母后从九千年前开始,便在昆仑仙山种植了十圃药园,六千年前,父王在扶桑采集不惧太阳天火的桑枝,三千年前,终于开始炼丹。直到最近,才将丹炼成,耗时将近一万年,方才炼成三颗仙丹,这是其中一颗。服了这丹的人,便立时能够成为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的大神通者,三界任其往来,天条无可管束,只是,要得到它,却需要缘份!”   众人都听得心神驰往,似乎便看到了仙界之中,王母与玉帝以及众仙为了炼成此丹,而历经万年辛劳的惊心动魄的情形。这些人更是个个心想:“原来她是王母娘娘与玉皇大帝的女儿,也难怪会这样选婿,没准当了她的丈夫,日后还会成为新的玉帝呢!过了好一会儿,白玉才恭恭敬敬地说道:“原来这太上无极丹居然来得如此艰难,那么所谓的缘份,又是什么呢?”   迷雾津道:“问得好!这就是核心所在!世间任何世情,都讲究缘份。当然此事也不例外。比如说,你们来到了此地,通过了五关,那么这就是缘,当然你们之中,有的人缘深,有的缘浅,而最终能够得到这仙丹,那么就是份。这太上无极丹强大无比,炼制多年,已深具灵性,凡是有缘之人,持此阴阳晶魄,便会平安无事,而无缘之人,则会为其所伤。这叫定缘,而由缘到份,也会经历一种物别的考试,当然这考试并非由人出题,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而答案,连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说出某一句话,也许是写了某一篇文章,也许是走到某一个地方,也许是一统天下,也许又是其他的什么事。做了这件事,便是定份,太上无极丹便会承认这个有缘又有份的人,而这个人,也将成我的夫君。”她说着,将那阳阴晶魄一抛,在众人惊呼声中,那珍贵无比的阴阳晶魄便落到了地上。   众人大吃了一惊,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之间会将那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阴阳晶魄扔到了地上,一齐向地上那阴阳晶魄看去,不禁大吃了一惊,那阴阳晶魄在迷雾津的手里,除了绿的绿,红的红,非常好看而外,并无任何出奇之处,可是一落到地上,便又立时不同。这迷雾楼一楼地面,是由一块块一尺见方的水磨石大青砖拼成,光滑可鉴,这阴阳晶魄掉在地上,发出叮地一声轻响,滚了几下,便不动了,随即晶魄表面绽放出数丈长的红光与蓝光。两种光茫交错缠纠,似是流动不休,而地面水磨石向着红色的地狱火晶魂的一边,青石居然像蜂蜜一般融化了,而向着海天冰晶魄的一边,则嚓嚓声响,地面结成了一层白花花的冰霜。而同时之间,近处的众人都感到身体一忽儿炽热无比,像是坠入了烈火之中,而一忽儿又感到极其地寒冷,像是赤身裸体地掉进了冰窟之中一般。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近处桌面之上放置的茶杯茶壶一一裂开,里面的茶水居然结成了冰,立在桌上,然又飞快地化成了水汽,滋滋声响着,消失无踪。   先前有些人心里还道迷雾津是在夸大其辞,认为阳阴晶魄不过是编出来的鬼话,可是这会儿,再也没人怀疑了。纵然是齐瑟与红弦两个知根究底的人,也不禁茫然,难道这真的是阴阳晶魄?难道昨天看到的那个,只不过是一个假的,现在的这个却是真的?   厅中众人为这奇热奇寒所迫,纷纷逃出厅去,唯有赵洵与白玉二人什么异样也感觉不到,他们虽然看到了青蓝光茫与赤红光茫,可是既不感到冷,又不感到热,赵洵与白玉二人茫然地说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迷雾津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你们两个,便是有缘者!”   此言一出,不仅是白玉与赵洵二人,便是其他的人,也都大吃了一惊。迷雾津向着地面一招手,那阴阳晶魄飞了起来,落到她手里,红光绿光顿时消失不见,阴阳晶魄又回复成原本的那样无害的样子。迷雾津向赵洵与白玉二人说道:“你们来打开看看,如果你们打得开,那么便是有份,如果打不开,那么份还没定下来。”   白玉与赵洵二人大感荒怪,心里一片麻木,走了近去,白玉拿过那阴阳晶魄,左扭右扭,却并不能打开,他看了看,摇了摇头,递给赵洵。赵洵心里大喜,白玉不能打开,岂不是他赵洵才是真正的缘份中人?他接过了晶球,奋力扭动,也是一样地扭不动。赵洵不禁傻眼了,说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迷雾津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时机未到,有缘而无份。”说着,手里陡地又出现了一个玉匣,她从赵洵手里取过阴阳晶魄,将晶魄放进了匣子里,递给赵洵说道:“虽然皇上与我有缘无份,不过依我看,这世间有缘者众,可是有能力将缘转化为份的人,却少之又少,皇上身为九五之尊,自然机会比旁人大得多。这晶魄由玉匣所盛,匣上由我布下的仙法禁制,在份没定之时,无人可以打开,纵然是皇上也不行。不过,我既将回去了,这玉匣请皇上代为保管,当份定之后,我会再来,希望那定份之人,便是皇上您。”   赵洵茫茫然地接过了匣子,心想:“定份?定份到底要做什么?”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可是想到迷雾津曾说:“也许是统一天下……”,他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明悟:“是的,一定是要一统天下,不然还有什么事能够算得上定份?不然她为什么说我这九五之尊,能定份的机会比别人大得多?除了这件事,我又有什么事比别人有机会?没错,只要我一统天下,那么便能开启这玉匣,得到里面的太上无极丹了!”   迷雾津转向其他的几人说道:“各位,你们想好没有,还要进入第六关吗?我事先声名,第六关没有仙丹奖励,但可成为我的弟子。”   其他的几人心里各有主意,想了好一会儿,白玉先说道:“不了,我不想再闯这第六关了。”迷雾津看了他一眼,微微而笑,说道:“你女扮男装,为了给你的母亲治病而来求仙丹,并非为了你自己,难得!难得!难怪你虽身为女子,可是太上无极丹仍然定你为有缘者。”   白玉啊了一声,惊讶不已地看向迷雾津,道:“你……你知道了?”而其他的人都大感意外,一齐看向白玉,只见他唇红齿白,面容秀气,在这八人之中,就他长得最好看,原来是一个女人啊!众人都是大乐,心想:“人家仙子选丈夫,你一个娘们儿也来凑热闹,真是千古奇闻哪!”   迷雾津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牵着她的手,柔声说道:“你难道就没想过,如果你拜在我门下,修习仙法,日后你的母亲也能因为你而跟着沾光?”   白玉想了想,咬了咬牙,点头说道:“我愿意拜仙子为师。”迷雾津又看向其他的人,其他的几人除了赵洵而外,都道:“我愿意拜仙子为师,修习仙法!”   迷雾津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有此上进心,我很高兴。西门隐,你父仇未报,想来心有牵挂,未必能专心仙道。叶道楷,你本契丹人,原名耶律道楷,来中原只为见识中原武功,你挑战了许多的成名高手,只为见解武道真谪,修仙是一门枯躁乏味的事,远不如世间武者那般生活刺激,你能够受得了吗?再说你因为战胜了沧惊魂一指郑长策,使得他恼怒成羞,派遣人杀了你的爱妻桃花红,你到底何去何从?方月昔,你身为圣火种子,日后若是我与圣火光明有冲突,你是站在我这边呢,还是站在圣火光明那一边?李幕帘,你身上责任重大,难道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楚云帆,你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你父母交待你考取功名,便即回家,你身负惊人才学,却一直不肯入仕,三年来你一直在汴京城里出没青楼,你不知道你家里的人会为你担心吗?谭方,我对你很是看重,你的悟性甚高,想人之所不敢想,做人之所不敢做,虽然家境贫寒,可是仍是好学上进,按照我的标准,你才是真正最为出色的人,不过,你却只顾你自己的求知欲,终日沉迷书海,将你娘子抛之脑后七年有余,你这次既然得过五关,既得大笔钱财,又得仙丹,你也是该回去关心关心你娘子月娘了。”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既是惊异,又是愧疚,个个低头不语,同时心里也自感到不丝好笑,原本以为自己是隐藏着一些事,可不想其他的人个个都是如此。那李幕帘来自西夏国,正是西夏国的王子,他来到中原游山玩水,偶尔看到了迷雾楼前的榜文,便来小试身手,可没想到居然被迷雾津瞧破了身份。而那方月昔,真名方腊,江南人,是魔教信徒,在迷雾津的记忆里,他日后会成为魔教教主,只是这会儿他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西门傲则身负血海深仇,他父亲西门狂傲,是四十年前曾是天下顶尖有名的高手,后来却突然从江湖之中消失,迷雾津从西门隐的记忆里看到,西门狂傲是被人害死的。不过迷雾津也拿不准,这西门狂傲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还是琼光凭空捏造的一个人物。   迷雾津说道:“你们七个,好好想想吧,今晚在迷雾楼,有小宴一场,请你们七位准时赴约,到时有第六关在等着你们!”      起3P点3P中3P文3P网3P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3 “逆天”之计   (起7R点7R中7R文7R网更新时间:2007-3-9 18:18:00  本章字数:4972)   迷雾津坐在迷雾楼第三层的窗口前愣愣地发呆,她心里乱成了一团:“我本来是想借着桑念柔的身体,来接近赵洵,就像是苏妲己那样,可是……可是偏偏我一不小心,又被桑念柔影响了,我现在还算是在毁灭吗?我简直就像是一个大慈大悲的救世主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原来,迷雾津想以身体色诱赵洵,让赵洵对她俯首贴耳,从而淆乱朝纲,祸害天下,可不想,她虽然在进桑念柔的身体时,虽然将桑念柔的记忆体抽了出来,可是她却忘了,人体的记忆,是靠着大脑里的神经树突来记载的,只要神经树突存在,只要不死亡,那么无论如何抽取,这记忆仍然会存在于这身体之中。   神经树突由神经细胞组成,就像是电脑的二极管一样,经过不同的结构排布,从而形成不同的记忆片段。只是这些记忆要有精神力量的存在,才能够被激活,成为人的意识与记忆。而寻常人也是有精神力量的,只是一般人的精神力量很弱小,只能存在于大脑之中,而不能自由运用。如果抽取了这些精神力量,得不到精神力量供给的神经树突,便再也不会发生作用了,这就像是一台电脑被断了电,虽然一切结构都在,里面记录的信息也未丢失,可是却不能发挥任何的作用,跟一坨废铁没什么两样。   而人类大脑的容量相当地大,人所真正使用的,只有百分之二,大量区域都属空白部分。一般情况下,像迷雾津这样的夺舍,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偏偏迷雾津是在夺舍之后,才将桑念柔的记忆体抽取出来,存放那些记忆的神经树突也还没坏死,迷雾津的意识体进入桑念柔的大脑之后,因为精神力量太过强大,轻而易举地将桑念柔的整片大脑都激活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原本桑念柔存放记忆的那一部分。那一部分的神经树突得到了精神力量,其中存放的记忆又被激活了,这就和之前迷雾津与丽娘合体的情形没什么不同,故事又重复上演,桑念柔也复活了,而且还与迷雾津结合在了一起。   桑念柔心地善良,她与迷雾津结合之后,竟然将迷雾津的邪恶的毁灭意识压下去了不少,使得她再也不愿意像计划的那样,进行女色引诱,不得不更改方案,所以这段时间,原本迷雾津所设下的种种阴险狠毒的计策,一样也不能够真正地实行。一个本来要毁灭世界的魔头,居然做起了大善事,这也真叫迷雾津感到气沮的!   现在的迷雾津,已不再是原来的迷雾津了,而是变成迷雾津与桑念柔的结合体。不过经过这件事,迷雾津也明白了一点在浩然书简里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那就是修真界里常有一句话,就是上天是公平的,修真者在得到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失去了转世投胎的可能性。为什么修真界不能再转世投胎?难道是破坏了宇宙的平衡吗?   不是的。修真者的精神力量都比较地强大,而精神力量却可以脱离了大脑组织而进行思考,毕竟大脑组织是因为有了精神力量才能够进行思考的,只是精神力量如果不够强大,则不能够独立存在,所以需要一个载体。而修真者的精神力量一旦强大起来,那么无论是思考,还是记忆,都无需大脑组织的参与了。所有的信息都记载在精神力量之中,不会在神经树突上面打下印记,就像是没有保留副本,修真者一旦死亡,精神力量溃散,那么所有的信息都将丢失。   而一般人则不同,一般人思考与记忆离不开大脑,无论想什么,都会在大脑的神经树突之中留下印记。人死后,尸体未腐之前,这些神经树突仍然完好时,这些资料仍可能会被重启,而且天地间的能量流经这些树突之时,便会向外发散一种隐晦的波动,收到这些波动的胎儿,未出生时的胎儿大脑十分敏感脆弱,受到这些记忆波的刺激,便会记录下来,形成天生的记忆。这就是转世的过程。而修真者没留下记忆的副本,一旦死亡,精神力量瞬间即逝,不会对婴儿大脑产生持续一段时间的刺激,所以也不能形成真正有用的记忆树突,自然也就不能转世了。除非他的精神力量强大到不会消散的地步,直接进入婴儿大脑里,但这样却叫夺舍,而不是转世投胎。   迷雾津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这些想法对不对,看看时间还早,其他几女还没准备好晚宴,她自嘲地笑了笑,暗想:“不行我是来做恶人的,可不是来做善事的,我得想想,怎样做恶事。”   不过,好像真要做恶事,也好像挺难的,迷雾津甚至想,是不是要找一个恶人,与他的记忆合体,从而产生一些邪恶来?现在的邪恶能量好像有些不大够用了!   发了好一会儿呆,齐瑟过来说道:“小姐,七位已到,那个……皇上没来。”   迷雾津摆摆手,无所谓地道:“皇上想要的,是仙丹,他既然得到了仙丹,还来做什么?再说,他这会儿还正乐,以为他可以得到那个狗屁的太上无极神丹呢!”齐瑟听到小姐嘴里居然冒出了那样粗俗不堪的话,不禁脸上一红,不敢搭话。只听迷雾津接着说道:“他抱着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神丹,天底下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将会对大宋虎视眈眈,只怕每一个国家都会派大军来抢那个狗屁神丹,看他还乐不乐得起来!等各国大军攻到汴京城下,赵洵那小子一脸屎像,那样子可有得瞧了!”   齐瑟吃惊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仙丹会招来灾祸?”   迷雾津点了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了。我说只有有缘者有份的人,才以得到仙丹,而有缘的人既然不止赵洵一个人,那其他国家的国君自然不免也会想,既然大宋国皇宋是有缘者,那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是?所以他们便会来抢夺那个仙丹。再者呢,我说有份才能打开盒子,如何定份呢?揎照赵洵的意思,很容易就会接受我的暗示,认为只有一统天下,才是定份。所以他会想方设法地一统天下的。他要一统天下,必然会打破现在太皇太后所苦心设定下的稳定局面,贸然和契丹等国动兵,其他几国国君不会是傻子,哪里能让赵洵统一天下?必然会趁大宋和契丹,又或是其他国家打仗之机,趁火打劫。纵然赵洵不向契丹等国开战,其他几国也会认为他不安好必,定然会处处设防于他,古时候有二桃杀三士,何况是一颗神乎其神的仙丹?天下要是不成,才真正有鬼了!其实呢,那仙丹也没什么好,普通人吃下去,大约会立即爆体而亡。如果是修炼者吃下去,大约会增长一些功力。那丹药还不如那个盒子来得宝贵呢!那盒子我用了天火淬炼,坚固无比,任他用什么方法也绝对打不开,如果打得开这盒子的人,起码也是神仙中人了,神仙会对那样不值几个钱的丹药感兴趣才怪!那丹药根本就是什么用也没有,唯一的用处,便是引得天下大乱。一想到这,我便心里好笑,你觉得呢?”   齐瑟哑然无语,她怪怪地看着迷雾津,搞了半天,原来小姐真的是那么的邪恶无比啊!弄了一颗没用的仙丹,搞得天下大乱,难道这就是小姐的行事风格?   迷雾津笑了一阵,止住笑意,转头向齐瑟说道:“齐瑟,这事你可不能传出去,知道吗?如果你听话,我会给你好处的,如果你说出去了呢,我就告诉天下人,就说你知道如何打开那个盒子。”   齐瑟打了一个哆嗦,忙道:“小姐,我不会说出去的。”   迷雾津点头,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道:“好了,我们下去吧!”   酒席设在一楼,一张大桌之上,罗列着许多的好酒好菜,七名应试者已然到齐,唯有主位上的迷雾津还没到,席外站着几名少女,容貌都颇为不俗。迷雾津走下楼梯,边微笑着,边向众人看去,每个人都感到她像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心里都感到一阵亲切。   迷雾津到了座位上坐下,先告了罪,然后说道:“既然各位到场,那么定然是要参加这第六场考试了,前五关还好,只不过考考众位的胸中丘壑,但这第六关却非同小可,考的却是各位的真才实学。有一句话说,真理是在实践中证明出来的,实践出真知,所以,这一次,我要看看各位的真正将才华发挥出来的能力。而且这一次的考试,时间将长达十年。”   众人都大吃了一惊,各人惊呼道:“十年?!”   迷雾津道:“我先说点儿题外话吧!你们可能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大,那我来告诉大家。“说着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卷地图,打开来,说道:“我们居住的世界,原比我们想像的要大得多,东西南北各长八万里,有大小国度无数,而中原,不过是世界的一小撮而已。”说着,在地图上指着中原的位置,那里画圈了一小块,说道:“我们中原,便是在这里,你们来看看。”几人都向图中看去,不禁大感惊讶,而在一边侍立的几女,也都凑过来看,白玉不禁讶然说道:“我们中原原来只这么小?”   迷雾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可笑我们就以为这就是全天下所有的地方了,对着这么小一点的地方你争我夺,全然不知道外面还有大片大片的土地。”说着,将其他几大洲的情况略加介绍了一下,众人听到说白种人黑种人棕种人,都大为惊异,众人只知道西域胡人碧眼金发,形如恶鬼,可从来不知道还有黑色的人,都是大为惊奇。   迷雾津说道:“我们中原民族,一向领先于世界,在其他蛮夷之族尚未开化之时,我们便已形成了系统的文明,可以说,我们以此之前,一直都处于世界的最前沿!当然,是一直到现在,但是,这个情况,马上便会不同了。”   众人都是一愣,齐瑟不禁说道:“小姐,那出了什么事?难道说……”   迷雾津声音之中透出浓重的压抑气氛,说道:“大宋江山,气数将尽,十年之内,天下必乱,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十到二十年内,大宋将亡,而紧随其后的,将是数百年的战乱。再其后,我们中原人的文明只会越来越倒退,不会前进,相反的,其他几大洲那些人却会越来越先进,就像是今日中原大宋与一些南蛮小邦之间的区别一样。到了那时,那些人便会使用我们从所未见的强大武器,来侵占我们中原,而在八百年后,我们中原几乎被这些蛮夷灭了族,几乎世上所有的国家,都来抢我们中原的宝物,杀我们的人民,割我们的土地,一次战争,竟使我们中原死亡四千五百万人,虽然后来我们仍然顽强地活了下来,将这些强盗赶跑,可是我们一直落后于这些国家,几百年都被这些国家欺服。”   众人都是心头剧震,齐瑟不禁惊声道:“我的老天!一次战争,居然杀了我们四千五百万人!那……那是多少人啊!我数都数不过来……而且这还只是一次战争,想来还不止一次的战争吧?”白玉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不是一直是最强大的吗?”   迷雾津沉声说道:“这些,都是在天界的仙机占卜里占出来的,而且历经数十次占卜,结果都是一模一样,除非逆天改命,强行将事情的发展方向扭转!”   这会在座的众人,都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与历史使命感,楚云帆本来一直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这会也不禁严肃正经起来,说道:“那要怎生扭转?迷仙子你从天上下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迷雾津微微一笑,说道:“不错,所谓选婿,全都是骗人的。那个所谓的太上无极神丹,也不过是一颗普普通通的仙丹罢了,那样的仙丹,我要多少,有多少,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选出世间最出色的人才,来帮我进行这个逆天改命的过程。”   几人互看一眼,都是大讶,各人心里都道:“果然!”在座的几人都早就心存怀疑,那太上无极丹绝不可能像迷雾津说的那么的神奇,这会听到迷雾津亲口道出,顿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李幕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仙子的意思,是说……”   迷雾津道:“而这第六题,便是关乎这天下之事的。我做这事之前,我会传授你们修仙之法,也会传你们仙丹以及仙界一些超凡学识。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来完成这个逆天改造的大事件!我这里有几个不同的任务,一是积蓄财力,第二是积蓄各类人才,三是建设严密的情报网络,四是建立我们自己的势力,五是研究一些先进的器具,六是创建一个包罗万有的新宗教,传播这个宗教,为日后我们打下思想基础,七是研究可以广泛传播的修炼之法,研究更高明的修仙之术,研究更精妙的武学等等。你们各选一题吧!”   李幕帘道:“如果我不愿意呢?我身为西夏皇子,岂可背弃自己的国家,而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逆天改命?你们要逆天改命,为的是你们中原汉人,我是西夏人,与我何干!”   迷雾津冷笑一声,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在仙机占卜中,你们西夏国将会是何结果?”   李幕帘不禁动容,说道:“什么结果?”   迷雾津看了看他,张口便要说话,李幕帘与众人都凝神倾听,迷雾津陡地蹦出了一句:“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众人大愕,只听得迷雾津咯咯娇笑不止,笑得花枝乱颤。李幕帘脸色渐渐地转青,再由青转黑,狠狠地瞪着正笑得很没形像的迷雾津,陡地怒哼了一声,推席而起,转身便向外走去。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4 满篇鬼话   (起7U点7U中7U文7U网更新时间:2007-3-9 18:19:00  本章字数:5220)   迷雾津悠悠地说道:“西夏会在三十年之后亡国,是被蒙古人灭掉的。全国屠尽,罕有存者。”她偷偷地将数字减去了一百多,量李幕帘也不会知道。   李幕帘正要走出门去,听到这话,那一步再也迈不出去,顿时僵在了那里。李幕帘很有可能便是日后西夏的国主,他现在二十来岁,三十年之后,他五十多岁,多半他那会儿正当西夏皇帝呢,如此说来,他岂非就是西夏国的亡国之君了?纵然不是,可西夏国就此灭亡,也绝不是一件好事!他身为西夏皇子,绝不能眼看着这样的事发生!他缓缓地回过头来,正色说道:“当真?”迷雾津也正色答道:“当真。”李幕帘眼色闪烁,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慢慢地走了回来,重新坐下,说道:“如果这样,我再听听你说些什么。”   迷雾津微笑道:“你这样才乖,日后你西夏虽然仍会消失,可是毕竟还是由你在其中运作,就不会有太多的人死亡。这总算比远本的情况好得多吧?好罢,我的目标,说是在这十年之间,打下坚固的基础,看这大乱究竟何时到来,当然因为我的出现,逆天改命,原来的命运将会发生变化,我也不知道战乱将会在哪一年开始。等战乱一起,我们便开始统合中原及关外塞北南疆这些所有的国家,建立一个强大的新国。这准备工作,便是第六题,这真正地建立国家,便是第七题。”   李幕帘很是怀疑地说道:“既然那个太上无极仙丹是假的,那我们纵然过了第七关,你又有什么可以给我们?既然要扭转乾坤,那为什么不让天上的仙人直接出手就是了,何以还要我们这些凡人来做?”   迷雾津看了一眼李幕帘,正色说道:“真是好笑,你几时听说过,仙人在这凡世之间建功立业,行军打仗的?再说,我们中原有中原的仙人,难道外国的就没有么?天庭也并非全归王母与玉帝掌管,西天还有一个如来佛祖呢!而东边那个扶桑小国,也有自己的天照大神,天竺那边,除了佛祖,还有婆湿、梵天这样的大神,而西方国家有他们的上帝,北欧有奥丁,希腊有宙斯,玛雅有……有外星人,总之没一个是好欺服的,所以天上的神灵之间约定,神灵不许干预人间的世情,而我这次来,还是借着凡人的身体显形的,要不然那些外国的神,早就将我活剥了!算了,不说这个,虽然太上无极仙丹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我却可以炼出功效与那太上无极仙丹差不多的仙丹来。唯一的区别,就是并非是普通人吃了便可以成仙得道,而是要修炼有成,至少要元婴期以上的修炼者吃后,才后一举成为仙人。”   众人都感到心里怪怪的,原来天上有那么多的神仙啊!居然还拉帮结派争地盘,跟地上的凡人有什么两样!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消化了这些叫人感到大开眼界的信息,耶律道楷说道:“元婴期?那是什么玩意儿?”   迷雾津说道:“修真,也就是修仙,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念念佛经道经,积积功德,时间一到,便接你们上天了,而是要经过千辛万苦的修炼才行。一般的修真共分为十一个境界,分别是筑基、心动、旋照、灵寂、结丹、元婴、合体、分神、渡劫、大乘、飞升。如果没有任何人助力,修真第一层,一般要一个月,修成第二层要三四年,修到这一层,便已相当于世间修炼了一生的绝顶武林高手,第三层要二十年,修成第三层,则已初入仙道,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第四层结丹期要六十年,练到这一层,大约可活两百年,第五层元婴期要一百二十年,练成之后,少则可活八百岁,多则一千六百岁,而元婴期之后,则很难说了,如果运气不好,资质不够,灵力不好,往往修上上千年,也难以进入下一个阶段。如果稳中有升,整不快也不慢,从元婴期一直到飞升,大约要三千年。当然这些时间并非绝对的,而是根据所练的功法、个人的资质、所用的丹药等各有不同。有的人运气极好。可以在几十年中便可以举霞飞升,如果运气不好,就可能要练上好几千年了,说不定也不能飞升。”   众人听得大为咂舌,红弦不禁插口说道:“原来修仙那么难啊!小姐,你看看我,现在到什么境界了?”   迷雾津笑着看了红弦一眼,说道:“你?你现在才到第三层!不过你现在相对于普通的武林中人,那可是强得太多了,你如果行走江湖,没准会天下无敌呢!”   红弦大感失望地啊了一声,说道:“我现在才到第三层啊!那我要多久才能飞升啊?”   迷雾津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傻丫头,你才修炼了几天?如果不是我的仙丹,你能这么快就练到第三层吗?”再转向众人,说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修仙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是修真神仙那么容易,那世上还不到处有神仙满天飞?要知道仙界也是有大小的,仙人不死,那仙人越来越多,岂不是将仙界都挤满了?一个人要练到元婴期,那是太简单了,可是元婴期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我的仙丹虽然不能让人立地成神,可是却能让人直接从元婴期飞升,可以省却修炼者上千年甚至是上万年的时间!这样的仙丹,若是出现在了修真界,只怕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好了,你们想好了没有?更何况,纵然没有那仙丹,到时的新国家总要有人来管理吧?你们几个,在第七关之中胜出者,将会是这个新国家的皇帝!这样的奖励够不够?”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接着一个地点了点头!   迷雾津又露出了充满着邪恶意味的笑意,说道:“那好,既然你们都下定了决心,我这便传授你们修真之术,你们选择了题目,然后便开始这场试炼吧!”   “小姐,夜深了,早些休息吧!”齐瑟说道。   迷雾津站在窗前,愣然地看着天空之中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好一会儿,才突然说道:“齐瑟,你说,我到底是一个坏人,还是一个好人呢?”   齐瑟愕然,小心地看了一眼这个莫名其妙发神经的小姐,说道:“小姐……小姐有时候做好事,有时候做坏事,我也不知道,小姐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小姐自己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迷雾津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在以前,我也一直是一个好人来着,可是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我心里时常有一条毒蛇,用那无比邪恶的毒液侵蚀我的心灵,非要让我做坏事不可。我知道这些事不该做,可是却身不由已,我对着心里那条邪恶的毒蛇无可奈何,只能一忽儿好,一忽儿坏,我感到我自己都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我该向哪里去。齐瑟,你说,我是该当一个好人,还是该当一个坏人?”   齐瑟心里渐渐地生出一些恻隐之心,暗道:“原来小姐之所以做坏事,是有原因的啊!”道:“小姐,当然是做好人啊!”   迷雾津突然一笑,说道:“真是孩子气,如果我能够战胜心里的邪恶,又何须要你说,我才知道要当好人?”   齐瑟便问道:“那小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你心里有那一股邪恶呢?”   迷雾津脸上陡地阴沉下来,冒出森然寒意,说道:“那是一个人灌注在我心里的,我那时心神失守,受了他的暗算,从此入了魔,只怕是终我一身,也难以解脱了。”   齐瑟惊讶地道:“原来小姐是受了人的暗算才会这样的?那是谁这样地坏,居然这样地对小姐?”   迷雾津眼睛望向远方的夜空,喃喃地说道:“那是一个男人,名叫杨晴川,他以前对我十分地倾慕,一心想要娶我为妻,我却对他一点儿的感觉也没有,所以我拒绝了他,可是想不到他居然因爱生恨,在我心里种下了这一缕邪恶。”   齐瑟大感意外,她还以为是什么邪恶的大魔头呢,可想不到居然是这样,忙问道:“那后来呢?”   迷雾津苦笑一声,说道:“他自食苦果,他刚刚给我注入邪恶意念之后,我失去了理性,结果他成了我手下的第一个牺牲品,被我一掌打成了飞灰!”   齐瑟不禁啊了一声,惊讶不已地用手捂着张大的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姐,你说……你说你有那种让人从圆圆的婴儿期,直接飞升仙界的仙丹,是真的吧?”   迷雾津不屑一顾地说道:“是真的个屁!要是修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就我现在还没到元婴期呢!我打哪儿来的让人从元婴期飞升的仙丹?”   齐瑟惊异地道:“没有?那你怎么……”   迷雾津冷笑道:“我不说得那么好,有谁会替我们卖命?反正他们要练到元婴期,少说也得几十年,到了那时,只怕情形又与现在截然不同了!不过呢,我现在没有,保不准以后我就炼出来了呢?我的修为也说不上很高,但我却可以说是无所不知!只要有了好的药材,有了充沛的时间,纵然真的炼出一颗让凡人成仙的药,也并非不可能!”齐瑟现在对迷雾津的话非常非常的怀疑!   迷雾津想了想,又说道:“本来我想用桑念柔的身体做一些坏事,可是现在用不着了,有了那个祸害天下的太上无极仙丹,什么事都解决了,齐瑟,你去把青青叫来,我还给她姐姐。”   齐瑟惊喜地说道:“那敢情好,青青这两天可都一直抱着她姐姐的魂魄哭呢!”急忙去找青青。迷雾津从次空间里取出了丽娘的身体,重新转移了意识,将那如意千面也收了回来。过不一会儿,青青到了楼上,看到姐姐桑念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又惊又喜,忙扑过去,伏在桑念柔的身上大哭大叫道:“姐姐!姐姐!你快醒过来啊!”   迷雾津笑道:“你姐姐现在没有魂魄,绿烟生魄珠呢?”   青青急忙拿出绿烟生魄珠来,迷雾津捏破了绿烟生魄珠,将里面桑念柔的灵体推进了她的身体之中。片刻之间,桑念柔便即睁开了眼睛,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青青欢喜已极,抱着桑念柔大声叫道:“姐姐,你好啦!真是太好了!”   桑念柔心里奇怪,可是渐渐地,她想起了一些事来,迷雾津占据了她的身体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急忙起身,向迷雾津说道:“小姐,多谢你大恩大德,让我重新活了过来。”   迷雾津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桑念柔,你现在是想跟着我,还是和你妹妹离开?如果你想离开,我绝不拦着你。”   桑念柔忙道:“小姐,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会永远跟着你的。再说,我已成了小姐的一部分,我不跟着小姐,我还能到哪里去?”   迷雾津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不过你却不必跟着我了。白玉那里需要人手帮忙,你又离不开你妹妹,你就和白玉一起,照顾迷雾楼的孩子们吧!齐瑟,红弦,你们收拾东西,准备起程。对了,李盛材这两天不是去寻找那些衣食无着,孤苦伶仃的孤儿弃儿了吗?现在怎样了?”   红弦说道:“回小姐,他一共找了两百多人,都在后院儿里呢!”   迷雾津“哦!”了一声,说道:“你们去挑选几个聪明的、模样好的、根骨好的,做我的亲传弟子,让白玉先带去教导,日后再由我亲自指点。”红弦领命而去,过不一会儿,挑出了十个,都是女孩,年纪都在十岁左右,要模样有模样,要根骨有根骨,也够聪明,迷雾津很是满意,给这十个小女孩传授了修真术,又用伐髓丹为她们易筋煅骨,然后再交由白玉教导。   准备好一切,众人便即坐车出发,迷雾楼则留给了楚云帆打理,楼里留下了五百万两白银,作为楚云帆的生财资本,迷雾津又给楚云帆灌输了大堆从浩然书简里找到的发财方法,如果楚云帆还不能将天底下的银子都弄到手,那可就太叫人失望了。   这天早上,开封城里的人又按惯例往迷雾楼跑,到了迷雾楼前,才看到这里居然改成了一家商铺,而一打听,才知道这楼里的女主人迷雾津小姐已然离开了,众人不禁大失所望,有人不禁猜测,那迷雾津小姐多半是回天上去了。   造成了开封城大地震的迷雾楼事件就此落下的幄幕。不过这事影响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此事之后,世上突然多了一大批的寻仙访道的人,这些人跋山涉水啊,翻山越岭啊,只为找到传说中的世外高人,结果真的找到修道之人,得遇仙缘的,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可是倒有许多的人无意间找到了一些武林前辈留下的武功秘笈,又引得江湖之中无限厮杀。要知道,那些武林前辈,和那些修道真一个德性,总爱往深山老林与悬崖深谷里面钻,然后留下一具白骨头和几本破烂秘笈。   而开封城中,也突然多了许多的选婿活动,有迷烟楼的“米四斤”仙子,迷花阁的“米六两”大家,还好没人叫“米五斤”的。除了姓米的,姓菜的、姓面的、姓麦的,也还不少,总之选婿成了大宋的一大风尚,而且选婿大会,也都严格按照迷雾楼的程序来办理,比如说是要出题考试啊,发放奖金啊,等等。精明的花楼老板,对那些报名考试与观礼的人收一定的银子,奖金则由这些钱里出,往往花楼搞鬼,最后得中者,都是“托儿”,以至于米六两大家居然选了十几回婿,嫁了十几个不同的丈夫,直到后来没人再来看这一类的节目了,才算作罢。   而皇帝赵洵,则从迷雾楼哪里弄到了五关考验里的题目,放到了科举考场之中,作为考试题目发出来,以此选拔人材,弄得许多人促不及防,纷纷落马,但赵洵倒也由此而选到了一些真才实学。前四关倒还好,总算是有个说法,可是第五关里的那三百多个问题,愣是过了一百多年,也没人能够答得全了,有好事之徒,编成了一本《迷仙天书》,流传百代,倒也大大地促进了科学进步,至于所有的正确答案,鬼和迷仙子才知道!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5 乔峰拜庄   (起4N点4N中4N文4N网更新时间:2007-3-9 18:19:00  本章字数:5699)   从开封向嵩山的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赶车的是李盛材。他已与前几日截然不同了,先前几日,他浑然是一个地痦无赖汉,举止猥琐,说话行事奴言卑色,然而这会,却高高地挺着腰身,一副神气之极的模样。这也难怪,昨天他向着迷雾津哀求了好一会儿,迷雾津磨不过他,终于给他吃了半颗的伐髓丹,使他身体净化,竟而平空多出了一身惊人的修为。虽然他的功力在齐瑟与红弦二人眼中,实在是不过尔尔,可是对于通常武林中人来说,却又算得上是一名了不起的高手了。李盛材见迷雾津只用了半颗丹药,便使自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对迷雾津更是敬佩已极,知道迷雾津在弹指之间,便能让自己成为神仙般的人物,故而对迷雾津侍奉更加殷勤百倍。他找了豪华马车,让迷雾津、齐瑟、红弦坐了,自己充作车夫,驾车向嵩山方向出发。   在马车上,迷雾津觉得,开封迷雾楼事件中,天下认得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幅面孔再也不适益出现在世人面前,故而心念动间,如意千面如流水一般地闪烁波动,只是片刻之间,二女面前的迷雾津已全然变了一幅模样,现在出现在二女面前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女,看上去好似连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之中,转动之时,不时流露着好奇与兴奋的神色,显现出一股子浓浓的稚气。而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一身青色的衣衫,看起来也像是小姑娘穿的。   齐瑟与红弦二女对小姐种种不可思议已然不再感到吃惊了,只是看到眼前这样的变化,二女不禁浮现出“迷雾津也许不是小姐真正的像貌”这样的想法。可是小姐本来到底应当是什么样子?二女心底同时浮现出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衣女人。难道那才是小姐的真正的样子?可是二女也不敢开口问,只能将种种猜测与疑问藏在了心底!   迷雾津一指弹碎了冰镜,说道:“齐瑟,你们两个说说,我现在应该改个什么名字呢?”   二女一愣,随即想到:“搞了半天,原来小姐的‘迷雾津’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啊!小姐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呢?大约除了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其他的都不值得相信!”齐瑟与红弦二女想了好半会儿,说了好几个名字,可是迷雾津一个也不喜欢,后来迷雾津陡地想起,金庸小说《身雕英雄传》中,黄蓉逼疯欧阳锋的时候,念了大段的古怪音节,假作是梵文,却其实半点儿含意也没有,而全心投入在《九阴真经》之中的欧阳锋自然一个劲儿地向经文中去想,结果弄得发起疯来。而浩然书简之中详细记录着《射雕》全书,里面那段怪文也在其中,“沙察以推,爱末琴儿。源思英儿,巴巴西洛着,雪陆文兵……”迷雾津便觉得其中那个“爱末琴儿”听起来十分地好听,说道:“我以后便叫爱末琴儿了。”   齐瑟与红弦哭笑不得,都是感到怪异无比,红弦说道:“小姐,世上哪有叫这样的名字的?世上复姓的有东方、南宫、西门、北堂、慕容、独孤、拓跋、司马、司空、司徒、第五、欧阳等等,可从来没听过有姓‘爱磨’的,便是西域外族,南蛮番夷,也是从没听过,小姐,你这……”   迷雾津蛮横地说道:“不行吗?我就偏要姓这个,好了,世上的姓不都是由人自己编出来的?姓郑的姓李的,哪一个姓早先不是由第一个人自称姓郑姓李,日后才成为百家姓中的一个?难道自天地生,便有这些姓氏不成?我自创一个姓,又有何不可?好了,你们不要劝了,我以后就叫爱末琴儿了。”   齐瑟与红弦二人无奈已极,原来的迷雾津看起来便像是风尘女子一般,十分地轻佻,还颇有些不正经,性情也是那般,可是现在,小姐面容变成了一个半大的女孩,性情居然也变成了那样,难道这其中也是仙法奇异所至?那么小姐的真性情,又是怎样的呢?还是像小姐这样的修仙者,本来就这样的变化莫测,神经古怪?二女对视一眼,只好认命,一齐向爱末琴儿行礼说道:“是,小姐,你的名字是爱末琴儿。”   爱末琴儿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神情颇为得意。原来那如意千面相当地神奇,戴上之后,不仅是相貌身材衣服发式,甚至是功法特征乃至人的性情,也会被其巧妙地改变!这样才是易容的最高境界,如若不然,相变而性情不变,仍是易容的破绽,容易为人所瞧破。发明这如意千面的那人,虽然功力并不如何高明,可是就因为有这如意千面,居然成为了仙界最为神秘莫测的无影仙君,数万年都没人知道他真正的样子,而且还以此躲过了无数次的劫难。这面具连仙界中人也无从瞧出破绽,其神妙无方,由此可知。   到了荥阳附近,正要进城,前面突地出现了两个武林中人的打扮的人,拦住了马车,这二人陡地从道边窜出,倒惊得拉车的马匹咴地一惊,险些将大车掀翻。李盛材也吓了一大跳,他初得功力,全然不知道运用,连人到了近前,也不知道,被这一吓,顿时一哆嗦,向二人看去,二人一身黑衣短打,腰间各佩着一面圆圆小盾,大约有尺许直径,盾缘磨得明光闪闪,看起来相当地锋锐,除了小盾,这二人又分别有一刀、一枪两种兵器。李盛材一惊之后,陡地想起来,自己可是一个高手了啊,怕什么?一想到这儿,李盛材的腰杆又硬了起来,他一挺腰,一瞪眼,对着两人大骂道:“不开眼的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拦老子我拉的车?你们不要命了啊?”   那二人被李盛材一骂,居然也不生气,反而一齐行了一礼,笑脸说道:“请问车上的,可是道上的人物?”   李盛材不懂江湖暗话,一瞪眼,说道:“什么道上的,道下的,你们滚开,不要拦了我们家小姐的道!”   那二人微微失望,左边那个说道:“原来不是武林中人,走吧。”别一个向李盛材拱了拱手,连客气话也没了,便即转身一跃,没入了道边林中去了。   李盛材大感莫名其妙,嘟噜两声,又自赶车,进了荥阳城,三人在一间酒楼吃饭,正自吃间,陡地旁边走来两个黑衣汉子,向他们这一桌拱手说道:“不知道四位是不是道上的人物?”爱末琴儿尝未发话,李盛材已然发火了,重重地一拍桌子,大骂道:“两个狗杀才,怎么又来了?”   原来这二人与之前拦道的,是同样的打扮,只是细看之下,才看出这二人与前两人并非是同一伙。那二人一愣,忙道:“原来你们已接到英雄帖,那可再好也不过了,打挠,打挠,恕罪,恕罪!”说着退了开去,李盛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嘴里说道:“什么英雄帖狗熊帖,当真是莫名其妙!”说着坐了下来。齐瑟小心地向爱末琴儿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一回来?”爱末琴儿悄声说道:“这是江湖中人招集天下英雄的法子。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却见那两名黑衣汉子又走向旁边一桌,问道:“几位可是道上的人物?”那桌坐着一个汉子,闻言看了两名黑衣人一眼,拱手说道:“在下中州鹤周剑豪,不知两位仁兄有何见教?”那二人面露喜色,一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帖子,躬身递上,说道:“原来阁下是中州鹤周大侠,那可再好也不过了。敝上广散英雄帖,邀请天下英豪,明日在聚贤庄设有英雄大会,共商讨伐乔峰这契丹恶贼,请大侠届时赴会。”中州鹤周剑豪身子一震,眼中露出逼人光茫,说道:“原来是要对付乔峰那个契丹恶贼?我正要找他呢!有此大会,怎可不去?”说着接过了帖子,打开一看,眼睛盯到下方一行小字上,口中喃喃道:“原来是阎王敌薛神医下帖,那我就更是非去不可了!”   二名黑衣汉子大喜,向周剑豪说道:“如此多谢了!”说罢,转身又向其他几桌走去,一一散发英雄帖。   这边桌上爱末琴儿等四人都功力超凡,将两名黑衣汉子与周剑豪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李盛材不禁说道:“乔峰?乔峰是谁?他很厉害吗?那个什么薛神医居然要下帖到处找人,想来那个乔峰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吧?”齐瑟与红弦不是江湖中人,也没听过乔峰之名,不禁大感疑惑。爱末琴儿说道:“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走吧,我们也到那个聚贤庄去玩玩。”   齐瑟说道:“小姐,我们也去杀那个乔峰吗?”爱末琴儿呵呵一笑,说道:“才不呢,我们去捣乱!要他们这个英雄大会开不成!”当下李盛材去打中了聚贤庄的所在,向聚贤庄而去。此地距离聚贤庄尚远,有一百多里,如果是运起轻功赶路,也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不过这四人却一路赶着车,只怕就要走上半天了。一路上又有人前来送帖,李盛材在爱末琴儿的命令下,接了帖子,此后一但有人跳出来送帖,李盛材话也不说,将手里的帖子一张,那些人见这一行人手中得了帖子,便更不罗唣,转身便走,倒也省了麻烦。   一路上众人又在聚贤庄外十多里的地方住了一晚,晚上爱末琴儿向齐瑟与红弦三人说道:“明天我要挠乱大会,你们趁机悄悄地救一个叫阿朱的姑娘。我那时候女扮男装,化名方天涯,你们只当不认识我。”三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爱末琴儿又给了齐瑟一颗丹药,让她给那个阿朱吃下,三人不知道阿朱是何许人,不过想来小姐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到时候便会知道那阿朱是谁了。当下爱末琴儿用如意千面变作了一个文弱的白衣少年,自称方天涯。三人只道这又是一个假面孔假名字,可万万也想不到,这才是小姐的真名真面。   第二天一绝早,方天涯等分作两拔到了聚贤庄,投上英雄帖,庄中庄丁将几人迎入庄中,只见聚贤庄中人群熙熙攘攘,少说也有两三千人,无不是江湖中人,多部分武功低微,方天涯挤于其中,谁也不认识他,报上姓名,其他的人也都连道久仰。方天涯混在了人群之中,与几个江湖客在一张桌子之上喝酒吃肉,谁也没十分地注意他。过不多久,渐渐地到了许多成名的人物,少林高僧、丐帮耆老、泰山单氏等人一一到来,方天涯细看众人形貌,一一记在心里。   渐渐地到了中午,一名管家匆匆进来,走到聚贤庄游氏双雄中的游骥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游骥脸上变色,问了一句话。那管家手指门外,脸上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方天涯内功深厚已极,已然听得明白:”乔峰拜庄!”方天涯不禁精神一振:“等了这半天,可算来了!”游骥在薛神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薛神医的脸色也立时变了。游驹走到哥哥身边,游骥向他说了一句话,游驹也登时变色。这般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四个传八个,越传越快,顷刻之间,嘈杂喧哗的大厅中寂然无声。   因为每个人都听到了四个字:”乔峰拜庄!”   薛神医向游氏兄弟点点头,又向玄难、玄寂二僧望了一眼,说道:”有请!”那管家转身走了出去。   群豪心中都怦怦而跳,各人都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只感到喉头发干。众人明知己方人多势众,众人一拥而上,立时便可将乔峰乱刀分尸,但乔峰的威名实在太大,孤身而来,显是有恃无恐,实猜不透他有什么奸险阴谋。而红弦齐瑟二女则心里对那个乔峰大为好奇,心里暗想:“这个契丹人也真怪,明明这里这么多的人要杀他,他居然还敢前来,难道他不怕死么?还是他的武功真的高到了像小姐这样的程度,根本就不怕任何的人?”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车轮在石板上隆隆滚动,一辆骡车缓缓的驶到了大门前,却不停止,从大门中直驶进来。只听得咯咯两声响,骡车轮子辗过了门槛,一条大汉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骡车帷子低垂,不知车中藏的是什么。群豪不约而同的都瞧着那赶车大汉。但见他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方天涯一见便不由得感到心折:”好一条大汉!好一个乔峰,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虽然方天涯的修为强过乔峰百万倍,可是却学不来乔峰这样天生的威势,莫说现在变了女人,纵然是以前是男人的时候,也绝没这样的气势,看得爱末琴儿既感仰慕,又感羡慕。   乔峰将鞭子往座位上一搁,跃下车来,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峰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恕罪。”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他向薛神医求治阿朱,薛神医自然是百般刁难,又扯到乔峰在少林强行掳去僧人一事,总算是给阿朱一阵胡说八道掩饰了下去,接着乔峰喝毙追魂杖谭青,击伤云中鹤,大削中原群豪脸面。   乔峰说道:“两位游兄,在下今日在此遇见不少故人,此后是敌非友,心下不胜伤感,想跟你讨几碗酒喝。”   游驹吩咐庄客取酒,在一只大碗中斟满了酒。乔峰端起一碗酒来,说道:“这里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日旧交,今日既有见疑之意,咱们干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乔某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后,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   人群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眉目清秀、相貌颇美的女子,她双手捧起酒碗,森然说道:“先夫命丧你手,我跟你还有什么故旧之情?”将酒碗放到唇边,喝了一口,说道:“量浅不能喝尽,生死大仇,有如此酒。”说着将碗中酒水都泼在地下。方天涯心里暗道:“看来这便是那个祸胎马夫人康敏,看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她真是那个书里的荡妇?”一时也想不透,只能大叹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马夫人退后,徐长老跟着过来,一言不发的喝了一大碗酒,乔峰跟他对饮一碗。传功长老过来喝后,跟着执法长老白世镜过来。乔峰便即将阿朱托会给白世镜。其次是丐帮宋长地第、奚长老等过来和他对饮。丐帮的旧人饮酒绝交已毕,其余帮会门派中的英豪,一一过来和他对饮。他喝到五十余碗时,鲍千灵和快刀祁六也均和他喝过了,向望海走上前来,端起酒碗,说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言语之中,颇为无礼。   乔峰酒意上涌,斜眼瞧着他,说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说到这里,更不让他答话,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胸口,手臂振处,将他从厅门中摔将出去,砰的一声,向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这么一来,大厅上登时大乱。乔峰跃入院子,大声喝道:“哪一个先来决一死战!”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说道:“且慢!”这声音并不高亢,可是却将整个大厅之上的喧闹人声尽数压了下去。众人心里都是一凛,便是乔峰,也不禁心里一颤,酒意顿时醒了几分。众人向那发声处看去,只见一张桌子之上站起一个文秀的少年来,他身材十分地瘦削,模样十分地俊秀,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的儒士衫,众人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一个女子。只见他缓缓走出来,上前倒了两碗酒,一碗递向乔峰,一碗自己端着,说道:“乔大侠,你是否可以赏光陪我喝一碗?”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6豪情满腔   (起7R点7R中7R文7R网更新时间:2007-3-9 18:20:00  本章字数:4510)   乔峰见这人虽然看起来十分地柔弱,也看不出来是否有武功,可是总是觉得这人实在是非同小可,刚才那一声喝叫中,没藏任何的真气,却叫所有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实在是怪异之极,郑重地接过碗来,却不喝下,沉声说道:“阁下何人?”那少年微微一笑,说道:“我叫方天涯,江湖之中的一介无名小卒。”乔峰一双虎目神光炯炯地向方天涯上下打量,说道:“乔某与众人喝酒,喝的是绝交酒,你与我素不相识,并无深交,为何也要来喝这碗酒?难道你也是想来杀乔某来着?”   方天涯哈哈大笑,说道:“笑话!乔大侠,你是天底下第一号的英雄人物,我对你神交已久,我今天特意赶来,为的不是来与你为难,而是想要与你交个朋友,如果乔大侠不嫌我是个无名之辈,我倒想和你结拜为金兰之交!”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惊,无不啊了一声,众人俱向方天涯投以古怪的目光。方天涯却是自我感觉良好,变作了女人,将以前的男儿气都丢得一干二净了,这会儿勉强粗着嗓子,装出一副英雄气势来,虽然比不得乔峰这样的天生威势,却也算是差强人意了。在二十一世纪,方天涯看小说《天龙八部》,对乔峰敬若天神,做梦都想和他拜把子称兄弟,可是总也没机会,毕竟乔峰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可现在不同了,琼光弄出了这个世界,虽然乔峰也不过是琼光造出来的人物,可是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不能不叫人一见之下,便即感到心生折服之意。   乔峰也是大感意外,说道:“方兄,我看还是不必了,乔某虽然没有轻视方兄的意思,但是乔某今天只怕是要毙命于此,你若与我结拜,只怕会使天下武林中人都要视方兄弟你为敌人,这并非是乔某所愿,若是乔某今日还能活着出去,定然与方兄弟你把酒言欢!”   方天涯笑道:“乔兄,你说这话,也太轻视于我了!纵然是被天下之人都视为公敌又如何?我方天涯岂是怜惜生命之人?再说纵然天下人与我为敌,我也不怕!”此言一出,周围众人无不轰然叫好,只是一声好叫过,又不免大感不妥。只有丐帮的吴长风是个直性子,他大叫道:“方兄弟!要不是因为乔峰,我吴长风第一个交你这个朋友!”方天涯向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大家抬爱,我方天涯今日不能与大家做朋友,以后还有机会。”又向游氏双雄拱手说道:“游庄主,多谢你的好酒款待,只是我要与乔峰结拜为兄弟,以后再向你谢罪!”游驹游骥二人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乔峰不禁豪气大发,大声说道:“好!想不到乔峰在生死之时,还有人将我当成兄弟,方兄弟,你这个兄弟,我交了!”当下一口将酒饮尽,方天涯也将酒一口喝尽,二人同时将碗向地上一摔,碗碎成了千百片。二人相顾大笑,   乔峰说道:“我还有一个结拜的兄弟叫段誉,也不知道是你大还是他大。”   方天涯微笑道:“我今年十七岁。”   乔峰点头说道:“我那个段誉兄弟今年十九,你年纪小些,你就当老三吧!”   方天涯不禁呵呵一笑,说道:“大哥!我便是老三好了。”心想:“好在不用当老二。老二就叫段誉那家伙当去吧!”他自从意识与桑念柔结合,对段誉的爱意也被压制到了最低点了。可陡地一想不好,他在二十一世纪活了十八年多,在这里又过了一年多,现在年纪应当是二十岁才对。虽然丽娘的身子才十七,可是方天涯的真实年纪,却是二十了,比段誉还大着一岁。方天涯心想:“不好!我虽然拜把子时是三弟,可是事实上却是老二,唉,这老二虽无其名,却有其实,唉!”   乔峰大喜,叫道:“三弟!”转头看向阿朱一眼,再向众人大声说道:“大家在这里为乔某做个见证!这位方兄弟以后便是我乔峰的兄弟,谁要是与他为难,便是与我乔峰过不去!”   便在此时,那个向望海悠悠醒转,恰好听到了乔峰与方天涯二人的对话,仍不吸取教训,大声说道:“乔峰!你这个契丹狗种!”乔峰心头怒起,要将方天涯推开,说道:“三弟,你且退在一边,小心莫让人伤着了,大哥我要大开杀戒了!”   谁知乔峰这一推并没将方天涯推动,方天涯拦住乔峰,说道:“乔大哥,你此时身世未明,如果开此杀戒,日后将如何自处?你那杀父杀母等罪名都可以洗去,因为那都不是你做的,但若你在这里亲手杀人,那又不一样了!”乔峰一呆,方天涯转身面向群豪,大声说道:“不才方天涯,刚刚成为了乔峰大哥的兄弟,俗话说有酒一起喝,有剑一块挡,虽然我的武功不算什么,也愿意在此领教天下众位群雄的高招!谁要是胜得过方某一招半式,方某甘愿自裁以谢天下!不然的话,就请各位就此离去,不要与我大哥为难!”   乔峰不禁惊异道:“三弟你……”方天涯向乔峰一笑,说道:“大哥,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的风头吧?请大哥在一边为我掠阵,如果我不行了,再请大哥上!我也是想借此机会磨练磨练我的武功,请大哥成全!”乔峰见方天涯这般自信,也不禁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多加小心!”说罢,醉眼惺松地站在一边斜觑众人。   众人呆了片刻,都大感不可思议,一时之间也不敢上前,众人都是武林之中成名的江湖豪侠,见识广博,知道方天涯既然敢挺身而出,必然有惊人的艺业,是以谁也不敢上前。一时之间,院落之中如死一般地寂静。   向望海大怒,叫嚣道:“你算那门子的东西,在这里吆五喝六的?”说着走上前来,毛手毛脚地揪方天涯的衣领,岂料一抓之下,竟没抓中,方天涯几乎没怎么躲闪,身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他体内能量极度强大,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气罡,这气罡虽然无形无影,可是有如实质,而且光滑已极,如同一张滑不丢手的大鱼皮一般,方天涯身子这么轻轻一晃,向望海抓在那一层光滑的气罡之上,手便即滑了过去,幸得他没用上真气,也没因此而向前栽倒。   方天涯冷冷一笑,说道:“姓向的,听说你仗义疏财,是一个好汉子,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口臭!你几天没刷牙了?”   向望海那一抓没抓中,心里顿时起了警惕之心,大喝道:“你这小畜牲!光会呈口舌之利!”陡地拔剑便刺。方天涯大怒,伸出右手食中二指,闪电般地一夹,便即夹中了向望海的长剑剑尖,方天涯冷声道:“小畜牲骂谁?”向望海见他夹中了自己的剑,不禁心里惊慌,急忙奋力向后抽动长剑,怎奈方天涯的内功实在是太强,他的剑夹在方天涯的食中二指之间,便只铸在了一块大铁块之上一般,无论他如何推动内力,也不能将剑拔回来。他心里既惊且骇,听到方天涯的喝匕声,不假思索便即回道:“小畜牲骂你!”   方天涯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小畜牲骂我!”陡地二指张开,向望海正奋力向后抽剑,方天涯这一松,向望海促不及防之下,剑柄顿时撞在了自己胸口膻中穴上,当真是要多快有多快,再说他这时并未运功护体,全身功力用于夺回长剑,这一撞之下,身子顿时向后抛飞,身在半空,便即吐出一口血来,落在四丈之外地面上,晕了过去。他重重地击中了自己的膻中穴,一身的武功就此废掉。   院落之中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众人见方天涯只是凭着两根指头便即夹中了向望海的长剑,根本没出招,便即使向望海身受重伤,其修为之强,当真深不可测。唯有齐瑟与红弦三人却不感意外,心里都想:“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和我们小姐动手?当真是活得过得不耐烦了!小姐吹口气儿,也能叫你化成飞灰!”薛慕华脸上难看以极,说道:“方天涯!你身为中原汉人,难道真要与中原武林为敌,出卖祖宗么?”   方天涯淡淡一笑,说道:“薛先生,我方天涯是堂堂正正的中原汉人,我怎么会执意与中原武林为敌?至于出卖祖宗,又从何说起?薛先生虽是医中第一圣手,可是也不该如此擅加人罪吧?”   薛慕华大声怒道:“你难道不知道,乔峰这契丹狗种杀父杀母杀师杀友,无恶不作,你执意帮他,不是出卖祖宗是什么?”   方天涯冷冷说道:“放屁!乔峰大哥杀父杀母是谁所见?杀师杀友有谁可作证?倒是你们,一个个不分青红皂白,污诬好人,岂不知这会儿那真正的杀人凶手正逍遥法外、得意洋洋呢!乔峰身为丐帮帮主,领袖群伦,抵抗外辱,乃是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如果都是契丹人或者是党项人为了入侵我中原,设此毒计,好使我中原内讧,让乔峰这样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死于自己人之手,从而可以顺利地入侵中原?你们是非不分,反而是民族的罪人,祸国的根源!你们才出卖了祖宗!”   此言一出,众人大部分都感到有理,相互窃窃私语起来,乔峰感激地看向方天涯说道:“三弟……”方天涯知道他要说什么,向他点了点头。   陡地游氏双雄中的老二游驹跳了出来,大声说道:“胡说八道!乔峰杀父杀母有少林寺的大师们作证,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契丹贱种,这事早已由天台山智光大师、冲霄洞谭氏伉俪、赵钱孙等人说得明明白白,还能有什么疑问?你说这些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大家不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大家一块上,杀了这个助纣为虐的小子!”说着便即挥盾向方天涯斩到。   游驹的兵器是一面镔铁所铸的圆盾,圆盾边缘锋锐已极,可攻可守,实在是一门厉害至极的兵器,他一挥盾,盾缘利口撕裂空气,发出“嗤!”的一声厉响。同时躲在人群之中的赵钱孙大叫道:“大伙儿听着!这小子多半也是契丹人派来的奸细,来祸害我大宋来着,大家不要管他的巧舌如簧,一块儿并肩子上啊!”太行山冲霄洞的谭公首先冲出,挥掌向方天涯击到,跟着谭婆、泰山单正、游骥等人一涌而上,向方天涯攻来。乔峰大吼一声:“好不要脸!”声音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众人耳鼓发麻。乔峰呼呼两拳击出,分击谭公谭婆二人,谭公谭婆大吃一惊,这两掌中夹着庞大已极的劲力,来势又凶猛已极,实在是锐不可当,眼见无比抵挡,陡地从旁边击来两股柔和的真气,将他二人推出丈许,使二人躲过了乔峰的两掌。   谭公、谭婆、乔峰三人都是一惊,一看却见是方天涯所以的掌力,只见他两手一拔,游氏兄弟二的圆盾相互撞在了一起,反腿将赵钱孙踢出了两丈有余。游氏双雄二人全力相撞,都是虎口震裂,难以持盾,而赵钱孙却是丝毫无伤。这五人都不禁既惊且疑,都知道这下是方天涯有意相让,不然这五人哪里能够活命?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上前夹攻。   乔峰不知道方天涯为何要救谭公谭婆二人,说道:“三弟,你……”方天涯自信地一笑,说道:“大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自信这天下虽大,可是能够伤到我的人却不多,这些区区小人物,再多的人,也不能伤到我。多哥你只管在一边看着好了。”   乔峰见他那一拔一踢两掌都极尽武道之妙,武功之强,并不在自己之下,当即便放下心来,走到墙边阿朱身旁,手握着阿朱的手,向她体内渡去真气。阿朱低声说道:“乔大爷,恭喜你又多了一个了不起的兄弟!”乔峰微笑着点点头,说道:“阿朱,你这会感觉怎么样?”阿朱道:“我没事的,乔大爷,你赶快走吧!趁着这会没人注意,不然就走不了啦!”乔峰只是摇了摇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场中。   方天涯轻轻松松地便即击退几名强敌,不禁信心大振,哈哈大笑道:“不知道还有谁要来向我赐教?要打便赶紧,不然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瞎胡闹!”   “阿弥陀佛!难道方施主真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么?老纳玄难,向方施主领教几招!”方天涯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枯瘦的老和尚走出人群,向方天涯怒目而视。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7 颠倒黑白   (起4G点4G中4G文4G网更新时间:2007-3-9 18:21:00  本章字数:5312)   方天涯一拱手,向玄难说道:“原来是少林寺的玄难大师,失敬失敬!久闻少林是天下武林的泰山北斗,主持正义,处事公允,”说这几句时,玄难与少林寺的另一位玄字悲的高僧玄寂都忍不住面露微笑,方天涯接着道:“不过今日一见,方某不禁觉得言过其实了!”   玄难与玄寂脸色大变,玄难强压愤怒,说道:“哦?不知道施主何以如此认为?”   方天涯傲然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丐帮在我乔峰大哥手下蒸蒸日上,好生兴旺,抗击外敌之举实在是数不胜数,据我所知,丐帮的几位长老都做过利国利民的壮举,而这都是在我乔峰大哥统领之下作出来的,你们纵然否认,也是不可能!少林寺虽与丐帮是并驾齐驱、难分辕轾的武林大派,不知道少林又做过多少的抗敌之举?几百年前,少林寺十三棍僧救唐王,成就了大唐盛世,也成就了少林的千载威名,晚辈是极为佩服的,可是时至今日,少林的和尚们都只知道缩在少林寺里念经颂佛,浑然不理世事,实在是当不起泰山北斗之位!据我所知,天台山止观禅寺不过是一个极小的寺庙,寺僧不过数人,可是住持大师智光大师多次前往海外寻找药草,治愈中原人流疾,所造功德,比你们少林寺上千人加起来还要大得多,你们少林武功再高,与止观禅寺相比,也是微不足道!不仅如此,你们做事不管青红皂白,不问是非黑白,强装出一副武林至尊的模样,当真好笑死了,在我眼里,不过如跳梁小丑一般,无足道哉!”   萧峰醉意醺然,忘了自己也是出身少林,不禁大声叫道:“说得好!好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其他众人之中也有不少人听得暗暗点头,但是却万万不敢跟着喝彩,生怕因此而得罪了少林派,但是心里却仍是大感有理。   玄难再也忍不住,大怒道:“胡说八道!”陡地抢步上前,双臂直上直下,向方天涯挥击,他两臂之上衣袖如鼓满了风的风帆一般烈烈作响,这是少林的神功“袖里乾坤”。方天涯冷哼一声,也即挥袖还击。浩然书简之中,包记录了现阶段这星球之上所有的文字资料,少林寺的武功秘笈焉能是例外?再加上方天涯体具无限大神力,这少林派的武功他一看便即会,一会便精,同时也施展出少林派的袖里乾坤来,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力量。他的衣袖并不宽大,可是劲风之强,比玄难的袖里乾坤还要强大得多。   方天涯悠悠说道:“怎么?说不过就动手?原来少林寺这天下第一的威名是如此闯出来的,我方天涯可真是长了一番见识!不过少林寺的功夫,我还不放在眼里!少林七十二绝技,我方天涯也会那么七十三宗,便要向玄难大师请教请教,不知道我练得对不对!”说话之时,双臂挥舞不断,强劲的袖风拂得院子之中空气渐渐也跟着震荡了起来,一股股的狂风一忽儿吹向西,一忽儿吹向东,周围的人被这狂风所迫,情不自禁地向外移去,纵然是赵钱孙这样的高手,也不禁得身形摇晃。群雄无不为之震惊,不由得心里都想:“这人的功夫如此之强!这……这还是武功么?”而与方天涯对决的玄难大师更是苦不堪言,他被那狂风压得连气也喘不过来,可是却根本无从退开,他被那强大的袖风裹胁着,一忽儿向前,一忽儿向后,纵想出言求饶也是不能,只能竭力地将真气下压,双足牢牢地钉在了地上,可是纵然如此,他仍是被拉得身体一忽儿向前移,一忽儿向后移,他的脚将地面青石之上磨出了两道深深的凹槽。   玄寂见玄难危急,急忙前跃,一指点出,“嗤!”地一声,一缕劲风点向方天涯的左颈。方天涯侧身避过,大声说道:“哈哈!这就是少林寺的寺风么?一个不行就上来俩,难怪你们少林威风赫赫,据说你们少林的十八罗汉阵讲的就是以人多欺服人少,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玄寂脸色赤红,“嗤!”“嗤!”连点风指,叫道:“胡说八道!”方天涯左手挥袖与玄难相斗,右手反手点出两指,“嗤!”“嗤!” 两声大响,将玄寂的指力堵了回去,玄寂不禁大惊,叫道:“天竺佛指?你……你也会天竺佛指?”   方天涯得意洋洋,说道:“玄寂大师,不知道我这天竺佛指练得对不对?请大师指点!”其实他这哪里是天竺佛指了?他用的是道门内功,推生出指力,只是这指力看起来与天竺佛指相似而已,出手的手法倒与天竺佛指一模一样,而玄寂自然也无从认出。玄寂不禁大疑,退开数步,方天涯也不追击。玄寂惊疑不定地道:“你……你是从哪里偷学到我少林的神功的?”   方天涯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偷学你少林神功?你们也配么?难道这些功夫都是你们少林所独有?我好像记得你们所谓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十之三四都是来自于天竺,十之五六来自于中原其他各门派在几百年间所贡献的吧?至于你们寺中自创的武学,十中无一,怎么全都成了你们少林寺的独有的功夫了?你们占据别派的功夫为己有,改头换面,成了自家功夫,而不许别派修习,这算什么?”他所说的,却是事实,浩然书简之中记录的武功,大多都记录着何人所创,当然是有要记录的。少林寺的藏经阁中,有一本武录,里面记录着少林寺诸般武学的出处来历,十分地隐秘,只有藏经阁资历最老的抄经人知道,纵然便是少林方丈也不得而知。方天涯说话之时声音平和,内力充沛,而玄难却累得大气直喘。方天涯陡地一缩手,玄难再也支撑不住,踉踉跄跄地奔了几步,陡地坐倒在地上。   围观众人都不寒而栗,这方天涯连气也不喘一下,汗也没流一下,便即将一位少林寺的玄字辈高僧累倒,这份功力,只怕还在乔峰之上,一个乔峰已让众人胆寒,再来一个方天涯,简直叫众人感到绝望了。他们可不知道,爱末琴儿有心要过一过武学高手的瘾,故意将功力 压制到了极低,而且能量也用万化大法由真元力转化了真气能,威力又削弱了十倍,不然一击之下,便有毁天灭地之能,在场又有谁是其一招之敌?   玄寂脸色铁青,冷冷说道:“方施主,你偷学敝派武学,诬蔑我少林寺的声誉,从此你就是我少林寺的大敌,老衲当回少林禀明此事,少林合寺上下,都将追杀于你!你若肯迷徒知返,自废武功,跟老衲回少林面壁三十年,也许能饶你一命!”   方天涯冷笑,说道:“怎么?打不过了,又抬出你们少林的旗号来唬人?我可不怕!你们尽数追杀好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欢不欢迎我上你们少林去验证验证武功?今天见识了两门少林武功,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只希望以后有时间到少林寺玩去的时候,能见到真正的高手,而不是像某些欺世盗名的字伙,光有名头,却没什么真本事!若是整个少林也没一个真正的高手,依我看哪,你们少林不如散了伙,少林寺的大和尚小和尚,都投别的寺庙去,免得坏了几百年前真正少林的威名!”   玄寂与玄难二人气得脸色发黑,玄寂扶了玄难走到一边,玄寂冷声道:“敝寺一定恭候大驾!”   方天涯甚是欢快地拍拍手,说道:“好了,不知道还有哪位高手前辈愿意对我这后辈小子有所教益?”他笑盈盈地向众人看去,众人见他看来,虽然笑容甚是灿烂,可是众人无不感到心里一寒,谁敢上前?   便在方天涯正以为大局已定之机,陡地马夫人康敏娇怯怯地走上前来,冷若冰霜地道:“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我虽无任何武功,可是杀夫之仇,不可不报!你纵然杀了我,那又如何?我纵然做鬼也不放过你!”   方天涯不禁皱眉,说道:“马夫人,我知道你的厉害,我是不敢惹你,你连我大哥这样的英雄人物也能害得身败名裂,我当真佩服你的本事,你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你一个人,比这聚贤庄里近千群豪加起来还要厉害三分,你倒叫我怎么办呢?”   马夫人淡淡地说道:“承蒙夸奖,小女子没那么大的本事。”   方天涯哈哈大笑,说道:“康敏!你以为,你的那些阴谋诡计,能对我起作用?我早就知道你的底细!你自幼年到现在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相信不相信?”马夫人淡淡地道:“哦?是吗?”虽然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一突。方天涯陡地换了一个温柔的腔调,说道:“小康,你过来,让我闻闻你头上那朵茉莉花香不香?”   马夫人不禁脸色大变,全身一颤,脸上顿时全无血色,吃惊地道:“你……你是他派来的?”   厅上众人听到方天涯说了那句奇怪的话之后,无不一愕,不知道方天涯在玩什么花样,可是陡地见到马夫人神情大变,顿时心里奇怪,暗道:“难道这句话有什么古怪?他?他又是谁?”众人向马夫人瞧去,只见她容貌绝色,冷艳如霜,一身素净的孝服将她衬得当真如冰雪仙子一般。她这会儿正为死去的丈夫戴孝,头上可没有茉莉花,这众人一想便知,可是众人仍是忍不住向她头上瞧去,看看她头上是不是真有朵茉莉花。   方天涯微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如果他知道,你将给他生的女儿亲手掐死,你说说,他还会像好多年前那般爱你么?”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大哗,而康敏脸色更是变得一片煞白,眼里现出惊恐之色,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方天涯淡淡地道:“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其他的,你既然狠得下心来将你女儿杀死,杀个丈夫玩玩,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本来可以当个皇妃的,可是现在却只能当一个乞丐婆,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马夫人大骇,连退几步,身体摇摇欲倒,大叫道:“你……你……”   乔峰一听大感震惊,跨步而前,抓住马夫人的胳膊,大喝道:“原来马大哥是你害死的?”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丐帮中人更是无不感到难以置信。马夫人全身一颤,陡地脸上惊慌之色全都消失,冷冷地道:“你胡说什么?大元是你乔峰所害,证据确凿,天下皆知,你还想抵赖不成?你纵想嫁祸,也该找一个好的人选,我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如何杀得了大元?再说我与大元夫妻恩爱,我为何要杀他?”   乔峰也感到马夫人的话十分有理,不禁松了马夫人的胳膊,看向方天涯,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三弟?”   方天涯微微一笑,说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的罪名洗清的。”向马夫人说道:“康敏,到了这个关头,你仍然镇定自若,我当真佩服已极,不过你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厉害?你的头上为什么冒那么多的汗?你的腿为什么抖得那么厉害?”康敏闻言,不禁伸手抹向额头,才发现额头根本没什么汗,虽然她心里十分地惊慌,可是这会儿正值晚春的阴天,天气甚凉,她的汗并不多,可是他听方天涯这么一说,自然而然地情不自禁地抹汗。而厅上众人离得远了些,自然也看不到她是否流汗,更不知道她是否心跳,可是她这么一抹,众人便即认定她当真是正流着大汗,腿也正发抖,心也在狂跳了。   方天涯陡地仰起头,悠悠地说道:“今天的月亮真是又白又圆啊!”众人无不为之大愕,现在仍是白天,哪里来的月亮?可是仍有不少的人抬头向上望,只见乌云蔽空,连太阳也没有,哪里来的什么月亮!简直是莫名其妙,可是此言一出,康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尖声大叫起来:“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方天涯向马夫人逼视,森森地说道:“不错!我什么都知道!不过我要你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如果你能够老实,我可以保保证你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不然我就将你毁了容,让你成为天底下最丑的女人,然后将你丢进最脏的妓院里去!你自己选吧!”   马夫人几乎要晕了过去,身子一软,倒即坐倒在地,陡地她感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可是她对世间武学所知不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神秘莫测的神奇武功,却不知道是方天涯用精神力量真接将话语投在了她的脑袋里了:“你只要将所有的罪都推在白世镜与全冠清二人头上,说你是被二人所迫,不得不如此,不然我就让你变成天下第一丑女,让天下男人都来看你!”   马夫人别的不怕,可就怕变成丑八怪,闻言吓得全身发抖,哪里还有得选,只得依言而行,她见奸情败露,只怕便会丧生于此,可是瞧那脑袋里的声音的意思,如果她肯听话而行,便可饶过她的性命,她于绝望之际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稻草,哪里能不奋力抓住?她可真是演戏的天份,尖声叫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来问我?不错,我是做了对不起大元的事,我受不住白世镜与全冠清两个人的逼迫,在大元的酒里下了十香软筋散,白世镜将大元掐死,又假装是南慕容下的手,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要背叛大元啊!污诬乔帮主也是全冠清的主意,不关我的事啊!我被迫做了这亏心事,天天做恶梦,我对不起大元啊!我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大哭起来,那模样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群雄大哗,全冠清与白世镜二人身边立即空出了一大片,丐帮众人无不对白世镜与全冠清二人怒目而视,奚长老怒道:“白世镜、全冠清!原来是你们?”乔峰也不禁大怒,大吼一声,向二人扑去,白世镜脸色惨白,束手待毙,全不反抗。全冠清却陡地反手从背后衣服之中抽出一根碧绿色的棒儿,左手握住,右手作势欲击,大叫道:“谁要是敢上来一步,我就将它毁了!”   众人一见,都不禁大惊,丐帮众人不禁失声惊道:“打狗棒?!”全冠清高声道:“不错!这就是丐帮至宝打狗棒!打狗棒既在我手,我便是丐帮帮主!你们都要听我号令,杀了乔峰这个契丹狗贼!”可是众丐帮高手哪里肯听命?只是狠狠地看着他,可也不敢上前,生怕他会损毁打狗棒。而别派的人也不敢上前,丐帮为中原第一大帮,与少林并驾齐驱,若是贸然出手,打折了丐帮信物打狗棒,可就麻烦大了,一时间众人紧紧地盯着打狗棒,却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8巧言诡辨   (起6U点6U中6U文6U网更新时间:2007-3-9 18:22:00  本章字数:3951)   乔峰怒极,大声说道:“我乔峰不是丐帮中人,这打狗棒你能号令我么?”陡地一掌拍出,正是天下闻名的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掌力刚猛无铸,全冠清不禁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乔峰现在不是丐帮帮主了,自然对打狗棒是否损坏并不在意,而打狗棒若是被击断,他如何用来威胁丐帮其他的人?此念一生,急忙向一边闪开,可是他的武功如何是乔峰的对手?乔峰的掌风直吹而来,如一道强风吹过,全冠清被那掌风压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乔峰陡地“亢龙有悔”变作了擒龙手,手掌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吸力,全冠清拿不住手里的打狗棒,打狗棒脱手而出,落到了乔峰手中。全冠清连退数步,这才发现,乔峰那一式亢龙有悔不过是徒有其表,并不伤人,再一看手中,这才发现手里已是空空如也,顿时脸色变得死灰一片,自言自语地道:“女人!嘿嘿!女人!”陡地从怀里拔出一柄匕首来,直刺入腹中,一直不吭地便即倒地而亡。奚长老吴长老抢上前去正要制住他,却已晚了一步。   乔峰转向白世镜,冷声说道:“白兄,你又如何说?”   白世镜脸色惨白,说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这女人害人!我自我了断了便是!”陡地嘴角流出血来,然后再也没有了气息,原来他已自断心脉而亡。   乔峰一脸悲色地看了手里的碧色玉棒一眼,叹了一口气,将打狗棒抛向丐帮的吴长老,吴长老接过,大声说道:“帮主,我就知道大元不是你杀的!老陈,你看怎么样?”陈长老一脸尴尬说道:“帮主……那个……那个都是我们误会你了……”乔峰一脸心灰意冷地道:“我是契丹人,不再是丐帮的帮主了,这帮主二字,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为好!”众丐帮高手无不大感尴尬,说不出话来。   方天涯大声说道:“大伙儿听清了!丐帮的副帮主是被白世镜所杀,并不关我乔峰大哥的事,大家日后在江湖之上须得好好地将这消息传扬出去!”   “慢着!”陡地一人越众而出,大声说道:“乔峰虽然没杀马大元,可是他杀父杀母弑师,仍是天理难容!”众人向那人看去,却是泰山单家的铁面判官单正。   方天涯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铁面判官?你说我大哥杀父杀母,有何凭据?”   单正怒道:“此事少林寺的大师们亲眼目见,哪能有错?”   方天涯冷笑,说道:“第一,我大哥回到家中之时,大哥父母已遭人毒手,少林寺的大师们到那里时,见到了我乔峰大哥,就一口咬定是我大哥杀了二老,有这回事吧?玄难大师?”   此言一出,乔峰不禁心里一惊,心里暗道:“难道当时二弟也在那里不成?不然他怎么知道的?”   玄难这会儿虽然仍在气头之上,可是他毕竟是得道高僧,微微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前日本寺几位弟子听到消息,听说乔峰要加害乔三槐夫妇,便到少林后山去救人,可不料去迟了一步,见到乔三槐夫妇已死,而乔峰正在彼处,不是乔峰所下毒手又是何人?”   乔峰又气又恨,虎目之中泪光闪烁,拳头捏着格格作响。阿朱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乔大爷……”   方天涯回头看了乔峰一眼,回过头来正色说道:“此言差矣!玄难大师,此事关于乔大哥的声誉,焉可轻此判断?几位少林寺的大师既然没亲眼见到乔峰击杀自己的父母乔三槐夫妇,却臆下定论,这不是有意栽害我大哥么?想必那杀人凶手杀死了乔三槐夫妇之后便即遁去,而偏偏我大哥那时为了回来向乔三槐夫妇求证自己的身世,却恰恰见到了自己养父母身死在地,不禁悲痛万分,而少林寺的大师们听得消息,前来救人,见到乔三槐夫妇身死,而乔峰又在当场,先入为主便认为是乔峰大哥杀了乔三槐夫妇,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如果我乔大哥真的想要杀人,只怕这会儿那几个遇到我大哥的少林大师已然魂归极乐了吧?”   玄难大感有理,气也渐渐地消了,向乔峰合什道:“阿弥陀佛!此事确实是少林鲁莽,请乔施主恕罪!”   玄寂大声说道:“师兄且慢,这乔峰贼子杀死玄苦师弟,此事为本寺的小沙弥青松所见,你纵然长有一百张嘴,也不能辩解!”   方天涯全不着急,说道:“呵呵,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玄寂大师,不知那青松小师父今年多大年纪?武功如何?”   玄寂黑着脸道:“青松十五岁,武功低微,你想说什么?难道是想说青松说谎?”   方天涯摇摇头,说道:“不是,以大师的修为,能在几步之内听到人的呼吸心跳?”玄寂微微愕然,说道:“大约五丈吧!”方天涯微微一笑,转头向乔峰道:“乔大哥,你能在几丈内听到人的呼吸之声?”乔峰不知道方天涯此言何意,微一沉吟,说道:“如果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大约是七丈,若是像玄寂大师这样的高手,大约是三丈。”方天涯点头,说道:“正是,既然那青松武功不高,大哥能在七丈之内听到青松的呼吸心跳之声,纵然青松躲在隐蔽角落也是一样。如果玄苦大师是大哥所杀,那么当时那青松看到大哥杀人,大哥自然也必然会发现青松的所在,何不一并杀之?”   玄寂哑口无言,过了好半会儿,才道:“这……这可能是乔峰心肠歹毒,意欲杀人立威来着。”方天涯摇头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乔大哥定然会扬言江湖,彻头彻尾地做一个恶人,又何必在这里为自己辩解开脱?原因就是,青松所见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乔大哥!各位都是江湖中成名的好汉,大约有人也知道,世间有一门神奇的法门,叫作易容术。玄寂大师,我好像听说,你们少林寺前夜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听说出了两个止清和尚,不知道是也不是?”   玄寂一惊,说道:“正是!难道……难道那也是有人以易容术化装成了止清的模样,盗取了本寺的……本寺的典籍?”乔峰不禁与阿朱对望一眼,乔峰陡地感到心中一寒,全身发冷,阿朱感到乔峰手心里全是冷汗,心里大感不解。   方天涯道:“正是如此,既然有两个止清,为何不能有两个乔峰呢?想来正是有人易容为乔峰大哥的模样,杀害了玄苦大师,又故意让那个青松小师父看到,以此来嫁祸给乔峰大哥,让乔峰大哥成了杀父杀母杀师的大恶人!我想来想去,那杀死玄苦大师的,多半便是昔年杀死我大哥亲生父母的带头大哥!这人主肠狠毒,生怕我大哥找到他的头上,所以将知情之人都杀死,又嫁祸给我大哥,让我大哥在江湖中成为人人得欲杀之的大魔头,这样那人就安全了,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陡地有人大叫道:“胡说八道!”三道强劲的掌力向方天涯扑到,方天涯浑若不觉,不闪不避,那三人却正是谭公潭婆赵钱孙三人。乔峰大吃一惊,叫道:“三弟!”急窜而出,斜斜挡向那三掌,轰轰轰三声大响,四人各退了一步。乔峰武功纵高,一人抵挡三掌,仍是感到心息震荡全身乏力,乔峰深吸了一口气,内息便又从四肢百骸里源源不断地生出来,精神顿时回复,大喝道:“无耻小辈!”四个字便如四个焦雷一般震得谭公谭婆三人摇摇欲倒。   方天涯向乔峰说道:“多身大哥,不过这三人还伤不了我。大哥,这三人知道那带头大哥的姓名,你大可向这三人问那带头大哥的名字。”此言一出,那三人都不禁脸色大变,赵钱孙大叫道:“乔峰!你这契丹小狗!我赵钱孙虽然怕死,可是我却绝不会将那带头大哥的名字告诉你!”   乔峰森森说道:“你是当真不说了?”赵钱孙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看都不看乔峰一眼。乔峰知道纵然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怒哼一声,陡地窜向谭婆,谭婆大惊,一掌击向乔峰胸口,同时身子急窜,可是乔峰左手掌力闪烁,将谭婆的掌力震开,右手里擒龙手发出,潭婆身形一滞,乔峰一手便即扣住了谭婆的脖子,谭婆顿时全身乏力,再也动弹不得。谭公大急,叫道:“阿慧!”纵身向乔峰击到,乔峰将谭婆往身前一挡,谭公急忙奋力收回掌力,掌力回撞,顿时喷出一口血,受了内伤,委软在地。   乔峰提起谭婆那高大的身子,却直如抓小鸡似的,向赵钱孙森然说道:“赵钱孙,你真不说,我就杀了你的小娟!”赵钱孙睁开眼睛,一脸悲色地道:“小娟,对不起你,我不能说那人的名字,你要是死了,我一定给你陪葬。”谭婆柔声说道:“我不怕死,师哥,你这是为了大义,我一定会成全你的。”乔峰见谭婆全无惧色,也不禁大感佩服,将她放开,说道:“谭婆,你是女中豪杰,我不逼你师兄就是。”赵钱孙一见,急忙抢上前来,一把将乔峰推开,拉着谭婆连连道:“小娟!你没事吧?他伤你哪儿了?”谭婆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穴道被封了,没事的。”看到谭公受伤在地,站不起来,急忙扑到谭公身边,为他输送内力疗伤。   乔峰见这三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说那带头大哥名字的,便将目光投向了泰山铁面判官单正脸上。单正不禁为之一寒,拔刀在手,而他五个儿子一齐抢上前来,单伯山大声说道:“乔峰!你有胆子就将我们一家全杀了!”也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方天涯微微一笑,说道:“大哥,除了他们,这里还有一个人也知道那个带头大哥是谁,你何不问她?”乔峰愕然说道:“是谁?”方天涯朝马夫人噜了噜嘴。乔峰转头看向马夫人,马夫人这会儿早就不哭了,缩在一边,谁也没看他,这会儿乔峰看向马夫人,众人也跟着看向马夫人,马夫人顿时脸色大变。   乔峰冷声说道:“马夫人!”   马夫人脸上一片绝望,陡地耳中听到了一个声音说道:“不要慌,照我说的做……”马夫人定了定神,站起身来,说道:“不错,我是知道那个带头大哥的名字,不过,乔峰你是大侠,你要保护我的生命安全!”乔峰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的了。”赵钱孙见势不妙,大叫道:“不许说!不然我杀了你!”乔峰陡地倒退三步,肘子后击,他这三步每一步都有半丈,当真是快如疾风,如果他转过身来,敌人不免有所防备,时间也晚了一筹,倒退三步,赵钱孙全然无从防备,被那一肘击在胸前穴道之上,顿时再也动弹不得了。乔峰向马夫人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乔峰以人头担保你会安然无恙!”   马夫人脸现喜色,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带头大哥就是……”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39 栽赃嫁祸   (起9P点9P中9P文9P网更新时间:2007-3-9 18:22:00  本章字数:5711)   马夫人说道:“那人就是南慕容的父亲,慕容博!”此言一出,群雄大哗,有人说道:“原来是他!怎么会是他?”而谭公谭婆与赵钱孙都惊得呆了,而单正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喃喃地道:“怎会是这样?”阿朱身子一震,啊了一声,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惊色,身子摇摇欲倒。乔峰也大感意外,说道:“慕容博?他……他为何要这样?”   马夫人战战兢兢地说道:“那是因为慕容家不是汉人,是南北朝时的大燕国后人,他们家为了兴复大燕,几百年来一直都在准备起事,到了慕容博时,他为了挑起大宋与契丹之间的战争,他大燕好从中渔利,所以假传信息,又带了中原大批好手前往雁门关,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树立中原领袖之名,趁机兴复大燕,此事少林寺的玄慈大师也可作证。可是慕容博没想到会在雁门关出那样的事,遇到像乔峰生父那样的绝顶高手,使他的一切计划都打了水漂,所以他就装死,洗脱自己的罪名,让他儿子继续在江湖中当一代大侠,收买人心。他假死的事,连他儿子慕容复也不知道,他在江湖中行凶作恶,他在大理陆凉州身戒寺杀了少林的玄悲大师,想要挑起中原与大理之间的战事,又杀了伏牛山柯百岁,强取伏牛山的财物,只是他到处都用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法门,使人都怀疑他的儿子,可是他儿子却远离那杀人之地千里之外,这样世人都不再怀疑慕容家,反而会对慕容家十分地信任……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些事,这都是全冠清告诉我的,全冠清也是慕容博派在丐帮里的奸细,为的是控制丐帮,好为日后他慕容家起事用。”这些话都是方天涯用传言入密之法教康敏说的,不然她哪里知道什么慕容博什么大燕国?   群雄都感到难以置信,有人说道:“哎呀!对啊!大燕国的皇帝不是姓慕容么?听说那慕容氏住在太湖的燕子坞参合庄,既然有个‘燕’字,这就说得通了,果然如此!”这么一说,众人都感有理,各人都道:“原来南慕容竟是这号货色!原来是老子在外面杀人,儿子却当大侠!真想不到啊!”连少林派的两位大师也感震惊,相视一眼,玄难说道:“原来玄悲大师竟是死于那慕容博之手!”玄寂也点头说道:“谅来那慕容复也没那份功力。”   丐帮的人大感难以置信,吴长风大声说道:“纵然这样,你倒说说,他慕容博为何要陷害我们帮主?”   马夫人畏惧地看着他,说道:“全冠清说,揭出乔峰的身世,害死马大元,嫁祸乔峰,一来可以让全冠清当上帮主,日后为大燕效力,二来世上都将视乔峰为大魔头,人人欲杀之而后快,可是除了南慕容,又有谁有资格做北乔峰的对手?南慕容除去乔峰,自然成为了中原武林的领袖,届时一呼百应,起兵反宋,便多了一支大军为他慕容氏所用。还说……还说故意冒着乔峰之名做下些惊天血案,一来可以为慕容家积聚粮草银钱,二来乔峰名声越坏,杀人越多,日后慕容复杀了乔峰之后,便会有更多的人来感激他,听他的号令。”   众人一听,个个气得大骂不止,人人均想:“如果不是这个马夫人吐露其中的阴谋,只怕我们真的会被南慕容牵着鼻子走,南慕容杀了北乔峰,我们不免一个个对他感恩戴德,为他的狗屁光复大燕国计划卖命,那可真是为虎作伥、认贼作父啊!”人人心里既感心寒,又感愤恨,个个破口大骂,唯有谭公谭婆赵钱孙,以及铁面判官单正这几人不发一言,个个脸上神气古怪之极。   乔峰难过地看了阿朱一眼,说道:“阿朱,我……”阿朱流下泪来,并不答话,陡地仰身一倒,便即晕了过去,乔峰大声道:“阿朱!阿朱!”急忙为她输送真气。   玄难说道:“阿弥陀佛!可是敝寺明明看到是乔峰打伤了玄苦师弟,此事又是为何?”   马夫人说道:“慕容家有一门易容绝技,听说能够化装成任何的模样,乔帮主带来的这个阿朱姑娘,就是慕容家的丫头化装而成的,你们看看,她那模样就是用易容术化装成的,在少林寺里偷经的和尚准是她化装的,不然她怎么会中了大力金刚掌?你们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众人大惊,玄难与玄寂二人一齐说道:“阿弥陀佛!”二人走上前去,向乔峰说道:“乔……乔施主,请你让开些,让我们看看,这阿朱姑娘是不是真的是易容而成的?”乔峰见事情败露,心里大感紧张,看了两位大师一眼,略一犹豫,说道:“不错,她确实是易了容。”说着将晕迷中的阿朱脸上的化装物抹去,现出了她本来的面目。丐帮的几位长老一见,都认了出来,吴长风大叫道:“咦!这不是在那江南杏子林里的慕容家的小丫头么?”众人见她在刹那之间由一个丑不可言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大美人,都是一呆,心下都再也确信无疑。如果这会有人来告诉他们,其实乔峰的父亲萧远山没死,玄苦与乔三槐夫妇是萧远山所杀,只怕在场的也没一个人会相信。有人大声说道:“既然这小丫头会这样奇异的易容术,那慕容博一定也会了!说不定少林寺的玄苦大师就是慕容博化装成了乔峰杀的!”   玄难向乔峰说道:“乔施主,这阿朱姑娘偷走敝寺的经文,是出于你的指使么?”乔峰正色说道:“不是。在下前往少林,欲见恩师玄苦大师问个明白,恰好遇到了这个阿朱姑娘,便猜想她多半与我恩师之死有关,所以才带了出来。”他从阿朱怀里摸出一本书来,递给玄难说道:“这正是贵寺被盗的经文,请大师收回。”玄难翻看一下,见无缺损,大为放心,将经书放回怀里,说道:“多谢乔居士了。”玄寂说道:“乔居士,请你将这个姑娘交给敝寺,敝寺要查清慕容博杀死敝寺玄悲师兄的因果!”   乔峰看了看玄寂,再看了看阿朱,阿朱是慕容家的丫头,而慕容博是他乔峰的大仇人,他乔峰怎可再为仇人说话,便道:“可以,不过请大师想法治好她身上的伤。阿朱虽然是慕容家的人,不过却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不会知道慕容博的阴谋,请大师多加容情。”玄寂说道:“那是自然,此事并不关这小姑娘的事,只不过敝派想问她一些事罢了。”乔峰点了点头,将阿朱递给玄寂大师。玄寂大师接过阿朱,一道深厚的真气渡入她体内,手指在她头顶正中叩了两叩,阿朱悠悠醒转,看到乔峰站远了,眼里流下泪来,说道:“乔大爷,你不管我了么?”乔峰硬起心肠转过身去,阿朱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玄寂又向马夫人喝问道:“说!慕容博如今何在?”   马夫人被老和尚一喝问,身子又是一抖,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我……我只是听全冠清说,慕容博这十几年来,一直都躲在少林寺的藏经阁中。”   此言一出,顿时群雄大哗,少林寺藏经阁,那是何等戒备森严之处?外人纵想走近些,也是难能,可如今居然有人长居其中十几年而不为所知?这……这也实在是太叫人感到匪夷所思了!玄寂等少林僧更是震惊不已,一齐大喝道:“当真?”十数名内功深湛的少林高僧一齐出言喝问,声音之大,震得庄中数千人一时间耳中尽是嗡嗡声,再也听不到旁的声音了。   马夫人但感头晕目眩,几乎趴倒在地上,一脸惊惧地看着众少林高僧,先前的媚意动人之姿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她惊恐万分地尖叫出声,浑身战抖不停,玄寂合什说道:“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中间夹着佛家清心定神之意,顿时将这十多人暴喝带来的压迫之感散于无形,厅中所有心中气闷的人,一时间都感到神清气爽。这一下,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禁为少林禅功的神奇而感到惊佩不已,先前众人对少林的武功颇有轻视之感,可是此时却又不禁个个浮起:“少林武功,果然名不虚传!”的感觉。   马夫人在方天涯的授意之下,说道:“全冠清还说……他还说慕容博在少林藏经阁中住了十几年,早已将少林寺的所有的武功都学得会了,而且还……还……”一时间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众少林高僧各个心头一紧,玄寂急忙道:“还怎样?”   马夫人似是鼓足了勇气,说道:“而且还想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速成之法与破解之法,并且将这传给了别人。”   这下便像是在鸡窝里扔了一个炸弹,大厅之中先是愣了一下,陡即轰然大哗,所有的人都不禁大叫出来,这下连玄寂这样的高僧,也不禁失去了镇定,陡地一步窜近,抓住康敏的手臂,大叫道:“快说!慕容博交给了谁?!”他的手劲何其之大?暴怒之下用力一抓,纵然是寻常的武林高手也经受不住,何况是康敏这样的柔弱女子?她尖叫一声,白眼一翻,便即晕了过去。玄寂见她晕倒,这才醒悟过来,急忙便要施救,可是一时半会儿之间,康敏却也醒不过来了。   便在大厅之中乱成了一团之机,陡地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近处的人不知道那人为何发笑,一个个吃惊地看着那人,接着稍远一些的人也不禁止住了喧哗之声,片刻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止住声音,大厅之中一片死寂,只有那人哈哈大笑之声。众人看去,那笑得前合后仰、全没形像的,正是乔峰新结义的兄弟,方天涯。   众少林僧一个个都想着:“这人对少林颇多不满,难道他听说慕容博破解了少林七十二绝技,又将此法传之于人,所以幸灾乐祸?”众少林高僧个个心头气愤,向着方天涯怒目而视,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乔峰突然开口说道:“三弟,你为何发笑?”   方天涯笑了一会儿,渐渐地止住了笑,说道:“你们一定会奇怪,我为何会少林七十二绝技吧?”众人一听,果然起了兴趣,玄寂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原来慕容博将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练法与破解之法交给了方施主!”此言一出,众少林僧人顿时紧张,十几个高僧陡地呼地一声,分窜东南西北,隐隐布成了一个阵法,将方天涯困在其中。厅中其他众人个个恍然大悟:“难怪这个方天涯会少林七十七绝技中的天竺佛指与袖里乾坤,而且功力如此了得,原来……”   方天涯摇了摇头,说道:“玄寂大师,你错了。慕容博并非将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练法与破解之法交给了我。我与慕容博从不相识,全无交情,他诈死之时,我也才是一个黄毛小子,哪里有福气结交这样的高人?我刚才大笑,并非是对少林有何不敬,恰恰相反,我是明白了慕容博将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交给了谁,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我的一身武功从何而来,不由得心中对少林寺起了敬仰之心,又想起我以前对少林寺颇多不屑,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得紧,惭愧得紧。”   玄寂等人怒容稍敛,玄寂奇道:“那方施主认为,慕容博将秘笈交给了谁?”   方天涯正色说道:“那人便是,吐蕃国师,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几个月前,我在大理国游玩,遇到了一件怪事。吐蕃国师鸠摩智大师远到天龙寺拜会枯荣大师,意欲以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速成之法与破解之法来与天龙寺交换六脉神剑剑经。六脉神剑为大理第一神功,素有天下第一剑法之美誉,据说连慕容博昔年也对此剑法兹兹不忘,可是一直不得弄到手。这鸠摩智大师欲求剑法,可惜天龙寺的大师们却个个深明大义,若是天龙寺大师们接受了这个交易,那天龙寺虽然可一举成为天下武学之尊,可是势必与中原少林交恶,再者这两经来路不正,取之恐有后患,故尔枯荣大师一口回绝了鸠摩智的无理请求,并用六脉剑阵将这位居心叵测的吐蕃国师驱走。只是万万没想到,其时大理王子段誉殿下正在枯荣大师身前修行,也习得此功,鸠摩智居然擒走了段誉王子,说是要将他带到江南慕容博坟前火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鸠摩智昔年与慕容博有旧交,慕容博以少林七十二绝技绝技相赠,鸠摩智心中感念慕容博之情,故尔投桃报李,要为慕容博寻到六脉神剑,只是那时慕容博已诈死,鸠摩智却不知情,故尔欲将段誉王子作为一活剑谱进行火化,以祭慕容博。当时我还不信此人与慕容博有旧,反而说不定有仇,不然,他将一大理王子于慕容博坟前火化,大理国上下岂肯与慕容氏甘休?再者大理上下并不知慕容氏是燕国余孽,说不定视慕容氏为中原之宋人,要知道,段誉王子中大理国唯一可以继承国君之位的人,段誉王子若死,那么段氏将再无传人,如此举动,简直便是将段氏江山一举断送了,大理国只怕也不肯与中原大宋甘休,如此一来,大理与大宋交恶,说不定还会起刀兵之灾,而吐蕃国却可从中渔利。而我那时,不明白这些过节,却机缘巧合地得到了鸠摩智手里的几本秘笈,照之修炼,才练到了如今的一身武功,我那时不知情由,还以为少林七十二绝技不过是徒有虚名,不过尔尔,此时得知前后因果,方知我的一身武功,原来也是出于少林,方某实在是惭愧,惭愧!请各位大师念在小子年青无知,多有冒犯之处,请各位大师海涵一二。”   一番长话,说得大厅之中鸦鹊无声,人人心里都在想着自己心事,过了好一会儿,玄寂大师说道:“阿弥陀佛!昔年慕容博假说有契丹高手来中原少林寺夺取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原高手前往雁门关堵截契丹高手,结果造就了一段血海深仇和如今的乔峰,想来慕容博的本意,便在于挑起大宋与契丹国之间的战争,他慕容氏好趁机复国,至于契丹高手夺经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可是万万也想不到,真正使我少林绝技流传于番邦的,竟然便是慕容博这个贼子!从此我中原危矣!”   厅中众人无不默然,三十年前,契丹高手要来夺少林七十二绝技,致使中原人心惶惶,契丹国一旦得到少林七十二绝技,勤加研习,以前攻打中原,中原武功,对契丹人再也没了半点儿的威慑之力,中原汉人,势必亡国灭种,好在那时这样的情况最终没有出现。可是万万想不到,这三十年后,在无声无息之间,少林七十二绝技居然已流入到了番邦而无人得知,吐蕃国将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传播了多长的时间,也是无人得知,可是一想到这方天涯学习少林七十二绝技速成法不过几个月时间,便即武功如此了得,那鸠摩智修习不知多久,武功又高到何种程度?中原还有谁能抵挡吐蕃国的入侵?   玄难大师突然说道:“阿弥陀佛!方施主,不知你所习得的少林七十二绝技速成法与破解之法现在在什么地方?”   方天涯一脸无奈地摊摊手,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是我不过是机缘巧合,在鸠摩智行舍之中,偷看到了这几本秘笈,看过之后,仍是原样放回,我的武功比之鸠摩智大师还差了许多,可不敢偷他的东西。至于那几本秘笈现在在哪儿,那是谁也说不准,听说现在鸠摩智已回了吐蕃,至于那几本书是自己随身携带,又或是送给了契丹人,或是西夏人,那是谁也不知道了。”   众少林高僧一齐说道:“阿弥陀佛!”个个面有悲愤之色,想必是在为少林如今大厦将倾而心痛。而厅中其余人也个个心下沉重,一时间,众人都感到天空之中,似有浓云密布,压得各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0 魔念又起   (起5R点5R中5R文5R网更新时间:2007-3-10 17:58:00  本章字数:4993)   便在这时,游氏双雄走近乔峰,一齐向乔峰躬腰说道:“乔大侠,我们不分好歹,诬陷了乔大侠,对不住了!”乔峰神色黯然地摆了摆手,说道:“两位游兄为了维护武林正义,才有此举,乔峰不怪二怪。”说着,便去伸手扶二人,陡地游氏双雄二人双掌齐出,四只手掌一齐击在了乔峰胸前,任乔峰武功再高,也全然没想到这一点,他没运功护体,被四掌击中,顿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嘴里喷出了口鲜血来,他反应奇快,飞起两脚踢在了游氏双雄手里的两面圆盾之上,将游氏双雄踢得倒飞而出,只是仓促发力,这两脚威力并不大,而游氏双雄一击得手,更不迟疑,立即后退,这两脚之力顺势化去,一点儿伤也没受。群雄大惊,一齐啊了一声,丐帮中人无不大叫:“乔帮主!”吴长风更是举刀向游驹砍去,大叫道:“你这狗贼!吃我一刀!”游驹举盾一挡,游骥短松向吴长风刺去,吴长风闪身而退。他连攻了五六招,游氏双雄二人护得严严实实,吴长风全然伤不了二人。   方天涯也自想不到会生此剧变,大吃了一惊,叫道:“大哥!”急抢上前,扶住乔峰,一道浑厚的内力渡入他的体内,乔峰借着这股真气,将伤势遏住,吐出一口黑色浓血,看向游氏双雄,怒道:“两位游兄!你们为何要出手偷袭于我?”   游驹兄弟二人各举一盾,背靠背而立,双盾护体,游骥慷慨说道:“乔峰!你虽然没杀父杀母,可是你仍然是契丹人!契丹与大宋乃是生死大敌,你在中原一天,便是我中原武林的大敌!我纵然偷袭于你又如何?对付你这样的契丹人,纵然再狠毒的手段也不为过!如今中原危难,吐蕃西夏尽皆对中原虎视眈眈,你这一个契丹狗贼活在中原大地之上,岂知会不会成为契丹等族入侵中原的内应?我聚贤庄绝不容许你这样的祸害存在于世上,契丹狗贼杀不胜杀,可是杀你一个,总是少了一个,我聚贤庄总也算为中原做了一件大事!”此言一出,大厅中近千武林中人无不大觉有理,更有人大叫道:“不错!乔峰这契丹蛮子,实在是该死!大伙儿并肩子上啊!”哗啦啦地大响声中,上千人都拔出了兵器,游驹大叫:“乔峰受了重伤,不要怕!大伙儿快上啊!”只有少林寺的人败在方天涯手下,面目无光,自觉再也没脸出手,而丐帮的人则大叫:“大伙会儿住手!大伙会儿住手!”可是有谁会听他们的叫喊声?仍是齐齐地向乔峰杀去。   乔峰惨声说道:“不错!乔峰是契丹人,再说与你们喝了绝交酒,大家再也不是兄弟,来吧!看看是你们汉人武功强,还是我契丹人强!”虎躯一振,煞气暴发,众人大叫道:“杀了他!”乔峰冲入人群,手掌扬处,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拳倒地。他随势冲入大厅,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众人想不到乔峰在重伤之余,仍有些神勇,都忍不住为之胆寒。   游骥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莫要乱斗!”大厅上聚集着三百余人,倘若一拥而上,乔峰武功再高,也决计无法抗御,只是大家挤在一团,真能挨到乔峰身边的,不过五六人而已,刀枪剑戟四下舞动,一大半人倒要防备为自己人所伤。游骥这么一叫,大厅中心登时让了一片空位出来。   乔峰叫道:“我来领教领教聚贤庄游氏双雄的手段。”左掌一起,一只大酒坛迎面向游骥飞了过去。游骥双掌一封,待要运掌力拍开酒坛,不料乔峰跟着右掌击出,嘭的一声响,一只大酒坛登时化为千百块碎片。碎瓦片极为峰利,在乔峰凌厉之极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钢镖、飞刀一般,游骥脸上中了三片,满脸都是鲜血,旁人也有十余人受伤。只听得喝骂声,惊叫声,警告声闹成一团。   忽听得厅角中一个少年的声音惊叫:“爹爹,爹爹!”游骥知是自己的独子游坦之,百忙中斜眼瞧去,见他左颊上鲜血淋漓,显是也为瓦片所伤,喝道:“快进去!你在这里干什么?”游坦之道:“是!”缩入了厅柱之后,却仍探出头来张望。   陡地谭婆叫道:“我先杀了这个丫头再说!”陡地向玄寂身边的阿朱击去。乔峰一见,不禁大惊,叫道:“无耻!”急忙便要向谭婆击去,可是他本已重伤,又使了内力,这时一惊之下,真气陡地溃散,一掌拍出,竟是全无消息,体内空空如也,掌劲全无。身边七八个高手见机顿时各自用重手法击在了乔峰身上,顿时打得他五内剧震,身受重伤。   玄寂大师一指刺出,“嗤!”地一声,天竺佛指指力将谭婆挡了回去,玄寂大师愠言说道:“谭夫人!”谭婆知道玄寂护着阿朱,她纵然想杀阿朱,也是办不到,恨恨地叫道:“就你和尚多事!”   薛慕华远远地瞧见乔峰掌中无力,大喜叫道:“乔峰内力耗尽了!”众人闻言精神大振,一齐向乔峰击去,乔峰自知重伤之余,再也无法杀出重围,当即端立不动。一霎时间,心中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心中悲愤难抑,陡然仰天大叫,声音直似猛兽狂吼——   便在此时,陡地一道有如强台风一般的劲力排山倒海而来,上百人合在一起的掌力与那一股狂风一碰,顿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响,狂风四散飙射,乔峰身周上百人被那强风吹动,如大风之中的稻壳一般地抛飞,陡地一道青影抢到了乔峰身边,提起乔峰雄壮的身子,如一道流星一般地飞过了院墙,落在了大门外聚贤庄高高的旗杆之上。   群雄大声呼喊,霎时之间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乔峰和那人身上射去。那人提着乔峰一跃而出,横跨七丈空间,落到庄子外面一棵大树之上,腾腾、拍拍、擦擦,响声不绝,数十年暗器都打在旗斗上。那人再跃上远处大树,如此几个起落,越来越快,刹那之间走得无影无踪。   少林寺的玄难玄寂二人看得明白,那人正是方天涯,二人都不禁大感惊骇,心里暗道:“这人好厉害的武功!”世间寻常高手,一纵三四丈已算轻功了得,能飞跃五丈的,便可归入绝顶高手之列。而此人的跃七丈,已是世间任何轻功也是难能办到,更何况手里还提了一个人?当真是匪夷所思。玄寂、玄难互看一眼,眼中都深有忧色。又想到方天涯武功如此,那慕容博与鸠摩智又厉害到了何种程度?一时间,少林僧们个个心头沉重已极!   院中唉唷唉唷一大片,上百人被吹飞,撞倒了三百多人,连着游家的楼房都垮了一大片,可想那一击之威,当真是令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便在这时,陡地听到薛神医惊惶地大叫道:“那个阿朱呢?阿朱到哪里去了?”   群雄大吃了一惊,纷纷向先前阿朱所站处看去,却见阿朱那俏生生的身子,竟不知何时不见了。众人都是一凛,刚才虽然乱作了一团,可是阿朱姑娘有少林与丐帮高手齐加看护,怎地会不翼而飞了?阿朱身中大力金刚掌,重伤难动,又是谁将她带走了?为何众人全无所觉?   薛神医看向少林的大师们,说道:“玄寂大师,您可曾看到那阿朱被谁带走了?”玄寂讶然地道:“方才老衲只是在看乔峰出手,不禁分心,倒是不知。阿朱是乔峰托付与神医你医治的,神医怎地不好好看住?”   薛神医一脸黑,心想:“难道我刚才没分心看乔峰出手?你一个名震天下的少林高僧也没能察觉到半点儿风声,我能发现什么?再说明明是你少林说要抓那阿朱回少林问罪,关我什么事?”可这话他说不出口,心里更自想到:“乔峰甘冒生死大险来为阿朱求医,而且阿朱长得如此年青貌美,定然是乔峰的相好了,他将阿朱托付于我, 而我却让她弄丢了,虽然这事责任更在少林身上,但我一张嘴,哪里说得过少林?玄寂大师一古脑地将责任推到了我的头上,他乔峰若是日后知道,岂不是要找我问罪?”一想到这儿,不禁冷汗涔涔而落,面无人色,黑脸又变作了一片煞白。   众人心里都在寻思,这是谁带走了阿朱?当然绝不可能是乔峰与方天涯,他二人自顾尚无余暇,岂有精力与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阿朱?再说若是乔峰想带走阿朱,他又没必要冒着如此危险将阿朱送到此处来向薛神医求治了。难道竟会是慕容博的人?更有可能,便是他本人亲身到此。不错!世间还会有如此武功,在少林大师们的看护之下悄无声息地将一个大活人卷走?他一定是怕这个丫头透露出他的秘密,这才将人带走的吧!   那救了乔峰的人,正是方天涯。他看到乔峰危急,大惊之下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好在他仍是控制着掌力,不然被他击中的一百多人一个也别想活。群雄虽然在那一刹那之间没看分明,可是只一想便即想到那人是方天涯,都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方天涯的掌力之强,足以与上百个高手相捋,轻功之高,手里提着一个比他还重得多的大汉还能一飞七丈,这样的武功,哪里是世间当有的功夫?一时间谁也不敢再追,也知道纵然追也是追不上了。   方天涯奔出十多里到了一处荒野无人处将乔峰放下来,乔峰大是惊佩地道:“三弟,想不到你的武功居然如此了得!我这做哥哥的大为不及啊!”方天涯急忙道:“大哥!你还是先将这伤养好了再说吧!”乔峰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没什么,只可惜以三弟你的武功也因为我而受到牵连,以后只怕在江湖之中就成了邪道中人了。”方天涯用手握了乔峰的肩膀,手里渡去绵绵泊泊的真气,口中说道:“大哥,这没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什么好分辩的。”   乔峰点了点头,便即运功疗伤,他真气雄厚,筋骨强健,又有方天涯这样内力深厚已极的怪物相助,动功半个时辰,便即好了一半。便在乔峰运功之时,陡地远处马蹄声响,七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是江湖中人的打扮,其中有一人看到乔峰与方天涯二人,那人脸色顿时变了,说道:“咦!那人是大恶贼乔峰!”另一人说道:“快看他似乎是受了伤!”一个少年脸上现出欣喜兴奋之色,说道:“那正好!一齐杀了他,我们可就成了大英雄大侠客了!”七人对望一眼,一齐拔刀驱马向方天涯与乔峰二人冲来。   方天涯冷哼道:“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手一挥,一道劲风飞出,那七人顿时被劲风击飞数丈,跌在地上,七人反应甚快,甫一落地,立时跃起,便要合身扑上,陡地七人都脸色大变,看向七人所乘之马,却见七匹马都骨骼尽裂而死,倒在地上居然成了一团肉泥,表面看不出半点儿伤痕,可是七匹马都成了软软的肉泥软袋,委在地上,全然看不出来那原来竟是七匹马,而那七个人却都安然无伤。这七人都知道这定然是方天涯手下留情,倘若方天涯刚才打的不是马,而是七个人的身上,那他们七个人哪里还有命在?个个吓得亡魂大冒,急忙飞快地逃走了。   乔峰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说道:“三弟,是不是有人来罗唣?”方天涯忙道:“大哥,你不用担心,这些小人物我还应付得了。不过来的人多了,你可就不能好好地养伤了,过一会儿,等小弟的家人到此,接大哥去安静的地方养伤。”   乔峰点了点头,又自闭目运功疗伤。他见方天涯功力超凡,知道有他护法,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放心疗伤。不过片刻间,他便即入了定,心神冥冥,对外界一无所知了。方天涯神情复杂地看着乔峰,他这会已和乔峰拜了兄弟,心愿已了,先前那热血澎湃之感渐渐地冷却了下来。原本迷雾津得到了桑念柔的意识,善念压下了恶念,可是现在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桑念柔的善念便如了无根之木、绝源之水,明显地后劲不足,渐渐地又压不住恶念了。   方天涯心底的恶念又渐渐地升了起来,他愣然地看着乔峰,心想:“如果我此时在乔峰的意识之中,灌注入恨意杀意,让他对中原武林人物心存怨恨,他会不会就此成为一个血腥满手的恶人呢?”下达暗指令的法子,在浩然书简中也有记载,而且方法比杨晴川学到的搜魂魔音强了千倍不止。而这种下达暗指令的手法,名叫“种念”,即是将一种意识或是性格像是种子一样地种在人的意识之中,种子在人的意识之中生根发芽,逐渐壮大成为参天大树,这样就能彻底地将一个人的心性改变。   方天涯心里越想越是压抑不了自己的邪恶,便即一指点在了乔峰的额头,一缕精神波动将乔峰的大脑活动压住了。这样乔峰会保持现在这个状态,直到方天涯将他脑中那缕精神力量抽走。爱末琴儿便在自己的意识之中,组合了一组的邪意,形成了一个针对乔峰的完整的“魔念”,那团“魔念”从意识里分离出来,由精神力量包裹着,成为了一个小球,浮在手上,悬于空中,缓缓地转动。那团魔念在小球之中时而呈现血红色,时而呈现漆黑色,正是恨意与杀意的交替涌现。方天涯得意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魔念”,这“魔念”如果种进乔峰的大脑之中,无论他是如何的英雄好汉,也将会变成一个残暴至极的魔王。乔峰身为契丹人,如果在中原大开杀戒,必然会引得中原人对契丹人心存强烈的恨意,日后两族再也没有和解机会了,势必会成为你死我活之争。   方天涯越想越得意,不禁哈哈大笑,将手里的魔念向乔峰的大脑之中合去。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1 头痛欲裂   (起7Y点7Y中7Y文7Y网更新时间:2007-3-10 17:58:00  本章字数:6365)   便在此时,陡地听到远处有人叫道:“小姐!小姐!”方天涯抬头一看,却见是李盛材驾车飞奔而来,车上坐的是齐瑟与红弦二女,这二女正从车窗探出身子来,向方天涯远远地挥手。   方天涯看了看乔峰,再看看远处飞奔而至的大车,嘴里低声道:“哼!乔峰!算你走运!”说着一手将魔念球捏得碎了,飘散于空气之中化为无形。   车到了近处停下,齐瑟等到三人跳下车来,向方天涯道:“小姐!”方天涯点了点头,身上如意千面渐渐变形,又回复成先前那般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女模样的爱末琴儿。   齐瑟与红弦及李盛材见到小姐在眨眼之间便即改形易体,神奇莫测,都不禁大感佩服,李盛材想:“如果我要是会了这门功夫,日行千家,夜走万户,要偷到东西,那还不是易如反掌?还可以瞄到哪家小娘子长得美貌,变作了她的丈夫与她快活,那可真是神仙之乐啊!”而齐瑟则心想:“这变来变去的,我都快记不得小姐到底是什么样了,要是哪天小姐一变身,往人群里一藏,我还到哪里找小姐去?”红弦的想法却又不一样:“如果我学会了这门功夫,专门作弄人玩,那可有趣得紧!”   齐瑟开口说道:“小姐,你让我们带走阿朱姑娘,我们将她弄来了,没惊动任何人。”   爱末琴儿笑道:“干得好,齐瑟。”说着将大车帘儿掀了开来,看到晕迷之中,奄奄一息的阿朱,心里念头一动,想道:“如果乔峰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头,那他就不会成为契丹的南院大王了,他一个人,在江湖之中大开杀戒,日夜不停地杀,又能杀得了多少的人?再说他武功也并非天下无敌,杀的人多了,终究还是会有人将他给杀了。但是如果他当上了南院大王,领军南攻大宋,那情形则又不一样了。好险啊好险,我险些儿就做错了,不错,我要让他当南院大王。可是他当了南院大王,也未必肯领军南攻,他若是肯听人的话,那必然会是阿朱,如果我变成了阿朱,他一定会听我的话的,对,就是这样。”   爱末琴儿心里大感得意,向红弦等几人说道:“李盛材,你将乔峰搬到车上,然后将车赶向擂鼓山。擂鼓山你晓得么?”李盛材点头道:“小的知道。”爱末琴儿点头道:“好吧,我们这就上路。”   李盛材将乔峰搬上了车,将他与阿朱并肩放了,车里地方不大,齐瑟与红弦二女便飞上了车顶坐着,爱末琴儿则进了车里。   爱末琴儿看了看阿朱,心里想道:“嘿嘿,阿朱,你就和我合而为一吧!”说着,一手按在阿朱在心口,发出一道真元力量,护住阿朱心脉,同时另一只手发出了密密麻麻的真元细丝,钻进了阿朱的体内。这是六脉神剑的原形,用于治病的手法,这丝原本不叫六脉神剑,而是叫作如意丝。不过原来的如意丝由真气运使,并不能像这般随心所欲,而且也只能由手上六个穴位发力,但在爱末琴儿手里,却能从手掌中六百多个穴位同时生出真元细丝来,功效比之以前大了上百倍。六百多道真元如意丝进入阿朱体内,飞快地将她的经脉打通,瘀血散去,她体内残余的大力金刚掌力也一一化解而去,受损的内脏也在真元力的作用下愈合。真元力的种类多达上万种,其中有一种名叫生灵之力,是一切生物的根源之力,这种力量与其他的能量不同,不属于破坏之力,而是创造之力,能使生物生长,爱末琴儿用万化大法将真元力转化为了生灵之力,滋润她的内脏伤处,受损的组织细胞飞快地生长,不过片刻之间,阿朱身上的重伤便已完全愈合。   爱末琴儿见阿朱已康复,只是因为其意识仍被自己封着,所以才没醒来,心下甚是欢喜,爱末琴儿打定主意,要进入阿朱的身体之内,可是如果阿朱身受重伤,那么她爱末琴儿也会跟着感到难受,这是她所不愿意的。这会儿阿朱身体修好,爱末琴儿满意地一笑,随即便又进行了换体大法,将自己的意识从阿朱的身体之中抽了出来,塞进了阿朱的大脑之中。   只见阿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一直从着的爱末琴儿却歪倒在了座位上了,一动也不动。阿朱站起身来,摸摸自己的脸,按按自己的胸脯,脸上现出调皮的神色,轻轻一笑,用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清的声音低声道:“嘻嘻,我现在变成了阿朱了。”说着,一转头,看到了一边一动不动,仍保持着疗伤模样的乔峰,她心里渐渐地浮出了一阵爱意。她轻轻地坐在了乔峰身边,一双小手抚着乔峰那黑黝黝的脸,轻声说道:“乔大爷,阿朱很喜欢你呢!”   她痴痴地看着乔峰,过了好一会儿,陡地神情一黯,心想:“我只怕是与乔大爷不可能的了,不知道要不要将我的身世告诉乔大爷呢?”她心里充满着矛盾,她一忽儿想着要害乔峰,引得乔峰与慕容氏相斗,一忽儿又想着乔峰是她救命恩人,而慕容复更是她的主子,两个人一个都不能相害。   她渐渐地想到了,这会是爱末琴儿与阿朱的意识结合在了一起,爱末琴儿的邪念与阿朱对乔峰的爱意,对慕容复的敬意起了冲突,让她再也下不了心害乔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念在心里斗来斗去,让她感到难过已极,虽然爱末琴儿的意识强大,可是却是无根的意识,而阿朱的意识,虽然弱小,却处于本土作战,而且她对乔峰的爱意已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两种不同的意念,相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又过了一会儿,阿朱的脸上渐渐的变得扭曲起来,她感到难受之极,两种不同的意识你来我往,在她脑子里拉锯战,让她感到头痛欲裂,陡然之间,她只感到眼前一黑,随即她的意识被弹了出来。车中一团光华夺目的光球在空中一盘旋,迅速地投入了歪倒一边的爱末琴儿的身体。   爱末琴儿睁开眼睛,尤自感到头中发晕,意识不清。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地理清了头绪,这会她的意识之中,又加入了阿朱的意识,也就是说,她现在就是阿朱,阿朱也是她,只是她不仅仅是阿朱而已。她转过头,饶幸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阿朱,心想:“若是再呆下去,我可就成了精神分裂症了。”   阿朱的嘴角泫出了一道鲜血,脸上的神采渐渐消失,容颜也转为灰败。爱末琴儿心里一惊,急忙伸手一摸,却发出阿朱的体温居然已开始渐渐地往下降了。爱末琴儿心里大骇,难道阿朱死了么?急忙用精神力量往阿朱的大脑里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风阿朱的大脑之中,到处都是一些出血点,细微的血管一一爆开,大脑组织已然损毁,再无可救治了。想来也是,像爱末琴儿那样强大的意识,在阿朱这样未经修炼的大脑里折腾,阿朱不死才怪。   爱末琴儿心里浮现出一种强烈的悲伤感觉,心里隐隐有一个念头:“我死了?我居然死了?”这是阿朱的残余意念,可是也影响到了爱末琴儿。爱末琴儿愣了好一会儿,眼里流出泪水来,她悲伤不已地将阿朱的尸身放进了次空间中。   爱末琴儿心里想道:“阿朱死了,乔峰会怎么办呢?”她回过头来,看向乔峰,这一看,又不禁心里大乱,阿朱虽死,可是她的灵魂已与爱末琴儿合而为一,爱末琴儿一看到乔峰,便不禁如阿朱那般,对他心生爱意,可是爱末琴儿本来的意识,却又强烈地想毁灭他!如此两种极端的意识对立,让爱末琴儿立时感到头痛欲裂,再也忍不住,啊地一声惨叫,晕倒在了车内。   车上的齐瑟红弦及李盛材大吃了一惊,李盛材急忙将车一停,红弦齐瑟叫道:“小姐!”急忙下了车顶,掀开了车门帘,却见小姐晕倒在了车内,一动也不动。三人都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小姐已是神仙中人,功力无敌,是谁伤了小姐?三人都心里大骇,齐瑟立时大声道:“李盛材、红弦,你们两个马上守住马车四周,小心警备,万万不可松懈,以防敌人趁虚而入!”二人答道:“是!”飞跃而起,立于马车南北角,功力运到了极致,真气所至,衣服如大气球一般地鼓起,二人全神打量着四周,以防来敌。却见风拂草岗,虫儿鸣唱,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齐瑟进了车内,却见车中只有小姐与乔峰二人,至于那个阿朱姑娘却不见了踪影,心下奇怪,不过也无暇关心,急忙扶起小姐,伸手一探,还好还有气,忙将她体内的真元力推入了小姐体内,一边叫道:“小姐,你醒醒啊!小姐,你怎么了?”   过不片刻,爱末琴儿悠悠醒转,齐瑟欢喜地道:“小姐,你醒了?”   爱末琴儿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将她的手推开,说道:“我没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片苍白,冷汗直流,看起来不仅有事,而且是大有事。   齐瑟心里担忧,说道:“小姐,是谁伤了你?”   爱末琴儿苦笑一声,说道:“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伤得了我?我这是走火入魔了。”   齐瑟一愣,而外面的红弦与李盛材一听,也一愣,慢慢地收了功,走了回来,一脸担忧地看着爱末琴儿,红弦不禁说道:“小姐,你走火入魔,不要紧吧?”   爱末琴儿勉强一笑,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却笑不出来,阿朱对乔峰的爱意太强,再加上桑念柔的善念,竟然能原来丽娘的邪念相抗衡。原来杨晴川暗算丽娘的时候,也不算是太成功,使得丽娘时好时坏,心里还保持着一线的良知未泯,邪念并不能彻底将丽娘魔化,但是寻会也是邪念强过了本心,本心虽然不灭,可是也无力反抗,而现在则双方势均力敌起来,反使得感到苦不堪言起来。   爱末琴儿勉强说道:“等日后乔峰醒来,你们万万不可提及抓走阿朱的事,知道么?就说阿朱是被慕容博从英雄大会之上带走的,知道了吗?”刚刚说完这话,爱末琴儿又感到脑子里大疼,不禁啊地大声惨叫起来。   齐瑟与红弦二女吓得手足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禁大哭起来,口中只是叫着:“小姐!小姐!”   李盛材在一边说道:“两位姑娘,依我瞧,是不是该给小姐弄点儿药?”   齐瑟红弦这会早没了主意,二女胡乱点头,说道:“好,我们这就去抓药。”   便在这时,爱末琴儿已感到脑子里疼得根了些,不再惨叫了,只见她全身大汗如雨,将身上的衣服都湿得透了,她勉强说道:“你们两个听我说……你们……你们去将那个马夫人康敏抓来……我……我要用她来做药……”   齐瑟与红弦听得呆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做药?难道是将她磨成了粉,再放到水里煮成了药汤喝下去么?二女也没了主意,反正小姐无所不知,那个马夫人既然能够当药,便一定能,纵然不能,也要将她打到能。   齐瑟胡乱点点头,说道:“小姐,你忍耐一会儿,我马上去将那个康敏抓来。”说罢,跃出了马车,向聚贤庄的方向飞奔而去。   爱末琴儿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倒感到好了一些,过不片刻间,道上一道灰影飞奔而来,到了近前,陡地停住,却正是齐瑟,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个女人,正是在聚贤庄里的康敏,只见她一身的白色孝服早已变作了灰尘满身,鬓发散乱,又目紧闭,已然晕了过去。齐瑟气喘吁吁地道:“小……小姐……马……马夫人……抓来啦!”   爱末琴儿精神大振睁开眼来,以一种贪婪的眼光看着康敏,齐瑟与红弦二女都是一惊,难道小姐真的要将这个康敏吃了?难道小姐是一个吃人的精怪?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这个康敏也不是好东西,她为了给小姐治病,被小姐吃掉,那是她的荣幸!爱末琴儿手按在康敏的额头,然后奋力向上提拉,渐渐地手里似乎拉出了什么东西,在她手里形成了一股股的绿色的烟气,缭绕不止,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活物,在奋力地挣扎抵抗这拉拔之力,可是无论它如何地挣扎,却也无能从这只手里逃出去,渐渐地一整团绿光从马夫人的脑袋之中抽了出来,爱末琴儿手一松,马夫人康敏便即如一个破布袋摔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爱末琴儿将那团绿光慢慢地按向自己的脑门天目穴,绿光渐渐地没入了她的脑袋之中,消失不见了。爱末琴儿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齐瑟与红弦、李盛材也不敢动,无论谁看到这般诡异的情景,都会感到一股子寒意从心底升起。那团绿光齐瑟与红弦看得十分地眼熟,那是人的灵魂,前几天青青便一直抱着她姐姐的魂魄哭来着。可是小姐为何要将这个坏女人的灵魂放进自己的脑袋里面去?难道这样能治好小姐的病?难道这是小姐修炼的方法?听说一些山精鬼怪能吃人的灵魂,一直不知真假,可是现在却亲眼看到了!   过了片刻,小姐睁开了眼睛,她似是病容尽去,全身舒坦,她抬起衣袖,揩了揩脸上的汗水。便是这一个擦汗的动作,竟然显得那么的妖媚入骨,爱末琴儿虽非搔首弄姿,好像是寻寻常常的动作,可是动作轻巧妙曼,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非凡的吸引之力,让李盛材看得眼睛发直,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发出“咕嘟”的一声响!   这会正自十分地寂静,陡地而来的响声,倒吓了齐瑟与红弦一跳,便是李盛材自己,也不禁心中一惊。却见小姐略略偏转头,看了李盛材一眼,眼波流转,说道:“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徊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李盛材一听,再也把持不住,竟尔大叫一声,扑了上去,抱着爱末琴儿便吻,爱末琴儿陡地一闪身,吃吃低笑着,身子已闪在了一边,李盛材一抱抱了一个空,一头撞在了大车之上,哎呀一声叫痛,这才清醒过来。   齐瑟红弦二女却不感到有何奇怪,现在的小姐,居然那么的娇媚风骚,便是齐瑟二女,也大感吃不清,一听小姐的声音,便即感到面红耳赤,二女心里都在奇怪,难道小姐吃下了马夫人的魂魄,性子也变得和马夫人一般了?   却见爱末琴儿整理了一番的衣衫,那动作更是十分的诱人,可是李盛材只敢远远地看着,更不敢近前了,他看到小姐那般的神态,下身不知何时竟已湿了一大片。过了一会儿,爱末琴儿整好装束,才瞄了一眼乔峰,吃吃轻笑,说道:“乔峰啊乔峰,如果我不将你整得死去活来,怎么对得起我这一番苦心布置?”说着,一打响指,空中落下一个人来,正是已死去的阿朱,爱末琴儿轻轻一笑,陡地对着阿朱的尸身一掌击出,只见阿朱的尸体血水四溅,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看起来惨不忍睹。   齐瑟等三人都大感心惊,可是谁也不敢插嘴说话。爱末琴儿再对着马夫人的尸体一掌拍出,马夫人的胸口,也多了一个深洞。   爱末琴儿向齐瑟、红弦、李盛材三人瞪了一眼,说道:“你们三个,不要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杀了两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许说这是我杀的,说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知道了吗?”   三个人都打了一个寒噤,一齐猛点其头。爱末琴儿满意地一笑,再用如意丝将乔峰身上的伤治了一个七七八八,然后对着乔峰一弹手指,解去了乔峰大脑之中的禁制,过不片刻,乔峰悠然醒来,看到了爱末琴儿,不禁一呆,说道:“姑娘,你是?”   爱末琴儿微微一笑,说道:“乔帮主,我叫爱末琴儿,是方公子的丫环,方公子听说慕容博出现在附近,就追下去了,这里由我和齐瑟姐姐、红弦姐姐、李大叔照顾乔帮主。”齐瑟三人也自上前见礼。   乔峰啊了一声,忙拱手,说道:“原来是方公子的使婢,乔峰多谢几位照顾了。”几人忙说不敢,爱末琴儿说道:“乔帮主,我们刚刚在前面发现了两个死人,想请乔帮主看看。”   乔峰说道:“乔峰现在已不是丐帮帮主,请不要称乔某帮主。”爱末琴儿点了点头,说道:“是,乔大爷。”   乔峰下了车,走到车前向地上两具尸体一看,不禁大吃了一惊,说道:“这……这是阿朱和马夫人?她们怎地会在此处?”   爱末琴儿一脸惊奇地说道:“原来乔大爷认得这两个人?”   乔峰细看阿朱与马夫人的尸体,脸上现出一抹悲痛之色,说道:“这是慕容复公子的心腹使婢阿朱姑娘,另一个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康敏。”   爱末琴儿“哦!”了一声,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家公子说,这两个人都与慕容博有关,而且我家公子还说看到了慕容博,所以前去追赶了,只可惜我武功低微,也看不清公子向哪个方向追的。不过我们与公子有约定的地方见面,不然还真是不知道在哪里去找公子爷去呢!”她吸收了阿朱的记忆,说起下人的话来也是十分地顺溜,一点儿也不生涩。   乔峰压住心里的悲愤,点了点头,便去掩埋二人的尸体,爱末琴儿陡地说道:“乔大爷请看,这两个人所死时所受的掌力好怪啊!”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2 居中挑拔   (起1J点1J中1J文1J网更新时间:2007-3-10 17:59:00  本章字数:5875)   乔峰一听,不禁一惊,急忙细看二人所受掌力,不禁大感震惊,只见二女体外衣服尽皆碎裂,而且碎肉四溅,胸腹破了一个大洞,几乎可以看到一片血红的脊柱了。爱末琴儿在一边细细观察,一边说道:“这样的掌力当真是罕见,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掌力内劲,你看这衣服碎裂成了这般模样,如果不是用至阳至刚的手法震碎,便是一种世间从不出现过的奇异手法,而如果真的是大力金刚掌这样的硬手法,那么这二人绝对会骨胳尽断,但现在看来,却又只是肉体碎烂,五脏俱坏,而脊柱却是完好无损,这说明力量并未伤到脊柱之上。”   一席话说得几人都是大感惊奇,一个个都凑过了脑袋来看地上两具血淋淋的死尸,齐瑟红弦三人亲眼见着爱末琴儿将两具尸体打成了这样,可是爱末琴儿这么一说,让三人顿时生出一阵错觉,这两具尸体好像根本就无关于小姐的任何事,而是被一个神秘人物所杀害。   乔峰听得心头大震,他只看出下手的那人功力极强,心狠手辣,可用的是什么手法,却是半点儿也摸不着头脑。一听爱末琴儿这样说,急忙问道:“还有呢?”   爱末琴儿继续说道:“还有就是,这衣服碎时,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破洞,直径半尺,这破洞如此齐整规则,这就奇怪了,你们想,世间武功,一掌击出,掌力必然形成一个手形,虽然未必完全看得出来是一个手印,可是也绝不会形成这样的圆形。而如果是指力,又不会有这么大的受力面,而且这前面的伤口如此之大,而脊柱又不受损,说明力量只达到内脏即止,指力却绝对会将整个人身体洞穿。”   众人都大感有理,一齐点头,齐瑟说道:“小……小妹,那依你之见,这是何种力量所伤?”   爱末琴儿一副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们再看这衣服,衣服形成破洞的边缘,有一条条的撕裂之后的毛刺,这些细布条都向着一个方向旋转,从头到尾,形成了一个圆圈,由此我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似乎是吊人胃口,几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她说下去,爱末琴儿等众人快不耐烦了,才说道:“此人内力相当地奇特,世间无二,他的内力运转居然是呈一种螺旋形在体内转动的,这样的内力流动想必速度极快,而且穿透性极强,如果用这样的真气发出掌力,必然会形成一个圆形的掌力印,世间任何的武功, 是功力越强越能及远,唯独这门内功心法,却是功力越深,所能及者越短,掌力发出之后,只能达到几尺远,便即越收越小,从而形成一个尖锐的锥形,但是在这几尺之内,却是无坚不摧!很小的力量,也会形成相当可怕的破坏之力!你们看这两位姑娘,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武功,纵有武功,也必然不高。任何人真要想杀她们,根本无须将她们打得如此血肉模糊,但是如果是那种螺旋形的劲力,又不同了,微加用力,便会弄成这样,这也就说得通了。”   齐瑟三人一齐道:“原来如此!”如果不是这三人知道这掌力便是小姐所发,只怕听了她这一番话,也定然会赞叹之极。乔峰叹道:“原来世上竟然有这样歹毒残忍的武功,若非琴儿姑娘心慧如兰,如此细细分剖,乔某也绝计想像不出,世间居然会有如此奇异功法,琴儿姑娘知不知道,这是何种武功所至?”   爱末琴儿摇了摇头,一脸遗憾地道:“这个小婢就不知道了,我虽然随同公子阅尽了天下武学,可也没见过这样的武功,这种武功别具一格,绝非中原武功该有,如果我猜得不错,也许是西域外族,又或是其他的什么种族所独创吧!”   乔峰神色黯然下来,说道:“看来这又是慕容博所下的毒手了。慕容氏向来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扬名江湖,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慕容家的真正武功是什么,难不成竟是这种邪门武功?”一时想到那慕容博的武功居然高到了如此地步,纵想找他报仇,看来希望也不会大了。   齐瑟等三人心头大寒,想到小姐就这样又给那慕容博栽了一赃,想来慕容博只怕哭都没处哭去,小姐的心实在是太黑了!用心狠手辣、心若蛇蝎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只怕在聚贤庄中,马夫人所说的,关于慕容博的阴谋,也全是在小姐的授意之下说出来的鬼话吧?小姐这般地诬蔑姑苏慕容复,所为何来?难道小姐与姑苏慕容氏有仇吗?   爱末琴儿说道:“慕容家既然是鲜卑后裔,家世渊博,源远流长,几百年前五世燕国,有许多神奇莫测的武功,也不足为奇,更何况,慕容家号称是天下武学无所不知,想来也会知道一些人所不知的武功,这门武功究竟是不是慕容家的真正绝学,也未可知。唉!说了这半天,我们还是快将这两具尸体埋了吧!”说罢便去找东西挖坑,而李盛材也来帮手,爱末琴儿去拉尸体,陡地惊叫一声,叫道:“你们快来看,这……这是什么?”   众人都吓了一惊,急忙过来一看,却见爱末琴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阿朱的衣服拉了开来,露出肩背之上一个血红色的“段”字。乔峰一惊,说道:“这个‘段’字,是什么意思?”爱末琴儿却从阿朱的胸口拉出了一个金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金锁片,上面写着几个小字:“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爱末琴儿啊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明白了!”   乔峰以为她所明白的,与自己的身世大仇有关,忙道:“不知道姑娘明白了什么?”爱末琴儿笑着说道:“我曾听我家公子说,大理国的镇南王贪花好色,为人风流,结下了许多的孽缘,在一个叫什么小镜湖方竹林的地方,住着一个叫阮星竹的,也是他的旧识。那个阮星竹为段正淳生了两个女儿,却又无力抚养,所以都送了人,她们姐妹两个,都在肩膀上刺有一个段字,又有一个金锁片,一个写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一个写着‘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两个锁片中嵌有星竹二字,作为日后母女相认之用。难道这个阿朱姑娘,竟然便是那他段王爷与阮星竹的女儿?唉!她本来身为王爷之女,日后更可能是公主之身,居然被慕容家当作下人使唤,慕容家用心当真好生恶毒啊!”她顺势一枪,先给段氏与慕容家也挑拔一下。   乔峰顿时想了起来,自己与段誉结拜了兄弟,段誉正是段正淳之子,如此说来,这阿朱居然是段誉的妹子?一时之间,乔峰心里感悲痛,又感愧疚,心里暗道:“我与段誉结拜为兄弟,却连他的妹子的性命也护不周全,我实在是不配当大哥啊!”   爱末琴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家公子虽然与段正淳素不相识,可是与段公子却是结义兄弟,这位阿朱姑娘不可就此草草埋葬,须得用上好棺椁收敛,然后送到小镜湖阮星竹之处,再行好好安葬。李大叔,麻烦你到前面市镇之上去买一口上好棺木来,再多雇一辆马车。”说着,手里拿出银子,递向李盛材。李盛材直到银子到了手边,才想起爱末琴儿所叫的“李大叔”竟是自己,才反应过来,忙说道:“那好,我这就去。”   李盛材便即前去买棺材,而乔峰与爱末琴儿三女则寻到了一个石坑,将马夫人的尸体丢了进去,掩上了土。过了一个多时辰,李盛材回来,带了一辆马车与一口上好棺材,乔峰动手将阿朱的尸体放进了棺材之中,爱末琴儿向乔峰一福,说道:“乔大爷,奴婢有事想请乔大爷帮忙,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乔峰忙道:“无妨,但请直言。”   爱末琴儿说道:“乔大爷,本来这段姑娘是我们家公子的结拜兄弟的妹子,也算得上是我们家公子的妹子了,按理说我们应当帮忙将阿朱姑娘的棺椁送至小镜湖,不过公子去追赶慕容博至今未归,我害怕公子会有三长两短,不能分身前往小镜湖了,如果乔大爷肯帮忙,是否可将阿朱姑娘的棺椁送至小镜湖处?”   乔峰忙道:“琴儿姑娘但请放心,乔峰与段誉也是结义兄弟,更与这阿朱妹子有过一些交情,送她回家那是份内之事,义不容辞,纵然你不出言相求,乔峰也一样会送她回小镜湖,琴儿姑娘请放心,此事包在乔峰身上。”   爱末琴儿忙行礼说道:“那就多谢乔大爷了,乔大爷,我们就此分道而行吧,日后请到擂鼓山聋哑老人聪辩先生苏星河处,我们定然会在那里再次相逢。”乔峰点头说道:“乔峰必然造访。”两方相别而行,乔峰送阿朱灵枢前往小镜湖,而爱末琴儿等则向洛阳方向而去。   走了数里路,见乔峰赶的大车再也看不见了,齐瑟才说道:“小姐,我们这是到哪里去?”   爱末琴儿说道:“我们当然是去找慕容复了!刚刚拔挑了乔峰,当然再去挑拔挑拔慕容复,他们才打得起来啊!”   “啊?”齐瑟、红弦二女不禁失声惊叫出声,二女不禁看向小姐,似乎看到小姐头上长出了一对弯弯的小角,而身体后面,也有一根黑黑的,尖端有一个三尖小锤的细长尾巴时隐时现!两女暴汗,小姐真是天生的恶人啊!居然心肠这样地狠毒!二女不禁为乔峰与慕容复二人深深地感到同情与可怜,这两人被小姐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知不觉之间便成了再也解不开的生死仇敌。   爱末琴儿闭上眼睛,将精神力量都灌输进浩然书简之中,寻找慕容复的下落,一道道能量波动飞快地扩散开去,过了小半会儿,爱末琴儿舒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复现在在洛阳城中,我们快去!不要让他给跑了!”她虽然没见过慕容复,可是却见过王语嫣,她搜索到了王语嫣,发现她正与一个玉树凌风的年青公子在一起,想来那个公子,便是慕容复了。   李盛材大力地抽了马儿一马鞭,马车立时飞奔起来,直奔洛阳而去。齐瑟与红弦二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俱想:“看来现在该轮到慕容复倒霉了。”   在半路,齐瑟按着爱末琴儿的吩咐,到一家玉器店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块上好的玉料,玉料大约半尺大小,通体一碧如洗,望之如深潭幽湖,二女不知道爱末琴儿要买这玉料做什么,却见爱末琴儿手里出现了一团紫色的火焰,有小碗口那般大小,紫色的火焰逐渐变作了炽白,又由炽白转为了透明之色,二女见到这团看似无形的火焰,虽然没感觉到一点儿的热气向外散发,可都不禁心里有一种这团火“相当相当危险”的奇特感觉。二女感觉并没有错,这团火是神阶以上大能力者才能发出来的神炎。只不过爱末琴儿机缘巧合,修到了与神人相比也殊不逊色的强大神识,只是她本身的修为不高,所以转化而来的神炎也只是这么极小的一团,虽然温度极高,可也达不到毁天灭地的地步。   爱末琴儿将那玉料放在那团无形的火焰之中,玉料立即如一团冰雪扔到了烈火之中一般,迅速地融化,变成了气体,不过眨眼之间,重达两三斤的大块极品玉石便即消失无踪。一边的二立瞧得心里糊涂,难道小姐买来玉料,就只为了证明自己能将玉料烧成烟气?   二女心里刚有这个想法,爱末琴儿手里那团无形之火陡地消失不见,同时一块巴掌大的青绿玉佩便即从手上方落了下来,爱末琴儿一手接住,齐瑟与红弦一看,却见那是一块形状十分奇巧的玉佩,整个玉佩形状是规则的六边形,上面有着一些复杂的花纹,其中有一个看着十分美丽而奇特,却又十分规则的几何图案。当玉料被烧成了烟气之后,玉料的分子并没有消失,而是成了玉烟。爱末琴儿用精神力量控制着玉烟,使每一个分子都处于她想要的位置之上,然后撤走了神炎,迅速冷却下来的玉烟立时凝结成了固态,只是因为有精神力量控制着,一旦冷却,便形成了一个成形的玉佩,这便像是二十一世纪用钢水浇铸铁件之时,将钢水灌在事先做好的模子中,等其冷却之后,钢水凝固,便成了想要的器具了。   爱末琴儿将玉佩丢给红弦,说道:“你看看,我这个玉佩做得怎么样?”   红弦接过,只感到玉佩入手甚是冰凉,有一种泌人心脾的感觉。她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说道:“小姐,这玉佩形状不怎样,不过这上面这个图案倒好像含有什么深意在其中。小姐,这图案难道是一种阵法?”   爱末琴儿笑着摇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什么阵法,而是一种图腾印记,就像中原汉人心目中的龙一样。这个图案,是鲜卑人的神祗印记,名叫‘巫鉴’。”   齐瑟好奇地道:“鲜卑人的神祗印记?”   爱末琴儿点头说道:“不错。你们将这玉佩对着太阳光或是月光看,将会发现里面还有奥妙。”   红弦拿着玉全,在窗缝里对着光一照,什么也看不到,此时天空晦暗,天气阴沉,既没太阳,也没月亮,什么也瞧不见。红弦不禁说道:“看来只有等太阳和月亮出来,才能看到里面的奥妙了。”   爱末琴儿笑道:“虽然这会儿没有太阳光和月亮,可是却还是能看到的。”说着,双手结了一个印,手指之间,顿时有一缕缕的淡蓝色的光射了出来,那蓝光便和月亮当一模一样,蓝光射在那玉佩之上,顿时便见那玉佩另一面,蓝光透出之外,有光线射到马车的车厢壁上,形成了一行行的奇怪线条,一个个短线扭曲,有如蚯蚓一般,落在马车壁上。二女惊异地道:“这是什么?”   爱末琴儿说道:“这是鲜卑文字,里面记录着一种古代鲜卑皇族的一种绝学,名叫邪龙破。这种功夫神奇无比,无坚不摧,其威力之强大,比如今慕容家的得意武功斗转星移还要强上数倍。在几百年前,大燕最后一个国家灭亡之后,这种功夫便即失传。在姑苏慕容氏家族中的秘谱中,记载着这事,说是那邪龙破的存在的关键,在一块玉佩之中,可是当燕国国亡之后,那块宝玉便即失踪。”   齐瑟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小姐自己做了这一块玉佩,假说便是当年燕国失踪的那一块载有邪龙破的玉佩。可是小姐,这邪龙破既然失传了,小姐又是怎么知道这邪龙破的心法的呢?”   爱末琴儿说道:“昔年大燕国虽然亡了,那玉佩也失踪了,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当年鲜卑族最初发迹之地,位于关外极远处的白山黑水间,有一座叫鲜卑山的地方,那山上,有一个洞穴,名叫鲜卑洞,是鲜卑族的圣地所在。洞中存放着鲜卑族自强盛以来,所得到的所有武功秘笈,还存放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只可惜后来大燕一亡,凡知情者都一一死尽,再也没人知道这鲜卑洞的存在。”   红弦与齐瑟二人惊叹不已,齐瑟说道:“想不到连这么机密的事,小姐也都知道。”   爱末琴儿手中印诀一变,蓝色的光转为了白色的光,那是太阳的光,光茫照在玉佩之上,玉佩里发出来的,又是另一样的图形,那是一条条的细线,连成了一片,中间偶尔还有几个古怪的鲜卑文字,齐瑟一看,便即脱口而出:“啊,这是一副地图。”红弦跟着便道:“那一定便是鲜卑洞的地图。”   爱末琴儿悠然自得地一笑,说道:“不错,慕容复如果知道了这块玉佩中的奥妙,为了这玉佩,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允。而他得到玉佩之后,必然会修炼这玉佩中的邪龙破,日后以此功行走江湖,那时乔峰便会知道,前两天,阿朱与马夫人,到底是死在什么武功之下了!”   齐瑟不禁脸色大变,失声说道:“难道这功夫……”   爱末琴儿轻轻一笑,将那玉佩抛了抛,说道:“不错,我当时打在阿朱与马夫人身上的奇特掌力,便是鲜卑族的失传绝学,邪龙破!”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3 约分天下   (起4K点4K中4K文4K网更新时间:2007-3-10 18:00:00  本章字数:6402)   “阁下便是闻名天下的姑苏慕容复?”   大道正中,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当道而立,挡住了去路。那人三绺长须,形貌高雅,腰间插着一根铁笛,向着慕容复上下打量。   慕容复闻言勒住马匹,向那人瞧去,只见他太阳穴高高隆起,双目炯炯似电,身形挺拔,立于道中,巍然不动,便如一棵苍劲的古松,稳重之中又透出飘逸之气,气度大是不凡,慕容复心中微微一惊,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一个高手,居然在此挡我姑苏慕容的道?”慕容复轻轻驱马上前两步,将王语嫣的马挡在了身后,向那人拱手说道:“在下正是姑苏慕容复,不知道阁下何人?为何挡道?”   那人更不答话,陡地拔出腰间铁笛,一笛向慕容复点去,长笛之口迎风而响,发出呜呜声响,慕容复不禁心下气往上涌,冷笑道:“阁下一言不发,便即出手伤人,是何道理?”他瞧出此人的武功虽高,可是却还差他慕容复一筹,也不拔剑,在马背之上探身挥臂,一手击向那人胸口,另一只手拔向那人手中铁笛。   王语嫣在后面瞧见二人对了一招,那人手里的铁笛被慕容复轻轻一拔,便即倒转了方向,向自己刺去,那人口中叫道:“好!”陡地滴溜一转,手里铁笛反击之力便即顺着这一转之间,消于无形,虽然那人的铁笛仍是点中了他自己左边肩贞穴,却轻若无物,自己全然不曾受伤,那人倏然向后滑开,便如足下安了滑轮一般,慕容复击向他胸口的一掌也自落空。那人哈哈大笑,向着慕容复一拱手,脸上现出了敬服之色,说道:“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复见那人虽然武功招式及内功都不如自己,可是应变神速,居然能够化解自己的斗转星移神功,不禁大感惊疑,心里正在猜想此人是谁,王语嫣已然说道:“原来是大理国高君候到了,失敬失敬!”   那人甚是惊奇地看向一王语嫣,说道:“不错,在下正是大理国善阐候高升泰,不知道姑娘如何知道?”王语嫣微笑说道:“阁下所使铁笛招数,是大理高家的曼陀剑,剑法飘逸清丽,阁下刚才所使,正是其中的一式‘花落花飞’,虽然以铁笛使此招,倍增其杀伤之力,却因此而失之轻灵。再者高君候以笛音惑敌,意出巧妙,只是铁笛迎风,速度便慢了一筹,于对敌之时又不免吃亏了。”   高升泰不禁说道:“佩服!佩服!姑娘的见解真叫高某心折。不过高某性喜吹笛,以笛代剑,增其乐趣,去其杀伐,无事时可以吹笛自娱,有事可作兵器,倒不是一味追求克敌致胜。”   王语嫣点头道:“高君候心怀仁厚,果然不愧为一国王候。大理国人生性仁厚,由高君候身上,便可略见一斑。”   慕容复已自不耐烦,向高升泰说道:“不知高君候找我慕容复,所为何事?”   高升泰看了看王语嫣,又看了看慕容复,慕容复会意,向王语嫣说道:“表妹,你先避一避,我要和高君候说说话。”王语嫣知道表哥心里只想当皇帝,这大理国的高君候既然身为一个候爷,说不定也可帮表哥完成宿愿,虽然她也希望她表哥早日完成心愿,可是她却不爱听那些家国大事,于是便轻轻地拍拍马腹,马儿慢慢地托着她走得远了。   高升泰与慕容复二人见王语嫣走得远了,再也听不到二人说话,高升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时间有限,高某就长话短说了,昔年大燕国威震河朔,五世大燕辉映天下,慕容公子日夜忧思复国,不知道可有了眉目?”   慕容复啊了一声,心里一紧,真气涌动,看向高升泰,冷声说道:“你说什么?”慕容家一意复国,这事十分机密,外人可不知道。而慕容复也不知道几日前聚贤庄所发生的事,此时陡地有人道出了他的心事,不免心里大为紧张,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杀了眼前之人,勿使其将此消息传扬出去。   高升泰微微一笑,说道:“大约慕容公子此时心里想要杀高某灭口吧?高某虽然会几手武功,可是比起慕容公子来,却还差得远了!慕容公子无须紧张,先听高某把话说完。可能慕容公子并不知道,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大理国本来便是我们高家的,可惜却被段思平那小子阴谋夺了大理国,使得我们高家,世世代代只能在段氏手下称臣,对此,我们高家一直心中不满,心中所想,与你们慕容氏也差不多。”   慕容复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概念,说道:“你的意思是……”   高升泰说道:“与慕容家一样,我们高家也时时刻刻想将段家从大理国君的位子上赶下来,由我们高家取而代之。只可惜,这一百多年来,段家在大理声誉甚佳,民心所向,我们高家纵然是取代段家做了大理皇帝,只怕这皇帝位,也绝对坐不长久,唯一的法子,便是让段氏在大理国彻底失去声望,我们高家取而代之,便即是人心所向了。”   慕容复说道:“高君候言之有理,不过高君候与我说这些,所为何来?”   高升泰神秘地一笑,说道:“高某将心中最机密的事向慕容公子说出来,为的只是取信于慕容公子。高某有一个交易,想与慕容公子做一做。高家与慕容家,都想做皇帝,只是慕容家想做中原的皇帝,而我们高家,却是想做大理国的皇帝,两者并不矛盾。而恰好的是,我高家手中,恰好有慕容氏复国最关键的东西,而慕容公子手里,却也有我们高家取代段家的最佳利器!我们何不作一个交换,使我们各得其所?”   慕容复心里大感震动,心里兴趣大起,不禁说道:“我们慕容氏复国最关键的东西?那是什么?”高升泰神秘地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佩,放在手中,说道:“慕容公子请看!”慕容复从他手里拿过玉佩,一眼便看到玉佩表面的奇异图形,已自心惊,这图案他自小便已看得熟烂于心,几可闭着眼睛画出来,心里惊异不已,暗道:“这难道竟然是……”不禁说道:“这是……”   果然听到高升泰说道:“当年鲜卑族强盛无比,有着世间罕见的武学,有着无穷的财富,所以才能创下如此辉煌的成就。而这玉佩,则是当年大燕国皇帝所有,里面便记录着武功秘笈与宝物的埋藏之地,大燕亡后,这玉佩流落世间,几经辗转,落到了大理高家手中。我们发现此玉佩在日光之下会显示出一副地图,在月光下会显示出一些文字,我们高家一百多年来,一直都在想要弄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只可惜我们没人能懂得鲜卑文字,推详了一百多年,我们只道大燕血脉已随大燕国的灭亡而消失,所以一直都不能破解其中迷团,纵有此宝物在手,也是望宝藏却不得其门而入。只是我们万万也没想到,前几日聚贤庄一事之中,我们居然再次见到了昔年大燕国皇室后裔,看来,也只有你们慕容家的人,才能破解这玉佩中的秘密了。”   慕容复心里震骇不已,此时是个晴天,他将玉佩对着太阳一照,果然在玉佩之中瞧见了一副地图,而其中有许多的鲜卑文字,他一一认去,却是在白山黑水山中,有一个鲜卑洞,那里便是藏宝之地。而玉佩之上的印记,也正是鲜卑人的图腾圣物。更奇者,这玉佩中的文字与地图,竟然是刻在玉质之内的,常人根本无法作伪,这也与慕容家的史书记载相同。慕容复心里激动不已,脸颊赤红,连呼吸,都粗了几分,手都开始发抖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装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说道:“此事尚未知真假,我需要一段时间的辨别此玉是真是假。”他自然看过还施水阁中的关于鲜卑族的秘史,知道大燕有一块至关重要的玉佩因亡国而失踪,而手里的玉佩又刻着鲜卑文字,那是一点儿也不会错了。他顿了一顿,说道:“高君候又是如何知道我慕容家便是大燕后裔的?又是如何知道我慕容家有兴复旧邦的大志?聚贤庄又是怎么一回事?”   高升泰讶然地道:“难道慕容公子不知道?也难怪,如果慕容公子知道这个消息,定然不会再这样在江湖中行走了,只怕早已回到太湖去了。聚贤山庄为了对付契丹人萧峰,广下英雄帖……”一一将聚贤山庄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慕容复听着听着,脸上神情不断地变化,初时听到自己的父亲慕容博居然没死,那是大喜若狂,可是后来听到父亲的计划败露,又不禁心里一片灰冷。高升泰最后说道:“就这样,我才知道,原来江湖之中鼎鼎盛名的慕容氏,便是我们高家一直想要找的人,早知如此,就好了。只可惜慕容公子将此事隐瞒甚是周密,世人无从得知,唉!”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复才平伏下如同潮涌一般的心神,说道:“高君候说我慕容氏有高家复国的关键事物,那又是什么?”   高升泰微微一笑,指了指在远处独自观看风景的王语嫣,说道:“不知道慕容公子知道这个姑娘,是何来历?”   慕容复皱皱眉头,说道:“这是我表妹,王语嫣,家居太湖曼陀山庄。”   高升泰笑着缓缓摇头,说道:“这些我早已知道,我说的,是这姑娘的生父是谁?”   慕容复不禁更是不悦,说道:“高君候此问何意?她是我舅舅与舅妈的女儿,难道高君候所说的,高氏取代段氏的关键,便是我这表妹不成?”   高升泰露出“你果然聪明”的样子,说道:“正是!你可能不知道,此女生父,并非是你舅舅,而是我们大理国的镇南王,段正淳!”   慕容复不禁大吃了一惊,失声道:“当真?”   高升泰说道:“那是自然,慕容公子想必知道,那段正淳风流好色,有无数一个女人,而令舅母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段正淳无法娶令舅母为妻,弃她而去,你舅母怀了孩子,无可奈何,才不得不嫁与你舅舅为妻。但是后来令舅母仍然对段正淳不能忘情,于是在所居之处广植大理国最出名的茶花,名为曼陀山庄,又要杀尽姓段的大理人,便是为此事而来了。”   慕容复大感惊骇,看向王语嫣的背影,心中复杂,说道:“原来如此!”   高升泰又说道:“一个多月之前,段正淳的儿子,我们大理国段氏唯一的子嗣,将来唯一有可能成为大理皇帝的,段誉段公子,被令尊的至交好友,吐蕃国师鸠摩智强行掳到了江南,欲在令尊坟前火化,后来侥幸得脱,倒是在贵府盘桓了一此时日,不知道慕容公子可否则过?”   慕容复又吃了一惊,不禁说道:“原来那个傻子段誉,便是大理国的唯一继承人?难怪……”他要说的,是难怪那日在水磨房里,段誉说让他慕容复持他的亲笔书函,送到大理,可赏赐他黄金五千两,封万户候。当时慕容复讥笑于段誉,可没想到那个傻小子真有那个能力。慕容复不禁心想:“段誉那小子又哪里像什么王子了?”   高升泰微笑说道:“如此说来,慕容公子是见过这个段誉了,这段誉对王姑娘是一见倾心,誓死追随其后,却全然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子。慕容公子想想看,如果段誉娶了王姑娘为妻,然后再由人将此事揭了出来,段氏子弟,兄妹成亲,做下那乱伦之事,段氏将如何在大理立足?那是非让位不可!”   慕容复啊了一声,不禁说道:“此计大妙!高君候的意思,是让我将我表妹,拱手让给那个段誉小子?”   高升泰笑道:“我当然知道慕容公子与王姑娘情深意重,若要将她狠心出卖,想必慕容公子也是心有不忍,不过公子请想一想,是慕容氏复国这千秋大计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   慕容复心下乱成了一团,过了好一会儿,他眼睛之中透出一股阴森寒意,说道:“不错!表妹虽然对我一往情深,可是为了我大燕,我也只能忍心辜负于她了。”   高升泰赞道:“果然不愧是一个好汉子,拿得起,放得下,不拘于儿女私情,好!我高升泰果然没看错人!既然我与慕容公子做下了第一笔交易,那便不妨再做做第二笔交易。”   慕容复一惊,跟着说道:“还有第二笔交易?”   高升泰说道:“不错!慕容公子,虽然你得到了这块宝玉,便能起出慕容氏先祖所留下的大笔遗宝,恢复旧邦又多了一份把握。可是说句不客气的话,按照公子这般行事之法,再加上如今慕容氏在江湖之中名声扫地,只怕公子钱财再多,武功再高,再奋斗上一百年,只怕大燕国终究还是光复不成!但我有一计,却让公子能够在十年之间,便即成为中原的皇帝!”   慕容复不禁心中一惊,说道:“高君候智深似海,想必有良法可以教我。”   高升泰点头,说道:“公子想必知道,这几十年来,中原意图变法,可惜却没能成功,反而引得朝中分成了新旧两党,倾轧不休?”   慕容复既然想要做中原的皇帝,那这些大事自然都要弄得一清二楚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不过这事与大燕复国有什么关系?”   高升泰说道:“如今太皇太后高氏主政,她主张维持旧法,一切不动,几十年下来,苦心经营,倒使赵宋江山平稳了几十年,可是这般地固步自封,自然会引起其他的人不满。比如说现在的皇帝赵洵,他登基九年,却一直不得亲政,他心中对高氏怨恨可想而知!赵洵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人,想要有一番作为,却对高氏相当地畏惧。本来高氏只有一两年好活,可是前些日子得到了一颗世间罕见无比的仙丹,可以延长她的十年寿命。如此一来,高氏还将再把持十年朝政,赵洵又要多等十年光阴,他是等不了的,可是对此又绝无任何法子。如果这时候,慕容公子进入朝廷之中,依附某一个有野心的王爷,作其心腹,再鼓动这王爷去劝赵洵阴谋害死高氏,赵洵为了亲政,又为了使大宋强盛,自然会下这个手,尔后你让这个王爷将赵洵的行为揭露出来,他这样残暴行为,公之天下,赵洵他纵然还想当皇帝,却也是不可能的了。之后那个王爷登基为帝,此时你是想将其控制为傀儡,自己当太上皇也好,还是取而代之,成为大燕开国之君也好,岂不是很容易么?如今慕容氏在江湖之中已是臭名远扬,慕容公子你以前有天大的侠名,现在也变成了臭名,如果想靠江湖人物打天下,再过一百年,也没了一丁儿希望。你此时躲进皇室之中,又有谁找得到你?日后你若是再鼓动你所辅助的王爷跟契丹国打上两仗,只要大败亏输,天下大乱,他这个皇帝必然也当不长久,你取而代之,抗击契丹,自然是顺理成章,那时你是中原的皇帝,又是抗击外敌的英雄,谁敢瞧不起你?以前江湖中那些视慕容氏为江湖败类的人,也须得闭上嘴巴!慕容公子,你认为我这个计策如何?你若是依计行事,十年之中,如果成不了中原皇帝,我高升泰提头来见!”   慕容复听得心摇神驰,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好计策!听了高君候一席话,我才知道,我慕容氏几十代人,一直都是白忙活了!若是是些听到高君候这番高论,只怕天下最已是我们慕容家的了。高君候是我大燕复国的大恩人,请受我慕容复一拜!”说着,便要跪下磕头。   高升泰忙扶住慕容复,说道:“慕容公子,这恩,就不必谢了,若是慕容公子要谢,那日后慕容公子成了中原皇帝,若是肯将南岭以南地方,割与我大理国作为谢礼,使大理国人尽皆感激我高升泰,使高氏稳为大理国主便可。”   慕容复一想,岭南之地,相比中原来说,也不算什么,纵然少了岭南,日后新的大燕也比史上的五世大燕国土疆域还是要大得多,他慕容复仍是鲜卑人中的不二雄主,便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高升泰与慕容复二人击掌为誓,高升泰说道:“慕容公子,我们此会,不何使任何人知道,除了你我以及王语嫣姑娘,不何传入第四个人耳中。现在段誉正在白马寺,慕容公子不妨将王姑娘送去,转让给段誉。段誉那小子,对王姑娘心存非份之想,如果慕容公子将王姑娘送给他,说不定还能从段誉那里捞到什么好处也说不定。”   慕容复大感有理,早先他是不知道段誉是大理王子,要是知道,他早已将主意打到段誉头上去了,还用得着高升泰来提醒他?   高升泰向慕容复一拱手,说道:“慕容公子,高某就此告辞!高某祝慕容公子大业早成!”   慕容复也自向高升泰祝福一番,二人便即各分东西。慕容复驱马到了王语嫣身边,说道:“表妹,听说白马寺为中原第一所寺庙,我们不如去哪里游玩一番,如何?”王语嫣心里欢喜,说道:“表哥,我听你的。”   远处的高升泰冷冷一笑,脸上陡地如水波一般地波动,片刻之间,一个身材魁伟的大汉,便即变成了一个娇小纤瘦的青涩少女。那少女口中自言自语道:“段郎啊段郎!你这下该满意了吧?为妻可是为了你的爱情,而牺牲颇多呢!不知道你怎么谢我?日后你知道你所深爱之人,竟是你的妹子,你将会怎样地悲痛欲绝?这算是我对你的报复吧!嘻嘻!”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4 天衣无缝   (起3E点3E中3E文3E网更新时间:2007-3-10 18:00:00  本章字数:5240)   “也不知道那萧远山与慕容博现在怎样了?”爱末琴儿心里想着,她的计划已几近周全,只剩下几个小小问题尚未妥当。一者,慕容博与萧远山不死,那终究会说出一切,二来那带头大哥是玄慈,而不是慕容博,这一点,赵钱孙、谭公谭婆、单正、智光大师这几人都知道,一旦有人口风不严,泄漏出来,则会让爱末琴儿的布置前功尽弃。三者段誉与王语嫣并非是兄妹,若是刀白凤与段延庆之间的关系揭破,段誉与王语嫣定然不肯结婚,报复段誉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将这几点解决,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天衣无缝。   爱末琴儿心里细细地将所有的计划细梳了一遍,感到再没别的什么大的问题了,纵然出些小纰漏,她所布下的如蛛网一般的网络,破其一角,仍可将天下弄得一片纷乱。爱末琴儿心下得意,便即发动了浩然书简,寻找萧远山等人的下落。不过一会儿,她看到了赵钱孙等人,看到了四大恶人,看到了段正淳,看到了乔峰,看到了段誉与王语嫣等人,最后在离聚贤山庄这不远处的一个荒野山峰之上,看到了正有两个绝顶高手大战,一个黑衣,一个灰袍,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者,黑衣人身材雄伟,须发苍苍,看起来除了年纪大些,倒与乔峰长得一模一样。而灰袍人则又高又瘦。这二人武功都已臻至化境,一个拳风刚猛无筹,一个阴戾毒辣,拳脚之中却又同时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一些功夫,只是同样的招数,二人使出,效用却是截然不同,一个大开大阖,一个奇险诡异。爱末琴儿顿时知道,这二人,正是萧远山与慕容博二人。   只是这两人怎地打起来了?爱末琴儿心里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原来,聚贤庄大会之时,萧远山也在群雄之中,只是他不曾现身罢了,他听到马夫人康敏与方天涯的话,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为慕容博所害。又想到自己在少林寺藏经阁中遇到的那一个灰衣汉子,顿时明白那竟然便是自己的杀妻仇人,他想到自己一心寻仇,可是自己的大仇人便在眼前,自己却认不出来!反而与之相交了十几年,虽然彼此没说过什么话,可是三次相互印证武功,都对对方颇为佩服,心中已自将对方视为知己好友一般,却不知他便是自己要找的仇人,心里那愤怒郁闷,可想而知!于是他立于前去寻找那个灰袍人慕容博,果然在聚贤庄不远处找到了他,二人不用细细分说,便即动起手来,可是这二人武功几乎不相上下,一个见识广博,天下无二,一个天生勇猛,世上无双,居然斗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谁也奈何不了谁。   爱末琴儿看到这里,已自急不可耐地施展御风术,向聚贤庄方向飞去。她现在功力渐高,御风术一经施展,便如一道流星经天一般,横过天际,一闪即逝。不过半个小时,便即飞过了几百里路,到了聚贤庄外的山崖之上,远远看到山崖之上两道人影如矫龙腾飞,盘旋互击,强大的劲风打得一株株的大树断折,打得一块块巨岩碎裂分飞,情状之惨烈,真是叫人心惊魄动!   爱末琴儿也不惊动二人,落在附近一块大石之后,观看二人拼斗,看不片刻,爱末琴儿便不禁得心下佩服之极。爱末琴儿知道的武功远比这二人加起来还多得多,她的功力比这二人所有的功力加起来,再乘以一百倍还要多,可是看了这二人全力相斗,她才隐隐然地感到,自己所倚恃的,不过是强大的修为和无所不知的浩然书简,可若是除了这两样,她与这二人相比,那却是一万个不如了。纵然便是现在,爱末琴儿知道了天底下所有的武功,还有比武功强大得多的修真术、修神术,可是她仍是觉得,自己对武功的本质,对武学的精义领悟,都远远不如眼前这二人来得深刻。爱末琴儿自从修炼修神术来,无论对付什么样的对手,只要一出手,用上她那强大的精神力量与真元力,对方没有不立即败落的,而她所习练的诸般武功,所知道的所有绝学,却其实不过是一个摆设,全然没有任何的作用。任何招式,到了她手里,都成了毁天灭地的禁咒级功法,至于招数是否精妙,已全然不重要了。长此以往,她将会变成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若是遇到与自己修为差不多的人,岂非就会变得手足无措了?   可是眼前这二人,又不禁让爱末琴儿心里动了贪念。这二人所使的武功,爱末琴儿的浩然书简中尽有,可是这二人对每一招的应用,却叫爱末琴儿感到实在是太过巧妙,让爱末琴儿颇有一种“原来应当这样”的感觉。爱末琴儿心里暗道:“纵然将天下所有的武功都记录全面了,那又怎样?真正的高超技巧,只存在于萧远山、慕容博这样苦修而来的高手的意识之中,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书本上所记载下的招式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浩然书简能够将天底下所有的书本上的文字都记录到简中,可是却不能明白人类大脑之中的技能。”她看了场中相斗的二人一眼,又想道:“这二人现在所使出来的,最多不过是生平所学十之一二,我纵然看他们打上一整天,也体悟不到其中的一成,不如我吸收了这两人的意识,那岂不是又轻松快捷又全面吗?”   想到这里,爱末琴儿再也不往下看了,陡地飞窜而出,手里连发两道御气七元剑,射入场中相斗正急的手人体内,顿时将二人全身经脉封锁住,让二人动弹不得,一齐倒在了地上。慕容博与萧远山二人相斗正紧,陡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不禁心里大吃了一惊,再又看到对手也是这般地变成了木雕泥塑一般,心里更是既奇怪,又惊骇。便在这是,二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女,两人都是心里惊疑不定,心里想道:“难道我是中了这个小丫头的暗算?”   爱末琴儿笑吟吟地看看萧远山,又看看慕容博,见两人脸上都是一片惊骇欲绝,不由处心下得意,自言自语地道:“我择谁先下手呢?唔,就从你先开始吧!”说着,她一把提起了萧远山,一手按在萧远山额头之上,在慕容博惊恐的目光之中,萧远山全身颤抖不止,跟着头上冒出一团绿色光茫,被爱末琴儿吸入了身体之中,萧远山立时便如变成了一个破布袋一般,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也瞧不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爱末琴儿闭上眼睛,体悟了一会儿,萧远山一生所有的武功心得一一地流进了她的大脑之中,她不禁不时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如此!我真是想不到,啧啧,这可是连浩然书简也没曾记载过的啊!”   在慕容博眼中,此时的爱末琴儿,便简直是一个吞食人的精魄的山妖,可怕之极,一想到自己也落入了这个可怕的山妖手中,等着自己的,是与萧远山一样的命运,他便不禁得心里恐惧已极。然而他再如何恐惧,爱末琴儿终究还是将他的记记灵魂全都抽走,与自己合为了一体。   爱末琴儿吸收了这二人的灵魂,对武功的体悟增深不少,而对于人世间的阴谋诡计也自更有了进一步的体会!她看了看两具失去了灵魂,但是又没死去的身体,感觉到这两具身体之中,还有强大的真气存在,心里好奇,难道人的灵魂失去了,内力还在?想了想,用精神力量侵入两具身体之中,将禁制解去,用万化玄功将二人体内驳杂不清的真气炼化为一,又用精神力量推动二人体内真气运行。这两人现在连灵魂也没有了,当真是脑袋里空无一物,比最深的入定还要深,内功运转起来,相当地稳定。本来这两人功力已达到了顶点,再想有所寸进,已是不大可能,可是现在二人体内的真气变得精纯了,又心无一物,符合了修行者要求的“心中无我无物”的至高境界,所以这会儿两具身体中的能量居然在飞快地增加之中。   爱末琴儿大感好奇,心里更自想到,如果她没有炁界这样一个强大无比的能量源,她岂不是可以弄那么几十几百个人,化去他们的灵魂,然后让他们的身体练功,自己则修练北溟神功与万化玄功,这些无知无识的身体里的功力达到一定的程度,自己不就像是果园里的果农,随时可以收取果实?只可惜自己有了无穷无尽的能量,根本就用不着这样伤天害理的法门。   惋惜一阵,爱末琴儿想了想,用北溟神功将萧远山体内的真气尽数吸了出来,注入进慕容博的身体之中,慕容博的身体能量暴增一倍,真气密度快要达到凝气化液的边缘了。爱末琴儿又自用真元剑尖将萧远山面皮割了下来,用炼器手法做成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到慕容博的脸上,又弄了些衣服、棉花之类的东西塞在慕容博的衣服之内,这样慕容博便看起来萧远山一模一样了。原本的慕容博根本就不会易容术,不过经此一安排,只要在人之前现一现身,世人哪里会相信慕容博不会易容术?   爱末琴儿满意地看看慕容博,自我感觉良好,她看了看地上的萧远山,随手一掌,将其胸口打出了一个锥形的大洞,顿时死于非命。萧远山胸口本有一个青狼刺青,也被这一掌打得没有了。爱末琴儿将萧远山扔到大路之上,想必会有人看到的,只是这死者是谁,为何人所杀,想必江湖之中又会胡乱猜测。如此残忍之事,爱末琴儿居然没什么不安,想来她吸收了那么多的恶人灵魂,现在已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了。   爱末琴儿想了想,在浩然书简之中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种同时控制两个身体的功夫,这种功夫一般要在修真者分神期以上才可施展,爱末琴儿现在连元婴期也算不上,不过她有强大的力量与庞大的神识,做这一切,并不在话下。她默运了一会儿分神期的心法,渐渐地将自己的意识分作了两半,一边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边注进了慕容博的大脑之中,慕容博渐渐地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的爱末琴儿,两人互看了一眼,感到煞是新奇,慕容博不禁伸手摸向爱末琴儿的脸蛋儿,古怪的是,慕容博两腿之间居然撑起了帐篷,爱末琴儿也自不动,任他抚摸,只是感到好玩儿,一个自己对另一个自己动了情欲,这是不是叫自摸或是自恋?   爱末琴儿玩了一会儿,打了一个响指,将慕容博收进了次空间。刚才她以金丹期的修为,勉强运使分神期的法门,控制得相当地困难,让她隐隐约约头又疼了起来。她功力不到,又不知道神念力的具体用法,她现在神念力固然巨大,可是却只是一个摆设,能用得上的时候寥寥无几。刚才分神的时候,她发现,神念力实在是太强大,以她的修为,还不能将泥丸宫里的神识分作两半,故而她刚才是将所有的精神力量转进了慕容博的身体,自身则是用神识来维持,这样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分神,可是却也勉强达到了分神的效果。神识力量虽然强大,可是却不能指挥身体里的真元能,真元能只能受身体里的精神力量指挥,而精神力量又受神识或是神念力的指挥。这三者,就像是一个凡人司机开汽车,司机的大脑,便是神识,而他的身体,则是精神力量,汽车,则是真元力或是真气。大脑指挥身体,身体控制汽车,虽然最终控制权在大脑那里,可是大脑并不能越过身体,直接对汽车下命令。所以刚才爱末琴儿身体里虽然留下了神识和真元能,身体却其实不能动弹,这便是慕容博摸她的时候,她不能动弹的原因。稍后爱末琴儿用万化大法再将神念力转化为了一些精神力量,这才能够指挥身体,才能移动。   赵钱孙、谭公、谭婆、单正这四人正自心里郁闷,他们被中原武林视为慕容博的走狗,虽然没人将他们怎么样,大约是看在他们不知道慕容博的阴谋的份上,而是一心为中原武功出力,所以才做下糊涂错事,所以放了他们一马。可是这四人心里却一直迷惑不解,那带头大哥分明是少林林的玄慈老方丈,可是怎地变成了慕容博了呢?当然这四人也绝不敢将此事声张出来,以前乔峰那般地威逼几人,几人也拼死不说,可是如果现在自己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将玄慈抖出去,那是个什么事啊!只怕天下人不仅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他们是想诬蔑玄慈,抵毁少林声誉,是卖国的大奸贼,当然少林更不会放过他们几个。   这几人在一起商议了好几天,也总是没半点儿的主意,赵钱孙不禁说道:“操!依我看,那个方天涯小子,十之八九,是少林寺的秘密弟子,更说不定是玄慈的私生子,小娟当年不是给叶二娘接生了吗?生下了一个小子,后来那小子被人抱走,害得叶二娘发神经,每天得害死一个小儿。依我看,那小子多半是被玄慈抱走了,玄慈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指使这个方天涯出来,又串通了马大元的老婆,将所有的事都推在了慕容博身上,自己倒是干干净净。”   谭婆说道:“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当年我为叶二娘接生,我会不明白?玄慈的私生子可不像那个方天涯!那方天涯才十七八岁,那个叶二娘的儿子却是在二十四年前生下来的。方天涯断然不是玄慈的私生子。再说方天涯武功如此惊人,玄慈与之相比都大为不如,他哪里可能是玄慈的儿子?”   单正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既然推论出那个康敏必然是与方天涯串通了起来的,那是不是有可能,方天涯早已将这里面的事弄得清清楚楚,有意回护玄慈,才如此说?难道他与南慕容有什么仇恨不成?竟将所有的矛头都一步步地指向慕容博,如果我们不是知道当然的带头大哥便是玄慈的话,只怕我们也会深信,那最初的根源,都是起在慕容博的身上了。”   几人相顾一眼,都是重重地一叹,谭公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是该顺着方天涯的意思往下说了?我们是否也该去跟天台山智光大师,还有少林寺的玄慈大师通个气,大家严守这个秘密,终生不再泄漏半句?”   便在此时,陡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哼!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去找那两个和尚?晚了!”众人心里都是一惊,一齐跃将起来,各自瞬间便将功力运到了极至,单正厉喝道:“是谁!出来!”   四个人眼前黑影一晃,一个身材甚是高大威猛的黑衣蒙面人陡地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5 语嫣自尽   (起4F点4F中4F文4F网更新时间:2007-3-10 18:01:00  本章字数:5771)   屋中四人大吃了一惊,这人来得好快!屋中四人也算得上是天底下第一流的高手,可是这黑衣人如何进屋,四人却是全然没任何的感觉。赵钱孙急忙将谭婆护在了身后,说道:“呔!哪里来的朋友,行事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谭公、谭婆、单正三人亦自小心翼翼,各自取出兵刃,准备迎敌。   那黑衣蒙面人进入了屋 ,傲然地看了众人一眼,嘿嘿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想瞧我的真面目?那好,我让你们看看,老夫究竟是谁!”说着,那黑衣人反手将脸上的蒙面黑巾拉了下面,露出了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   四人都是一凛,单正说道:“原来是乔峰大驾光临!”陡地赵钱孙尖声叫了起来:“鬼!他是鬼!”他指着那人。全身发抖,几欲软倒在地,口中叫着:“你是魔鬼,你……你又回来啦!”谭婆扶住赵钱孙,说道:“师哥,你怎么了?那是乔峰,不是鬼。”赵钱孙急忙扯着谭婆的衣袖,说道:“小娟,你快走!那是恶鬼索命来啦!”   谭公眼睛稍眯,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人,说道:“你是乔峰的父亲萧远山?你当年没死?”此言一出,谭婆与单正大吃了一惊,急忙向那人瞧去,却见那人虽然长得与乔峰一模一样,可是须发花白,大约有五六十岁年纪,全然不像乔峰那般正当壮年。   却听那人哈哈大笑,再反手一拉,脸上一张面具应手而落,现出了一张清瘦清矍的脸来,阴恻恻地说道:“错了,我也不是萧远山,我是慕容博!”   屋中四人一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单正说道:“原来你便是姑苏慕容博,阁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大名,我们是久仰的了,想不到慕容先生居然还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当真了得!看来少林玄苦大师,乔峰义父义母也都是丧生在慕容先生手下了。”   慕容博阴阴一笑,说道:“不错!本来我假装成萧远山的模样四处杀人,嫁祸给乔峰,纵然被人瞧出破绽,那我也是以乔峰之父的名义行事,天下人纵知错怪乔峰,也必然不能放过他!仍然将这笔账算在了契丹人头上,只是没想到康敏那贱人被方天涯那小娃娃一威胁,便即什么都抖了出来,可恨全冠清这小子贪花好色,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也都告诉给了康敏那个贱女人!他真是死不足惜!”   单正吐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那方天涯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慕容先生身上,看来也并非无的放矢了?”   慕容博冷笑一声,说道:“这个方天涯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老夫一些过往秘事,到处破坏老夫的好事,我须饶他不得!哼!当然老夫为了挑起大宋与契丹国之间的战争,故意向玄慈透露假消息,将这带头大哥让给了他,你们想想,契丹人要来夺少林秘笈,他玄慈能不尽心尽力,带领群雄?若是由外人来当带头大哥,置少林的颜面于何顾?岂非让人说少林是托庇于他人之下,方得苟全么?哈哈,我只这么几个理由一说,玄慈便不得不亲自出面,做了我的打手而茫然不知,还一直都感念我的好意呢!”   单正失神地道:“原来……原来如此。”   谭婆陡地说道:“玄慈与叶二娘所生的私生子,也是阁下抱走的了?”   ]慕容博说道:“不错!不仅如此,连叶二娘失身于玄慈,也是我暗中安排,不然玄慈一个出家之人,哪里还能留下一线香火?他玄慈好歹与我相交一场,这点儿小忙,我还是要帮的。他既然与一个女人生下了私生子,这样的把柄在我手中,他焉敢将我才是那假消息的来源人透露出去?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玄慈这个人的性格,我清楚得很,他宁可自己死,也会维护少林声誉,为了再保险一点儿,我特意地将叶二娘的孩子抢走,放进了少林寺中,让他当了一个小和尚,法号虚竹,可笑玄慈日日与儿子相见,却不知道那便是他的儿子!他与叶二娘知道,他们的孩儿落在我手中,他自然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为了给他们提个醒儿,我特意地在叶二娘脖子上挖了几道血痕,不如此,他们夫妻两个,怎会怕我?我驱使乔峰去找玄慈算帐,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泻到少林寺头上,只可恨你们几个,居然抵死也不将玄慈之名告诉给乔峰,反倒最后将我抖了出来,哼哼!别以为知道了这些小事,便能让我慕容博甘心认输!现在我的势力已深深地扎入了大宋国心腹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潜藏的布置立时发动,这天下便是我慕容氏的了!”说到这里,似是极为兴奋,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声震屋瓦。   四人见慕容博此时疏于防范,便要陡地出手,可是却听得慕容博笑声之中那强大无比的真气,又不禁害怕了,居然没那勇气动手,只是这么稍稍一迟疑间,慕容博已自停笑向四人看去,冷笑道:“你们也想偷袭于我?当真是自不量力!”   四人吓出了一身冷汗,感情这慕容博刚才仰天大笑,看似全无防备,可实际上却是引四人动手呢!   赵钱孙大声说道:“姓慕容的!你将这些说给我们听,是什么意思?”   慕容博冷笑道:“什么意思?你们听不出来吗?你们既然知道了我最机密的事情,我岂会留你们在世上?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随于我,为我大燕出力,将来大燕复国,我也可以封你们一生的荣华富贵,二是立时自绝于我面前。说罢,你们选哪条路?”   “我看,他们一条也不用选!”陡地一个年青的声音接口说道。   慕容博立时扭头喝道:“谁!”陡地一窜而出,一掌对着墙面击出,轰然一声大响,烟尘纷飞,屋中四人看去,却见慕容博手中有一种前所未见的奇异情景,只见他手掌之上有一个青色的尖锥,那尖锥长有两尺,手掌处大约有半尺直径,而越向前面,越是尖细,直至收拢为一个尖锐的尖角。四人都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各人心里都明白,这是真气高度凝聚而形成的气锥,本来真气是无形的,可是这气锥凝聚程度远超世间任何一种武功,再者此时烟尘弥漫,才看得出来一些影子。而再细一看,却见那尖锥附近的空气烟尘,都在飞快地绕着那气锥旋转,四人都是武学大家,立时判断出,这气锥是在飞快地旋转之中,带动了空气与烟尘,所以才有如此奇异景像。   这四人心里都惊栗不已,这是什么功夫?居然如此邪异?只听得外面那声音大声叫道:“好厉害的邪龙破!果然不愧为大燕失传几百年的不世绝学!果然不愧为大燕第一奇功!”便见慕容博手往前推,那邪龙破的尖锥气劲脱手飞出,那尖锥气劲飞快地旋转,如一个飞锥向外飞去,穿过墙面之时,无声无息,好似那坚硬的青石墙面便是豆腐做成似的,青色气锥倏然消失在墙壁之中,眨眼之间,外面便即大声惨叫了一声,那人叫道:“慕容老匹夫!你够厉害,小爷我不陪你玩啦!我走啦!”那声音飞快地远去,跟着慕容博飞快地从那洞里钻了出去,大叫道:“方天涯小子,你还想跑?”跟着便即破空声响,他也飞快地追了下去。   屋中四人都是险死还生,各人惊恐万状地看了一眼墙面上的圆形破洞,那青石墙面厚达两尺,可是在这一锥之下,居然破开了一个又圆又光滑的破洞,便好似墙上新增了一扇窗户一般,便是石匠用凿子凿,然后细加打磨,也难以弄出如此标准的圆洞来。那气锥破开了如此之厚的石壁,居然还能将外面的那人击伤,其威力之强,可想而知!而外面的那人,想必便是在聚贤庄与乔峰结拜的方天涯,他的武功如何,众人已是有目共睹,可是连他也接不了一锥,那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抵挡得了这样不世奇功?赵钱孙失神说道:“好厉害的邪龙破!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功夫?”   谭婆陡地一指那慕容博钻到外面去的那洞之前,说道:“看!那是什么?!”   赵钱孙立时奔到那处,从地上拾起一物,拿了回来一看,四人都是一惊,那竟是一个人皮面具,看起来正是慕容博先前戴的那一张,单正惊心不已,说道:“看来是慕容博刚才不小心失落的了。”   谭婆陡地脸上变色,说道:“不好!我们快走!慕容博若是杀了那小子,又或是发现自己面具掉了,一定会再回来,我们如果不走,可就危险了!”其他三人一齐说道:“不错,快走!”四人一齐飞快地奔了出去,片刻间便即消失无踪了。   爱末琴儿又自编自演了一场好戏,自感到有了这一出,便再没了破绽可言,现在有了慕容博的亲身供词,纵然是慕容博自己,也绝对没了任何翻盘的机会!爱末琴儿不禁心想:“嗨!我以修神者的能力,来算计这些小人物,我算什么?有什么得意的?一点儿的挑战性也没有呵!”   爱末琴儿为了“毁灭一切”这个目标而设下这层层阴谋,前面一切布局尝未就绪之时,她做起这一发来,那真是兴致勃勃。可是这会儿,一切布置完成,就等着天下大乱时,她却又像是失去了一个心爱的玩具,就像是一盘棋下到了尽头,像是一本迷人的小说看到了结局,再也没了任何的兴味可言了。   爱末琴儿打了一个哈欠,颇感无聊地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自言自语地道:“唉,真是无聊死了!”她从慕容博的身体之中取回了自己的精神力量,将慕容博扔进了次空间,想到还有刀白凤等着杀,只要杀了刀白凤,那便一切完满。可是爱末琴儿转念想道:“如果刀白凤死了,那我这个计划便真的没一点儿的缺憾了,可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事情只会按着自己的设想一步步地走下去,没半点儿的曲折变化,那岂不是太过无趣了吗?毁灭一切,包不包括我亲手设下的局呢?如果我哪天又想起来,要将这个局亲手破掉,我总得有一个突破口吧?好吧,刀白凤,你也是段誉的娘,我就看在段誉的面子上,留你一命好了。”   爱末琴儿辨了辨方向,身体陡地化作了一道光影,倏然向天边飞去。   爱末琴儿刚刚落下地来,现出身形,齐瑟与红弦二女已自迎了上来,齐瑟说道:“小姐,事办得怎样了?”爱末琴儿笑着说道:“事办成了,好了,齐瑟,我让你们打听聋哑老人的住处,你们打听到了吗?”齐瑟点头说道:“是李盛材打听的,在擂鼓山。”爱末琴儿说道:“好吧,我们在擂鼓山等乔峰,嗯,如果乔峰问起我们家公子,你们就说,我们家公子死了。”   齐瑟与红弦吓了一跳,红弦失声说道:“我们家公子死了?”爱末琴儿道:“对呀!就说是我们公子正在与慕容博大打出手,结果被慕容复在背后下冷手杀了,甚至连尸身都没抢过来,一定要请乔大爷帮我们家公子报仇。知道了吗?”红弦点头说道:“好的,小姐,我们记住了。”爱末琴儿说道:“你们以后不要在乔峰面前叫我小姐,不然他会瞧出问题来,你们以后叫我小妹或是琴儿,知道吗?”二女连忙点头,爱末琴儿又道:“你们得装得悲伤一点儿,对,就是这样……”   红弦眼眶儿红红的,陡地眼珠儿落了下来,一把抱住了爱末琴儿,大声哭道:“乔大爷……我们公子……我们公子他死啦!他……他被那个可恨的慕容复给害死啦!乔大爷,你是我们家公子的结拜大哥,你一定要为我们家公子报仇啊!”爱末琴儿大笑,说道:“好!红弦!你有天份,就是这样的。”三女笑作了一团。   李盛材驾着马车向擂鼓山方向前进,走不多远,陡地听到前面有人在大叫:“王姑娘!王姑娘!你在哪儿?”那声音从北边而来,向南边飞快地过去了,片刻之间便即声音渐远,再也听不到了。爱末琴儿陡地脸上一变,说道:“咦?段誉怎地没和王语嫣在一起?”齐瑟与红弦二人也不认得段誉与王语嫣,只能瞠乎其对。   马车又行了半个多时辰,到了一片山崖之下,便在这时,前面赶车的李盛材说道:“小姐,前面山崖下摔着一个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三女一听,一齐从马车厢窗探出脑袋俨向外看,果然前面有一个高崖,高崖之下的树上,有一些白色的衣服随着风轻轻摇摆。再细一看,崖下果然有一个人倒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   爱末琴儿已自用精神力量探了过去,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那倒在崖下的,竟然便是天龙世界第一美女王语嫣,她大约是从高崖之上跳了下来,摔得五内俱伤,却因为崖下有灌木丛稍微地抵消了一下下坠力量,使得她这会儿还有一息尚存。爱末琴儿脸色一变,向红弦说道:“你们两个,去将她抱过来,轻一点儿,她快不行了。”   齐瑟与红弦第一次听到小姐这么好心地救人性命而不含阴谋目的,立时精神大振,立即飞出车去,到了崖下,小心翼翼地将快死了的王语嫣抱了过来,放在马车内的座椅上平躺着。   齐瑟皱眉说道:“小姐,这个人已经死啦!我刚刚看过,她呼吸心跳都停了,虽然尸体还没冷,可是却救不活了。”   爱末琴儿摇头说道:“谁说她死了?一个人纵然心跳呼吸都停了,可是及时抢救,只要救治得法,一样可以活过来。”说着,将真元力注入王语嫣体内,运用如意丝,将她体内的伤势治好。王语嫣全无武功,从几十丈高的地方跳下来,五内俱碎,这样的伤势,在任何名医眼里,都是无救了,可是在爱末琴儿的手里,却不过花了一个多小时,便即恢复如初。   可是奇怪的是,王语嫣伤好后,居然没醒来,她茫然地张着眼睛,瞳孔扩散,没任何的焦点,整个人就像是只有一个空壳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意识存在一般。爱末琴儿心里奇怪,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刚刚说可以将王语嫣救过来,可是身体是好了,可是人却不醒,这可真叫她大感懊恼,她一时也找不到王语嫣不醒的原因,看来看去,只见她周身完好无损,有心跳,有血脉,有呼吸,可是人却就是不醒。爱末琴儿心里古怪着,出手用真元力将她身体细细地疏理了一遍,使她的身体达到了纯洁无暇的地步,又将她周身经脉尽数贯通,又注入了些能量,使她的身体变得强健,现下王语嫣再也不是一个娇弱无力的弱女子了,可是一番作为下来,王语嫣仍是那样,全然没一点儿要醒来的迹像,眼神空洞,身体中没一点儿的生机存在,就像是这是一具死尸,死尸无论看起来多好,终究还是一具死尸。   爱末琴儿心下古怪,难道王语嫣摔下来的时候,伤到了脑子了?她急忙用精神力量向王语嫣大脑看去,也是一点儿的伤也没有,爱末琴儿这下可弄不明白了,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是王语嫣的灵魂已然失去了。想了想,对着王语嫣进行了夺舍大法,将自己的意谡转注入王语嫣的身体之中,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来事。爱末琴儿向齐瑟红弦二女慎重地说道:“我要进她身体里面看看,你们好好保护我的本体。”   二女见王语嫣全身完好,呼吸心跳都有了,可就是不醒,也是奇怪,听到小姐这样严肃地说话,二人立即点头应是。虽然爱末琴儿为自己没能真正地救活王语嫣而恼羞成怒,可是齐瑟与红弦二女见小姐只不过举手之间,便即将一个五脏俱裂的人救治得全身上下没半点儿的伤了,心里已是敬佩得五体投地。爱末琴儿看了王语嫣一眼,将自己的意识移了出来,一个紫红色的炽亮晶核从她眉心飞了出来,飞快地钻进了王语嫣的眉心正中,消失不见了。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6 善魔分识   (起4Q点4Q中4Q文4Q网更新时间:2007-3-10 18:01:00  本章字数:5050)   用精神力量探入人的脑子之中,可以读取当前正在想的事情,却不能读取记忆,将人的意识体吸出来,与自己合而为一,能知道这人的一切的记忆与情感,可是这人也会就此消失。所以爱末琴儿将自己的意识移入王语嫣的心灵之中,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不会伤害王语嫣,也能够明了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与夺舍不同,这样的做法不会使自己的意识与王语嫣的身体结合。   没过多久,爱末琴儿的紫红色神识晶体飞了出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她睁开了眼睛,脸上一片茫然,她满脸的失神落魄与伤心自责,连齐瑟与红弦也瞧得一清二楚。齐瑟急忙问道:“小姐,她怎么样了?”   爱末琴儿无力地摇了摇头,感到甚是疲倦,这样的意识读取不费什么力量,可是爱末琴儿所见到的一切,却叫她感到自己心里十分地困倦,说道:“她死了。”   齐瑟与红弦二女大吃一惊,红弦失声说道:“什么?她死了?她……她这不是好好的么?身上没伤,有心跳,有呼吸,没什么不对啊!除了……”   爱末琴儿轻轻地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说道:“唉!我的医术自认为还有两下子,任她再重的伤,我也能够轻易治愈,不过只是她身体上的伤,而不是心灵上的伤。我的能量再大,也不可能将她的心灵治好。她现在因为伤心过度,所以自我毁灭了,魂魄消散,再也没有救治的可能性了。”   齐瑟与红弦二人大吃了一惊,齐声说道:“伤心过度?自我毁灭?”   爱末琴儿无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她本来是慕容复的表妹,从小便深爱她的表哥慕容复,一心想做慕容复的妻子,她便好像从一生下来,便是为了慕容复而活的一般。但是慕容复却只想着光复大燕旧邦,对这个王姑娘的心意全然不当一回事。这次慕容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亲手将她出卖,将她当作礼物送给了大理王子段誉,以换取好处,王语嫣心灰意冷,决意自杀。虽然被我救了过来,可是她在自己的心里,却是当自己死了,所以她的灵魂消散了。”   她有一点儿没说,那就是这王语嫣之所以这样,还得怪她爱末琴儿,若非是她变作了高升泰,授意慕容复将王语嫣转送给段誉,王语嫣又怎么会心若死灰,自杀身亡?爱末琴儿原本心想,在原本的《天龙八部》之中,慕容复出卖了王语嫣,使她对转而对段誉倾心,本以为现在虽然时间提早了,可是结果也会一样,可是万万没想到,王语嫣这次并不是对段誉动了心,而是自己死了心。原因爱末琴儿也在王语嫣的大脑里找到了,在王语嫣心里,原本对段誉确实不乏好感,可是慕容复与段誉之间的交易,却让她感到,段誉与慕容复原本竟是一样的货色,所以她不但没对段誉动心,反而对段誉也恨上了。爱末琴儿不禁大感懊悔,当时一个没考虑周全,竟然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这样的过错。   同时爱末琴儿也自想道:“这个世界这样的可爱,全在于有了王语嫣、阿朱等美丽可爱的女子,可是她们两个,却都是因为我而死去了,她们死了,这个世界就像是失去了最绚丽的两种色彩,我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的灵魂之中,已被深深地打上了‘毁灭’的印记,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再也不想这样下去,我必须将我意识之中的‘毁灭’的烙印消除掉!可是怎样才能将其消除呢?”   不说爱末琴儿在浩然书简之中寻找方法,而齐瑟与红弦二女,这会儿却激动万分起来。她们二女以前见小姐想尽了方法来陷害慕容氏,在她们看来,慕容复与慕容博二人纯属无辜,什么阴谋复国,什么残杀武林同道,全都是小姐一手策划出来的,全都是子虚乌有,她们情不自禁地对慕容复与慕容博深表同情,如果不是小姐的强势可怕,只怕她们也会忍不住跳出来,对慕容家作一些辩白维护。   可是这会儿不同了,她们这时亲眼见到,王语嫣并非是小姐所害,而是被那慕容复害成了这样,她们先前对慕容家的一点儿同情心立即如云烟消散!在她们心里,慕容复复国也好,杀人也好,全都不算什么了不起的罪过,可是他居然如此忍心地将对他一往情深的表妹王语嫣害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那可真是罪无可恕!难怪小姐对慕容家这么不遗余力地进行打击!现在看来,小姐对慕容家还是太过仁慈了!早知道慕容复是这样的人,当时自己两个,也应当跳上台前去,对慕容家进行栽赃陷害一番!只是她们两个完全没搞清楚事实,这王语嫣根本就是被她们小姐害成了这样,如果知道了这一点,不知道她们又会怎么想?   一路上,众人心里沉重,红弦与齐瑟二女,对慕容复恨之入骨,不时商议,如何让慕容复难过,而爱末琴儿则在浩然书简之中寻找解脱之法,这里面记载着许多化解心魔的方法,都是要顿悟、智慧等等,爱末琴儿一样也达不到。她本身是由多个灵魂合在一起的怪物,邪恶便来自于她的本性,有谁能够改变自己的本性?若是对别的人,对能量远远低于自己的人,那可以用下达暗指令的法子,修改其心性,可是现在,爱末琴儿要修改的便是她自己,她不可能比自己强大,所以纵然对自己下暗指令,可能今天下,明天暗指令就会被磨蚀解除掉。不过,爱末琴儿最终还是找到了一种堪称“邪异”的法门,那就是“心灵裂变”。   浩然书简之中记述说,在时空三千多变的时候,有一个大神通者,在分神之时,其中一个分识体不慎入魔,分识体回到本体之中,与本体不相上下,正邪两种意识在体内相互争斗不休,最后那个大神通者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的意识彻底分作了两半,一边是魔,一边是神,只是这样双方都不是完整的意识,所以一旦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跟着死亡,而且双方的力量都被削弱到了极低点,被敌人趁虚而入,最后被消灭了。   爱末琴儿心里暗想:“我本来就是多个灵魂合一而成的,我虽然不能将邪念排除体外,可是却可以将邪念推进其中一些意识之中,再将这些意识分割出来,转入另一个身体之中,这样岂不是就能恢复正常了吗?再说现在刚好就有两具没意识的身体可以使用,正好……”   爱末琴儿心下大喜,向齐瑟与红弦二女说道:“齐瑟,红弦,我现在有一件大事要做,事情想当重要,你们去找一个隐蔽些的地方,我要练一段时间的功,你们在外面帮我护法,不要让人来打挠我。”   齐瑟与红弦二女闻言心里一惊,小姐以前可从没这样认真其事地练过功,这会儿居然要练功,而且要找隐蔽地方,还要让二女护法,这样的事当真少有,想必事态相当地严重!二女不敢殆慢,急忙找地方,便在这附近山崖之中,找到了一个洞穴。那洞穴位于崖上五六丈高的地方,寻常人的轻功,是上不去的,而且洞内十分地干净干爽,洞也甚大,正好可以当作是练功房。爱末琴儿进到洞中,相当地满意,便让齐瑟与红弦二女在洞外守候,不让人进来,自己抱了王语嫣的身体,飞进了洞中。   “心灵裂变”,意思就是人为地制造出精神分裂症出来,这与爱末琴儿以前爱做的吞噬灵魂是一个刚好相反的过程。爱末琴儿盘坐闭目之后,便即将心神沉入了泥丸宫之中,泥丸宫之中的神识晶体已不知不觉之中长到了一百二十丈直径,最初的时候只不过是核桃大小,现在不知道长大了多少倍!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这些能量从炁界之中渗透出来,与自己泥丸宫中的神识结合,但自己所真正能够运用的,还是原先那么多的神念力量。这就像是有人不断地将大笔的巨款汇到我的银行帐面之上,可是我却每次都只能取出一小笔钱来勉强养家糊口。在这一百二十丈直径的神识晶体之外,有一层稀薄的雾气,这是精神力量,将神识晶体包在其中,这精神力量斑驳不清,有的白,有的黑,有的青,有的紫,看起来花里胡哨,爱末琴儿知道这是自己灵魂不纯净,受到了污染的表征。好在神识晶体力量太强大,邪念并不能侵入神识晶体,不然的话,连爱末琴儿也没法子自救了。   爱末琴儿开始振动能量层次,带动了神识晶体,散发出神念力来,由神念力将精神力量所形成的雾气层从神识晶体之上剥离开来,然后从那团渐渐变得黑暗的精神力量灰雾之中抽取记忆,将纯净的,没受到染污的记忆段存放进新转化而成的纯净的精神力量之中,形成新的灵魂。这个工作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却想当地艰难,要既分辨出所有记忆里的段落,哪部分是干净的,那部分是被污染的,并非是简单的事,那意识之中的邪恶气息有很强的侵染性,此时这团精神力量灰雾脱离了神识晶体的压制,魔化的速度更加快了上百倍!时而连神念力也会受到污染,虽然结成晶体状的神识不受污染,可是抽成了细丝的神念力却并没那么强大了,迫使爱末琴儿不得不将那一缕魔化的神念力也放弃,任其成为魔念的养份,然后再转化出新的神念细丝来,在魔念统治之下的精神力量灰雾之中寻找有用的记忆。这样神识体里的神念力量飞快地被转化成了魔念的力量,魔念的成长速度,从以前任何时候都快了上亿倍!以至于当新的纯洁的意识体凝结成功之时,神识晶体已被转化去了一小半。   这个工作进行了很长的时间,爱末琴儿最先将所有的方天涯的记忆整理了出来,再接着的是丽娘的记忆,再就是桑念柔的,再就是阿朱的,连有萧远山与慕容博的一部分,还有王语嫣的一些,将这些合在一起,炼化纯粹,将其附到神识晶体之上,而余下的,则主要是康敏的,被杨晴川下过暗指令的那一部分丽娘的记忆,还有就是萧远山与慕容博的邪恶心性,这些合在一起,成了一团浓黑色有如墨汁般的精神力量液体。   然而,这时候意外发生了,在属于正的一方面与邪的一方面两者之间,有一个特别的物体,两方都想要,谁也不撒手,那是浩然书简。一点浩然书简将两边截然不同的意识拉在了一处,紧紧地不让二者分开!   “这是我的!”如墨水一般的魔念大叫。虽然它被抽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可是仍自知道这浩然书简意味着什么,当然善念也绝不会将这包罗万有的浩然书简交给魔念,也自紧紧地将浩然书简拉住!   两团强大的意识争执不下,善念调集了强大的神念力向魔念发动了攻击,而魔念也不甘示弱,将自己最恶毒的邪恶气息凝聚成了无孔不入的细针,向善念射去。这是善念最害怕的东西,一旦被这东西沾身,善念也立时会转变为魔念的一部分!所以善念急忙闪避,邪气细针与神念力相互碰撞,发出轰然地一声大响!   洞外的齐瑟与红弦二女打坐了三天三夜,也没见到小姐出来,陡地听到洞内一声轰然巨响,二女同时一惊,对望一眼,一齐向洞中飞跃而去!刚至洞口,二女不禁呆了,只见洞内一片诡异至极的样子,洞中凌乱一片,至处都是碎石细屑,而山洞居然也扩大了数倍有余,形成了一个庞大已极的空间!然地四处都找不到小姐的所在,洞中只有放在一边的王语嫣的身体仍在沉睡之中,看起来没受半点儿的伤害,地面掉落着两样东西,一样是透明如水液一般的奇特薄膜,一个是小小的如鸭梨形的奇异小鼎。   红弦瞧见地面的小鼎,便认出这鼎是小姐随身之物,顿时大吃一惊,叫道:“不好!小姐出事了!”急忙便要冲过去拣拾那小鼎,齐瑟急忙拉住她,说道:“不能过去!危险!”说着,向洞中上方空间处一指,红弦先前没抬头上望,这会一看,不禁更自失声惊道:“这……这是什么?”   只见洞中上方快到洞顶之处,有着无比怪异的景像。空中有着两团奇异的光正自飞快地绕着对方旋转,一团是一个七尺直径的透明光团,其正中心有一个指头大小的紫红色晶体,里面放射出强烈的紫红光茫,将外面透明的气团染成了一片紫红之色。而对面的那一团,却是如同墨汁一般的黑水,也是七尺直径。这两者之间,还有一块大约一寸大小的青色玉片,两个不同的光球都连接在这玉片之上,甚至齐瑟与红弦二女,都能感受到,这两团光球正在争夺中间那一片玉片!   两者越转越快,渐渐地两个光球似乎连成了一片,转得太快,齐瑟与红弦二女根本就看不清了。便在二女吃惊之时,李盛材也跃上了山崖上的山洞,进到洞中。他正啃着手里一根鸡腿,进到洞中看到洞中一片地震爆发之后的惨烈模样,,鸡腿从他嘴里掉了下来,李盛材傻傻地说道:“小姐呢?小姐哪儿去了?”   齐瑟呆呆地指了指洞顶,李盛材看去,却是什么也瞧不见。他功力低微,再加上现在两团光球转得太快,给然是齐瑟二女,也只能隐约见到光球的存在,而山洞高处又太暗,什么也瞧不见。李盛材再看了一会儿,仍是什么也瞧不见,他从地上拾了一块石子,向那里掷去,只听得啪地一声轻脆地响声,什么打破了什么东西。齐瑟与红弦二女大吃了一惊,一齐厉喝叫道:“你干什么?”   李盛材吓得一缩脖子,说道:“小的没做什么啊?”   三人向那里看去,却见那两团光球停了下来,相对而悬浮空中,两团光球之间,有一些细小的玉屑碎片。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两团光也傻了眼,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7 分道扬镳   (起7E点7E中7E文7E网更新时间:2007-3-10 18:02:00  本章字数:5504)   当善念的神念力与魔念和邪气针相碰之时,爱末琴儿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这样强大的能量对轰,被炸成了粉末,从此在这世间消失了。这事还得怪魔念,它在被抽取记忆之时,悄悄地从爱末琴儿的大脑之中神经树突之内提取缺失的记忆,使自己完全起来,又悄悄地控制了爱末琴儿身体内所有的能量,将其转化为自己的精神力量,意图给善念来一个突然袭击,将整个善念摧毁,夺取身体的最终控制权。善念自然不知道魔念的小动作,以为魔念的神念力的压制之下,只能乖乖地接受被割去扔掉的命运,就像是人体内无用的一段盲肠一般。而魔念也万万想不到,将爱末琴儿身体中的能量抽尽,会使得她如此脆弱,能量一旦爆发出来,身体立即便即化成了飞灰。   纵然如此,两方仍是不肯放弃浩然书简,身体多得是,可是浩然书简却只有一块,于是两团意识在空中仍是大力争抢,可不想到莽撞冒失的李盛材居然扔了一颗石子,便即将浩然书简打成了粉碎!   浩然书简本是时间管理员所制造的神器级物体,本身强大无比,坚不可摧,可是此时被善恶二念如此大力抢夺,双方的力量都强大已极,浩然书简所受的力量已到了极限程度,只差最后一点儿点儿的外力了,恰好李盛材一石掷来,成功地将三界之内,珍贵莫比的浩然书简击碎,也成功地将善魔二念分了开来。   善念说道:“哎哟!浩然书简碎了!”   洞中三人都奇怪地听到了小姐的声音,更是明确地感受到,这声音是从那透明紫红色光团中发出来的,三人都是一惊,难道那透明的光团,便是小姐吗?   紧接着,魔念也道:“浩然书简碎了?哈哈!碎得好!你不让我拥有,你也别想得到!哈哈!”   洞中三人大吃了一惊,这声音来自于那黑色气团,可是奇怪的是,这声音分明也是小姐的声音,只是其中透出了无比的邪恶与狂暴之气。难道有两个小姐一吗?   善念说道:“不知道这些碎片之中,还有没有信息在存在?”   魔念一愣,随即大笑,说道:“管他呢,我先抢了再说!”随即墨云翻滚,向中间那无数悬浮空中的玉屑碎粒卷去,善念一见,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没事说出来做什么?急忙也向玉屑碎粒卷去,二者相遇,更不搭话,能量立时同时挥出,两道能量相撞,轰然大响,扩散而出的能量波将这山洞再次扩大了十多丈,吹得洞中三人和王语嫣身体抛飞而出。王语嫣的身体之中由爱末琴儿灌注了大量的能量,在这狂暴能量之中,虽被吹得像一片树叶一般飞来飞去,撞来撞去,却是一点儿事也没有。   善念与魔念一撞之后,同时又深感后悔,刚刚这一撞,玉片碎粒又有十之八九被二人相撞的能量毁去,二人所得到的,十中无一。   两道能量同时落向地上,一齐向地面的七集贝治丹鼎与如意千面卷去,这次却是魔念快了一步,将二者纳入了自己有能量气团之中了。善念又气又急,叫道:“喂!你这么霸道?一样也不给我留?”   魔念怪笑道:“我凭什么要给你留?”   善念说道:“老兄,看在我们本是一体的分上,我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要千面,我要丹鼎,OK?”   魔念呵呵一笑,语气也没先前那般阴森戾气了,反而多了几分随和,说道:“我还是将公平的,你现在有炁界,有神识,有次空间里的能量元珠,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如果二一添作五的话,你是不是该将那几样也给我分一半?”   善念想了想,说道:“算了,这两样你拿去吧。你不是还有一个真元晶剑吗?再说浩然书简的碎片你也比我多了不少,这个帐就算是扯平了。”   魔念哈哈一笑,陡地化作了乌光投向地面王语嫣的身体之中,善念大惊,叫道:“喂!你占了这个身体,我到哪儿去?”   王语嫣的身体之中传出了魔念的声音,说道:“我管你呢!不过这个身体就是好啊!天龙第一美女,还被你改造了一番,我就不客气啦!哥们儿,够义气,多谢你啦!嘎嘎嘎……”   善念气极,在空中转着圈儿,看向齐瑟、红弦、李盛材三人,这三人立时吓得退了一步!善念此时不过是一个七尺直径的透明气团,根本没有眼睛,可是当它将神念波投向了二女一男时,这三人都感到了被人盯住的感觉,再一联想到刚才善念与魔念二者的对话,都不禁一惊,想必善念此时就想找一个身体附体!   善念刚才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一看到这三人畏缩的神情,却又下不去手了!   善念无奈,从次空间中丢出慕容博的身体,这身体虽然不好,可总算比没有的强吧?先用用再说。它便要将自己投入其中,岂料地面上的王语嫣陡地飞跃而起,如一缕轻烟一般地窜出,一手便即抓住了慕容博的身体后颈!   善念一惊,叫道:“你……你要做什么?快还我!”   王语嫣咯咯咯地娇笑,说道:“嘿!我说,那个……对了,你现在叫什么名儿?”   善念没好气地道:“方天涯,爱末琴儿,迷雾津,丽娘,随你怎样叫,爱怎样便怎样。”   王语嫣娇笑,说道:“好吧,爱末琴儿,我便是你,你也是我,你应当知道,我在存在,是为了什么。对,毁灭,毁灭一切,我辛辛苦苦地布置下了这个局,可不能出现什么漏洞,我必须将它补起来,我现在是王语嫣,以她的身份完成这个局,而如果我有慕容博在手,我就能控制慕容复,所以呢,这王语嫣与慕容博,我是要定了,你纵然不同意,也是没用!”她现在的声音完全是王语嫣的声音了,这声音听着煞是好听,可是内容却叫人心中惊惧!   爱末琴儿说道:“哼!你忘了,王语嫣与段誉是兄妹,不能成婚,你的计划不会实现的。”   王语嫣笑道:“那又怎样?慢说两个本来就不是兄妹,再说了,我只要将段正淳与紫萝害死,世上谁还能知道,王语嫣是段正淳的女儿?段正淳一死,段誉当皇帝,可就不远了。到那时,我要控制大理国为我所用,再加上我与慕容复间的关系,又有慕容博在手,大理与大宋合一,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扫平天下,不过是在反掌之间。”   爱末琴儿说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不是要毁灭吗?怎地又想要统一天下了?”   王语嫣说道:“得了吧!什么毁灭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笑话!毁灭一切什么?好像没什么目的吧?我可以随意指令一个目标,将其全部毁灭,那我的指令不就完成了么?可怜你如此聪明,长久以来,为此事而苦恼,却连这样一个法子也想不到。”   爱末琴儿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本来是一体,可想不到,才分开一会儿的功夫,你居然就与我相差如此之大了。”   王语嫣摇头说道:“不是我有什么超出你的地方。而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你其实一直深藏心底,不过你一直不愿入魔,这样近乎魔道的赖皮想法,你自然是不愿为之的了。”   爱末琴儿沉默一会儿,说道:“你的话很有道理,这世上,魔不一定是坏的,而纯粹的善,也不一定好。”   王语嫣大笑,说道:“可不是么,你瞧你,现在又开始变得像个正常的人了,没有爱恨,没有缺点,那是人么?你是你,你不是圣人,何必要拿那一套虚假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我要统一天下,也不过是继承了你的想法,你看,我也不是很坏嘛!”   爱末琴儿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我是不会输给你的,你不要忘了,我也有我的计划,我们的目的,都是差不多的,我倒要看看,我们最后谁才是赢家。”   王语嫣点头大笑,说道:“正好,我也有此意,看来我们果然是一体的,连想法也这么相近呢!好!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谁也不许在决战之前破坏对方的计划。你不许将我的布置破坏了,我也就不对你的劳么子逆天七将和乔峰动一根寒毛。大理国以及南边小国的事,你不许过问,而北边契丹西夏等国,我也不会过问。”   爱末琴儿道:“好!一言为定!”   王语嫣转头看向齐瑟等三人,说道:“你们三个,谁要跟着我?”   这三人都明白了过来,原来小姐是分成了两个人了。以前只听说过,女人生小孩的,可没见过是这么个生法,大家都看出,爱末琴儿是一个好人,而王语嫣里的那一个,却是一个邪恶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像墨汁那样难看了,齐瑟与红弦二人一齐摇头,说道:“我们不会跟你的。”   王语嫣似是早猜到了她们会这样说,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李盛材,你呢?”转向李盛材时,向着他嫣然一笑,李盛材顿时心里迷糊了,心里想到丹药全都在王语嫣手里,想到当时只是半颗丹药,便即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高手,如此宝物,自然不能放过,当下走到了王语嫣身边,说道:“小姐,小的愿意伺候您一辈子。”   王语嫣咯咯娇笑,甚是满意,拿出丹鼎来,倒出一粒丹药,放在李盛材手里,笑吟吟地说道:“很好,你很忠心,这是赏你的。”李盛材大喜过望,谢个不停。   王语嫣回头向透明光团看了一眼,眼珠子一转,又笑着说道:“对了,我才一个手下,你却有两个,这可不大公平,一人一半,那我应该分到一个半。”   此言一出,齐瑟红弦二女大吃了一惊,不禁同时一缩,一个半?那一个自然是李盛材了,可是那半个呢?难道是要将她们两人中的一个用剑从中砍成两半,她要半边吗?   爱末琴儿颇感气愤,说道:“那你想怎样?难道想将齐瑟与红弦中的一个砍成两片么?”   王语嫣摇头,说道:“不是的,砍成了两半,那还有什么用?这样吧,我要佩儿,怎么样?”   爱末琴儿想了想,无可奈何地道:“好吧,只要她愿意跟着你,我也无话可说。”   王语嫣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她会不肯跟我?我有千面在手,可以变成丽娘的样子,她又岂会不肯跟我?好了,现在分家完了,我该走了,哥们,你多保重!哈哈!咯咯!”   爱末琴儿陡地叫道:“喂!佩儿给你也可以,你得给我一根你的头发。”   王语嫣停住身子,回头歪着看了一眼爱末琴儿,说道:“头发?你要头发做什么?好吧,给你便是。”说着,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向着透明光团一弹,头发“嗤!”地一声,射入了光团之中。王语嫣便即向外走去,声音传了回来:“爱末琴儿,你不要叫我喂,我现在有名字,我叫阿修罗!这个名字怎么样?够酷吧?”李盛材也紧跟而上,二人一齐出了洞,消失在了洞外。不过一会儿,外面便听得马车声响,齐瑟与红弦二女一惊,齐瑟叫道:“哎哟!他们把马车也开走了!”   齐瑟与红弦正要追出去,爱末琴儿已自说道:“不用了,你们两个,每个人拔一根头发给我。”齐瑟与红弦二人狐疑地拔了一根头发,射入光团之中,消失不见,只听爱末琴儿的声音说道:“我现在要重塑身体,大约要三天时间,你们好好地守着。”   二女应是,再次守在了洞口。   原来爱末琴儿发现,那些玉石碎屑之中,果然藏有大量的资料,只是与原先的浩然书简相比,这点儿资料实在是不堪一提,而且这里面也是残缺不全,大部分都是零落不成章的字段,只有少部分完整。而其中又有大部分是无用资料,还有一些是机械文明的知识,还有一些是诗词歌赋,还有些则是非人类文明的知识,对爱末琴儿的修炼作用都不大。她将这些知识都复制在了神识晶体之中,进行了删除整理,没用的扔掉,有用的就珍藏起来,最后总算是得到了大约一千万年的文明知识。这相对于浩然书简里所藏的所有资料而言,实在是沧海一栗,不过爱末琴儿也十分满足了,有总比没有的强。   爱末琴儿在这些资料之中发现了一篇基因造体的资料。按照这里面的资料,再辅助一些修真手法,能够在三天之内凭空造出一具完美的身体来,所以爱末琴儿才会向王语嫣及齐瑟红弦二女索要了头发。头发之中也包括了基因信息,爱末琴儿将这三根头发中的基因信息提取出来,再去其缺点,合三者优点,再又自己按照资实之中所说的,加进了一些优秀的基因片段,合成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基因细胞。   可是这时爱末琴儿又自感到失望了,她已自恢复了正常,不想再当女了人,便想要恢复男身,可是当这基因细胞组合完全时,她才发现,这三根头发全都来自于女性,细胞里都是X染色体,没有Y染色体,这样做出来的身体,只会是女性,不会是男性。而刚才便有一个男人在此,可是爱末琴儿却又对那李盛材颇为不屑,他像貌并非俊美,再加之她刚才也不曾想到这个问题,居然就此忽视了,这会儿想来,可真是后悔莫及!   爱末琴儿叹了一口气,暗道:“算了,女人就女人吧!反正我已当惯女人了,当女人也没什么不好。”她从次空间中拿出了得自神龟小黑的能量元珠,将其震碎成粉,作为身体生长的培养基。这一个能量元珠中的能量,便是地火三千年的结晶,其中能量之庞大,可想而知。不过一个能量元珠里的能量实在是不足以将这具完美的女体造出来,她又一连粉碎了三十五个能量元珠,才总算是将这具身体造了出来。   这具身体现在十六岁,每一个细胞之中,都蕴含着强大的能量。除了能量元珠,还有爱末琴儿不时向其中添加的浑沌能量,做完身体之后,她的神识体都缩水了一小半。   这是一具绝对完美的身体,完美到了让人根本不敢想像世上会有这样完美的存在。她就像是长达一千亿亿位的圆周率,符合天道。   爱末琴儿满意地将神识投入其中,一股股的能量迅速地在身体之中弥延开来,能量契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也就是说,这相当于就是她的本来的身体,就像是真的从娘胎里生出来的一般。要知道,基因造体的能量契合度一般只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三左右,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便已是罕见的精品,百分之百?难以想像。纵然是真的是天生的身体,往往能量契合也超不过百分之九十。   爱末琴儿又用一个能量元珠炼制成了一套雪白色的衣衫,穿上衣服,腰间却是一条淡紫色的腰带,看起来十分地怡人,清爽淡雅又不会显得空洞死板。   洞口一缕阳光洒了进来,照在初生的爱末琴儿的身上。这又是新的一天。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帝释天龙 48 开始结束   (起9Y点9Y中9Y文9Y网更新时间:2007-3-10 18:02:00  本章字数:4321)   九年之后,缥缈峰巅。   缥缈峰位于天山雪域之中,山高千丈,直入云霄,终年云封雾绕,自从八年之前,灵鹫宫易主之后,山顶之上,始终有一团缥缈不定的白云笼罩山巅,让本来便已神秘莫测的缥缈峰灵鹫宫更是缥缈难觅、直如仙境。   那团云气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这八年来,无论春夏秋冬,无论是白天黑夜,无论是晴天还是阴雨,那团云气始终都缭绕在山巅之上,虽然时而随风飘摇,但却绝不远离缥缈峰而去,便好似那团云气是一块大白布,被人用一根绳子拴在了山峰之上一般,再大的风也吹不走它。更怪异的是,无论何时,这团云气都一团洁白,纵然是黑夜之中,缥缈峰的人抬头上望,仍可以看到天空之中的那团云气在夜色之下散发着蒙蒙白光,让人看起来就感觉到这其中的绝对不同寻常。   这个怪异无比的现像渐渐地被江湖人得知,无数人争相前来,一看究竟,可是谁也没法解释这其中的原因!好事者更将这团云气称为“缥缈仙云”。   这一日,天山群峰之间,陡地现出了七道剑光,七道剑光分别呈红、橙、黄、绿、青、蓝、紫这七种颜色,这七道剑光便如七颗流星,以瞬息千里的无比快速之势向缥缈峰飞去。七道剑光在山峰之上盘绕一匝,然后一一向山巅之上降落而下,化作了七位不同服色的女郎,令人称奇的是,那其中橙、黄、绿、蓝这四色剑光所化人形,却是像貌一模一样的四个女郎。这四位女郎容貌极美,穿着不同色的衣服,胸前分别绣有梅、兰、竹、菊四色花卉。而另外三人,也是看起来二十上下的绝美女郎。   这七名女郎在山巅站定,其中那穿紫色服饰的女郎神情极其恭敬地向着天空之中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小姐,天下已定,请小姐出关。”   若是旁人在此,一定会感到奇怪,为什么这紫衣女郎会望空而拜?难道她口中的小姐,会是在这天空之中吗?可是她身旁的六位女郎却是绝无惊异之情,反而个个神情更加恭谨。   便在此时,天空之中那八年一直不变,纵然狂风劲吹,也一样悠然自得的白色云气陡然之间猛烈地颤抖起来,云气翻滚,有如煮沸的开水锅里的水汽一般,腾腾不息,那一团广达数千丈的白色云雾倏然向山巅方向收缩,雾气越来越浓厚,渐渐地变作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气团立于山巅虚空处,那人形气团飞快地综小,最终一点一点地变成了一个白衣少女,云气尽数收敛进入了这白衣少女体内,消失不见。那白衣少女落在山巅之上,裙裾飘扬,她一双俏美的眼睛看向面前七女,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你们来啦!”她的神情十分地平静,好像她早已知道这七名女郎会在此时出现一般,分毫不感到惊异。   七名女郎见到云气凝聚为人这一绝世罕见的奇异景像,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仍然止不住为之脸现景仰激动之色,那紫衣女郎不禁脸现喜色,说道:“小姐,你闭关八年,已经创造出了新的修神之法了吗?”   那白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穿越时空而来的方天涯,后来用能量塑体而成的爱末琴儿。她当年施展心灵分裂术,将自己一分为二,善念与魔念相争,将浩然书简打碎,她所修习的浑沌法诀也于焉失去。其时她虽然有无限能量可供使用,可是她也只将浑沌法诀修习到第九章,后面的章节都没有看到,她虽然抢到部分浩然书简的内容,可是里面却没有适合她的修神法诀,她不得已之下,只好在浑沌法诀的基础之上,加上浩然书简里的残篇,自己行创造出了一门修神功法。她这八年来一直修炼的,便是自创的“散形大法”。这门功夫是将自己的身体散为一个一个的独立的细胞,将每一个细胞都当作一个完整的自己来修炼,由神识对所有的细胞进行操控。她的身体的细胞本来就是用能量组成的,修炼这门化形大法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这八年来,缥缈峰顶上的怪异云团,便是她周身细胞所化,是以无论风吹日晒,这云团也会驻而不去。八年时间中,使她将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修练到了与以前自己一样强大的地步,也就是说,她每一个细胞,都有一个修神者的实力,周身百亿细胞,合起来的力量之强大,可想而知。而且这种方法可以使她随心所欲地变化形体,男或女,人或非人,都能自由变化。她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天下怎么样了?”   那紫衣女郎正是昔年的齐瑟,她这些年来一直修炼不止,现在已达到了元婴期的境界,她压下心里的欢喜与激动,说道:“小姐,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归一,昔日的大宋、契丹、大燕、西夏、吐蕃、高丽、大理、罗斛、交趾、爪哇、占城、扶桑等国都已归于迷仙国统治之下,连远在西方的波斯、大食等国,也都向迷仙国递交国书称臣,探险船队也到达了小姐昔年所说的美洲、欧洲、非洲、大洋洲、南极洲等地,已有人证明,大地是圆形的了,还有人寻思着,要飞到月亮和太阳上面去看看呢!”   爱末琴儿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短短八年时间,天下便有如此大的变化,他们七个人,到谁胜了?”   齐瑟还没说话,红衣服的红弦已抢先说道:“小姐,你是说楚云帆他们七个吗?他们可是一个也没遍赢呢!”   爱末琴儿不禁大感意外,说道:“难道是因为阿修罗?”   红弦笑着摇头说道:“才不是呢!他们七个啊,现在都已成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人物,不过他们七个一统天下之后,便一齐挂了冠,说什么小姐题目太难,而且太没意思,他们不想做了,说是当皇帝还不如游山玩水来得快活,所以一起溜掉啦!”   爱末琴儿不禁“扑嗤!”地一笑,容光四射,说道:“我倒没想到他们七个居然会这么做,真是大大的失策啊!红弦,你来说说,如今是谁当皇帝?”   红弦笑道:“是一个小姐绝对也想不到的人。那是念柔姐的妹子,桑青青。”   爱末琴儿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竟然是她,我可真是想不到。”想了想,又问道:“那乔峰和慕容复他们两个呢?”   穿青衣服的桑念柔笑着说道:“小姐是说昔年大燕国皇帝与契丹国皇帝吗?他们两个人在三年之前,两国交战,却被楚云帆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两国一齐灭亡,他们两个人便一齐在少林寺出了家,拜一个扫地的和尚为师,说是看破空尘了,真是好笑,依我看哪,多半是他们两个人觉得都被小姐摆了一道,所以心灰意懒了,不想再争下去了。”   爱末琴儿又是一愣,事事皆出于她的意外,再问其他的人,才知道这些年中,世间更迭,可是自己都一直闭关修炼,全然不知世事变化,颇有几分惋惜之情。阿修罗附身的王语嫣与段誉结了婚,段正淳被段延庆杀死,想来这或许是出于王语嫣的安排,大理本来因为当年丽娘那个“大理国道”的修成而国力大盛,颇有些天南第一的意思,可是却因为段誉偶尔瞧破了王语嫣的真面目,悔恨交加,一日带着佩儿弃位而去,再也没了踪影,王语嫣虽然才学过人,可是也忙于修炼,治国之事都落入了高升泰手里,高升泰意图改朝换代,却被王语嫣随手一击,高家全灭,大理国也从此衰落。而中原,慕容复果然如阿修罗所设计的那般,当上了皇帝,改国号大燕,可是他虽然武功了得,但是对于治国之道,却也全然是纸上谈兵,不值一提,最终契丹大军一到,看似强盛无比的大燕国便即土崩瓦解,最后反被迷雾楼占了便宜。   爱末琴儿思索了一番,心中想道:“看起来这天下,再也没有了什么故事了。”一时间,心里颇感萧然。   便在这时,南边天空之中,陡地出现了一篷彩光,虽然无声无息,可是众人修为已深,立时感应到了,一齐向那天边看去,但见那光茫来得好快,眨眼之间,便已到了近处,七女一齐吃了一惊,但见那篷彩光原来却是成千上万柄彩光的光剑流转飞绕,形成了一大团彩光莹莹的剑气团。   那团剑气倏然地向山头落下,上千道剑气飞快地穿插交织,便如织布一般,上千道彩色剑光渐渐地编织出了一个人形,那人形越来越完整,最终剑光消失现出了一个穿着藕荷色衣服的女人。那四个一模一样的女郎不禁同时惊声叫道:“师叔祖?”这四名女郎是天山灵鹫宫天山童姥座下四婢,梅兰竹菊四剑,认得李秋水的模样,此时看到那剑光所化的女郎形貌,便不禁叫出声来,可是叫过之后,又才发现,这女郎最多二十来岁,与李秋水截然不同。   爱末琴儿看到那女郎,不禁脸上现出一抹讶然,说道:“阿修罗,想不到这八年来,你也修成了新的修神术,你这一手,有一个什么名目?”   那女郎正是顶着王语嫣肉身的阿修罗,她微微一笑,说道:“爱末琴儿,我感受到了你的去意,所以特地来搭顺风车,我这修神术嘛,是从御气七元剑里升化出来的,叫作千剑玄光,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没想到你也练成了新的修神术,看来我毕竟差你一筹。无论是修神还是争夺天下,我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来我不得不服输啦!”   爱末琴儿淡淡一笑,说道:“我这八年来,可是什么也没做,你纵然输,也并非输在我手里。”   阿修罗精神一振,说道:“不错!我并非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王语嫣,唉!当年杨晴川只是在你心里种下了一个魔念,就使得你险些丧命,我本来以为我本来就是魔念,那是什么也不怕了,可不想到,王语嫣心中的一个善念,却害得我生不如死,这几年来,我时时刻刻都被王语嫣没消散的善念折磨,我想来想去,唯有重新与你合为一体,我才再也不必受这折磨了。”她颇为懊恼地想:“当年我何必跟爱末琴儿抢王语嫣的那具身体?贪一时之快,却惹祸上身,唉!”   爱末琴儿沉默了。对于善良的人而言,一个微弱的魔念,也会让他生不如死,对于一个邪恶的人而言,一丝善念何尚不是如同毒药一般让人倍受痛苦?   爱末琴儿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思考,我当年将你分离出去,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失去了恨,失去了怒,失去了怨,失去了嗔,失去了贪,失去了爱,失去了痴,我变得像是一汪清水一般一尘不染,可是我感到我再也不像一个人了,这样的结果,我并不想看到,这不是当年我的本意。”   阿修罗说道:“有了贪嗔爱欲痴,自然会有魔,魔与道相消长,没有魔,哪有道?没有恶,哪有善?我们分开之后,我们都不是完整的人。”   二人相对一眼,心意相通,一齐变化了形态,一个化身为千万道彩色的剑光,一个身化缥缈云气,两种能量一相遇,刹那之间,两种能量都发生了变化,一齐变作了紫红色的光焰,再也无分彼此。   等到紫红色光焰合而为一的时候,一个声音悠悠地传来:“红弦,齐瑟、你们七个听着,我已心无牵挂,离去在即,你们好生修炼,或许还有相见之日。”陡地有七团紫光从紫红色光焰之中分离出来,飞入了七女眉心之中,那声音说道:“这七团浑沌能量,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好好地利用。”   七女都明白过来,她们的小姐这是要上天去了,都慌张起来,个个大叫:“小姐!小姐!”眼见着那团紫红之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了这缥缈峰之巅。七女再也忍不住,一齐大哭起来。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时序外层   (起5C点5C中5C文5C网更新时间:2007-3-12 18:05:00  本章字数:5924)   我的身体渐渐地变淡、变淡,最后终于像是一缕轻轻的烟,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我已厌烦了这个世界。虽然天龙世界是靠《天龙八部》这书营造而出的,我事事未卜先知,这让人感到极其地无趣,我苦苦地挨到了天龙时代的完结,以为会有新的时代降临,一个新鲜的,未知的,有活力的时代。可是我错了,真当这样的时代来临,辉煌而激情的时代过去之后,剩下的,是更加叫人感到枯燥无味的苦闷。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下去,决意抛开这一切,重新找回一些我存在的意义。   经地上千次的摸索,我终于找到了跳跃时间的能力。强大无比的神念力开始以极高的频率振荡,我的神念振荡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达到了每秒上千亿次,然而我还不满足,仍然不停地将振动频率向上累加。   终于,时空再也经受不住如此强大的振荡撕裂,一丝丝的细裂缝从神识晶心为中心向外扩散开来,陡地波地一声,时空碎裂了。   我毫不犹豫地将神识投入其中,神识包括着我的身体,使我的本体缩小到为一个质点,这样才能如此顺利地逸出时空屏障。   轰然大响之后,我又感到了无比的静谧。   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但却不是死寂的,我向四处用神念看去,只见这里是一个古怪无比的存在处,我不知道能不能用空间来名之。上下四方,是一条一条的细线,细线或曲或折,无穷无尽,一条又一条,布满了整个的空间,上下四方,远近内外,无处不是。细线看起来似有似无,有的细线一直延伸到无尽远处,消失在不可察辨的宇宙尽头,而有的,则从中分了岔,时而分出一些枝节来,由一条分生成两条,三条,上百上千条,看起来,便好似是一株有着无数枝丫的大树。有的细线则盘旋往还,还有的则系成了死扣。而又有许多,则从中断绝,每一条细线的最末端,都有一个小光点。无穷无尽的小光点遍布了整个空间,就像是我正身处星群之中一般。而奇异的是,这些细线都在不停地动作,不时扭动,向前生长,让人感觉的,这无数的细线,其实是一只无穷大的一只怪兽身上的毛发,每一根毛以都在随风而摇动,又在不断地向前生长。   我一时间迷失在了这奇特无比的怪异之处,一时也弄不清,这些,到底是什么!   我伸出手去,轻轻地碰触其中一根散发着蒙蒙白光的细丝线,刹那之间,我看到了无数的事物,有无数个星球之上正自发生着无数不同的事,我在那时,便感到自己像是凌架于整个宇宙之上的神灵,整个宇宙的事情的发生都在我从上而下的俯视的眼睛之中。   我的神识虽然强大,可是一刹那之是便涌来如此无究无尽的信息,顿时叫我感到头中一晕。我闷哼了一声,急忙将手松开,那无尽的幻像立时消失无踪。可是我的神识之中,仍是被这数以亿亿亿计的星球上发生的所有的事给塞满了。我的神识之中,记录下了在这一刹那之间,这个宇宙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了宇宙间这一刻所有的原子运动的轨迹的记录。只是这几乎所有的信息,都是无用之物,我不得不花大力气将这些信息一一地清除!   这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事,我几乎花了几十年,才将我的神识重新地整理干净。也许不止几十年,我也弄不清,在这个没有参加特的地方,我究竟过了多久。不过我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那一刻中,宇宙里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删去全无用徒的东西,我还留下了亿亿亿亿分之一的有用的东西。我甚至知道,那一刻,整个宇宙里所有的星球的分布,也知道哪里会有什么宝物。我都记了下来,如果有机会,我甚至可以去将整个宇宙里的好东西全都收集起来!而且我还记载下了这一刻宇宙中所有的文明与修炼术。好在我初步地掌握了信息记录术,用神识晶体代替浩然书简,功效更加地出色,记录下了这么多的信息,用去的空间也是极少。虽然得到了这许多宝贵的资料,可是我却绝对不想再来一次!这种经历实在是太痛苦了!我险些就被信息的潮水给淹死!   在这几十年的整理之中,我渐渐地弄明白了,我究竟所在何处!   我给这个地方起名叫时序外层面,意思是这个地方不受时空的管理,而在这个地方,能够管理时空。这一条条的细丝,便是时间流动的表征,也就是时序线。我从这些时序线上看出,这个宇宙的时间混乱到了何种子程度!时空管理局数以万次的扭转时空,使得时序线不停地发生交叉与回转以及分岔,但这也并非全是他们的过错,宇宙本身也是处于无序状态之中,无时无刻都有时间线流向错误的方向。   我还观察到,不时有一些质量从一条时间线的某一个刻度脱离出来,切入进了另一个刻度甚至是另一条时序线。我陡地看到,从某一条时序线上,脱离出来了一行上百个质量点,飞快地向那条时序线前面的刻度飞去,我心里大为好奇,用神念力捕捉到了其中一个质量,将它固定在了这个空间中,我用神念力观察它,竟然发现,那是一条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大的鸡蛋似的金属物体,里面中空,有许多精密的机器,中间坐着一个女性人类,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心里大震,我意识到,这个鸡蛋样的机器,应当是一个时间机器,刚才这一队人,应当是穿越时空的人。我好奇地将神念力探向了那女性的大脑之中,顿时明白了她的一切。   这个女人叫华青月,来自于公元5855年。她是当时的中国时空局的一员,受命前往古唐时代。再向下看,我不禁心里越来越有兴趣。   人类的文明潜力,当真是不可思议,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人们还在为地球上日益拥挤地居住环境而苦恼,然而到了二十三世纪初的时候,人们已一边着手改造太阳系内的十八颗行星,一边雄心勃勃地进行太阳系以外的空间的探测。   然而这两项堪称伟大的工程,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容易。首先是宇宙探险的危险性远远地超过了地球大航海时代的任何冒险行为,人类发现在太阳系外的空间里,有一层看不见的物质组成的暗流,任何飞船进入这条暗流,都会被撕得粉碎,科学家称这种物质为为冷凝光,称这种无形的河流为死亡河。死亡河正好从太阳系的地球通过——也许是太阳系正从死亡河通过,至少科学家预测,这种死亡河将整个太阳系包罗其中,几乎要经过一万年,太阳系才能从死亡河里趟过去,这让所有地的地球人类沮丧不已,只好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太阳系内的十八颗行星之上。   然而太阳系行星的开发,也并不如人意。自从火星改造成功,并正式成为殖民星球以来,地球人类开始了无节制的生育,到2550年时,地球、月球、火星三个星球上的人类的数量再加上散居一些环境恶劣的行星上的人类的总数量,已达到了三百二十亿之多。虽然人类拥有了更多的居住空间,实际上个人所能拥有的生存空间更少了。而且在当时仅有地球、火星两个星球能出产粮食,这让整个世界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人类的科学进步了,然而其劣根性仍然存在,到二十三世纪,虽然地球上的小国家纷纷合并,但几大国之间的对峙变得更加剑拔弩张起来。2589年,正当世界最大的星球开发公司菲尔着手开发木星之时,一场世界大战打响了,战争从地球到火星,再到太阳系最角落的岗哨,都卷入了战火。在这场战争之中,核武器已只能算是最小孩子气的武器了,其他一些强大而恐怖的武器,诸如磁流炮、引力炮、冷凝武器等武器的大量使用,不仅使人类的数量锐减了一百亿,而且造成了许多始料未及的后果。其中最叫人感到惊骇的,是木星、金星、火星、地球、月球、土星这六颗行星在紊乱的太阳系磁场中被撕裂, 成了宇宙中的碎石块。   戒于战争带来的恶果,人类大力发展宇航科技,意图在茫茫宇宙中寻找到新的生存家园。公元3544年,一名伟大的宇宙探险家“麦芒”在死亡河里找到了一条通向外部世界的通道,人们将这条曲折而长的道路称为“九曲道”。通过“九曲道”,人们到达了太阳系以外的星系,可是这些星系都是那么的贫脊,根本无从移民居住,最后人们终于在很遥远的地方,找到了深蓝星系。   深蓝星系也是深陷于死亡河中的星系,这个星系庞大无比,包括了三十二个大行星与上百个小行星,其中第五颗大行星最大,也是唯一有绿色的星球,人们称这颗在宇宙中发现的唯一有原始生命存在星球为深蓝星。   深蓝星比失去的地球大了一万二千倍,上面有高耸的山峰,低矮的丘陵,一望无际的平原,蔚蓝色的大海……十三块大陆,九片大洋,数十万计的岛屿,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美好。然而,这个看起来充满希望的大地,却似乎并不欢迎人类。这个星球上充满了各种力量,放射线、宇宙射线、磁乱流、冷凝光……这些能量相互作用,肆虐深蓝星表面。除此而外,这颗星球之上的植物与动物都具有相当强横的力量,人类的力量与之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在这期间,人类为了登陆这个希望之星,多次派遣特战队员登陆深蓝星纷纷以失败而告终,而在这条规则出台之前,日本国第一个抢先登陆的深蓝星,抢占土地,然而却造成了可悲的后果,一亿二千万日本人大半被异种能量杀死,少半被各类变异的动植物杀死,只剩下一百多万人幸存,而且这一百多万人之中,也有大部分被异种能量改造,基因发生了突变,变成了人非人的怪物。   可是面对于人类唯一的希望之星,人类却绝对不会放弃。最终,人类想出了一个方法。公元五十二世纪,一款名叫《新世界》的网络游戏横空出世,这款游戏与之前的所有的虚拟游戏都不同,它的环境是真实的,而且就是深蓝星。幸存于贫脊星系上的人类,通过这个游戏控制器,来控制投放到深蓝星上的人造人,并以这种方法,来改造深蓝星的环境。每个国家,都在深蓝星上分到了一大片的土地,世界和平委员会规定,这所有的国家,都必须以这种方法,将所分到的土地改造得适合人类居住之后,才能进行移民。   为了深蓝星能真正的和平,世界和平组织严禁人类在深蓝星上使用各种威力巨大的热兵器。其实也不用规定,在那些异种能量的作用下,所有的核武器、磁武器、冷凝武器之类的大部分兵器都不能正常工作,而且以前人类所发明的种种科技,在这个星球上也变得不再适用,连电磁感应这样的现象也都消失。   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深蓝星的地磁场与以前地球,甚至所有的星球都不同,磁场并非是南北极对立,而是有八个磁极方向,使得在它的磁场中的所有电磁现像都失效。凡与电磁挂钩的科技,都不适用于深蓝星上。   人类要与大自然作斗争,夺取深蓝星的控制权,必须依靠人类自身的力量。因此,地球上的古代种种超越常人的能力,再次被人类所重视,中国的古武学、西方魔法、巫术、异能力等等都一一重现世间。然而,以人类的科技,似乎还并不能解释这些现象的成因,人类的科技文明在这些能力面前显得一无是处,纵然经过一百多年的探索,人类对自身潜力的开发,也刚刚开了一个头而已,由于从科技时代开始以来的数百年里,人类并不相信所谓的武功与异能力,所以这些能力的获得方法早已失传,人类纵然经于无数的研究、想象,但所但却是微乎其微。想要获得高级的、完整的方法,只有穿越时空,回到古武繁盛的时代,寻到古武术的修炼方法。   这就是华青月等时空局成员从5855年穿越时空,要前往古代的原因。   华青月的目标,是大唐时代。我看过她的记忆,心里也不禁为之感动。华青月今年才十九岁,她主动前往古代,进行危险之极的时空探测,全都是为了她十二岁的妹妹华青琉,在五十九世纪,由于生存条件极其恶劣,生存物资极其稀缺,如果不从事极度危险的工作,换取报酬,人几乎很难活下去,而且对华青月来说,她要让妹妹活下去,则更是困难。她父母全都是在探测死亡河时牺牲的,政府也只是象征性地给她们两姐妹补偿了一套小到极点的住房,可是生活还得她们自己解决。   我心下不忍,想想还是将华青月放回到队伍中去,只是我这时才发现,我将华青月拉出了队伍之后,她的队伍的其他的人已然消失在了时序线之中,时序线不断地飘摇,我也一时间弄不清,他们到哪里去了?更何况,我也不知道,大唐时代是在时序线是的什么刻度之上?我更弄不清,她究竟是从哪条时序条上脱离出来的?   在华青月的记忆里,我看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那是关于时空旅行的要点的。   时空旅行并不像人类想像的那般容易,无数的时流岔道,不时有莫名而来的能量流,稍有不慎,就可能进入到迷乱的时空之中,再也回不来。所以,时空船必须沿着时序线向前循行,每行驶一段,都要在时序线上做一个标记,回来时,仍可按着这标记往回走。这样纵然时空队员在古代将历史大改特改,生出时空分流,可是只要按着标记,仍然能回到原来的时空。而像我,虽然能够超越时间,可是就因为没这样的标记,所以也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苦恼了一阵,在那无数的时序线上观察,终于在其中一条上面,找到了一些她记忆里的时序标记。我不敢轻易地接触那时序线,想了一会儿,我想出了一个法子,我将神念力拉成了细丝,并且在神念细丝里面设下关口,限制信息流的传输速度,这样纵然接触了时序线,只要不让信息流进入体内,便会没事了。   我为我能想到这样聪明的法子而感到得意,在时序线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大唐时代的所在,将华青月的时空船送了进去。只是万万想不到,我的神念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轻轻地对着华青月的时空舱一推,时空舱立即整个地爆掉了,其中华青月的身体也难逃一劫,被震成了灰烬,好在我见机得快,用神念力保住了华青月的灵魂。   我看着华青月的灵魂又犯了难,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了对策,我用能量大大地加强了她的灵魂,将她的灵魂投入了古隋时候,就像投胎一样,将她的灵魂放入了一家富户的正怀孕的女人体内,同时保证华青月的记忆不失,这样华青月出生之后,仍然能够记得前事,自己想办法回到五十九世纪。   既然能将华青月送到指定地点,那么我也可以回到我的家乡了。只是这么多的时序线,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一条里出来的了,我一条条地看过去,其中大半是相似的时层面,还有一些则截然不同。我想起来,龙末风曾说,时空管理局为了得到太初的承认,多次地修改时空,大力发展不同的文明,想必那些截然不同的时空,便是他们人为地修改的了,而那些大体相似的,则是他们后来感到绝望,不再抱以希望之后,仅仅扭转时空,不再加以修改的时空了。虽然这些时空未刻意地修改,可是其本身还是与原来的存在着一定的差别。上万条看上去差不多的时序线,再加上无以数计的时空镜面,当真叫我不知从何找起。   我找来找去,总算看到了一个貌似是我出发时的地方。我虽然能看到那一刻宇宙里所有的事物,可是我却看不到事情的发展因果,我看到了地球上,我所在的那个地方的山与树,还有人与物,都看起来与我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分别,我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我的家乡,看来,我只能先进去看看,如果不是,我再出来,到别的时序线去寻找了。   于是我吸了一口气,向那条时序线之中跳了进去。      起5C点5C中5C文5C网5C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似是而非   (起7G点7G中7G文7G网更新时间:2007-3-12 18:05:00  本章字数:6231)   我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功力,这才撑到了时空乱流的出口,踏出时空通道之后,颇有几分逃出生天的感觉。我暗道:“穿越时空果然危险得紧,便像是我这样的大神通也不免被强大的信息流冲击得神识受损,真不知道那些普通人是怎么受得了的。”   其实我现在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将本体藏在神识之中,这是犯了大忌。神念虽然强大,可并非是稳定的存在,甚至比人类脆弱的肉体也还要脆弱一些。神念力富于流动,敏感非常,这才能在接触到时序线的时候,能够接收到宇宙中所有的信息,如果是寻常的物质接触到时序线,才不会这么危险呢!我就像是拿着一根容易导电的铁丝,去撩拔高压线,这不是找死么?   我出了时空乱流,将身体从神识之中放出来,向四面一看,心里顿时吓了一大跳,几乎要叫出声来:“这……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只见左右都是一片山峦,而且这山峦看起来分外地眼熟。这正是我家的后山,也就是我被带往北宋的那个所在。再看看地上,扔着一盘绳子,正是当时我带上山的那一条,旁边还有一把弯弯的柴刀。   我摸不着头脑,暗想:“难道是因为我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发的缘故?”越想越觉得可能。心里大感兴奋,暗想:“我总算回来了!”我欢喜已极,运行千变术,将身体尽量回复成原来的那样,只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也有些记不得我原来是什么样子了,变化完全之后,仍是与记忆里的我似乎不大相像。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女人,纵然变回男身,仍是带着浓重的阴柔之气。   变完身之后,我陡地感到体内空乏无力,头中微晕,我心里一惊,向大脑中看去,进入内视状况,我发现我的神识晶体比原来小了许多,而且光泽阴暗,看来连续两次地经受宇宙信息的冲击,神识受了重伤。除了神识,我的体内的真元力也消耗了极多,几欲见底,只有一身的真气倒还算是充盈。   我现在神识委靡,看来要过好久才能恢复过来了,在这一段时间里,我看来要尽量地不再动用越过武功范畴的修为了,想到这个世界里,不旦有大的能量爆发出来,便会对世界造成相当大的影响。我想了想,索性将体内的修为全都封上,只余下了武功,有了这一身武功,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言了。不过为了万一起见,我学是将体内的禁制上留下了一个缺口,以免我在紧急情况下无从及时解开禁制,从而一命呜呼。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将绳子放到次空间里,从山崖之上飞落下来,轻轻松松地到了崖下,回了家中,陡地看到爸爸妈妈还有妹妹的遗像,心里再更是高兴不起来,暗想:“我怎么不能回到老爸老妈还有妹妹出事之前的时候?那样也可以救回我们的性命啊!”心里沮丧一阵,又想道:“不知道我将天龙八部的世界搞得一团糟,这世上还有没有天龙八部这书?”   急忙打开自己的书箱,找出《天龙八部》的书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燕辽演义》,下面批着“金庸著”。我心里大奇:“咦!金庸老前辈什么时候又写了书了?而且居然在我箱子呢?这是谁放在这里的?”细翻之下,才不过几页,便自大奇,只见里面写的居然便是萧峰与慕容复、段誉这三人的故事,里面萧峰当了契丹皇帝,慕容复却在二十年之后当了中原的皇帝,国号大燕,并与契丹交恶,屡屡对契丹发起战争,而段誉却将大理建成了一个天南强国,与契丹、西夏联手,共抗大燕与吐蕃。中间也有宋江、方腊等人事迹穿插其中。而书中对王语嫣最为夸赞,说她当了大燕皇后之后,将所知武学整理成了理论,名为“琅環幽秘”,公之天下,使天下之人尽皆习武。原来这《燕辽演义》竟是一本史书,只是与我以前所见的史书不同,里面也有许多打斗场面的描写。然而我通观全篇,却也没看到自己的名字,而且事情也与我所见的截然不同,王语嫣怎能嫁给慕容复呢?这不是瞎胡闹么?难道这不是我原来的世界?而全书结未处有批语写道:“自燕辽二帝开始,中原便形成了以武功立国的传统,一开百代之先河,自此而下,武学便成远胜文学的国术,与后世西方的魔法、科学并驾齐驱,此二帝可谓是雄才大略,不下秦始。”   我大奇,急忙再找出其我的书来,《射雕英雄传》变成了《射雕大帝》,里面讲的是,自大燕之后,契丹衰微,另有一花刺子模国对中原屡屡进犯,终使中原丧入烽火战乱之中,大燕南渡,名为后燕,有一郭靖者,自幼生长在蒙古族中,精习武艺,最终一统天下,名为射雕大帝,而铁木真在这书里完全只是一个配角,便如真正历史之上,王罕之于成吉思汗一般微不足道。再看《神雕侠侣》,却变成了《神雕大帝》,里面讲的是以前的契丹国王子耶律康之子耶律过复国的故事,我得到郭靖传承,成了新的中原主宰。名为神雕大帝。再看《倚天屠龙记》,里面说的是耶律过主政不过五十年,便即归隐,朝政为人所窃,于是有个张无忌出来,平伏天下,成了新的帝皇,名叫屠龙大帝,而西蜀却归于一女皇之手,那女皇名叫周芷若,号为倚天大帝。   再看其我众书,也无不如此,不过主角的命运时有改变,有许多未曾听过的人物,却也都是历史之上的大英雄、大豪杰,反倒是朱元璋、康熙等,无不是跳梁小丑,又或是虽有德才,却无天时与。从宋之后,所有的历史都乱了套,可是却仍有那么一点影子在里面,种种原书里有的神功绝学都曾提到,也有许多未曾提过的神功,还有一些原本在金庸书里不曾出现过的门派,比如说是天师教、隐龙宗、白莲教、太一宗、天香宫、天星殿、卑弥山、九龙寺、木叶山、冰火宫、清微派、混元派、南无派、清静派、金辉派、正乙派、、天仙派、玄武派、净明派、云阳派、虚无派、云鹤派、金丹派、玉线派、灵宝派、太一教、、正一教、真空派、铁冠派、日新派、自然派、先天派、广慧派、道德、先天、灵宝、净明、玉堂、天心、魔教、天下会、驭兽宗、慈航静斋等等。叫我看得迷迷糊糊。   我感到再也看不懂这历史了,急忙拿起一本高中的历史课本一看,不禁傻了眼,里面所说的,大体上与金庸上写的也差不多,只是要简略而连贯一些罢了。历史上将从宋代之后的时代,称为现代文明的开端,认为在宋代之前,武学是被视为小道,或是异端邪说加以禁止,唯从王语嫣开始,将武学当成一门严谨认真的学问来对待,使得“人类从此拔开了世界的迷雾”,而且认为王语嫣是中华现代文明的奠基人。而看到原本应当是明清之后的历史之时,看到的却是西方魔法入侵,西方国家靠着魔法,在教会的领导下,对中原发起了侵略战争,而科学在战争之中只是一个辅助性的工具。促不及防的中原人,在闻所未闻的魔法攻势之下,死伤惨重,一度到了亡国灭种的边缘。后来出了黄飞鸿、霍元甲、陈真、李小龙这些有志之士的努力之下,终于将敌寇击退,而这些人却退位让贤,让虽然没多少武功,但却才华横溢的其我的人来治理国家。从此中原也开始研究魔法与科学了。   我越看越感到不可思议,再也搞不懂:“我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的?”再看自己其我的课本,有《语文》、《数学》、《物理》、《化学》,这些与我原本所学的没什么不同,可是却多了几本什么《高级内功入门》、《轻功学》等等显然是武功的课程,翻开一本拳法,原来却是一本名为高级,实是简陋的拳法,再看内功与轻功,都应当归入小学课程里去,可是那书上不时批有十分幼稚可笑的批注,而叫我感到要晕了的是,那上面的批注文字明显就是我自己的字迹。也就是说,这些课程我确实学过,可是却根本就没用过功。再翻出几本作业,上面也往往是到处打着叉,十分幸运地找到几张考卷,上面也是十之八九不及格。我哭笑不得,暗想:“我在穿越时空之前,曾想,如果学校里教的不是摩尔电阻,而是武功,我一定学得比科学知道还要好,可不料现在当真教武功了,我却又门门不及格,比我原来的时空中还要不如,这算什么?”   我心中想道:“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世界,甚至也不是由我改变了天龙历史之后产生出来的新世界,我究竟是重新去选择其他的时序线,还是怎样?不过,这个世界既然武风盛行,我倒想看看,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等我玩得无聊了,再找回家的路吧!再说我现在神识与真元力也消耗甚多,不适合立即进行时空穿越了,等到修为恢复之后再说吧!”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陡地又想起,在我原来的时空中,在我家人出事之前,我曾收到过一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过后来家人出事之后,我便再也没打算上学了,主要的原因是没钱。不知道在这个时空之中,我有没有考上什么大学之类的?   我的次元袋里装了价值千万的黄金珠宝,还有世间奇珍能量晶石,上学的学费是足够了。我在原来的时空里没能圆大学梦,不知道在这里会怎样,我急忙四下翻找,果然也找到了一份通知书来,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了一惊,只见上面写的是:“灵宝派录取通知书”。我大吃了一惊,说道:“什么灵宝派?难道这个世界里没有大学,而是武林门派?”急忙细看,只见上面说,灵宝派山门位于西陵市北面的新市区,录宝派兼并了西陵市数十个小门派组建而成,是一个新建二类门派,门派正在建设之中,预计今后将会成为全国一类门派云云。我看得既是骇然,又是好笑,心想:“这个世界倒也古怪,居然连武学门派也会如此收徒。”   再在到处寻找文字纸条之类,找到了一份招考报,渐渐地看清,原来当今中国有十二大名派,首推少林,次为慈航静斋,再次武当,再次全真,再次大雪山,再次峨嵋,再次翠烟阁,再次移花宫,再次天池,再次天魔教,再次侠客岛,再次日月神教,这十二大门派每年都招收数十万弟子,可是要进去却相当地难,高考分数要相当地高。而除此之外,又有其我上百门派属于二类门派,又有上千门派是三类门派,而更小的门派则是数不胜数。至于清华、北大等名根本就没出现过,想必是现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这两个门派。而国外也有相当多的门派,不过西方国家是以武为主,朝鲜半岛上有两个名校,一个是九龙寺,一个是天香宫,在东瀛有樱剑社和剑道极境。而与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略有不同的是,所有的魔法与科学这两种,是公共的,任何门派里的都是差不多的,而武学却分为一般武功与绝学武功,一般武功随处可见,随处都可以买到,当然要有钱,而绝学却是一些门派里的不传之秘,只有核心弟子才能学到。   说到钱,这个世界里与二十一世纪也大不相同,虽然也有银行,不过那叫银庄或是钱庄,虽然也有信用卡,不过那叫“铁票”,有用铜做的铜钱,称为铜币,有用银做的银币,有用金做的金币,一金币=一千银币=一百万铜币。也有纸做的“银票”、“金票”、“飞钱”、“交子”,面额都很大,往往一张金票面额能达到一万金币之多。   再说其我的,都略与二十一世纪不同,也有各种电器,不过却也有许多用真气运使的器物,好似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真气似的,有些器具没有真气,根本无从使用。比如说汽车,不过在这里,却是写作了“气车”,一本儿童启蒙教材里面说是这“气车”是用真气推动的。用真气推动汽车……不,是气车运行,是不是开玩笑?以我的修为,纵然是推动一座山飞驰,那也是轻而易举,可是我想不明白,世俗间的武功,怎生使一辆“气车”飞奔起来。难道这个世界的武学成就,还要远远胜过古代?   看到这儿,渐渐地天色黑了下来,我现在回到了这屋里,似乎久违了的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又鲜活了起来,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拉电灯,可是拉了一个空,一摸墙上安电灯拉索的地方,却有一个按扭,我按了一下,却根本不能将按扭按下去,心里大奇,再用力按了一下,手里不经意地向出了一道细微真气,顿时之时,房间里光明大作,只见电灯处一物散发光茫,然而细看之下,形状虽然像电灯,可是却是一个实心的球体。实心球也能发光?当真奇怪。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那灯,感到里面一股股的电流与真气混杂着奔流来去,至于它为何能够发光,那就不知道了。我急忙用精神力量向其中看去,这实心球其实也就是一个石头做的球体,只是表面似乎有许多的凹槽,槽里嵌着一些金属细丝,真气与电流就是从这些金属细丝里流动的。这灯虽然发光,但却不会发热,与真正的电灯很有不同,而且消耗能量似乎也不是很多。   我试着从手里发出真气注入那个灯里,用精神力量控制着真气与里面流动的真气向一个向方流动,刹那之间,光明大作,那灯之上暴射出夺目的光辉,刺得我一时之间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心里大吃了一惊,叫道:“好亮!”急忙闭上眼睛,心里暗自想道:“这算什么电灯?整个一个闪光弹嘛!”过了好一会儿,感到眼睛好受了一些,半眯缝着眼睛向外看来,只见屋里仍是雪白刺眼的一片。我摸索着找到了那灯的所在,感到里面电流的大小仍是没变,而真气的力量变大了不少,看来灯的亮度与输入的真气的多寡有关,与电流大小并无关系。我那一缕真气在那灯里流来流去,可是怎么也不见减弱,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将灯光关掉,无奈之下,只好用了一个吸字诀,将灯里的真气吸了回来,灯光便即慢慢地暗了下来。   我舒了一口气,心里大感有趣,想了想,到其我的房间里一看,果然也是这样的石灯,只是大小微有区别。我取下了一个,拿到房里,翻来覆去地看,只见这灯看起来就和河里的鹅卵石也差不多,如果丢在圆圆的石堆里,保准找不出来。这灯表面光溜溜的,用真气仔细一探其中,发现所有的凹槽和金属丝是埋在这灯表面的一层琉璃质的物质之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表面的琉璃质才会发光的。   我心里好奇心大奇,心想:“我非要将它弄清楚不可!”于是暗用真气,将灯表面的琉璃质震碎,露出里面的丝路来,只见里面有四道线路,两路是电流的通行线,另两路则是真气的通行线路,这四路线时而交织一处,在石球表面形成了一张网。我想了想,用真气注入到真气流通的线路之中,只感到真气顺着一股金属丝流淌而去,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然后这八道真气在六十四个结点之上两两相碰,便即发出辉光来,只是这些灯光不是成片的,而是一闪一闪的,闪光的频率相当地高,几乎就要连成一片了,如果能达到每秒超过二十四次的闪光,就能成为一片,肉眼也就再也看不出来。而我一旦停止输入真气,那些在金属丝里流动的真气便在须臾之间消耗殆尽,灯光便也就暗了下来,最终熄灭。   我心里暗想:“原来只要有真气,便能使它发光,那何苦还要用电?再者外面的琉璃层又起什么作用?”我实验了好久,这才渐渐弄得明白,原来,真气相碰,本来是不会发出光的,只有真气流动速度极快之时,相碰才会出出光茫,寻常人的真气根本不会如此之快,而我虽然现在没动用真元力,可是我的真气也比常人强大了太多,流动速度极快,真气呈液态,能量密度大,因此我将真气输入线路之中,那石灯才会发光。而那电流的流动,带动着真气流动,使得真气流动速度加快上百倍,达到发光的程度,而外面一层琉璃质,是用来保护真气,不使它迅速地溢散到空中去的,这样一小缕真气,便能使这个石灯亮上极长的时间。   我又试了几次,渐渐地发现,那真气相碰之时,会有少数的真气转化成了微量的真元力,只是这真元力的性质属光,所以会产生一片白光。产生的真元力极少,一旦出现,又会立即分解还原成为真气,重新进入石灯的线路中去。   我心里暗自想道:“我本来不信用真气也可以开气车,但现在我相信了,多半气车也是用这样的法子做成的。这样倒好,或许可以使环境污染得到一些改善。”我心里不禁对这些人的智慧大感钦佩,这些人大概连真元力的存在也弄不清,可是居然能够利用真元力为人类服务,而且发明出了如此巧妙天成的工具,纵然是我这样的修神者,也是大大不如,不能不为他们感到敬服,毕竟我一个人神通再强大,也远远不能与一整个族群上千年积累的智慧相比拟。      起7G点7G中7G文7G网7G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另类武学   (起7E点7E中7E文7E网更新时间:2007-3-12 18:06:00  本章字数:4015)   我为研究明白了一样奇妙的事物而感到高兴,在屋里找了一下,想看看还有什么不同的东西。   陡然之间看到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随手翻开一看,不禁“咦!”了一声,只见里面目录之上赫然有“石头为什么会发光”一栏,急忙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讲述石灯的原理与控制方法。   里面说道:“真气在不同的介质之中,流动的速度是不一样的,在金属里流动要比在石质之中流动速度快,当真气慢慢地流动之时,这种区别不是很明显,所以对于速度慢的真气而言,石质与金属没有什么区别,真气往往就会从金属丝里流到石质之中,而真气速度越快,在不同介质间的流动速度之间的区别也就越大。这就像是往河面丢石子,速度越慢,对水面角度越近于直角,石子越容易沉入水下,而与水面夹角越小,速度越快,越容易从水面飘起来,而著名轻功水上飘也是用了这样一个原理。同样的道理,真气流动速度快,与石质之间夹角小,那么真气就很难再从石质之中溢出来进入石质之中去,这样真气就能在金属丝里流动极长的时间也不会散去。而石灯之所以要做成一个正圆形,就是为了使金属丝与表面的琉璃、里面的石质,都保持着一个恒定的夹角,这样真气的溢散速度就会减底到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我恍然大悟,暗道:“这就是光线的折射原理嘛!”   再往下看,里面又说道:“电能,真气能量,都是能量的一种,可以相互作用,当电流流动之时,可以带动着真气能量一起加速流动。”又说:“当真气极高速度地相互碰撞之时,就会产生一种新的能量,这种能量会发出强烈的光茫,科学家们将这种能量称为元能,根据真气性质的不同,衍生出来的元能也不同,发出的光茫也会有所不同,而元能出现的多少,决定着石灯亮度的大小,而金属细丝里的真气越强,产生的元能自然也就越多,灯也就越亮。如果将灯的电流断开,真气的流动速度就会慢下来,真气最终会散失在空气之中,而灯也会因此而熄灭。”   我心里大感钦佩,暗道:“这样的技术,并不在原来世界的电学文明之下。”便又翻看《十万个为什么》,里面有的内容是武学无关的,我早已看过,有的原书上这样解释,但到了这里,却又有新的,完全不同的解释说法,居然也大有道理,又看到一篇说“真气是怎样来的”一文,叫我大感兴趣,细细看去,上面说道:“……修炼内功,是通达人体经脉,活润人体各肌肉、内脏组织,使人体摄入的营养物质所转化的能量得到充分的吸收与应用,减少能量的损耗,高明的武学,甚至能完全停止人体的无意义消耗热能的过程,而入定寂思,也大大地省却了大脑所消耗的能量。大脑想问题,虽然不必张驰肌肉,可是却要消耗脑部生物电,使之转化为思维波,而生物电却也是从食物中层层转化而来的,人体百分之四十五的能量都是被大脑所占用。少思寡欲,自然就能获得更多的自由可能量,能够被人主动调集使用的,这样的多余的能量,便是俗称真气、内力的能量了。   将人体内多余的能量转化为可以自行调集运用的真气能量,但是这还不足够使人体获得最强大的能量,这样由五谷转化得到的真气,古代医学上称之为浊气,武者称其为后天真气。而摄取自然界里游离的离子能量,也同样能够转化为自己的内功修为,这样得到的真气,医学上称为清气,而武者称其为先天真气。先天真气并不罕见,但它一进入人体内,便往往被浊气所污染同化,只有积累到足够的先天真气,将浊气排出体外,或者是同化为清气,这样才能达到武学的顶层——先天境界。   而在一个空气中离子能量充分的地方修炼,自然积累先天真气的速度就会增快,所以对于本宫弟子而言,选择一个好的修炼场所,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本宫建立山门于灵鹫山这样的险山恶水,为的就是这里有比较富裕的离子能量。离子能量的多寡,与下面几个因素有关:   一,人类活动的多寡。人体内的真气,并不是像常人所想象的那样,一旦进去,便不会再出来,而是不断地向外泄露。泄露的方式有几种,一种是和人体体温一样,无意义的散发幅射,所以有的门派的武功,便专门有这样的法门,使这种向外幅射的过程停止下来,比如说是神木宫的枯木功,天龙寺的枯荣禅功,血魔洞的僵尸功等,然而这是逆天而行,将浊气聚于体内,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所以修炼这几种武功的人无不身体发生巨大的变化,形象变得极其可怕。而有的门派别出蹊径,反其道而行之,散发体内浊气,比如说是古墓派的玉女心经,散发体内浊气,只是这门功夫微有缺陷,不能使浊气真接排出,而是使之转化成体热挥发,极容易走火入魔,但是这样的功夫一旦练成,往往对人体有很大的好处,使人肌夫如玉,驻颜长寿。第二种泄露方式是在练功时有意地呼吸吐纳,吐故而纳新,排去体内的浊气,吸入清气,这是修行的最正宗法门。人体内的真气,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不断地被使用,被转化,清气被人体使用之后,就会失去里面的活性,从而成为浊气,这就象是对人有用的氧气在体内打了一个转,就会成为对人有害的二氧化碳一样,所以必须时时地加以排除。正因为这样,所以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练功,吐出的浊气聚集一处,使空气里的清气受到污染或是排挤,这样人的修为进度就会受损,所以一般要练功之时,都应当寻找人类活动稀少的地方。这样空气里既有足够的清气,又不会被其我的人发出声音所打挠。   二,环境的好恶。盘古开天,清气升,而浊气降。清气一般都位于浊气的上方。当然这是古人的理解,实际情况是,星球之上大多的游离的离子能量,多半是来自于宇宙空间里的宇宙射线或是太阳风等的吹入。这些能量一般都会被星球本身的磁场挡住,但是在两极地带,磁场的磁力线发生了变化,这些能量可以从两个极点进入大气圈内,与空气摩擦之时,形成极光现象。而极光,其实就是可见的离子能量,这些离子能量与我们所说的先天真气大体相似,但是到如今为止,也没有哪一种武学能将之吸收转化为自身的真气。而这些离子能量被星球上的绿色的植物所吸收,然后又释放出来,从而形成了可以被人类所利用的清气。所以古代修行者,往往都选择在高山大川、草木丰茂、人迹罕见的深山里修行,这些地方的离子能量最为丰富。   三,除了宇宙里的能量,还有一些特别的环境里也有产生离子能量,比如说是古人口中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等……”   我边看边啧啧称赞,暗想:“这样的知识,我可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向这上面想过。我本以为,我在古代学了武功,就能在世代干出一番大事业,看来只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啊!有这样高明的武学理论,当世武学,一定比北宋时代更为高明。”心里又想:“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一种十分高明的武功出来?”   我急忙在四处翻找,果然又找到了许多旧书,有的是学校里的参考资料,有的是自己买的书。然而绝大多数都不值得一提,都只能算是三四流的武功,可是这个时代的我也一样完全不能理解,有些书居然崭崭新新,显然从来没被翻动过。最终找到了一套《琅環幽秘》,细翻之下,里面果然言论精辟至极,许多道理连我也从来不知道,里面包罗了上千门武学,但都是摘录一二,述其要旨,然后由此论述武道真义。只是这书里讲的基本上都是招式,于内功涉猎甚少,想来王语嫣所知道的武功,也终有其局限性,她所知道的几乎所有的武功,都来源于她家的“琅环玉洞”,还有一些想来是来自于“还施水阁”,然而这两处的功夫,几乎都是江湖之中二流的功夫,至于世间顶尖绝学,她是无从见到的,而这《琅環幽秘》之中,也没提到“斗转星移”、“参合指”这些慕容氏的绝学,要么是她也没见到这些书,要么是慕容复不许她将慕容氏的武学宣之于世。所以《琅環幽秘》在招式之上来说,当数万代之宗,里面也提到了“笨”、“拙”、“大”要胜过“小”、“巧”、“快”,也说到了“无招胜有招”,也说到了类似于《九阴真经》里的道理,而我本身却是长于内功修炼,而短于招式,所以一见之下,不禁大为狂喜,心里不禁心想:“我以前也曾将王语嫣的记忆复制了一份,虽然她记的武功很多,可是却没达到这样的境地,看来这个世界之中,她嫁给了慕容复之后,又增长了不少的见识,对武功的领悟又深刻了许多。”   渐渐地到了天亮,我不经意地想起:“既然这个世界不是我原来的世界,而这里也有一个我,另一个方天涯,他也上了通天崖,一切看起来与我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他去了哪里/怎么一直不见他回来?难道他也遇上了太昊,穿越时空了么?”我想不明白,想了想,我释放出精神力量来,四处查探,最后在通天崖之下的一个乱石堆里,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我吸了一口冷气,仔细一瞧,那可不正是我的样子吗?看来这个世界的方天涯,可没我那么埋运,失足从崖上摔下来摔死了。   我心里悲叹一声,心里默念:“老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死了,就让我冒着你的身份,在这个世界里玩一玩吧!”我来到那崖下,见他早死得不能再死了,干脆一掌下去,将他尸体打成了灰烟。   我在屋里呆了几天几夜,才将这个古怪的时代渐渐弄得明白了一些,也将《琅環幽秘》弄得明白了,许多原来不懂的武学道理,现在为之豁然开明,武功为之更上了一层楼。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我居然在原本是老爸老妈藏钱的地方,除了一些金币银币之外,还找到了两本武功书,一本居然是方家的祖传“绝学”《蛟龙夺》,一本是老妈带来的《彩环曲》,两门功夫都属于那种花拳绣腿功,纵然练到顶尖,也经不起真正高手的一拳一脚,而上面居然有列代先祖的话,说什么这是方家的传世之宝,方家世世代代都必须勤修苦练,将之发扬光大,又说某代某代方家某人以此武功考了秀才,万代之下,当以这位先祖为榜样云云。我看得哑然失笑,想了一想,随手将这两门功夫与自己所学结合起来,创出了两门新的武功,仍是叫作“蛟龙夺”和“彩环曲”,招式的样子也还差不多仍是那样,只是真正威力却是增强了了成千上万倍。心想:“我这总算是禀承方家先祖祖训,将这门功夫发扬光大了吧?嘿嘿!”   我越来越对这个新奇的世界感兴趣,心里暗想:“这个灵宝派,我倒真想去见识见识。”      起7E点7E中7E文7E网7E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4浮空飞板   (起1N点1N中1N文1N网更新时间:2007-3-12 18:06:00  本章字数:9247)   我将屋里有用的东西都装到了次空间里,找到了三个金币二百二十五个银币和一千多个铜币,都装到了次空间中,再看看日历,现在已是八月中旬,再过十几天,便是所有门派开始招生的时候了。我走出家门,准备出发到灵宝派去报道。   我出了家门,这才注意到,家门左右,居然有一些木柱、石锁这些用来练功的器具,而望向两三百米之外的其他的邻居家,也有这些东西,想必便是这些农民,也多少会些功夫。远处一些乡农在地里干活,似乎在一举一动之中,也露出一些庄稼把式来,我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没敢打招呼,谁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是原来我所熟识的那些人?   我沿路走了一会儿,到了公路边,这里有一长途汽车通过,村里的人要进城,都是在这里坐车的,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那个“气车”在这里载客,他站了不久,便即见到远处路上烟尘升起,有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过不一会儿,一辆气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说道:“是不是到县城的?到县城的两个银币。”想来现在的一个银币大约相当于原来的十元人民币。   我见那“气车”与自己原来所知道的“汽车”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只是后面没有尾气排放,心里大感惊奇,拿出了两个银币上了车,而车里也与公交汽车一样,有成排的座位,也有冷气,只是车头上司机驾驶的部位略略有所不同,没有刹车、方向盘等等东西,只见司机一只手按在前面一个台子之上,那台子上有五个小洞,五指手指刚好插在里面,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车便又启动向前驶去,没见他转动方向盘,车子便即转动方向,多半是那五个洞有什么特别的功用。   车上人不多,我坐在靠窗口的一边,只见路边树木迅速倒退,看来车速也不慢。我暗道:“我知道原来我老爸老妈也练武的时候,心里还在想,既然在这个时空里,他们也会武功,可是为什么居然也会出事呢?现在看了这车,我才明白,现在坐车,纵然有武功在身,一旦车辆失事,一样也会跑不脱。”然而叫我感到奇怪的是,这路面似乎比他以前所知的要好得多了,车子跑起来也没什么颠簸感觉。   过不多久,车子不时停下,有人上车,车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年青的姑娘,穿着和二十一世纪没什么区别的衣服,再看看车上其他的人,有的人穿着西服,有的人却穿着古式长袍,也没人为此感到惊讶。我见身边的姑娘看起来颇为眼熟,想了一会,渐渐地想了起来,不由惊奇地向那姑娘说道:“你是不是秋燕?”   那姑娘看向我,脸上现出出疑惑之色,说道:“我是秋燕,你是?”我忙道:“我是我啊,我们在初中的时候是一个班的。”秋燕大感惊奇,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一遍,说道:“我们班是有一个叫我的,不过跟你不大像,如果你真是我,你该不是练了什么不正经的功夫吧?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家里练了几个月,就变成这样了,连我自己也认不出来了。”秋燕也不禁一笑,疑心尽去,说道:“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根本就不喜欢武功,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积极了?而且正经功夫不练,却练一些歪门邪道的功夫?”我干笑一声,说道:“以前是以前么,以前我练不懂那些古里古怪的武功,不过上次我在看《琅環幽秘》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开了窍,一下子就练会了,这才变成这个样子。”   秋燕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琅環幽秘》是女人写的,当然有很重的阴气,你又没有什么旁的根基,练成了之后,像貌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变化。” 我心里暗想:“我正没借口来解释相貌的变化,想不到你居然给我找了一个好借口。”忙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难怪!”   秋燕又道:“不过你也真是走运,居然一朝得悟,终生受益,《琅環幽秘》可是非常高深的,想不到你居然也能看得懂!那里面的东西,现在很少有人能够看得明白呢!要是那些有名的门派知道你能通读《琅環幽秘》,一定争着录取你。”   我讶然地道:“不会吧?《琅環幽秘》不是古书么,现在武学这么发达,怎地反而没人看得懂?”   秋燕白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真是一个只爱看杂书的人,连这样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虽然现在武学里的道理应用得相当地广泛,可是当今之世要真能自己练到何种程度的人,却是极这罕见的。许多古武绝学湮没失传,再加上西方魔法入侵,还有十年浩劫,中国真正的武学精华,已然所存无几,那《琅環幽秘》对于现代人而言,便如天书一般,能看得懂才怪,偏偏你这怪胎,从来不喜欢练武,现在居然能看懂《琅環幽秘》,传出去,一保以前的师父们跌掉眼镜!”   我哭笑不得,说道:“嗯,原来是这样。”   秋燕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是到哪里去?听说你高考的时候杂学考得很好,武学却是一塌糊涂,你该不是也被录取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收到了灵宝派的录取通知,你呢?看你提着大包小包的,好像也是去报名的样子,你上哪个大学……不,是哪个门派?”   秋燕笑道:“你在灵宝,我在西陵市的烟收岛上的‘清瑶魔法学院’,两个门派相隔不远,以后倒可以时时在一起玩了。”   我大奇道:“你是学魔法的?魔法是什么样子的?好不好玩儿?”   秋燕白了他一眼,说道:“初中高中不是都有魔法课么,看来你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从来没认真听过课吧?我好几次都看到你偷偷地将金庸、古龙、黄易的史书演义放在课桌里看,被师父收了一本又一本,你还是屡看不止,想不到现在反倒对魔法有兴趣了?当真是个怪人!”   我干笑道:“是么?原来我上学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秋燕想了想,说道:“魔法共分十级,我现在已经考过了二级了,这才被清瑶收录,要是能过四级就好了,过了四级,要找工作就不难了,能达到五级,每个月的工资就能拿到一个金币以上,不过这没你厉害,你能读通《琅環幽秘》,工资肯定不会少于一百金币。到时候,你可以罩着我点儿哦!”   便在二人说话之际,气车陡地停住,车上上来一个人,大叫道:“打劫!今年价格长了,每个人一百铜钱。”我大愕,暗道:“打劫也是明码标价的么?”再一看,那打劫的英雄也太没专业道德了,居然连刀也不拿,面布也不蒙,居然还和那个司机有说有笑,而再看其他的人,也没一个恐惧,个个伸手掏钱,只有一个胖大爷嚷道:“喂,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又涨价?去年不是才涨过么?”   那打劫的好汉一摊手,一脸无奈地道:“您老跟我说也没办法啊!我也不是主事的,这是上头的规定,再说了,今年我们花了好些钱,将这段路面好好整理了一遍,您老一路上坐车来,没感到哪里颠着吧?这都是我们‘芝麻会’花了半年才修好的,您老说,我们多涨点儿,不算是过份吧?”   那胖大爷一听,倒也点头同意,说道:“这路面是好了,你们芝麻会倒也办了一件好事、实事,这钱该收。”说罢,掏出了钱来,那大汉接了,笑嘻嘻地道:“多谢关照!”其他的人也纷纷将钱放到那大汉手里,我瞧得糊涂,只好也将钱拿了出来,心里却在暗想:“这算哪门子的打劫?天底下打劫居然还有这样的劫法?时代不同了,连打劫也变成了文明行为,真是搞不明白。”   打完劫之后,那大汉向众人笑道:“多谢关照我们生意,大家走好,下次再来打劫各位!”   气车再次开动,我简直快要狂笑出来了,可是见众人没一个感到这有什么不对,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再开了一个多时辰,渐渐车子颠了起来,那个胖大爷被颠得坐不住,骂道:“这段是哪个帮会管的?怎么将路修得这么差?树也不栽,路也不开,要想打劫?嘿,没门!”旁边一个年青人愤愤地道:“这是卜庄河‘河头帮’的地面,他们前段时间帮主贪污了一百多万金币,被总盟的人抓了,判了二十年禁闭,河头帮亏空,哪里还有钱来修路?这路没垮掉,已经算是老天爷保佑了。”车里的众人议论纷纷,都说那河头帮帮主无法无天,应该废除武功,又说哪朝都有贪污的帮派云云。   我哑然无语,暗想:“这世道真的……真的挺怪的啊!总盟是什么?居然有权力抓帮主?难道总盟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政府么?”   不久到了县城,我需要再转一次车,虽然只是一路而过,却也将这县城看了个明白。这县城与他记忆里的县城也没什么分别,水泥建筑,宽阔步的大街,街边时有人行走过,路边商店里商品琳琅满目。只是不时看到有人在街边跃起,飞入二楼,又或是从楼上一跃而下,居然也没人在意。而大街上的车,大多数式样也与我记忆里差不多,有六轮的大客车,有四轮的小轿车,有拉货的大货车,有小三轮,有摩托车,不过都没见到哪种排放油烟的。而奇的是,还有几个人站在一块如同滑板一样的东西上,平平地在空中飞行,速度不是很快,比自行车快,比摩托车慢,飞得也不高,离地一般只有一两尺高,而且人站在上面,看上去也不是很稳,居然也遵守交通规则,在十字路口也停下,一同等红绿灯。   我心里大奇,向秋燕道:“那些在地面上飞的是什么车?”秋燕看了一眼,并不惊奇,说道:“那个啊,是最近推出的新式交通工具飞板,是魔法物品,据说是我们国家造的,不过没西方国家的飞天机和魔法毯好,飞得不高,也不快,还卖得死贵。最初推出的时候,男生们喜欢玩,不过现在却一般是女生玩了。可惜我买不起,那个一个要十几个金币呢!”说话之时,眼里不禁露出了羡慕之意。我点了点头,记在了心里。   我一路上与秋燕聊天,渐渐地到了西陵市,到了车站,二人便即分手道别,秋燕还给了他一个号码,说是那是传声号。我暗道:“这大约是电话号码吧?不过我怎么给她打电话呢?”我一路上走在街上,细细观察,果然又发现了一些与二十一世纪不同处与相似处,打电话的事也弄得明白了,只见街上不时有人拿了一个东西在通话,看上去,也与手机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是怎样用的。   我见路边有个书店,走进去一看,里面卖的大多是武林秘笈,还有魔法书,小说等,科学类的书却是极少见。我四处翻了翻,武学类的书没什么好的,都是花拳绣腿,其中最好的一本,是《降龙十八掌详解》,翻了翻,只有十八个似模似样,似是而非的架式,也没内功相辅,而上面说,这是一门由外而内的神功,久练便会练出内功来。看看书价,十二个银币,相当于一百二十块钱,太贵了,放回原处。又看到两本魔法类的书,一本是《疯狂魔法》,售价四个银币,一本《魔法器具制作入门》,两个银币又两百铜币。内容倒也有些可取之处,于是掏钱买了下来。   出了书店,走不远,又见到有一个恒泰银庄,走进一看,与银行几乎一模一样,我见一个窗口没人,向里面一个长得很是秀丽的女郎说道:“请问你们这里收不收黄金?”   那女郎看了我一眼,说道:“如果是未筹造的黄金与金银,都收,收购价与黄金白银的本价的本分之九十九相当,请问先生想要出售多少黄金?”我想了想,说道:“大约两百公斤吧!”心里暗自想道:“我手里的黄金共有上十万斤,不过现在用不了那么多,先只换两百公斤的好了。”那女郎吃了一惊,急忙起身说道:“两百公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请进入贵宾室稍等。”   我跟着那女郎走入一间贵宾室,那女郎便即按动一个呼叫装置说道:“庄主,有人要卖两百公斤黄金,现在正在贵宾室。”向我道:“请稍坐一会儿,我们庄主很快就来。”我点了点头,便开始从次空间里向外拿金锭子。我在书里看到过,现在世上有一种魔法袋,可以容纳物品,所以我也准备了一个小袋子,故意从中向外取,却其实是从次空间里取出来,开口就在那个袋子之中,不明白的会以为我是从魔法袋里面掏东西出来。   那女郎惊奇地看了我一眼,暗想:“这人年纪轻轻,穿得又寻常,想不到居然有魔法袋这样的高级用品。”急忙去泡茶。   过不多久,出来了一个中年人,向我道:“一定是这位先生要出售黄金吧?欢迎欢迎!”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知道一公斤黄金能换多少金币?”那中年人在我对面坐下,说道:“那要看黄金的成色而论,五个九的高纯金一般是在一百五十个金币。”说罢,拿起放在桌面的一堆金锭子中的一个看了一下,说道:“像你这样的纯度不是很高,大约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的,一公斤是一百二十七个左右,不过一般每公斤要扣除一到两个金币作为火耗,所以现在的通价是每公斤一百二十五个金币。”   我点头表示现解,那中年人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陡地在锭子下部发现了一行小字,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上面一行凹痕,上面写的是:“大理镇南王府,天佑元年监制”。那中年人急忙再看其他的,也都有这样的字样,不禁吃惊地向我道:“先生这些金锭是从哪里来的?”我愕然地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那中年人面色激动地道:“这是……这是大理国的制金锭啊!你看,”说着拿起一个来,放到我面前,指着上面的字样道:“这是制造的时候的镪印,表明这是九百多年前大理国镇南王府里的东西,这些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啊!往往这样历史久远的制金锭制银锭价格比现在的黄金要贵上几成,而且是可以当成硬通货使用的,只不过分不同的地点,价值也有不同,这锭子在大理那边价格可能更高一些。”   我无所谓地说道:“我家祖上,曾有一个先辈在大理国为官,因为功劳颇大,所以得到了许多封赏。这些封赏一直都深埋地下,每代人只许掘出少许变卖,以维持生计。”   那中年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方先生也是名门之后,难怪会有这么多的黄金了。请方先生稍等,本庄将为您检验这批黄金的成色,然后确定它们的价值。”不过片刻,便即验明了成色,这批黄金锭子的纯度都在百分之八十七到百分之八十九之间,按中间数计算,再加上是古物,所以价格上浮了百分之三十,而这批锭子一共是三百一十二斤,换成金币一共是五万三千一百三十四个金币。每个金币价值与一千元人民币相当,所以大约相当于是五千万元。我想了想,这价格与原来世界的也差不多。我没要“铁票”,而是要了五万多个金币,放在了次空间里,然后出了银庄大门。   腰包里有了钱,纵然是在一个古怪地方,也便即胆量壮了起来,我进了一间酒楼里吃了一顿,然后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买了衣服等物。   到了晚上,在宾馆房间里,打开两本魔法书来看,先看的是《疯狂魔法》。我以前浩然书简中有大量的魔法文明的记载,许多数不清的禁咒神咒,可惜那会儿我不感兴趣,也没多看,等浩然书简被毁,再想起来,却已没得看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魔法水平如何,是不是像原来世界里,《哈里波特》那本书里描写的一样?   《疯狂魔法》是一本魔法入门书,里面说道,天地之间有各种各样的能量,如果能吸入体内化为已有,那就是真气,如果能直接用精神力量来操纵这些能量,那么就是魔法。所以学习魔法的关键在于修炼精神力量,精神力量强大,自然就能驱使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做任何事情。   修炼精神力量,没什么别的机巧,就是多练,将精神力量用种种法门耗净,然后用冥想的法子恢复,这样精神力量就会得到增长。而魔法元素分为火、水、电、土、木、冰、光、暗、混沌、时、空这几类,振动人的精神力量,使空间里的魔法元素发生共振,就能产生魔法,因此按照魔法种类分,就有了火系魔法、冰系魔法、水系……而一个人的精神力量的振动频率基本上只会在一定的幅度内变化,造成了一般只能学习一个或两三个魔法系,而西方国家有一些高级魔法师能够调整自己的精神力频率,从而使用任何一种魔法。然后这书里大部分的篇幅就是在讲如何疯狂地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榨干,比如说是大声地,如同疯子一般地念诵大段的古怪咒语……其实咒语也能加强精神力量的振荡,所以给予大部分的咒语其实并没有其实在的含义,只是为了使精神力量随着音节而发生振动,难怪魔法师们的咒语既长且怪。   我觉得这样地修炼精神力太过白痴,我完全可以通过真气转化,使精神力得到增强,因此后面的部分便不再看。再拿起《魔法器具制作入门》,里面讲的是如何使用魔法阵来制作各类器物。不过我也不知道何为魔法阵,而这里面所讲的种种魔法器具看起来似乎并不复杂,难就难在制作者需要在强大的魔法能力。   比如说,里面有个浮空阵,将这个阵附在物体之上,开启阵法之后,便能使物体飞起来,然而只有高级魔法师能够利用浮空魔法阵使自己飘起来,更遑论是制做出能够载人飞行的器物了。制做者本身魔力越强,做出的魔法器具的功效也会越强大。   而在这书中,也屡屡提到中国的真气器具,将魔法器具与真气器具作比较,认为真气器具能力强大,但是应用的范围比较狭窄,而魔法器具应用广泛,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如果能将这两种方式结合起来,那就是相当地完美了。   这里面也提到了飞板的制作方法,其实飞板结构不复杂,主要是由一个浮阵与一个风阵构成,再加上控制系统,就基本上完成了,不过这由于浮阵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不强,所以一般不能飞得很高,而为了减轻重量,所以飞板基本上不会有多的部件,就是一块滑板大小的承载板,承载板下方有一个浮阵,后面有一个风阵,因为后面的地方也不能大,大了之后重量会增加,如果竖一块木板在后面,又会增加空气阻力,所以风阵威力也不会很大,飞板飞起来速度也不会很快。正因为上面部件越少越好,所以基本上操纵它飞向的方向,全靠驾驶者自身的身体倾斜和转动足腕来调整前进的方向,这样对驾驶者的技术要求相当地高,一个不慎,就会从飞板上掉下来。   我看了那个所谓的浮阵,渐渐地觉得似乎有些……眼熟?这怎么可能?我以前可未学过任何的魔法,怎可能对魔法阵眼熟?我的修真术里,倒有相当多的浮空阵,可是没一样与这个相似。不过那些浮空阵效用虽好,可是却是已有的知识,我不想拿出来用,只想学习这个世界中的新知识,没准儿这之中又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机巧呢?   想了一会儿,斗然之间想起,这图与在天龙世界里看到的一本秘笈里的轻功十分相似。那本秘笈里的轻功也不是十分地高明,如果在人运行这门轻功身法之时,从人的头顶向下看,经脉里的真气流动路径,便与这个大体相似。   我恍然大悟,暗想道:“原来武功与魔法是相通的,这个浮阵里的线路与差一些的轻功真气运行路径相似,那么如果是将绝顶轻功的真气运行图变成一个平面的,岂不是威力相当地大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浮阵既然是低级轻功的心法的相似倒,为何能飞得起来?反倒是武学里的轻功只能一跳一跳的,并不能真正的御风飞行?难道……哦!我明白了,武功里的轻功心法虽然也能形成这样一个类似于阵的结构,使人身体变轻,不过人体是立体的,这些真气运行之时,相距较远,虽然能够克服一些地球引力,可是却不能真正完全地将引力屏绝掉。如果有谁能在体内经脉里形成一个平行于地面的真气阵法,便即能御风飞行了。”我想,没准儿修真术里的浮空阵,最初也是这样产生出来的。   我心里兴奋已极,将一门最上乘的轻功心法——逍遥游的轻功路径画成了一个平面阵法,只是我不会魔法,纵然画出这样一个阵来,也是无用。我心里想了半会儿,从次空间里拿出一锭金子,一块木板来,先用笔在木板之上画出那个阵法,然后用小刀慢慢地刻出凹槽来,最后拿起那一锭黄金,默运九阳神功,渐渐地全身真气推动,手心里那块金锭渐渐地软化了下来,成了液体,我边摧动功力,边将手沿着木板上的凹槽移动,渐渐地那块金锭之中流下了一条细细的黄金液丝,流入那凹槽之内,将那凹槽填平。将这阵法做成了之后,我体内的真气已耗损了大半,不过看着这样一个金光灿灿的阵法,心里仍是满意至极。   我打坐了一个时辰,将体内真气恢复过来之后,看着这个阵法,暗想:“我却找谁去帮我试验这块飞板呢?也不知道用真气能不能让它飞起来。”心下忍不住,便用真气注入其中,真气顺着这阵法里的黄金细丝流转了一圈,顿时之间,木板离地升起,浮在了空中,我心里大乐,用手在上面向下按了一下,居然纹丝不动,用力一按,那木板都开始弯曲了,飞板才向下微微一沉。我跃上木板,木板也不曾向下坠,我心里大喜,在上面使劲向下压,也只是使它微微地摇了两下。不过我做的飞板,自然并不能使真气停留太长的时间,不过片刻,金丝里的真气散尽,木板便即掉了下来。纵然如此,我心里还是想当地高兴,证明自己的浮阵确实要比老外的管用,如果能解决真气不能久留的问题,这个木板一定比别的任何飞板都好用。当然这其实也很容易,如果我在上面画一个聚灵阵,又或是安上一块能量石,保准管用,不过那就违了我的本意了。   我兴奋之余,又渐渐地修改这个阵法,将里面多余的部分去掉,又加上了一个使木板上升或上下降的阵,这样只要有那必要,可以使飞板飞得相当地高。再来看那个风阵,发现风阵跟一个螺纹桨差不多,弯曲成螺旋形的阵丝,使吹动空气从一边进入,从另一边吹出去,如果用一个方向盘来控制这个风吹的方向,也可以使飞板转向,也能控制它上升或是下降。风阵,那就是我用来北溟神功吸取他人功力的时候,所使用的真气流动线路,当真气呈漩涡流动之时,能将空气也吸过来,这和风阵也差不多。不过风阵似乎是立体的效果比较地好,将风阵做成一个类似于电吹筒一般的长筒形,吹动的力量就会增强许多,前面用我发现的那种吸入式风阵,后面用吹出式风阵,两相结合,风力就相当地可观了。   这些阵都是由武功里的经脉图变化而来,我坚持不用修真术里的知识,可一样做到了修真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花了整夜的工夫,渐渐地在纸上设计成了一个全新的飞车,样子与摩托车差不多,前面有控制台和方向盘,后面有数十个大小风阵组成阵列,这样想必跑起来非常快,底部有浮阵,也有风阵,还安了两个轮子,使它也可以在地上跑,当然功力是风阵。而中间则是一个坐鞍,与女式摩托车的坐位一样。   然而要将这样一个大家伙开动,需要的真气相当地可观,不过它却远远比不上在大街上看到的大型气车那样的体型庞大,那么那种大气车,到底是靠什么来推动的呢?想来那些司机绝对不可能有远胜于我的内力,除非就像石灯用电流辅助一样,气车一定也有其他的能量进行辅助运行。   我想了一会儿,没一个实物拿来让我用精神力量扫描,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见这时已到了夜里三四点钟,便即打坐休息,练功之时,心里偶然一动,便按照《疯狂魔法》里面说的,感受魔法元素的存在,渐渐感到心地一片空明,而周身有数种能量的环绕,那轻敏的是风,炽烈的是火,厚重的是土,充满生机的是木,温柔可人的是水,威严的是电,寒冷的冰,明亮的光,阴森的暗,可是却找不到混沌与时空的存在。   我试着用精神力来控制着空气里的魔法元素向自己聚集,然而这些力量虽然被拉着向自己流来,可是只要自己一松劲,它们又会远远地逃开。我心下微微失望,陡地想到书里说,要放松,放松……再放松……睡着了?只有在精神真正放松之时,精神力才会与魔法元素发生共振,从而吸引魔法元素,这就像恋爱时一般,只有发自真心的喜欢,才会产生共鸣,才会触电,才会相爱,最后生出小元素来。   我渐渐地放松放松再放松,终于沉沉睡去。我将自己给催眠了。      起1N点1N中1N文1N网1N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5误入幻系   (起1D点1D中1D文1D网更新时间:2007-3-12 18:07:00  本章字数:6014)   早上醒来之时,我刚刚做完一个美梦,我梦到自己与九个可爱的姑娘同床共枕,翻云覆雨,纵然是到了早上我醒来的前一刻,这些姑娘们仍然枕着我的大腿入睡,可是我一旦睁开了眼睛,这些姑娘们便如受惊的兔子,眨眼之间从我身边逃了一干二净,九道不同的能量从身边散而,消失在空气之间。   我急忙伸手抓去,却只抓到了五指之间的一缕轻风。怅然地摇了摇头,起身下了楼。这一日我又跑到书店里去找书,又找到了一本真气器具制做方法,买回来一看,只见里面有不用烧煤的灶,不用氟利昂的冰箱,色彩变幻的霓虹灯,存贮真气的真气球等等。又买了一些用来使各种器具的器材,原来这些制做材料在商店里也有出售,可供人自己组装各种器具。   大多数的真气器具都有一个转化阵,比如说那个灶,其实就是模拟了阳性真气生成的过程,做成了一个炙阳阵,无论是什么属性的真气通过这个阵,都会被转化为阳性真气,当然,这个炙阳阵也并不如何地高明,所产生的热量也就是炒炒菜而已,若说用于化金熔铜,还未能够。我试着按一阳指的线路布了一个阵,好家伙,启动之后竟然将一块黄金在三分钟之内便炼成了金水。一阳指也不过是属正阳功力,还算不上极阳,可是居然也有这样强的威力,可真是想不到。我将这个阵叫作真火阵。再看冰箱,原来就是冰性真气的运行路线,经我一改动之后,居然能使阵里的温度降到零下数十度。霓虹灯的原理与石灯差不多,只是上面有七个转化阵,将真气转化为七种不同的属性,每一种属性的真气都会发出不同的光亮来。   存贮真气的气球就比较特殊了,它可以将人体内的真气存在里面,人将体内的真气输送完后,体内的经脉空虚,这时练功,便能功力增长快速,而那注入了真气的真气球,便可以作为应急之用,比如说是与人搏斗之时,真气不足使用之时,便可以将里面的真气取出来使用。也可以作为各种真气器具的能源。制作原理与石灯差不多,就是一个圆球,从里到外上百层的圆球形阵法,每两层之间,都有一层琉璃隔绝,也有导线相连。由于里面用的是一种与人体内经脉相似的阵法,所以真气在里面不会发光,也不会消失,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球可以存贮大约三十年的功力。我七改八改,竟将这存功力的球改成了石球手雷,由于其中藏有强大的能量,一旦受损,里面的能量爆发出来,威力相当地可观。   最后是一个叫聚能器的,这个东西在社会上的地位与电动机、发电机也差不多,是用来产生能量的。那里面就是一个类似于人体的经脉阵,只是那是一个立体的圆球,线路十分地繁复,由电能驱动,电流沿这个线路流动,就会产生出一种类似于真气的能量来,这种能量经过压缩,成为液体,可以作为各种器具的动力源。这种能量叫“死气”,书上也说,“死气”是一种类真气的存在,可以被人类转化为真气,一毫升的“死气”,大约要一年时间转化,转化之后的真气大约相当于十年苦修,所以现在社会上许多人不再用过去那种方法苦修了,而是用这种“死气”转化为自己的真气。不过炼化死气对人的身体有一定的损害作用,久而为之,身体就会疾病丛生。而有钱的人,便出钱让人专门炼化死气为真气,然后将这些真气收集起来,供自己增加功力之用。一毫升的死气大约可供一辆大客车行驶一千里路,而产生一毫升的死气,大约需要一个直径十米的聚能球运行三个小时。   我心里大感悲哀,觉得出卖辛辛苦苦转化的真气,和卖血也差不多。再看那个聚能球阵,发现那是一种近乎于魔功的修炼路线,也并不是十分高明的功法,但聚集功力的速度确实要比寻常的正道武功要快一些。难怪产生的是“死气”,而人吸收这种真气,难怪乎会疾病丛生。我暗想道:“如果我用北溟神功的行功路线来做这个聚能器,一定能够大量快速地产生能被人吸收的真气来。”   我想到便做,在纸上画图,只是这次并不容易了,我花了几乎是一天,才画出一种真正有效的北溟聚能阵来,产生的果然就是北溟真气,在电流的带动之下,这真气地产生速度比我自行修炼快了许多倍,我好好地补充了一下连日来的真气消耗,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得到了大量真气,几乎相当于我苦炼十天的真气量。当然是在没能量,没丹药,没用太昊里的能量来补充的话。   我心里大乐,不过乐过之余,又感到这阵实在是太复杂了,做起来相当之慢,我花了足足半天功夫,才做成了一个聚能球阵,然而叫我修改,却又不知道从何修改起。   从此我便日日在宾馆里学习这个时代的科学知识,并加以改进,不时出去买书和制做材料,自出机杼,制出了不少机巧物器。转眼到了九月一日的报名之日,我退了宾馆房间,坐车到了灵宝派山门之前。到山门之前下车,我抬头一看,不由得微微一惊,只见这灵宝派筑于十数座山峰之内,而山门则位于山峰之外的两山间的峡谷之前,山峡两面三刀边各有一块十丈大小的巨岩,左边的呈玄黑之色,而右边的则是皑如白玉,黑色巨岩之上,有一条白色飞龙盘旋环绕,飞龙吞云吐雾,气势非凡,龙体与云霞隐约组成一个“灵”字。右边的白石之上,有一只火凤昂首而鸣,周身祥云道道,百鸟来朝,组成了一个“宝”字。一龙一凤,看上去浑如天成,气势非凡,叫人一见之下,便生敬服之意。   我站在这山门之前,不禁大感惊叹,不禁驻足而观。然而此时正值门派招收弟子之时,来往之人何其之多?而这大门虽然雄伟壮观,可是却不免使得山峡间的通道逼窄了许多,我往道中一站,顿时便将路挡住了。身后一人喝骂道:“土包子!快滚开!好狗别挡道”   我心里有些恼火,便想要出手教训这人,可是转念一想算了,我都快成神了,却还如此地恼怒,太不值当。   我心里一省,让开到一边,回头看时,却见是一个身饰华丽的少年开着一辆轿车从那大门口进去了,这路本来不宽,而这轿车体型又甚大,路上众人不得不个个身贴峡边山石,让那轿车过去,然而众人无不为之皱眉。   我也不以为意,随着人群走入山峡之内,过了三百多米,走过了这一段峡谷,进了里面一看,只见后面是十数座低矮的山峰,在那十数座山丘之上,各建有一些房屋,而在山峰之间的平地之上,有花园、道路等物,一眼看去,竟然到处是人,而左侧不原处,聚集了大群的人,那里横挂了一幅红幅,上面写着:“录宝派报名处”。而有十多个桌子一字摆开,桌子之后各坐了几名老师……咳,不对,是师父,桌子上也有不同的纸条,分别是“经系”、“理系”、“武系”、“文系”、“器系”、“药系”、“魔系”、“西系”等等。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报什么系,只见其中其中绝大多数系都是人头涌动,尤其是“器系”,更是人满为患、吵嚷喧天,偏偏有一个叫“幻系”的桌子之前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坐在幻系之后的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郎,身着一身雪白的衬衫,头上左右两边的头发向后收拢扎在后脑之上,将头发束住,使头发自然垂下又不至于紊乱,眉目清丽,神情温婉,照理说应当是人人倾心、个个神迷、争相涌至才对,何以竟然门前冷落鞍马稀呢?   我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向那女郎道:“请问这里也是报名处吗?”那女郎一双又清又亮的眸子上下打量我,眼里尽是惊奇与欢喜之意,说道:“这里当然是报名处啦!你要不要报我们幻系?”我报什么系没什么所谓,只是好奇这里为何竟然没人,说道:“怎么你这里没人报名啊?”   那女郎盈盈一笑,说道:“那是因为去年我们系里的师父要求太高,给每个弟子的考核都发了黑牌,没一个人通过去年的考核,这在全国的所有的门派里都是没有的,这事在全国都出了名,谁都知道灵宝派的幻学系太难,而且现在幻学系的所有的人都转到别的系里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对能不能从这大学……门派里出师,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我来这里拜师,完全只是为了见识一下这个奇特的世界而已。这个世界虽然精彩,可是心里总是觉得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毕竟这不是我的世界,我还是会离开的,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在恢复功力之时采发时间,使我不至于十分地无聊。我一笑道:“既然有你这样美丽的师姐,我怎能不报名参加这个幻系?小生我,不知道师姐怎么称呼?”   那女郎嫣然一笑,说道:“我叫萧苁蓉,可爱的小师弟,你的嘴很甜呢?好吧,先将你的录通通知给我,再来填一个表,然后交十个金币的拜师费,你就是幻系的正式学员了。”我递过录取通知书,接过表一看,也就是年龄性别云云。三下两下填好,爽快地交了金币。   萧苁蓉满意地一笑,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起来,招人条幅之类的都放入一个包里,提在手上,说道:“方师弟,想来你是第一次到灵宝派来,对这里不熟,我给你带路吧!先去我们系的宿舍,然后去教室。”我惊奇地道:“怎么,萧师姐,你不在这里招人了么?”萧苁蓉一笑,说道:“本系今年只有一个新生指标,只要招一个人,就算完成了招生任务,我等了三天,你是第一个来报名的,可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你不报这个系,我可就说不定还要等上好几天的。”   我恍然地点了点头,见萧苁蓉提着布包,而自己双手空空,甚是不过意,道:“师姐,我来帮你提包吧!”萧苁蓉一笑,说道:“想不到你嘴甜,心眼儿也挺好,好罢,我就给你一个献殷勤的机会。”说罢将包扔给我提着。   接过包之时,我不禁微微吃了一惊,这包看来不大,却重达两三百斤,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居然如此之重,也不知道萧苁蓉看起来十分地纤弱,可是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力量,想来她也是修为高深之辈。若是寻常之人,根本无从将这包提动,然而萧苁蓉将这包扔动之时,便如它里面是空的一般。只是这点儿重量对于我而言,却什么也算不上,提在手里浑若无事。然而心里却又疑窦丛生,暗想:“这个幻系到底有什么古怪?居然连一个人也招不到?”跟着萧苁蓉走了一阵,转过了几个山峰间的花莆,将人行渐渐稀少,周围一片宁静,心里再也按捺不住,问道:“萧师姐,这幻系到底是学些什么?为什么会没一个人考合格?”   萧苁蓉淡淡一笑说道:“学什么?也可以说是什么都学,也可以说是什么都不学,你在幻学系里,可以看任何一个系的书,也可以做任何事,想学什么都由着你,自由得没边儿,爱怎样就怎样,没人管着你,也没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办,然而到了一年之未,如果你不能考核过关,那便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心里更加奇了,说道:“既然这样,那与自学有什么分别?那还设这个系做什么?师姐又为何一定要呆在这个系里不走呢?”   萧苁蓉淡淡地说道:“看在你嘴儿这么乖巧,又懂得讨人欢心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罢,不过你可万万不能对旁的人提起。”我立即点头发誓,说是决不吐露只字片语,反正我以前撒下无数欺天大谎,弄得天下大乱,发个小誓,也不算什么。   萧苁蓉见我发誓之时,神情庄重,绝非敷衍,点点头,向左右迅速地看了一眼,见周围并无不迹,低声说道:“录宝派虽然以制器而立派,可是真正的最高成就,却就在幻学系中。却年本系一千二百人,没一个能够得到本系真髓所在,所以没人能够过关。而我虽然也不知其底细,可是我却知道,这里面绝对大有文章,所以这才赖着没走。我坚信,在这个系里,只要一朝顿悟,必然立时成为了不起的高手。而那些心性不坚之辈,却与一个况世机缘擦身而过,这些人,稍受挫折,便即退缩不前,能够得到这其中真奥才怪!”   我听了心里微惊,虽然没能明白萧苁蓉说的幻学系里到底有什么名堂,可是也知道了其中必有其原由,而且也知道了,萧苁蓉表面看起来温婉可人,骨子里却是十分地有心机。我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师姐指点。”   萧苁蓉冷冷说道:“我可没对说任何事。我也没安着什么好心,如果这一届连一个人也没有了,那么这个系就会被取消、或者是合并到别的系里去。那时候我再想要找出这里面的蹊跷,可就难了,所以如果你真想讨好我,那就给我安安心心地将三年读完,如果你中途落跑,小心我跟你不客气!”   我一愕,没想到片刻之前还笑语嫣然的萧师姐,居然在转眼之间便冷若冰霜、言辞冷厉,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竟惹得她冷言相向,而且她言语之中,竟说什么自己讨好于她,难道自己说话之时真有那么色急吗?我自认为,见识过无数美女,在北宋时代,王语嫣、银川公主、天香圣女等等人物无不倾国倾城,然而我对她们多瞧上一眼的兴趣也没有,曾几何时,我也是美女来着,而且还是世上无双的美女,萧苁蓉虽然很漂亮,可还没漂亮到超过我的地步,要说向她讨好,那又从何说起?若是为了什么幻系的秘密,那就更是可笑了,我虽然对这个时代不甚了解,可要说到武功见识,这天下或许没人比得上我,现今的武学虽然有极大发展,种种真气器具匪夷所思,然而真正的武学精髓却是已然湮没久矣,这幻系再高明,也没高明到让我生出必得之心的地步。心里一时间愕然不知所措,竟然说不出话来。   萧苁蓉叹了一口气,大约是觉得自己说话太过,面色松缓下来,向我说道:“我们系就在前面不远,你跟我来吧!”说罢,当先而行。一路上二人再也没有说话,再走过一个山峰,到了最里面的一座小矮山上,这里树木之间,有三四座水泥楼房依山而筑,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冷冷清清,地面上的落叶也无人清扫,人行于其上,踏得沙沙作响。萧苁蓉带着到了一栋楼房之前,看来那楼应当是学生宿舍,然而大门紧锁,萧苁蓉也并没进去,而是带着我转过屋角,到了后面一栋小些的楼里,用钥匙打开了门,二人走进去,里面一排排的房间也是房门紧闭,看起来并没住人。   萧苁蓉带我上了二楼,说道:“这栋是师父们住的地方,不过这一届我们只有你一个新弟子,再加上我,幻系也才两个人,所以教我们的师父,也只有一个人,教我们的师父也不住这里,所以这大楼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你想住哪间,随你自己挑好了。”   我无所谓,随手挑了一间,萧苁蓉将一把钥匙给了我,说道:“好吧,这是钥匙。”我接过,打开了门,进门一看,只见里面要然是一间教师用的房间,里面桌椅床铺齐备,共分五间房,显得十分地开阔。我四下看了一遍,出来向萧苁蓉道:“萧师姐住哪里?”   萧苁蓉从我手里拿过包,扔给我一个小牌子,说道:“我住五楼左数第二间。我们的教室在对面那栋楼里。你从这里看,那个蓝顶粉墙的就是。本系没有课本,但是你可以到任何系里去听课,只要你将这个牌子拿出来,就没人会拦着你。门派里有藏经楼,你可以任意翻阅。每月月圆之夜会有课,到时你爱去便去,不爱去,也没人会怪你,不过要是你年未考核不能过关,可不许就此溜走。”   我接过小牌,看了看,只见小牌之上写着一个“幻”字。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言多必失。萧苁蓉便提了包,很快就转过了墙角,随即听得噔噔的轻响,脚步之声渐渐向上而去。我心里却在奇怪:“月圆之夜有课?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每个月只有一天有课,而且上课的时间是在夜里?这算什么教课方法?难道这些门派都有这样的怪癖不成?”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只好不想。进了屋,将次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一时也找不到事可干,便又拿出买的那些书来观看。   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6幻梦唯真   (起0R点0R中0R文0R网更新时间:2007-3-12 18:08:00  本章字数:5721)   我的本意是在门派里体验一下这个时代里的生活,却不料进了一个古里古怪的系,叫我的算盘全然落空。我在这个系里,全然见不到其他的人,便是萧苁蓉,也极少能碰到,碰到后也极少能说上话。我到各系里去听课,别的系的人知道我是幻系的之后,便即畏避三舍,谁也不跟我来说话。我听了几次课之后,便感无趣,听这些课对我而言简直是浪费生命。我于是又找到藏书楼,翻阅那里面的经文。藏书楼里经卷百万,然而能让我提得起兴趣来的,却也不过十分之一。我不过用了半年时间便即看完。而每月月圆之夜,我也到教室里去上课,可是却既不见萧苁蓉,也不见那个教课的师父。我颇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去得几次,以后再也懒得去了,一个人呆在屋里看书和研究武学、阵法、魔法。好在有太昊给我提供源源不绝的浑沌能量,我的神识一天天地修复了,虽然离完全恢复还差一些,可是已能进入时序外层面了。   这一日,我做成了一个可以同时发出七色光茫来的灯,这灯无论是输入何种真气,都能发出七色灯光,然而七色的灯光合在了一起,却变成如太阳光一般的白色,其时正值夜晚,我打开灯之后,屋里顿时如白天一般无二。我大乐,四面看了一下,虽然这样没什么出奇之处,可是能做出一样前所未有的器物,已然叫我开心不已。   陡然之间,我眼睛盯到一面墙壁之上,再也移不开了,只见那面墙壁之上居然有一个门户。这当真奇怪已极,那面墙壁之上,向来都是光溜溜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何来的门户?然而仔细看去,那墙壁之上确实有一道门,也不知道是何时安上去的,我在这里住了半年,竟是全然不知。   我心里大奇,慢慢走了过去,伸手去摸那门户,只感到那门与墙贴平,无论手感还是其他的,都与墙一般无二,门边也没有缝隙,若非这门是淡灰色,而墙是乳白色,我也决计不能发现这道门。我心里一动,走过去将那灯关掉,再将屋里原本的石灯打开,果然见那墙壁之上的门消失无踪,墙面一色的粉白,完全看不到那门户所在,我再将自己做的那个灯打开,那门又倏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既感惊奇,又感骇然,想了想,拿了灯,用力一推那门,那门悄无声息地移开,现出一个洞口来,里面一股灰尘扑面而出,我轻轻挥出一道掌风,将灰尘卷走,用灯一照,只见那门后居然有一个两尺宽的秘道。秘道之中昏暗一片,地面尘土堆积,蛛网密布,想必从没人在里面走过。   我进入密道中,那门在身后悄然合上,我用灯一照,只见秘道左面向下延伸,想必是到了一楼,右边却向上延伸,我想了想,手里拔去蛛网尘灰,迈步向右走,走不两步,便看到身边有一个四方形的洞口,用灯一照,不禁“咦!”了一声,原来那洞口里有一块玻璃,透过那玻璃,可以看到墙那边是一间房屋,仔细一看,顿时认出,那房间正是自己的宿舍。我心里奇怪,暗想:“我可从来不知道房间里什么地方的玻璃,可以让人偷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玻璃的所在,是一个像框,像框之中,现着一位我从未听闻的伟人的像。我也一直没认真地看地那图,也想不到那伟人之后,还有这许多机密与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心里大疑,暗道:“这灵宝派为何要在这里弄这个秘道?我们是想偷看什么?这秘道之中灰尘如此之多,好像有几十年的样子,而我记得的录取通知书上说,灵宝派也才建立不过一两年时间,那这里难道不是灵宝派所建的吗?”   我心里难以索解,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三楼,只见秘道一侧果然也有门户,推门而入,便进了一间空房间之中。这里房间格局与我所住的一模一样,只是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一片,显然是没住人。   我于是又重新进了秘道,上了四楼,四楼也是空房子,再上五楼,发现门户,正要进去,陡地想起:“不行,这是萧师姐的房间,我可不能偷偷地进去。”我便转身要走回去,然而在这时之间,陡地听到一声呻吟,似乎十分地痛苦,而那声音,正是萧苁蓉所发。   我心里大吃了一惊,急忙找到壁上的偷窥的玻璃口,向屋里看去,不看之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萧苁蓉全身脱得精光,一丝不挂地在屋里做着体术修炼,然而叫我感到惊异的是,她身体表面有无数的小黑珠子,如同网格一般,遍布胸前、背后、大腿、小腿等处。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张网,网格的结点之上,都有一个黑色珠子。我不知道她何以竟要穿这样古怪而性感神秘的“衣服”练体术,但见她动作甚是缓慢,一举不动,似乎都极为艰难,仿佛手上腿上都有万斤重物一般。   雪白的肌肤、黝黑发亮呈网格状分布的珠子、如同轻歌曼舞一般的撩人姿态、不时的呻吟之声,让我感到眼前的一切既古怪,又香艳。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萧苁蓉似乎再也没力气了,全身汗如雨下,气喘如雷,趴倒在地一动不动,高耸傲人的胸部双峰随着喘息急剧地起伏。又过了好一会儿,萧苁蓉渐渐地气力回复,爬起身来,将身上那古怪的衣服解了下来,慢慢地放在了墙边的一个铁栏之上,那铁栏顿时为之一弯。而萧苁蓉现在身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但是我见到她赤裸的胴体,心里并没任何淫欲,反而感到心惊肉跳,只见她身上一块块青色瘀痕极是醒目,瘀痕的位置,便正是那些黑色珠子的位置。全身上下数以千记的青瘀叫人看了忍不住为之胆寒。   萧苁蓉然后又从墙角边的一个不大的包里拿出几样物器来,我一见顿时认出,那包便是那日我曾帮她提过的那个包,那包虽小,可重达一百多斤,当时心里奇怪,这会儿一见,顿时明悟过来,原来那包里装的竟然是手铐、脚镣等物。只见萧苁蓉先拿出一幅脚镣来,将自己双腿铐上,然后将又腿铐在了墙边一个粗大铁架之上。   我心下奇怪,暗想:“她为什么竟要将自己铐起来?”只见她又拿出了两个蓝球大小的黝黑铁球,那两个铁球一端各连着一条极细的铁链,长约三尺,只见萧苁蓉将那两条铁链捆在自己的纤纤细腰之上,然后又拿了一幅极重的手铐,将自己的左手锁住,然后提起地面的铁球后的细链,向墙边铁架之上扔去,同时飞快地一伸手,右手伸手那铁铐之中,在铁栏之上一磕,嚓地一声,铁铐合上,再一挥,那铁铐竟然从背后飞过,与腿上的脚镣连在了一起。那两个铁球绕过铁架,再次落了下来,拉动了细铁链,顿时将萧苁蓉的细腰拉得向上挺起,萧苁蓉惨叫了一声,被那两个铁球的重量拉得成了一个折叠之形,腰部高高向上吊起,而手足却被手铐脚镣锁在了铁栏下面。那两个铁球重量显然极大,竟将萧苁蓉拉得腰部似乎折断了,后背紧贴着臀部,而她的头却夹在自己双腿之间。   两个铁球在铁栏之上如秋千一般荡来荡去,萧苁蓉的身子也随之摇动,每动一下,萧苁蓉便即发出一声惨叫,她全身汗出如浆,颤抖不已,斗然之间,有滴哒滴哒的声音传来,我急忙一看,只见那萧苁蓉细腰背部,有血液滴落下来,滴哒、滴哒地落在地板之上,有时也落到萧苁蓉的头上、背上。殷红的血迹在她青白相间的皮肤之上缓缓向下流动,这情形,当真叫人不寒而栗。   我心里暗想:“她这个样子,无疑是陷自己于死地,这样子锁住,如何还能解得开?再说这里也没其他的人,她无从自解,岂非就要活活吊死在了这里?她若是活得不耐烦了,用刀抹脖子、喝毒药、投井水、吊颈,都要爽快得多,何必用这种法子将自己折磨死?“心里一时无法弄得明白,也不敢就此离去,也不敢进去解救她,只能在这里观看。   过了好久,萧苁蓉一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两个慢慢地停止了摇动,萧苁蓉也渐渐地不再叫喊,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始动了起来,她的膝盖向前弯,肘部向后弯,竟然渐渐地将贴在一起的上身与下身分了开来,腰部渐渐地下沉,拉动那两个沉重的铁球极其缓慢地向上移动,一寸,两寸……然而那两个铁球何其沉重,而且她这样锁着,如何能用得上力气?她仅仅拉动了一尺多,便即力尽,两个铁球倏然落下,再将将她拉得上身与下身折在了一起,便如门窗上的活页一般。萧苁蓉惨叫之声嘶彻嘶底,可是我也知道,这楼隔音效果极好,况且周围绝无我人住于此处,她叫声再高,别人也听不见。   又过了好久,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萧苁蓉才再次开始奋力拉动那两个铁球。那两个铁球每个重量都在一百多斤,萧苁蓉又失败了两次,最后终于将两个铁球拉过了上方铁栏,两个铁球坠落下来,萧苁蓉急忙滚过一边,重重地倒在地板之上,两个铁球落在地面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秘道里的我只感到整个楼似乎都为之一颤。   然而这样,萧苁蓉仍是被反锁成了一个弓形,双乳高高耸起,双腿之间的秘处展露无遗。萧苁蓉歇了好一阵,双手突然从手铐里脱了出来,然后站起身来,将脚上铁镣解去。   我这才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她的双手虽然被铐住,可是那手铐显然可以轻松解开,她随时可以将手解脱出来,将铁球取下,不再受这种折磨,可她却强忍着巨大的痛苦,非要用这种极为残忍又极为困难的方法自解,心志之坚,实在是叫人感到……太可怕了!   萧苁蓉盘膝练了一会功,然后拿药将背部伤口抹了,又从铁栏之上取下一串珠子织成的衣服穿在身上,那铁栏之上,挂着十多串这样的珠衣,绝大多数是黑色的,也有一两串是白色的,而她现在穿在身上的,便是一件白色的。她将珠衣穿在身上,与肉色相混,若非仔细看,绝难发现,她再穿上内衣外衣,然后洗漱之后,便即出了门,不久嘭地关门声传来,随即又有脚步之声向楼下而去,渐渐地远去,再也听不到了。   我等萧苁蓉走远,然后推开秘道之门,进了萧苁蓉房间,到了她练功之处,只见那铁栏之下,处处是发黑的血迹。显然她用这法子练功,已非止一日。那些铁球铁链都放在地上,我试着提了一下铁球,大约有一百多公斤,提另一个,也是一样。我也不敢想像,像萧苁蓉这样一个弱质女流,纤纤细腰,如何能承受如此之重的重物。再看那铁栏之上的珠衣,原来那黑色的球子,竟然是一个个小铁球。我提了一下,不禁心里惊骇,这珠衣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每一个黑色小珠子不过如葡萄大小,可是却重达半公斤,一件珠衣之上少说也有五六百个珠子,这样一件珠衣,便即有三四百斤重。再看白色的珠衣,白色的珠衣也差不多,只是那上面不是圆形珠子,而是一个个圆形薄片,每个薄片也有半斤重,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物所制,如此小片,便即重达半斤?我用精神力量向其中一看,只觉得这是一种我以前没见过的金属,质地十分地致密,比寻常的金属密度大一百多倍。我急忙在我的资料库里寻找,终于发现了一种名叫“地心铁”的特质,与这十分地相似,只是那是修真者用来制器用的材料。   不过这样的薄片穿在身上,确实从表面之上看不出来。而萧苁蓉显然一直都穿着这样的珠衣生活,而自己当日与她一起走路之时,根本未曾发现她走路有何异处,行走之时脚步之声既不是很重,也不是很轻,就像一个寻常人一样,当真奇怪已极。   我心里既惊且佩,虽然萧苁蓉这样的练功之法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可是心志如此之坚的女人,我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这世界如此残酷,让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冒着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危险进行这样的修炼,也太叫人心下难安。这个世界比我原来的世界更加叫人厌恶。我感叹了一会儿,将地面自己走过之时的灰尘抹去,重新从秘道回到了自己屋中。   我这会儿心生去意,只是这半年多来,我一直都在好奇那幻系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解开这迷,心里又舍不得离开,我心里暗自寻思:“可能这幻系的秘密,多半就在这古怪的秘道上了,而教室那边,多半也会有这样的古怪秘道,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做出了这样古怪的灯来,也决计不能发现这秘道,可是这秘道门到底是如何建成的呢?为何要在这样的灯光之下,才能看得到呢?武学之中,断然没有这样的法门,难道这是魔法?我修炼魔法也有一段时日了,读过的魔法书也成千上万,可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古怪手法,难怪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想了一会儿,渐渐地想到了萧苁蓉身上,这个女人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之中,最为独特的一个,像貌极美,心性极坚,而练功之时那个惨样,又叫人感到她极为可怜。她这样的练功法门确实能极大限度地开发出肉体力量,可是肉体力量终究并非是上乘力量,肉体力量再大,遇到内家高手,必然也会落败。而这种修炼方法对人体的损伤更是相当地大,得与失之间,也很难说究是哪个更大。纵然练得强大的肉体力量,也只不过在这世上添了一个肌肉怪力女罢了。   当晚我便即拿着那怪灯去教室,准备弄个明白,然而用灯照来照去,果然找到了一条秘道。我进入其中,这秘道与宿舍那边的也差不多,不地秘道入口,却是在地面上,我从一个向下延伸的梯子走下去,下去了十多米,又向前走,走过了二十多米,出现在了一座桥上,那桥架在教室后面深涧之间,从上面根本就看不到,若非我有这怪灯,我也绝对看不到这桥,当然我用精神力量来看的话,早就看到了,只是我没想到而已。   走过了那桥,到了对崖,走上一段石阶小路,上了山顶,山顶之上,有一个小亭子,我以前也没在教室那边看到过。亭中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布着一张棋盘,上面一盘未完的残局,细看之下,我不禁哭笑不得,那棋局赫然便是逍遥派的珍珑局。我捻起旁边小盒子里的棋子,轻易地将棋局破去,棋盘从中裂口,露出了一个卷轴来,我打开一看,这卷轴名叫:“幻梦唯真”,里面说的是一种神奇莫测的武功,用真气和器具控制光线,从而形成种种幻像。这种幻像虽然能蒙敝人的眼睛,却不能蒙敝精神力量。虽然里面夸大其辞,说这门武功如何如何地了不起,可是我看来却也一般,虽然强过了一般武功,勉强达到了修真界的水平,可是对我而言反而不值一提,这半年来,我学过的东西,纵然是那石灯的做法,也比这个有价值。   我草草地看了一遍,再也没了兴趣,这个世界也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我已几乎将这个世界里所有的出色的知识都记了下来,而且换来的钱,也都买了一些稀奇之物,钱花完了,现在,我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从小亭子回到宿舍,收起东西,想了想,从秘道进了萧苁蓉的屋里,将这本《幻梦唯真》放在了萧师姐的练功处,我看了她的裸体,还她一本秘笈,她也不算吃亏了。然后在墙上写了一句:“师姐,我要走了,以后不再回来,我会记得你的。对了,爱惜你自己的身体。师弟方天涯。”真想看看她见到这行字时候的表情啊!   回到教室之后的小山坡上,我再一闪地次神识振动拉高到不可想象的层次,我的身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起0R点0R中0R文0R网0R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7邪空惊破   (起4G点4G中4G文4G网更新时间:2007-3-13 17:48:00  本章字数:6507)   再一次地来到了时序外层面,面对密密层层的时序线,我颇有些无从着手的感觉。我找了好一会儿,又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原本时空的时序,只是我知道那不是与原来一样的,不过当我触动时序线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时序线之中,刚好有一个质量脱离了时序线飞了出来,本来这样的事多得数不胜数,时序线上,我看到无数的时空跳跃者来来去去,可是这一个却给我以不一样的感觉,它让我感一有一种十分熟悉、十分亲切的感觉,我的心里一动,随手用神念力量将这个穿越时空的物体俘获了过来。   那是一个女人,长得很好看的女人,她胸口有一个剑伤,直入心脏中,可是她体内含有强大的能量,一时间支持着她不死。我心下好奇,随手将她的剑伤修好,再用精神力量去读取她的记忆,刚刚读了一小段,我就大大地吃了一惊,这个女人,她……她居然便是这个时空中的我!   这……这怎么可能?这比一对情人在地球分散,又在异世界重遇更加巧合离奇,难道这是有人在其中有意安排?   我再往下看,原来她,也穿越了时空,在穿越之前,她叫方天涯,以前曾经是一个男人,二十一岁,在香陵城里住……   我越往下看,越是渐渐地心神投入,毕竟我与她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是处于不同的时空层面,灵魂的根源本来就是一个,所以我竟然与她渐渐地合二为一,我于是渐渐地重温了她的记忆……   故事从2006年开始,他也是这一年的年夏天开始了一段奇特的经历。   咳咳!QQ上又有人请求加入了。   提示音的咳嗽声将方天涯惊醒,他抬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凌晨4:40   方天涯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这段时间上网太多,没休息好,每天都只睡四五个小时,实在是太过难受了,不过为了尽快地将这一级升上去,拼了!   不知是不是这几天用脑太多,让方天涯总是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刚才这会方天涯做了个梦,梦见他的阿雪被人害死,他为了帮阿雪报仇,结果奇异地穿越时空,到了古代,学到了一身武功,纵横江湖。操!什么跟什么吗!怎么搞得和那些庸俗小说中的桥段一样可笑。世上哪儿会有这样的事?一定是这几天看小说看多了,心里净瞎想。他要是真遇上了那种事,还能在这个破地方磨时间?   “喂!方天涯!你是不是又睡着了?你的黛昭丽被砍死了都不知道!”阿城发信息过来,他是方天涯的铁哥们儿。方天涯忙看屏幕上,果然,他的黛昭丽死了好一会了,唉,看来今天晚上算是白忙活了。这一死,经验又要下去老大一截,起码要练上几个小时才能补回来。   操!方天涯低低地骂了一声,干脆关了游戏。说起来方天涯玩游戏也有好几年了,什么游戏没玩过?不过玩来玩去越来越觉得没意思,所有的游戏都是差不多的,打怪,练级,纷乱此之外别无他物,一日日地重复相同或相似的行为,让人不由得渐渐心生厌烦。网络小说中常写什么虚拟现实游戏,倒是极为叫人向往,不过方天涯是等不到这玩意儿的诞生了。   上帝哭着说:“我是等不到了。”中国的中球。   方天涯发回信息说:“操!你怎么不罩着我一点啊?”   阿城道:“能怪我么?怪一来一大堆,你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让怪砍,不死才怪!对了,忘了问你,你干嘛每次玩游戏都玩女号啊?是不是变态啊?”   “你才变态呢!你知不知道光源氏计划?我这和那个也差不多,眼看着一个美女在我的培养下成长起来,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再说了,我可是男的,要是每天看着一个男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能不叫人心烦吗?所以我一直玩女号,可以一直看美女养眼哪!反正我又不是假扮女人骗钱骗装备。”   “真的啊?好像有些道理,我下次也选个女号试试。不过你也太好色了吧?泡了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要在玩游戏时意淫,要是阿雪晓得你是这么想的,只怕要跟你翻脸!对了,你最近千万要小心,太子最近盯上了阿雪,只怕没安什么好心。”他口中的太子,是这城市里的一霸,名叫任世杰,家世十分地有来头,十分地不好惹。   “知道了,太子太过嚣张,迟早会有报应的,他们官大势大,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你和你的紫霜也得当心一点儿啊!再怎么说紫霜也是十大校花里的,那个败类没可能放过。”一提起这个太子方天涯就来火,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不过就是一个高官子弟,就拽得二五八万地不可一世,上学期那个太子将学校一个女生的肚子弄大了,还四处宣扬,致使那个女生羞愤得跳楼自杀,虽然没死成,却造成了流产和终身残疾,任世杰的家长花了一笔小钱就摆平了,让所有人心中都为之愤愤不平。   方天涯与阿城聊了一阵,到了六点钟,方天涯出了网吧,向学校走去,大学没有早自习,他还可以睡几个小时再去上课,补足一下精神。经过学校旁的条小巷子时,方天涯被脚下的某样东西绊了一跤,方天涯一看,原来是一个人躺在地上,借着清早的朦胧天光,他看清那是一个女生,穿着一身白色衣裙,虽然被撕得凌乱不堪,但他仍一眼认出,那身衣裙式样跟他送给阿雪的一模一样。   式样跟他送给阿雪的一模一样?!   方天涯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又想到了他做的那个怪梦,再向那女生的脸看去,果然便是阿雪!只是她已经死了。   方天涯眼前一黑,险些摔倒,随即,一股无言的伤痛塞满了方天涯整个胸口。   死了。阿雪死了。   她脸上带着愤怒仇恨的表情,双目圆瞪,死不瞑目。她胸口插着一柄水果刀,直没至柄,鲜血早已凝固作暗黑色。方天涯注意到她右手紧紧地攒着一样东西,方天涯想把那东西拿出来,但怎么也扳不开她的手指。方天涯心中一动,心中默念道:“阿雪,你手中的就是证物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凶手找出来,为你报仇的!只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你!”   阿雪的手指松开了,露出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枚纽扣。方天涯不禁全身发抖,心中燃起了熊熊大火,那是仇恨的火。方天涯认出了那枚纽扣,那是太子任世杰衣服上的。绝对不会有错。因为阿城曾经和他说过,这样的纽扣是某种世界名牌的衣服特制的专用纽扣,而这种衣服,在整个市里也绝不超过三件,其中一件就是任世杰的,而另两人,一个是商界名人,一个是政要,也绝对不会做这事。   任世杰!!!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杀了你为阿雪报仇的!   接下来的两天,方天涯都在伤心与仇恨之中度过。他在暗中观察任世杰那混蛋,却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竟然不躲不避。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安收了任家的钱财,总之案子是草草地结束了,没了下文。这时候同寝室的另一位哥们告诉方天涯说,当天下午,曾看到太子和一帮手下一齐拦住了阿雪的路,不过被阿雪逃掉了。如此说来,只怕个混蛋与阿雪的死脱不了干系。   两天后的晚上,方天涯撬开了学校化学实验室,偷了一瓶浓硫酸,藏在身上。只要一想到当这瓶子浓硫酸泼到任世杰脸上的时候,任杰那惊骇得不敢置信的神情,方天涯心中便充满复仇的快感。又过了两天,方天涯准备正式动手。这两天,方天涯都在暗中跟踪任世杰,发现他每天傍晚会去一家鲜花店勾引一个小姑娘,身边没什么人跟着,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方天涯将装浓硫酸的瓶子放在衣服口袋里,来到鲜花店。鲜花店中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在,看来方天涯来得早了一点。小姑娘给了方天涯一个甜甜的笑:“欢迎光临,先生要买花吗?”   小姑娘的笑容让方天涯有些不安,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了一声。小姑娘问道:“是给女孩子买的吗?最近新进了一种曼陀罗花,很不错的哦!这段时间就数这种花销得最快,女孩子们都喜欢,先生要是把这种花送给女孩子,一定会有特别的收获哦!”   她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方天涯心中的痛苦,回想起与阿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让他不禁潸然泪下。那个小姑娘见方天涯流泪,顿时慌了手脚,急道:“先生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方天涯定了定心神,勉强向她一笑,说道:“我没事,只是我的女朋友在前些天去世了。”   小姑娘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呆了一呆,这才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方天涯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我自己心中难过而已。”   “小琳,你这是干嘛呢?这是谁啊?”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方天涯身子一颤,他认得这声音。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害死阿雪的凶手的任世杰!   任世杰!   “阿杰!你来啦!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了,你怎么才来啊?”小姑娘顿时高兴起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向任杰扑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二人正聊得高兴时,方天涯悄悄从衣兜里掏出瓶子,打开塞子,猛向任杰脸上泼去。正在这时,就听花店门外一个声间道:“老大,你和大嫂……啊!老大闪开!”随即一只手从方天涯身后挥来,将方天涯的手打偏了一个方向,只听滋地一声,泼出去的只有少数浓硫酸溅到了任世杰的脸上,大部分却泼在了那个叫小琳的女孩子的背上!小琳啊地一声尖声大叫,就此倒了下去,她背部的衣服刹那间便被腐蚀一光,而她背部的皮肤也在倾刻之间变得血肉模糊,鲜花店中立刻充满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方天涯一呆,想不到竟是这般结果。回头一看,只见五个人冲进店中,正是太子手下的五人帮凶,平时他们五个围着太子任世杰打转,专门帮任世杰做坏事。他们纷纷去扶疼得在地上惨叫打滚的任杰,任世杰大叫:“管我做什么!快救小琳!”五人忙转而去救小琳,任世杰硬忍住了剧痛,挣扎着站起来,向方天涯狠狠地道:“你好狠!要是小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他此刻脸上已烂得不成人形,说话间神情狠厉,看起来便如九幽恶魔般可怖!   那五人中的王非宏突地跳起来,指着方天涯的鼻子大骂起来:“你这个……你这个畜生!竟这样对待小琳姐姐!我……我要把撕成碎片!”说着冲着方天涯的脸就是一拳,正中鼻子,方天涯只听喀嚓一声,随即鼻孔之中有热乎乎的液体流出来。他的鼻梁骨被打断了。   方天涯不由大怒,立时挥拳反击,立即将王非宏打成了熊猫眼。余下几人见状,纷纷破口大骂:“妈的,还敢还手,揍他妈的!”五个人冲上来,拳打脚踢,方天涯双拳难敌四手,不过片刻工夫,便被五人打得爬不起来了,但方天涯绝不示弱,口中骂道:“你们五个打我一个算什么东西!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们的!啊!敢打我脸……”   众人闻言,勃然大怒,打得更狠,突然间一拳打在了方天涯的太阳穴上,方天涯顿时眼前金星飞舞,头中轰地一声响,便即昏了过去。   过了好久,方天涯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觉得鼻孔堵塞,出气不畅,想起来了,他的鼻梁骨被打塌了。方天涯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被绑在一个铁架子上。周围一片荒寂,杂草丛生,不见人烟,似乎是在郊外。太阳晒得他口干舌燥。全身到处地都疼,也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   妈的,太失败了!第一次出手便栽了。本来打算将几个人一个挨一个地收拾掉,没想到没将他们收拾掉,自己反而要被他们收拾掉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天涯不由自主地想起小琳,那个鲜花店的小姑娘,总觉得无意之中将她伤得如此之重,实在是……方天涯自怨自叹一阵,渐渐地又觉得,跟任世杰那样的人渣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样的人?多半是贪慕金钱权势的人,她的受伤完全是她自找的,如果要怪,就怪她自己识人不明,跟了任世杰这样的人渣吧!方天涯心中知道这理由太过勉强,但还是这样自我安慰。   过不多久,正午的太阳光将方天涯晒得晕了过去。方天涯晕了又醒,醒了又晕,一直过了两天时间。两天之中,既没有人来看他,也没人从这里经过。难道任世杰是要将方天涯饿死渴死在这是不成?方天涯试着逃脱,但随即发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的双手双脚被铁丝牢牢地捆住,根本无从挣脱。   第三天,太子与手下们来了,个个脸色冰冷。一言不发地看着方天涯。方天涯艰难地抬起头看去,只见任世杰脸上用绷带缠得只露出两只眼睛,活像一个木乃伊。方天涯见状,虽然此刻离死已然不远,但仍然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只是嗓子早已干得流血了,笑起来实在难听已极。   方天涯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六人仍冷冷地看着方天涯,方天涯却觉得甚为开心,忍不住开起玩笑来,用嘶哑难听的声间说道:“任大少爷,你今天的打扮不错嘛!比往日帅了不少,哈哈,看见你这幅模样,那些小女生们可是要个个发春了!哈哈……”   “你知不知道,”任杰突然间开了口,低低地说道:“小琳没挺过来,昨天在医院里死了。”   方天涯正笑得开心,闻言笑声嘎然而止。小琳死了?方天涯对小琳印像不深,只觉得她是一个快乐开朗的女孩子,没想到竟尔死在方天涯手上。一时间,方天涯心中充满了内疚和罪恶感。可是方天涯又想到了阿雪,阿雪不是一样死在了任世杰手上吗?一报还一报,任世杰害死了阿雪,方天涯害死小琳,岂不是天意注定?方天涯越想越觉得对,不由再次狂笑起来,口中大声道:“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啊!这个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哈哈哈……”   六人大怒,几个人除了任世杰外一起冲上来狠狠的揍起来,打得方天涯肋骨又断了好几根,但方天涯心中却无比开心,张口大笑,却连吐了好几口血。   任世杰一摆手,五人停止殴打,任世杰沉声问道:“为什么?”   方天涯一边呕血一边笑道:“什么为什么……呕……看什么看?没见过……呕……吐血的吗?我吐啊吐啊的就会习惯的……”   任世杰道:“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更谈不上有什么恩怨,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下毒手?”   “跟我没恩怨?他到这会儿还装糊涂哪!好吧,你要装,老子跟你装!当然我不会说是因为阿雪的原因,大概他们并不知道阿雪和我的关系吧?倒也是,虽然阿雪是我的女朋友,但这事知道的人极少。如果他们知道我是阿雪的男朋友,而阿雪又死在他们手里,只怕这会笑的就是他们了!我一定不能让他们得意开心!”方天涯又气又怒,故意道:“恩怨?当然没有了!我只是想寻开心而已!老子瞧着你们这些富贵子弟不顺眼,你们天生就是人上人,瞧不起我们这些穷老百姓,可以随便玩女人,玩一个甩一个,还假惺惺地说什么爱呀情呀的,我就是瞧不过眼,现在好了,你在小琳死了,你也不用装了,你又可以找一个新的了!你还得感谢我呢!人生有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婆,我杀了你老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任世杰浑身发抖,虽然瞧不见他的脸,但想来这会已气得不行了。他咬牙切齿地道:“不错,我是要谢谢你,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样特别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别外,我特别提示你,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本市下午会下雨。好了,言尽于此,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我们走!”说罢六人众其余五人每人都朝方天涯吐了口唾沫,坐车离开了。   方天涯不由得糊涂了,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本以为他们还会折磨自己一阵呢!今天下午会下雨?那是什么意思?方天涯仰起头,看见天空中乌云滚滚,大雨在即。大雨?大雨怎么了?雨能将自己淋死么?方天涯干得要死,正巴不得下阵雨好接点雨水解渴呢!   不多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将方天涯身上淋了个通透,方天涯仰起头张大嘴,任雨水淋进嘴里,总算解渴了,他不由大笑,叫道:“好雨啊!哈哈哈,这场雨来得太及时了!”   雨越下越大,天色越加黑暗,仰头看天,天空之中是无穷无尽的雨幕。“哔哗!”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将天地映得一片惨白,随即轰隆隆的雷专声从天边滚滚而来,直将方天涯的耳朵轰得嗡嗡作响。   斗然之间,方天涯的脸变得全无血色,他猜到任杰的礼物是什么了!方天涯尽力地回转头看去,只见自己被绑在一个高高耸起的铁架之上,铁架高高地耸入云霄,起码有上百米,那是一架废弃的工程吊车。果然,任世杰是想叫他被雷劈死啊!   方天涯心里充满恐惧,两眼看着天空中飞来窜去的电蛇,心中一片空白。喀嚓!终于,一道闪电轰在了吊车顶部,随即方天涯便被一道强大的电流击中了。   “啊~~~~~~~”方天涯大叫一声,全身迸发出强烈狂暴的能量,轰地一声大响,就此化作了飞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回来!我一定会将你们全都干掉!哈哈哈……”天地间久久回荡着方天涯的狂笑……   “阿雪,我来了……”      起4G点4G中4G文4G网4G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8锦瑟无端   (起7P点7P中7P文7P网更新时间:2007-3-13 17:49:00  本章字数:5634)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蓝田,这里就是蓝田吗?”   陕西蓝田的一个小小山丘之上,一个瘦弱少年远望遥山,口中喃喃自语,神情迷惘。这少年便正是方天涯,只不过他与原来的样子截然不同了。而这时代,也不再是二十一世纪。当方天涯醒来,意外地发现,自己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叫舒奇的十四岁少年。方天涯不禁为之又惊又喜,自己受雷击而不死当然便是喜了,而惊的是,随后他拐弯抹角地打听,才知现在居然是在遥远的明代,这叫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如何在这陌生的时代里生存下去?而且他体弱多病,虚弱至极,这一次便是因为这叫舒奇的少年身染重病,奄奄一息之际,方天涯的灵魂才可以趁虚而入,进而重生,他现在便是多走几步路也会气喘吁吁,更是让他心中为日后的生活担忧不已。   舒家住在陕西蓝田县,家里只有父子二人,母亲早丧。舒奇的父亲舒汗青年约四十,是一名玉匠,手艺甚为高明,一双妙手能化腐朽为神奇,琢出的玉器精巧灵思,形神俱具,因而蓝田县中人皆称他为“神仙手”,因此舒家虽说不上家财万贯,却也是衣食无缺,舒汗青膝下仅一子,偏又体弱多病,平日里舒汗青对这个独子视若珍宝,备加呵护,生怕有个日晒雨淋的,还专门买了个小丫头来伺候他。   “唉哟!少爷,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方天涯正自出神,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口中嚷嚷着叫道:“少爷,您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又要骂我了,您就行行好,多安生几天吧!让小玉也可以省省心。”方天涯转头一看,那少女穿了一身蓝色布衣,都洗得有些发白了,椭圆的脸蛋儿,一双眼睛乌漆漆地甚有神采,竟是一个美人胚子。这少女便是舒汗青为舒奇买的丫环小玉。   方天涯微笑一下,说道:“呆在屋里闷死人了,出来透透气,怎么?不行吗?”   小玉不由分说,便扶着他向屋里走去,口中道:“少爷,您身子骨弱,可吹不得风啊,再说现在世上歹人那么多,要是有人起了坏心,那可怎么办啊!”   方天涯郁闷地随着小玉回到舒家院子里,进门便看见舒奇的父亲舒汗青正一手握着雕刀琢玉,舒汗青头也没抬,便知是儿子进来了,说道:“奇儿,过来!”   方天涯走到舒汗青身边,等候舒汗青训话,可是舒汗青却只是雕着手中的玉器,院中一片宁静,只有玉刀刻在玉石之上,玉石屑一片片剥落的声音。方天涯眼见那块玉石一点点变成一只精巧的玉凤凰,心感甚奇。方天涯虽然不是玉匠,可是他也深知玉石一般说来甚为坚硬,与石头无异,可是这块玉石在刻刀之下,竟直如豆腐一般,片片削落。方天涯看向舒汗青手中那柄三寸长的雕刀,却见它乌黑无光,也不知是何物铸成,毫不起眼,可那半寸长的刀锋却是犀利无匹。方天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金属,能有如此之坚,只怕是金刚石也没这般厉害。   舒汗青转动刻刀,在凤凰的眼睛上一旋,玉凤的眼睛之中,顿时有了神采,刹那间,一只玉凤就此完成,舒汗青伸了个懒腰,将身上的玉屑抖落,然后将那玉凤在太阳底下一照,只见那玉凤双翼舒展,几欲就此飞去。他脸现得意之色,问道:“奇儿,你看爹的手艺怎么样?这只玉凤如何?”   方天涯口中道:“这玉凤好漂亮啊,爹……爹的手艺当真是天下无双!”眼见舒汗青随手将那雕刀放入一个木盒之中,便要就此盖上,终究忍耐不住,说道:“爹……这,这柄刀究竟是什么做的?这么锋利?”他虽心中对别人的父亲叫爹甚感别扭,可终究因为好奇心而开口,一声爹叫过,反而放了开来。在叫爹的一刹那,方天涯突然想起了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亲那斑白的双鬓。   舒汗青听到儿子的问话,从木盒之中拿起雕刀,放在方天涯面前说道:“嘿嘿,这把刀么,正是我们舒家的传家之宝断玉刀,若不是这把刀,我们舒家也不可能从祖上以来,一直在玉器界得享大名,咱们舒家的名气,多半还是靠了这把刀,只可惜……只可惜奇儿你身子弱,做不得活,不然,这柄雕刀终究还是要传到你手里,现在我只盼你早日找个娘子,为我舒家生一个孙子,好将这门雕玉的手段传下去。至于这刀么……用何物所铸,我也不甚了然,世人都说玄铁铸造的兵器无坚不摧,或许这也是玄铁所造吧?”   玄铁啊!方天涯兴趣大炽,瞪大了眼睛看那柄刀,可只见那小刀黑不溜丢的,全无出众之处。方天涯不由想起金庸武侠小说之中的一些神兵利器,比如说玄铁重剑,君子剑,淑女剑,倚天剑,屠龙刀,都是这般德性,黑乎乎的,全无光彩,还说什么“无声无色,神物自晦”,难不成这小小的雕刀竟与那些传说之中的神兵居然是一个辈份上的?   方天涯从舒汗青手中接过断玉刀,左右一看,却见地上丢着几块小小的玉石角料,拿起一块来,轻轻地在刀锋之上一削,那玉石便轻轻地一分为二,全无阻滞。方天涯心中赞了一句:“好家伙!”心想,这刀要是划在人身上,那不是划哪哪断吗?一时之间,兴趣大增,又捡了两块指头大小的边角玉料,学着舒汗青的样子,雕了起来。只可惜神物虽利,他却对玉雕全无经验,雕刀根本就不听从他的指挥,将玉石削得歪歪斜,不成样子,好几次用力太过,险些削上了自己的手。   舒汗青知道他这儿子一向对他的手艺无甚兴趣,今儿却一改常态,拿起了雕刀,心胸大慰,只觉得祖上传下来的这门手艺多半还可以再传下去,哪里还顾得上玉石珍贵?拿起一块好玉,细心讲起玉雕的种种技巧。方天涯听得津津有味,抓耳挠腮,喜不自胜,只觉这之中其乐无穷。他按舒汗青所说挥动雕刀,想照舒汗青刚刚雕成的玉凤雕一个凤凰儿,挥刀之时果然比刚才好了许多,虽然仍旧不怎么好看,可是总算有了一点点凤凰的样子,这一番下来,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一大块玉,却也只有一小半还健在了,而且这只凤凰,可算得上是开天辟地以来,最最难看的一只凤凰,头歪尾秃,身肿毛粗,倒有七份像是发了瘟病的矮脚鸡。   小玉在一边瞧了半晌,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少爷,你这是雕的……鸡吗?怎么一点也不像啊?”   方天涯神情怪异,脸色发红,道:“你说我雕的是鸡?哪里像鸡了?我明明雕的是凤凰,你真是没眼色。”   “凤凰?”小玉险些把眼珠子掉出来,连忙把那玉凤凰看了又看,好半晌才道:“唔,少爷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有几分像凤凰啊!”小玉心想:“反正鸡原本也是有几份像凤凰的……”   舒汗青见儿子神情似是大受打击,忙道:“小玉,你知道什么!玉雕最重要的不是形状,而是神韵!神韵你懂吗?不懂就站一边去!奇儿啊!你虽是第一次拿刀,可是下刀如有神,你瞧瞧,这只凤凰多有意思啊,只要这里再稍加修饰,再这里动上一刀……”他边说着,一边拿起断玉刀,在凤凰眼睛之上轻琢数下,在尾巴上轻割一刀,顿时,那只凤凰就截然不同了,无论怎么看,那只玉凤都极为神似,只是那凤极怪异,却见它似是蹲着身子,斜着眼睛看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嘲笑意味,就像是人的眼神一般,那秃秃的尾巴也显得甚为奇巧。如此一来,整只玉凤都焕发出夺目光彩,甚至方天涯还觉得,这只玉凤凰,比舒汗青先前雕出的那只更见出色,虽而那只形状更好,可形状再好,也只是好看而已,凤凰于飞,再好也没脱前人窠臼,而这只凤凰则像是有了人的虽想,就像是变作了一个活物,却是一件世间仅有的作品。小玉看得矫舌不下,赞叹之余,心里又想:“难道少爷真是天才不成?”   方天涯见那丑陋的玉凤凰被舒汗青动了几刀,便成了一件绝世之作,心中大为叹服,心想:“神仙手,果然名不虚传!”他可不以为是自己雕得好,那分明是舒汗青化腐朽为神奇,几刀之下,便使那玉凤脱胎换骨,可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舒汗青也料不到自己无意之间,竟然雕出一件神来之作,兴奋之余,更觉这是上天对舒家的恩赐,舒家的雕玉之技,多半要在儿子身上大绽异彩,一时间,竟激动得热泪盈眶。他高兴之下,在儿子肩头用力一拍,大声道:“好!好!好!我的手段终于后继有人了!”话音刚落,却见方天涯身子一晃,软倒在地。原来舒奇身子太弱,方天涯顶着他的身子雕了这半天玉凤,虽没消耗什么体力,可是心力消耗却是甚巨,再加上舒汗青兴奋之时,竟忘记了儿子身体虚弱,这一拍之时,用上了十成力量,方天涯哪里经受得住?就此昏迷了过去。   舒汗青见儿子晕倒,大吃一惊,随即对自己用力拍儿子的肩膀大感愧疚,忙和小玉七手八脚地抢救,幸得舒奇不过是晕了过去,却无性命之忧,不然,他还指不定会如何伤心。   方天涯这一晕,足足过了半日工夫,醒来之时,已是日薄西山。睁目一瞧,便见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不是舒汗青和小玉又是谁?小玉见他睁眼,大喜道:“少爷,你醒啦!”舒汗青道:“奇儿,你可醒啦!吓死我了,真是……唉!都怪我,我竟用那么大的力气……奇儿,你要是怪爹,就说出来吧……”   方天涯听这两人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绝非作伪,一时间,心里感动,鼻头发酸,眼角泪意涌动。舒汗青还只道儿子是难受,惊慌地叫道:“奇儿,你怎么了?奇儿!奇儿!”   方天涯忙露出一个笑脸,说道:“爹,我没事,只是有些饿了。”说着,肚子跟着咕咕地叫了起来。舒汗青大喜,忙向小玉道:“小玉,快将人参鸡汤端来!”小玉飞也似地跑去了,又飞也似地跑来,手里端了一碗香气扑鼻的香气,鸡活见鬼的香气之中,另有一股人参的气味。方天涯心中想:“舒家虽是衣食不缺,可也说不上十分有钱,可舒汗青为了儿子的身体,居然花钱买人参这样的贵重药物,实在是……   小玉将方天涯扶了起来,一勺一勺地喂着鸡汤,她生怕鸡汤太热,每喂一口,都要用嘴吹一下,以散去热气。方天涯见她这般温柔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的妈妈和姐姐。他没见过自己的妈妈和姐姐,父亲说,他以前是有个姐姐的,可是没养大,只活了几个月就死了,而后来,方天涯的妈妈生了方天涯之后,也因病去世。他虽没享受过一天的母爱和姐姐的照顾,可在他心中,妈妈和姐姐。无疑是世上最美最慈爱的女性。这时,小玉温柔服侍他的样子,让他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妈妈和姐姐,他想,小玉真像是自己的妈妈和姐姐,可是,她究竟是像妈妈多些还是像姐姐多些?   喝完鸡汤,方天涯精神大好,便要下床,小玉忙道:“少爷,你就在床上多躺会吧!”方天涯摇摇头,说道:“不了,在床上躺着难受。”小玉只得扶他起床。   这时,舒汗青走了过来,说道:“小玉,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奇儿说。”小玉应了声是,走了出去。   舒汗青拉着方天涯走到里室,站在一个香案之前,对着一幅古画,说道:“奇儿,跪下!”方天涯虽有几份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跪下。方天涯抬头看那画,却见是一幅风景画,却见远山朦胧,烟气升腾,白日高悬,晴空如碧。上面又题着几行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正是唐朝诗人李商隐的名作。只是不知道这里挂的不是祖宗画像而是风景画又是何用意?   舒汗青在香炉里上了一炷香,然后与方天涯并排而跪,口中说道:“舒家各位列祖列宗在上,今日小儿舒奇得各位先祖庇佑,终开灵窍,使舒家绝技不得从此而终,舒汗青拟将传家之宝日暖玉传于我儿,还望列位先祖保佑我儿体格安康,得传祖艺!”说罢,磕了三个头,方天涯跟着磕头,心里却在想:“又一件传家之宝?日暖玉又是什么?”心中想,那断玉刀锋锐无匹,确实可以说是世间罕有的宝物。而舒汗青言中,仿佛对那日暖玉更为重视,不知到底那日暖玉又是何模样,又有何等神奇之处?   舒汗青祷告既毕,站起身来,在那古画下方画轴之上一按,只听“轧轧”的两声轻响,那画竟而向旁移开,露出画后一个尺许见方的空间,里面放着一个半尺见方的暗黄色古旧木盒。舒汗青拿出木盒,又关上暗格。将盒子放在桌子之上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圆形玉器,瞧那模样不过就是一个圆环,中心有个鸡蛋大小的空洞,除了那玉通体赤红,圆环之上系着一根丝带以外也没见有何等出奇之处。方天涯不禁大感失望,说道:“这……这就是日暖玉吗?这有什么珍奇之处?”   舒汗青小心翼翼地捧出日暖玉,郑重说道:“舒家先祖曾是一个庄稼汉子,居于恒山脚下。在魏道武帝之时,皇帝要修恒山悬空寺,征召了上农民服役,先祖也在被召之列,可去后这久,便意外地摔落悬崖。众人只道他就此尸骨无存,却不料他在数月之后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还带回了那柄断玉刀和这日暖玉。据说先祖是在崖底遇上了神仙,神仙救了他的性命,又赐了这两样宝物。神仙还说,这两样宝物之中,断玉刀虽然是无坚不摧,也不过是人间的宝物,而这日暖玉,却是仙家的宝贝,倘若能参透其中的奥秘,甚至能成仙得道。只可惜,舒家千百年来,无数人参悟此宝,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到了唐朝,舒家有人听到李商隐的这首诗,觉得日暖玉或许与蓝田有什么关联,所以这才迁居蓝田,而舒家琢玉,也是从那时开始的。不料这近千年来,日暖玉的秘密固然没有参透,却有了一门吃饭的手艺,好教舒家子孙不得饿死,说来这也算得上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说着,他将那丝绦挂在方天涯颈上,日暖玉垂下,悬在方天涯胸前。   方天涯只觉得那玉接触之处,身体暖意洋洋地,好不舒服,果中觉得,这日暖玉果然有几分不凡之处,再拿起日暖玉左右端详,只见那玉乃是整块雕成,上面光滑细腻,全无刀削之痕,宛如天成。只是中心那圆孔略显奇怪,倘若当初那雕此玉之人想要雕成一个玉环,则玉缘当作成圆边,可是玉缘却被做成向中心弯曲,玉口稍显锋锐,像是那孔中要放一个圆形物体,使之不至脱落一般。方天涯指着那圆洞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舒汗青说道:“舒家祖先也认为这孔之中应当有个什么东西,可是一直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方天涯心下失望,哦了一声,心想:“舒家参了几千年也没参透,我又如何能参透了?舒家祖先参不透,多半就是因为少了一样东西,我可不要傻到以为真能成仙得道……不过,这玉戴在身上,还真是舒服啊……”      起7P点7P中7P文7P网7P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9蓝田日暖   (起4R点4R中4R文4R网更新时间:2007-3-13 17:50:00  本章字数:7048)   且说方天涯自得了断玉刀的日暖玉两样宝物,没有一日让这两样宝贝稍离自己的身,整日里拿着断玉刀东刻西划,无论是石头还是木头,都逃不了挨上一刀,所幸断玉刀锋利已极,无物能挡,倒也不至于使宝物损毁。舒汗青手头上少了这般利器,只能用寻常雕刀琢玉,可他毕竟是神仙手,寻常的刀在手中一样也能用得得心应手。   舒汗青将儿子了日雕的怪玉凤凰摆在客厅显眼之处,但有求玉者上门,无不对那玉凤啧啧称奇,舒汗青便得意洋洋地向来客夸赞儿子的天分,一来二去,蓝田玉界都知道了,舒家又出了一个绝世天才。   由此,方天涯对玉雕也是浓兴不减,时时向舒汗青讨教玉器的学问,转眼过了一个多月,方天涯已能似模似样地雕出一些简单玉器了。这一日,舒汗青讲道如何寻玉,说古人见有美玉之地,烈日照耀,必有烟气升腾,根据土中玉的种类,成色的不同,烟气的颜色和大小也有不同,所以采玉人常根据这个来寻玉,谓之“望玉”。只是这玉烟只能远看,近了反而便看不见了,所以要真正凭此来寻玉,也是极为困难。   方天涯听得心痒难挠,只觉得这实在是极为神奇,恨不得自己也能凭着玉烟寻到一块美玉。于是他趁着正午舒汗青午时小憩之时,偷偷地溜出家门,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山丘之上,登临远望。且不说凭烟望玉是否真实,即便是真,这蓝田舒家周围的玉也早被舒家先祖翻了个底朝天,哪还有玉等得方天涯来?他在烈日之下左看右看,浑不见哪儿有玉烟升起。又过一阵,突见西北方向有一股浓浓的乳白烟气升起,缭缭不绝,心中顿时大喜,心想:“就是这里了!”一时顾不得天气炎热,烈日高照,望着那道白烟走去,走得半个时辰,望见一栋大宅,屋顶烟囱之中炊烟缭缭,升腾而起,原来是这户人家正做午饭来着。方天涯心下又是失望又是好笑,心想:“我道是什么玉,原来是烧饭玉,我可真是糊涂透顶了。”   方天涯顺着原路走回,走到半路,遇见道上两个行人正在路边树萌下乘凉,正自拿着两片大树叶扇得起劲,纵然如此,兀自汗流如水,其中一人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横肉,下身穿一条麻布裤子,裤脚高高卷起,脚下光着脚步丫子,嚷嚷叫道:“这天真他妈的热,再这样下去,只怕老子非得热晕死不可!”   另一人解开上衣衣襟,露出黑黑的胸毛,道:“可不是么,要是有一碗冰镇酸梅汤解解渴,那就好了!”前一人嘻嘻一笑,说道:“老四,你倒是想得忒美!冰镇酸梅汤?那只怕连皇帝老儿也享受不起。”   正说话间,瞧见方天涯走了过来,后一人脸现惊讶之色,口中道:“咦!真他妈的怪事!三哥你看,那小娃娃,弱不禁风的样子,细皮嫩肉的,真比娘们儿还娘们儿,可他偏生不怕热,真他妈的希奇透顶!”   那三哥也感到惊异,说道:“当真!你看他脸上连一滴汗也没流。我听说内家功夫练到绝顶之时,就能不惧寒暑,难道这小子……不可能,绝无可能!瞧他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即便他打娘胎里练起,也练不到那般成就,不过他偏生不怕热,倒真是怪了。”   老四接口道:“不错,你看他走路脚步虚浮,全然是没练过武功的样子,三哥你说说看,他不怕这鬼日头,那是什么道理?”   老三沉思一下,说道:“听说世间有一种寒玉,其寒无比,既便是在三伏天的盛夏,也能使水结冰,最是罕见,难道这小子身上还能有这种宝贝不成?不过,你看那小子的样子,也不像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又哪有可能拥有那样的好东西了?”   老四嘻嘻一笑,说道:“依我看哪!这小子多半是汗早就流光了,再也流不出汗来了,看他脸那么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再那么挨下去,只怕就要一命呜呼了!哈哈!”   老三说道:“老四,偏你幸灾乐祸!喂!那小孩,过来歇歇吧!”   方天涯不答话,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心里却在想两人说的话,心里也感到十分奇怪,自从戴上了日暖玉之后,他从没将它取下来过,这一个多月来,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可他却一直没觉得热,不过他一直以为自己一直是呆在屋里,故尔不热,却没向别的方向想,这会一听那两人对话,心中便想了起来,今日他在大太阳底下走了这么多路,全然没觉得疲累,更没感到热,可当真奇怪已极。他伸手按了按胸前的日暖玉,只觉得除了胸口一片暖意洋洋的以外,通体上下一片清凉。方天涯越发感到日暖玉神妙无比。   方天涯走得离那二人远了,再看左右不见有人,于是将日暖玉从胸前衣服之是拉了出来,顿时之间,方天涯只觉得热浪滚滚,暑气压得他一口气喘不过来,险些晕倒,连忙将玉放回胸口,这才觉得热气渐渐消散在玉环之中。方天涯心中想:“难道是这玉吸走了热量吗?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我在二十一世纪时居然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东西!这可比有钱人家装的空调还要好,至少空调不能随着人到处搬,也没这般小巧。”又想:“这难道便是日暖玉的秘密?这好像和成仙得道没什么关系啊?不过在如此热的天里,还能如此舒适自在,还真是神仙的享受。”   方天涯心里高兴,走路便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便到了家中,刚到门外便听见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个略见沙哑的声音说道:“大哥!那日暖玉与断玉刀是祖是传下的宝物,可不是你自个儿的,你仗着舒家长子的身份,将这两样宝物据为己有,咱们兄弟两人,宝物却被你一个人独吞了去,这个理可讲不通。”   舒汗青道:“我继承断玉刀和日暖玉,那是我们的爹过世的时候定下的,你那时不说,现在才跑来找我要,那是什么意思?”方天涯心中一动:“这人难道是舒汗青的弟弟,舒奇的叔叔?好像是为了断玉刀和日暖玉来的。“   那人冷笑两声,说道:“爹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场,谁知道他当真叫你继承这两样东西?谁又知道他当时不是叫我舒万年继承呢?”方天涯伸出手指沾了点唾沫,在窗户纸上一戳,将窗纸捅天一个小洞,从洞里向内张望,却见屋里一站一坐,站着的是舒汗青,坐着的那人比舒汗青略显年青像貌与舒汗青也略有几分相似,只是穿着比舒汗青好上了许多,一身宝蓝绸衫,手边几案上放着一柄折扇,俨然便是一个富家公子。   舒汗青怒道:“你当年对祖上传下的手艺不屑一顾,非要去闯什么江湖,把爹气得吐血,你想想,爹会把断玉刀和日暖玉传给你?别做梦了吧!再说你拿了断玉刀又能做什么?凭你那手艺,断玉刀落在你手里,完全是浪费,没得坏了咱们舒家祖上传下来的名声。”   舒万年道:“断玉刀倒也罢了,你凭着那刀搏了好大的名头,倒是没浪费,那日暖玉呢?你独占两宝十几年了,参出宝物的秘密了吗?”   舒汗青道:“哼哼!没参透,那又怎么样?舒家祖上参了几千年,也没参也个子丑酉卯来,我再聪明,当然也参不出来。我参不出,能道你就参得出么?”   舒万年道:“你参不出,未必别人也不行,咱们舒家的人参不出,难道世上再没旁的人能参出么?世上可不是我们舒家一家。”   舒汗青吃了一惊,说道:“什么?你想要将祖传之宝卖给别人么?混账!你说这话,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舒万年道:“那又怎样?反正日暖玉在我们舒家永无出头之日,还不如卖给有缘之人,大家皆大欢喜。难道那宝物落在我手里是浪费,在你手里便不浪费么?”   舒汗青冷哼一声,没说话,舒万年又道:“再说,那东西也不是白拿你的,那人可是出了大价钱的,黄金一万两!一万两啊!只要钱到手,我分你三成,怎么样?要不四成?五五分行吧?再多可就不成了。”   舒汗青冷冷地道:“你走吧,跟你这样的卖祖之人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进我的家门。小玉,出来送客!”小玉走了出来,冷冷地道:“请吧!”她在里屋对这二人的对话听得真切,对那舒万年也是全无好感。   舒万年脸色难看,冷哼一声,说道:“大哥,你既然这般固执,到时可别后悔!告辞!”他走出门来,看见方天涯站在屋外,上下打量两眼,又冷哼一声,走出院去。   这事过了数日,舒汗青兀自气愤不平,到第五日上,却见那舒万年又来了,身后还带了三个陌生人。舒汗青一见舒万年便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道:“你又来干什么?舒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舒万年冷笑数声,说道:“大哥,贵客临门,你不好好招待,反而如此大呼小叫,未免有失体统。我来介绍介绍,这三位在江湖上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这一位,”他指着一人说道:“这一位,乃是泰山派天云道长。”   在舒万年四人进屋之时,方天涯早得了消息,躲在窗外偷看,向那天云道长看去,却见他一身道袍飘逸若云,像貌清奇,白须飘动,背上背着一柄古形长剑,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   舒万年指着第二人道:“这一位是东海飞鱼岛岛主铁离山。”方天涯向那人瞧去,却见他身材魁伟,体色黝黑,站在地上便如一座铁塔一般。   舒万年指着最后一个中年人道:“藏剑楼楼主,上官天南。”只见那人面白无须,高冠博带,腰悬长铗,气质儒雅。   方天涯瞧得心里奇怪,心想:“这可怪了,怎么越来越像是武侠小说了?”谁知这时,那藏剑楼楼主似是有意无意之间,向窗户看了一眼,眼中精光一闪,便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器一般,刺向方天涯双眼,方天涯心中一突,吓得心脏扑扑直跳,心想:“唉哟,他发现我了!”连忙将眼睛从窗户上移开,过了一会儿,再看屋里,却再没人理会他。   舒汗青不是江湖人,也不会说一声“久仰”或是“幸会”,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道:“请坐!”五人分别落座,小玉为五人端上茶水。舒汗青说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舒万年说道:“大哥,你这不是假装糊涂么?我们这次来,还是为了上次那事来的。”舒汗青摇摇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不必多说,我还是那句话,日暖玉是舒家祖传之宝,要我卖了它?那是休想!多说无益,你这就请吧!”   那天云道长说道:“贫道受人所托,来做个中间人,希望施主能看在贫道面子上,将日暖玉出让,至于价格方面都好谈,要是有别的什么要求,施主大可开口,只要贫道力所能及的,一定照办!”   舒汗青淡淡地道:“没什么好谈的,各位请回罢!”那飞鱼岛主铁离山不耐烦起来,把一双牛眼一瞪,叫道:“牛鼻子道士,你不用跟他多废话,看我一拳把他打个脑袋开花!”说着呼地一拳向舒汗青头顶击下,天云道长道袍一挥,衣袖搭上铁离山胳膊轻轻一拉,铁离山那一拳便向一旁偏了两尺,拳风击在舒汗青身旁地面,只听得喀嚓一声响,地面两块青砖陷入了地面,深达两寸。   舒汗青与方天涯脸上变色,这一拳不过是拳风打在地上,便使得地面深陷,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了得?方天涯更是惊得脑中一片轰响,心中一个声音大声叫道:“这是内功!真正的内功!世上居然真有内功存在!难道我这是做梦不成?”他咬了一下舌尖,只觉得疼痛难当,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才知这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   舒汗青怒道:“老二,你索要日暖玉不成,这是带强盗上门来强抢吗?”那铁离山听舒汗青如此说,分明是把他们当成强盗了,不由一怒,骂道:“你找死!”说着,又举起拳头要打,天云道长从一旁拦住。   舒万年说道:“大哥,这几位都是江湖之上有名望的人,哪里是什么强盗?你还是许了吧,要不然,几位大侠生起气来,我可拦不住。”   舒汗青道:“原来不是强盗!却怎么带着刀子,随便打人?好没道理!”他不识得天云与藏剑楼主上官天南身上所佩的是长剑,却以为是长刀子。   那藏剑楼主上官天南一直不曾说话,只是默不做声地喝茶,这时突然冷哼一声,长身而起,手一抖,不知怎地,腰间长剑已然出鞘,三尺青锋冷冷生威。那天云道长一惊,说道:“上官楼主,你这是……”方天涯和舒汗青只道这人要下杀手行凶了,却不料他突然向左上虚虚一刺,看他出剑之时,轻飘飘地,似是没用半分力气,那一剑也不过刺出半尺远近,却听得“嗤”地一声大响,似是划破了厚布一般,突然之间,那一把剑仿佛化作了一千把一万把,一丛丛剑影围绕在上官天南身周,森然如林,空中破空之声大作,有如台风卷地,时而奔涌如雷,时而凄厉若鬼,时而铿锵如两块铁棒用力交击,一道道劲风向四周扩散,直将天云道长,飞鱼岛主,舒汗青,舒万年四人推得连连后退,却没伤到四人半分。不过盏茶工夫,突然间群剑合而为一,复归于鞘中。   方天涯在窗外瞧得神驰目眩,久久回不过神来,屋内四人也是久久不言。那天云道长毕竟是修道之人,定力远强于余者三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久闻上官楼主剑法精绝,却一直不曾亲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上官楼主缓缓说道:“风过幽篁千枪动,摇落竹叶万剑挥。三年前一晚,我于竹林之中舞剑,忽有狂风吹过,竹林摇动,我心有所动,创出这套竹间剑,这套剑法可以说是包含了我毕生之所学。舒先生,你那日暖玉对我没半分用处,不过我昔年欠一个人一个人情,这次他托我办这事,我不好不应,倘若你肯将日暖玉出让,我愿将这套剑法传与令公子,你看如何?”   铁离山与舒万年脸上露出羡慕之色,天云道长惊异地道:“上官楼主,我看你这套剑法纵然不是天下无敌,只怕也是世间罕有,你当真要传么?”   上官楼主苦笑一声,说道:“谁叫我欠那人人情来着?”天云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可惜!”   舒汗青心中亦是大动,只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有极大本事,那一手工夫可不像是走江湖卖艺的,只怕神仙的本领也不过如此吧!但又一想,日暖玉乃上祖上传下,忌可轻易卖出?那不是和舒万年没什么区别了么?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而窗外的方天涯心中更是恨不得立即走进屋去,将日暖玉双手奉上,然后求那上官楼主教授剑法。   铁离山大声道:“上官楼主,你不如将这剑法传给我老铁怎么样?不过事先说好了啊,我可不能叫你师父!”   上官楼主瞄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铁岛主,你内功走的是刚猛一路,与这套剑法不合,你是学不会的。”铁离山大感失望,连连叹气。   舒汗青心中一凛,想道:“我儿身体虚弱,哪儿练得了武?他纵然肯教,我儿也学不会,学了又有何用?”于是说道:“还是算了吧,这日暖玉在舒家传了将近两千年,又岂能在我手里传出?各位不必多言。”   上官楼主脸色一变,好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告辞了!”说罢拂袖而去。天云道长起身叫道:“上官楼主,上官楼主!”却见上官楼主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施主,既然如此,贫道也就告辞了!”说罢,行了一礼,转身而去,铁离山也跟着起身离去,路过舒汗青身边,口中冷哼了一句,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   舒万年连连跺脚,气丧败坏地道:“大哥,你……你……唉!”跟在三人身后匆匆而去。   方天涯走进屋中,却见舒汗青正呆呆出神,叫了一声:“爹……”舒汗青回过神来,看了儿子一眼,长叹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方天涯道:“我看那个什么飞鱼岛岛主不像是什么好人,他该不会晚上来强抢日暖玉吧?”   舒汗青一惊,出了身冷汗,说道:“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还是小心些好,奇儿,你快收拾一下,出去躲两天,对了,你千万记住,可千万不能说断玉刀和日暖玉在你身上。”   方天涯道:“那爹你呢?”舒汗青道:“我不怕,你快和小玉一起走,千万记得别说你是我舒汗青的儿子,免得坏人找到你,你改一个名字,就叫……”   方天涯只觉得眼中有一股热热的液体似乎便要流将出来,说道:“我就叫方天涯吧!”   舒汗青点头道:“方天涯?这名字好,容易记,待爹将那些人骗过去,便来找你。”   方天涯道:“可是,可是我们去哪里呢?”   舒汗青一呆,随即道:“这样吧,舒家早年世居恒山,虽然过了这么多年……眼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你就去那里吧!”   方天涯只得进屋去收拾东西,在转身之时,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流淌出来。   舒汗青见儿子去收拾去了,拿起一块红玉,挥动雕刀,飞快地雕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雕就了一个与日暖玉一模一样的玉环,将它放入古画后面的暗格之中。   且不说方天涯与小玉哭泣着收拾了两个包袱,与舒汗青依依不舍地道别,走出家门,舒汗青在这中严阵以待,眼见天色渐渐昏黑下去,却没半分动静,舒汗青渐渐心思动摇,心想:“莫非那人不会来了?”又过了二更天,突然听得门外“夺,夺”两声叩门声,在静夜之中格外清晰。舒汗青只觉得反而舒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从门口走进一个人来,月光之下黑黝地,如一堵墙立在门口,正是那飞鱼岛岛主铁离山。铁离山眼见舒汗青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门口,嘿嘿一笑,说道:“想不到你早猜到我要来!”   舒汗青道:“你们这群强盗对日暖玉不死心,索要不成,就会强抢,这是连三岁小心也知道的道理,我舒汗青又不是三岁小儿,岂能不知?”   铁离山怪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还是放聪明点,趁早将日暖玉拿出来吧,省得老子亲自动手!”   舒汗青冷笑道:“我虽不懂武功什么的,可是也不怕你,你只管来好了,杀了舒某,任你取走日暖玉。”   铁离山怒道:“你道我不敢杀人么?老子做的便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不杀人,哪来的银子?”说着,上前对着舒汗青胸口一拳击下,他这一拳饱含内家真气,舒汗青全无武功,又怎生抵挡得了?就此胸尽碎,一命呜呼。   铁离山口中骂骂咧咧地,在舒家大抄特抄,终于在古画之后找到了那块假日暖玉,自以为得计,洋洋得意而去。      起4R点4R中4R文4R网4R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0身在何方   (起7X点7X中7X文7X网更新时间:2007-3-13 17:50:00  本章字数:7760)   铁离山走出舒家不久,两个小小的人影偷偷摸摸地走进房中,月光之下,两人身影照得分明,不是方天涯与小玉又是谁?原来他二人白天里并没走远,躲在离舒家不远的地方,暗暗地盯着舒家的大门,直到铁离山进了大门又出去,这才敢偷着进屋,刚进门,便见地上倒着一人,仔细一看,正是舒汗青,却是已然死去多时,连尸身也凉得透了。   方天涯与小玉两人又惊又悲,抱在一起大哭起来,方天涯虽然是现代人,可是他的灵魂住在舒奇这样一个小孩子身体之中,性格不免也带了几分孩子气,再说他在二十一世纪之时,也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不免悲从中来。而小玉不过是一个半大小女孩,也不免十分害怕,嘤嘤地哭了起来。   突然方天涯一惊,想到:“不好,日暖玉还在我手里,那人得不到日暖玉,又怎会甘心?只怕还会回来,我们呆在这里可太危险了。”于是拉了拉小玉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小玉道:“可是……可是老爷他……”方天涯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那些坏人只怕还在周围,要是让他们看见,只怕我们也有性命之忧。”小玉吓坏了,浑身发起抖来,忙道:“那我们快跑吧!”   方天涯与小玉急急忙忙地出了舒家,辨别了方向,一路向北疾走,在夜色之中,高低不辨,一路之上磕磕绊绊地走出了几十里路,眼见离家甚远,这才稍觉心安。   到了四更天时分,二人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见路边黑乎乎地似有个破庙,二人走进去,坐倒在地,二人累极,不过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起来,两人在短短两更天时间里走了这许多路,出了一身的汗,在夜风中一吹,便不禁浑身发起抖来,只觉得寒冷难当。   方天涯胸口有日暖玉,那玉向方天涯胸口透着一丝丝的热气,是以他还不觉得什么,小玉却冷得直哆嗦,口中道:“好冷,好冷!”方天涯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小玉的声音,突然惊醒,心想:“我终究是个男人,怎能叫女孩子吃苦?”于是将日暖玉解下来,放在小玉胸口,小玉果然便觉得好了许多,不再哆嗦了,方天涯却浑身抖起来,他强忍着寒意,不吭一声。   破庙地处荒郊野岭,四周尽是树林,半夜里虫鸣叽叽,反使庙中更显静谧,月光从屋顶破洞之中泻下,洒在小玉甜美的脸蛋之上,方天涯只觉得心满意足,仿佛那寒意也不是那么难挨了,过不多久,也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天涯隐约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声,又觉得一点点的雨水洒在脸上,只是奇怪的是,那雨点竟是热的,他口中道:“是不是下雨了?记得收衣服啊!”一个人摇着他的身子叫道:“少爷!少爷!”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小雨正满脸泪珠儿,这才知道,原来那雨竟是小玉的泪水。   这时旁边伸过来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向他瞧了两眼,向小玉叫道:“哭什么哭?他这不是活过来了吗?”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方天涯大感奇怪,坐起身来,手一撑,只觉得身下软软的,决非泥地,竟是一张床,左右一看,却见是一间简朴的房屋而不是在那间破庙之中。他不禁一笑,说道:“咦,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睡到床上来了?我记得昨天我们睡在那个破庙之中的,这是怎么回事?小玉,是你找的客栈吗?”   小玉欢喜得泪流不止,说道:“少爷,我们这是在恒山,不是在什么客栈。”   方天涯嘻嘻一笑,说道:“小玉,你就会开玩笑,蓝田到恒山有上千里路呢,你怎么可能一天就走到了?”小玉抹了抹眼泪,说道:“少爷,你那天在破庙中受了风寒,病了很多日,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如果不是师父大慈大悲救了我们的性命,只怕……”   方天涯一呆,说道:“你师父?那是谁?”   小玉向那光头女人一礼,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师父,恒山派定逸师太。”方天涯向那人一瞧,果见她身着缁衣,头上有九个戒疤,正是作尼姑打扮。方天涯口中喃喃地道:“恒山定逸?这个名字好耳熟!那是不是还有个定静,一个定闲?”   小玉脸现奇色,说道:“咦,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定静师伯和定闲师伯我也是见过的。”   方天涯无语了,心中想:“疯了,这个世界完全疯掉了……”恒山三定,定静定逸定闲,方天涯焉能不知?那是金庸前辈的武侠名著《笑傲江湖》里的人物,他这样一个通读金庸全集的人又怎会不知?他不仅知道恒山三定,还知道这三人后来一个死于嵩山派之手,另两人却是被华山掌门岳不群所暗算。可是……可是这世上真有恒山派?真有那恒山派的三定?难道金庸书中的并非胡编,而是确有其事?方天涯越想越糊涂,越想越头大,不禁低声呻吟起来。   小玉慌了神,忙接着那女尼的手哀求道:“师父,您快看看,少爷是不是又发病了?”   那女尼定逸伸出三根手指,在方天涯手腕上一搭,一股暖意洋洋的气流从手腕处直流入方天涯体内,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又复流了回去。方天涯感受着那热流流动,心想:“这就是真气吗?真是太神奇了!”那女尼道:“他屁事没有,仪月,你就不用为他瞎操心了。”方天涯心想:“仪月?仪月是谁?”却见小玉舒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以后一定多念几句南无阿弥陀佛,感谢上天保佑!”   方天涯心中一震:“难道小玉就是仪月?”恒山派“定”字辈之下便是“仪”字辈,比如说仪琳仪清仪和,都是《笑傲江湖》之中出现过的人物,而名字中带个“仪”字的,都是出了家的女尼,方天涯道:“你……你当了尼姑么?”小玉脸上一红,道:“我没有啊,只是师父说我没个姓,叫起来不方便,就干脆起了个名字叫仪月了。”方天涯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定逸脸现寒霜,冷然道:“怎么?做尼姑不好么?你瞧不起尼姑?”   方天涯一呆,随即想起定逸在《笑傲江湖》之中是有名的性子急,要是惹火了她,可没好果子吃,忙赔笑道:“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说,小玉的头发很美,要是当了尼姑,落了头发,那就太可惜了。”   定逸冷哼一声:“哼!没嘴滑舌,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小玉却是十分欢喜,说道:“我的头发真的很好看么?”   方天涯点点头道:“当真,比金子还真,你的头发是我在这个世界之是,见过的最美的。”他心里没说,他在这个世界之中,一共只见过两个女人,一个便是小玉,另一个人便是定逸师太,定逸是个尼姑,没有头发,那么说小玉的头发最好看,绝非撒谎。小玉听了甚为开心,脸现红晕,整个人顿时散发出莫名的光彩,方天涯一时间竟瞧得呆了,只觉得在这一刻,小玉竟是这样的好看。   定逸在一边瞧得甚是心烦,口中骂骂咧咧地道:“行了行了,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瞧了这半晌,还不够么?小子,你的病既然好了,你就择日下山去罢,我们恒山不欢迎男人长住。”   小玉一呆,说道:“我家少爷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又能到哪里去?”方天涯也不禁为之茫然,他在这世界上除了小玉,再没有一个亲人了,他又不像是小说中的大侠,身无半点武功,又怎能行走天下?更何况为了日暖玉,那些人必定还在寻找自己的行踪,倘若自己下了恒山,只怕不出三五天,就得横尸荒郊野岭之中了。方天涯虽不喜求人,可这会儿不是显示骨气的时候,忙向定逸跪下,说道:“大师,即然您收了小玉为徒,不如将我也收下吧!”   定逸冷然道:“恒山派向来不收男弟子!”方天涯心想:“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不过,你们恒山派后来还不是找了个男人当你们的掌门吗?”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出说来,不然指不定定逸会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拍进胸腔里去。小玉连连哀求道:“师父,师父,您就收下我家少爷吧,仪月以后一定好好练功的……”   小玉又哭又闹了好半晌,定逸发起火来,道:“你再吵,再吵我将你也赶下山去!”小玉哭道:“师父您不收我家少爷,我在这山上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起下山了爽快。”   定逸终于缠她不过,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恒山悬空寺里只住了一个老前辈,你要是不嫌那里简陋,就住那里吧!”小玉顿时眉开眼笑,抱着定逸的脖子笑道:“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方天涯也忙向定逸道谢。   又过了两日,方天涯觉得身子全然好了,小玉帮他收拾了一些衣服被褥,送到悬空寺中。也不知道恒山派的师太们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他的体质竟是大有增强,虽仍是纤弱无力,却不再像过去那样病怏怏的了。   那悬空寺位于翠屏山上,松不能生,猿不能攀,飞阁二座,皆高三丈,凌虚数十步,分峙两个山崖之上,两阁之间,是一道万丈深涧,下有一水中流,形势极为险峻,两阁以一飞桥相连。飞桥阔仅盈尺,方天涯行于其上,初时不免心中惴惴,胆战心惊。但见云行足底,风吹襟动,烈烈如帆,一时心神俱醉,如行天上,不在人间。   两阁仅有一老仆妇看守打扫,那老仆妇似是又聋又哑,一个女尼对着她比划了关天,才算跟她说明,方天涯从此要住在此地,叫她与方天涯两人分住两个阁楼。方天涯好奇地向那哑婆婆看了一眼,但见她又老又丑,脸上焦黄,生了七八颗黑痣,穿一身青色精布衣,头上横插一根荆钗,实在是难看已极。方天涯心想:“她就是不戒的老婆,仪琳的妈妈吗?可真怪了,她这样丑,生了一个女儿怎地那么好看?不过不戒说她原来很美,难道是易了容,又或者是人老珠黄?”那哑婆婆没理会他,自顾自地扫地去了。   从此方天涯便在两座阁楼中的灵龟阁住下,时而帮那哑婆婆扫地,饭食由小玉送来,只是恒山虽是大派,日子却过得甚为清苦,比之在蓝田舒家大为不如,一日三餐皆是粗茶淡饭,全无荤腥。   小玉跟着定逸师太学武,进境甚速,不过两个月,便已学完了第一套剑法,小玉高兴地来到灵龟阁中,将剑法练给方天涯看,说道:“少爷,我只要练成剑法,便能为老爷报仇了。”方天涯听了心下感动,说道:“小玉,不如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小玉为难地道:“我求过师父了,师父说恒山派的武功只适合女人练,要是少爷你练了我只怕会……”方天涯道:“那这样吧,我不学恒山派的武功便是,你便教我一些基本的武功道理吧!”小玉说:“我想,只要不教武功,多半师父不会怪我的。”于是便给方天涯讲授一些基本的武学道理,她时有不懂的,便跑去问师父,一来二去,自己的武功也是进步极大。   方天涯时而跟着小玉学习,时而向恒山派的大师们借阅佛经,时而做一些小活,日子倒也过得甚为清闲。这样过了半年,这一日小玉来送饭,方天涯见碗中只有半碗清粥,清粥清淡得几乎得照出人影来,不由问道:“小玉,近些日子来是怎么回事?怎么饭越来越少了?”   小玉一脸愁容地道:“少爷,你不知道,以前咱们的花度多半是恒山附近的几家大户捐的,可不知最近怎么回事,那几家都将银子捐给嵩山派了,咱们恒山派的师姐师妹们下山化缘,也没化到多少银子。现在有的姐妹们连稀粥也喝不上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呐!”   方天涯一听明白了,嵩山派已经在开始进行五岳并派的前奏了,截断恒山派的经济来源,便能从根本上削弱恒山派的实力,这一招实在太损了。方天涯心里生气,暗道:“你左冷禅要并派便并吧,偏生要弄出这许多卑鄙手段来,别的不说,你叫我连粥都喝不上了,我一定跟你没完!”   当下打开包袱,从中取出一百两白银,说道:“小玉,你把这些银子拿给你师父吧,多少也能撑上几天的。”小玉忙道:“那怎行,这可是你的银子啊!”方天涯笑道:“我在恒山住了这么久了,每天白吃白喝,也该交房租了,再说,我们从家里带了两百多两银子,只花了几两,我捐出一百两,还有一百多两呢,足够我自己用了。”   小玉这才开心地拿着银子去了,不一会儿,她满脸欢喜地回来,说道:“少爷,师父叫我谢谢你哩!这下可好了,姐妹们不用再挨饿了。”方天涯却不怎么高光,说道:“一百两银子虽不是小数,可恒山上下几百人又能吃到几时?过不得个把月,就用得尽了,到时候,可就又无法可想了。”小玉也闷闷不乐起来,说道:“是啊,那可怎么办呢?”   方天涯沉思一阵,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看过许多架空历史的玄幻小说,里面讲得最多的便是靠酿酒发家,方天涯不会酿酒,可是这一类的小说看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会了,不就是个蒸馏的过程么?容易得紧。山西以酒闻名,想来要找几个会酿酒的老师傅很是容易,再说他现在手头还有一百多两银子,开个酒坊那是足够了。心下打定主意,向小玉说道:“小玉,你去和你师父说一声,就是我想在恒山附近开个酒坊,给恒山派的师姐师妹们增加一些日常用度,问你师父给拿个主意。”   小玉奇怪地道:“少爷,你会酿酒么?”   方天涯笑道:“我会的事还多着呢!”   小玉道:“我怎么不知道?”自言自语着去了。不一会,小玉再回来,老远就喊:“少爷,少爷,师父和师伯们叫你到庵里去呢!”   方天涯跟着小玉来到无色庵中,却见堂中四壁萧然,一边墙上供奉着白衣大士观世音,三个中年尼姑分别而坐,另有几个年龄幼小的北子站在三位师太身后。那三位师太其中一位方天涯见过,便是定逸师太,而另两位能与定逸平起平坐,想来身份亦是不低,多半便是定静定闲两位大师了。方天涯向三位大师行了一礼,说道:“小子方天涯见过三位前辈。”小玉跟着行礼。   那为首的尼姑单掌为礼,说道:“阿弥陀佛,贫尼定闲,不知方施主这几个月在悬空寺可住得安好?”   方天涯说道:“多谢各位前辈好心收留,这几个月小子一切安好,只是无所事事,白吃恒山派的粮食,心下难安,寻思着做点小事情,为恒山派的基业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定闲师太微微一笑,说道:“施主能有此心,足见心善,恒山上下感激不尽,只是贫尼看施主年纪不大,不知是否真能经营?恒山派原本在山下有几份产业,其中便有一家酒坊,数家酒楼,不过恒山派乃佛门弟子,不可饮酒,也无心经营,竟是年年亏损,入不敷出。”   方天涯自信地一笑,说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之上,看到一个古方,能使酒加倍甘醇,若用此法,定能使酒坊日进斗金。”   定闲师太道:“如此甚好,就请施主经营敝派那间酒坊如何?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要求?”   方天涯道:“别的也没什么,怕只怕将来酒坊一旦开始赚钱,不免有些人眼红,会来闹事。”   定逸师太在一边大声道:“这有什么难的?难道我恒山派是好欺负的么?派几个门下的弟子到酒坊里坐镇,看有谁敢来生事!”   定静师太也点点头道:“要派就派几个俗家弟子吧,小于她们对世俗间的事务做得多些,让她也去吧!”她口中的小于便是仪字辈弟子们口中的于嫂。   定闲师太道:“如此甚好。”   方天涯想不到事情这么容易就办成了,不由得喜形于色。定闲师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卷轴,递给方天涯,说道:“我看施主身体赢弱,这是贫尼早年偶然所得的一份内功心法,虽然没多大威力,却也玄门正宗内功,勤加练习,有强身健体之效。”   方天涯心下大喜,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这可比酒坊的事办成可更值得高兴,小玉也为之欢喜万分,跪下连连磕头,说道:“多谢师伯成全我家公子!”方天涯也忙道谢。   不久于嫂到来。于嫂是个中年妇女,恒山上下的生计多半是由她打理操办的,她对方天涯甚为有有礼,说道:“方公子,请跟我来。”当下方天涯与小玉跟于嫂下山,来到恒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上,进了一家名叫“恒岳”的酒坊,那酒坊甚大,各种器具都十分完备,又有两名老师父,十余小伙计在其中忙碌。只是经营不得法,酿出的酒质量也算不得上乘,只能养活酒坊中的伙计,至于要供养恒山的大小尼姑们,却是力有未逮。   方天涯见诸事齐备,只差一个蒸馏设备,于是对于嫂说道:“于嫂,你这里有笔和纸么?”于嫂说道:“有的。”不一会儿拿了笔墨纸砚来,小玉自告奋勇地道:“我来磨墨!”   方天涯提起笔,在纸上一笔画下,本来准备画一个圆,谁知他没用过毛笔,这一笔下去,那圆圈歪歪斜斜,好生难看,方天涯赤红着脸,讪讪笑道:“好久没动手写过字了,倒有几分生疏了,小玉,你去找一块木炭来。”酒坊之中,要煮酒,便得生火,因此木炭是极多的,不一会儿便找了来,方天涯拿木炭在纸上画了几样东西,有的像个木桶,有的像个竹筒,有的弯弯曲曲,无不奇形怪状,小玉奇怪地道:“少爷,你这画的是些什么东西?”   方天涯神秘的一笑,说道:“我这就是赚钱的宝贝了,你拿去,叫镇上的铁匠木匠们,照着这图上的样式和尺寸,好好打造。”又给了小玉二十两银子。小玉到镇上找工匠,镇民听说是山上的小师父要打造器具,便只收了成本钱,至于手工钱却是一文不收,因此只花了七八两银子便办成了。   过了两日,各种器具打造完成,方天涯将设备组装起来,恰好酒坊之中,还有上百坛没卖出去的酒,方天涯吩咐伙计们将那酒倒入机器之中蒸馏,不过一个时辰,便酿出了这个时代里第一坛真正的高度酒。   当纯白如水的酒液入出酒口流出之时,刹那之间一般浓得化不开的酒香从酒坊之中飘散开去,酿酒的老师父老李顾不得其他,拿了个瓢在出酒口接了半瓢,就着瓢口一口饮下,顿时眼前一亮,大叫道:“好酒!”   一个伙计早已忍不住,叫道:“我也要喝!我也要喝!”一时间,店中十余伙计吵吵嚷嚷,你争我夺。小玉跟着方天涯忙了这两日,连功课也顾不上了,这会儿闻着那酒香,顿时觉得全身的疲劳全都不翼而飞,虽然她从不饮酒,这会儿也忍不住喝了一口,结果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双颊通红,方天涯哈哈大笑。   这时只听得店外无数人呼叫道:“这是什么酒?我要买!”“我也要!我也要!”一时涌进数百人来,原来出酒之时,酒香四溢,镇上的人全闻到了,一时间全跑了过来。   于嫂见了这番景象,惊讶之余,几乎乐歪了嘴巴,呵呵笑道:“大家不用抢,谁都有份!”不多时,这批大约有八十坛共约八百斤的酒便销售一空,每斤卖到十两银子不止,纯赚了八千两,还有许多人没买到,说什么也不肯走。   这一番下来,可比酿酒还累上数倍,可没一个人嫌累,个个开开心心,当下于嫂差店伙计买了大米白面之类上山向定闲等诸位师太禀告。   方天涯和老李老张及十余伙计再接再厉,连夜开工,又过十余日,共卖出近万近酒,其中大半是从其他店中低价买来的低度酒加以蒸馏而成,出酒极快,每日都能出酒近千斤。到月末,酒坊进帐共有了近十万两白银,这个数字将所有人都惊得呆了,小玉抱着方天涯的头又哭又笑,方天涯得意洋洋地道:“这算得出了什么?区区十万两就乐成这样,要是以后要更多的钱,你还不将下巴都给笑得掉下来啊?”   方天涯深知人才的重要性,恒岳酒坊中的小伙计都知道这酒是怎么酿出来的,倘若他们被别的酒坊挖走,这个秘密必定泄露,日后还凭什么赚钱?因此只有将这些人与恒岳酒坊牢牢地捆在一起,生死与共,他们才会专心地为恒岳做事。后世的资本家们,只要给工人们一点小小的甜头,便能使工人们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相必之下,这个时代里的地主们只会用皮鞭捆住农民,反只会使农民外逃。   方天涯学后世的作法,给这些人每人分配了一些股份,大师傅每人在月底可以分得酒坊盈利的2%,而店伙计则能分得0.5%。莫看0.5%是个不起眼的小数目,第一个月中的0.5%就是五百两,足够这些小伙计挣上一辈子的了。十二名伙计与两名大师傅共分去10%,剩余20%归方天涯,70%归东家——恒山派。这一个月,人人皆收获甚丰,无不心满意足。      起7X点7X中7X文7X网7X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1万花玄功   (起1I点1I中1I文1I网更新时间:2007-3-13 17:51:00  本章字数:6579)   酿酒大获成功,方天涯踌躇满志,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将恒山派名下的几家酒楼也接过手来,他将这个想法跟小玉一说,小玉问起恒山三位掌权者,定静师太道:“有一家酒坊,已足以使恒山上下丰衣足食,再开酒楼却是不必了,出家人当清心寡欲,忌能迷恋于金钱之中?”当下一口回绝,方天涯大感失望,心里想:“既然恒山派自己都不急,我又何必操那份闲心?还不如自己悠闲自在。”   方天涯将酒坊交于老李,老张,于嫂打理,便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生活。酒坊已走上正轨,每月都有十万两上下的收入,而且销售量还在不断上涨之中,恒山上的小尼姑和俗家弟子们都新增了数件新衣,饮食也大有起色,一些小丫头们脸上都开始出现了健康的血色,让方天涯瞧得心中十分开心,心里甚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无所事事的方天涯开始练习那本定闲传给他的内功心法,修炼了数个月,渐渐觉得身轻体健,耳聪目明,体内也时时有热气流动。这一日他无意间站在悬空寺的飞桥之上向下望,但见深涧之中水流奔腾,忽有彩光一闪,不知是何物发光,心下甚奇,当下壮着胆子,沿着悬崖边一条极为险峻的小道向深涧攀爬而去,一路上荆棘丛生,将方天涯身上的衣衫尽钩得烂了,大半个时辰,这才下得崖来,离崖底尚有两三丈时,向下一望,只见那涧中水流阔有丈许湍急奔涌,喧声如雷,流水击在涧边山石之上,碎成无数水花四散飞溅,水珠溅在方天涯身上,凉意沁骨。   方天涯见水边仅有数个大青石可供落足,便向其中一块大石上跃去,却不料那青石在水边不知被冲洗了几十几百年,变得又圆又滑,再加上水汽滋润,表面滑溜溜地,一足踏上,顿时向一边滑去,方天涯出其不意,惊呼一声,顿时落入水中,那水是何等地湍急?刹那之间,便将他冲出老远。   方天涯心中大骇,手足乱舞,想要抓一根救命的物事,可那水边的石头无不光滑难当,竟是一样也抓不住,突然之间,方天涯的头在水中石上撞了一下,他顿觉头中轰轰作响,几乎疼得晕过去,口中连灌了好几口水,正自挣扎间,突然身体一轻,又狠狠地落下,只摔得他眼冒金星,但这时水流也渐渐缓了,方天涯慢慢地随着水向前飘动,不一会儿,竟自靠了岸。   方天涯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岸边,四下里一看,却见是一个有如缺了两个口子的圆桶,除了水流的上下游,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绝崖,绝崖底部是一个小小的盆地,盆地中心是一个湖泊,四周则是平地,水流流入之处,是一道十余丈高下的瀑布,瀑流冲泻而下,发出轰轰雷鸣。湖边生了许多果树,桃李杏无所不有,只是那些果树树干极粗,老态毕现,也不知生长了几千几百年。果林间一条青石小径隐隐约约地蜿蜒而行。   方天涯一边坐着回复力气,一边心中想道:“莫非这里就是舒家先祖遇见仙人的所在?”过了一会儿,力气渐复,站起身来,沿着石径行走,却见果树久未修剪,枝节横生,将路都封住了,只好一路分开树丛前进,不一阵,衣衫便被树枝勾得成了条条装。   沿路走得十余丈,便见石壁之上有个洞口,高约一丈,宽有三尺,里面隐隐有光亮透出,方天涯走入洞中,走过一条弯曲的甬道,里面现出一个开阔的大厅来,大厅顶部有一个脸盆大小的圆洞,阳光从中洒下,照得洞内一片通明。大厅四壁上刻满了许多文字与图形,仔细一看,那些文学形状奇异,一个个美丽异常,有如各种花朵一般,每个约有铜钱大小,整个石室之中,少说也有数万个文学,可方天涯却是一个也不识得。图形之中,还画有上百个人形图像,有男有女,时作呼吸吐纳之态,时作奔走之形,时作搏击之姿,身上画满了经脉图形。方天涯一时间,只觉得大脑似乎停止了运作,陡地他脑子里似有一个声音在说道:“奇怪,我一切都好像发生过一般……”那声音只是一闪而逝。   石室正中放着一个蒲团,不过早已腐化殆尽,地上还随意丢着几张纸,也是年代久远,早已枯损发黄,方天涯拾起其中一张一看,却见上面画着一幅图形,正是石壁上的其中之一,旁边还写了断断续续几行字,却是中国字,方天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出来:“气行于肾腧,意在于膻中,力如轻绵,神自冥冥……哎哟,这些是练功的法门!”   方天涯一时喜不自禁,连忙去捡拾地上散落的纸片,可他一进太过欢喜,捡拾之时不免用上了几分力气,那些纸片虽不如石壁上的刻痕年代久远。可也有数十年历史,早已极为腐朽,只是山洞之中既无风吹指,也无鸟兽滋挠,因此得以数十年仍如一日地保持了原样,但实则已然脆弱不堪,用力稍大,顿时全部化作片片碎纸屑,洒了一地。   方天涯大喜之余又复大悲,竟尔呆住了,过了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心道:“罢了,罢了!这是老天作弄人啊!”又复去看石壁上的字与画,心想:“多半这字便是画的注解,光练那画说不定也能成功,想想游坦之练的《易筋经》,大唐双龙练的《长生诀》,都只不过是照着图来练的,不都成了一代高手?未必我就不行。”   当下精神大振,盘膝坐下,照着石壁之上的第一幅图心存冥想,不一会儿,便觉得一股凉丝丝的气体从脊背之中升起,那缕凉气似有似无,在经脉之中行了一圈,竟尔越来越粗壮,不一会儿,便已能清晰可辨。方天涯大喜,只道自己只行功一次,便蕴化出这么多的真气,这心法实在是神异无比。其实他不知道,他修炼定闲师太所赐的玄门正宗心法月余之久,虽然进境甚慢,难以觉察真气的存在,可是体内已然生出一股不弱的真气,只是他感觉不到而已。这时一练这石壁之上的心法,体内的玄门真气,便渐渐转化成了这种内功的真气。是以他觉得进境奇快无比,实质上他不过是将一种真气转化为了另一种真气罢了。   方天涯冥想了两个时辰,渐渐地,玄门真气转化得尽了,再运行心法时,便再无真气产生,方天涯心中略奇怪,但对那真气流动的感觉迷恋不已,仍不肯停止冥想,突然之间,他觉得胸口膻中穴上突然微微一跳,随即有一股微弱的热气进入体内,加入体内那正在运行的真气之中,却由热气变作了凉气,与之化为一体。   方天涯大喜,继续行功,那一股热气先是一缕缕地进入体内,渐渐地变作一股股,热气渐渐地越来越多,流入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竟如大江大河一般无止无休,而且那热气仍在不停地壮大。方天涯渐觉不妙,膻中穴上越来越热,竟似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烧烙一般炙热难当。方天涯想停下来,可是一停止运功,那热气停止转化为凉气,那热气便积攒在膻中穴内,像是在他体内生上了一盆熊熊大火一般烧烤着他。方天涯无奈之下,只好奋力运转心法,将那热气转化为凉气。渐渐地,方天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体内仍中全力运行着那心法。   那热气虽然铺天盖地无可匹敌,可终究有个尽头,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热气渐渐地变弱了,而那凉气却是在源源不断地生成之中,凉气的总量渐渐盖过了热气,方天涯便不再感到炽热,反倒通体有一种冰凉舒爽之感。   方天涯悠悠醒转,只觉得通体上下百万毛孔无一不舒张开来,尽情呼吸,方天涯一时也没想让体内停止运行真气,又过了一会,他突然觉得,身体似乎冷了起来。胸口的日暖玉仍一丝丝地传入热气,可那热气却完全阻挡不了那股寒意。   方天涯突然醒悟过来,连忙停止运行内功,果然寒意不再增加,可是那股既在的寒意却叫他觉得难受已极,他连忙奔出山洞,来到外面,躺在湖边晒太阳。此时正值十月间,虽已是深秋时分,可天气仍是十分炎热,正午的太阳将湖边一块大青石烧得滚滚烫,方天涯躺于其上,只觉得好生舒服。这时胸口的日暖玉中的热气又渐渐增强,将方天涯体内的寒气驱散。   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渐渐西斜,方天涯不再觉得寒冷,爬起身来,回到洞中,再修炼石壁上的第二幅图形。当方天涯运行第二幅图形之时,只觉得体内似有一条条冰蛇爬行,好在膻中穴始终有一大股热气在抵挡着那寒意,倒也尽行抵挡得住。不多时,寒气渐渐归藏入奇经八脉,第二幅图又行练成。   这时天已将暮,方天涯心想:“不如明日再来练吧!”走出石洞,望见周围那高耸入云的绝崖又发了愁,他来到水流进入山谷的瀑布入处,向上仰望,心想:“要是我会轻功就好了。”他试着向上一跃,突然足太阴脉经之中一股寒气直冲足心,他只觉眼前一花,耳朵里呼地一声响,身子已然纵高了三丈,正向石壁撞去,他吓得连忙抓住石崖上的一棵细树,定了定神,这才领悟过来,原来他修炼了这半日功夫,体内竟是拥有了一股强劲的内力,这一跃之下,内力生发,竟高达数丈,那已是江湖之上一流的轻功了。   方天涯大喜之下,试着跳了几回,渐渐架轻就熟,慢慢地跃上了瀑布上方。他小心地在水边大石之上跳跃,不一会儿来到先前落水之处,他偶尔向水中一望,却见水边石缝之中,有许多鸡蛋大小的彩色石头,被水打磨得浑圆可爱,尤其是几枚石英石,更是光洁圆润,在霞光照射之下闪闪发光。原来他在飞桥之上所见到的彩光,便是这些石头反射阳光发出来的。他瞧着好看,拣了十余枚放在衣服口袋里,想带给小玉瞧瞧。   他顺着原路向山崖之上攀登,那山崖陡峭无比,只一条小径可行走,他纵然此刻身具内力,认然出了一身大汗,方才登上崖顶。方上崖顶,他便听到一个女子嘤嘤地哭得极为伤心,他一瞧,却是小玉正在崖边大哭,他好奇地道:“小玉,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哭得这样伤心?”   “啊……”小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倏地转过身来,颤声道:“少爷……你……你没死?”   方天涯愕然地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玉扑在他怀里,号淘大哭起来,抽抽咽咽地道:“我……我来送饭,找不到少爷,看到山崖下的树枝上挂着一根布条,我……还以为少爷你……掉下崖去了呢!”她伸开右手,却见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根蓝色布条,正是从方天涯从悬崖上下去时,被树枝从衣服上勾下来的。   方天涯道:“我没事,你怎么还哭得这么伤心啊?”小玉道:“少爷没事,我……我这是高兴的哭的……”   方天涯见她衣服破了好几处,鬓发散乱,脸上还有一道细小血痕,想到她这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冒险到崖下捡那布条所至,一时不由得心下里百感交集,一把紧紧抱住小玉,柔声道:“可苦了你啦!你可真傻,将你这样国色天香的脸蛋都弄花了,将来要是嫁不出去该怎么办呢?”   小玉抹了抹眼中的泪水,不好意思地道:“我才不要嫁出去哩!”   方天涯哈哈一笑,说道:“那要是嫁给少爷呢?你嫁不嫁?”   小玉顿时脸颊飞红,她将头深深地埋进胸前,不吭一声。方天涯道:“哎,原来你不想嫁给我啊,那可怎么办呢?罢了,罢了,我干脆当和尚去算了……”小玉一听慌了,忙抬起头来,急急说道:“谁说我不肯了?”   方天涯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口中断断续续地道:“哈哈……哈哈……原来小玉想嫁人了……”小玉脸红到了耳根处,撅着嘴嗔道:“少爷,你好坏,故意作弄人家!我不理你了!”   方天涯忙道:“小玉,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么?”小玉见他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一时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睁大眼睛道:“遇到什么了?”方天涯便将在崖下的遭遇讲了一遍,小玉听他讲到失足落水之时,不由得连声惊呼,花容失色,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天涯的衣襟,就像是她自己落水了一般,听他说到见到那武学石壁,又不禁神情兴奋。   方天涯最后说到那彩色的石头时,说道:“你瞧,我还专门为你带了几枚呢!你要是将它放在水里,摆在在房之中,可好看极了。”说着,伸手在口袋里去摸,谁知摸了个空,原来他的衣袋早已破了个洞,彩色的石头不知何时已从洞中掉了出去。方天涯大感愧疚,说道:“唉,可惜,可惜,那么好看的石头,本来想送给我们最好看的小玉的,想不到竟丢了,可真是对不起!”   小玉说道:“少爷,你真是想带给我的么?那一定很好看吧?”   方天涯道:“那当然了,只有美丽的小玉才配拥有那么好看的小石头呢!”   小玉心中只觉得幸福甜蜜已极,先前受的苦竟是那么的值得,她说道:“少爷,石头丢了便丢了吧!小玉虽然没看到,可是已经很开心了!”   方天涯心知,小玉虽说并不在意,但心里一定耿耿于怀,心里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将那彩色的石头带回来,让小玉开心。   半夜时分,方天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白天的奇遇,心想:“难道日暖玉的作用,便是将太阳的太阳能转化为人体所能吸收的真气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成仙得道的机密?能吸收太阳之力为己用?倒真有几分像是仙侠小说里所说的“吸收日月之精华”……”又想到那石壁上的武功,心想:“那只怕已经有一千多年了吧?到底是谁创了那武功呢?又是谁将它刻在了石壁上?地上那些纸片又是谁写的?那些奇怪的文字又是些什么字呢?那些字真像是一朵朵的花儿一样,有桃花,有杜鹃花,有葵花,有金银花,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种……居然有人能创出这样一种文字来,可真是有趣得紧……那种武功,干脆叫它万花玄功吧!”   不知怎么地,他渐渐想到小玉的一哭一笑,仿佛满脸子都是她的影子,突然之间,方天涯心中一惊:“咦,难道我竟爱上她了么?那……那阿雪呢?我还爱她吗?难道因为她死了,我就将她抛之脑后了吗?”一时之间,小玉和阿雪两人的影子交错纷呈,一会儿是小玉那温柔可爱的样子对着他他悲伤欢喜,一会儿又是阿雪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对着他幽怨垂泪,到后来,小玉出现的次数倒还要多些了,渐渐地,连阿雪的样子也渐渐有些模糊不清了。他也就此渐渐睡去,仿佛睡梦之中,也满是那两女的影子,一会儿又变作满天的各种各样的花儿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第二天一早,方天涯吃过早饭,带上干粮,又从绝崖上攀下去,只是这次他早有准备,没有摔落水中,他来到山洞之中,记熟了练功图,特地到山洞外的阳光之下练功,借日暖玉转化的太阳之力来增加内力和抵御寒气,到了晚上,在水中捡拾了十来枚彩色石头,用布包好了,这才回山,这一日他的内力又大有进益,施展轻功时,一跃已能达到四丈,上山之时也大见轻松。   回到灵龟阁之中,小玉早已到了,见到他安然回来,这才长舒一口气,方天涯拿出布包的石头,说道:“你看这是什么?”小玉打开一看,只见布里包着十五枚美丽至极的彩色小石头,不禁喜出望外地道:“呀!好漂亮的石头啊!谢谢你,少爷,你对我真好!”   方天涯笑道:“你能开心,我也会感到开心。”   小玉慎重地将石头放在怀里,说道:“这是我一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说着,在方天涯脸上飞快地一吻,然后红着脸,飞也似地跑了。   秋月冬雪相以继,人间复又见春风,方天涯每日下崖练功,回到时带回几枚彩石哄小玉开心,即便是风雪相交也无一日间断,转眼过去了三年,方天涯已然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三年之中,他的万花玄功已经修炼了大半,他借着日暖玉练功,将太阳之力化为自己的万花真气,其真气之深厚,世间罕有其匹,只是体内那万花真气日见阴寒,到后来,他的身体已感觉不到这股寒意,可那寒意已深入骨髓与灵魂之中,连带着他的肌肤越来越白嫩光洁,身材越来越纤细柔软,头发渐渐变得乌黑柔顺,五官线条也渐渐变得柔和,活脱脱地便如一个女人一般。小玉每日与他相见,这些变化不过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她竟没有丝毫察觉。在开始的时候,他还可以借太阳之力抵挡寒力,可最近以来,体内寒气越积越深,太阵之力已然压制不住那寒力,他不敢再将太阳之力转化为万花真气,而是集累热力与那寒力对抗,可是那热力毕竟没经过修炼,难以化为己用,虽然也是越积越多,却不能加以指挥,便如一包炸药,不知何时便会一古脑地爆发出来。因此,方天涯在平时只能尽量地不使用体内真气,更苦苦思索解决之道。   方天涯也曾将这门玄功教给小玉,可是小玉修炼了几个月,也全然没产生一丝万花真气出来,方天涯心下疑惑,那山洞之中的石壁之上,有男也有女,想来这万花玄功是男女皆可练,小玉又怎么会练不了呢?   近来他停下了修炼万花玄功,转而修炼定闲师太所赐的玄门内功,只是玄门内功转化为万花真气易,而万花真气转化为玄门真气却是极难,是以进步极微。   方天涯沉迷武学之中,每日里除了小玉少见外人,便是同时住在悬空寺的那个邻居哑婆婆也很难见到,渐渐地,恒山上下倒大半忘了还有他这个人的存在。这一日,方天涯觉得日前修炼已进入了一个瓶颈状态,再练下去,只怕反而会欲速则不达,便寻思着四处走动走动,于是走出悬空寺,向恒山白云庵方向走去。      起1I点1I中1I文1I网1I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2小玉香殒   (起5O点5O中5O文5O网更新时间:2007-3-13 17:51:00  本章字数:8911)      方天涯一路来到见性峰上,却见原来峰上的三十余间简陋的尼姑庵尽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高大整洁的佛堂,瞧那墙壁尚新,却是最近建起来的,虽然没有雕梁画栋,可也十分可观,一进进地铺呈开去,少说也有上百间。一个个尼姑或是俗家女弟子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前来上香的游客也比之三年前旺盛许多。   这时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尼走过来,向方天涯单掌为礼,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是来上香吗?”方天涯心想:“原来三年不见外人,倒没人认得我了。”说道:“我不是来上香的,我是住在悬空寺的客人,心中无聊,四处走动走动,不知这位师姐怎么称呼?”   那女尼脸现奇怪之色,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仪月师妹说的方公子啊!我叫仪和,和仪月师妹是好朋友,常听仪月师妹说起她的少爷如何如何的好,今天方才见到,你是来找仪月师妹的吗?今天轮到她和另外几位师妹在恒岳酒坊里当值了。”仪和一听方天涯是自己人,便大胆起来,放下了庵里的规矩,说话随和了许多,也不满口的施主贫尼了。   方天涯道:“当值?那是什么?”   仪和道:“咱们恒山名下的酒楼酒坊这两年来好生兴旺,为怕有人前来滋挠生事,师父师伯们叫咱们轮流下山在酒坊里坐镇,有时也叫咱们帮着运酒到各州各府去,算是历练一番,增长见识。”   方天涯不由笑道:“你们师父打得好算盘啊!仪和师姐,我三年没来过了,你能不能带我四处走走看?”   仪和笑道:“恒山派能有今日这般兴盛,全靠了方公子当日所为了,不让你进去看一看,可说不过去,只怕连菩萨也有怪我了。”   说话间,方天涯随着仪和进入庵中,但见一间间院子里不时有数十到百余女弟子练剑,大多女弟子年龄尚幼,当是新近加入的,练的也是一些恒山入门的剑法。恒山派的剑法多半都曾由小玉练给方天涯看过,早已瞧得熟了,虽然从没练过,却已然不知不觉之中会了,他对那些女弟子所练剑法没多大兴趣,只略略瞧上一眼便即走开,不一会儿便已在庵中走完一圈,方天涯略略一数,新弟子少说也有两千之众。   看完了尼姑庵,方天涯又想到酒坊看看,于是向仪和告辞,下山来到山下的小镇上,却见小镇也比三年前大了数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走到恒岳酒坊前,却见原来的酒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比原来更大了三倍的大酒坊,门前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子,上书四个镏金大字:“恒岳酒坊”。   方天涯走进酒坊,早有一个面生的伙计走上前来说道:“客官,要买酒吗?”方天涯微微一笑,说道:“如今酒坊好兴旺啊!李师父在不在?你去和李师傅说一声,便说方天涯来了。”那伙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便去通报,不一会儿,老李飞也似地跑来,叫道:“方公子在哪儿?”   方天涯见他面色红润,红光满面,倒比三年前年轻了许多,一笑说道:“老李,你可是越活越年轻了啊?再这样下去,你可就变成一个少年郎啦!”   老李定睛向他一看,这三年之中,方天涯面容变化极多,老李只觉得眼前这文秀的少年隐隐约约有一点昔年方天涯公子的一点影子,可又不敢肯定,迟疑地说道:“你……你真是方公子?”   方天涯微笑点头,说道:“我还高得咱们酒坊里出的第一碗酒,可是你老李喝的。”老李哈哈一笑,跑过来扳着方天涯的肩膀,说道;“三年不见方公子,公子可是越长越俊了啊!来来来,这三年里,酒坊变化可大了,你非得跟我去瞧瞧不可。”方天涯道:“正有此意。”   老李带方天涯进入酿酒之地,却见十余架蒸馏器一字摆开,出酒口一股股浓醇的白酒倾泄而出,酒香薰得人昏昏欲醉,老李兴奋至极地道:“公子走后,酒坊的生意越来越好,前来买酒的人越来越多,渐渐持,那一台出的酒根本不够了,我和老张只好斗胆照着公子画的图又做了这十五架,如今出的酒可多了去。”又带方天涯来到一个密秘的账房之中,用钥匙打开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来,递给方天涯道:“公子,这是您这三年来的分红,一共二百二十万两,我一分没动,都帮您存在这里了。”   方天涯接过来,从中抽出五张一万两的,塞入老李的手中,老李连连推辞道:“这可使不得!老李我的钱也不少了,也有二十几万两了,一辈子都花不光了,又怎么还能再要公子您的钱?”方天涯笑道:“这点钱不算什么,以后还会更多的,你就拿着吧!”老李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方天涯又点出五张,说道:“这五万两是给老张的。”老李也一并接下。方天涯拿了十张放入衣袋里,剩下的递给老李道:“余下的你帮我存着吧。”   这时,一个伙计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叫道:“李师傅!李师傅!不得了啦!咱们的酒又叫人给动了去了……”   方天涯面色一沉,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老李一脸愤怒地道:“最近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狗种,专抢咱们恒岳的运酒车,连着抢了好几拔了,连带着恒山上的小师父们也伤了好几位。”方天涯一惊,忙问道:“那小玉呢?她有没有事?”   老李忙问那伙计:“仪月师父呢?”那伙计道:“仪月小师父已经追那伙贼人去了,就她一个人。”   方天涯心中叫糟,问道:“那是向哪个方向去的?”那伙计说道:“东边。”   方天涯急忙向老李要了一匹马,向东边疾驰,不多时,到了一个山野之处,只见路边倒了十几辆大车,车上装满酒坛,只是尽数被打破了,酒流了一地。方天涯四下里一看,却见树丛里倒着一个人,却是作恒山弟子的打扮,忙奔过去一看,却是一个不认得的恒山俗家女弟子,约模二十余岁,肩头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正血流不止。而那女弟子早已昏了过去。   方天涯连忙在她伤口附近点了几指,又在她心脉中渡入一道真气,那女弟子悠悠醒转,方天涯忙问道:“小玉……不,仪月在哪儿?”那女弟子脸现焦色,向东边一指,口中道:“快……救……”随即又晕了过去。方天涯见她并无生命危险,忙打马向东边急奔,一路上见道边不时有斑斑血迹,也不知是不是从小玉身上洒下的。方天涯心急如焚,把马抽得直吐白沫,最后一声哀鸣,倒地不起了。   方天涯干脆舍了马,施展轻功向前疾奔,一时也再顾不上是否会走火入入魔,他全力摧动内力之下,奔得之疾,远超骏马,只是体内的寒气也蠢蠢欲动,开始向心口方向运行。方天涯咬着牙,强忍寒意,全力奔行。   不多时,便听到远处有兵器交击之声,中间夹着几声女子的喝叱怒骂,方天涯奔过去一看,却见在一个山坳之中,三个黑衣蒙面的汉子围着一个青衣女子激斗,另有六个人站在一边指指点点,嬉笑言谈。方天涯大喝一声:“住手!”飞掠而至,一掌向那三个黑衣人拍到,那三人只觉得一股森森寒意如狂风涌到,全身的血脉都似乎要冻结成冰了,心下大惊,一齐向一边跃开,那青衣女子惊喜地叫道:“少爷!是你!”   方天涯将小玉护在身后,向那些黑衣人怒目而视,其中一名黑衣人怪笑一声,说道:“哟,原来是一个英雄救美的。”另一个沙哑嗓子的却道:“看你细皮嫩肉的,只怕是个女扮男装的雌儿吧!”   方天涯怒哼一声,倏地向其中一人抢进,左手向那人面目一掌拍出,那人出其不意,只觉得面目生寒,急忙向后急退,方天涯右手抓住他手中剑柄,真气涌出,那人手腕奇寒,忙不迭地缩手,方天涯夺过长剑,倏地向上一卷,那人“啊”地一声大叫,胸口被划开了一道尺长的口子。这一下夺剑伤人,快捷迅敏,余下八人全然没有来得及动弹,待得开口怒喝之时,方天涯已然倒跃而回,重新站在小玉身边。   小玉叫了一声:“好!”方天涯见她身上血迹斑斑,伤口处处,虽尔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伤,可也让他瞧着心疼,那些黑衣人武功远较小玉为高,显然那些黑衣人完全是在戏弄折磨小玉,这才没下杀手。那些黑衣人见他身手敏捷,武功极强,不欲结下这个强敌,为首一人道:“朋友,这是我们魔教跟恒山派的恩怨,你识相的就站一边,否则可没好果子吃。方天涯心中一动:“魔教?是日月神教么?听说日月神教的人都将自尸称为神教,打着魔教旗号行事的,除了嵩山派的人,再没别人了。”于是说道:“不知道左师伯近来可好?”   为首那人一愣,说道:“难道阁下是左师兄的朋友?”方天涯心想:“果然是嵩山派的。”口中道:“不是,我不认得他!原来你们是嵩山派的,却假扮魔教中人与恒山派为难。”小玉惊呼道:“什么?少爷,你说他们是嵩山派的?可他们与我们恒山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们?”   那为首一人才知道自己被方天涯骗出话来,恼羞成怒道:“你们既然知道了,就别想再活着离开!”   方天涯怒气上涌,向小玉道:“小玉,你且看我为你出气!”说着向那黑衣人扑去,手中长剑向那人疾刺。那人早有防备,挥剑挡开,口中道:“锦云剑法!原来你也是恒山派的!哎哟!好冷!好邪门的内功!”原来他与方天涯双剑相交,方天涯剑上的寒气顺着剑涌入那人体内,顿时将他冻得牙齿打架,浑身发抖。   方天涯趁他身形一滞,正要将他一剑杀死,突然听得小玉惊叫道:“小心背后!”他急忙向前一跃,身后两柄剑刺破了他背心处的衣服,却差了寸许没伤着皮肉,他这一躲,那为首的黑衣人也趁机逃开,方天涯心道:“可惜。”那黑衣人大叫:“大家小心!这小子内功邪门,千万不可与他相碰!”   除了受伤的那人,余下八人一齐向方天涯攻来,方天涯在众中之中飞来窜去,以恒山剑法杀敌,可是他所学恒山剑法有限,破绽甚多,那九人剑法武功均在他之上,若非他内功怪异,这会儿早败下阵来了。虽然万花玄功之中,也有一些搏击之法,可方天涯都尚未找到其中的运用法门,威力并不强,是以他也弃而不用。他内功之强,远在这九人之上,可是阴阳相克,他的内力十成之中,能运用的尚不及半成。   小玉在一边瞧见方天涯连遇险招,吓得惊叫不停,不住地叫道:“小心后面!小心他要刺你风府穴!快向左闪!”方天涯听着小玉的叫声,屡屡化险为夷,那为首之人渐渐心烦,叫道:“小丫头你再多嘴,我先杀了你!”说罢向小玉扑去。   方天涯见状大惊,大叫道:“小玉快走!”疾向那人扑到,一剑刺入那人后背,可是他这一扑之下,全然没顾自己的安危,八人之中一人瞧见他背后空门大露,抢上前去,一掌击在他背上。   那人掌力阴寒,虽然与方天涯体内的万花真气相比不算什么,可是方天涯与这几人斗了这半天,体内真气生发,潜藏在奇经八脉之中的阴寒之气渐渐苏醒,他膻中穴内的热气已自压抑不住,这一掌中的阴寒真气进入体内,恰如在将燃未燃的柴火之上,浇了一瓢油,刹那之间,方天涯体内的阴寒真气爆发出来,刹那之间,将全身经脉冻成了一团。   方天涯大叫一声,身子突然之间委倒在地,身子缩成一团。这一下,大出所有人的意外,小玉惊叫一声:“公子!公子!”扑到方天涯身上,刚一挨方天涯的身子,便觉方天涯身上寒如玄冰,眨眼之间,头发之上,眉毛尖上已凝结了点点冰珠。   那为首一人虽然被方天涯一剑刺入后背,受伤甚重,可是却无性命之碍,他惊魂未定,心里道了声:“惭愧!”一剑斜斩,削在小玉背上,小玉这时心思全放在方天涯身上,哪知那人在背后偷袭?惨叫一声,口中鲜血直喷,她凄然地望了方天涯一眼,口中断断续续地道:“少爷……对不起……我……我……不能保护……你了……”说罢,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就此气绝。   方天涯虽然寒气冻入五脏六腑,全身僵硬有如冰块,连眼睛也不能眨,可是脑袋却还十分清醒,眼见小玉香销玉殒,心中又悲又痛,心中大叫:“小玉!小玉!”想站起身来救她,可哪里能够动弹?眼中不由得流出一行泪水出来,刚出眼帘,便冻成了一串冰珠儿。   那为首一人见了方天涯的异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气,说道:“好霸道的真气!要不是他突然之间走火入魔,只怕我们都不是此人的对手!”余者众人都心有余悸地点头,其中一个使铜棍的汉子说道:“狄师兄,你看这人究竟是男是女?”   那为首那人望了方天涯数眼,说道:“当真奇怪,你看他胸部平平,喉头有喉结,似是男人,可是你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比娘们儿还要俊俏许多,又使的是恒山剑法,又像是个女人,我可猜不出来了。”   另一人接口道:“他该不是传说中的阴阳人吧?”又一个使刀的汉子道:“哈哈,把他的裤子脱下来,下面有那话儿的是男,没那话儿的是女,那又有什么难的了?”   另一人哈哈一笑,自告奋勇地上前,将方天涯的裤子一把拉下,却方天涯下面果然有那话儿,这才相信方天涯是个价真货实的男人而非女子。方天涯心里明白,可是不能动弹,心里又羞又怒,大骂不止,将嵩山上下祖宗十八代全部男女一个个挨个地问候了一个遍。   那使刀的汉子大笑道:“原来是个男人!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真他妈的可惜了!”他提起刀来,一刀下去,顿时将方天涯那话儿齐根削了下来。方天涯体内血脉都冻结了,这一刀削下,既没流血,也不觉得疼痛。那人笑道:“这样才像个样子!”方天涯一时呆住了,心道:“我……我的……没有了!我不再是个男人了!”   众人哈哈大笑,正在这时,突然之间,方天涯体内的寒气似乎是找到了一处宣汇的场所,便如决了堤了洪水一般,向下阴处狂涌而去,同时胸口左右两边和小腹处剧痛不止,方天涯疼得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他听得那几人大笑一阵,一个人问道:“这人死了么?”   那狄师兄道:“早就没气了!你看他都冻成了一块冰,哪里还活得成?”那几人又笑了一阵,渐渐走远了。这时路上走来一个青衣老者,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好奇地向方天涯张望,口中道:“爷爷,你看那人好奇怪!身上都结了冰耶!”   那老者咦了一声,在方天涯心口里一探,那小女孩说道:“爷爷,他还活着吗?”那老者点点头,说道:“嗯,心口还是热的,还有一口气。”说着将手按在方天涯心口之中,缓缓输入真气,方天涯得了这股真气相助,但觉疼痛大减,不一会儿,他便晕了过去。   方天涯醒来之时,却是躺在一张床上,耳中听到远远的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又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在身边处念道:“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若是持有观世音菩萨名者,设人大火,火不能烧,由是菩萨神力故。若是为大水所漂,称其名号,即得浅处……”   方天涯睁眼一瞧,却见一个十五六的妙龄女尼正垂目诚心颂读经文,那女尼容貌清秀绝伦,竟是一个绝丽的美人。方天涯只觉得胸口小腹等处刺痛难当,如针攒刺,不由呻吟起来。那女尼见她醒来,即停了颂经,说道:“方公子你醒啦?”   方天涯听她声音轻柔动听,一时间便是身上疼痛也好了许多,问道:“你……你是谁?”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原来他这会儿的声音既娇且柔,便如黄莺儿的啼叫一般,极为动听,这嗓音即便是在女子之中,也极得难得一见,更何况出自一男子之口?方天涯心中既惊且颖,心中想道:“难道我……我死了,又在一个女子身上活过来了不成?”   那女尼道:“我叫仪琳,方公子,你伤得很重,多睡会儿吧!”   方天涯心里糊涂了,想道:“仪琳?那是不戒的女儿啊!她怎地叫我方公子?难不成说我没死?只是为什么我的声音……”他突然觉得胸口发胀,似乎有什么要顶破衣服而出,用手一按,却觉得胸口两边不知何时生出了两块鸡蛋大小的肉球,他心里突然充满了恐惧,挣扎着要起来,叫道:“镜子!快拿镜子来!”   仪琳走到墙边,取了铜镜来,口中柔声道:“方公子,我大师伯来瞧过你了,说叫你安心养伤,你虽然……虽然受了伤,可是也不必伤心苦恼,一切顺其自然。”说着将铜镜放在方天涯面前,方天涯急忙抢过镜子一看,不由得呆了,他只看见铜镜之中,出现的是一张绝美的女子的面容,哪里还是方天涯原来的样子?方天涯大叫一声,仰后便倒,又晕了过去。手中铜镜落地,“哗”地一声摔作两半。   过了许久方天涯再次醒来,耳中依旧是仪琳那低声颂经的声音:“众生被困厄,无量苦集身,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方天涯虚弱地问道:“我……我睡多久了?”仪琳低下颂经,说道:“你已经晕迷两天两夜了。”方天涯哦了一声,他感到胸口那两团似乎又长大了许多,各处疼痛减轻了一些,心知自此变化越来越多,只怕再无回复旧貌之日了,心中想道:“那万花玄功到底是什么功夫?为什么人练了会有这样的变化?倒似比葵花宝典还有邪门。”又想到那石壁上的男男女女,突然领悟过来,原来,那并不是说男女皆可修炼,而是说男人练后,会渐渐变为女子,难怪小玉也不能修炼这种功夫。   方天涯心哀若死,耳中听到仪琳又开始颂经,渐渐地,他又沉沉睡去。   方天涯时醒时睡,过了十余日,他身上的变化渐渐停止,到后来,他已变得纤腰妙曼,双峰高耸,完全成为了一个绝色少女,一颦一笑,无不荡人心魄。   这一日他已能下床走路,他听仪琳说小玉的尸体已埋在了翠屏峰下,便执意要去到她坟上添一把土,仪琳劝他不住,只好陪他前往,来到翠屏峰下,却见一座新坟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树林边,上面已然生出了寸许浅草。   方天涯伏在坟前大哭了一场,心想:“小玉是嵩山派的人杀死的,我也是被嵩山派的人变成这幅样子的,我一定要杀尽嵩山派的人为小玉报仇!”心中愤愤,右手无意识地往地上一击,一股庞大的气流自下丹田气海之内流出,顺着手上经脉涌出,贯入地下,刹那之间,地面喀喀作响,瞬间化作了一块直径丈许的冰面。原来他下体受伤,反而使某处窍穴打开,体内的热气虽然依然没有变化,可寒气已能随意使用,这一拳击下,不过是无意间为之,所用真气十中无一,可已然造成如此大的效果。   方天涯又惊又喜,试着运行体内真气,热气仍聚集在胸口膻中穴,寒气则全贮于气海穴。人体之中,有三处丹田,上丹田天目穴,中丹田膻中穴,下丹田气海穴,都是真气聚集之处。寒气进入了气海穴,便不再寒冷刺骨,反而像是与他合为了一体,不伤己身。他试着将那热气转化为阴寒真气,可是热气隐隐生出反激之意,竟不为所动。原来现在阴阳二气已经势均力敌,便如江河之水,倘若与海洋相平,没有高低之分,那是万万流不进大海之中的。而他也不敢再将太阳之力加以吸收了,阴寒之力增加,热气也必增长,那热力越积越重,最终控制不住,必定反伤己身。   这时,仪琳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说道:“这里的东西都是仪月师姐的遗物,公子你请清点一下。”   方天涯打开盒子一看,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不到十两的碎银子,一双布鞋,却磨得底都破了。方天涯瞧得心酸,想道:“亏得小玉对我这般深情意重,这三年来,我竟没给她买一件新衣,没买一件首饰,却连恒山派别的师姐师妹们都有了,我却唯独忘了她……”盒子底下却放满了彩色的小石头,少说也有上千枚,个个光彩晶莹,浑圆玉润。方天涯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将那些彩石洒在小玉的坟周围,恰如一个彩带一般,围成一圈。   方天涯哭了一回,想道:“小玉死了,我与恒山派再无瓜葛,还不如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当下到见性峰上,与定闲定静定逸辞行,三位前辈苦苦挽留,方天涯执意要走,三位前辈无法,只得放人。   方天涯回到灵龟阁收拾行李完毕,正要将行,忽又实得舍不得离开这住了三年的清静之地了,他缓步飞桥之上,凭风入怀,心绪万千,突然望见对面阁楼之上黑影一闪,迅捷难言,心里一动,施展轻功向那黑影追去,他远远看见那人身着布衣,头插荆钗,正是那个邻居哑婆婆,只见她身形极快,眨眼即逝,行动时无声无息,悄如鬼魅。   方天涯哑然失笑,自己早就知道这人身怀绝技,只是一直没有见她显露过,那也没什么稀奇,正要就此离去,突然之间,脑中如电光一闪,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咦!她用的轻功是万花玄功中的身法!”方天涯心头剧震:“原来……原来万花玄功中的轻功身法居然有如此快法!我……我怎么不知道?”连忙施展轻功远远跟上,他轻功不如哑婆婆,可是内功之深,却不是哑婆婆可比的,内功既深,身体自然轻飘如燕,那哑婆婆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   方天涯心中乱成一团麻,只觉得,以往只将石壁上的内功心法视若珍宝,而弃运用之法如敝履,实在是大错特错,那些武功看似简单,却极具威力,只是不认得注解文字,不能发挥出其中文字。看那哑婆婆内功也不怎么高明,可身形如此之快,分明是因为找到了那轻功的运用之道——可她又是怎么得到那轻功身法的呢?莫非……莫非她在无意之间,得到了那洞中有翻译文字的纸片?   这么一想,方天涯心觉大有此可能,忙细心看那哑婆婆行动时的种种技巧,渐渐地,方天涯领悟到了一些要诀,他立即加以运行,顿时身子轻飘飘地仿佛没有一丝重量,一步跨出,眼前只一闪,便悄无声息地前掠三丈,实在是骇人听闻。他内功远胜哑婆婆,行动起来也比哑婆婆更快了数倍。   方天涯心中大喜,心想:“不如我跟上去,吓她一跳!”立即施展轻功,如一道淡得看不见的轻烟在在面之上一闪而逝,眨眼之中,已跟在了哑婆婆身后三尺处,那哑婆婆全然无所察觉。   方天涯正要出声吓她,突然之间,哑婆婆身形顿止,慢慢吞吞地在地上走起来,又是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方天涯一看,原来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尼,身形苗条纤细,正背朝二人,那背影方天涯略感熟悉,却正是仪琳。方天涯见她正要转过身来,忙一股轻烟般地飞入旁边一棵树上。   仪琳转过身来,望见哑婆婆,高兴地道:“哑婆婆,你来啦!多谢你又来陪我说话。哎,你又听不到我说些什么,却总是不烦我跟你说这许多话……”说着,二人坐在一个辟静之处,一个说一个听,说的都是一个小女孩的心事。   方天涯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仪琳道:“方公子死了最心爱的人,又受了那样的伤,可真是可怜,只盼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他,早日开心起来……”方天涯心头微颤:“这小姑娘真善良……”   不一会儿,听到白云庵方向远远地传来一阵钟声,仪琳哎呀一声,说道:“这是召集同门的钟声,我要走了,哑婆婆,你要多保重!”说着,将两个馒头塞在哑婆婆手中,急急忙忙地向白云庵方向行去。   方天涯心想:“不知道恒山派又出什么大事了?我且跟去看一看。”于是跟在仪琳身后向白云庵而去。      起5O点5O中5O文5O网5O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3血月魔剑   (起9K点9K中9K文9K网更新时间:2007-3-15 17:35:00  本章字数:7778)      方天涯跟着仪琳来到白云庵外,却见一大块平地上,整整齐地站着两三千人,最前方站着恒山三定,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定静见弟子们到齐,开口说道:“众弟子听着,今日得到衡山刘正风师兄的信,说是下个月将在衡阳举行金盆洗手大会,南岳北岳,向来同气连枝,刘正风师兄金盆洗手,我北岳不可不贺,因此今日要点出四十九名一代弟子前往衡山,不知哪些愿意前往?”   方天涯心中咦了一声,想道:“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莫非福建的福威镖局已被灭门了么?不过也不见得,原本的情节被我这么一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不如我跟着去看看,便知端地。”   不过一会儿,四十九名女弟子挑选完毕,都是一代弟子之中武功出色的,其中包括仪琳仪和仪清等人在内。这四十九人由定逸师太带领,收拾行装,不久便离山出发,出发之时,又在恒岳酒坊之中运了十车好酒,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衡山进发。   一路上行进甚慢,方天涯跟随其后,并不觉得吃力,他依旧作男装打扮,但即使如些,道上行人一望便心想:“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唉,装得一点也不像,如今的年青人越来越没有专业水准了……”方天涯心想:“只怕在世人眼中,我百分之百便是一个女人了,那么我原来的名字再也不能用了,我不再是方天涯,也不是舒奇,那我究竟又是谁?”突然想到,在前世玩网络游戏之时,自己从来都只玩女号,可不想如今当真变成了这幅模样,难道冥冥之中,当真有神灵主宰?   又想到那时曾玩过一个叫黛昭丽的角色,其行事风格颇对自己的胃口,自视清高,行事狠辣,出身南海派,是剑后的弟子,武功极高,美艳非凡,却对男人从来不假于颜色,让方天涯为之倾倒。他给这个角色起名叫“血月”,并在她身上倾注了大量时间金钱与心血,方天涯心想:“不如我以后就叫黛昭丽好了。”(以后便称之为黛昭丽,人称也用“她”而不用“他”)   这一日天色将黑,黛昭丽在恒山派诸人之后十余里的地方,骑了匹白马慢慢跟随,突有一行四十余黑衣人纵马疾驰,向恒山派诸人追去,经过黛昭丽身边,一人突然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口中咦了一声,随即奔驰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黛昭丽心中一动:“这个声音好熟!在哪儿听过呢?”心里想了半会儿,突然想到:“好像是嵩山派中的人!”   黛昭丽忙纵马跟上,那些人早奔得远了,黛昭丽的坐骑也非良驹,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前面有金铁交鸣的声音,远远便听到定逸那大嗓门叫道:“你们这群魔教的狗崽子,别人怕你们,我恒山派可不怕!”跟着又是几声大响,中间夹杂着几声惊呼惨叫。   黛昭丽奔得近了,远远望见场中一片混乱,七八十人战作一团。那些黑衣人武功甚高,往往以一敌二尤占上风,地上倒了十余恒山派弟子,不知死活,而定逸师太被十余人围住了,一进冲不出去,身上受了几处伤,而黑衣人方面一旦有人受伤,便退出战圈,另由生力军补上空缺。恒山弟子们纷纷破口大骂魔教卑鄙无齿下流。   黛昭丽清啸一声,闪电一般掠入场中,一个黑衣人横剑挡住去路,口中叫道:“站住!魔教在此干事,无关之人闪开!”黛昭丽手中夺过黑衣人手中的阔剑,反手一挥,将那人斩作两截,更不停步,手中阔剑有如一道天外惊龙,发出夺目剑光,左砍右斩,挡者披靡。众恒山弟子见到了强援,都大声欢呼起来,而黑衣人见这人武功极强,深入乱中如入无人之境,尽皆心寒。   黛昭丽的剑法也不怎么样,比之定逸也远远不如,可她内力实在太强,速度实在太快,见到前方有敌人,不过挥剑就砍,反正是怎么砍得顺手就怎么砍,完全不顾章法,可偏偏敌人就是无法抵挡,往往剑递出不到半尺,便已被黛昭丽砍成两段。   黛昭丽一路向定逸师太方向杀到,一路上的黑衣人纷纷闪避,可是明明见她还在数丈之外,刚生出逃跑的念头,可还没来得及动身,便被她欺到身前,做了她剑下的亡魂。眨眼之间,她已到了定逸之处,清啸一声,纵身一跃,向众人扑至,一名黑衣人见了她的威势,大骇之下,口中大叫:“点子扎手!大伙儿快退!”黛昭丽冷哼一声,手中剑闪电般划出一个圆圈,只听得连声惨叫,围着定逸师太的十余人一齐被黛昭丽的剑从脖子处削断。黛昭丽剑上附着强大的内力,那二十余截尸体被那股大力向外抛出,飞出三丈开外,又撞倒了许多人。   黛昭丽望见远处仪琳正被一个人黑衣人攻得左支右绌,好不狼狈,心想:“那个小姑娘心地善良,不可不救!”身形如电,又窜入人群之中,向仪琳方向杀去。   定逸师太之围方解,心神稍定,向黛昭丽看去,心头一动,暗道:“原来是他!可他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强横的武功了?”但见黛昭丽奔行快如疾电,手中剑法简单已极,可是每一剑出,必有一人被一分为二,所到之处,黑衣人必定尸体横飞,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又有十多人被她砍成两断。定逸看得目眩神驰,冷气倒抽,只觉得这人的武功简直不是人间当有。   黛昭丽一剑将攻击仪琳的那人杀死,正要继续追杀其他人,可是却见仪琳身子一晃,便要摔倒,忙伸手将她扶住,柔声说道:“仪琳,你没事吧?”仪琳不过是内力耗尽,体力不支而已,摇摇头道:“我没事,咦……是你……”   便在这时,黑衣众人得了这片刻工夫,纷纷后退,一个声音甚为苍老之人大叫道:“大家都住手!”定逸也叫道:“众恒山弟子听令,向我靠拢!”双方渐停,分开对峙起来。   黛昭丽这一番冲杀,已杀死了三十余人,活下来的黑衣人不到十人,那黑衣老者说道:“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为何与我等为难?”   黛昭丽冷声道:“南海剑后弟子,血月神剑黛昭丽是也!”定逸师太心中大奇,正要张嘴说话,突然心中一悟,于是将嘴闭上。黛昭丽将剑高高举起,可是那剑质地寻常,在她的极高速挥动之下,受惯性带动,竟尔弯成了一把曲尺,黛昭丽大感没面子,冷哼一声,手中一道阴寒真气灌入剑中,只听喀嚓嚓地一阵响过,那剑上布满了一道道细小裂纹,随即碎成了片片碎铁。这一手高深内功顿时叫众黑衣人大感惊惧。   那老者道:“南海剑后?我们从没听说过,也不知与她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你要杀害我日月神教这么多弟子?”   黛昭丽冷声笑道:“除魔卫道。这是江湖人的本份,你们魔教作恶多端,杀你们还要什么理由?嵩山派的左冷禅便说,正道与魔道誓不两立,见到魔人,那是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会错,我觉得这话甚为有理,因此便向来以他老人家为榜样。”   那老者嘶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声音之中说不出的苦涩。他们本是嵩山门下,假扮魔教行事,却被黛昭丽一通好杀,末了还说是以左冷禅为榜样行事,世间讥讽之事,莫过于此。   黛昭丽道:“你们这就滚吧,要是下次再叫我遇见,我定将你们杀个干净!”   那老者想不到她会放自己走,不由得大感意外。定逸叫道:“等一下!你们且将解药拿来!”那老者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向定逸丢去说道:“伤口之中毒血吸尽,然后抹上药,便可解毒。”定逸拿药在一个倒在地上的弟子身上用药,不过片刻,那弟子已然无事,定逸道:“解药有效,你们走吧!”那群黑衣人纷纷上马,连地上的尸体也不要了,疾驰而去。   这一役,恒山死了六个弟子,受伤的有二十余个,余下的也是精疲力竭,若非黛昭丽出手,只怕会全军尽墨。不一会,恒山众弟子已救治完毕,定逸向黛昭丽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方……黛女侠出手相助,若非如此,恒山派今日便有大难了。”   黛昭丽知她认出自己,说道:“师太不必多礼,种因即得果,以前师太曾有恩于我,今日故能得此善果。”   定逸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过施主你剑中杀气太重,切莫要走入了魔道。”定逸师太向来是个火爆性子,今日居然说教起来,可真是奇怪得紧。   黛昭丽咯咯轻笑道:“魔即是佛,佛即是魔,那也没什么分别。师太这一路上多加小心,前面或许还有更多风险,我这就告辞。”说罢行礼而去。定逸眼见她飘然而去,脸上现出忧色,心想:“哎,她这句话中便大有魔意,看来她入魔已深了,从此之后,江湖之上不免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恒山派诸人休整了半日,安葬了死去的姐妹,哭了一场,又重新上路,十几车酒也未曾损毁。   黛昭丽依旧跟在众人之后,一路上却再也没人前来生事,行走顺利。这一日将到岳阳城,黛昭丽突然听到前方有女子的哭声,听起来甚为悲切,只见一个老汉与一个十六七的少女相拥而泣,似是一对父女,两人都是农民打扮,那少女虽穿着粗布衣服,脸蛋稍黑,可身形窈窕,容貌工整,长像颇佳,黛昭丽见既无人对他们打骂,两人也无伤病在身,为何却哭得这般凄凉?于是问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那老汉见一个作男装打扮的姑娘问自己,忙用衣袖抹了眼泪,说道:“有劳姑娘垂询,老汉是因为交不上今年的税,小女便要被县官老爷强判入藉,想到从此父女只怕再没个相见的日子,因此在这里痛哭。”   黛昭丽好奇地道:“强判入藉,那是什么意思?”那老汉一脸悲容地道:“就是卖入青楼的意思。可怜我女儿小小年纪,清白之身,却要做那下等的勾当……儿啊,你好命苦啊!”说着,两人又大哭起来。   黛昭丽心想:“这不是逼良为娼么?我只听说青楼妓院里的老鸨常干这事,可没听说连当官的也这样干的。”当下从怀里拿了一锭约二十两的银子,丢给那老汉,道:“老伯,你拿着这些银子交税去吧!”那老汉大喜,父女两人对着黛昭丽磕头,口中不住介地道:“谢谢您,您一定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   黛昭丽忙将两人扶起,说道:“我可不是观世音菩萨,你们要磕头,便到观音庙里去磕吧!你先跟我说,县官老爷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那老汉惊道:“姑娘你要去县官老爷府上么?这可使不得!当官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姑娘你要是进了县官老爷府上,那可是羊入虎口啊!”   黛昭丽轻轻笑道:“怕什么,你只管告诉我得了。”那老汉无法,只得说道:“那县官叫令狐俅,大家都叫他葫芦球。”又为她指了路。黛昭丽黛昭丽心下道:“葫芦球?怎地起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外号?”她顺那老人家所指点路径,来到府前,但见好一栋雕龙画凤的大屋,便只瞧这房子,便不知这县官老爷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肓。门前站了两个官兵,看见黛昭丽走来,一个喝道:“你是干什么的?”黛昭丽娇笑道:“你看我像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将她打量一番,脸上渐渐现出淫意,说道:“原来你是……我们可从没看到有姑娘自动来府上的,今天倒是第一次瞧见,新鲜,新鲜!你进去吧!”   黛昭丽走进大门,听到后面那两人低声道:“刚才那个虽然穿了男人衣服,可那身段,那脸蛋,可真是风骚得紧,想一想,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两人淫笑起来,黛昭丽心中恨恨的想道:“待会将你们一个个斩成肉酱喂狗!正宗天津狗不理包子,人肉馅的,一文钱卖仨啊!”   黛昭丽进入府中,却见府中道路弯弯曲曲,处处亭台楼阁,花木掩印,一时也找不到那县官老爷在何处,她望见有几个婢女走过,抓住其中一个,说道:“县官在哪儿?叫他过来见我。”   那婢女去了不久,便见一个肉球移了过来,口中叫道:“美人儿在哪儿?”黛昭丽见那人整个人肥成一个圆嘟嘟的球形,身上肥肉一团团鼓出,走动之时,便如波涛一般动荡不安,心下里吃惊地道:“世间居然还有人能肥成这样?我可真是长见识了!也不知道他两条腿怎么能承受得起这么大的重量?看他上面圆,下面圆,只中间略细一圈,可真像个葫芦,难怪别人叫他葫芦球。嗯,记得在《红楼梦》里,说葫芦还有个意思,就是糊涂,想必这个人也是个白痴。”   那肉球一见黛昭丽,顿时眼中精光迸发,口中直喘大气:“啊!我要死了,要死了!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美人!我以前可都白活了啊!”他伸出两根圆滚滚的猪蹄,拼命挤出一个好似十分温柔的声音道:“宝贝儿,到我这儿来……”向下人们挥手道:“你们都下去,让我跟美人好好谈心。”   黛昭丽觉得恶心无比,心想:“世人都觉得人妖恶心,可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要是长成这样,那可比人妖更恶心百倍……”她伸手在那葫芦球肩上一点,封住了他的穴道,那葫芦球顿时动弹不得,那葫芦球觉得好像事情有些不妙,慌张起来,叫道:“你……你做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啦?”   黛昭丽的手指曾在他身上挨过一下,心下里觉得恶心,连忙在一边水池里清洗,可那种油腻腻的感觉总是洗之不去。她皱眉道:“你就是县官儿葫芦球?”那县官一听,顿时想到自己是个官,胆气顿时大起来,道:“不错!本人便是岳阳县的父母官,复姓令狐,单名一个俅字,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俅,便是我这个俅了,可不是葫芦球,你不可弄错了。你有何冤屈,可以找本老爷做主!”   黛昭丽心里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俅,如果是好的你这个球,那还不叫天下有情之人,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么?”口中冷笑道:“父母官?好一个父母官!听说你冶下有人交不上税,你就将他们的女儿强判入籍?”   那葫芦球摇头道:“哪有此事?你切不可听一群刁民胡言乱语!”   黛昭丽道:“看来你是不肯承认的了,我倒要看看,是你这满身肥肉硬,还是这块石头硬!”说罢,真气贯于右臂,向旁边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上一刺,只听一声大响,那太湖石从这头到那头穿了一个两头见光的大洞。   那葫芦球瞧得浑身抖起来,突然扑扑声响,一股恶臭四散开来,原来他竟吓得屎尿齐流了。黛昭丽不由得掩上鼻子,一掌虚拍,将那葫芦球抛入鱼池之中,不一会儿,那池中便有不少金鱼翻了肚子。黛昭丽道:“我看你是不肯说了,让我在你肚子上开个窟窿,看看你肚子里流的究竟是血,还是油!”   那葫芦球连忙叫道:“我说!我说!我确实是这么做过……不过那些人交不上税……”   黛昭丽喝道:“闭嘴!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青楼里给你好处了?”   那葫芦球抖抖索索地道:“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时有一个老头儿来到岳阳,向我说想要买一些女人回家,但是按大明律令,平民不得买卖,我就说……说要是青楼妓馆里的女子就可以卖了,因此那人便将岳阳城里的窑子里的姑娘全买了去,过不多久,他又来了,可是……可是岳阳城里便宜些的都教他买了去,再没有了,他……他便要我设个法,将良家妇女编入籍,然后再卖给他……”   黛昭丽冷声道:“只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吧!”那葫芦球一脸尴尬,连连道:“是……是下官的主意……”黛昭丽冷喝道:“你还不老实,看来你是想死了,是吧?”   那葫芦球哭丧着脸道:“我一定老实,我一定老实!女大王饶命!”黛昭丽道:“那好,你说,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又祸害了多少姑娘?”那葫芦球吞吞吐吐地道:“那人跟我说好了,一个人……五十两银子,一共卖了……卖了三千多个了。”他心虚地望了黛昭丽一眼,生怕这位女大王不高光起来,拿起那纤纤细细的胳膊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刺那么一下,将他这个葫芦球变成个漏水的破葫芦。   黛昭丽大吃一惊:“三千多!这么多!不知有多少人家被你这狗官弄得家破人亡!”那葫芦球一脸尴尬地陪笑道:“是狗官,是狗官,姑娘说下官是狗,那就是狗官好了……”   黛昭丽看着他那脸上堆成一堆的肥肉,心里直想吐,一脚踢去,将那葫芦球踢得横卧水上,那葫芦球急忙叫道:“快救命!快救命!要沉啦!要沉啦!”哪知那葫芦球满身肥肉,竟不沉入水中,只在水面上向前漂动,又污染了不少水面。   黛昭丽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女人?在哪儿找得到他。”   那葫芦球道:“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包……前几回他都住在岳景楼,只要在岳景楼说找包爷,便能找到他……女大王,快救命啊……我要淹死啦……”   黛昭丽笑道:“你就在这里凉快凉快吧!”说罢,俯身将手放放池水之中,催动内力,寒气涌出,刹那间,便将池水冻成一块极大的冰块,那团肥肉便被生生地冻在了冰中,只是他脑袋尚在水上,一时半会儿不得死,只是大声惨叫。   外面的官兵先前听到县官老爷的呼叫,还道是老爷正与那姑娘玩得高兴,过了一会却听到老爷杀猪一般地惨叫起来,心感不妙,急忙冲进来,望见县官老爷竟冻在了湖水之中,纷纷大叫起来:“妖女施妖法害死老爷啦!快抓住她!”黛昭丽抢入人群之中,一手一个,将那群官兵抓住,掷入池中,落入池中之时,这些人已变作了一块块冻肉,再也没了声息。   黛昭丽出了县官老爷的华屋,来到岳阳城中,一路打听来到岳景楼,说要找包爷,跑堂小二将黛昭丽带到楼上,叫道:“包爷,有人找!”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削瘦的老者走出来,怪眼一翻,说道:“谁找我?”黛昭丽道:“我找你!你就是包爷?”   那老者一呆,脸现惊色道:“正是,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黛昭丽道:“进屋说罢!”   包爷点点头,说道:“好!”便伸手去关门,黛昭丽趁机一指向他后背要穴点出,包爷身子一侧,避过这一指,转过身来森然冷笑道:“就知道你不怀好意!说!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黛昭丽大感意外,又复一掌拍去,包爷喝道:“找死!”对着黛昭丽手掌一掌击出,心想这女娃娃不过十七八岁,娇滴滴的,能有多深的内力?可不能一掌将她打死了那就可惜了,于是手上的内力又减了两成。岂知双掌一交,突然之间,自己的内力倒转而回,跟着一股冰寒入骨的真气侵入经脉之中,刹那间将他体内经脉封住了。   包爷惊道:“寒冰掌!你是嵩山派的左冷禅!”但随即便知道不是,左冷禅是一个男人,岂可与眼前这个娇美如花的少女相比?再说左冷禅名声虽著,可若是论内力之深,多半还及不上这姑娘,他惊疑未定地道:“你……你究竟是谁?”   黛昭丽眼珠儿一转,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我师叔的大名!这寒冰真气的滋味不大好受吧?说!你买那么多女人究竟是干什么?是谁指使你做的?你又是什么来历?”心想:“左冷禅!你给我记住,你又占了我一次便宜,我一定会叫你加倍偿还的!”   包爷道:“哼,我是不会说的,你要杀便杀吧!”   黛昭丽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么?”说罢真气输入包爷体内,但见包爷顿时浑身发起抖来,脸变得一片雪白突然一声冷哼,眼睛白眼一翻,就此没了声息。黛昭丽急忙停止,心道:“不好!可别把人弄死了!”伸手在他心口一按,包爷的心脏已然停止了跳动。   黛昭丽懊悔不已,却没他法,只好搜包爷的房间,结果找到一百两的银票一百多张,黛昭丽将其笑纳入自己腰包,又找到一块红色的木牌,深甸甸地,也不知是什么木头雕成的,一面刻有火焰印记,另一面则有一弯新月。黛昭丽自言自语道:“木牌?火焰?难道……难道这人竟是黑木崖上的人物?可是日月神教要那么多女人干什么?难道是东方不败……不,不可能,东方不败已经变成……变成那样了,绝不可能对女人发生兴趣的。”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黛昭丽还找到一张人皮面具的东西,她将它戴在脸上,对着镜子一照,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白面公子,虽然仍让人觉得脂粉气甚浓,可比原来那幅面孔好多了。心中大喜道:“这倒是个好东西!省得再瞧那些恶心的目光!”   出了客栈,果然再也没有人对她多看上一眼,她心下甚为高兴,想道:“以后一定要上黑木崖上去瞧瞧,不过眼下嘛,还是先到衡山,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好了。”      起9K点9K中9K文9K网9K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4茶楼聆秘   (起4Y点4Y中4Y文4Y网更新时间:2007-3-15 17:36:00  本章字数:6929)   正值初夏时分,接连着下了好几场雨,山溪之间,水涨得满了,往往溢出沟来,在路面上肆意横流。雨虽停了,衡山城外的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戴了一顶洪油斗笠,其中不少是带了刀剑兵器的江湖豪客,其中有一个不起眼的瘦小少年,骑了匹白马,缓缓地向衡山城方向行去。   这人正是黛昭丽,她戴了易容面具,穿了男子衣衫,腰里塞了几团棉花,可饶是如此,还是显得异常纤细单薄。她骑在马背上,时不时地按一下胸口,心想:“我是不是缠得太紧了?我总是感到闷得慌,出不过气来……”   黛昭丽一路上跟着恒山众人平平安安地进了衡山城,仪琳没有摔倒要去洗手,没有遇到田伯光,也没被令狐冲救了,后面发生的事一样也没有发生。黛昭丽宽心之余,又有几分茫然。   黛昭丽刚进衡山城,天上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她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干得快透了,可不想又再打湿,便走进一家茶馆躲雨,她要了一壶热茶,一碟儿瓜子,在一个角落里坐了,听茶馆里众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店中进来三个黑衣人,各带了兵器,一个是年青汉子,一个是花白胡子,一个瞎了一只眼睛,这三人进来,合自顾自地喝茶。   不一会,又进了许多人,店中渐渐坐得满了,又来了一个身着青衣,相貌俊雅的年青公子,身边偎着一个黄色绸衫的少女,二人目光在店中一转,见只有黛昭丽这一桌尚有三个空位,便走了过来,向黛昭丽说道:“这位仁兄请了,我夫妻二人想在这里挤一挤,不知可不可以?”那黄衫少女脸上一红,手指在那年青公子腰间捏了一下,低声道:“你要死啦!我可还没嫁你!”   黛昭丽听那年青公子口音怪异,似是南方口音,而那少女却是四川口音,不由得看了他们一眼,却见那年青公子长得着实俊美,尖脸蛋,细长眉,没多少男子气,他穿了一身青色长衫,手中还拿着一柄折扇,若非他腰间悬着一柄修饰得极为华丽的宝剑,旁人便会以为他是一个游学的书生。相形之下,那个少女则逊色三分,她身材略见矮小,脸蛋儿虽十分标志,却在眼下方生了三两点细不可见的雀斑。   黛昭丽点了点头,低着嗓子道:“坐吧!”那两人便打横坐下,本来桌上还有三个空位,但这二人似乎感情颇浓,挤在了一方的长凳上坐下,好在二人体形均不大,倒也坐得下。   这时先前来的那三个黑衣人之中的年青汉子道:“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之上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叫什么血月神剑的,你们可知道吗?”那瞎了一只眼睛的汉子放下茶杯,道:“你说的是那个南海剑后的传人叫黛昭丽的?”   年青汉子说道:“可不是!听说她不过二八年纪,可一身武功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三十一剑,便将三十一个魔教一流高手斩成六十二截,天下间,竟有这般武功!竟有这般剑法!”此言一出,邻近桌上顿时不再做声,而远处的几桌陡地感到店中安静下来,不知发生何事,也就跟着安静下来,一时间,茶馆之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突然之间,旁边桌上一个带刀的江湖客“嘿嘿”一笑,说道:“胡说八道!世上哪儿会有这样的剑法?难道你见到了?这位兄台你莫不是道听途说吧?”   年青汉子道:“不错,我是没亲眼见到,可也不是道听途说,彭大哥,你来说说,这话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那花白胡子彭大哥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道:“咱哥三个昨天来衡山路上,听雁荡山闻先生说起天下剑法高手,从此又多了一人,老哥我多嘴,便问又多了谁?闻先生便好心地跟我哥三个说了一遍。”   那带刀的汉子道:“闻先生?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你听闻先生说什么了?”   年青汉子道:“闻先生说:‘说起剑,那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兵器,号称是百兵之王,天下练剑之人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可真能将剑法练到极顶的程度,却没几个人。自本朝开朝以来,也不过有是张风翔,燕凌天,纪香坟,紫衣候,方宝玉,东海白衣人,胡不愁,周见云,张丹枫……’哎,闻先生说了二十多个名字,可我是一个也没听说过,也没大记住,闻先生又说:‘这些人早就死了上百年了,也没听有传人在世,近些年来,算得上剑道高手的,大约有福威镖局的开创人林远图,华山剑宗的风清扬,至于南海剑后,那是从没听过,不过,天下如此之大,或许有许多高手行踪隐秘,一生也不为人知,那也是有的。即便是当今的天下第一高手,魔教的东方不败,也算不得剑道第一高手,而藏剑楼楼主上官天南,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却算得上半个。’”当他说到林远图三个字之时,坐在黛昭丽身边的青衣公子身子一震,侧耳倾听。   那带刀的汉子惊呼道:“什么?连东方……东方那人也算不得剑道高手?”正道之人,说起东方不败,往往称之为东方必败,意为灭魔教威风,可那带刀汉子见店中人多,又怎知会不会有魔教中人潜伏于此?要是自己称那人为东方必败被魔教中人听了去,暗中找上自己,可不是天大的冤枉?因此只好说“东方那人”。   年青汉子道:“我当时也感到奇怪,闻先生道:‘你知道什么?东方不败又不使剑,哪儿算得上剑道高手?’”众人皆“哦”了一声心想:“原来东方不败的兵器不是剑,可那又是什么?”   年青汉子道:“我当时就问,连东方那人也算不得剑中高手,又有哪人算得上了?闻先生说道:‘近日在岳阳遇见了北岳恒山派的白云庵庵主定逸师太,她对我说起,(众人心想:原来闻先生也是听到别人说起的,不过恒山定逸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原来曾在路上遭魔教伏击,正汲汲可危之际,有一少女杀到,自称是南海剑后的传人,血月神剑黛昭丽,此人剑法之强,当真当世罕有,每一剑出,必有一人一分为二,更有一剑之下,将围攻定逸师太的十一名魔教好手全部杀死,而这些人无不是只稍逊定逸师太的好手,却在那一剑下,全无抵挡之力,那一剑,实在是……实在是……定逸师太说,以她的眼力,也全然瞧不出这人剑法中的妙处,只觉得这人的剑法简直不是人间的剑法,是天上的剑法,她名中的神剑二字,确实是并不虚妄,而她出剑之狠辣,手下绝无活口,血月这两个字,也是恰到好处。’”   众人听了这番话,各个屏气凝神,心中纷纷猜想那血月神剑的剑法是怎生的犀利无匹,一时间,茶馆之中静寂无声,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人来,口中苍老的声音大声道:“小师妹!这间茶馆里安安静静的,好像没半个人,进来吧!”随即走进来一个紫衣少女,她口中道:“二师哥,这这雨老是不停,溅得我衣裳都快湿透了。”   众人出其不意,不齐向门口瞧去,而那两人也正走进门来,望见满屋的人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口中哎哟一声,连忙又退了出去。   众人被这么一打岔,都回过神来,那带刀的汉子连忙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年青汉子道:“后来彭大哥就问闻先生,说:‘不知道那血月神剑长得什么模样?’我也说:‘是啊,要是不知道,上前跟人家调笑,被人家拨起剑来,喀嚓一声,我可就再也不能说话了,不能吃饭喝酒了,可不是冤枉至极?’闻先生道:‘那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长得极美,却穿了一件男子的衣服,作男子打扮,可她确实是女子,那是假扮不来的。’”   屋外那老者与少女听到屋中开始说话,在一旁偷听,见与自己无关,于是走了进来,在店子另一边坐下,茶博士便来上茶。   那带刀的汉子往刚进门来的那少女一指,说道:“那血月魔剑和这个姑娘相比怎么样?”众人都瞧向那紫衣少女,但见她十七八岁年纪,长得水灵灵的极是好看,她见众人瞧来,脸顿时红了一半,那老者一皱眉,冷哼了一声。   年青汉子呵呵道:“我们哥三个与闻先生都没见过那血月神剑,哪里知道她长什么样?各位要是想知道,不如去问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吧!”说罢不再言语。   众人等了半晌见他不再说话,便各自说起话来,渐渐地说到了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上,各人对刘正风缘何突然金盆洗手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刘正风武功太高,人缘太好,处处压过了衡山掌门莫大先生,而莫大先生却心性狭小,容不下刘正风云云,突然门口伊伊呀呀地响起了胡琴声,一个沧桑凄凉的声音唱起了金沙滩,双龙会,众人对那老者颇不耐烦,那老者却突然从胡琴下抽出一柄细剑,一剑削下七只茶杯的杯口,众人这才知道这人便是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一进间众人纷纷离去,只剩下黛昭丽这一桌三人,以及几个趴在桌上打盹的汉子。   众人一走,突然那两个打盹的汉子坐了起来,向那紫衣少女叫道:“小师妹!也久不见啊!”又有五人从内堂之中走出来,有的作脚步夫打扮,有个手拿算盘,还有个肩头蹲了只小猴子,纷纷叫小师妹。那紫衣少女惊喜地道:“咦!三师哥,四师哥,五师哥,六猴儿,七师哥,八师哥,九师哥,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刚才怎么不出来见我?对了,大师哥呢?怎么不见他?”众人便说大师哥在衡阳骗酒喝的趣事,众人笑了一阵。那肩上有只小猴儿的人笑道:“小师妹,你刚才可来得晚了,正有人说起江湖上新发生的一件大事哩!”   少女道:“是么,六猴儿,你快说给我听!”众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黛昭丽心想:“多半这个少女便是华山掌门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了,那六猴儿叫陆大有,那老者叫劳德诺,还有几个分别叫高根明,英白罗,梁发,施戴子,陶钧,舒奇,至于谁是谁我可就不知道了,咦,怎么少了一个?”(这里说少了一个,少的正是华山门徒中最小的那一个,名叫舒奇,也正是方天涯附体的那一人。)   众人议论了一阵血月神剑,又渐渐说到令狐冲打了青城派的弟子,劳德诺受师命前往青城道歉,暗中偷看余沧海门下修炼辟邪剑法的事,然后又说到前往福建卖酒暗中观察福威镖局的事。坐在黛昭丽身边的黄衣女子似乎十分生气,便要站起身来,那青衣公子一把拉住她,口中道:“凤儿,且听他们说些什么。”他二人坐在角落里,又被黛昭丽挡住,是以馆中众人都没注意到。   劳德诺说道:“……这位林公子倒对我那小酒家颇为照顾,三天五头地光顾,我可赚了不少钱,我还以为这小子看破了我们的行藏,故意来点穿的,一搭上话,才知那林公子却什么也不知道,这纨绔子弟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跟白痴也差不多……”这时,那青衣公子眼中一片赤红,满脸杀气,亏得那黄衣少女拉住,才没发作,那黄衣少女凤儿低声道:“他们人多,不可莽撞。”黛昭丽心中暗奇:“莫非这青衣公子便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他怎么是这幅模样?难道林家还没被灭门?那个叫凤儿的又是谁?”   劳德诺说道:“不过两天,青城派的余沧海也到了福建,不久,便听说青城派与福威镖局联姻,青城派余沧海的侄女余人凤与林震南的公子林平之定下了亲事。”   黛昭丽心想:“那青衣公子刚才叫这黄衣少女为‘凤儿’,看来多半便是余沧海的侄女余人凤了,可她长得虽然还算不错,可是与岳灵珊相比,可就差了许多啦!林震南这回可是做了亏本买卖。那青城派的余矮子居然也聪明了起来,学起了岳不群的那套把戏。真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或许……或许在原著之中,倘若林平之没杀了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说不定余沧海也会与林家结亲,就像洛阳金刀王家的王元霸将女儿嫁给林震南一样……”   陆大有突然嘻嘻一笑,说道:“林家的祖上林远图剑法高强,打败了青城派的长青子,还把长青子气死,余沧海不思量着报仇,还与林家结为亲家,可真是奇怪已极,让我说啊,多半余沧海心中没好意,设了什么狠毒的阴谋等林家上当也说不定。依我看他多半是对林家那天下无敌的辟邪剑法动了心思,那林震南却傻里八几的,还眼巴巴地送上门去,可真是笑死人了。”   那青衣公子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向陆大有怒目而视,口中大声道:“不许你侮辱我们林家!”那黄衣少女余人凤没拉住他,只好跟着起身。   华山派众人出其不意,一齐住了口,岳灵珊恍然大悟,说道:“啊!你就是林家公子林平之!你……你怎么来这里了?”林平之冷笑道:“难道这是你家开的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华山派原来是这样的阴险卑鄙!”   岳灵珊皱眉道:“我们华山又有什么卑鄙了?”   林平之气得脸上通红,说道:“难道还要我点出来么?你们乔装打扮,刺探我们林家的秘密,又在这里造谣生事,难道还说不上卑鄙么?凤儿,我们走,跟这种人在一间房里叫我难受!”说罢,怒气冲冲地拉了余人凤,冲出门去。屋中顿时又静寂一片,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感面上无光,各人都默不做声地喝茶。   其时雨声如洒豆一般,越下越大,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副馄饨担子从雨中挑来,到茶馆屋檐下避雨。黛昭丽这时感到肚子有些饿了,叫道:“是何前辈的担子吗?请煮几碗馄饨吧!多加几个鸡蛋,华山派的几位师兄师姐的也一并请了。”那老人应道:“好咧!”华山派众人大感意外,纷纷向黛昭丽拱手说道:“多谢!”   不一会馄饨端了上来,每人一碗,华山派众人早就饿了,纷纷放开大吃。那老人走到黛昭丽面前,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道:“姑娘,你认得我?”   黛昭丽笑道:“何前辈的馄饨担子那可是江湖上独一份,谁人不知?要是衡山城的人知道您老人家在这里,只怕来买馄饨的人连担子也挤翻啦!”   何三七笑得开心,道:“承姑娘吉言。”   便在这时,街上脚步声响,一行数十人疾奔而来,脚步步轻捷,显是武林中人,这些人都穿了蓑衣,当头一个人往茶馆门口一站,口中大声喝道:“华山派的人,都给我滚出来!”那人身材甚是矮小,嗓门却甚大。他身后两个人走出来,却正是林平之和余人凤,余人凤向华山派众人一指,说道:“伯伯,就是他们!”   华山众人一起站起身来,向那人行礼道:“参见余观主。”   那人正是余沧海,他也真矮,不到一米五的身高,可是往那里一站,便如峙临渊,大有宗师风范。他口中森森地道:“就是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抵毁我青城派的名声?”   众人岂惮他武功了得,一时大感为难,劳德诺上前道:“这事要怪我……”话未说完,余沧海右手一挥,一股极强的劲风涌出,将劳德诺击得飞了出去,却正对准了何三七的馄饨摊子,何三七伸手在劳德诺背上一托,劳德诺便稳稳地站定。   余沧海瞪了何三七一眼,道:“原来是你!”何三七笑眯眯地道:“是我,余观主是不是最近辣子吃多了?火气怎么这么大?”余沧海冷哼一声。   黛昭丽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开口道:“何前辈,你这可猜错啦!人家余观主不是辣子吃多了火大,而是被人拆穿了心里的奸谋,这才恼羞成怒了!”此言一出,莫说华山派众人,便是何三七,也是大吃了一惊,青城派众弟子纷纷大叫起来:“你个龟儿子的,胡说八道什么?找死是吗?”何三七对这姑娘颇有好感,忙道:“姑娘你怎可对余观主无礼?难道人家余观主的剑是那么好玩的么?”   黛昭丽呵呵一笑,说道:“青城派的余矮子,我还没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武功再高,也不值得我尊敬一下,但何前辈这样的人可又不同了。”   余沧海又气又怒,手中拨剑,口中骂道:“找死!”他的动作极快,可是黛昭丽更快了数倍,她的人影陡地从桌边消失,伸手用断玉刀在余沧海手中长剑上连削数下,又倏然回到桌边坐下,而众人却全然不知,华山派众人纷纷大惊,岳灵珊叫道:“快闪开!”   余沧海剑拨出鞘,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在手里,余沧海大惊,忙将剑鞘拿起一看,谁知这么一动,那剑鞘哗啦一声,断作七八截掉在地上,剑鞘连同鞘中的剑一同被削断了,只是先前还有一丝连着,余沧海手一动,那一丝也就此断掉。   众人一齐“啊”了一声,刹那之间,店内店外一片死寂,众人都知必定是黛昭丽在余沧海剑上做了手脚,可是人人见她好端端地坐着,动也没动,她又是如何将余沧海的剑弄断的呢?谁也不知道。余沧海脸色变得铁青,说道:“你究竟是谁?!”   黛昭丽一笑,说道:“血月神剑,黛昭丽!”说罢,向众人一笑,拿起桌边斗笠,转身离开了茶馆。余沧海脸色变得雪白,手中剑柄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黛昭丽前脚步走出门,两个找着油伞,提着灯笼的人便进了茶馆,口中道:“青城派余观主,华山派的众位师兄们是在这里么?”   劳德诺上前道:“我们就是,不知尊驾是谁?”   前一人行礼道:“我等奉业师之命,邀请各位武林同道到敝处奉斋,不知各位早已到此,未能远迎,恕罪恕罪!”劳德诺道:“我等正想到刘师伯府上,有劳两位师弟带路。”   黛昭丽走出茶馆不久,便见华山和青城众人分作两拨,向一个方向行去,心中一动,便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到了刘正风府上,迎宾的不认得她,只道她也是贺客,便放了她进去。黛昭丽进入一个大厅,但见大厅之中大约二百来人分别而坐,恒山,华山,泰山,青城弟子最为众多,另有许多刘府弟子端茶送水。余沧海和另外一年青男子,一对中年夫妇坐在一起,余沧海显是和那中年夫妇极熟,在一起低声说话,那中年夫妇男的佩剑,女的却佩了一口金刀,看来便是林震南夫妇。只是没见到林平之与余人凤两个。黛昭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没人来招乎她,她也落得自在。   不一会儿,一个青城弟子在余沧海耳边说了一句话,余沧海突然“嚯”地站起身来,右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只听“轰”地一声大响,登将那茶几打塌半边,余沧海口中暴喝道:“华山派!你们欺人太甚!”   大厅之中本来甚为喧闹,余沧海这么大声一叫,瞬时之间,变作一片寂静。      起4Y点4Y中4Y文4Y网4Y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5竹林夜话   (起5X点5X中5X文5X网更新时间:2007-3-15 17:37:00  本章字数:7138)   劳德诺不禁心惊肉跳,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忙上前问道:“不知道余观主为何发火?”   余沧海气得脸都歪了,大声道:“抬进来!”却见四名青城弟子抬了两人进来,这两人也是青城弟子打扮,只是屁股上两个泥泞的脚印,显得分外刺眼。   余沧海怒冲冲地叫弟子说起其中缘由,原来是令狐冲在衡阳城大街之上放浪行骸,骗乞丐的酒喝,叫青城派的罗人杰撞见,于是便“好言规劝”,却被令狐冲踢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到了衡山城,这罗人杰又撞到令狐冲,不过这回他是与候人英在一起,便觉得胜算大增,上前与令狐冲“理论”,结果又被踢成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叙述之际,厅上众人无不知他口中的“好言规劝”必定是以言语辱骂,而“理论”则是动刀子,只是青城派这方自然要拼命为自己找理,一切无理之处都说得冠冕堂皇,倒将错全推到令狐冲身上。   众宾客好笑之余,又不由得对那令狐冲感到无奈,都知必是青城理亏在先,可令狐冲也确实是落尽了青城派的颜面。余沧海怒道:“你们华山几次三番与我们青城为难,难道没将我们青城放在眼里么?”   劳德诺大感尴尬,说道:“那余观主想要怎么样?”余沧海怒道:“把令狐冲交出来!由我处置,不然我青城派从此和你们华山没完!”   华山众人正感为难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令狐冲果然是好样的!踢得好!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妙极!妙极!妙之极矣!”余沧海本在盛怒关头,听了这话,不禁勃然大怒,口中狂喝道:“是谁!滚出来!”他这一声吼,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而落,众人耳边嗡嗡作响,各人心想:“这矮子果然有些本事!内力如此之强!”   那声音道:“我为什么要出来?你不是天王老子,又不是我老子,凭什么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那岂不是没面子至极?你要我出来,我偏不出来,你不要我出来,我反而就出来了。再说你若是好言好语地请我出来,我或许还会勉为其难地出来,可你说滚出来,我又不是圆的,怎生滚得出来?”   众人听那声音又娇又嫩,分明是个妙龄少女的嗓音,可是这人说话便如绕口令一般,倒叫众人皆感新奇,心中想道:“不知这是哪家的姑娘,竟如此大胆,竟敢与余沧海作对?”都不禁为此人担忧。   那声音说得这几句话,余沧海已寻到那声音出处,一手拨出身边弟子腰间的佩剑,向那人掷出,拨剑掷剑,直如闪电一般,那剑发出凄厉的啸响,如一道霹雳,向那人轰至,众人都大声惊呼,可刚叫出一半,便见两根白生生,纤纤细的手指突然出现,往那剑尖上一夹,那剑顿时停止,剑身颤动,嗡嗡作响,可是剑尖却如生生铸在那两根白嫩的手指之间,一动也不能动了。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他向余沧海一笑,余沧海脸色突变,说道:“是你!”那少年说道:“是我!”众人听他声音娇嫩,分明就是刚才的女子口音,不由大奇,随便领悟过来:“这女子脸上必定戴有人皮面具之类的物事。”众人见她那一夹,便将一个大高手全力掷出的剑轻轻松松用两根手指头夹住,其武功之高,世间罕见,无怪乎敢跟余沧海叫板了。   余沧海干哑着嗓子道:“既然是你,我无话可说。”众人听他嗓音又干又涩,当真说不出的难受,心想:“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令余沧海这般怕她?”坐在余沧海旁边的林震南好奇地道:“亲家,这人是谁?”余沧海摇了摇头,缓缓退到座上坐下,脸色惨白,不发一言。林震南夫妇二人相视一眼,心中疑惑更重。   既然苦主不说话,事也闹不下去了,众人一时都散了。   那人正是黛昭丽,她出了刘府,夜色已深,心中暗暗发愁,不知道到哪里去过夜?好在雨停了,她在大街上四处瞎溜达了半个时辰,突然听得远方有人叫道;“令狐冲在这里了!”马上便有数十人叫嚷起来:“抓住令狐冲!不要叫他跑了!”远远便望见,数十个火把燃起,向一个方向而去,跟着又有几十根火把跟上。   黛昭丽心中大奇:“令狐冲又惹什么事了?”忙施展轻功向众人追去。不一会儿,便见到数百人正围着一个老者大打出手,围攻众人有恒山的尼姑,泰山派的道士,华山青城也有数人在其中,那老者武功甚高,在众人围攻之下犹能攻守兼具,只是围者太多,一时冲不出去。   黛昭丽想道:“这人可不是令狐冲啊!”随即又见到一个粗大的人影向黛昭丽这个方向奔来,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是什么人,到了近处黛昭丽借着火光才看见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青男子,背上背着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无怪乎远看身形臃肿,那小姑娘向那老者方向哭着叫道:“爷爷……”那老者听得叫声,口中叫道:“你们快走!不用管我!”   黛昭丽身形一闪,拦住那男子去路,说道:“你就是令狐冲吗?”   那男子见眼前陡地出现了一人,不由一惊,听到问话,把眉毛一掀,说道:“正是!你也是来杀我的吗?出手吧!”黛昭丽一笑道:“不是,你走吧!”令狐冲大感意外,拱拱手道:“多谢!”举步便行,他背上的小姑娘这时把脸偏了过来,黛昭丽心头一震,忙道:“等一下!”   令狐冲住足,心中以为这怪人要出尔反尔,转身过道,说道:“怎么?要反悔?”   黛昭丽道:“你背上的小姑娘是谁?她爷爷又是谁?”原来她认出,这小姑娘便是她数月前,在冰冻之中,曾看到的那小姑娘,她爷爷曾为她疗过伤,若非如此,她早已命丧黄泉了。令狐冲沉声道:“她便是魔教长老曲洋的孙女,你想怎样?”   黛昭丽失声道:“原来是他!那就更不能不救!”说着倏地消失,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又出现在十丈之外,又突然消失,再出现在二十丈外,三四个闪现,已到了曲洋身边。黛昭丽一手抓向曲洋后颈,曲洋一惊,向前窜出,可是那一抓仍端端正正抓在他颈上,曲洋亡魂大冒,身子已经不能动弹了,随即眼前一花,已到了人群之外,跟着眼前景物接连变幻,不过数息之间,黛曲二人已来到令狐冲身边。围攻的众人刀剑齐下,可是突然砍了个空,中间的老者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不由得大呼小叫起来,乱糟糟地四处寻找。   令狐冲大喜道:“好轻……”下面一个“功”字尚未出口,黛昭丽又如法炮制,一手抓住令狐冲后颈,跟着便施展轻功狂奔,她内功之强,天下仅有,这番带了三个人,速度却没一点减慢,不过片刻,已将追兵抛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儿,黛昭丽听得水响隆隆,竟来到一个大瀑布之侧,这才停下脚步,将三人放下。   曲洋双脚一落地,便即回复自由,他惊疑不定地道:“不知尊驾何人?为何救我?”   黛昭丽微微一笑道:“你曾救我,我今日也救你一次,大家两不相欠,只是我很奇怪,令狐公子怎么和你们在一起了?”   令狐冲在一边道:“说来惭愧,都是令狐冲行事无端,今日我在回雁楼上喝酒,却有几个无赖前来扫兴,我颇瞧不过眼,便每人赏了一脚,结果得到这位曲前辈青眼相加,邀我同饮一番,后来我听到泰山派几人说道发现了魔教长老曲洋的行踪,便计划着在水中下毒,我一时多事,跟了上去,却见原来他们要对会的便是这位曲前辈,又看见一个泰山派道士以这小姑娘为要胁,令狐冲实在是看不过眼,这才多管闲事,结果……哎,结果那是不用说了……”   黛昭丽点头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曲长老,听说嵩山派左冷禅为了五岳并派,明日要对刘正风下杀手,你管是不管?要是你不想你的这位知交好友全家惨死,可一定要早做准备才是。”   曲洋大惊道:“当真?”黛昭丽道:“信不信由你!”她说第一个信的时候,人忽然从曲洋三人眼前消失,说到你字时,却已在里许之外了,但声音传来,如在耳际。曲洋,令狐冲面面相觑,曲洋愣了半晌,才道:“这人的轻功实在是……”令狐冲不由喃喃道:“她是谁?”这时曲非烟插了一句道:“这个姐姐一定长得好漂亮!”令曲二人无语,曲非烟歪着脑袋看了二人一眼,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黛昭丽之所以匆匆而去,只是因为听到了远处隐隐有人在说话。这个世界已经因为她的介入,变得不可捉磨起来,她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事事成竹在胸,因此旦有风吹草动,她都要看个明白,好叫自己心里有底,免得事到临头却束手束脚。   那声音还在里许之外,只是此时夜深人静,随风远送,而黛昭丽的内力极深,自然便听到了,那声音却是从一丛竹林里传出来的,只听一个男子说道:“……这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们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华山派的那些人可没冤枉你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怎么信起这般的胡言乱语起来了?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了么?”那男子道:“我信你?你是他侄女,自然是跟他一路的,合起来骗我们林家,难道真当我们林家个个都是白痴傻瓜不成?”   黛昭丽恍然大悟:“原来是林平之和余人凤。”她轻飘飘地飞起,落在两人不远处的竹梢之上,竹梢微微一沉,便自不动,下面两人全然未曾发觉。   只听余人凤抽抽咽咽地哭起来,说道:“你……你冤枉好人!我们骗你什么了?反倒是我伯伯将我嫁入你们林家,嫁给你这傻小子,我可从没嫌弃过你!你说我们骗你,你又有什么证据了?”   林平之冷笑道:“你不嫌弃我,我还倒要嫌弃你呢!你们别以为行事神不知鬼不觉,昨天你们青城派的一个叫方人智的,故意说要和我比剑,却趁机下手侮辱于我,我还道是我还没将林家的辟邪剑法学到家,这才输给了他,今天在那里避雨的时候,听华山派的人说你们早就将我林家的剑法学得干干净净,我也只当他们是造谣生事,可到了刘府中,我却看到你那伯伯正与你哥哥余人彦用我们林家的剑法拆招,我还我什么不明白的?这一下全都知道了!你们青城派当真是觊觎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你们早已将我林家的剑法全学了去,又何必还要与我们林家假惺惺地作戏?”   余人凤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伯伯可从来没跟我说,平之,不如我们走吧,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生儿育女……”   林平之大声怒喝道:“住口!你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你先前与方人智在这竹林里的话我可全听见了!你以为我是偶然走到这里来的吗?不是!我是跟着你来的,我倒是想看看,你们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结果却……结果却发现你与方人智两人在这里做那苟且之事……嘿嘿!好一对郎情妾意的奸夫淫妇啊!还说等到找到了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之后,便结成夫妻,还要……还要把我做成太监!你……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黛昭丽心中想:“原来这余人凤与那青城派的方人智是一对儿,虽然她被派来做奸细,可是却与方人智余情未了,在这里偷奸,结果被林平之撞到了,也难怪方人智先前会打林平之出气了。”   余人凤一听,顿时不哭了,声音也平静下来,说道:“原来你全都听到了,不错,我们青城就是贪图你们林家的辟邪剑法,哪又怎样?宝物自古有能者居之,你们林家空有那天下无敌的辟邪剑法,也学不到其中百分之一的功夫,又有何用?还不如让给我们青城派,将其发扬光大,在武林之中大放异彩,也好让你们林家脸上有光彩。”   林平之冷笑道:“你们得了无敌的宝典,我们林家能有什么光彩?多半你们青城在武林之间大放异彩,天下无敌的时候,我们林家却被埋在土里吧?”   余人凤道:“只要你们将辟邪剑谱交出来,青城与林家还是联姻之好,两家人亲如一家,共同研究辟邪剑法,岂不甚好?我也还是你的好妻子,我们的儿子将来继承青城辟邪两宗绝学,也会是武林之中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   林平之冷声道:“我们的孩子?多半是你和方人智的儿子吧?”   余人凤眉头一皱,说道:“姓林的,你可不能不知好歹!你们纵然不将剑谱交出来,难道我们就找不到了么?只不过是要多费一番手脚而已,到时候大家脸上可都不好看!”   林平之嘲讽地道:“听听!听听!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吧?你们早就打着巧取不成就强夺的主意了,只可笑我林家一直都蒙在鼓里。你听好了!纵然我林家的剑法就此绝传,也绝不能落在你们这等狼子野心的人手里!”   正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徐师妹,这小子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跟他罗嗦那么多干什么?给他一点苦头吃吃,看他嘴是硬还是不硬!”黛昭丽早就听到竹林之中还有几个呼吸声,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而林平之却大吃了一惊,口中道:“你……你是方人智!你怎么还没走?”   方人智冷笑一声,说道:“我早就听到你在外面,这才故意说要走,却想听听,你和我徐师妹说什么?”   林平之颤声道:“你叫谁徐师妹?那是……凤儿!你……你原来不是姓余,而是姓徐?那……那你到底是谁?”   余人凤娇笑道:“既然你别的知道了,这事也不必再瞒你,我姓徐,叫徐人凤,正是青城弟子,在师门之中排十七,大家都叫我十七妹,你可别记错了。师父叫我假扮他早已过世的侄女引你上勾,想不到你们全然不曾怀疑!另外,你给我记住,既然我不再是你没过门的妻子了,你也别一口一个凤儿的叫,免得我师哥吃醋。”说罢,咯咯娇笑起来,接着腻声道:“师哥,再亲我一口……唔……”   林平之失魂落魄地道:“原来……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骗人的……”突然凄厉地大叫起来:“你们去死!”便即听到拨剑刺击之声,随即听到叮地一声响,一柄剑斜飞上天,在夜色之中闪出一道微不可见的银光,又坠入竹林之中。   只听方人智的声音说道:“姓林的小子,你瞧我这招‘天外矫龙’使得怎么样?不赖吧?这可是你们林家辟邪剑法中的绝招!师妹,咱们先说好了的,将这小子的那话儿切下来……嘻嘻,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林平之又惊又怒,叫道:“你们敢……啊!!!”长声惨叫之中,再无声息,只听方人智呆了一下,道:“十七妹,想不到你下手这么快!难道你当真不念他的情了?我只不过说着玩的,吓吓他,好叫他吐露出辟邪剑谱的下落,没想到你……”   徐人凤啐了一口道:“什么当不当真?这小子占了我那么多便宜,我自然要找他讨要回来。师哥,你将这小子带回去,说不定师父还有用。”方人智道:“好!想来师父这会也该动手了!咦!谁?”猛听得叮叮当当数声急响,黛昭丽心下大奇:“又是谁来了?”从竹叶间向下一望,便见两条人影战在一起,徐人凤抓住林平之站在一旁观战,突然之间其中一人被另一人一剑刺在肩上,长剑脱手,他惊声道:“松风剑法!你是谁?怎么会我青城剑法?”那人正是方人智。   后来的那人一言不发,一剑削向徐人凤,徐人凤见这一剑平势迅猛,威不可当,慌张之下,急忙将林平之向那人剑上撞去,那人剑滴溜溜地一转,绕过林平之身体,刺向徐人凤抓住林平之的手腕,徐人凤惊叫一声,急忙松手,那人趁机一手抓住林平之,纵跃而去,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人智与徐人凤浑身发抖,方人智口中颤道:“这人……这人是谁?怎么会我们青城的剑法?”徐人凤呆了半晌,突然惊呼道:“哎哟!不好!那人把我们的话都听了去,只怕是要去救林震南夫妇!咱们快去告诉师父!”两人匆匆而去,黛昭丽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衡山城中一处院子之前,黛昭丽抢在二人头里,飞落在院中一棵树上阴影之中,却见院中灯火通明,时时传来喝彩之声,一看便见一排排火把照得院里亮如白昼,余沧海及座下众弟子,林震南夫妇都在,余沧海正与林震南比剑,林夫人在一侧观战。   余沧海与林震南二人剑来剑往,却是慢腾腾地,便好似在做慢镜头一般,黛昭丽见了这般光景,心下大奇:“难道这是在演戏不成?”仔细一瞧,却见余沧海明明有许多可以制敌之机,都莫名其妙地放过去了,而且时时故意将身子凑到林震南剑下,使得衣服之上被挑破一个个小洞,这时,青城派弟子便大声喝彩,口中叫道:“辟邪剑法,果然天下无敌!”再看林震南,却是真打,看起来使出了全身功力。林夫人在边瞧得脸上笑意盈盈,甚有得色。   这时,徐人凤方人智赶到,他两先在门外将徐人凤衣服都撕得破了,这才进门,进门徐人凤便号啕大哭起来,口中道:“伯伯……伯伯……你可得为我作主啊……”林余二人停了打斗,一齐看向徐人凤,只见她衣衫破破烂烂,酥胸半露,余沧海吃了一惊,忙问道:“凤儿侄女,你这是怎么了?”徐人凤却只是扑到余沧海怀中号哭。   林震南不见儿子在徐人凤身边,心感不妙,忙问道:“凤姑娘,我儿子平之呢,他不是与你在一起的吗?为何不见他?”这时方人智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都是你的好儿子平之!要不然师妹也不会是这般模样了!”林夫人大惊道:“我儿子平之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   方人智愤愤地道:“林平之他……师妹,还是你来说吧!”徐人凤抽抽咽咽地道:“今天晚上,平之他……他约我到城外林中,说有要事跟我商量,我不疑有他,便跟着他去了,到了竹林之中,他便毛手毛脚步地脱我衣服,说要……说要……”她越说声音越低,脸上越来越红,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她偷偷瞄了余沧海一眼,神情甚是扭捏,便好似真有其事一般。   林震南夫妇见了这般情景,不疑有诈,心下俱是一宽,林夫人笑道:“唉,平之这孩子是急了些,不过你们也是定了亲的,这事也不算无礼,凤儿,你就放宽了心吧!待平之回来,我会好好管教于他的。”   谁知徐人凤脸色渐渐变白,说道:“我不肯,他就……他就打我,说是我嫁给他,就是他的人了,万事都得听他的,别说我了,就是整个青城派,也都是他的,还说等他当了青城掌门和镖局总镖头,我就是掌门夫人和总镖头夫人了……”   林震南夫妇听得心惊,林震南强笑道:“这孩子,说话没个轻重的,他在家可从不这样……”   徐人凤又说道:“我当时……当时气愤得很,就打了他一耳光,他生起气来,就撕我的衣服,又脱了他自己的衣服,就在这时,他……”她说到这里,便住嘴不说,众人都屏气凝神,想知道这时又发生了什么?叫她如此难以启齿?一时之间,火把烈烈,院中静寂,各人心中想入非非。      起5X点5X中5X文5X网5X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6尔虞吾诈   (起4C点4C中4C文4C网更新时间:2007-3-15 17:38:00  本章字数:6987)   院中静寂一片,各人呼吸之声都清晰可闻,好半会才听徐人凤道:“他怀中突然掉出一本书来,我一瞧,原来,竟是我们青城的独门剑法‘奇,秀,险,幽’四诀中的‘险’字诀!”这一着显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纷纷惊呼道:“什么?!”都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林震南大声道;“此事绝无可能!”   方人智道:“接下来的我来说吧,这天我看到林师弟约了师妹出去,我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今天有人在衡山城中发现了魔教长老曲洋的踪迹,这会儿出去,可太过危险,我便暗中跟着,以防万一,谁知这小子带了师妹进了竹林,便强要行那不齿之事,我想师妹和他已定了亲,不便多管,可不久,我听到师妹大声惊叫,生怕师妹出了什么事,就冲进竹林一瞧,原来,那小子将师妹衣服撕光了要……要……我看到地上掉了一本书,我捡起一看,原来是我们青城派的剑法秘笈险字诀!”他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来,递给余沧海。   余沧海黑着脸,接过一看,书皮左下角还写有三个蝇头大小的楷书:“彭人骐”。余沧海叫道;“彭人骐,你出来!”一个弟子越众而出,说道:“师父有何吩咐?”余沧海道:“我传你的那本险字诀呢?拿出来让为师瞧瞧!”彭人骐道:“是,师父!”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四方布包,恭恭敬敬地递到余沧海手上,余沧海打开一瞧,然后啪地一声,将那布包之中的书抽在彭人骐脸上,把他打得翻了个筋斗,喝道:“自己看看!”   彭人骐忙拾起一看,却是一本酒楼的账本,哪里是武功秘诀了?彭人骐吓得魂飞天外,跪下来连连磕头,余沧海冷声道:“是你将本门剑法拿去做人情的吗?”彭人骐连连摇头道:“弟子绝不敢做此事,恩师所赐,彭人骐向来收藏得严严实实的……啊,我想起来了,前日我曾和林师弟同睡一张床,可能便是在那时……”   余沧海怒极而定,对彭人骐道:“你起来,在一边呆着,回到青城之后,面壁五年!”彭人骐道:“多谢师父开恩!”余沧海大声道:“大家看看,还有谁的秘笈不见了?”众人纷纷检查,不久都惊呼起来,道:“唉哟,我的奇字诀不见了!”另一个叫:“我的秀字诀也不见了”“还有我的落岚剑!”众人呼叫此起彼伏,林震南夫妇面无人色。   余沧海无语,过了半会儿,才向方人智道:“后来怎样?”   方人智道:“后来那小子见事情败露,便拨出剑来,想要杀人灭口,不过他虽然偷学了本门剑法,却时日尚浅,不是弟子的对手,弟子正要将他擒获交由师父处置,突然之间,林中杀出来一个老者,使的是本门剑法,我和师妹促不及防,被他刺伤,将那小子救了去,我听到那小子叫那人曲长老,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本门的剑法?”   众人大感震惊,心中都想:“他即使说是不知道那老者是谁,可是没什么难猜测的,除了魔教的曲洋,还能有谁?至于他为什么会青城剑法,那是再明白不过了,定是那姓林的小子将本门剑法给了魔教那人。”   余沧海心中心生奇怪:“计划之中,可没这一出啊?”向方人智和徐人凤身上剑伤看去,果然便是本门剑法造成的剑伤。他转头向林震南森然说道:“林总镖头!你生的好儿子!我道你福威镖局年年到我青城送礼所为何事来着,原来却是贪图我青城的剑法!你林家的辟邪剑法天下无敌,为何还要打我青城派的主意?”   林震南脸上全无血色,身体摇摇欲倒,说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余沧海拔剑在手,森然道:“出招吧!你林家剑法纵然天下无敌,我也要斗上一斗,看看是真有本事,还是徒有其名?”说着挺剑便刺,林震南心中茫然,无意识地一挡,余沧海急忙装作极力闪避,却故意向剑上撞去,那剑刺入他心口,他口中道;“你好狠!”手中剑上撩,将林震南胸口衣衫削开,在他胸口划出一道尺长血口,然后扑地倒地。   只见林震南衣服之中,掉出三四本书来,却是青城剑法秘笈,林震南也不知道这书究竟是何时跑到自己怀中去的,一时呆住了,方人智大叫:“林震南杀死我们师父啦!快抓住他,不要让他们跑了!”   林夫人见此今日已不能善了,忙将林震南一推,口中叫道:“夫君,快跑!”却已被方人智一剑刺在左腰,深达一尺,惨叫一声倒地,眼见不能活了。林震南悲痛地大叫道:“夫人……”跟着便冲出院去。   林震南刚跑出去,余沧海从地上翻身而起,哪里像是重伤之人了?他从林夫人尸体怀中又摸出几本书来,口中道:“人英,人雄,你们跟在林震南后面,看他是不是去取辟邪剑谱?”   两名弟子应了声是,跟踪而去。   黛昭丽在树上看得甚感意外,本来她想救林震南夫妇二人,可是没想到方人智下手如此之快,全然不顾忌到辟邪剑谱,因而来不及救林夫人。她心里想:“不知道余沧海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计策?其智谋高深,似不在岳不群之下。”   黛昭丽见这里没热闹可看,便跟在候人英,洪人雄身后,见二人又跟在林震南身后。林震南出了院子,一路狂奔,不多时,便出了城,又奔了一阵,眼见前方有个破庙,便奔了进去,候人英,洪人雄二人在窗外偷看。   正在这时,庙外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林总镖头在吗?”林震南大骇,拔剑而起,口中喝道:“谁?!”   一团青影倏地从庙外林中窜出,陡地剑光一闪,候人英洪人雄二人一齐中剑,抛飞而起,撞坏了窗棂,跌入庙中,那人还剑入鞘,步入庙中,说道:“敝人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林震南惊魂未定,道:“啊,你是岳掌门,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两人是……”   岳不群道:“我见这两人一路上鬼鬼祟祟地跟在林总镖头身后,似是不怀好意,便出手打发了。”林震南向那两人一瞧,这时天色已然微明,借着晨光一看,口中惊道:“原来是青城派的,他们跟着我干什么?”   岳不群道:“多半是为了辟邪剑谱吧?”   林震南疑道:“辟邪剑谱?我林家世世代代有一套辟邪剑法口头相传,却从来没有什么辟邪剑谱啊?”   岳不群淡淡地道:“恕岳某直言,林家先祖林远图武功独步天下,可到了林总镖头手中,却变得不什一提了,多半这剑法另有要诀,未曾被总镖头领悟吧?想来一定另有剑谱流传,这也就是为什么青城派的余沧海处心积虑地算计林家了……”   林震南一震,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小儿也落到他们手中了?”岳不群点点头道:“多半如此,青城派或许是想以令公子为要胁,逼总镖头拿秘笈换人吧?”林震南惨然无语。黛昭丽在外面看得奇怪,这岳不群的身形分明便是在竹林之中救走林平之的那人,却为何说林平之在青城派手中了?难道他也有什么阴谋不成?   岳不群说道:“林总镖头放心,余沧海身为一代宗师,却做这般无耻勾当,岳某最是瞧他不过,我必定前去营救令公子,令你父子团聚。”林震南见他方才一剑斩杀二人的剑法实在是快如疾电,远非自己所能望去项背,知道倘若此人肯援手,那是胜算大增,于是说道:“那就麻烦岳掌门了,岳掌门大恩大德,林某没齿不忘!”岳不群道:“些须小事,无足挂齿,林总镖头你且在此养伤,我去救令公子。”说罢,走出庙门。   黛昭丽心想:“我且跟着岳不群,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岳不群出了庙,径往衡山城而去,黛昭丽紧随其后,不多时便进了城,这时天光大亮,前面来了一个衡山弟子,他望见岳不群,大喜行礼道:“原来岳先生在这里,家师的洗手大会这就开始了,请岳先生前去观礼。”岳不群点头道:“我正要前往,师侄请带路。”二人一齐前往刘府。   黛昭丽进入刘府大厅,却见众宾客俱已到齐,余沧海也在座上,只是他一副受创甚重的模样,脸色苍白,脚步步虚浮,而他的弟子方人智正大肆宣扬林家是如何阴谋偷盗青城剑法,林平之是如何勾结魔教曲洋云云,叫众位宗师半信半疑,可又无从反驳。   过不多久,朝庭的官儿来宣了圣旨,刘正风说了一通话,便要金盆洗手,一件暗器飞来,将金盆打翻,却是嵩山众人到了,后面诸事皆如原书所言,嵩山派抓了刘府全家,逼刘正风就范,刘正风凛然不惧,大嵩阳手费彬大声揭露了刘正风与曲洋相交之事,刘正风神情惨然。   黛昭丽等了这半晌,也不见曲洋出面,也没见到曲非烟,心里好生奇怪,难道说曲洋不准备救刘正风一家了?   费彬大声道:“来人,将魔教长老曲洋带上来!”黛昭丽一惊:“莫非曲洋被抓了?”却见六名嵩山派弟子绑了三人入厅,却正是曲洋,曲非烟,令狐冲三人,俱被绳索五花大绑了。岳不群“咦”了一声,道:“冲儿怎地……”华山派弟子纷纷叫了起来:“大师兄!大师兄!”令狐冲抬起头来望了众人一眼,惨然一笑。   费彬将腰间长剑拔出,掷在刘正风面前,大声道:“刘正风,你要是还是我五岳派中人,便拿剑将这三个魔教狗崽子杀了!”刘正风摇头道:“办不到!莫说我和曲大哥为生死之交,便是全无干系,我又怎能下手杀一个全无反抗之力的人?”   岳不群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这令狐冲分明是我华山派弟子,不知费师侄为何说他也是魔教之人?”费彬森然道:“原来这人是你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么?那可真是奇了!今晨这魔教长老来我嵩山派住宿之地杀人放火,被我等抓个正着,而这令狐冲居然和这小丫头来救那魔头,我道是他也是魔教中人,可没想到原来是华山派暗通魔教啊!”   岳不群脸上变色,说道:“费师侄说话且仔细些,我华山派乃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又怎么可能暗通魔教?劣徒令狐冲年龄尚浅,难辨是非,误将魔教中人当作了好人,那也是有的,冲儿,你快发个毒誓,与魔教划清界线,以后不再做这等糊涂事了!”   令狐冲茫然无措,说道:“我……我……”岳不群走上前去,伸手在令狐冲胸前一划,那些绳索顿时根根而断,他将剑塞入令狐冲手中,道:“冲儿,你且将曲洋杀了,表明心迹!”令狐冲道:“可是我……”曲洋这时大声道:“令狐公子,你尽管下手吧!老朽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活得够了,到头到能死在一位英雄手中,也是死而无憾了!”曲非烟大哭起来,叫道:“爷爷……”   令狐冲突然把剑往地上一扔,大声说道:“前辈,咱们在一起喝过酒,那就算是朋友了,我令狐冲岂有为了活命,向朋友下手的道理?”刘正风大声道:“令狐公子!果然不愧为英雄二字!曲大哥,想不到今日,我们又见到这样一位少年英雄,倘若早些日见,我非得和他结为兄弟不可!”曲洋大笑道:“此时结拜,也为时不晚!”令狐冲忙道:“前辈,我令狐冲何德何能,怎能与二位前辈结义?”曲洋道:“怎么?你是瞧不起我这样一个魔教魔头么?”令狐冲大声道:“好,我令狐冲今日就与两位前辈结义为兄弟了!”三人齐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三人哈哈大笑,豪气干云。   这时,黛昭丽再也忍不住,高声道:“好一个令狐冲,置生死于度外,佩服!我也想结拜一个,不知三位瞧不瞧得上我?”她从人群之中走出,手中提了一大坛酒。刘正风道:“咦,姑娘你是……”黛昭丽道:“我是一介无名小卒,名字不值一提,只是看三位结义,也想多结交几位有情有义的好兄弟。”   曲洋见到是她,顿时大喜,说道:“姑娘肯与我等结义,那是求之不得。”黛昭丽笑道:“结义岂可没有好酒,此酒乃是恒山恒岳酒坊所出,天下无双,也不算辱没了我等情谊!来,喝!”说着,右手在曲洋,曲非烟身前一划,顿时将绳子划断。她拍开酒坛上的封泥,领先喝了一口,只是那酒实在太辣,她一时呛得咳嗽不已,眼泪直流,她不好意思地道:“三位哥哥,献丑了!”说着将酒坛递给刘正风,刘正风大喝一口,赞道:“好酒!”说着递与曲洋,曲洋喝过,又递与令狐冲。曲非烟叫道:“我也要喝!”令狐冲喝过,将酒坛递给她,她喝了一口,顿时呛得脸红到脖子,口中叫道:“好难喝,辣死人了……咳咳……我再也不喝酒了……”   这时大厅之中,江湖豪客们云集于此,少说也有两三百人,眼见这几人临刀剑而不惧,豪气盖天,也不禁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上前结交一番。   费彬见这几人浑没将他放在眼里,气得脸色铁青,大声道:“够了!嵩山弟子听令!大伙儿齐上,将这几个魔头尽数杀了!”嵩山众人轰然应“是”,刀剑齐出,向五人涌来。刘正风道:“四妹,你且退在一边。”   黛昭丽高声道:“大家既然做了兄弟,那是有酒一起喝,有刀剑一块挨,我先上了!”说罢,身如旋风一般卷向费彬,口中叱道:“我就先拿你开刀!”手中划出一道黑色闪电,费彬大惊,提剑便挡,与那乌光一碰,手中阔剑悄无声息地断为两截,同时颈上一凉,就此毙命。   那道乌光,正是黛昭丽的断玉刀,断玉刀虽短,可是无坚不摧,在她强大内力与超强速度配合之下,那当真是所挡者折,所遇者摧,她身影越来越快,厅上众人只见她身子似乎化成一道虚影,在厅中倏来倏往,所过之处,嵩山弟子纷纷倒地。千丈松史登达大叫:“大伙先杀了刘家全家!”众嵩山弟子听令,刀剑齐施,只听惨叫不绝,刘家家人纷纷毙命。   刘正风大叫:“狗贼!”想冲过去营救,可是身边正有十余人围攻,他正曲洋二人左支右拙,为令狐冲与曲非烟挡去刀剑,全然没空突围。   黛昭丽大怒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内运转,身形又快了几分,眨眼之间,窜到史登达身前,一刀将他喉咙削断。可是只不过数息之间,刘家全家已尽数毙命。黛昭丽眨眼之间,已将嵩山派杀死大半,只剩几个站在远处的没死,那几人见了这般威势,只吓得屎尿齐流,四散奔逃。   这时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叫道:“魔头猖狂,大伙儿放暗器!”一时之间,无数暗器像雨一般落下来,黛昭丽飞到令狐冲曲洋等四人身前,呼地一掌将暗器击飞,抓住四人,叫了声:“起!”身形掠起,眨眼间飞出厅去,厅中之人只听到院中之人惊呼不绝,追到门口一瞧,却见院中人倒了一地,那五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众人知道青城派的余沧海曾在那女子手下吃过亏,纷纷问道:“余观主,这人究竟是谁?”   余沧海铁青了脸,咬牙切齿地道:“她便是南海剑后的传人,血月神剑黛昭丽!”   众人纷纷惊呼:“啊!原来是她!”   黛昭丽带着四人,很快又来到城外瀑布处,除了黛昭丽,另外四人身上有伤,纷纷就着流水清洗伤口,黛昭丽突然听到远处有衣袂破空之声,忙低声道:“有人来了,我过去看看。”向那声音追去,却见那人居然是华山掌门岳不群,却见他身上衣服破烂,几道伤口鲜血淋淋,他一路向那破庙而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庙外,他在窗户上轻轻叩了一下,屋里一个声音道:“是岳掌门吗?”那说话的便是林震南。岳不群低声道:“是我。”他推窗而入,只听林震南低声惊呼道:“岳掌门,你……你怎地伤成这样?”   岳不群低叹一声,说道:“哎,都怪岳某无能,没能救出令公子。”   林震南颤声道:“这不可能,岳掌门你的武功之高,我是亲眼看到的,那是远在我之上,那余沧海的剑法却还略逊林某一筹,怎地……怎地……”   岳不群叹息道:“林总镖头上当啦!那余沧海生性狡猾,只怕他是故意装作武功低微,好教林总镖头不将他放在心上,他这些年在江湖之中没什么作为,岳某先前也将他瞧得小了,以为他只不过与岳某在伯仲之间,谁料他的武功却胜过岳某许多,剑法之强,实在惊人,若不是岳某见机得快,只怕这会儿已然命丧在他剑下了。”   林震南大惊道:“原来他……原来他早就在开始算计了……那我儿岂不是……”   岳不群道:“以我看,此人剑法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除非是昔年的远图公复生,只怕当世没人能胜得过他,只可惜……只可惜林家的辟邪剑法失传了,不然……不过,以林总镖头的年纪,只怕再从头学起,纵然真有那辟邪剑谱,也是迟了……”   林震南听他提到辟邪剑谱,心里渐渐明白过来,这人多半也是打着辟邪剑谱的主意,心想:“倘若我这就告诉了他,我岂不是马上便会丧命于此?连平之也无法可救了。”他说道:“哎,看来是天要亡我林家啊……”说着长吁短叹起来,就是不提剑谱的下落。   岳不群左等右等,总不见林震南开口,心里烦躁起来,说道:“林总镖头,外面青城派的人还在四处追察你的下落,你可得千万小心,岳某这就告辞。”说罢。转身出庙。   黛昭丽见岳不群离开,心想:“只要林震南不吐露剑谱的下落,多半便不会有生命危险。”她离开破庙,肚子里感到饿得慌,想到来路上曾看到有一片瓜田,便走了过去,摘了几个西瓜,回到瀑布边,却没见到令狐冲等几人,心下甚奇,心想:“我先在这里吃个瓜,等他们回来。”   黛昭丽到水边洗瓜,突然见到水中倒影,却见自己头发散乱,身上血迹斑斑,忙用水清洗,可是那些血迹已经半干,一时用手洗之不去,正发愁间,却见水面之上,漂来一块粉红色物事,她捞起一看,却是一方手帕,白底上面绣着红色楼花,显得十分精致,她左右一看,却没见到有人,也没听到人的呼吸声,心想:“多半是哪个女子不慎掉落的吧?正好拿来清洗血迹。”她用那手帕洗脸,只闻得手帕上甚香,她心下想道:“这是什么香,竟这般好闻,经了水还这般浓?”   闻着那帕子上的奇异香气,黛昭丽渐渐地感到心里烦燥不安,胸间渐感燥热,像是有一盆火在烧似的,浑身上下泌出汗来,她心里迷惑,想道:“我这是怎么了?这感觉好怪,好难受……”她热得难受,走入水中,让身子浸在水中,可那火却越烧越旺,让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便在这时,水中突然有人一手抓住了她的脚向下拉,另一只手便攀上了她胸前两座高峰。      起4C点4C中4C文4C网4C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7 水帘危情   (起2U点2U中2U文2U网更新时间:2007-3-16 17:46:00  本章字数:5360)   黛昭丽大吃一惊,伸手抓住那人头发向上一提,却感到全身没一丝力气,手臂软绵绵地,浑身的内力竟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中大感惊恐,突然想到:“那手帕上有问题!”可是这会儿想到已经太晚了。在她面前,从水面升起一个人来,哈哈笑道:“美人儿好兴致啊,在这里沐浴,就不怕招来淫贼么?”   黛昭丽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约莫四十来岁,嘴角生了两撇胡子,一身青布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腰间挂了一口钢刀,一双手正在黛昭丽胸口摸来摸去。黛昭丽道:“你……你是谁?”说话之时,不知为何娇懒无力,她伸手却打那人的手,却没一丝力气,连手臂也抬不起来。   那人嘿嘿笑道:“哥哥我姓田,叫田伯光,江湖上有个名号,叫做‘千里独行’。小美人儿你听过没有?”   黛昭丽大吃一惊,心道糟糕,这人是有名的采花贼,在她看原著之时,还对这淫贼颇为赞赏,却不料现在竟落在了他手里,她一时感到羞愤难当,连死了的心思都有,眼角不禁流出一行泪来。   田伯光伸出手来,在她脸缘轻轻搓动,将她的面具取了下来,口中说道:“好好的脸蛋儿,干什么要藏起来?让好哥哥瞧瞧你,长得究竟怎么样?”面具应手而落,在田伯光眼中出现了一张清丽绝俗,娇艳动人的脸来,田伯光一呆,呼吸陡地加粗,喃喃地道:“好漂亮!我老田行走半生,也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美人,好妹妹,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之间,田伯光双手停下,口中道:“咦,有人来了!”说着,将她打横抱了,一头窜入瀑布之内,原来瀑布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空间,想来先前他就是躲在这里,才没被黛昭丽发现的。隔着水帘,望见外面来了四个人,正是曲洋,刘正风,令狐冲,曲非烟。曲非烟手里提了个盒子,道:“唉,她怎么还没回来?这饭可就要凉啦!”   令狐冲指着地上的西瓜说道:“她回来过了,只是见我们不在,又走了。”曲洋道:“不知四妹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大声道:“曲洋听着,你勾结正道中人,东方教主已经知道了,责令我等即日捉你上黑木崖领罚!”曲洋吃惊道:“你是鲍大楚!”又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还有我!”一个中年女子从树林间走出来,曲洋道:“桑三娘!还有谁?一并出来吧!”林中又有十数人走出,都是魔教中的人物。曲洋大声道:“各位真瞧得起我曲洋啊,十长老来了三位,五堂主到了两位,还有六位坛主,五位香主,如此大的阵仗,我可真是愧不敢当!”   鲍大楚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教主亲自下山,指名要见你,说有重要的话问你,倘若你乖乖合作,跟我等去见教主,我保管你没事,至于你勾结正道之人的事,也可以从轻处理!”此言一出,不仅是曲洋等人大感震惊,便是黛昭丽与田伯光也不禁浑身一震。田伯光大奇,在黛昭丽耳边低声道:“难道……难道你便是魔教的圣姑任盈盈任大小姐?”   黛昭丽心中一动,说道:“你现在就放了我,我保证你没事。”田伯光一呆,突然恶狠狠地道:“大不了是个死,我田伯光光棍一条,又怕什么?能上了你这魔教的大小姐,可是我田伯光一生的心愿,再说,现在外面那么多人,你敢出去么?难道就不怕么?”黛昭丽一愣,想到果然如此,这时她的面具没了,曲洋等人也认不得她,再说曲洋等人也是自身难保,哪能救她?而魔教众人更是不用提了,她又不是魔教圣姑,那些人又怎会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一时之间,她心中灰心绝望,眼珠儿簌簌下落。   田伯光突然笑道:“好了,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可以出去了。”黛昭丽一惊,果见外面众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田伯光正要出去,突然又缩了回来,口中骂道:“他妈的,今天撞了哪门子的邪,这人是来了一拨又一拨,没完没了,真烦死人了。”   黛昭丽向水帘外看去,但见一个光头小尼姑扶着一个青衣公子来到水边,那尼姑说道:“林公子,你在这里坐会儿吧!”声音甚是好听,却是恒山派的仪琳,而那青衣公子居然是林平之。黛昭丽心中奇怪,想道:“奇怪,仪琳怎么和林平之在一起了?林平之不是在岳不群手中么?”   田伯光见仪琳长得极美,又不禁色心大动,自言自语地道:“要是将那小尼姑也抓来,快活一翻……”突地见到黛昭丽恶狠狠地瞪着他,不由笑道:“任大小姐,你还没嫁给我,不用这么吃醋吧?”黛昭丽翻了个白眼,一再理他,脸上却变得红扑扑地。   那林平之临水照影,突然悲从中来,大哭起来,仪琳柔声劝道:“林公子,你别这么伤心,前些时候,也有一个人受了和你相同的伤,可他却学到了一身大本事,照样过得很好,你该学他那个样子,佛说……(此处省略大段佛经)又说(再省略),所以你大可开开心心地……”   林平之在此之际,陡听得这般轻言细语的劝慰,再也忍不住,扑在她怀中大哭,仪琳脸上一红,就任由他抱着,一手轻抚他头顶,口中轻念大智经,过了好一会,林平之渐渐止住哭声,从仪琳怀中坐起,低声道:“谢谢你,我这会儿心里好受多啦,我们这就走吧!”仪琳便扶了他,渐渐走得远了。   田伯光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口中道:“真他妈的怪事,我看这小尼姑多半是动了凡心,喜欢上那小子啦!好了,烦人的人都走光了,我们继续。”刚要动,便又见一个灰色人影从远处飞奔而来,站在水边,左右张望一眼,又转眼消失。黛昭丽认得他正是岳不群,但见他一幅急匆匆的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人,心想:“难道他是将林平之藏在什么地方,却叫仪琳发现了,仪琳带走了林平之,他回来没见到人,这才四处寻找吧?”岳不群忽来忽去,倒吓了田伯光一跳,他几乎便要跳起来破口大骂了。   黛昭丽渐渐觉得身体内热得不是那么厉害了,心中暗喜,想道:“最好再多来几个人,好使春药的药力消退。”不知是上天听到了她的请求还是怎么地,果然又有人来,这回却是几个恒山派的弟子,口中叫着仪琳的名字一路找了过去。   田伯光越想越觉得窝火,心想:“怎么这鬼地方便像过节一般地,人总是来了一拨又是一拨?”他却没想到,这日正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衡山城里也不知来了多少武林人物,这些人来来往往,见到这里有个瀑布,便下意识地在这里驻足,倒使得田伯光的采花大业无以为继。   不过多时,又来了数拨人,有的是五岳派的人,也有的是江湖上的闲人,大都是在这里歇歇脚,议论一番刘府里发生的事,又行离去,到后来,便连城中的洗衣妇也来这里洗衣服,田伯光哭笑不得,暗想:“早知道,我就不在这挑在这地方了。”   好容易等得再也没有人来了,田伯光伸手去抱黛昭丽,口中道:“任大小姐,你等急了吧?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却突然腰间章门要穴一痛,随即一股寒意从章门向外扩散,便再也动弹不得。原来,过了这半天,黛昭丽身上的迷香已效力尽去,她将田伯光点住,将衣服穿上。   田伯光亡魂大冒,口中道:“任大小姐……你……你这是做什么?”黛昭丽冷冷地道:“做什么?我要叫你也尝尝任人宰割的滋味!”说着拿出断玉刀,一刀将田伯光双手手筋挑断,田伯光大声惨叫,黛昭丽又将他双足足筋挑断,田伯光痛得晕过去,黛昭丽在瀑布中抓了两把水,浇在他伤口上,然后动起阴寒内力,伤口中的水与血顿时冻结,田伯光大叫一声,又醒了过来,口中叫道;“任大小姐,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黛昭丽冷笑道:“你求饶得太早了一点儿!”说着,从田伯光的衣服之中找出几个瓷瓶,瓶子上各有一个细小的字,有的是“春”,有的是“创”,有的是“解”,写有“春”字的倒有三四瓶之多。田伯光本来甚为硬气,这会儿却脸色苍白,汗水滚滚而落,结结巴巴地道:“求求你……不要……”黛昭丽哼哼冷笑,打开瓶子,捏开田伯光的嘴,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了进去。不过一会儿,田伯光的脸越来越红,眼中布满了血丝,口中嘿嘿地叫唤起来,下体越来越粗,看样子,便似要涨裂开来,身子不断一抽搐,接着,口中吐出了白沫,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黛昭丽却不愿他就这么晕过去,拿小刀一刀刀将他肘处,腋处,膝处,大腿根处肌腱一一削断,每削一处,便用冰冻上,这么一痛一冻间,田伯光时而醒来,又立即晕过去。黛昭丽曾想到他曾用他那臭嘴吻自己,于是又拿小刀将他的舌头割下。这一番下来,田伯光除了胯下之物还健在,已完全是个废人了,只是流血甚少,没有生命之忧,田伯光只想求她将自己那话儿也割下来,偏偏她对那话儿碰也不碰。   黛昭丽在水中洗净了手,又好好欣赏一遍,这才说道:“田伯光,你便在这里好生享受吧!可不要浪费了这里大好的风光。”说罢,穿过水帘去了。田伯光倒在地上,眼见她渐渐远去,心中想叫,口中却只是嘿嘿,什么也说不出来。   外面天气睛好,睛空万里,雨后初晴的田野一片翠色,初夏的风吹过稻田,稻苗波浪起伏,小鸟儿时而从稻田之上低掠而过,三两农夫在地中劳作,远方有炊烟升起,不知何处传来牧童的短笛。这确实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只是田伯光隔了一层水帘,觉得那好远好远,仿佛永远也接触不到了。   他眼角不知不觉中流出了一滴泪水。   黛昭丽最终虽然脱险,可还是闷闷不乐,心中纷乱满目的好景致也不能使她的心情好起来。她本来是一个男子,却因练了那万花玄功变成了一个女子,这叫她完全无所适从,她该怎么办?难道顺其自然?找一个男人,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一个儿子,好好做一个贤妻良母?又或许是到天下各地去寻找变回男人的方法?又或是如此地过下去,终老一生?   第一条路黛昭丽是绝不能接受的,可第二条能成功的可能性又太低,叫她好生难以选择。心想:“如果是第一条,要找个好男人,当今天下要说是好男人的,除了令狐冲很难选出第二位,可他有岳灵珊,有任盈盈,有仪琳,啊,仪琳不能算了,不过另外两个……不如我抢在任盈盈前头,将令狐冲从岳灵珊手中抢过来!”这个念头一升起,她顿时脸上一片火辣辣地发热。又想道:“算了,还是选取第二条吧,只是不知道,天下是不是真有能将女人变成男人的武功?神照经,太玄经,吸星大法,易筋经,小无相功,北溟神功,战神图录,道心种魔大法,唉,只听说有将男变女的功夫,可就是没有变女为男的功法,唉,就是连返老还童的功夫也有,那是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倒或许勉强沾一点边,不如什么时候去天山瞧瞧,看看灵鹫宫还在不在?”   又想道:“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变女为男的功夫也说不定,我要面对现实,要是我一辈子变不回男人,难道我辈子都要这样犹豫下去?对了,令狐冲他们被带去见东方不败去了,我得去救他,不然他要是死了,又或是看上了任盈盈,可不就没有我的份了吗?不行,不管要不要男人,我得先找一个放在那里,有备无患,手里有粮,心中不忙。”   想到这里,她打定主意,先将令狐冲等人救出来再说,其他的事以后再想。于是快马加鞭,向北而去。   她一路打听,跟着这一行人一路北上,第五日终于在长沙赶上,她一骑白马,挡在一行三十余魔教高手之前,只见令狐冲等四人坐在马上,双手下垂在身侧,想来是被点了穴道,马前后各有人押送。曲洋见是黛昭丽,惊诧地道:“是四妹?”令狐冲大笑道:“四妹来得正好,将这些魔教狗崽子们打发了。”   那魔教长老鲍大楚沉声道:“你就是江湖之上最近盛传的血月神剑黛昭丽?”   黛昭丽点头道:“正是!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就快快将我几位义兄放了,我可以饶你不死,不然……”   鲍大楚傲然道:“听说你最近做了两件大事,每次都有数十人命丧在你手下,只不过,在我看来,死在你手下不过是一个武功低微之辈,要是遇到我教高手,你又能奈我等如何?”   黛昭丽冷声道:“不信可以试试看!”身形一晃,已与鲍大楚不足一尺远,鲍大楚虽已钱神戒备,可想不到她的身法快到如此程度,心中一惊,当即倒跃而出,又足刚落地,又是一跃,心中以为多半黛昭丽是跟不上了,谁知却见黛昭丽双眼狠狠地盯着他,两人依旧相距不足一尺。   鲍大楚大惊,忙伸手去拨腰间长剑,手刚握上剑柄,手背上突然多了一根有如白玉般的纤细手指,却是黛昭丽伸出了右手食指,按在他手背上,他奋力将手向外拨,谁知那看似娇嫩的手指,竟如一座有千万钧重的大山一般,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却总是不能移动一寸。   黛昭丽跃近,鲍大楚后退,不过一眨眼之间的事,魔教众人纷纷大惊,口中叫道:“好快的身法!”   桑三娘叫道:“看镖!”两枚飞刀向黛昭丽后背射到,然后又是两枚,却在空中划了道弧线从左右两倾射至。眼见距黛昭丽不足一尺远,令狐冲大叫:“小心!”却见黛昭丽突然从原地消失,那左右两柄飞刀叮地一声在空中相撞,落在地上,而从后面来的两柄飞刀去射向了鲍大楚。   鲍大楚正用力拨剑,突然手背上一松,长剑嗖地一声出鞘,然后呼地飞上了半空,原来他用力过度,不及止力,险些削上了自己额头。他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天,没看到飞刀飞至,两柄飞刀插入他胸口。他大声惨叫,耳边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怎样?你认为我能奈你如何?”他回头一看,却见黛昭丽正站在他背后,一只右手按在他后颈上,只要稍一发力,他便得颈折而亡。鲍大楚脸上汗水涔涔而落,道:“你……你……我无话可说,你这就带了他们走吧。”   众魔教高手虽而不敢放那四人走,但想到这黛昭丽武功实在太强,他们即便是全军覆没也不见得挡得住她,只得替四人解了穴。众魔教高手见五人远去,没一个人敢拦截。      起2U点2U中2U文2U网2U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8 东方不败   (起0E点0E中0E文0E网更新时间:2007-3-16 17:47:00  本章字数:7473)   黛昭丽等五人并骑而行,一路说笑,不久到了长沙城,刘正风曲洋要顺水而下,去往太湖隐居,曲非烟自然是要同行的,几人依依道别,甚是不舍,刘正风突然道:“四妹,我们结义这许多日,却一直不曾见过你的真面目,眼下分别在即,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你能不能……”曲非烟拍手道:“好啊好啊,黛姐姐一定是长得极好看的了,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她虽没与黛昭丽结义,却不肯叫黛昭丽“婆婆”,只是叫姐姐便了,曲洋也不怪她。   黛昭丽一愣,随即笑道:“大哥说得是,我一直戴着面具,倒显得我不够心诚。”说着取下面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似是明月初升,清辉泻地,四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呼。黛昭丽将面具戴上,四人这才回过神来。曲非烟这会儿却默不做声起来,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曲洋也神情复杂。黛昭丽心里陡地想到:“哎哟,我修炼万花玄功的前后变化,曲洋与曲非烟是亲眼见过的,他们可认出我来了。”   曲洋与刘正风对望一眼,刘正风道:“三弟,四妹,我二人以音律相交,你是知道的了,我们穷毕生之所学,谱出了一曲,自认为是世间仅有,唤作《笑傲江湖》,我们既然结拜,那可不能对你们藏私,这卷曲谱,你们收下,日后要是有了兴趣,也可以试着演奏。”令狐冲伸手接过。   刘正风曲洋曲非烟三人登船而去,岸上只剩下黛昭丽与令狐冲二人,黛昭丽道:“三哥,你要到哪里去?”令狐冲望着江水悠悠,白帆渐远,心中一片茫然,口中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语,说道:“我能到哪里去?正道将我当作邪魔外道,魔教也要抓我,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令狐冲的容身之所……”他突然精神一振,说道:“我从小在华山长大,我还是回华山吧,我好好地求师父他老人家,说不定能求得师父开恩。四妹你呢?”   黛昭丽心想:“以岳不群一幅卫道先生的模样,定然是将令狐冲驱逐出派,那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他不派人追杀令狐冲,已然是天大的恩情了。”但她又不好明言,怕伤了令狐冲的心,只道:“我也没什么去处,不过,听说华山风光天下无双,早就想去看看了,你可是地主,一定要带我好好地观赏一番,哪!先说好了,你可不能说没时间。”   令狐冲将心中烦闷一扫而空,笑道:“好啊,咱们这就走吧!”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在途中,听到岳不群传书天下,声明已将令狐冲逐出华山派,令狐冲大醉了一场,次日又精神抖擞地与黛昭丽游乐。三个月后,令狐冲与黛昭丽才到了华山。   到了玉女峰上,远远望见一处山崖之上,一个瘦小的人影立在高崖之上,令狐冲全身一颤,口中叫道:“小姐妹!”急忙施展轻功向那人影奔去,奔到近处,却又止住脚步,却见岳灵珊身材削瘦已极,脸上全无血色,骨瘦伶仃,也不知道她在这山崖之上等了多久,终于等得令狐冲回来。岳灵珊看着令狐冲的脸,愣愣地望了半天,眼中渐渐溢出泪花,口中轻声道:“大师哥,你回来啦!”语调甚是平定,就像是对一个平常之人说话。令狐冲想伸出手去将她那削瘦得不成样子的身子搂入怀中,可是双臂就像是有千万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是道:“我……我回来了。”   黛昭丽悄悄远去。过了好久,当她再回来之时,已只有令狐冲一个人站在崖边发愣,岳灵珊却不见了,黛昭丽轻声道:“你小姐妹呢?”令狐冲枯笑道:“她……她说她明年重阳之时就要嫁人了,叫我到时吃她的喜酒。”   黛昭丽大感意外,不知道岳灵珊要嫁何人?好一会儿,才道:“那可是大喜事,咱们可得恭喜她。”令狐冲道:“是啊,可真是大喜事。四妹,你不是说要观赏华山风光吗?这玉女峰上的玉女照面池可是一绝,你不可不看。”说着,拉着黛昭丽上了玉女峰,一路上指点美景,仿佛没事一般,可黛昭丽却见他眼角隐隐有一股悲哀之色,知道他是将伤心都藏在心底,便也不却提,只是不过询问何处景色有什么名堂。   到傍晚时分,二人到了思过崖,令狐冲道:“我小时候也很调皮,一次将师父的茶壶茶碗全打碎了,师父生起气来,要我在这里面壁思过,我一个人看见黑乎乎的,吓得哇哇直哭,结果本来要面壁三天的,我却只过了一夜,便自己跑下山了,师父生气得很,又要将我送到这里来,亏得师娘为我求情,才改为练剑一千遍。”   黛昭丽笑着说道:“别的地方倒罢了,唯独这思过崖,却非得由我给你介绍不可。”令狐冲一愣,道:“哦?难不成你比我还清楚不成?”黛昭丽笑道:“这思过崖我倒没来过,不过听人说过一个故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咱们这就去看看吧!”令狐冲大奇,黛昭丽又道:“我们先去捡一些柴来。”   黛昭丽与令狐冲两人捡拾了许多干柴放在思过崖内洞之中,然后黛昭丽用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洞内石壁上逐一敲击,直到听到发出空空的声音,黛昭丽笑道:“就是这里了。”说着一掌击在那石壁上,石壁轰然裂开,现出一个洞口来,洞口倒伏着一具白骨,令狐冲大吃一惊,说道:“这……”   黛昭丽当先点了一只火把,走入洞内。洞中久不进人,可空气并不如何窒闷,想来是另有出口,令狐冲跟着进入,二人随即便发现了石壁上的文字图谱,令狐冲见魔教长老在石壁之上刻的辱骂五岳派的话,不禁大怒道:“这些魔教之人如此歹毒,当真可恶!”   黛昭丽笑道:“这些人被五岳派的人设下阴谋诡计,困于此处,发泄发泄,也没有什么,相比之下,五岳派所做的事又哪里比魔教高明了?你看那嵩山派为了五岳并派,无所不用其极,其手段可比魔教更毒辣了十倍,再说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华山弟子了,五岳派荣辱再与你无半点干系,你又何苦烦恼?”   令狐冲一愣,无言以对。黛昭丽又道:“五岳派许多精妙招式绝传,在这里却能见到,我们不如在此好生研习,免得到时遇上五岳派中之人,为敌所败。”令狐冲点头称是,二人便在这山洞之中练习剑法,好在山中自有野物,不必为食物以愁。   黛昭丽虽然内功极强,轻功极快,可是拳脚与剑术却几乎可以用一窍不通来形容,是以她以前虽看过小玉练习恒山剑法,记得招式,她用这些招式与人对敌,不免最终落败,不用剑法,反倒攻无不克,但她深知不会剑法,只凭轻功与内力蛮打,遇到真正的高手,不免落败,因此便向令狐冲请教用剑之法。令狐冲虽然剑法不高,可是基础却极是牢实,他一一讲与黛昭丽听,黛昭丽不禁欣然叹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般讲究。”   过了十余人,二人学全了壁上剑法,各拿一根树枝相互攻守,一人用五岳剑法,另一人便用魔教长老想出的破解之法,两人武功均极有长进。黛昭丽跟令狐冲讲了独孤九剑的无招胜有招的要诀,他也渐渐有得于心,时时能自出机抒,创出妙着。   这一日,两人将火把插在洞中一角,相互喂招,突然洞中一片漆黑,令狐冲收剑不住,刺在黛昭丽心口,好在二人是用树枝喂招,没什么大碍,二人点燃了火把,又开始练剑,可不一会儿,火把又行熄灭,二人心中感到奇怪,令狐冲伸手去摸那火把,突然感到一股强风向火把上吹来,他叫道:“原来这里有风!”   两人将火把点燃,向那角落里一看,只见石壁上有一道寸许宽的缝隙,一股股强风从这里吹出,将火把上的火焰吹得横飞,令狐冲忙将火把插在一边背风之处。黛昭丽顺着那缝隙向上看,却见那石缝在丈许高的地方向左一转,横过七尺,又折而向下,原来那竟是一块巨岩形成的门户。   黛昭丽说道:“原来当年魔教十长老是从这里进来的。”令狐冲好奇地道:“为何当年他们不从这里开凿出口,反要在那边开凿?”黛昭丽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这边石质太坚硬,也许是因为这边有五岳高手在外埋伏,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洞里弄错了方向……”说着,便在那石上一推,她这一推力量何其之大,可是那巨石只是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上面落下一些细细灰尘下来。   黛昭丽咦了一声,道:“好重!”一时好胜心起,双手按在巨石之上,发力推动,内力一层层提升,当她将内力提至六层之时,那巨石一阵摇动,可依然没有被推开。她心中不由暗惊,要知道那自出江湖以来,很少将内力用到四层以上,这会儿用了六层内力,那是前所未有了,她一惊之下,又加了两层力,只见双手手臂渐渐没入石中,而那巨石也轰轰作响,渐渐移动起来。令狐冲只听得山洞之中轰轰隆隆地,有如雷鸣一般地大响,石门周围一块块石头崩落,掉在地上啪啪作响,整个山洞都像是跟着颤抖起来,无数灰尘从洞顶落下,直扑鼻端。令狐冲心惊肉跳,叫道:“四妹,快停下,再这样下去,山洞就塌啦!”   黛昭丽哪里肯听,依旧用力狠推,双臂已没入石中直至上臂,突然大叫一声:“开!”那巨石轰然向外移开,出现了一条甬道,两人刚走入甬道,身后山洞之中石块落下,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山洞封住。二人心有余悸,再看那大石,但见那巨石原来是一个长条,宽七尺,高一丈,长却有三丈,重量起码也有十万斤,难怪乎如此之重,令狐冲瞧得伸出舌头来缩不回去。   黛昭丽与令狐冲二人进入甬道,行不多远,便见前方有亮光,走过一看,却见那出口开在一片绝壁之上,出口对着万丈深崖,一阵阵山风吹过,灌入洞中。二人向下一望,但见云雾飘渺,不知有多深,相互看了一眼,道:“上去吧!”   二人正要向上攀登,突然听到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道:“你说令狐冲和那黛昭丽是上了这座峰,便一直没下去,怎么找不到他们?”那声音明明是个男子的声音,却是女子的腔调,便如花旦唱戏时,捏紧了嗓子说话一般,叫人乍听之下,不禁毛骨悚然,令狐冲和黛昭丽二人陡地听到有人以这样的声音提到自己的名字,都不禁一愣,心想,这人是谁?又是在哪儿说话?令狐冲想了一下,突然伸手向上方指了指,黛昭丽顿时明白,想必这上方不远处,便是峰顶了。那人正是在自己头顶说话。   只听一个苍老的男子口音说道:“属下不敢欺瞒教主,那二人确实是上了这山,属下派有上百名手下日夜把守在下山的所有路口,也不见二人下来。刚才发生地震,难道那两人被震得从山崖上掉下去了?”那声音颤动不已,似乎十分惧怕前一人。黛昭丽与令狐冲心中好笑,方才哪里是什么地震?分明是黛昭丽推动巨岩,以至于山体震动,不想却被这人当作了地震。   黛昭丽心里陡地想起一个人来,在令狐冲耳边低低地道:“东方不败!”令狐冲但觉她娇嫩的身子紧紧地依在自己身边,一阵阵暖暖的体温传到自己身上,耳朵里有一个娇柔动听的声音在低语,一股幽幽香气沁入鼻端,那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奇异体验。只可惜那动听的声音说的四个字,却如晴空之中,陡地响起的四个霹雳,直震得他头昏眼花。他陡地呼吸紧促,心跳加快。黛昭丽在他手臂上轻轻地捏了捏,示意他不要出声。   只听那尖嗓子的东方不败说道:“难道他二人还能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般好骗不成?”   那苍老的声音颤抖道:“教主恕罪,教主恕罪!”随即听到笃笃的闷响,令狐冲二人想那人必是在大力叩头,东方不败尖声怒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那人大叫:“教主饶……”命字尚未出口,便啊地大声惨叫,随即洞中二人便见一个人形物体从上方斜斜地飞出三丈远,坠入了深谷之中。过了好久,才听到隐隐约约地一声水响。   东方不败过了一会儿,才道:“莲弟,依你看如何?”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道:“平一指说,天下间,或许只有那门功夫可以真正的……不过,平一指也只是从曲洋那里听来的,是否真实,也未可知,花如此大力气寻那黛昭丽,万一不是,岂不是太不划算?”这人想来是杨莲亭,他内力平庸,中气不足,声音被山风一吹,便变得断断续续地,听不大分明,而令狐冲只听到山风呼啸,时有声音传来,可说的是什么,却听不到了。   黛昭丽心中一动,想道:“原来,曲洋将我由男变女的事告诉了神医平一指,平一指又泄露了出去,最终让东方不败听到,他所练的葵花宝典邪门十足,将一个男子变成了人妖,并且性子大变,他必定为不能变成真正的女人而耿耿于怀,这时听了世上真有一门功夫能将男子变为女人,焉能不大为动心?难怪会亲自下山,又千里迢迢地去抓曲洋问话。”一时心里又忍不住担心,要是让令狐冲听到了,那可怎么办?   东方不败道:“不管是真是假,总要瞧个明白才是。鲍大楚,你说这人武功极高,你是亲眼见到了?”鲍大楚道:“回教主,这人武功如何,属下并未亲见,只是她轻功之快,实在是叫属下防不胜防。”东方不败“哦?”了一声道:“她轻功到底有多快?难道比本座轻功更快?”鲍大楚道:“教主武功,属下从未见过,不敢妄言。”   杨莲亭突然怒道:“放肆!教主武功天下无敌,文成武德,泽被苍生,那小娃娃能有多大本事,能与教主相比,鲍大楚,我看你是糊涂了?”鲍大楚连连道:“不敢,不敢!”   东方不败说道:“鲍大楚,你看好了,本座这就施展轻功,你好好瞧瞧,究竟是我快,还是她快?”说话之时,她的声音忽而从原地消失,却从东边传了过来,忽而又从东边消失,改而从西边传过来,中间竟没丝毫停顿,说话声音也是一丝不乱,想必还没用上全力。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又回到了原处不动,这之中,他已在峰顶来回移动了二十多回。   鲍大楚过了半晌道:“教主轻功。确实是天下无双,属下等一辈子也赶不上,至于教主与此人谁更快,属下……属下实在是武功低微,难以分辨。”   东方不败道:“这样说来,那人轻功似乎不在本座之下罗?”鲍大楚道:“属下该死!”东方不败沉默良久,道:“你起来吧!”鲍大楚道:“是。”声音中明显有一股喜意,这一关明显是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半晌,东方不败的声音又再传来:“张无双,五年之前,本座即令你在江湖之中明察暗访,寻找本教月宗的下落,这许多年,可曾找到什么线索?”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回教主,月宗自两百年前与本教分道扬镳,一直未在江湖之中明着做过什么大事,后来明朝的皇帝老儿朱棣曾派郑和数次出海寻找,也没什么下落,便就此无疾而终,只是最近三年来,中原曾发生一件怪事,似乎与月宗有一些关系,不过是否真是月宗所为,属下不敢断定。”这女子说话之时,也不曾十分大声,可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黛昭丽与令狐冲耳中,想必内力甚强,远超鲍大楚等人,纵然不及东方不败,却也可以说是当世一流。   东方不败道:“你且说来听听。”   张无双道:“三年前,属下接到密报,说山东,福建,浙江,江西,江苏,广东等地,均有大量女子失踪,有的是良家女子,也有的是青楼中人,我等以为是哪个门派正在广收门徒,派人查找,却无线索,过了两个月,又有密报说安徽,湖南,湖北,河南,直隶各地,也有女子失踪,才知道不是,可惜属下人手不足,只查到有人在大肆贩买中原女子,至于是谁主谋,所为何事,运向何处,都是一概不知。三年以来,中原各地已有十万余女子失踪。教主请看,这是属下曾在江南抓到的一个人身上所带的令牌。”   东方不败咦了一声。道:“这令牌与我教的黑木令很像啊?”   张无双道:“正是,在本朝之前,日明神教叫做明教,在本朝之初,反抗蒙古人,打下大大的江山,可惜教主张无忌失踪,明教基业却被失元璋巧取豪夺,明教分作两派,一派主张归顺朱元璋,一派主张依旧在江湖之中自在逍遥,因此明教分作了日宗与月宗两派,到朱元璋死后,朱元璋大肆杀戮功臣,月宗也大受牵连,实力大削,又复依附于本宗,从此本教称作日月神教,但月宗当时仍然与朝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后来朱棣夺了朱允文的皇位,月宗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本教的名号却没再更改,依旧叫作日明神教。当年明教分为金木水火土五旗,日宗主要是以水旗为主,兼有金木二旗,故用铁木为令,水属北方,色主玄,因此本教所在叫黑木崖,所用令牌叫黑木令,而月宗以土旗,火旗为主,兼有金木二旗,土主色黄,火主色赤,因此令牌多作黄赤二色。至于令牌的形状,那教是效仿昔年明教的铁焰令制成,只是我教上刻的是一轮烈日,而月宗的则是刻的是一轮新月。”   东方不败道:“原来如此,想来这人必是月宗之人了,你的见识之广,果然在本教没第二个人比得上,那人说了什么没有?”   张无双道:“月宗组织森严,一落敌手,便即自尽。属下不得已,只好不加惊动,只是暗是盯梢,前数月,这些人搜罗到足够多的女子,便要动走,属下也装作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岳阳被他们买下,可不料不知何人竟而杀了岳阳的接头人老包,使得这伙人大起警觉,以至于几个月来都没半点动静,属下功败垂成,实在是愧对教主。”黛昭丽一愣,想不到自己无意间的行侠仗义,竟然坏了人家的布置,可真是十分的对不住。   东方不败安慰道:“无双,你这次失败,错不在你,你起来吧。”张无双道:“是。”   东方不败又道:“不过,自本朝以来,本教许多神功绝学也因为月宗的失踪而失落,月宗必须找到,武功必须寻回,无双,你的智谋见识武功在本教都是上上之选,除了你,没人可以办成这件事,你就再辛苦一番吧。”张无双道:“是,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属下身为光明右使,为教主办事,那是份当所为,没什么辛苦。”   东方不败用他那尖细的声音笑了一下道:“无双,你我五年不见,相不到你竟也变成和那些人一样了,说起话来古里古怪的了?咱们从十余年前,便是知交好友,无话不谈,想不到现在竟疏远了那么多。“   张无双沉默半晌,才说道:“教主,现在不比当年,当年你没当教主,我也只是个无知的小女孩,我对你十分仰慕,只不过因为我姐姐嫁给了你……我一直不敢有多余的念头,只当你是一个大哥哥,可是现在……现在你当了教主,性子也变了许多,我可再也高攀不上啦……”   东方不败沉默良久,道:“我那女儿紫袖如今怎么样?”张无双道:“紫袖如今过得很好,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便是你,也不曾学过武。”东方不败呆了一呆,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又问那叫紫袖的女孩平常吃些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睡觉睡得好不好等等,张无双细心地逐一回答,并无不耐之意。好半晌东方不败才停下,说道:“如此我就安心了,以后还要托你照顾她。”张无双道:“她是我姐姐的女儿,我自会好生照料于她,可与教主没什么关系。”东方不败也没生气,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便在这时,陡地听到有人大声说道:“禀告教主,山下有一男子和一尼姑,不知从何处听到教主在此的消息,非要上山拜见不可。其中那尼姑似是恒山弟子。”所有人都大感惊奇,居然还有人求着要见东方不败?难道嫌命长了么?东方不败也甚感意外,五岳派自诩正道,向来视日月神教为洪水猛兽,避之尚来不及,怎地会主动来见他?说道:“带他们上来。”   黛昭丽与令狐冲心里大奇,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见东方不败。      起0E点0E中0E文0E网0E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19 独孤九剑   (起0Q点0Q中0Q文0Q网更新时间:2007-3-16 17:49:00  本章字数:8859)   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福镖局林震南之子林平之拜见东方教主。”另一人道:“恒山弟子仪琳见过东方教主。”黛昭丽心道:“原来是他们,他们来这里做什么?”那林平之声音也与以前不同,变得甚为尖锐,与东方不败有颇多相似之处,黛昭丽心知他那是因为他被去势之后,后遗症渐渐地表露了出来。   东方不败道:“你是福威镖局的,又姓林,这么说当年的林远图是你先人吗?”林平之道:“正是。”东方不败道:“你要见我,现在已经见到了,你说说,你究竟有何事?”   林平之道:“我……我想拜你为师!”玉女峰顶虽然在众多魔教高手在场,可是只东方不败一个人说话,别人若非东方不败问及,绝不出声,这时却听得数十人一齐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也想拜教主为师?”“你以为我教教主的武功,是什么人都能学的么?”一时之间,吵嚷不绝,又突然之间,群响皆绝,只听东方不败道:“你且说说,你为何要拜我为师?你林家虽然说不上什么名门正派,可也是白道中人,与我日月神教也没什么交情,日月神教被江湖中人视为魔教,你怎么不拜青城,华山,衡山,泰山,崆峒,点苍这些门派为师?再说,你林家的辟邪剑法与我的武功可谓是同源而出,你不好好修炼你自家剑法,却要拜我为师,那是什么道理?”   林平之道:“我林家的剑法早已失传,青城派余沧海不知从何处听说,我林家另有一本辟邪剑谱传世,便设下许多阴谋诡计,算计我林家,又污我林家偷他青城派的剑法武功,杀死我娘,囚禁我爹,又派人追杀于我,如今正道中人都欲杀我而后快,我想来想去,当今天下,也唯有日月神教容得下我,也只有拜东方教主为师,学得武功,才能杀得了那些所谓正道的伪君子,救出我爹,并为我娘报仇。”黛昭丽心想:“原来如此,不过林震南是在岳不群手中,他怎么以为是被余沧海囚禁了的?”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说道:“我看你资质甚好,而且最要紧的是,你恰好符合练我所修神功的要求,难得有人求我收徒,我便收了你吧!”林平之大喜道:“拜见师父!”众魔教高手一齐大声道:“恭喜教主,贺喜教主!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一时声动群山,黛昭丽与令狐冲二人听见这等威势,不由脸上变色。   东方不败又道:“恒山派的小尼姑,那你呢?”只听仪琳道:“既然林公子已拜东方教主为师,仪琳心事已了,这就要回恒山去了。”只听东方不败道:“哼,你以为你五岳派的人见了我,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么?”便听到林平之与仪琳齐声惊呼,黛昭丽与令狐冲便见一团灰影从峰上落下来,黛昭丽不及多想,飞身而出,抓住仪琳,令狐冲扯下腰带向黛昭丽掷去,叫道:“抓住!”黛昭丽反手抓住腰带,令狐冲用力一拉,将二人拉了过来。   东方不败听到有人,尖声叫道:“谁?”同时黛昭丽感到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直冲自己而来,条件反射地拿出断玉刀在头上一挡,只听当地一声响,手腕一麻,断玉刀险些脱手,一枚钢针斜插入旁边青石之中。黛昭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东方不败向自己射了一枚细针,穿过了厚达丈余的土石,射向自己头部,要不是反应得快,拿刀一挡,非受重伤不可。   黛昭丽与令狐冲行藏已露,便从洞口向上飞起,落在峰顶,眼见峰上有数百人之多,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却穿了一件大红色衣服,衣服之上还绣了花,想必便是东方不败了。在东方不败身侧,立有两个年青俊美的公子,一个黛昭丽认得,便是林震南之子林平之,另一个想必便是杨莲亭,在这几人以外,又有许多人,将山顶团团围住,正是魔教众高手,其中有鲍大楚,桑三娘,童百熊等人,另有一个年纪约莫在二十到三十风之间的美艳女子,在众人之中份外出众,想来便是张无双。   鲍大楚突然道:“教主,这女的便是黛昭丽!”   黛昭丽将仪琳放下,仪琳向黛昭丽躬身行了一礼,又向林平之道:“林公子,我这就走了,你多保重。”说罢,转身便行,竟似没将东方不败放在心上,也没对东方不败刚才杀她感到生气。众魔教高手见她这般从容不迫,安定闲适的样子,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折服之心,没再为难于她,放她下山。林平之道:“仪琳,你……”想去追上,可是倘若就此追去,只怕母仇难报了,眼睁睁地看她走远,不一会,便消失在山下。   东方不败上下打量着黛昭丽,眼中露出兴奋之色,道:“你的武功果然神奇无比,本座十分感兴趣,倘若你肯将你的武功传授于我,我便让你当这日月神教的副教主,如何?”众魔教高手一时大惊,东方不败提拔了一个杨莲亭,已叫众人苦不堪言,更何况又来个武功更胜杨莲亭百倍,且又杀人如麻的黛昭丽?一时纷纷道:“教主,不可啊!”杨莲亭道:“不行!她怎么做得了副教主?”他心里想的是若此人当了副教主,岂不是他手里的权力旁落了吗?   黛昭丽淡笑道:“日月神教的副教主?我还不敢兴趣,不如你把你这个教主的位子让出来,我倒还可以考虑考虑。”众魔教高手纷纷大怒,喝道:“放肆!”东方不败眉毛一竖,尖声道:“你居然不肯?你居然不肯?我要杀了你!”说罢红影一闪,向黛昭丽扑到,黛昭丽急忙施展轻功躲避,刹那之间,一白一红两道光影前后追逐,在峰顶倏来倏去,渐渐地,峰上出现了数十上百个黛昭丽,后面跟着数十上百个东方不败,二人你追我逐,却始终没交一招,二人身法极快,可是没多大风声,但这峰顶面积也不过三十丈左右,二人转着圈子,渐渐地空气被带动,形成一个漩涡,那漩涡越来越强,将二人扯离地面,二人在空中依旧是追逐不休。地面的尘土被空气抽向空中,把那漩涡染成一片黄色,黛昭丽与东方不败没入黄色之中,众人只能看到两团影子在旋转,却分不清哪一个是东方不败,哪一个是黛昭丽。   众魔教高手与令狐冲瞧得头晕目眩,心中烦闷,纷纷闭上眼睛不看,又感到一股极强的引力吸得自己向场中滑去,俱心中惊恐,纷纷向外退去。   那空气漩涡直径越来越小,转速却越来越快,吸力也随之大增,渐渐地,那漩涡越来越细,最终变成了一根直径丈许的笔直圆柱,直达十丈高空,而地面则出现了一个深达三尺的深坑。众魔教高手感到吸力越来越强,不禁退了又退,终于在峰上无立足之地,纷纷退下峰顶。   便在这时,突“当”地一声大响,直震得众人耳朵里轰隆隆地作响,那几如实质的浑黄土柱也陡地一颤,中间一道黄色圆环向四周扩散,原来东方不败与黛昭丽已接上了手。随即便听到一串叮叮当当的大响,密得连成了一条线,只听得东方不败那尖锐的嗓音叫道:“你这是华山剑法!这是泰山剑法!这是恒山剑法!衡山剑法!嵩山剑法!没有了吧?哈哈!五岳剑法,不值一提!”提字出口,那气柱之中抛飞出一个人影来,摔在地上,却正是黛昭丽,东方不败随即跟着飞出气柱。   黛昭丽颤悠悠地站起身来,令狐冲大惊,叫道:“四妹!”抢过去扶她,却见她一手按在心口膻中穴,从膻中穴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钢针来,抛在地上,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往后便倒。   黛昭丽若论内功,那是胜过东方不败许多,可是这许多内力得来太易,并非自然苦修所致,不免难以收发由心,加上她膻中穴中的热气时时蠢蠢欲动,牵制了她体内真气的运行。她轻功也快了东方不败少许,可是却不能快慢随心,转折也不够随意,渐渐地被东方不败赶上,二人用断玉刀和绣花针相斗,虽然断玉刀锋利至极,可是那绣花针断了一根又是一根,仿佛没个尽头,终于她被东方不败一针刺在了膻中穴,刹那之间,体内热气再也收束不住,冲入了全身经脉之中。   突听杨莲亭的声音叫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圣教主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众魔教高手瞧了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斗,无不心神震荡,这时一齐大声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圣教主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以往听杨莲亭要大家说这几句话,那是口中称颂,心中大骂,可这会儿却叫得心悦诚服,只觉得东方不败武功之高,实在是当得起这几句话,于是纷纷大叫:“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圣教主武功盖世,天下无敌!”   东方不败向黛昭丽走去,令狐冲早已持剑在手,手一抖,一剑四发,分刺东方不败左右期门穴与天突穴膻中穴,那是华山派的妙招,叫敌人无从分辨到底所刺何处,招是妙招,只是令狐冲内力太浅,出手不快,不见威力。   东方不败失声笑道:“就凭你这样的微未功夫也想对我出手?你是华山派的么?”说着,两根指头拎着一根绣花针,左一拔,右一拔,上一拔,下一拔,将四剑荡开,令狐冲虎口出血,手中长剑拿捏不住,掉在地上,口中却毫无畏惧,说道:“不错,我正是华山令狐冲,你要杀便杀,又何须多言?”   东方不败道:“我又何必杀你?华山派的武功在我眼里不值一提,你便是练上一辈子,也不配我出手杀你。”   便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这小子武功不成,那是没将华山派的武功学到家,谁又敢说华山派的武功不行?”东方不败喝道:“谁?给滚出来!”便见一个青袍老者颤颤微微地走上山顶,慢慢地在一块大石之上坐下。东方不败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但见这老者白须青袍,神情抑郁,面如金纸,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五年前受了我一掌,还没死么?”   那老者咳嗽几声,道:“你不一样中了我一剑?你没死,我又怎么舍得去死?”众魔教高手心中不由一惊,瞧那老头子病怏怏的,走路之时一路三摇,好似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垮,可是他竟受了东方不败一掌没死,还刺了东方不败一剑,怎地从没听说过这人?   黛昭丽只觉得五脏六腑之中便如有一座火山在喷发一般,全身都似乎要被焚化了,可是突然之间,胸口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之地,渐渐地泄了出去,原来热气又倒灌入了日暖玉之中。她脑袋里稍稍清醒了一下,便听到那老者与东方不败的对话,不由呻吟了一声,低低地道:“是风太师叔吗?”说着,又吐了口血,晕了过去。声音虽低,峰上的除了杨莲亭,令狐冲,林平之三人外,无不是内外兼修的大高手,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众魔教高手心中陡地一动,暗自道:“原来是他!剑圣风清扬!”   东方不败尖声笑道:“不错,当年一战,你我不分胜负,可如今,你重伤未愈,而我却武功更进一步,你我谁胜?谁败?”   风清扬咳了一声道:“天下间,可不是你一个人便能称雄称霸的,武功胜过你我二人的,也大有人在。便是这个小姑娘,便不在你之下。”   东方不败道:“风老头,你没看见她已败于我手,命在旦夕了么?”风清扬道:“这小姑娘我瞧着顺眼,待我指点她三天,虽然不能就此天下无敌,但打败你,却是轻而易举。”说着,在黛昭丽心口一按,一股浑厚的内力透入她体内,激发了她的阴寒内力,将热力缓缓逼回膻中穴,可是风清扬脸上的金气又浓了几分。黛昭丽娇躯一震,便自醒来,口中道:“多谢风太师叔相救。”她当自己与小玉是同一辈的人,而小玉是恒山弟子,按辈该叫风清扬为太师叔,因此她也这般叫,同时不免也有拉关系之意。   东方不败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这小姑娘学了你的独孤九剑,究竟能有多强,三天之后,便在此峰之上,再一决高下!”说罢,带着众人而去。   风清扬在三天之中,悉心指点黛昭丽的剑法武功,虽时间匆匆,却已令黛昭丽进入了一座全新的武学殿堂,令狐冲这旁听生,也习得了这剑法中的精髓。   这一日清早,风清扬说道:“小姑娘,独孤九剑你已经学全了,打败东方不败已不成问题,只是你的内功积伤已深,只怕是难以痊愈的了,你去少林寺,找方正小和尚,就说是我叫他将易筋经借你一观,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我这就要走了,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也不要跟人说见过我。”   黛昭丽急道:“难道太师叔不管我和东方不败的比武了么?”风清扬道:“那还有什么好看的?以你现在的武功,便是两个东方不败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了。”说着,颤颤微微地下山去了。   不过多时,东方不败已至,不过这回只他一个人,他见只有黛昭丽与令狐冲两人,不见风清扬身影,先是一愣,随即尖声大笑起来,叫道:“风老头怕死,躲了起来,好得很,好得很!”说着,对黛昭丽道:“出招吧!”说着身形一闪,已到了黛昭丽面前,手中绣花针点出无数星光,朝黛昭丽胸前大穴刺落。   黛昭丽这次却不闪不避,手中断玉刀疾刺东方不败喉咙,东方不败咦了一声,侧头避开,口中道:“果然有些门道!”但那刀倏然横划,依旧指向他的喉咙,东方不败只得后退,同时手中钢针去拔那不足半尺断玉刀,忌料那刀向下一划,切向东方不败胸腹,令他这一拔拔了个空,东方不败不愧为一代宗师,在这间不容发的空当里,身子下方向后飘起,面朝下方横呈空中,躲过这一切,可那刀又如影随形地刺向他喉头,东方不败避无可避,用手中的绣花针压向断玉刀,意图在断玉刀之上借力,断玉刀却陡地一偏,侧过绣花针下落之势,削向东方不败脸部,东方不败大惊,左手横挡,在断玉刀上一抹,借着极微之力倒翻而出,落在三丈之外。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令狐冲连看都没看清楚,只觉得两人是一闪不见,再一闪又出现,两人已分了高下,但见黛昭丽手指间捏着一柄极短的刀,眼角含着淡淡笑容,而东方不败满脸怒容,他提起手来一看,左手手心里已经被划开了一道细口,鲜血好半天才渗出来,滴达,滴达地落在地面上。好在他轻功极高,倘若轻功略差,这一刀,已经将他整个手掌切下来了。   东方不败又气又怒,他三日之前与黛昭丽交手,见识了她的断玉刀的厉害,这次来,特地准备了数根天外殒金所铸成的绣花针,谁知这次竟连她的刀都没碰上,便即受伤。   东方不败咬牙切齿,又行扑上,还没等他动手,黛昭丽高高地举起了右手中的断玉刀,从右上方斜向下划直至左下方地面,虽然只是一刀,可是这一刀快如疾电,势如奔雷,刀上更是迸出一道青色光茫,直达五尺之外,直扑东方不败面门,东方不败大惊,急忙后闪,那青光在地面一划,划出一道长有丈许,宽不足寸,深及半尺的的裂缝。东方不败突然觉得脸上一痛,伸手一摸,却摸了一手血,原来他虽躲过那一刀,但脸上仍为刀气所伤。先前黛昭丽使的是近身缠斗的小巧绵剑法——虽然手里拿的是一柄小雕刀,后一招却是大开大阖的刀法,又叫东方不败上了一当。   东方不败怒极道:“大家同为……你……你竟伤我的脸!我要你偿命!”他施展轻功,绕着黛昭丽旋转,越转越快,便如一道红色圆环,将黛昭丽圈在环心。黛昭丽却凝神不动,东方不败陡地从她背后扑至,却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刀正对着自己面门,只等他自己送上门去。东方不败大骇,倒纵而出,这一次虽未受刀伤,可是气血逆转,体内经脉受损,受的伤比前两次还要重。   东方不败喘了一口气,扬手射出一篷飞针,那些飞针有的在空中发出尖利的啸叫,有地却无声无息,有的时快时慢,有的左右摇摆呈曲线前进,有的首尾相接,连成一道细长直线,有的横铺开来,如屏似障,黛昭丽心中不禁一惊:“好一个东方不败,果真是一个用针的好手!这一手暗器工夫,天下没第二个人比得上。”那针来势极快,仿佛东方不败手刚一动,针已到了黛昭丽面门。黛昭丽陡地身体似乎要融入虚空之中了一般,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生出了无数双手臂,手中断玉刀划出一个个圆圈,圆圈中心生出吸引之力,将飞针吸得偏离原来的方向,投入圆圈之中,被断玉刀一搅,顿时纷纷断成数截,落入尘埃,倏然又万臂归一,重回人间。   东方不败呆呆地瞪了她好半晌,陡地怒容平息,说道:“你胜了,我败了,看来我以后得将名字改一改了,就叫做东方一败,你们走吧。”   黛昭丽淡笑道:“东方教主,你还要不要我的武功了?”东方不败道:“你既然胜了,又何必再担心?莫说你的武功,便是我的日月神教,你也大可取去。”黛昭丽道:“那么,告辞了。”说着,转身便行。   突然之间,听到一声刺耳的破风尖啸,一道寒光射向在一边观战的令狐冲,黛昭丽大惊,疾扑令狐冲,手中断玉刀将那枚绣花针击飞,同时之间,令狐冲大呼道:“小心背……”黛昭丽只感到背后一阵剧痛,一股大力涌到,便身不由己在向前冲去,跟着便掉下悬崖,令狐冲不及多想,飞身扑向黛昭丽,一把抓住黛昭丽的腰带,二人一同向深不见底的深崖之下坠去。   东方不败站在崖边向下望,但见这悬崖之下云封雾锁,也不知有几千几百丈高,这二人坠下去,势必摔成肉酱,不由心下里松了一口气,狂笑道:“哈哈哈,只有我是不败的……哈哈哈,哎哟,好痛啊,我的脸!”   黛昭丽强忍着背心疼痛,叫道:“你……你干什么跳下来?”山风吹来,叫她几乎开不了口,令狐冲没听见,说道:“你说什么?”黛昭丽大声道:“我说你是个大傻瓜!”这时既然当面骂他他也听不到,不骂白不骂,再说,此时不骂,只怕数息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骂了。谁知这句令狐冲倒听得分明,大声道:“是啊,跟你一样傻!”   黛昭丽气极,想不到骂人不成,累得自己也成了傻瓜,当下扭头不去看他,只听到耳中风声大作,眼睛被风吹得几乎睁不开,一片片云雾从二人眼前飞速掠过,突然黛昭丽望见一片绿色向自己疾冲而至,她心中一动,猛地将令狐冲向上抛起,她这一抛,使得令狐冲便如从地面近处落下的一般,自己的下落速度却又加快了好几倍,只听得哗啦一声水响,黛昭丽如遭重锤猛击,随即便晕了过去。   鼻端里闻得一股肉香,黛昭丽跟着便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感到胸前背后的伤痛减轻许多,睁开眼睛,便瞧见一片湖水,水边燃着一堆火,火边坐着三个男人埋头大嚼,其中一个便是令狐冲,另两个却满头满脸的毛发,浑身上下围着一张黑乎乎,油腻腻的不知什么动物的毛皮,地面抛着断成数截的铁链。   其中一个高瘦的毛人打了个饱嗝,惬意地道:“好饱!三天前那掉下来的那个人只剩下一只胳膊,我可没吃够,今天总算是饱了!咦,小女娃娃,你醒啦!来,吃块烤肉,饱饱肚子,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叫唤了!”说着,便将一块热气腾腾的烤肉抛了过来。他这一抛,似是甚为随意,却发出呼地一声大响,可见此人内功极为深厚。   黛昭丽下意识地将那肉接住,只感到手微微一麻,她陡地想到:“不好,这是人肉!”忙不跌地扔了出去,只眼另一人突然窜出,在肉落地之前接住,口中道:“小姑娘,你也真是的,不吃便不吃吧,好好的兔子肉,扔了多可惜。”这人一窜之时,虽不如黛昭丽与东方不败那般快,可也极为迅捷。   黛昭丽不禁道:“难道这不是人肉?”那人脸上全是黑毛,只两只眼睛白生生地,只见他翻了个白眼,道:“人肉早吃得光了,哪还有?不过,你爱吃人肉,便等上面几时再掉下一个死人来,我们分给你吃便了。”黛昭丽连连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是吃兔子肉吧。”她在四下里一看,果见水边有一堆带血的兔子毛。   令狐冲在火堆之上取下一块兔子肉,递给黛昭丽道:“四妹,你吃这块吧,这块烤得好。”黛昭丽接过,吃了一口,果然烤得又香又嫩,居然还有一股微微的咸味,她高兴地道:“咦,味道很好啊,不过,这咸味是怎么弄出来的?难道这里出盐么?”此言一出,令狐冲顿时满脸通红,低头吃肉,不敢做声。   那高瘦的毛人哈哈一笑,神情甚为得意,说道:“小女娃儿,你倒猜猜看!”黛昭丽陡地想到《射雕英雄传中》,在明霞岛上的一幕,恍然道:“原来……原来这上面是撒了尿的!”另一个稍显矮胖的笑道:“女娃儿真是聪明,一猜便中!”   黛昭丽恶心不已,大吐特吐起来,将手中肉块远远抛开,那矮胖毛人呼地窜将过去,抢到肉,撕咬起来,口中模模糊糊地道:“真是的,在这地方吃不到盐,只能撒尿,你们是这二十多年来下来的唯一的活人,可不能将这盐浪费了!唔,有咸味,就是不一样!”   黛昭丽这才明白,他们这是要节省盐份,动物界之中,猴子们时常从同伴们身上抓汗水的结晶吃,也是这个道理。不过,纵然如此,她也绝吃不下拉过尿的肉,她愤愤地对着湖面一掌击下,只见掌风所及,湖面迅结结冰,冰面直扩散到三丈以外。两个毛人俱破口惊呼:“好厉害的掌力!”   如今正值初秋,天气颇热,加上湖面甚大,不消一会,湖面的冰一时化尽,十数条又肥又大的白鱼漂了上来。黛昭丽径自抓起数条,破肚去鳞,在湖水之中洗净,放在火上烧烤,不一会儿,香气四溢,黛昭丽早饿得极了,拿起一条大吃起来。   那两毛人闻着香气,顿时口水直流,那高瘦的道:“香!真香!”那矮胖的也道:“实在是香!瘦子,我们好久没闻到过这么香的鱼味儿了?”那高瘦的激动得便要哭出来,说道:“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我们看得到,却吃不到,那份痛苦啊!”说罢,两人一齐向火上的鱼抓去,突然又啊地大叫,一齐倒翻而出,捧着手发愣,原来在那一刹那间,他二人手背各自被黛昭丽用手弹了一下,二人只感到手背一片冰冷,全然没了知觉,眨眼之间,手背之上竟肿起两个青色大包。   黛昭丽冷冷地道:“我可没尿撒给你们吃,你们还是不要吃我的鱼吧!”那两人见她吃完一条,又吃一条,吃完一条,又吃一条,都馋得口水直流,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样子说多可怜便多可怜。令狐冲道:“四妹,你别跟两位前辈开玩笑啦!让两位前辈也吃一条吧?”说着,便到火上去取鱼。黛昭丽轻轻将他的手推开,冷冷地道:“我又不是你令狐公子什么人?你凭什么拿我烤的鱼?”令狐冲一愕,随即脸现悲色,道:“不错,我不是黛小姐你什么人,我真是太冒昧了。”   黛昭丽本来是生气他骗自己吃撒尿兔肉,也不过是怄怄气,过一会儿便好了,说话之时不免带了点刺,可不想到竟伤了令狐冲的自尊心。她心中顿时好生后悔,忙拉着令狐冲的手轻轻摇动,柔声道:“三哥,你生气啦?都是我不好,不该跟你怄气,你可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令狐冲心里本来甚为生气,可是瞧她这般可怜地求自己,那是前所未有的事,再说她这般柔声细语的,又叫他怎生狠得下心来拒绝?心里的气顿时消了,道:“我没生气,四妹,你就让两位前辈吃鱼吧!”黛昭丽道:“好啊,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两个毛人一听,顿时大喜,便伸手去取鱼,黛昭丽却伸手拦住,说道:“要吃鱼也行,不过,你们两个却得每人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才可以吃鱼!”   那两人一惊,齐声道:“什么条件?”      起0Q点0Q中0Q文0Q网0Q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0两仪剑阵   (起2K点2K中2K文2K网更新时间:2007-3-16 17:49:00  本章字数:7410)   那两人一惊,齐声道:“什么条件?”   黛昭丽道:“你们先吃鱼吧,吃了我再说,我看两位前辈馋得厉害,省等你们多等。”谁知两人一齐摇头道:“不行!”那高瘦者道:“要是你要我们当牛作马,难道我们也得遵从吗?”黛昭丽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好了,你们听好了,一,你们要告诉我,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要怎么才能出去?第二,我看你们俩的武功似乎也有独到之处,不如传给我三哥吧!”对于第一点,令狐冲也想知道,至于第二点,他倒无所谓,他刚得了独孤九剑,正踌躇满志,觉得独孤九剑精妙绝伦,只此一功,已足以行走天下。   那矮胖毛人嚷嚷起来道:“你耍赖!明明说好一个条件的,怎么又蹦出个二来?不行,我要吃鱼,我要吃鱼!”黛昭丽道:“一个人一个条件,你们一人一个,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那高瘦毛人道:“第一点,既使你不问,我们也会说,第二点,我们对这令狐小子颇对眼,正想传他两手,小女娃娃,你可没想到吧?”黛昭丽笑道:“原来倒是我多事了,两位吃鱼吧!”两人疾扑而上才吃了几口,那矮胖突然号啕大哭起来,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吃那么多兔子肉了……”二人勉强吃了一条,早把肚子撑得圆滚滚的,两人抱着肚子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黛昭丽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前辈,其实这湖中鱼多得很,两位前辈大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为何偏偏要吃小女子烧的鱼?要是我刚才提出的条件不是这两条,那两位前辈难道也要遵从么?”那两人一呆,好生后悔,矮胖老者叫道:“小女娃娃你太坏了!不行,我不答应了!”   黛昭丽道:“两位既然已经吃了鱼,又怎么能反悔?难道还能将鱼吐出来?”那矮胖老者便伸手去抠喉咙,黛昭丽忙道:“难道吐出来就能让鱼重新变回原样么?”那矮胖老者止手,他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差点儿又上了你的当,我老人家好不容易见到两个活人,心里满肚子的话要说,再说我们一身武功,正想传给这令狐老弟,我还非得遵行这两条不可!你难道想引得我们反悔,不让我们说话,不让我们传他武功?那可万万不成!那是休想!”   黛昭丽一愕,想不到那人竟是这般想法,忍住笑道:“是极,是极,前辈十分聪明,竟连小女子这点小小阴谋也看出来了,佩服,佩服!”那人摇头晃脑,神情得意,似是在说,也不看我老人家是谁,能上你一个小丫头的当不成?   那高瘦老者道:“我叫岳清峰,先祖便是岳肃,那胖子叫蔡清岩,他爷爷叫蔡子峰,你们听说过没有?”令狐冲啊了一声,说道:“那是本派剑气二宗的创始人。”黛昭丽白了他一眼,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华山弟子了。   岳清峰道:“正是,当年,不知道两位先祖从哪里找来了一本剑法秘笈,具有极大威力,只是不知何故,两位先祖竟对那本剑法秘笈持截然相反的意见……”他后面说的便是昔年岳蔡二人由一本葵花宝典引得剑气分裂的往事,又说到林远图来访,不久成为一代高手,魔教闻讯夺书,双方死伤惨重。岳清峰道:“那时我们两个本是从小交好的朋友,却因听先父先祖的教导,在武功之上大起分岐,以至于在二十几年前,我与他约定,在九月初九这天,分别带剑气二宗弟子在玉女峰顶决一高下,看谁才是华山正宗。”   那蔡清岩接口道:“那时我们不过是子承父业,这才做了两宗掌门,要说武功胜过我们二人的,也大有人在,比如说风清扬风师兄,杨清莲杨师兄,诸清云诸师兄,赵清霜赵师妹,那可太多了,数也数不过来,这些人大多反对剑气分开,却被先父一一逐出门去,唉,那时可真是糊涂了,为了劳么子一个芝麻大小的事弄得你死我活的……”   岳清峰道:“是啊,现在想起来,还后悔得很。”说着两人相对长吁短叹。令狐冲忍不住问道:“那……那后来怎么样了?”   岳清峰道:“终于到了那一天,那一天……唉,都怪我生了个好儿子,我给他取名为岳不群,君子风度,皎皎不群,可没想到他……他小小年纪,竟然心地如此狠毒!连我这当爹的也着了他的道儿!”令狐冲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岳不群是他恩师,将他从小养大,他视岳不群如亲父一般,再说岳不群在武林之中有君子剑的美誉,风评之好,可见一般,可想不到突然有人说他心肠狠毒,而且下这评语的,却是他的父亲岳清峰。令狐冲不禁难过,一腔的愤怒与难受却又发泻不出来。   只听岳清峰道:“这孩子先是用计将我派之中武功最强的风清扬风师兄引去了江南,又在剑宗众师伯师兄们饭菜之中下毒,致使剑宗一败涂地,便是我这个当爹的,也没放过,一碗下了软筋散的参汤,将我弄得动弹不得,又将我们二人用铁链锁了,放在这深不见底的深谷之中,起先几年,还不时地扔一些吃的下来,至后来,索性连吃的也不扔了。我们被捆在那铁柱之上,不过能走动丈许方圆左右,起初我们还能打一些近处的野物果腹,到后来,却连兔子都学得聪明了,就是不肯到身边来,真气死人了,要不是小女娃娃你那削铁如泥的宝刀,我们如今还被子捆在那里呢!”   令狐冲听得做声不得,原来岳不群竟是这样一个人。蔡清岩道:“那天我们到了峰上,便身体酸软无力,心知中计,又见岳不群那小子得意洋洋,便知道是他搞的鬼,我拼着最后一口真气,斩了他一剑,可惜没将他杀死!你们以为,岳不群那小子将我们锁在这里,是饶我们一命么?那可大错特错了!他为的是华岳武经!”   “华岳武经!?”令狐冲与黛昭丽二人齐声惊呼。   蔡清岩道:“这话还要从华山派开创之日说起。在几百年前,蒙古鞑子入侵中原,一路势如破竹,却不料在襄阳这个弹丸之地碰上了一个狠人,将蒙古人的百万大军生生挡了四十年。”   黛昭丽道:“那是北侠郭靖。”蔡清岩斜了她一眼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知道的事挺多。当时中原武林群雄纷纷来襄阳助拳,甚至连蒙古大汗蒙哥也毙于城下,想想,那是何等的壮怀激烈!当今的武林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打得头破血流的,可是大大不如了!不过,后来蒙古人中也出了八思巴,真金,伯颜这样的厉害角色,终于将襄阳攻破,郭大侠夫妇命丧城中,抗蒙义军一时烟消云散……”黛昭丽与令狐冲二人听得心下凄然。   岳清峰接口道:“不过,当时江湖之中出了一个叫宁关情的人,这人武功不高,却有一副为天下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豪气,也有一些远大见识,算得上一号人物。他对大伙儿讲,天下危在旦夕,再不有所作为,汉人岂不是要就此亡国灭种?天下有心杀贼的人多的是,不过没个领头人,也没个组织严明的帮派管理,终难成大事,不如大家并作一派,合力抗蒙。   大家觉得这话有理,便着手组建一个江湖之中前所未有的帮派,天下武林人物都得听从这个帮派的号令,大家将郭大侠所铸的两柄神兵利器之一的屠龙刀作为镇帮之宝,又传下六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倚天便是另一柄神兵倚天剑,却是在郭大侠小女儿,峨眉派的开派祖师郭襄手里。   大家又想,该推谁为首呢?大家想到少林派的大师,可少林派却推说这些凡尘俗事,与方外之人无关,又想到当时武林之中的新秀张三丰,可他年纪太轻,不足以服众,又有人提议说选神雕大侠杨过,不过那时杨过大侠远赴西域追杀一名番僧,不在中原。于是大家觉得,还不如选宁关情吧,反正这主意也是他想出来的,于是便一同推他为首领。   在这之前,武林之中有个传统,每二十五年的重阳节,天下武功最高的几个人,要到华山之巅比武论剑,宁关情道:‘华山乃天下诸山之宗,是我中华正气所在,不如我们便叫华山派吧!’华山派便是这样来的。当时天下无数好汉纷纷响应,各自拿出独门秘笈,作为华山派的开派武学,允许天下反蒙义士共同参详,便是神雕大侠杨过夫妇,也将自己的一套威力极大的剑法拿了出来。   可没想到,鞑子派了奸细混入华山派,盗走了绝大多数武功秘笈,刺杀了宁关情与许多高手,又散播谣言,使得华山派内部相互猜忌,屠龙刀也在同时失踪,再没人听华山派的号令。终于,大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时之间,有帮派的重回自己的帮派,没帮派的自己开宗立派,于是江湖之上又多了北岳剑派,也便是现在的恒山派,南岳衡山派,东岳泰山派,中岳嵩山派,铁剑门,屠龙帮,正气帮等等,这些帮派的武功大多便是从华山派中流出,有的帮派不过如流星一现,不过三五年便消声匿迹,而五岳派却一直流传,直至今日。”   黛昭丽与令狐冲恍然大悟道:“原来五岳派是这样来的。”   岳清峰顿了一顿,又道:“虽然华山派就此声势大减,武功也十不存一,不过在武林之中,依旧是一个大派,再说,华山派开派祖师宁关情早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于是早早作了准备,将那些武功秘笈各抄了副本,藏于华山之上一个隐秘之处,可没想到,他来不及交待,便遇刺而亡,这个秘密,便一直由他女儿一脉流传下来。他的后人一直都随他姓,都姓宁,这一代的传人便是叫宁中则!”   令狐冲道:“啊,那是我师娘!”“啊?!”黛昭丽道:“宁中则?那不是已经嫁给了岳不群了么?”   岳清峰与蔡清岩一起大吃一惊,岳清峰道:“如此说来,岳不群已经得到华岳武经了,难怪这些年他不再管我们的死活了!”令狐冲疑惑地道:“我师……岳先生武功虽然甚高,不过所学也都是华山派的武功,好像连华山派的剑法也学得不全啊?难道岳先生并不知道有华岳武经的事?”   蔡清岩却得意洋洋地道:“那可要说另一件事了!虽然这个秘密一直在宁家流传,不过,华山派的各代掌门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武经究竟藏在何处,也没有开启武库的钥匙,上一代宁家家主临终之时,见宁中则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小丫头,怕她守不住秘密,同时那丫头和我儿子不秋感情甚好,便将那秘密讲给了我听,想叫我在宁中则与不秋成亲后说给她听,可不料过不多久,那丫头居然同不秋闹起了别扭,不秋离家出走,不见音讯,而那丫头渐渐地与岳不群那小子好上了。”   岳清峰叹了口气,说道:“当时华山派中,对那小丫头倾心的大有人在,可那丫头却只与蔡不秋要好,我还为我儿不群不平,后来那丫头与蔡不秋反目成仇,终被我儿夺得芳心,我还为他高兴,可没想到,原来我儿是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逼走了蔡不秋,自己这才得逞,而且他对那丫头示好,也不过是为了华岳武经罢了。不过他终究是空欢喜一场,那宁中则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他能留我们的命直至今日?”   岳清峰与蔡清岩二人相顾叹息,蔡清岩道:“我们被锁在这里二十多年,终于想得通啦,什么剑气二宗,什么称雄江湖,全是放狗屁,还不如能吃饱肚子,妻贤子孝来得实在。”   岳清峰道:“好啦!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喝尿吃人肉,你都知道了,现在虽然铁链斩断了,我们也不过能多走几步路,不至于再饿肚子罢了,这里四面绝壁,出是出不去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黛昭丽摇摇头道:“我是没什么可问的了,你们这就开始教我三哥武功吧!”那蔡清岩翻了翻白眼,口中嘟嘟囔囔地道:“小女娃娃心肠真狠,连让我老人家多歇会儿也不行!”说着跃将起来,手持一根树枝,在空中划了两三下,呼呼作响,说道:“我这门功夫,叫做两仪剑阵,当年神雕大侠夫妇传于本派一套双剑合壁的剑法,威力无比……”黛昭丽道:“那是全真剑法与玉女剑法。”蔡清岩道:“你又知道了!后来本派将之与河图洛书相配合,创出这门剑阵来,华山派后来的反两仪刀法,昆仑派的两仪剑法,武当派的划圈圈两仪剑,都脱胎于此,学得此剑,天下之大,难逢敌手!”岳清峰跟着拿了树枝作剑,与蔡清岩一起施展起来,果见此剑阵绵绵泊泊,无穷无尽,周实严密,罕有破绽,黛昭丽与令狐冲看得连连叫好。   那两仪剑阵除非像周伯通,小龙女,郭靖那般能双手互搏方能一个人使用外,非得两人配合方能发挥威力,黛昭丽虽只让这两人传武功与令狐冲,可是自己也不得不跟着学。黛昭丽与令狐冲二人学得独孤九剑,天下剑法在他们面前殊无秘密可言,用不多时,一套两仪剑阵已然学全。   两位前辈教完武功,看黛昭丽与令狐冲二人练剑,这二人初练之时,尚见生涩,第二遍便配合得天衣无缝,第三遍便能发挥出极大威力,第四遍使时,二人又加了许多自创的新意进去,渐渐地,三四遍练下来,已将剑阵融入了独孤九剑之中。岳清峰与蔡清岩看得叹气不止,道:“想当年我们学这套剑,可是花了好几年时间,可你们倒好,只花了一天便尽数学了去,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呐!喂,令狐小子,你的剑法挺好,可是内力却不咋地,比你的小情人可差得多了,你就不怕你的小情人管着你啊!”   黛昭丽脸色通红,啐了一口道:“胡说八道,什么小情人!两位是前辈高人,说话也这般没口德!”心里却有一股甜意。两前辈哈哈大笑,挣回一次面子,甚是开心。   黛昭丽陡地从“小情人”三个字想起一事,说道:“江湖之中,有一套夫妻刀法,不知两位前辈听说过没有?”岳清峰道:“什么夫妻刀法!还不是从这里头变过去的!不过那刀法虽好,没什么破绽,可非得小两口才能使,威力也不强,算不得什么。”   练完剑,几人无事可做,黛昭丽绕着山谷转悠,那山谷甚大,东西长有三四里,南北宽也有一里多,中间一个大湖,四周便是丛丛树林,却绝无路径可通山顶,四面绝崖,俱是直立成九十度的直角,光溜溜地,连树也没长一棵。要说以黛昭丽此时的武功,在天下间当真是数一数二,但说要出这深谷,也感到极为困难,真不知道昔年岳不群是怎样将这两人送入绝谷之中,又回到山上去的?不过想来那时他早有准备,必有绳索等物,倒不太难。   她转了一圈,又回到湖边,却见岳清峰正拿了断玉刀剃脸上的毛,那断玉刀锋锐无比,真不知他怎么敢往脸上削的,不过看他手落之下,胡须一根根纷纷齐根而落,没伤着一点儿皮肉,其控制之准确,远在黛昭丽之上。渐渐地胡须落得尽了,现出一张苍老的脸来。蔡清岩拍手笑道:“瘦子,想不到过了二十多年,你反而长得顺眼多啦!当年我可是一瞧你的脸就来气。”岳清峰哼哼道:“你瞧我来气,我瞧你就不来气么?”   蔡清岩道:“那是!”说着接过刀来,也剃了起来,不一会儿,脸皮现出,也是一样地满脸皱纹,他对着水一照,口中道:“一晃二十多年,都老成这样啦!想想,还真是不值。”   黛昭丽在绝谷之中,时而与令狐冲一起练剑,时而四处寻找出谷之路,而令狐冲则苦练内功剑法,一日之中,十二个时辰中,三个时辰睡觉,剩下九个进辰之中倒有八个时辰是在练剑打坐,初时他与那两老者比剑,以一对一,互有胜败,到后来以一敌二仍大战上风。剑法进步那是不必提,光是内功,与之前相比也是天渊之别。   转眼间过了半年,又到了初夏时节,这一天突然下起大雨,这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一直没停,几人在小木屋之中躲雨,好生烦闷。大雨之后,山谷之中的四面绝崖上,多了好几道极大的瀑布,发出轰隆隆地大响,从千丈高的地方俯冲而下,最后冲入谷中那个大湖之中。   黛昭丽暗暗心惊,说道:“糟糕,要是湖中的湖水涨起来,我们岂不是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吗?”蔡清岩正呼呼大睡,听到她说话,挥挥手道:“管它作什么?哪一年华山没发过大水?也没见那湖水涨过,你放宽心好了。现在没事可做,你不如和那小子生娃娃吧!咦,那小子跑哪儿去了?”黛昭丽撇撇嘴道:“无聊!”心里却在想:“我真能生出孩子来么?似乎不大可能吧?我可从没来过月经,可想而知我也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雨停后,黛昭丽出来透气,望见一道极大的瀑布之下,一个人影正在奋力挥动一根粗大巨木,那人正是令狐冲,自从他听黛昭丽偶尔说起杨过在山洪之中练剑的故事后,心中甚是向往,所以这当儿也跑到瀑布之下练剑,不过他在瀑布之下坚持不到一分钟,便得跳出来歇口气,然后再跳进去,如此反反复复,黛昭丽瞧了半晌,打了个哈欠,便去准备午餐去了。   黛昭丽来到湖边,却见湖中浑黄一片,好半天也见不到一条鱼儿,心里烦闷,大叫道:“闷死人了!闷死人了!”一拳拳地擂在湖面上,湖水轰轰地巨响,一片片湖水飞溅而起,直飞起十数丈高,在空中便凝成玄冰,又重重地落在湖面,转眼之间,一个方直径几近百丈的巨大湖泊之中,到处漂浮着一块块巨大的浮冰,时时有一块块丈许大小的巨冰抛飞上对岸,将谷中的粗大树木撞折倒地,一时之间,山谷之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她心里似乎想到什么,可那念头却总是跟她捉迷藏,在心底时隐时现,抓又抓不住,忘又忘不掉,越想越叫她心里烦燥。   远处岳清峰蔡清岩二人瞧得头中发晕,想道:“这女娃娃娇滴滴地,发起脾气来却真是吓死人,这还是人么?”蔡清岩浑身发抖,说道:“瘦子,依我看,多半她是来那个了,心情不好,咱们可别去惹她,须得走得远远的,免得受池鱼之殃。”岳清峰也打了个寒战,道:“正是,快走,快走!”   黛昭丽发泄一通,心里烦闷却没半点减轻,她来到一道瀑布之下,任流水冲下,那流水下冲之力极强,直冲得她东倒西歪,她心里顿时发起火来,想道:“连你也来惹我生气!哼哼哼!”朝上空就是一掌,瀑水轰然大响,倒卷而上,在丈余高空结了冰,又落下来,黛昭丽飞身而起,接连几拳击在巨冰之上,将它打得碎成无数碎块,四散飞溅,冰块打在石壁上,顿时将石壁打得到处都是洞,冰块嵌入石壁之中,倒好似石壁上生了许多宝石一般闪闪发光。   可是流水不断,岂斩得绝?瀑布只是一顿,又冲将下来,黛昭丽双手向天,尽力将体内阴寒内力从双手之中倾泻而出,那瀑布眼见着凝结成了一道冰柱,冰柱越来越高,直至二十丈高下,再往上面,寒力不能到达,流水一旦流下,又复结冰,因此那冰柱越来越粗,越来越重,突然之间,那冰柱一歪,向谷中倒下,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远在数百丈外的蔡岳二人只感到自己陡地向上一抛,又复落地,而地面的岩石,树木,水洼中的积水,也同时蹦了起来,二人相顾骇然,往那边一望,但见黛昭丽倒在地上,被瀑布流水冲至湖边,地上一根长达二十丈,粗有三丈的庞大冰柱横亘谷中,将地面压出一道深达丈余的深沟来。   令狐冲远远地见她晕倒,急忙奔了过去,将她抱起,大声叫道:“四妹!四妹!”却见她两腿之间流出一道腥红色的血来。黛昭丽睁开眼,虚弱无比地道:“水……水底……有……”令狐冲忙道:“水底有什么?”黛昭丽道:“有路……”说罢,又晕了过去。   蔡岳二人心惊肉跳地走过来,见黛昭丽晕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蔡清岩看见那血,得意洋洋地道:“我早说什么来着?她那个来了,果不其然!”      起2K点2K中2K文2K网2K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1华岳武经   (起8Q点8Q中8Q文8Q网更新时间:2007-3-20 12:15:00  本章字数:7105)   黛昭丽晕迷了两日,才渐渐醒转,醒来之后,只觉得体内空空荡荡地,似乎没有一点儿内力存在了。不止是阴寒的内力,便是热气也不见了踪影,膻中,气海,奇经八脉,各处均如一座座空空荡荡的房屋,叫人感到空得难受。黛昭丽睁开眼来,便瞧见令狐冲那焦急的双眼,她虚弱地道:“三哥,你们找了出路了么?”   令狐冲点点头道:“我们在水底发出了一条通道,可你……你现在内功尽失,闭不了气,那可怎么办?”   黛昭丽心中一沉,又强自笑道:“三哥,我没事的,要不,你们先走吧,我武功恢复之后,自然就能出去了。”令狐冲道:“那怎么成?你现在虚弱得很,没人照顾你,我放心不下。”   旁边蔡清岩插嘴道:“小丫头,叫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弄得武功尽失难道很好受么?”岳清峰叫道:“胖子,少说两句行不?没看到小两口正你侬我侬,忒煞情多么?被你这么一打岔,还怎么谈情说爱,还怎么生娃娃?”   蔡清岩道:“我少说两句,难道你说得就比我少?说两句话又什么打紧的?你叫我少说两句,我偏要多说两句,我说……我说……哎,都是你弄的,我想说什么来着?全叫你给搅没了!”   岳清峰道:“你还说,你还说,要是你害得他们生不了娃娃,岂不是你的罪过?你岂不是害死了一条人命?娃娃没有了,自然也没有了娃娃的娃娃,那又是一条人命,娃娃的娃娃的娃娃……”两人大声争辨着,没见到令狐冲与黛昭丽二人在一边笑得直打跌,哪儿有什么心思去说那些情话了?   令狐冲笑道:“四妹,你说说,咱们的娃娃该叫什么?”黛昭丽脸上一红,随即又变得一片雪白,她心想:“我又怎生得出来?”令狐冲陷入无限美好的憧憬之中,全然没发现黛昭丽脸色变化。只是黛昭丽也不知道,她前两日发狂,尽力使用内力,以至真气耗尽,阳力散入了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终于完成了万花玄功的最后一重“乾坤颠倒”,身体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下体流血,那正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标志,也表明她的身体正式成熟,生儿育女已不成问题,唯一的障碍便是她自己的心理,她一直当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不肯做那房中之事,自然也就不会怀孕生子了。   黛昭丽得令狐冲日夜悉心照料,身体很快好转,到了第五日,已能下地行走,只是全身没什么力气,体力之弱,比之一个寻常女人也有所不如。她寻思着恢复武功,这日天气晴好,她坐在谷中一块向阳大石之上,将日暖玉放在膻中穴上,潜运心法,却只感到一丝丝的热气流入体内,根本不像是以前练功那样铺天盖地的涌入,而且一旦她稍一松懈,那一缕热气又倒流回日暖玉中。她感到甚为奇怪,拿起日暖玉一看,只见日暖玉中一片赤红,那正是玉中能量积蓄甚多的表象,可为何那些热气不肯进入自己的体内,反要倒流入日暖玉中呢?她试着将万花玄功从头到尾运行了一遍,也没任何动静。   令狐冲等三人见她这般苦恼,不禁为她着急,令狐冲将手放在她背上,将自己的内力向她体内运去,可是她的身体,便如一块石头一般难以渗入真气。其实便真是木头石头,潜运内力,也能将内力渗进去,可是黛昭丽的身体却似比木石更坚密百倍,真气总只在她皮肤表面打转,怎么也不肯进入体内。黛昭丽感到体内空空荡荡地,按道理来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水从高处往低处流,可在她身上好似全乱套了,令狐冲的内力便好似撞上了玻璃的鱼,明明前方好似空无一物,却偏偏无论怎样用力,也不能前进半分。   蔡清岩道:“小子,你还嫩了点!该轮到本大爷出马了!”说着他换了令狐冲的位子,向黛昭丽体内运送真气。蔡清岩在山谷之中困了二十多年,终日无所事事,惟有打坐练功消磨时光,一身内力之深,当世少见,胜过令狐冲十倍,可他的内力碰到了黛昭丽,那也是全无用处,他只感到内力好似碰到了一张韧性极强的大鱼皮,用力一压,便稍稍凹下去一些,稍一松劲,便又鼓了出来,要是一个劲地用力挤压,往往又会滑到一旁。   蔡清岩大感有趣,叫道:“瘦子,快来帮忙!”岳清峰一手搭上他后背,将自己内力尽数传到蔡清岩身上,合着二人内力一齐向黛昭丽背心压下,二人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直压得黛昭丽渐渐陷入石中,可是内力依旧进不了她体内,倏然之间,她的身体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动,随即蔡岳二人像是遇上了一个弹力极大的弹簧,将二人远远抛飞出去。只听得砰砰作响,两人飞入了树林之间,撞倒了数棵大树,这才停下来,两人内几甚强,摔得虽重,可没受伤。   二人一落地,便跳了起来,蔡清岩口中叫道:“真他娘的邪门!喂,小丫头,你该不会是变着法儿来作弄我们两个吧?”岳清峰也道:“小丫头,你可不能骗我们!你这样要是没内力的样子,我就……我就将岳字倒过来写!”黛昭丽苦笑道:“这山谷也没什么好,我早就想出去了,难道我就为了戏弄两位前辈,要在这鬼地方呆下去么?”蔡岳二人点头道:“你这话也有些道理。”   黛昭丽身子陷入石中半尺深,腿被卡住了,使不上力,令狐冲伸手拉她,可她就像是长在了石中,拉之不动,黛昭丽一急,手无意地在石上一撑,身体陡然呼地一声,直窜向空中,直至十丈高,才又向下落下来,黛昭丽出其不意,只吓得大叫起来,令狐冲忙将她接住,她茫然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莫说令狐冲,便是蔡岳二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随即便听那块巨石突然发出极轻微的喀嚓响声,四人一齐看那大石,只见那大石在她手按之处,突然一丛细细裂隙向四周发散开来,那细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石上迅速爬行蔓延,不过眨眼之间,裂缝已布满整块大石表面,随即听到波地一声响,整块大石变成了无数小块,只是这些小块碎石依旧堆在一起,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四人吓了一大跳,蔡清岩跑得远远的,口中道:“天啦,太可怕了,要是在我身上按了么一下,只怕我……”岳清岩与令狐冲心里不禁也随之想着被黛昭丽在身上按那么一下,身体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都不禁脸色大变,令狐冲更自想道:“我刚才接住她时,她好像也在我身上按了一下……”顿时之间,脸色变得惨白。   黛昭丽也傻眼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没用力,也没用真气,为何会发生这样可怕的后果?她走到旁边一块大石前,用力按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大石没什么变化,又按了按,还是没反应,过了良久,石头还是完整一个。她失望至极,心想:“也许那石头之所以变碎,只是因为两位前辈的内力挤压而成的吧?”只是她也知道,这个想法只是自欺其人,那石上还清清楚楚地留下了她的手印。难道是这只手有什么问题?她提起手来左看右看,也不见有何异样,她苦思不得其解。   又过了两天,这天下午,岳清峰与蔡清岩两人陡地从湖中窜出,飞上岸边,岳清峰高兴地叫道:“终于找到正确的路了!”原来那湖下虽有水道,可是洞穴庞杂,支道横生,这几日他二人每日潜入水中,寻找正确的出路。蔡清岩神情甚为兴奋,他得意地道:“令狐小子,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令狐冲道:“发现了什么?”   蔡清岩与岳清峰对视一眼,掩不住眼中的兴奋,一齐大声道:“华岳武经!”黛昭丽与令狐冲大吃一惊,道:“华岳武经!华岳武经怎地这在里了?”岳清峰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从水里面进了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面放满了经书,都是武学秘笈,我翻看一下,几百年前的武学之盛,实在是胜过现在许多,一些不出名的武功,也与现在的一些名门的镇派之学不相止下,至于顶尖工夫,那就更不用提了。”   蔡清岩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的长方小包,打开一瞧,里面是一本经书,黛昭丽接过一看,封面已然发黄,封面题着四个铜钱大的楷字:《七伤拳经》,字迹甚是绢秀清丽,翻开一页,有一行字:“崆峒绝学第一,宁氏静琪手书”。黛昭丽心想:“宁静琪?多半便是宁关情的女儿。”再翻一页,上面写有:“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魂飞扬”,正是真正的七伤拳经。   岳清峰也拿出一本,黛昭丽接过一看,却是一本《太乙真经》,太乙真经的名头,黛昭丽没听过,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的是“天罡门绝学第三,宁氏静琪手书”,细读其内容,只觉深髓博大,一时不能悟尽。但见其中有一句:“用意不用力”几字,顿时有感于心,手情不自禁地在空中虚按,但见丈余外的水面,泛起一道道波纹,向四周荡漾开来。黛昭丽大喜道:“原来如此!”   令狐冲连忙道:“四妹,你想到什么了?”黛昭丽道:“我原来体内有一阴一阳两股真气,热力居于膻中穴,不能与寒力合而为一,前几日我将寒力耗尽,热力散到身体各处,与寒力结合在一起,只是这一股新生的真气不寒不燥,而又没能被我收为己用,所以我感受不到体内有真气存在。前天我击碎大石,便是无意间动用了这股真气的结果。我刚才在这书上看到一句‘用意不用力,意之所在,气随之生’,这才明白,要驱动这股内真气,须得以意念为引导,而不是强行摧动真气流动。”令狐冲听得不明所以,只道她的武功又回复了,大喜道:“太好了,四妹,你的武功恢复了,我们这就出去吧!”   黛昭丽摇摇头,说道:“恢复武功?那还差得远,那股真气虽然能偶尔被引动,实则还没被我收为己用,我须得将其转化为自己的真气,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令狐冲心中略感失望,道:“那四妹你不用着急,既然我们发现了华岳武经,有那么多的武学典籍,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黛昭丽点头道:“是啊,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   其后一段时日,岳清峰与蔡清岩每日都到武库之中取几本武学典籍出来阅读,几人见了这许多深奥武学,自是又惊又喜,一个个废寝忘食,只恨不得将整个武库都塞进脑袋里去,一时倒舍不得就此出谷了。这武库之中所存的武学典籍多达六百余本,或深奥,或浅明,绝大多数黛昭丽都没听说过,想必是一些不出名的江湖门派所有,不过其中也没有《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这样的顶尖武学,但既使是这些,也无不胜过五岳派当世武学许多,叫众人大涨见识。   到第二十多日上,黛昭丽正在看一本“无极刀法”,突然小腹一热,随即双腿之间,流出一股热热的液体出来,她低头一看,竟是一大滩血迹,她心中迷茫,道:“我又没受伤,怎地会流血?难道我走火入魔了么?”试着一运内力,也没什么不妥,一时迷惑不解,过了好半晌,陡地想道:“难道……难道……”心里越来越惊恐,原来,她又来月经了。   她又惊又怕,过了好久,才醒悟过来,一个人悄悄地将血迹洗净了,没人似地继续看书,可她心里,总是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偷笑,四处张望,三个男人没一个把目光看向她的,但她就是感到不踏实。到了傍晚,一本《无极刀》还没看完,令蔡清岩倍感奇怪:“难道这本《无极刀》极为深奥难懂?”他翻看一遍,只觉得虽然刀法精妙,却也算不得难懂。蔡清岩百思不得其解,心想:“或许这刀法看似简单,实则内有乾坤,我看不出其中的妙处,那是我悟性不够。唔,这事可不能跟别人说,不然岂不是让别人都觉得,我是个弱智吗?”   黛昭丽将万花玄功从头慢慢练起,又辅以其他种种内家绝学,终将体内那股新生真气炼化少许,既使只是少许,发挥出来的威力也远在令狐冲之上,不过与岳蔡二老相比,还稍有差距。   这一日晚,几人见山谷之中一片皎皎月色,直如白昼般光明,众人抬头一望,却见一轮大大的圆月高悬天顶,岳清峰不禁一愣,口中自言自语道:“唉,又到一年中秋了。”令狐冲先是一片愁怅,突然醒悟过来,说道:“呀,小师妹说是重阳节那天成亲,如今已经是中秋,可没几天了。”黛昭丽也想了起来,说道:“好吧,咱们再过二十三天,便出去吧。”令狐冲突然想到自己在四妹面前提及小师妹,可能会引得她不高兴,便不再说话。   按下来的二十三天中,各人都是抓紧了时间看书,终于在第二十三天傍晚尽数看完。第二十四天一早,各人准备停当,从湖面潜下去,黛昭丽果见水下有一个入口,从那入口进入,游了许久,中间经过许多岔道,这时她的真气已经炼化了大约二十分之一的样子,已颇见深厚,但这水道实在太长。她回头看见令狐冲已经开始吐水泡了,心中一羞,还是将嘴唇对准了令狐冲的嘴唇,渡了口气过去。她脸红得滴蜜,只是在水中瞧不见。令狐冲有了力气,继续向前游动。   游在前方的蔡岳二人是何等修为?两小这点小动作哪能瞒过他们的眼睛?两人在水中相对一眼,均是大乐,悄悄将手中准备的用以中道换气的物事扔掉。黛昭丽时时为令狐冲渡气,在她渐渐感到内息浑浊之时,水道到了尽头。   四人浮出水面,看见一个巨大的山洞,天顶之上从极高处泄下道道光亮,那光亮离地面少说也有百丈高。洞壁之上凿了一个个石洞,里面放着一本本经书,蔡岳二人将最后几本书放回原位。   黛昭丽见一面石壁之上刻有几个大字,走近一看,上面写道是:“抗蒙驱鞑,光复汉室,此中典籍,尽可取之,若违此志,天人共怨”这二十四个字虽入石不深,却剑拔弩张,一股慷慨激越的气息扑面而来,想必便是宁关情的手笔。黛昭丽心下激动,在那石壁下深鞠了一个躬。   令狐冲好生奇怪,道:“四妹,你在做什么?”黛昭丽道:“昔年北侠郭靖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天下间习武之人数不胜数,许多人武功绝顶,功参造化,也有许多人做了丁儿小事便被人叫作大侠,可真正做到了为国为民这一点的,却是寥寥无几。这位华山派的宁前辈,虽然武功低微,可是却做到了‘为国为民’这四个字,也配人称一句侠之大者了。”   令狐冲听得连连点头道:“四妹说得好,我令狐冲也要敬他一礼,如果我生在当世,非得请这人喝酒不可。”说着也行了一礼。蔡岳二人听罢,默然不语,心中俱是在想自己前半生,为了气剑之争,你争我斗,算不上为国为民,后半生锁在绝谷之中,日日想的便是填饱肚子,前几个月天天见到这几句话,也只当它是放屁,至于片刻之前,想到出去之后,可以喝酒吃肉,与家人团聚,也没想过要为国家,为老百姓做些什么。而黛昭丽二人初见此二十四字,便心生敬意,两下相较,更显得自己远远不如,不由各个心生惭愧。   几人心思不同,过了一阵,又复前行,几人在山洞中渐行渐高,终于到了尽头,却是一扇铁门挡住去路。那铁门之上,既没插闩,也没锁眼,乃是生生地浇铸在洞口的,令狐冲一愣,道:“这怎么出去?”黛昭丽也感意外,道:“你们不是说这门是要钥匙才能打开的么?这上面却连个锁眼也没有,要钥匙作什么?”   蔡清岩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问。其实这门的确是要钥匙才能开的,不过钥匙与世间一般的钥匙不同罢了。”他带着众人往回走,到了一个支洞之中,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其实这个武库,我在八岁那年,就进来过了,不然,你们以为我的两仪剑阵是从哪儿学来的?”他指着一处小小洞口道:“这里是一处通风口,八岁那年,我在山上玩耍,从这小洞里掉了下来,在武库里拿了一本两仪剑阵回去,后来就忘了这事,等我长大了看到我丢在书房角落里的那本两仪剑阵,才想起这回事,再想找那洞口,那里还找得到?再后来,虽然拿到了钥匙和地点,可是来不及来开启武库,便中了算计,被困在山谷之中。无聊之下,才拿出来和瘦子一起练练,打发时间。”岳清峰道:“好哇,难怪我问你这两仪剑阵是从哪儿学来的,你死也不肯说,原来你还留了一手哪!”   令狐冲指着那比酒坛口大不了多少的洞口,道:“这怎么出去?”岳清峰道:“你脑子糊涂了?你学的那缩骨功是干什么的?”令狐冲不好意思地道:“武功学得太多,都分不明白了。”四人施展缩骨功,从那小小的洞口挤了上去,不久,便到了玉女峰上,众人见此时阳光明媚,心情大好。大家想到明日便是岳灵珊成亲之日,便想早做准备。   几人走到玉女照面池时,蔡清岩向黛昭丽招招手,笑嘻嘻地说道:“小丫头,来,我送你一个好玩意儿。”他伸手入池中,摸索一阵,再提起手来之时,手中已多了一物,却见是一柄黑乎乎的二尺长剑,那剑又细又不甚平滑,圆头钝边,直如一根干树枝一般,好生难看。黛昭丽心中一动,接了过来,瞧向剑柄,果然发现有三个小字:“君子剑”,心知这是罕见的神兵利器,心下甚喜,甜甜地道:“多谢蔡前辈。”她的声音本来极为动听,这时又刻意讨好,又加倍婉转了几分,直把蔡清岩叫得晕乎乎的,只恨不得再拿出几件宝物来送给她。   蔡清岩得意洋洋地道:“这是当年岳不群那小子的佩剑,你道他‘君子剑’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便是从此剑而来,可不是说他有多么光明正大,当年他跟宁中则一个拿君子剑,一个拿淑女剑,号称‘君子剑’、‘玉女剑’,真如一对神剑眷侣,羡煞多少旁人,可我偏偏瞧他不过,将他的君子剑夺了过来,丢在这池里,不久宁中则那丫头的剑也弄丢了,将他气得脸发紫,(黛昭丽知道,岳不群脸发紫,是练了紫霞神功的缘故。)哈哈,我开心得三天三夜没睡好觉。”   黛昭丽恍然道:“这就是武库的钥匙吧?”   蔡清岩笑道:“你一猜就中。”   岳清峰气鼓鼓地道:“你这算什么?你拿了我岳家的剑送人,可只能算我送给小丫头的礼。”蔡清岩道:“反正你也是想送给她,你送我送,那有什么区别?”岳清峰道:“怎么没有分别?你送了君子剑给她,她也只是谢你,可没谢我,你倒让我送什么?能配得上君子剑的,只有淑女剑了,可淑女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见了踪影,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么?”蔡清岩道:“你没什么东西可送,关我什么事?难不成我还要替你想办法么?你自己没宝贝,可怪不得别人。”岳清峰顿时跳起来,道:“我没有宝贝?你可不要瞧不起人!等我过些时候,把那件宝物寻到,看你怎么说!”蔡清岩好奇地道:“什么宝贝?”岳清峰道:“你想知道啊?”蔡清岩点点头,岳清峰向他勾勾手指头,示意他附过耳来,在他耳边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起8Q点8Q中8Q文8Q网8Q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2天涯同悲   (起6W点6W中6W文6W网更新时间:2007-3-20 12:16:00  本章字数:6861)   黛昭丽等四人下了华山,在华山之下购置了新衣,四人新衣穿在身上,顿时光彩照人。二老进了酒楼开怀大饮,而黛昭丽与令狐冲则去置办贺礼,且喜黛昭丽身上尚有近十一万两的银票,不愁无钱可用。   到了九九重阳这天,华山之上宾客云集。岳不群在江湖之中威望甚高,交情甚广,想巴结于他的人也闻风而动,一时竟到了数千人之多。黛昭丽四人雇了几十个闲汉,抬了几十箱礼物上山。迎宾的是六弟子陆大有与三弟子梁发,他二人一见令狐冲与黛昭丽,不由一愣,陆大有道:“大师兄,你……你也来啦!”梁发也道:“大师兄……今天是小师妹的大日子,你……”   令狐冲心中一梗,道:“六猴儿,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大师兄了,对了,小师……岳小姐她夫君是什么人?”陆大有语气甚愤,道:“叫什么云一飞,是泰山派的,不知从哪儿学了一招怪招,咱们华山上下除了师父师娘都败在他手里,可没少受他奚落。”   令狐冲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这人品行也不大好。”他陡地想到自己与魔教长老结拜,被逐出师门,论及名声,比之此人还要不堪,一进便说不下去。梁发本是木讷之人,不喜言及他人长短,这会儿也忍不住道:“是啊,那人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将我们华山瞧得一钱不值,要是大师兄在,倒可以踢他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为咱们出出气。”令狐冲笑道:“那可是青城派的独门绝招,旁人是学不来的。”陆大有与梁发想起过去的事,一时不禁兴高采烈起来,陆大有道:“那就踢那小子一个嘴巴啃泥饿狗抢屎式!”三人一齐大笑。   这时后面又有宾客到场,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戴了一顶斗笠,斗笠压得低低的,看不到他的面目,陆大有向那人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人说道:“我不过是一个闲人,听说岳家嫁女,特来混口酒喝,名字是不用提了。”声音甚是萧索悲凉,一听便知此人失魂落魄。陆大有心知和此人一个目的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都没这人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倒也没为难他,道:“你进去吧!”   令狐冲神色渐渐低沉下来,神情萧然道:“六猴儿,你通报吧,我要进去了。”陆大有二人顿时感到一阵失落,定了定神,高声叫道:“令狐冲令狐大侠到!黛昭丽黛女侠到!”至于令狐冲与黛昭丽身后的华山二老,陆大有只道他们也是雇来帮忙的,便没理会。   院内本来是热闹非凡,陡地听到这两个名字,眨眼间静得落针可闻,一齐转头去看那华山弃徒与血月神剑是什么模样。但见门口并肩走进一男一女,男的风流潇洒,女的明艳照人,不由心下俱道:“好一对璧人!”在这二人身后,又有两名老者,二老者之后,又有几十条汉子,抬了几十口大箱,走进门来。梁发高声唱道:“恒岳新酒十坛,新褥十套,绸缎五十匹,白玉十双,湖珠十升,宝剑十口,良田一千亩。”众宾客心下俱是一惊:“好大的手笔!”   如此重的礼,新娘新郎须得过来谢礼,但见岳灵珊与一年青男子并肩走过来,岳灵珊神情抑郁,眼角红肿,她勉强说道:“多谢令狐公子,令狐公子能来,令华山上下同感荣光。”那新郎二十四五岁年纪,长得甚是俊美,他神情甚是倨傲,说道:“你就是那勾结魔教的令狐冲?将近一年没听到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已经被江湖同道诛除了,可没想到你还活着,很好,很好!”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很好是什么意思。众宾客都是一愣:“这人言语好不客气,令狐冲虽然名声狼籍,但他来贺喜,又送上了这么大的礼,无论如何也该好言相对才是。”   令狐冲心想:“这云一飞果然甚为傲慢。不过我可不能跟他冲突,免得搅了婚礼,让小师妹不高兴。”于是说道:“云公子说笑了,我令狐冲武功低微,在江湖众高手前辈面前,不过是一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各位前辈不对我出手,那是觉得我令狐冲不值得拔剑,倒不是我令狐冲有多高明。”   云一飞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罢,转身而去,岳灵珊不敢去看令狐冲,只是敛襟为礼,跟着云一飞去了。   厅中坐得满满的,其中有许多有名的前辈高人,比如说恒山派定逸师太,雁荡山何三七,陕北闻先生,这几人黛昭丽都认得,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生面孔,想来也是大有身份的人。岳不群夫妇坐在众人之间陪酒,身旁是一个道人,那道人黛昭丽瞧着眼熟,陡地想起:“这人不就是泰山派的天云道长么?在蓝田舒家索要日暖玉的,便有他在内,他怎地来了?”却见云一飞走过去,跟他说话,黛昭丽心下一动:“原来这云一飞是天云道长的什么人。”蔡清岩口中愤愤地道:“这小子真他妈的让人看了就来气!”岳清峰也感到有几分不甘,他虽对岳不群这儿子不极为痛恨,可是对岳灵珊这孙女没什么恨意,却见她嫁了这么一个人,心里甚感不值。,他心想:“要是没有黛昭丽,我这孙女与令狐小子倒是一对,只是我那孙女虽然也十分出众,可与黛小丫头一比,可就大大不如了,唉,奈何,奈何!”   黛昭丽四人见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张桌子没有坐满,走了过去,但见那先前在门口遇到的男子一个人坐着喝闷酒,便道:“兄台,搭个座。”那人低低地道:“你要坐便坐。一曲新词……酒一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好酒啊好酒,好词啊好词!”   令狐冲与黛昭丽同坐一方,那二老各坐一方,只听那人声音甚至低,语气悲凉,口中道:“昨夜有情人,今日劳燕飞,且将一壶酒,直入两泪间……”令狐冲听了,隐约感到此人也跟自己一般,被人抛弃,不由心中有感,拿起碗来,道:“兄台,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不如我陪你喝一碗。”说着,一仰脖子,将那碗酒咕嘟咕嘟地倒入嘴里。那人道:“我喝酒是因为我心里不高兴,你跟着瞎搅什么?天凉天远天边雁,孤飞孤鸣孤云间,却往何处寻双偶?昨日飞去今不还……”令狐冲听了心下郁闷,你一碗我一碗地大喝起来。   且不说宾客时至,众人大饮,转眼过了一个多时辰,令狐冲已醉眼惺松,便听到一人大声叫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行礼!”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大声道:“且慢!”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从宾客之间站起来,口中大声道:“我……呃……不同意这门亲事!”   众人一齐向那声音望去,却见是坐在黛昭丽四人一桌的那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岳不群夫妇,天云道长三人一齐站了起来,向那人注视。岳不群道:“今日岳某嫁女,与阁下何干?阁下为何出言阻止?”语气甚为气恼。那人醉熏熏地道:“天地之间有伦常,我出言阻止,只不过是不想你们铸成大错!”   岳夫人宁中则怫然不悦,说道:“我家珊儿与云少侠共结连理,有何违被伦常之处?请阁下言明!”那云一飞怒道:“依我看,这人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必然是魔教奸细,藏在这里胡言乱语,必有重大阴谋!”天云道长道:“阁下若是诚心道贺,不管你是正道魔道,我都甚为欢迎,但你要是来捣乱的,可别怪我不客气!”说话之间,几人隐隐地将黛昭丽这一桌围在其中,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之意。   岳灵珊神情悲凉,说道:“大师哥,是你……是你来破坏我的婚礼的么?”令狐冲心中一痛,站起身来,说道:“小师妹,你能喜结良缘,我祝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捣乱?”岳灵珊低声道:“原来我和别人成亲,你高兴还来不及。”令狐冲急忙道:“不是的,我……”他本想说他心里不高兴,可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云一飞从一宾客手中抢过一柄剑来,斜指令狐冲,口中怒道:“邪魔外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且看我先诛了你,为天地间添一分正气!”说话之时,黛昭丽陡地看见他左手手指不住地弯曲又伸指,似乎在计算什么,她心里一动,对令狐冲低声道:“小心!那是泰山派的‘岱宗夫如何’!”   在华岳武经之中,也有一本《棋剑》,传说是一位弈道高手所创,将剑法与棋理相合,创出一门奇特剑法来,这门剑法讲究的是剑如棋路,要推究对手最有可能的运剑路线,然后抢先加以阻截,只要算计得精确,一剑既出,无不中的。而这棋剑,则是后来的泰山剑法之宗的岱宗夫如何。黛昭丽觉得那剑法剑理极似《大唐双龙传》里的弈剑术,剑势则极似《陆小凤》里,叶孤城所用的天外飞仙,极为厉害,因此叫令狐冲小心应付。   令狐冲心里也渐渐来气,拔剑在手,朗声道:“泰山派的岱宗夫如何,据说无人能破,我倒要会会看!”众宾客一齐啊了一声,有人低低地道;“居然是岱宗夫如何!那令狐冲只怕讨不了好去!”不过黛昭丽并不担心,在思过崖山洞之中,便有这招的破法,那是要在使这招之人尚未算计完全时,抢先出手,方能占得上风,但令狐冲却不动,要等云一飞算计完毕。   突然云一飞左手五指一卷,口中发出一声清啸,右手长剑陡地飞奔而至。那一剑有如天外矫龙,倏然而至,剑光之强,实是无坚不摧。令狐冲一惊,他实在是太小觑了此招,身子往旁边一侧,谁知那剑早已料到他下一步动作,在空中陡地一折,依旧向他胸口而来。众宾客各自摒气凝神,目驰神眩。   令狐冲大惊之下,豪气陡生,哈哈一笑,手中剑径对着云一飞剑尖迎上,只听当地一声大响,二人长剑俱是一弯,云一飞来势顿止,而令狐冲则身子向后滑去,撞倒了数张桌子。云一飞一呆,在他心里算计之时,以为令狐冲会挥剑来格,可不料令狐冲会行此险招,倘若他这一刺,没刺中剑尖,那又如何?可是云一飞不知道的是,当年令狐冲与岳灵珊为了好玩,创出了冲灵剑法,其中便有剑尖相碰这一招。黛昭丽大声叫道:“好一招同生共死!”众宾客一齐轰然叫好,岳灵珊眼角发红。   云一飞怒道:“你……你这是邪门武功!”他可不知道这是岳灵珊与令狐冲所创的冲灵剑法,只是在他心中,黛宗夫如何,那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绝招,无人能敌,无人可挡,可不料这会儿被人莫名其妙地被人以古怪剑招破去,心里又气又怒,自然以为这是什么魔功邪术。   令狐冲心头怒气更甚,大声道:“你说什么?!我这招剑法乃是华山派岳小姐所创,名叫同生共死!你敢说这是邪门武功?”云一飞一愣,心想:“唉哟,我这么说,岂不是说灵珊是邪门外道?”心里也十分奇怪,这岳灵珊武功低微,又怎创出了能破解岱宗夫如何的神奇招数?忙向岳灵珊看去,果见她神情悲凉,只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心里不禁十分后悔,口中却道:“既然这招是岳小姐所创,又怎能说是你破我剑法?”说着,剑走险极,使出一套“泰山十八盘”的剑法来,心想:“岱宗夫如何我已使过一遍,也许他已想到破法,我且用这套泰山十八盘的工夫,看他如何破解。”   泰山十八盘剑法,是泰山派后代所创,在华岳武经之中没有记载,可是令狐冲习得独孤九剑,这泰山十八盘无论盘成何样,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令狐冲提剑向云一飞剑幕中刺落,正是他剑法破绽所在,云一飞叫道:“哼,华山剑法,不过如此!”“此”字刚出口,令狐冲右手前送,剑尖陡地向上窜起,他这一剑,是将自己手臂送到对方剑下,剑尖却孤军深入,直取对方要害,其险厉之处,又远在泰山十八盘之上。云一飞看得明白,倘若自己剑往下斩,纵能将令狐冲右臂斩下,但自己咽喉也必被刺穿,他忙停住剑,令狐冲也住手不动,二人身形停止,大厅之中众人瞧见二人情形,都为之大惊。   令狐冲说道:“我使的便是正宗华山剑法,比之你泰山剑法又当如何?”云一飞脸上汗水涔涔而落,眼中闪过一片狠毒之色。令狐冲不为己甚,不等他答话,缩剑而退。突然云一飞手一动,手中长剑卷出,这一剑极狠极辣,便要取令狐冲性命,令狐冲长剑刺出,一剑点在云一飞肩贞穴上,云一飞长剑落地,令狐冲恨他心肠狠毒,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这一脚用的是华岳武经中所载,跌倒门高手跌倒张所创的鬼哭神号三十六跌中的精妙脚法,云一飞根本无从避开,跌了个嘴啃泥。只听众人之外有一人高叫:“嘴巴啃泥饿狗抢屎式!”众宾客轰然大笑。   天云道长抢前,将云一飞扶起,森然道:“令狐冲,你胜我孙儿,他泰山武功学不到家,算什么本事?可不是泰山派武功没用。”令狐冲道:“不错!这不过是他没将泰山派学到家,我令狐冲纵以华山剑法败他,也只能说我令狐冲武功胜过他,可说不上华山派武功便胜过了泰山派!”   天云一愣,想道:“他为何要帮我泰山派说话?”口中道:“原来你也明白得很。”   令狐冲说道:“不过你泰山派剑法难道就胜过华山派了?你那孙子仗着学了几手失传的泰山剑法,便在华山之上耀武扬威,没将华山派岳先生与宁女侠还有众位少侠们瞧在眼里,那又算什么?”众人都是一愣,华山派众弟子皆心下感动,想道:“原来大师兄是在为我们出气!”一时纷纷道:“就是!就是!这云公子不将我们瞧在眼里,原来也不过如此!”   天云将手中剑一振,向岳不群道:“岳掌门,这令狐冲欺我泰山派无人,贫道想教训他一下,你没意见吧?”岳不群道:“这令狐冲早已被我逐出门去,不是华山弟子,道长尽管出手!”天云向令狐冲道:“令狐冲!且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哈哈哈,笑死人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泰山派果然够无耻的啊!”陡地一声大笑,将众人震得耳鼓发麻,众人心中一惊:“此人好深的内功!”转头看去,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六个老人,这六人长得极为丑陋,满脸的沆沆洼洼,便如一张大桔皮一般,叫人一见便心里发怵,这六人生得一模一样,也不知世间怎地生出了这样六个怪胎。其中一人大笑道:“他们哪里及得上我们光明磊落?打了小的,也只来个更小的,哪像那个小白脸,还要自己的爷爷出头?”   黛昭丽眼前一亮,叫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桃谷六仙六位英雄好汉驾到了!”厅中众人没一个认得这六个怪人,这时心里在想:“桃谷六仙?那是什么人?我怎地没听说过?”桃谷六仙一齐抢到黛昭丽面前,向她焦急地道:“你认得我们?”“你也认为我们是英雄好汉?”“原来我们桃谷六仙名气这样大,连这小姑娘也知道了!”   黛昭丽微微一笑,说道:“桃谷六仙个个长得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天下之人有目共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女子久仰六位大名,那是早就想见的。”众人听她说这六人英俊潇洒,气宇非凡,都忍不住心里发笑,可见这六人却听得摇头晃脑,极是陶醉。“可是,”黛昭丽话风一转,说道:“这里却有两人孤陋寡闻,不久从没听过六位的大名,也不认为六位长得英俊潇洒,六位大英雄,你说这人可不可恶?”   桃谷六仙其中的桃叶仙顿时叫道:“是谁!究竟是谁这么小瞧了我们?”黛昭丽向天云道长一指,说道:“就是他!”天云一愣,桃根仙向他怒目而视,口中大声道:“原来是你这个老牛鼻子?你不觉得我们英俊潇洒?也不认为我们是大英雄?”天云皱眉道:“你们这六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马上给我滚出去!”桃根仙道:“大哥,二哥,他说我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几人互看一眼,倏地向天云扑到,天云急忙举剑一刺,却被一根镔铁短棒击开,跟着四肢一紧,便被其中四人分别抓住一肢举在空中。云一飞大叫道:“爷爷!”向桃谷四仙扑去,却被一旁的桃枝仙与桃根仙挡住。   “等一等!”黛昭丽突然开口叫道:“各位英雄先听我一言,再将这人撕成四片也不迟。”桃谷四仙一齐道:“不行!这人说我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们非将他撕成四片不可。”众人一听,心中骇然,想道:“这六人头脑似乎有些不清醒,莫非真的要将人活生生地撕成四片?”   桃枝仙道:“等等,小姑娘你先说说。”黛昭丽道:“这人说你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里大家都听到了,大家也不免跟着这人乱想,这些人又不免跟天下人其他人讲,不出一两年,天下没见过六位英雄的人都不免以为六位大英雄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追究起来,都是这个人胡说八道,几位英雄纵然撕了他,可也掩不住天下其他人的口了,撕了他,他倒是一了百了,可真是太便宜他了!”桃谷六仙纷纷点头,说道:“不错,不错,那你说又该怎么样才好?”   黛昭丽道:“依我看啊,还得要这人为六位大英雄恢复名声才是,六位英雄责令他对见到的每个人宣扬,桃谷六仙是天下间最为英俊潇洒的六位英雄好汉,这样才最好不过。”六人一齐点头道:“此法甚妙,小姑娘你挺聪明的,比起我们桃谷六仙也只不过差了那么一点点。”黛昭丽又道:“这里宾客甚多,且叫他从家里的人讲起。”   桃谷六仙于是便押着天云道长,要他对众宾客一个一个地讲,说桃谷六仙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天云无可奈何,只得对一个宾客道:“兄台,你听我说,桃谷六仙英俊潇洒,气宇非凡,你要记住了。”那人忍住笑,道:“是极,是极,我以前不知道,现在可知道了。”桃谷六仙得意洋洋,又押着他走向下一个人。   岳不群见闹得太不像话,不免脸上无光,追究起来,还是那戴斗笠的人捣乱,他脸上紫气隐现,向那人凝目而视,说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来华山有何企图?”众宾客又将目光转回这人身上。那人默不做声,岳夫人也跟着拔出长剑,向那人遥指。   那人苦涩地道:“小宁儿,你也要对我出手么?”说着,他将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脸来。岳夫人手中条剑叮地一声,落在地上,跟着颤声道:“是你!”同时又有两人一齐道:“是你!”却是天云道长与蔡清岩一齐惊呼。   众人一齐向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四十多岁,双鬓斑白,满面风霜,神情愁苦。众人心里俱是在想:“这人究竟是谁?为何天云道长和岳夫人见了他都如此失态?”      起6W点6W中6W文6W网6W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3君子不群   (起0R点0R中0R文0R网更新时间:2007-3-20 12:17:00  本章字数:7347)   岳夫人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口中说道:“你……你又回来做什么?”说话之时,眼中蕴满了泪水,随时都会掉落出来。岳不群口中冷笑道:“我倒说是谁,原来是你,蔡不秋!二十五年前,你犯下大罪,逃匿无踪,想不到你今天还有胆子回来!”黛昭丽与令狐冲心下雪亮:“原来这人便是昔年宁中则的情人,蔡清岩的儿子蔡不秋。”   蔡不秋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岳夫人,说道:“我本不想回来,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与我的儿子成亲!”此言一出,岳夫人往后便倒,岳灵珊忙伸手扶住。而众宾客也是轰然大哗,纷纷道:“什么?你儿子与你女儿?”岳不群一脸铁青,口中大叫道:“胡说!谁是你儿子女儿了?你要找你儿子女儿到别处找去,这里可没有!”   蔡不秋向众人缓缓扫视一眼,口中缓缓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华山气剑二宗还没争个你死我活之前,我蔡不秋是剑宗掌门之子,从小与现在的岳夫人,那时的华山玉女宁女侠相交甚好,我叫她小宁儿,她叫我小菜虫,二人有了白头之约,我父亲与宁女侠母亲甚是赞同这门亲事,便要在那年重阳节完婚——那日也如今日这般,宾客甚多,有许多前辈高人和武林同道前来捧场,其中便有泰山派天云道长父女,不过,天云道长那时还没出家当道士。那天我忙了一整天,心里十分开心,只是十分口干,便到屋里拿水喝,便在半道碰上了这位君子剑岳不群岳师兄。当时这位岳师兄对小宁儿也十分喜欢,他对我们说,他虽然不能得到小宁儿的芳心,可是我们能共结白头,他也为我们高兴,便向我敬酒,要我好好地对待小宁儿,不可有负于他。我说这些不用说,也是应当的,便喝了酒,可……可想不到,一碗酒喝下,我便天晕地转,人事不知,醒来之时,已经……已经与天云道长的女儿云青青姑娘做下了那不齿之事……”众宾客之中,也有数位当年参加过那场事变的,当时也感到有些奇怪,只是时日既久,便渐渐地淡忘了,这会听蔡不秋这么将前后细节一提,顿时心下雪亮:岳不群敬的那碗酒之中有鬼!   蔡不秋道:“当年我做下那等事,虽然糊里糊涂,可是我心里十分害怕,当时便逃下山去,不敢再回来,可是,过了几年,我听到小宁儿与岳师兄大婚在即,我终于忍不住,又偷偷地溜了回来,在那一晚,我与小宁儿同渡巫山,她的女儿,便是我的血脉!而这泰山派的云一飞,却是云青青姑娘生的,所以这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他们两个绝对不能结成夫妻!”岳夫人醒转不久,听了这话,又晕了过去。   众人皆道:“原来如此!”一齐望向岳不群,有人眼露鄙夷,有的幸灾乐祸。岳不群脸色发青,却不发一言,想必其事属实。   蔡不秋大声道:“泰山派的天云道长,我说得可是实话?”   天云道长一脸凄凉,道:“你说得不错,这其中的原由,我却比你知道得更为清楚!二十多年前,你在江湖之中,是一个有名的俊俏公子,对你倾心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青青那孩子在济南见过你一次,便茶不思,饭不想,神情憔悴,我这当爹的见到女儿这般受苦,我怎么能忍下去?只好到华山来说媒,可是华山派的蔡清岩蔡掌门说,他儿子与华山玉女宁中则已有白头之约,叫我不用妄想了。而这时,岳不群岳贤侄对我说,他有一个计策,可以叫青青与蔡少侠结为夫妻,那就是将两人生米做成熟饭。我一想,除了此法,别无他法可想,只得依计行事。当下岳贤侄在蔡少侠酒中下了迷药,让他与我女儿做了那事。可没想到蔡少侠醒来,便逃下山去,再也不回来。我那青青孩儿左等右等,也不见蔡少侠上门提亲,郁郁寡欢,终于在生下一飞之后,便去世了。倒是岳贤侄,却因此得了一门好姻缘。不过,我也没想到,岳小姐原来也是蔡少侠的骨血,要是早知道,我又怎能让二人结为夫妻?我想,这事多半岳贤侄也不知情。”众人听罢,不禁心下恻然,但想到这天云道长为了女儿这般行事,也无可厚非,倒是那岳不群,反显得十分卑鄙。   蔡不秋道:“我虽与那青青小姐并无感情,可是也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只是那几年华山派传下号令,要将我缉拿归案,以正门规,我又怎能在世人眼前出现?等后来听说青青小姐病逝,可已经迟了。”   岳不群突然大叫起来:“胡说!胡说!都是胡说!”   “君子剑岳不群!我也有帐要跟你算算!”一个声音大声道。众人一听,心里想:“这岳不群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便见门口走进十余人来,有人认得其中数人,纷纷道:“那是华山剑宗的封不平,成不忧,从不弃,他们不是被逐出华山了么,怎地也来了?”   这些人走进厅中,往岳不群面前一站,为首一个焦黄面皮的人说道:“岳不群,二十年不见,风采如昔,可喜可贺!听说你嫁女儿,本来想来道贺的,可是你借嫁女之机,要与泰山派结盟,我们可不得不管上一管了!”岳不群怒道:“你们既然已被逐出华山派,不再是华山派的人,华山与何人结盟,与你们无关!”   那焦黄面皮的人向众人一个团揖,说道:“天下英雄都在此地,正好可以做个见证,封某话中有何不实之处,大可讲出来。”众人心想:“果然便是封不平。”桃谷六仙大声道:“正好,我们便是天下最英俊潇洒的六位大英雄,我们便为你做见证好了。”封不平不知这六人是何来历,但还是对他们一拱手道:“多谢。”   封不平道:“大伙知道,本门在二十五年前,曾发生一桩惨剧,那便是气剑之争,究竟是练气对还是练剑对,至今也没个定论,大伙儿不必去理会。当年我剑宗掌门蔡清岩与气宗掌门岳清峰掌门相互约定,九九重阳在玉女峰顶决一高下,以定到底是气宗高明还是剑宗高明,胜的便是华山正宗,败的便得离开华山,自立门户。本来我剑宗之中,能人辈出,实力胜过气宗一筹,可不想,那一天,我剑宗在玉女峰巅是大败而特败,败得是一塌糊涂。大家就要奇怪了,明明剑宗实力强,怎么会败了呢?这里头名堂可就多了。岳掌门,你来给大伙说说,到底你们气宗是如何以弱胜强,大败我剑宗的?”他将“以弱胜强”四个字说得分外大声,众人一听,便知气宗必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取胜。   岳不群道:“胜了便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你们如今已不是华山派中人,难道还想重掌华山么?”   封不平哼哼一声道:“既然岳掌门不说,还是我来说吧。当年大伙对岳蔡两位掌门的提议大是赞同,比剑定胜负,输的一方退出华山,自立门户,也省得大家平日里相互厮杀。可没想到在比剑那天,我剑宗武功最高的风清扬风师叔竟然没到场,我们后来才知道,岳不群父子勾结了风师叔的家人,给风师叔写信,说在江南定下了一门亲事,让他到江南完婚,风师叔千里迢迢赶往江南,才知道不过是一场骗局,那个女子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女!等风师叔赶回华山,可已经迟了。那天,我们到了玉女峰顶,便觉酸软无力,原来岳不群这对父子,竟在我们食物之中下了软筋散,运不得功,我剑宗高手被他一个个废了武功,我们这些当时武功低微的弟子,却得以幸免,剑宗就此被赶下华山,而我们掌门恩师,却就此不见踪影,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给害了。本来比武必有胜败,倘若是真刀实枪地打,我们输了,也必然心服口服,可是岳家父子行这等卑鄙手段,我们怎么能够心服?大伙说说,像岳不群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继续当我华山派的掌门?”   厅中大多数人只知道气剑相争,气宗获胜,剑宗败亡,可没人知道这其中的过程,这会儿陡地听封不平讲出,俱对岳不群投以鄙视目光,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伪君子!”这三个字十分清脆,大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桃谷六仙大声道:“不错,这样的人,该当一撕为四块,再撕为八块。”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封贤侄,你的话多半没错,可是有一点却是大错而特错。”封不平向那人望去,却是坐在黛昭丽令狐冲身边的岳清峰,说道:“哦?不知封某哪点说错了?请前辈点明。”   岳清峰站起身来,说道:“当年气宗确实是用了卑鄙手段,这才获胜,不过那也只与岳不群一个人有关,与其他人可没关系,便是他老子,岳清峰,也被他所害。”   封不平动容道:“这我倒不知,不知前辈何人,从何而知?”岳清峰道:“你问我是谁?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不想一晃二十多年,连你都不认得我了!”他转身向岳不群,说道:“岳不群,你这小崽子睁大眼睛瞧瞧,看看我是谁?”   岳不群睁大眼睛瞧去,突然脸色变得惨白,道:“你……你是……”   岳清峰大声道:“不错!我就是你老子!被你用铁链捆在山谷之下二十多年,老成了这个样子,你可是没想到,我终有一天,还能从地底下爬出来么?”岳不群浑身发抖,似是害怕已极。厅上众人一齐站了起来,口中一个个大叫起来:“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事!”俱是极为惊骇。   岳清峰道:“二十多年前,我忙着修炼本门的上乘剑术‘白云出岫’,无暇分身于门内事务,对你甚为放心,将一切交给你打理,可没想到,你却在暗中做了那么多阴险勾当!连我这个当老子的,也被你蒙在了鼓里!你又在我参汤中下毒,将我与你蔡师叔囚在深不见底的深谷之中二十多年,每日里只能以草皮虫子为生,我倒要好好感谢你对我这般孝顺!让我过了二十多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你大概以为,我们早就化作一坯黄土了吧?可没想到我们终究还是活了下来!终究还是出了那鬼地方!”岳不群脸上汗水滚滚而落。   蔡清岩这时站起身来,向岳不群道:“岳小子,你看看我又是谁?”岳不群看了他一眼,无力地道:“你是……你是蔡师叔……”华山剑宗众人群情震动,一齐奔了过来,跪在蔡清岩面前磕头,大声道:“参见掌门!”   蔡不秋早已惊得呆了,他可没想到与自己坐了半天的老者,居然便是自己苦寻多年不见的父亲。蔡清岩向他招招手,道:“小虫儿,你过来。”蔡不秋跪在他面前,号啕大哭起来。厅中众人听得蔡清岩叫蔡不秋为小虫儿,不禁心感好笑。   岳清峰拍拍蔡清岩肩膀,说道:“胖子,你们父子团聚,又多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你可比我强得多了。”蔡清岩哈哈大笑,说道:“瘦子,这回过把你比下去了吧?”   岳清峰甚感没面子,向岳不群道:“小崽子,你看你蔡师叔有那么多人跟他磕头,怎地没人跟我磕头?你的那些师兄师弟们呢?”岳不群嚅嚅地道:“他们……他们……”   封不平道:“岳师伯,你可不用问了,气宗当年的师兄师弟们,被他害的害,赶的赶,早就一个不剩了,如今华山气宗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了!”   岳清峰大叫起来:“什么?你将他们都……都给害了?你大师兄杨不拘,二师兄王不留,三师姐陈不英,六师兄申不害,这些人都叫你给害了?”   岳不群低声道:“大师兄被我废了武功,二师兄被我下了毒,三师姐是自己病死的,六师兄死在魔教手里,小师弟……”岳清峰紧张起来,大吼道:“小九怎样了?你说!你快说,你将你小师弟杯不停怎么样了?”黛昭丽等人心里想:“杯不停?真是个好名字!”   这时,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道:“是谁在叫我的名字?是恩师您老人家么?”说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酒气的惫懒汉子,从门口一摇三晃地走进来,望见岳清峰的脸,顿时大吃一惊,手中一个酒杯啪地落在地上,里面的酒洒了一地,他倏在一窜,便到了岳清峰面前,身形之快,极是罕见,他跪在岳清峰面前,突然大哭起来,叫道:“恩师!原来你没死!”   岳清峰道:“原来你也没死!你且说说,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杯不停道:“当年岳师兄说您被魔教抓了去,我为了寻您老人家,便加入了魔教,后来岳师兄知道了,便几次三番地追杀于我。我在魔教这许多年,也没找到您老人家的踪迹,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岳清峰道:“我这些年还能在哪儿?被这小崽子锁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之中受罪!”杯不停道:“原来……原来如此!对了,师父,我现在叫醉莫醒,在魔教做一个小小香主,魔教的东方教主马上便到,您可得小心防范。”   此言一出,众人大吃一惊,齐声道:“当真?”醉莫醒点头道:“不错,同来的还有他的弟子。”岳清峰道:“东方教主?魔教教主不是任我行么?什么时候改姓东方了?任我行归天了?”醉莫醒道:“是,现在的教主叫东方不败,当教主已经十多年了。”岳清峰道:“东方不败?好大的口气!我倒要会一会他!”   众人一静,便听到远远地一个声音在大叫:“仪琳……仪琳……”那声音又粗又壮,好似还在数十里以外,可是却传到了这里。众人心里俱是一惊:“这人好深厚的内力!难道便是魔教的东方教主不成?不过他叫的仪琳又是谁?”这时恒山派的定逸说道:“原来他跑到这儿来了,难道过了这半年,还没找到他女儿么?”   坐在定逸身边的一个人好奇地道:“东方必败也有女儿么?”定逸道:“东方必败有没有女儿,我怎么知道?”那人道:“可您刚才说东方必败在这儿寻女儿……”定逸说道:“我难道说那找女儿的是东方必败了么?你没听清,不要胡说。”那人道:“那师太说的是谁?”   众人听见这二人对答,心里想道:“原来那人不是东方不败,那又是谁?内力如此了得!”黛昭丽在令狐冲耳边轻声道:“那人叫不戒,是个和尚,他与一个尼姑结了婚,生了个小尼姑,便是恒山派的仪琳,那天在玉女峰顶被东方不败打下峰顶的,便是她。”令狐冲听得大奇,便听定逸道:“那人是不戒大师。”众人也不知这不戒大师又是何人,还待要问,不戒已到了近处,仍是一声接一声地叫,震得众人耳鼓发麻。定逸大声叫道:“不戒!你在这里叫什么?”   众人只听呼地一声,墙上多了一个大和尚,这大和尚身材极肥胖,极高大,身高少产也有七尺,往墙头一站,便如一座铁塔也似的,他穿了一身油腻腻的黑衣,腰间捆了一个大大的酒葫芦。他望见定逸说道:“定逸师太,你也在这里!你看到我女儿没有?”定逸道:“没有!”众人心下大奇,这人明明是个和尚,怎地有女儿?   不戒看了众人一眼,突然瞄到岳不群,说道:“咦,你就是岳不群?华山派的掌门?”说着,半地扑了过去,一把向岳不群脖子抓到。岳不群一惊,脸上紫气隐现,手中剑光一闪,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向不戒右手削去,不戒手腕陡地翻转,指头一曲,在剑脊之上一弹,岳不群手一麻,剑向一边荡开,不戒的手顺着剑脊滑下,一把抓在岳不群肩头。岳不群手臂酸麻,长剑落地。   岳清峰见状大惊,虽然他心里对这个儿子痛恨已极,可是见他落入敌手,还是不免紧张,大叫道:“放下来!”一拳向不戒轰到,不戒左手一圈,将那一拳向外圈去,可没想到手臂一麻,竟圈之不动,忙侧身一避,说道:“你这老头武功不错啊!”岳清峰又一拳击到,二人双拳相碰,轰地一声大响,拳风四溢,将近处的宾客扫得东倒西歪,妈娘地怪叫。二人各是一震,岳清峰道:“和尚,你也挺强的啊!“二人俱对对方甚为佩服。不戒道:“我先问这小子几句话,问完再和你打。”   不戒将岳不群提了起来,说道:“说!我女儿到哪里去了?”岳不群道:“你女儿是谁,我不知道,也没见过。”不戒道:“你不知道我女儿是谁,又怎地知道没见过?桃谷六仙!你们给我滚过来!”   桃谷六仙大声道:“人是又不是圆的,怎么滚得动?不如你给我们作个样子瞧瞧!”“要是安上轮子,那倒可以用滚的,你且等我们什么时候安了轮子,再滚着试试看。”但说话之时,还是走了过来。   不戒问道:“我叫你们帮我寻我女儿,你们寻到没有?”桃谷六仙道:“天下那么大,到哪儿去寻?不过,这姓岳的小子心肠坏得很,多半是他见你女儿生得美,抓来住了藏起来了。”不戒向岳不群道:“果然!你把我女儿交出来!不然我捏死你!”   岳不群道:“你既使是捏死我,我也没见到。”不戒将他往地上一抛,又高声叫道:“仪琳……仪琳……”   这时远方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叫道:“是谁在叫仪琳?仪琳在哪里?”那声音来得极快,眨眼音便到了近处,众人只见眼前一花,一个淡紫色身影站在了墙上,却是一个长得极为俊秀,俊秀之中带了三分邪气的年青男子,他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衫,颜色式样颇见雅致,脸上涂了一层淡粉。他本来就有几分像女子,这一打扮,如果不说话,旁人十之八九会将他瞧作女子。黛昭丽看了大吃一惊,此人便是林平之,他与上一次相比,又不同了,身上带了一股极浓的阴邪之气,叫人一瞧便不舒服。   不戒大声道:“便是老子叫的,你是谁?你知道我女儿仪琳的下落么?”林平之脸上一惊,道:“你是仪琳的父亲?去年我与仪琳在这山上分手,可就没再见过她。我打听过了,从那以后,便没人见过她下山,她必然还在这山上。”   众人将目光投向岳不群,心想:“难道真像桃谷六仙所说,真的是岳不群将仪琳藏起来了么?”岳不群见众人将目光投向他,忙说道:“这山那么大,我怎知道她在哪里?要是她一个失足,落入了崖悬之下,尸骨无存,难道也是我的错?”众人一听这话也有道理,不戒突然大哭起来,道:“我可怜的女儿啊,爹好不容易娶了个尼姑,把你生了下来,让你做了小尼姑,你却连小小尼姑,小小和尚也没生一个,就这样不见了啊!”众人大骇之余又复好笑,原来这和尚娶了个尼姑,生了女儿也做了尼姑,瞧那意思,他这一家子子孙孙都得当尼姑和尚。   定逸道:“不戒,你女儿不是还没找到吗?也许她还活着呢?反正这里人多,大家帮你去找,早晚找得到,要是找不到,你再哭也不迟。”不戒将眼泪一收,道:“不错!就先从华山派的房子里找起!”   众人大声叫好,心想抄岳不群的老巢,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事,便吵嚷着,要进屋里去。突然之间,一个女子挡在众人之前,却是岳灵珊,她一身新娘装颤颤发抖,双眼红肿,手持一柄利剑,剑尖闪烁,说道:“谁也不许进去!”   林平之化作一道淡紫烟气,窜到岳灵珊面前,细剑对准岳灵珊胸口,说道:“让开!”岳灵珊脸色苍白,说道:“我不让!”林平之向她胸口刺落,众人大惊而呼,突然叮叮当当地一串密集的金铁交鸣响过,场中多了一名男子,挺剑与林平之相对,将岳灵珊护在身前,那人正是令狐冲。岳灵珊瞧了他一眼,眼中泪水滚滚而落,道:“大师哥,是你!”令狐冲柔声道:“是我,小师妹,你可受苦啦!”岳灵珊嘤宁一声,伏在他怀中大哭起来。   林平之俏脸扭曲,又复挥剑而上,令狐冲一手抱着小师妹,一手挥剑与林平之相斗,两人竟不分高下。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道:“令狐冲,黛昭丽,原来你们都还活着!”众人扭头一看,却见墙上站了一个红装之人。      起0R点0R中0R文0R网0R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4八气锁脉   (起8B点8B中8B文8B网更新时间:2007-3-20 12:17:00  本章字数:8424)   众人见那人一身红衣,涂脂抹粉,可面容分明是一个男子,远远地便闻到花香袭人,甚感怪异,一个江湖客不知好歹,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那红衣人斜看发话之人,陡地红光一闪,似是从墙头清失,又突然回到原处,而那人笑声未绝,突然声音哑了,张了张嘴,便倒了下去,再没有了声息,倒下之前刹那,众人只见他眉心处多了一点极细小的红点。   黛昭丽站起身来,皱眉道:“东方一败,咱们又见面了。”众人心中奇道:“这人叫东方一败,不知和那东方不败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东方不败的兄弟?”东方不败笑吟吟地道:“黛昭丽,你可真会开玩笑,世上从来都只有东方不败,可没有东方一败。”众人大吃一惊:“原来他就是东方不败!”刹那之间,院中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岳清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就是东方不败?且让我来会会你!”说罢,向东方不败扑去,可红光一闪之后,他又以更快地速度倒射而回,他抬起手一看,虎口穴上一个红点,一丝细小血痕缓缓流出,岳清峰呆呆地道:“好快!”   林平之人影一闪,来到墙下,行礼道:“师父,弟子正要搜岳不群的房子,寻找仪琳姑娘,可被令狐冲挡住了。”东方不败嗯了一声,似是没放在心上,道:“岳不群呢?”林平之道:“咦,刚才还在,这会儿却不见了。”众人一瞧,果然岳不群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东方不败道:“刚才有个人悄悄溜了进去,那人便是岳不群么?”   林平之向着内室大叫道:“岳不群,你给我滚出来!”便见岳不群连着另外两人一齐走了出来,一个是一个妙龄小尼姑,一个是一个中年汉子,这二人都神情委顿,岳不群左右两手各持一柄匕首,抵在二人后背,慢慢走将出来,众人一见大吃一惊,定逸叫道:“仪琳!你居然在这里!”   林平之叫道:“仪琳!还有……爹?你怎么在这里?”不戒大师叫道:“师太,她便是仪琳么?”仪琳冲着定逸叫了声师父,又自垂下头去。林震南抬起头,冲着林平之看了半晌,突然道:“你……你是平之?”   林平之冲他跪下,口中大声道:“爹!我是平之啊!你怎么落在这人手里了?我还以为你被余沧海关了起来,可没想到……没想到……”群豪自然都听说过林家的事,可没想到林震南也落在岳不群手中。桃谷六仙大笑道:“我们早说仪琳小尼姑是被这家伙藏了起来,果然不错,可见我们桃谷六仙果然有先见之明。”   岳不群大声道:“不戒和尚,林平之,你们听好了!要是你们不想仪琳和林震南死的话,就给我杀了令狐冲,黛昭丽还有两个老家伙!”群雄大哗,纷纷叫道:“伪君子剑!好不要脸!”林平之眼睛一时看看父亲和仪琳,一时看看令狐冲与黛昭丽,眼中渐渐凶光绽放。   岳不群不理会众人叫声,又叫道:“令狐冲,你听好了,你只要杀了林平之和东方不败,我就将珊儿许配给你!”众人纷纷道:“你这不是要逼他们相互残杀么?”蔡清岩叫道:“珊儿是我蔡家的人,她许给谁是我蔡家的事,关你岳不群什么事?”岳清峰也气得浑身发抖,叫道:“小畜牲,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岳不群道:“爹,我不这样做,难道这里还会有人放过我吗?要是你们全死了,我反倒有一线生机,你说说,我该怎么做?”岳清峰哑口无言。   黛昭丽向东方不败笑道:“东方一败,上次你输得还不服气,是不是?那好,我们再找一场,看你是东方一败,还是东方二败!”其实她心里也十分紧张,她现在内力还只回复了二十分之一,远远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只寄望能在剑法上胜东方不败一筹。东方不败看了看她,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怒道:“你伤我的脸,这笔帐一定要跟你算算!”说着,向黛昭丽扑至。黛昭丽拔出君子剑迎上。林平之向令狐冲攻至,四人战作一团。   不戒左看看,右看看,心下甚感为难,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岳不群森然道:“和尚,你还在等什么?”不戒无奈,向华山二老道:“你们两个听着,和尚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过女儿落在那家伙手里,不能不听他的号令,我们这就开打吧!”说罢,向二老挥拳扑至。   黛昭丽虽然妙招迭出,可是内力不强,渐渐左支右绌起来,众人一见,心里想道:“传说血月神剑轻功极快,内功极强,可今日一见,好像并非如此啊?”东方不败尖声大笑道:“原来你的伤还没痊愈!居然也敢跟我动手!”众人恍然。   东方不败大叫一声,一针陡刺黛昭丽咽喉,眼见黛昭丽再也躲不开,令狐冲大叫道:“四妹!”扑将过来,挥剑直刺东方不败身法中的破绽,东方不败大感意外,道:“原来你武功大有长进啊!”侧过细针将令狐冲的剑荡开。林平之一剑刺出,令狐冲正与东方不败对攻,无从抵挡,顿时被那一剑刺得前胸通后背。令狐冲啊地大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黛昭丽大惊,叫道:“三哥!”挥剑将林平之的剑斩断,林平之见她的剑锋利,不敢应接,急忙后退。黛昭丽抓起令狐冲向外抛去,叫道:“桃谷六仙,快带他走!”桃谷六仙接住令狐冲,一溜烟地冲出院去。她这一番动作,将自己置于东方不败的攻势之下,被东方不败一掌击在心口,顿时喷了一口鲜血。岳蔡二人大叫:“小丫头!”两人一齐舍了不戒,扑向东方不败。   黛昭丽被那一掌所击,陡地感到心口一松,那股不为她所用的真气顿时剧烈震荡起来,她心下一动,以意为导,将那股真气导向右手,对着东方不败挥出。东方不败只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无穷大力狂涌而至,来不及闪避,便被那股大力撞得倒飞而去。   黛昭丽叫道:“快走!”岳蔡二老一人拉着她一条胳膊,飞快地越墙而去。蔡不秋与封不平等人一齐跟去。   东方不败被那股真气所击,飞出了十多丈,将华山派的房子撞破好几层,所幸他内力也极为深厚,只是吐了口血,便无他事,他瞧黛昭丽三人背影,脸上变色道:“好厉害的真气!”   院中众人见东方不败在黛昭丽一挥之下,便被击出十数丈,心里都是一惊:“血月神剑,果然名不虚传!在重伤之余,还有如此功力!”   东方不败身影一闪,重回院中,一双眼睛望向岳不群,岳不群心下发毛,控制着林震南与仪琳二人渐渐后退,后退,转眼间出了院子,又向崖边退去。林平之一步步逼近,可又不能走得太近,说道:“岳不群,你这回该放下我爹和仪琳了吧?”   岳不群森然笑道:“你既然没能杀了黛昭丽,我凭什么要放人?”林平之道:“可是我已经杀了令狐冲。”岳不群道:“我要你杀两人,你只杀了一人,那好,我也只放一人,你想要我放谁?”林平之看看林震南,又看看仪琳,突然咬牙道:“我要你放了仪琳!”此言一出,众人莫不大感意外。仪琳也惊愕地抬起头来,道:“林公子,你……你为什么……”林震南大笑起来,说道:“平之!做得对!这才是我们林家的好儿郎!”   岳不群哈哈大笑道:“林平之,你为了这小尼姑,连你父亲的命也不要了,你可真是……啊!!!”突然之间,他话音陡断,原来他在说话之时,不住地后退,终于退到了悬崖边上,一脚踏空,从崖上掉了下去。不戒大叫道:“仪琳!仪琳!”众人纷纷惊呼,抢到崖边向下张望,只见崖深无底,云雾无边,三个人早就无影无踪了。众人尽皆吁叹,这人一生伪善,作恶多端,到头来落了个身丧深崖的命运,临死还拉了两个无辜之人垫背,实在叫人为之为之心寒。   东方不败也感意外,道:“走吧。”林平之对着悬崖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转身而去。   岳清峰与蔡清岩带着黛昭丽一阵狂奔,不一会儿,便跑出百多里路,黛昭丽渐渐地运转内力,伤势便好了七八成,她说道:“两位前辈,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放我下来吧。”   三人停下脚步,见四下里荒山野岭,全无人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黛昭丽心里发愁,也不知道桃谷六仙将令狐冲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活着,一时不由得忧形于色。   蔡清岩安慰她道:“小丫头,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看令狐小子不是一个短命的相,你们一定可以共结白头的,我还等着抱小小令狐呢!”黛昭丽勉强一笑,不说话,岳清峰道:“胖子,我看那事有点玄,你想令狐小子被捅了个透心凉,还能活得成吗?”蔡清岩道:“我这不是安慰小丫头吗?你就不能说些让她开心的话?非要说这些叫她不开心的话?”岳清峰道:“我这是要她看开点,天下好男儿那么多,没了令狐冲,还有马狐冲,牛狐冲,总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哪像你,净拣好听的话说,可没一句派得上用场的。”   二人吵吵嚷嚷间,陡听到远处有人道:“依我看,该以真气行走他足厥阴肝经。”另一人道:“不对,不对,他是心口受伤,走足厥阴肝经有什么用?可又不是腿被砍掉了。”先那一人道:“要是腿被砍掉了,就没足厥阴肝经了,又如何走起?”又一人道:“照我看,他心口受伤,该医包心经才是。”第四人道:“错了!都错了!任督二脉是全身之统,这小子只有一口气在了,该从任督二脉入手才是。”一时间,五六人分辨不休。   华山二老与黛昭丽一齐道:“是桃谷六仙!”黛昭丽陡地想起一事,叫道:“糟糕!这下麻烦大了!”急忙向那边奔去,只见一处山坳之中,令狐冲被放在地面细草之上,桃谷六仙六人分别按住令狐冲一处大穴向他体内输送真气,令狐冲浑身罩在一片茫茫白雾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黛昭丽大惊,叫道:“你们都给我停下!”不知道是哪一仙道:“不能停!一停他就死啦!”又一仙道:“我们瞧这小子还算顺眼,正要救他一救,可不能说放手就放手。”第三仙道:“你叫我们放手就放手?你叫们放,我们偏就不放。”蔡清岩不知道这六人是在胡搞,说道:“小丫头,我看桃谷六仙正在救人,我们多等一会儿吧!”   黛昭丽又气又急,叫道:“你们……你们统统给我闭嘴!”说着,提起君子剑,便向桃谷六仙扫去,桃干仙抽出短棒来一挡,却被君子剑削成两截,六人叫道:“好凶的丫头!”一齐向一边跃开。   黛昭丽抢上,将令狐冲抱在怀里,伸手在他脉搏上一按,感到他脉搏时强时弱,时而奔涌如潮,时而缓如游丝,将内力探入他体内,却陡地有一股强劲真气迎了上来,冲着她的真气撞来,她连忙要将真气抽出,可是不时又窜出一股真气与她的真气相搏斗,数一数,共有六条,还有一道本命真气紧紧护在心脉上,那是令狐冲自己的真气。   黛昭丽好容易将真气撤回,已是花容变色,泫然欲泣。桃叶仙叫道:“瞧那丫头神情不妙,这小子像是要死了,咱们快跑!”另一个说道:“我们为什么要跑?”桃叶仙道:“那丫头死了情人,心情必然不好,定然要将错怪在我们头上。我们桃谷六仙不怕任何人,可是这丫头夸我们英俊潇洒,气宇无双,我们怎么好意思向她动手?还是早走为妙。”众人一齐道:“不错!”一齐施展轻功奔去,眨眼不见。   岳清峰和蔡清岩见黛昭丽只是默默流泪,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令狐冲是死是活,便自己去摸他脉搏,二人分持一只手腕,一摸之下,神色顿缓,道:“原来这小子福大命大,果然还活着……哎哟,怎地有一股真气咬我?哎呀,又来了一道!”另一人道:“我这边也是!一道!两道!……共有六道!原来这都是桃谷六仙胡搞出来的!”   岳清峰道:“看样子不妙,这六股真气要是将令狐小子的心口本命真气冲散,那可就没得救啦!”蔡清岩道:“现在该怎么办?这六股真气强得很,咱们挡得一时,也挡不得一世。”岳清峰皱眉道:“除非让这六道真气自相压制,不如……小丫头,快别哭了,你来护住令狐小子心脉,我们将六道真气驱入他的奇经八脉,再输两道真气在他任督二脉之中,使八道真气环环相扣,,那样就没事啦!”   黛昭丽停了眼泪,诧异地道:“那……那有用吗?”她武功极高,可是没为他人治伤的经验,对这是毫无主见。岳清峰道:“我说成就成,不成也得成,没看令狐小子快没气了吗?再不赶紧动手,他可就死翘翘了。”   黛昭丽将信将疑,一手按在令狐冲心口,将他心脉之上那团本命真气紧紧护住,只听岳清峰叫道:“开始!”便感到一股强大真气向心脉涌来,黛昭丽好容易等到那股真气消退,又是一股真气涌到,一波接着一波,直到六股真气分别进入了奇经八脉中的六脉,岳清峰与蔡清岩又各输了一道真气在任脉与督脉之中。如此一来,这八道真气分居八脉之中,但有一条运行,便遭到前后两脉之中的真气压制,再也动弹不得。   令狐冲悠悠醒转,看了黛昭丽一眼,又昏了过去,看情形,比之方才已然好了许多。黛昭丽喜极而泣,岳清峰与蔡清岩二人累得坐在地上爬不起来,浑身大汉淋漓。原书之中,不戒以一人之力压住桃谷六仙的真气,此时二老齐上,仍是一样地疲惫不堪,并非是这二人内力不如不戒深厚,而是这二人不同二不戒,单单将桃谷六仙的真气压住,而是将这六道真气搬入了奇经八脉之中,又输了大量真气在任督二脉之中,所耗真气,并不在不戒之下。   不过,内伤虽得到缓解,可毕竟令狐冲受了极重的剑伤,若不立即治疗,一样是个必死结局。岳清峰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医术极为高明,想必除了他,世上再没人能救令狐冲。”黛昭丽道:“你说的是……”   岳清峰道:“杀人名医!”蔡清岩同时也道:“平一指!”   三人带了令狐冲,日夜兼程,不几日便到了开封府,几人从一条小路走进山中,望见一条小溪之畔有几间大瓦屋,岳清峰道:“二十多年前,平一指是住在这里的,也不知道如今是不是还在这里。”说罢,高声叫道:“姓平的,你给我出来,老朋友来啦!”   只听一个声音叫道:“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同时,一个矮胖子从屋里窜了出来,这人脑袋极大,生了两撇鼠须,摇头晃脑,手里拿了要柄雪亮的短刀,刀尖嘀哒嘀哒地掉下血珠来。   岳清峰哈哈一笑:“平一指,想不到二十年不见,你越长越矮,越长越胖了啊!”平一指歪着头看了他半晌,陡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你来做什么?你快走!我不见你!”说着,便急忙闪身进屋,将门关上。岳清峰哈哈一笑,将门挤开一条缝儿,从那缝儿里挤将进去。蔡清岩哈哈笑道:“瘦子二十多年前来找这平一指,求他救人,这平一指不肯,瘦子就一掌将平一指正在救治的病人给打死了!平一指没法子,只好帮他救人。”   黛昭丽道:“岳清峰将平一指的病人打死,那是坏了他的招牌,为什么平一指还要帮他救人?”蔡清岩道:“瘦子对平一指说,如果你不帮我救人,我就将你屋里死了人的事传出去,要是你帮我,我就说这人是我打死的,与你没什么关系,平一指这才不得不救。”黛昭丽道:“原来如此,这平一指对自己的名声倒看得极重。”   蔡清岩道:“那是,名医名医,没有名,哪儿能叫名医?”只听屋里乒乒乓乓地大响一阵,平一指叫道:“好了,你又带了谁让我来救?你要是再杀了我的病人,我就跟你没完!”岳清峰道:“好,你总算是爽快了一回。胖子,小丫头,将令狐小子抬进来吧!”   黛昭丽与蔡清岩将令狐冲抱进屋中,但见屋中一张大床之上躺了一个人,鲜血淋淋地,那平一指正飞针走线,将那人肚子缝起来,不一刻,便将那人救活。一个高高瘦瘦的妇人将那人搬了出去,那妇人四十来岁,方面大耳,眼睛深陷,脸上全无血色。   岳清峰向那妇人看了一眼,道:“咦,二十年前,你的老婆小圆圆那可是又美又乖,你怎地不要她了,却找了这么个老女人来?”那妇人向他怒目一瞪,道:“姓岳的,你认不得我了?”岳清峰向她看了又看,道:“没见过。”那妇人大叫道:“我就是小圆圆!”蔡清岩正在喝茶,闻言噗地一声,一口茶尽数喷在了平一指脸上。   黛昭丽也不禁愕然也瞧向那“小圆圆”。岳清峰失声惊道:“你就是小圆圆?你……你怎地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当年可不是这样的。”那妇人怒道:“人老珠黄四个字你没听过么?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当年长得也不差,现在还不是一样地变得又老又丑?”岳清峰呵呵干笑一声道:“原来如此。”   平一指将令狐冲放在床上,将他的伤看了看,便拿起刀来要下刀,黛昭丽不禁道:“你不消消毒?也不怕他伤口感染?”平一指手一顿,在令狐冲伤上看看,转头向黛昭丽道:“他伤口之上有没有毒我看不出来么?要你提醒什么?”   黛昭丽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毒,是……是细菌……唉,说细菌你也不会知道,佛家说,一碗水中,有四万八千小虫,这些小虫子微不可见,无处不在,空中,水中,比比皆是,这些小虫在人伤口之上,便能使伤口化脓,侵入身体,便使人得病,分食有机体,使动植物腐作尘土,只有烈火,烧酒等物才能杀死。给人开刀之前,要清洗伤口,便是如此。”   平一指道:“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我这里也有药物使诸邪不侵,倒不必使用烧酒了。”说着,从一个小瓷瓶中挑了少许药粉,涂在令狐冲肚皮上,然后便一刀将令狐冲肚皮分开,露出他的内脏来。岳清峰与蔡清岩二人瞧得直皱眉,蔡清岩道:“小丫头,你看平一指将令狐小子的肚子都割开了,你就不担心,也不害怕?”   黛昭丽道:“害怕是有的,不过担心就不用了,将人剖开身体,治好内伤,再缝回去,这样的医术自古有之,有什么稀奇?”岳清峰奇怪地道:“自古就有了?我怎么不知道?”黛昭丽道:“三国时的华陀,你知道么?他为曹操治风泫入脑之症,要将曹操脑袋分开,曹操怕死,以为华陀是要害他,将华陀杀死了,结果曹操自己也重病不治,一命归西。”   平一指好奇地道:“看不出你一个小小女孩儿,比别人倒看得更明白,要不是你是个女孩,我倒想将我一身医术传了你。”黛昭丽道:“难道我是女孩就学不得吗?”平一指道:“我这一门医术,是传自许多年前的蝶谷医仙胡青牛门下,蝶谷医仙有一个妻子,叫王难姑,最擅使毒,常常与丈夫作对,最终二人也因此而身死,因此,我们这一脉有个规矩,那就是非男子不传。”   黛昭丽揪揪嘴:“不传便不传,也没多大了不起的。”   平一指下指如飞,不一会儿,就将令狐冲体内的伤势治好,又将他肚皮缝了起来。平一指道:“好了,他的伤我已经治好了,不过,他身体之中,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呢!”   岳清岩道:“什么麻烦?”平一指道:“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在这小子体内布下了八气锁脉的阵势,倘若这个阵势不解,这小子一辈子别想醒过来!”   “什么?”三人一齐大惊:“八气锁脉?”   平一指道:“不错。人体之中,分布有十二正经,八奇脉,统贯全身,人无论行走坐卧,都与此息息相关,即使是一个平常之人,经脉之中也有气息流动,经脉不通,则百病丛生,这小子奇经八脉之中,有八道真气,将这八脉一一封住,使气流不得通行,你说他又怎能清醒得过来?”   黛昭丽三人面面相觑,黛昭丽忍不住道:“那……那有什么法子能让他醒过来?”平一指道:“有三个法子,一是让他修炼易筋经这样的武功,将真气化为己用,不过,他现在人事不清,又怎能修炼?第二个是找一个会吸星大法的人,将他的真气吸干,不过,这个法子也极为凶险,如果不慎,将他的本命真气也吸走,那就完蛋了,再说,既使这个法子能行,伤好后也是废人一个,再也不能练武,第三个法子最难,那就是找九个内功极深之人,一人护住心脉,另外八人将真气一齐推向心脉之中,促使这八道真气与他的本命真气合为一体。”   黛昭丽道:“九个内力极强之人?不知道到底要强到何种程度?”平一指道:“其中八,每人至少要能胜过桃谷六仙中的二人合力才行。而护住心脉之人,又要能顶住这八人一齐攻击。”   黛昭丽不禁发愁,这又到哪里去找九个内功高强之人?自己如果内功完全恢复,或许可以做那守护心脉之人,岳蔡二老算两个,平一指算一个,加起来也只四个人而已。桃谷六仙是不用想了,要是找上他们,只会起弄越糟。还有不戒——也不知道他救没救到仪琳?要是没救到,只怕他也会将这事怪到自己与令狐冲头上,不肯出手救治。恒山派的三定只怕内力还有所不够,风清扬前辈倒是功力深厚,可是他老人家自己也是内伤难愈。左冷禅?别逗了。曲洋和刘正风?曲洋内功甚深,可要说能敌过桃谷二仙合力,只怕还不行,刘正风可就更不行了。黄河老祖?不知道他们功力怎样?再说自己与魔教正处在敌对关系,他们才不会管令狐冲的死活呢!少林派的方正大师?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他们倒是前辈高人,可自己能请得动他们吗?魔教之中,高手辈出,可是没人肯出手帮忙的,真不知道原书之中,令狐冲怎么有那么大的面子,那么多人一个个对他好得不得了……都是因为任大小姐的面子。对啊!任大小姐!可是,现在的任大小姐与令狐冲非亲非故的,她能帮一个没见过的人吗?   黛昭丽左思右想,渐渐将心思动到任盈盈头上,心想:“任盈盈颇好音律,不知道刘正风与曲洋共谱的《笑傲江湖》之曲能不能打动她?要是不行,我就将任我行救出来,她看在我对她父亲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总该会帮忙吧?”   黛昭丽主意打定,说道:“平神医,二位前辈,我这就去天下寻找内功高强之人为三哥治伤,三哥就拜托你们了。”   岳清峰道:“天下那么大,你却要到哪里去寻找?”黛昭丽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明年的端午之日,我们依旧在此相聚便是了。”      起8B点8B中8B文8B网8B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5寂灭心经   (起7Q点7Q中7Q文7Q网更新时间:2007-3-21 12:17:00  本章字数:7683)   黛昭丽拿了《笑傲江湖》的曲谱,先向洛阳方向而去,她看原书之中,任盈盈是隐居在洛阳绿竹巷中的。只是现在时令不对,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过了数日,到了洛阳城,向人打听到绿竹巷的所在,走进绿竹巷中,便见巷子尽头有一大片竹林,迎风摇动,雅致天然,琴韵叮咚,远离凡俗。   黛昭丽站在这小小巷子之中,听得琴声宁和,幽淡无痕,一时之间,连日的奔波劳累,尽数消去。她陡地想起,自己在那遥远的时空中,也曾有过这样宁静安详的生活,可是那一切都像是梦中一样,变得遥远而不可捉摸起来。而在这个时代,奔波劳苦,也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一时之间,心情竟而烦躁起来。   突然之间,那琴音陡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客人何以烦躁不安?”   黛昭丽一惊而醒,说道:“前辈何以知道晚辈心中烦躁?”   那声音道:“初时你的心境与我的琴声相合,冲虚淡薄,可转眼之间,便气机紊乱,使得老朽琴弦断绝,那自然是客人心情不安之故。”他顿了一顿,又道:“贵客既然到来,不妨进来坐坐。”   黛昭丽心下甚为佩服,说道:“前辈相邀,不敢推辞。”说着走进竹林之中,却见竹林之中五间小舍,左二右三,以粗竹架成,一个老翁走出,道:“小姑娘,请进来喝茶。”黛昭丽见此人身形佝偻,头发稀疏,精神矍铄,行动之时,似有气机环绕,内功之深,不在华山二老之下,心想到时将他也拉上。当下躬身为礼,说道:“晚辈黛昭丽,拜见竹翁前辈,不知道任小姐在不在?”   绿竹翁一愣,道:“小姑娘你知道圣姑曾在此地?”黛昭丽道:“如此说来她已经走了么?可知道她去了哪里?”绿竹翁道:“不错,圣姑前几个月在在此盘恒一段时日,近来却到苗疆去了。难道小姑娘你与圣姑认得么?”   黛昭丽道:“任小姐大名,我也只是听过,没有见过,不过听说任小姐琴技高明,天下罕有,我这里有一卷曲谱,除她之外,世间少有人能演奏得出来。我想,如此雅物,也只有在任小姐这样的人手里方算不上明珠暗投,因此千里迢迢地赶来,相与她交个朋友,可没想到她竟然不在这里了。”   绿竹翁道:“原来如此。不知道那曲谱是何等模样?老朽冒昧,也想见识一番。”黛昭丽道:“前辈琴韵高雅,或许也能认得这等宝物。”说罢,将曲谱奉上。绿竹翁打开一瞧,双手不住地虚虚按动,突然眉头一皱,道:“奇哉,奇哉,果然十分艰深。或许当世之间,也只有圣姑可以弹奏得出来了。”   黛昭丽说道:“不如这样罢,这份曲谱晚辈就放在前辈这里,若是任小姐从苗疆回来,就请前辈将这曲谱转交于她,就说黛昭丽久仰任小姐风仪,相与她结识一番,望她千万不要推辞。”说罢,便向绿竹翁告辞。   黛昭丽见不到任盈盈,一下子便被打乱了计划,她心里想道:“魔教的法子想不通了,我先去少林看看,少林寺向来藏龙卧虎,比如说《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神雕侠侣》里的觉远,《倚天屠龙记》里的渡厄,渡劫,渡难三僧,也许这个时代里也有。   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子多了几分希望,于是快马加鞭,向少林而去。到了少林山门,黛昭丽向知客僧道:“黛昭丽求见少林方丈方正大师。”那知客僧吃了一惊,知道黛昭丽是江湖之上新出的绝顶高手,忙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山门大开,方正大师与十数方字辈的大师们一齐出来迎接。黛昭丽受宠若惊,说道:“黛昭丽一介女子,岂敢劳动十几位大师相迎?这实在是叫黛昭丽愧不敢当。”   方正大师说道:“黛女侠是当今江湖之上,唯一能与魔教相捋的人物,是我正道武林的擎天巨擘,老衲未能相迎十里,已感惶恐,黛女侠哪里说得上不敢当?”说罢,众僧与黛昭丽一齐进入内堂,众人坐定,方正道:“不知道黛女侠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黛昭丽说道:“小女子此次前来,是有一笔交易要和贵寺相商。”   方生白眉抖动,说道:“不知道有何交易?”黛昭丽道:“我愿意为贵寺做三件事,求得贵寺救一个人。”方字辈众高僧一齐倾耳,能让血月神剑许诺三事,所求定然非同小可。方正道:“黛女侠武功之高,当世少有敌手,你都不能救,不知道我少林又有何能耐救治?”黛昭丽将令狐冲的情形讲了一遍,说道:“当世之间,我想不出来,除魔教与贵寺而外,还有哪里能有如此之多的高手?”   方正听罢,道:“黛女侠的提议,让老衲甚感动心,本寺之中,内力深厚之人不少,不过要能与黛女侠所说的那般相比,却只有老衲与另一位上代高手。”黛昭丽不禁动容道:“哦?不知道大师所说的是谁?”方正道:“那是老衲的小师叔,妙谛长老!他老人家参悟寂灭心经四十年,功力之深,在本寺之中独一无二,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肯不肯出手?”黛昭丽心想:“妙谛?这名字好似在哪儿听过一般。”当下道:“小女子能不能参拜这位大师一下?”   方正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出关没有。黛女侠,你且跟老衲来。”当下方正带了黛昭丽走向少林后山,只见一面山崖之下,有一个向内凹进的山洞,山洞之中,有一个石台,里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好像还十分年轻的和尚,那和尚坐在那里,竟没一丝声息,听不到呼吸之声,也没有心跳声,黛昭丽心下奇怪,不由得伸手在他脸上挨了一下,只觉得触手冰凉,哪儿还有活气?早已死去多时了。   黛昭丽不由道:“方正大师,这位大师早已死去多时,难道你也不知道么?”   方正大师呵呵一笑,说道:“黛女侠,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是小师叔在修炼寂灭心经,这寂灭心经功法奇特,威力极大,修炼之时,全身生机断绝,便如死去一般,是本寺一位前辈从极北之地得到的,两百年来,修炼此功之人,有二十多人,可从没有一人能修到小师叔这般程度。”   黛昭丽道:“是吗?”她将信将疑,但见这人虽然一切生机均已停顿,可是肌肤不腐,皮肤尚有弹性,或许真的没死也说不定。她围着那和尚转了一圈,陡见四面墙壁之上,有一个个字迹,细目瞧去,却见是人用手指划出来的,每个字迹深达两寸,上面写道:“骨枯肉干,精藏神定,一念不起,一念不生。气似磐石不动,血如冰霜静止,无我,无物,无众生,无无生。”又有许多练功口诀,只觉得文意艰深,非一时能悟得透,但其中所述道理,却与寻常武学背道而驰。   黛昭丽不禁指着石上字迹道:“这就是寂灭心经吗?你们将这心经写在这地方,也不怕被人偷窥了去吗?”方正大师微微一笑,说道:“这经文极为深奥难懂,便是老衲,也无从理解,两百年来,二十多位前辈在此参详,可没一人能将其练到第二层以上,也没人发挥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威力,便是本寺之中的弟子,也绝不向这上面瞧上一眼。小师叔是第一个初窥第二层门径的人,便表现出了极为深厚的内力。黛女侠以不足弱冠的年纪,便武功冠绝天下,想必也是悟性无人能及的了,要是有兴趣,不妨看一看这经文,或许能参出其中奥妙也说不定。”   黛昭丽道:“难道我将这经学了去,就不怕你们少林寺武学外泄吗?”方正大师说道:“本寺自建寺之初,也只有达摩老祖传下的易筋洗髓二经,所谓的七十二绝技,也大多都是后代高僧参悟出来的,还有更多的,则是武林同道所捐赠,原非我少林所有,只要不是落在邪恶之人手中,又有何妨?”   黛昭丽道:“大师胸襟,非同寻常。”当下盘膝而坐,去看那石壁上的经文。这些经文虽然大违常理,可是句句逻辑严密,前后相贯,绝无破绽,隐隐然自成一家。黛昭丽看得数句,便觉得其是大有道理,便不自觉地按之行气,不知不觉之中,便陷入无知无觉的境界。方正大师悄然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黛昭丽陡然清醒,醒来之时,浑身四肢百骸无不舒泰,这一番打坐,体内真气竟然炼化了许多,体内能运用的真气已然达到了十分之一,已能与华山二老相比了。她伸伸懒腰,说道:“方正大师,这心法……方正大师……”她四下里一望,竟是没一个人影,方正大师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站起来,四处走动,心里怪怪的,怎地就这一会儿功夫,人都走得没影儿啦?高人就是高人,轻功就是了得。   黛昭丽无聊之下,又去看那经文,突然之间,她看到妙谛大师坐的位子与原来相比,似乎移动了两尺,她心里奇怪:“谁将他移动过了?难道……难道这一会儿功夫中,妙谛已经醒过来一次了?怎在不叫醒我?”心中越感奇怪,突然见到自己先前坐的地方,地面石上刻有几个字,字迹深陷,边角圆滑,乃是以指力划就,上面写道是:“小友练成寂灭心经第一层,可喜可贺。”黛昭丽心想:“谁有这么深的内力?难道是妙谛写的?”   黛昭丽又向妙谛看去,只见他与先前不同了,脸上似乎隐隐然有淡淡笑容凝在脸上。黛昭丽摸摸他的脸,还是那般冰凉。黛昭丽心想:“不管那么多了,这寂灭心经既然能使我的真气回复,那就继续练吧,好像也没有多难。”于是又坐了下来。   好像又不过是眨眼间工夫,黛昭丽又醒了过来,第二层寂灭心经也练成了,她好像是在睡觉,刚刚闭上眼睛,便沉入最深的睡眠,连梦也没做一个,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叫她舒服得真想大叫一番。她觉得身上有点冷,睁目一瞧,但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漫山遍野全是白皑皑的白雪,阳光照射之下,反射着细小的点点七彩光茫。原来竟是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大雪,便是黛昭丽身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黛昭丽连忙站起身来,将雪抖去,只觉得举手投足之间,真气四溢,原来她的真气已炼化了五分之一,已胜过东方不败这样的顶尖高手了。她大喜之余,又复迷惑,为何不过一眨眼之间,便下了这么大一声雪呢?按时令也不对啊?现在明明不过是九月下旬而已。   黛昭丽四下里一望,但见妙谛又移动了位置,去了山洞最靠里边,风雪吹不到的地方,依旧在练气打坐。不过脸上却换了一副惊奇的神色。黛昭丽心中一动,将脚边之雪踢去,露出一行字来:“小友内功之深,当世无双,三个月练成寂灭心经第二重,远胜妙谛四十年苦功,妙谛拜服。”   黛昭丽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这就过了三个月了?不过是在眨了两下眼睛之间?这也……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同时又想到,自己练这个寂灭心经,无意之间,已经过了三个月,可没多少时间去寻找内功高手了,那可怎么办呢?那寂灭心经后面还有七重,一重比一重深奥,虽然她也想继续练那寂灭心经,可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谁能知道她下一次醒来是什么时候?五个月?一年?她甚感遗憾地将石壁上的经文记下,向妙谛望了一眼,便出洞而去。   黛昭丽脚下轻轻一用力,身子便极快,极平稳地向前滑去,脚落在雪地之上,竟是片雪不惊。黛昭丽心里大喜,以前内功胜出现在许多,可也做不到这般举重投轻,运用自如。她高兴地在雪面上向前滑动,身形越来越快,转眼之间,便如一道青色流光,在大地之上飞逝。   不过片刻间,便回到少林寺中,却见少林寺之中人影寥寥,远方却有吵嚷之声传来,那正是少林寺山门方向,她心里一动:“少林寺出了什么事?”忙施展轻功奔去,但见少林门口人群耸动,数千颗光头挤在一处,蔚为壮观。   黛昭丽听得人群之中砰砰作响,似是有人在交手,挤进去一看,却见方字辈高僧们一排坐在地上,每个人都神情困顿,汗流浃背,对面地上坐了两个中年男子,一人穿黄衣,一人穿青衣,其中那穿青衣之人正与方正大师交手。这人武功甚为高明,内力强横,虽然坐于地上与方正大师相斗,可是丝毫不落下风。黛昭丽不禁向坐于自己附近的方生大师道:“方生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方生看了她一眼,甚为惊奇,说道:“黛女侠,你出关啦?六天之前,不知从哪来了这两个怪人,说是要见妙谛师叔,知客僧不让见,便坐在这里不让本寺之人出入,说来惭愧,本寺之中,竟没人是这两人的对手。”   黛昭丽大奇,走上前去,向那正坐在一边的穿黄衣之人道:“这位兄台请了!”那黄衣人看了黛昭丽一眼,说道:“姑娘你有何见教?”黛昭丽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那黄衣人道:“我们兄弟二人有事求见妙谛大师,可这些大师们却推说妙谛大师正在闭关,不见外客,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在此静坐。”黛昭丽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倒知道,妙谛大师确实是在闭关,连我也没能跟他说上话。”那黄衣人惊奇地道:“姑娘是什么人?”黛昭丽道:“我叫黛昭丽,你们听过没有?”那人道:“原来是黛姑娘,不过,如果没人肯为我们通报,黛姑娘你也不可以出去。”   黛昭丽笑道:“我要出去,你难道能挡得住我么?”说罢,便从二人之间走了过去。那黄衣人右掌一抬,轻轻向黛昭丽推去,发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黛昭丽向后推去,可是黛昭丽内功深厚,脚不停步,依旧向前行去,那黄衣人目露惊奇之色,说道:“小姑娘,你内功很好啊!”说着,又将内力增强了几成,却见黛昭丽依然不动不摇,眼见便要走出寺去,那黄人神色渐渐凝重,站起身来,双掌向黛昭丽击去,黛昭丽单掌一竖,与那黄衣人双掌相交,那黄衣人身子一摇,黛昭丽却稳稳不动。少林寺众僧受了这两人的气,眼见这时黛昭丽胜过黄衣人,不由大声喝采起来。   黛昭丽见这人内力之深,比之华山二老更强三分,心下大奇,当下凝神应付,使上了六层功力,虽然这不过是她全身功力的五分之一中的六层,可也相当惊人了,那黄衣人渐渐抵挡不住,头上蒸出一片茫茫白气,渐渐向后退去。   那正与方正相斗的青衣人见同伴吃力,不由一惊,数掌将方正逼退,一个翻身,落在那黄衣人之后,一手按在他背后,送出内力,说道:“怎样?”那黄衣人道:“这姑娘内力甚强,我胜她不过。”青衣人道:“一齐。”两人将内力并作一处,向黛昭丽压去。   黛昭丽顿时大感吃力,渐渐地将内力摧动到九层,十层,双方仍是不胜不败之局。黛昭丽只感到那两人内力一个悠长细绵,一个暴戾难当,合在一处竟是叫她难以应付,不过当她内力用尽之时,又不时有真气从周身经脉之中渗出,原来那是自己还未能炼化的真气,经外力挤压,渐渐地化入了她的内力之中,共同对抗外敌。不过片刻工夫,三人头顶都白雾大炽,显是拼斗内力到了紧要关头。   少林众僧见那两人武功极强,便是本寺十数位方字辈高僧轮番上阵,也未能将之奈何,这会却有一个不满双十的小姑娘与那两人合力都不分高下,不禁大为骇然,心道:“血月神剑,当真名不虚传。”   便在这时,一个小沙弥匆匆来到方正大师身前,在他耳边道:“方丈大师,妙谛长老出关了。”   正在拼斗内力的三人同时一震,各自一摇,相互分开,那两人一齐坐倒在地,而黛昭丽却有源源不绝的真气作后盾,虽然极累,却只是深吸一口气,便又回复过来,她惊奇地发现,这一番拼斗之后,内力又有大幅度提升,已到了十分之三。   那两人大为惊奇,黄衣人说道:“相不到姑娘仍有余力,龙某佩服!”那青衣人也道:“木某佩服!”他二人相视一眼,黄衣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青衣人也道:“走吧,去找愚茶!”   “等等!”黛昭丽叫道:“你们是不是从侠客行那里来的?”原来她从“妙谛”、“愚茶”、“龙”、“木”这些,想到了侠客行里的事,虽然她不知道,为何笑傲江湖的世界里会有侠客行里的人物,但是这两人内功极强,也不可错过。   那两人陡地转身,那黄衣人一脸急切地道:“姑娘你也知道?”黛昭丽道:“你们是不是还带了图来?”那两人一齐大震,一齐点头道:“不错!”说罢,黄衣人从胸前衣服之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来,黛昭丽一看,那上面写有:“赵客缦胡缨”,画有一个昂藏武士,头戴一冠,下方又有许多小字注解:“胡者,西域之人也,《新唐书承干》云:数百人学音声习胡人,椎髻剪彩为舞衣,庄子《说剑篇》云:‘太子曰:吾王所见剑士,皆蓬头突髻,垂冠,缦胡之缨,短后之衣。’司马注云:‘缦胡之缨,谓粗缨无文理也。’左思魏都赋云:缦胡之缨,注:铣曰:缦胡,武士缨名……”其下又有数百之言,极述当如何用劲云云。   黛昭丽看毕,说道:“果然是侠客行,你们是在海上发现的吗?”那两人更惊,脸现喜色,说道:“姑娘所言极是,难道姑娘也去过那地方?”黛昭丽心想,不如骗他们一骗,好让他们为我帮忙,便道:“我是没去过,不过先师是南海剑后,她老人家曾跟我说,她曾在海中一个孤岛之上,发现了一处古人遗刻,其中包含有一套威力甚大的武功,不过细加参详之下,却是甚感心惑,不敢再练,不过,她老人家苦思多年,终于找到其中关键,不过,还要到那岛上确认一番,才能肯定,不过,她老人家还没来得及前往那岛,便驾鹤而去。”   那两人大喜,道:“原来还有人比我们先到那岛!不知道其中关键究竟是怎样的?”   黛昭丽故作沉吟,那黄人衣陡地醒悟,说道:“龙某失礼了,这必然是姑娘师门不传之秘,倒是不便告诉我等。”黛昭丽道:“那倒不是,那关键之处说奇也不奇,可是如果我不能亲至该岛,也不能十分肯定,可是我现下还有要事尚未办妥,倒是不便前往了。”   那两人脸现失望之色,姓龙的那人忍不住道:“不知道姑娘有什么要事?不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是否能帮上一点小忙?”黛昭丽道:“实不相瞒,我的一位朋友受了奇怪的内伤,须得由九名内力极强的高手相助,方能医治,可是我到如今,也只找到五位,除我自己,还差三位,不知道两位前辈是不是肯助我一臂之力?”   龙木二人对望一眼,姓木的一点头,姓龙的说道:“救人性命,本是武者当为,此事算我们兄弟一份。”黛昭丽大喜,说道:“那就多谢两位兄台了。不过,这最后一人……”   方正大师这时突然道:“老衲倒知道一人,内功极强,若能说动他,此事倒是大有可为,只是这人……”黛昭丽喜出望外,说道:“这人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   方正道:“这人正在少林寺中,只是他肯不肯出手相助,却也是未知之数。三位且跟我来。”众人一齐走进寺中,来到一处偏殿之前,但见那大殿由青石垒成,甚为坚固,殿门紧锁,方正说道:“这处大殿叫作伏魔殿,建成数百年,可在里面住过的人,却是没有几人。拿钥匙来!”   一个少林僧拿来一把钥匙,将殿门之上的一把大锁找开,数僧齐上,一齐去推那殿门,只听得轧轧作响,那殿门打开,黛昭丽等人这才看清,原来那大门竟是一块三寸厚的大铁板,而那大殿墙壁,也是由三尺厚的青石组成的,当真是坚实已极。   殿中立有数根三人合抱粗的巨大石柱,其中一根石柱之上,锁有一人,那人篷头满面,身形高大,极为威猛,脑袋低低地垂下,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晕了过去。方正道:“此人是魔教中的大人物,是魔教的光明左使,叫作向问天,有个外号,叫做‘天王老子’!三年之前,正道武林出动千人围攻,才最终将他擒获,关于此殿之中。”   那人脑袋缓缓抬起来,睁开眼睛,向从人扫视一眼,双目之中,精光大作,他陡地哈哈大笑,身形陡地一窜而出,身上铁镣绷断,一声怒喝,右手铁链卷向方正,龙木三人,他这一击,蓄时已久,全力而以,当真威不可当,方正等三人也全然没有防备,一齐急退,而他左手便一爪抓向看似娇小的黛昭丽。   伏魔殿中,众人无不大惊,只见向问天一把抓在黛昭丽那细嫩的脖子上,他大声叫道:“都给我闪开!不然我就掐死这个小姑娘!”一时之间,大殿之中除了黛昭丽与向问天二人,各人均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上神情古怪至极。      起7Q点7Q中7Q文7Q网7Q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6雪院夜话   (起9Y点9Y中9Y文9Y网更新时间:2007-3-21 12:17:00  本章字数:7839)   突然之间,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便是方正这样的有道高僧,也不禁面现笑容。这一笑,倒把向问天笑糊涂了,他怒喝道:“怎么?你们以为我下不得手杀一个小姑娘么?”方生大师道:“阿弥陀佛,向施主,听说你虽身在魔教之中,可是行事光明磊落,是一个大丈夫,好汉子,怎地也做起这样的事来了?”   向问天脸上一红,说道:“向某所为,比之所谓正道之士所作所为,可还算不上太过卑鄙。”这时黛昭丽扭头看了向问天一眼,装作甚为害怕的神情说道:“你……你是想拿我当人质,从这里逃出去么?”向问天不禁觉得,欺负这样一个娇小可怜的小姑娘,也太没志气了一些,忙安慰她说道:“你不用太害怕,我只要从这里出去,就会放了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方正不禁笑道:“向施主,你知道你所挟持的这位女施主究竟是何人么?”向问天一愣,向黛昭丽问道:“你是什么人?”黛昭丽故作发抖道:“我……我叫黛昭丽,是……是我爹爹的女儿……”向问天道:“我是问你爹爹叫什么名字。”黛昭丽道:“我爹他……他名字很多的,我叫他爹,我妈妈叫他死老头,我哥哥叫他老不死的,下人们叫他老爷,还有人叫他一些名字,我可记不得那么多啦!我告诉你,我爹是很厉害的,他一生气,胡子就直抖,真是可怕极了,你可得赶紧放了我,不然他的胡子发起抖来……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向问天大感哭笑不得,而厅中众僧也不禁忍不住笑。向问天又道:“我不怕你爹,你就放心吧!”黛昭丽道:“那好,我跟这里的大师们说一说,叫他们放你出去,你住在这黑黑的房子里,也好可怜,我在家里做错事的时候,也被我爹爹关在黑屋子里,有一回,我吓得哭了起来……对了,你也是做错了事,才被关在这里的吗?”   向问天道:“我么……好像也是做错了事才被关起来的。”黛昭丽道:“那你做错了什么事呢?啊,让我猜猜看,你一定是打破了一只花瓶对不对?我就把我爹爹最喜欢的那只花瓶打碎了,爹生气得很,关了我整整一天,后来我求阿笑,阿笑说,世间但凡求人的,定然要答应帮那人做一件事情,我就答应了她,好好地在家练了三天字,不出房门半步,她这才肯跟我爹爹求情,放了我出来。不如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叫这里的大师们不要你赔那只花瓶了好不好?”   向问天不禁好笑,便道:“好啊,我也答应你一件事,你求他们放了我吧,不过,这些和尚可未必听你的话。”方正大师这会儿再也笑不出来了,众人眼间她三言两语骗得向问天肯为她出力,都不由得身上发寒,心想:“女人实在太可怕了!”黛昭丽又道:“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的呢?要是你反悔,那可不成,不如,你先发个誓,比如说,你要是做不到,你就是小狗。”向问天道:“好啊,我发誓,如果我不能办到,我就天打五雷轰。”黛昭丽道:“那怎么行?你可不能发错了誓,办不到,就是小狗,可不能是旁的。”向问天只好道:“好吧,我发誓,我要是办不到,就是小狗。”   黛昭丽甚为满意,向方正大师说道:“大师,我向你求个人情,放这个人出去好不好?”方正面含笑意,说道:“既然是黛姑娘所求,本寺无不应允,本人,解开向施主身上的铁链,送向施主出殿!”当下便有两个僧人上前,将向问天身上的铁链解开。   向问天大感意外,想不到少林寺当真肯放自己走,他不禁看了一眼那少女,心想:“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怎地连少林寺也听她的号令?难道她爹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口中向方正大师道:“方正大师,你真的要放我走?”方正说道:“出家人不打逛语,向施主这就下山去吧,不过要是向施主想在本寺多盘桓几日,本寺也十分欢迎。”   向问天甚感开心,说道:“那向某告辞了。”说罢,放了黛昭丽,举步便行。   黛昭丽道:“等等!”向问天回过身来,微微笑道:“小姑娘,你还有什么事?”黛昭丽道:“我还没叫你做事呢!你怎么可以走呢?”向问天心想:“这小姑娘真是天真,可还当真了。”说道:“那你快说吧,你有什么吩咐?”心下里想道:“她多半是要我帮她摘朵花,买一串冰粮葫芦什么的。”却听黛昭丽道:“我有一个朋友,受了重伤,须得九个武功极高的人出手,才可以救他,我已经找到八个,你就是这第九个,你一定要帮我,可不能耍赖!”   向问天一呆,说道:“你……你……”黛昭丽道:“怎么?你想耍赖?那可不成,这里的大师们可都听见了,你要是办不到,你就是小狗!”方正等众人正色道:“阿弥陀佛,老衲等都听到了,如果向施主不肯出手救人,那老衲也只好在江湖之上传言,说天王老子向问天自承是一只小狗。”   向问天明白过来,这个小姑娘一点也不天真,先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一时之间,气得脸色发青,说道:“原来你们合起来引我入套来着。”他向黛昭丽看去,只见她洋洋得意,心下更怒,提起手来,对准黛昭丽。黛昭丽道:“你是想打我么?我劝你还是不要,免得有人说我欺负你。”   向问天怒道:“你说什么?!”黛昭丽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九人,要是伤到了你,可就不好了。”说罢,倏然窜近,向问天只感到眼前一花,后颈之处一紧,随即便有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出老远,重重在跌在地上,跟着眼前似乎看到一只鞋,然后又飞了起来。黛昭丽将他抛出老远,不等他站起,又窜到他身边,再次将他扔出去。一连扔了七八次,这才停手。虽然黛昭丽使的全然是一股柔劲,向问天没受一点伤,可是他只觉得天晕地转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边的龙木二人看得悚然而惊,要是在这之前,她也用这样的轻功与他们动手,不出三五招,他们便得败下阵来。过了好久,向问天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黛昭丽一眼,道:“在哪里?什么时候走?”黛昭丽道:“我还得去请妙谛长老。”   “我已经来了。”只见门口一个年青和尚走了进来。龙木二岛主看了他一眼,甚感惊讶,龙岛主道:“二十年前,妙谛大师已然是少林方丈了,想不到二十年之后,还如此年青!”   众人收拾完毕,便行起程赶往开封。少林与开封相距不远,不多时便已赶到。黛昭丽走到屋外,叫道:“平神医!我回来啦!”只听到屋中咚地一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倒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答,众人心中疑惑渐起,黛昭丽推门进屋,却见那平一指的老婆小圆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黛昭丽大吃一惊,将她扶着坐起,只见她全身无伤,气若游丝,黛昭丽急忙向她心脉之中输入一道真气,那妇人悠悠醒转,望了黛昭丽一眼,口中吐出四个字:“东……方……不……败……”说罢,脑袋一歪,就此气绝。   众人皆是功力精绝之人,那四个字虽然极低极细,可是大家也听得清楚分明,都不由得大吃一惊。方正道:“那人来不多时,必定还没走远!”众人道:“不错!快去!”   众人急忙出了屋,分作四方寻找,突听木岛主叫道:“这边!”众人急忙向那边奔去,却见地上一摊血,那血迹向前延伸,众人跟着血迹方向飞奔,不多时,听到山背面有兵刃交击之声,奔过一看,却见一道红色影子飞来窜去,与另外三人战作一团,那三人正是华山二老及平一指,华山二老使的是两仪剑阵,双剑纵横,交织如网,但偏偏东方不败竟能从那剑光夹缝之中进进出出,直当这一套况古绝今的绝学视若无物。而那平一指出招甚缓,每当东方不败近身,才一指点出,便听嗤地一声响,一道炙烈的指力从指端发出,竟能迫得东方不败后退。妙谛大师口中咦了一声道:“那是一阳指!”   黛昭丽叫道:“东方一败!”跟着向东方不败窜到,一剑削向东方不败腰间,东方不败一惊,向华山二老窜去,华山二老双剑合璧,织成一道剑网挡住,东方不败却陡地一顿,向一侧闪过,华山二老收剑不住,向黛昭丽刺至,三人急忙收住身形,东方不败已然抓住地上一人,左手握在那人后颈处,尖声叫道:“黛昭丽,你看看这是谁?”黛昭丽一看,可不正是令狐冲吗?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便在此时,另外八大高手一齐将东方不败围住。   方正大师道:“阿弥陀佛,东方教主,你横行了这么多年,今日无论如何,老衲也放你不得!”说罢,众人一齐运行真气,便要动手,东方不败眼见平者无一不是高明之辈,心感绝望,哈哈大笑道:“那好,我就先杀了这小子,再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说罢,将右手按在令狐冲脑门上。   便在这时,一个清脆幼小的声音说道:“姨姨,他们在做什么?”东方不败向那声音看去,陡然之间,他身子一震,那一掌便按不下去,众人见他不动,一时不知发生何时,也跟着不动。只听一个女子道:“紫袖乖,那些人不是好人,你不要看了,咱们这就走吧!”那幼小的声音道:“姨姨,你看那里好像是两边不同的人,那就有好人,有坏人啦!我们救好人,打坏人,好不好?”   众人循声而望,但见山坡之上,不知道何时站了两个女子,一个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穿一身青色衣服,而另一个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童,穿了一身淡紫小袄,对着山下众人指指点点。那青衣女子道:“那些人都是坏人,坏人打坏人,你一个也不用帮。”她语气甚是冷漠,仿佛山下众人生死不过如草芥一般毫不足道。   那叫紫袖的女孩道:“姨姨,你为什么说他们都是坏人呢?”那女子道:“你看一方九个打一个,算不算好人?”那紫袖道:“是啊,九个打一个,真是没羞。那另一个呢?”那女子道:“你看那人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是他要拿那重伤之人作人质,好叫别人不敢动手打他,你说他算不算好人?”   紫袖道:“那可就太奇怪了,既然都是坏人,为什么还会打架呢?”那女子道:“谁知道呢?坏人总是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打架,没人说得明白,恐怕他们自己也十分地不明白吧!好了,紫袖,我们走吧。”说着,两人渐渐地消失在山坡之后。   东方不败呆呆地出了会儿神,手慢慢地松了下来,将令狐冲向黛昭丽一抛,说道:“这小子还没死,你们要杀我,就尽快动手吧!”众人大感意外,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何突然之间发起了神经,竟然束手就死,一时间反倒下不了手了。黛昭丽见令狐冲没事,心里居然对东方不败起了一丝感激之意,说道:“今日我们是以九对一,对你也不公平,你这就走吧,他日我们再一决高下。”   东方不败颇感意外,望了她一眼,说道:“那好,明年重阳,华山之巅,我等你!”说罢,飞奔而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下疑惑,方正说道:“不知道那位女施主和那位小姑娘是什么人?”黛昭丽道:“那女的是魔教光明右使张无双,女童则是东方不败的女儿,东方紫袖!”   众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向问天道:“我也只知道东方不败以前有过一个女儿,后来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道是被东方不败杀了,可没想到还活着。”   众人纷纷感叹,连东方不败这样的魔头,居然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黛昭丽对平一指道:“平神医,你说的九个内功高手,我都找来了,加上你,正好九个,可以为我三哥治伤了。”平一指脸现苦笑道:“只怕是不成了。”黛昭丽大惊道:“为什么?”平一指口中溢出血来,说道:“我受了东方教主致命一击,命不久矣,只怕你还得再去请一个人……”黛昭丽一呆,说道:“什么?你……你难道自己就救不得了么?”平一指苦笑道:“我心脉已断,只怕是无药可救了……小丫头,我虽不能传你医术,不过,我毕生所学,都记载在房里的医经之上,你自己看吧,你这是自学,我也……也不算违了门规……”说罢,头一歪,就此溘然而逝。   黛昭丽一时间,心中大悲,虽然她与这平神医不过见了一两面,说话也不多,可隐隐之间,大有知己之感,平一指那颇有现代外科手术风格的医术,叫黛昭丽对他感到极为亲切,而且这样一个有名的怪人,居然对令狐冲的病甚为用心,可转眼之间,他就因为自己与令狐冲而死,怎能叫她不心痛?   众人一时无语,好半晌,妙谛说道:“小友不必担心,我且修书一封,请愚茶至此,想必他不会推辞。”黛昭丽道:“如此多谢大师了。”妙谛道:“不必,你陪我坐了三个月枯禅,虽然一句话没说,可是你我已能算得上是好友了,如此小事,无须道谢。”   众人将平一指与小圆圆安丧,在平一指家里住了下来,黛昭丽一边阅读平一指所著医经,一边等候武当愚茶的到来。   平一指房中著述甚多,不过主要集中在,将武学与医术结合在一起的研究。他以一阳指力,代替传统的针炙,以开刀的方式,促使人体内部创伤的快速愈合,可谓是集中西医于一身。在某些方面,既便是未来的二十一世纪,也大为不如。比如说,未来的外科手术之后,病人往往要休养极长的时间,才能下地行走,而平一指以一阳指激发人体潜能,使之顷刻之间,便能纵跃如飞,其医术之神奇,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而他研究的伤口外敷之药,能使病菌无从滋生,却又不像后世的扩生素那样,使得病菌进化,无从防治。   黛昭丽研读这些著述,其中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最为艰深的是,要人接受西方医学的一些观念,而这对于黛昭丽来说,却是最为容易的了,因此她学起这些医术来,速度甚快,虽从未亲自实践过,可其中道理,却大多已经了然。不过十余日时间,这些著述已尽数读完。   这日,她走出房来,看见屋外众人正围在一起,看向问天与木岛主切磋武功,这二人武功一个刚猛无铸,一个阴柔细绵,虽然木岛主内功更胜一筹,可是利守不利攻,二人相斗许久,也未分出高下。   妙谛见黛昭丽走出,向她微微一笑,说道:“久闻魔教有一门吸星大法,能吸人真气,可没想到向左使竟能将之改成吸星入地小法,将一门害人的吸功之法,变成了于人无害的消力之法,其巧思如此,不能不叫人佩服。”   黛昭丽点头笑道:“不错,如此一来,倒不怕别人说那是邪功了。”妙谛道:“武功一道,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不过,当今武功中人,对武功正邪,成见极深。”   黛昭丽心下甚感赞同,原书之中,令狐冲因缘际会,学得了吸星大法,正道中人立即将他视作邪门外道,由此事可见一斑。黛昭丽又向龙岛主道:“龙岛主,不知道你们二位所习武功又是什么绝学?似乎你们两人的武功大不相同,,一个阳刚,一个阴柔,并非同出一源。”   龙岛主点头道:“姑娘好眼力,当日姑娘不过和我们比了一会儿内力,便知道我们武功之中的差异。我们虽然亲为兄弟,却是在三十多岁才相互认识的,我是江陵守佛园的弟子,所习内功叫作神照经,而木兄弟则是岭南天罡门的传人,所习武功为极天玄罡。”   黛昭丽不禁脸上动容道:“神照经!”龙岛主奇怪地问道:“怎么,姑娘也听说过这门武功?”黛昭丽点头道:“不错,听说这门功夫甚是难练,不过当练到真气贯通任督二脉之时,威力也是极大的。”   龙岛主笑道:“姑娘好见识!不过,这门功夫难练倒也不尽然,既使天资一般,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练,三四十年下来,贯通任督二脉,也并非难事,不过,这门功夫耗时太久,能有这份耐性的人,也甚少见。”   黛昭丽说道:“那倒也不见得,《连城诀》里的狄云,不是在短短两年里练成了吗?”龙岛主不由大奇道:“连城诀是何物?狄云又是何是?竟能两年练功神照经?当真不可思议!”   黛昭丽心下叫糟,连城诀的故事发生在清朝,狄云还没出生呢!口中忙道:“连城诀是一位武林前辈所写的传记,专门讲述武功之中的一些奇人怪事。那狄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他也不过是偶然之下,才将那神照经练成的。”当下将狄云如何在外力之下练成神照经的事说了,不过对狄云的生平事迹那是一字不提。龙岛主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这法子也太过凶险了一些,寻常之人既使知道此法,也决计不敢效仿。”   黛照丽又问道:“不知道木岛主的武功又有什么特征?”   龙岛主说道:“倒是我那木兄弟所练的极天玄罡,初时呈阴柔之相,到后来却是无坚不摧,只可惜,他与我一样,也没能将本门功夫练到极顶境界,便与我到了侠客岛上,为那侠客行的图解而着迷,本门功夫,反倒是放下了。”   当下旁边众人兴趣也被提起,华山派的蔡清岩说道:“这倒和我华山派的青霞神功有相似之处,本门有青霞紫霞两门神功,一阴一阳,初练之时,若有若无,到后来铺天盖地,势不可当。我所练的便是青霞神功。”黛照丽心下道:“青霞紫霞?怎地像是大话西游?我只知道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可没听过有一门青霞神功,可能那是华山剑宗所修炼的吧?”   龙岛主大为惊奇,说道:“不如蔡前辈说说,大家一起参详参详,说不定两门神功有互补之效……木兄弟,快来,华山派的蔡前辈练有一门青霞神功,与你那极天玄罡极为相似,大家一起来说说!”本来武林中人,对自己的秘技向来隐私,决难外泄,不过龙木二人因侠客行图解之迷,早将那秘技自珍之心抛却了,而蔡清岩也因得了华岳武库之中的众多武学,并不再将青霞神功放在了心上。   木岛主叫道:“当真?”说着,从向问天拳风之中倏然退出,抢到众人之间,向问天也住了手,来听众人说话。   蔡清岩当下便将青霞神功修炼之法一一讲出,而木岛主也将极天玄罡的练功之法说出,众人无不大感裨益。当下众人放下门户之见,一一说出本门绝学。岳清峰所练的是紫霞神功,与青霞神功颇为相似,所别之处,不过一阴一阳而已。妙谛练的是寂灭心经,方正练的是易筋经,向问天练的是金刚伏魔拳,黛昭丽笑道:“我练的武功不适合男子修炼,不过,我在平神医家里找到一本一阳指指法,大家倒可以一起研究研究。”当下拿出来,与众人同观。   又过十余日,这八人日日相互研讨武学精要,既使是夜里,也不免挑灯夜话,好在众人无不功力精深,只要打坐片刻,便又精神抖擞。这八人无不是当世之中的顶尖高手,见识之广博也是一时无两,这番敞开门户各抒己见,一字一句无不神光闪烁,足以光耀千古。众人也是得益极多,武功见识,无不因此大增。   这一日,武当愚茶终于到来,同来的还有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妙谛一见,便大笑道:“愚茶,你可来得太晚了!”愚茶一惊,道:“怎么?难道那人已经不治身亡了不成?”但见妙谛一脸笑容,便知道不是。妙谛笑道:“当世之间,八大绝顶高手在此尽开门户,大抒己见,这番盛会,千古未有,你有是早来十余日,那可就不是八大高手,而是九大高手了。”他自称为绝顶高手,也没一点谦虚,不过,以他的武功,也确实当得起绝顶高手之称。   愚茶一听,果然顿足捶胸,仰天长叹道:“我果然来晚了啊!”   黛昭丽笑道:“道长来得还不算晚,大可以高谈阔论一番,以启我等心智。”当下拿出厚厚一本册子来,递于愚茶说道:“这本册子之上,记载了我等这数日所述,道长请看!”   愚茶接过一看,册子之上一行绢秀小字:“雪院夜话”,翻开里面,记载着众人一句句说话,又有各人神功记述于后。原来这些日,黛昭丽一边参与讨论,一边趁空将这些人所言精华一一记载,妙谛赞道:“小友果然是个有心之人。”   愚茶翻看不过数页,便眉飞色舞,击节赞叹,大声叫好,又不时抒发己见,黛昭丽也择其精妙之论补书其上,最后愚茶将他所修的《无极经》,冲虚将《太极经》书于册子之上,如此一来,这本册子之上己有十门惊天动地的玄功,若为世人所得,必将成为一代绝世高手。   黛昭丽将这册子又重抄一遍,更订其误,抄为十分,在场之人每人一份,众人便觉得,这一趟来得实在是值得。这天华山岳清峰突发奇想,说道:“数百年前,武功之中有个华山论剑的传统,于九九重阳在华山极顶印证武学,以订名次,而明年重阳,黛小丫头又与东方不败相约华山极顶,不如我们也效法古人,来一次华山论剑,如何?”众人轰然叫好。      起9Y点9Y中9Y文9Y网9Y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7九龙归藏   (起5F点5F中5F文5F网更新时间:2007-3-21 12:17:00  本章字数:7896)   令狐冲盘坐于中,四周华山气宗掌门岳清峰,剑宗掌门蔡清岩,龙岛主龙御风,木岛主木桓,武当掌门冲虚,武当愚茶,少林方丈方正,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向问天共八大高手分别从奇经八脉之中贯注真气,黛昭丽与妙谛合力守护令狐冲的心脉。一经动功,四周的空气隐隐出现一道道波纹向四周扩散,将四周众物映得扭曲不定。那并非是气息流动,而是因为同时聚集了如此庞大的能量,使附近的空间都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黛昭丽近日来武功进步极大,内功炼化到了三分之一,可是还不能同时抵挡八大高手同时进攻,这才让妙谛一同守护心脉,她与妙谛都修炼过寂灭心经,真气性质相近,联手之下,堪堪与另八大高手匹敌。   过了将近三个时辰,令狐冲体内真气渐渐化为一体,终于,轰地一声大响,一股无穷之大的狂风从正中心暴发出来,将外面十人推将开来。这十人真气消耗极大,抵挡不住,一齐飞出六七丈远近,跌落地面。   令狐冲体内八道异种真气与他的本源真气相合,极其强大,那股真气在体内奔行不止,片刻之间,将他体内的十二正经,八奇脉同时贯通,最后沉入膻中穴内,永为他所用。一时之间,世间又出了一位绝顶高手。   妙谛等人累得在地上爬不起来,各自默默运功回复,黛昭丽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令狐冲走去,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安详,把了把脉,却发出他不过是陷入了极深的睡眠之中。黛昭丽与妙谛二人修习的寂灭神功极为奇特,他二人用此功守护令狐冲心脉,使得令狐冲体内的真气也有了寂灭神功的特性,使他进入了那种极奇异的睡眠之中。   过了一会儿,众人纷纷站起来,岳清峰不由奇道:“这小子怎么还不醒?”黛昭丽苦笑道:“他这是在修炼寂灭神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众人都知道寂灭神功的奇特现象,都哦了一声。修习寂灭神功,内力越强盛,沉睡时间便越长。当时黛昭丽内功不过回复了五分之一,便沉睡了两三个月之久,而这时令狐冲的内力已相当于黛昭丽全身内力的三分之一了,如此算来,他少说也得睡上半年之久。   愚茶瞄了妙谛一眼,说道:“老光头,你这寂灭神功到底是什么来历?怎地专门叫人睡觉?”妙谛苦笑一声,说道:“本寺在百余年前,也就是本朝开朝之时,曾关押过一个明教的大魔头,那人叫金毛狮王,这人曾在极北之地的一个小岛之上住过十多年,在那岛上得到了这门玄功,那时他双眼已盲,因此得到的这门功夫也不完全,后来他在本寺出家,便将这门功夫留了下来,可是百多年来,本寺中人,从无第二人能将此功练到第二层以上,倒是黛小友,不过数月间,便练到了第二层,远胜于我。我相信,如果小友时间充裕,后面几重说不定也能一举练成。”   黛昭丽苦笑道:“我也没什么心得,不过就是那么一练,就稀里糊涂地练成了。”众人心里想:“定是黛昭丽内功强盛的缘故,这才能轻易练成。不过大凡内功到了她这般地步的人,又有什么人会将时间浪费在这样看来没多大用处的功夫上?”   众人见令狐冲一时不得醒,便纷纷向黛昭丽告辞而去,大伙约定明年重阳之日在华山极顶相会。黛昭丽对华山二老道:“两位前辈,令狐三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我想趁这机会,先到侠客岛上一行,三哥就交给你们照料了。”两人点头说道:“我们将这小子带回华山,你到时在那里找我们吧!”   向问天也要告别,黛昭丽向他笑道:“向大哥,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吗?”向问天一笑道:“早就不气了,不过,我还有要事要办,这就要告辞了。”黛昭丽微微一笑,说道:“我猜你是要去将一个人从黑屋子里放出来,叫他不害怕,我说得对吗?”向问天一时想到她当日用以骗自己上当时说的话,苦笑道:“是啊,要放一个人从黑屋子里出来。”心里想的却是任我行。   黛昭丽笑道:“我对这个最在行了,只要一求人,没有不成的,我帮你去求一求人,保证将你那位朋友放出来。”向问天不禁哑然失笑道:“怎地?你又要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吗?”黛昭丽笑道:“当然了,求人做事,哪儿能不答应别人的条件呢?不过这回我可不骗你,要是将那人放出来,就要那人答应为我三哥在江湖之中做一件侠义之事。”   向问天恍然大悟道:“你是想叫你令狐哥哥成为一个江湖中有名的英雄好汉,不过你这样做,可不是投机取巧,弄虚作假么?”黛昭丽说道:“所谓三人成虎,只要一百个人,一千个人说令狐冲是个大大的侠义道,又有谁敢说他不是?反正三哥本来也不是坏人。”向问天笑道:“偏你诡计多端,不过,令狐小子相救曲洋与刘正风的事,我最近也听方正大师说了,他也确实当得起大侠二字,为他扬名,也不算心亏。好,我答应你了。不过,你真能帮我将那人救出来么?”   黛昭丽眨眨眼睛,说道:“那人是不是在西湖梅庄地底?反正龙木二位大哥也要出海,我们总要向东边走,不如一起走吧!”向问天愕然,好半晌才道:“原来你又知道了,看来世间的事,你不知道的可没有多少了。你这也是从连城诀里看到的么?”   “连城诀?”黛昭丽眨眨眼睛,想了起来,她曾说连城诀是一本记载奇人怪事的书,当下一笑道:“这回不是连城诀了,是笑傲江湖!”   两个月后,黛昭丽一行四人到了杭州西湖,此时已是初春时分,杨柳初发,莺飞燕舞,游人如织。四人一身江湖客打扮,走在游人之中,甚觉突兀。向问天带路,四人上了小孤山,转过几个弯,但见路畔处处梅树,只可惜此时梅花落尽,新叶簇生,,但可以想见梅花尽开之时,香雪如海的盛景。穿过一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二字,旁边署有“虞允文题”四字。   黛昭丽上前,将那大门上的大铜环抓起重重叩下,发出咚咚地大响。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黛昭丽尖声道:“我叫林平之,这位是向问天,这两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从黑木崖而来,要见江南四友,你进去通报,就说是东方教主的弟子到了!”她这时穿了一身男装,但那男装却是粉红色,又绣了许多桃花,将眉毛涂得浓了,却又挂了好几个香囊在腰间,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说不出的怪异。那人吃不准她的身份,道:“你且等一下。”说罢又关了门。   不一会儿,大门洞开,四个怪人一齐迎来,当道一个极为干枯的老翁道:“江南四友不知圣使到来,未克远迎,恕罪,恕罪!”黛昭丽见这人六十多岁,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陷了下去,直如一具骨头架子一般,但双目之中精光迸射,想必内力也是极为雄浑,知道此人便是黄钟公,当下以一幅极傲慢的神态说道:“黄钟公,我师父叫我来问问你,那人死了没有?”   黄钟公道:“未知令师是?”黛昭丽道:“我师父便是文成武德,一统江湖的圣教主,你难道不知道么?”   黄钟公大吃一惊,道:“想不到教主他老人家竟收了弟子,老朽在此隐居多年,不闻世事,竟然不知。”   黛昭丽向向问天道:“向左使,你将黑木令拿出来让这老头瞧瞧,可别让他说我们是假扮的。”向问天道:“是!”当下拿出一块黑色令牌出来,一面刻有火焰,一面有一轮烈日。黛昭丽又道:“想必你老虽老,可还没老糊涂吧?我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功路数你还记得么?”身形陡地一闪,便来到黄钟公面前,黄钟公认得这是葵花宝典里的轻功,这才确信无疑,说道:“四位请入庄奉茶。”   黛昭丽四人走入庄中,进入客厅之中,丁坚与施令威二人为众人端上茶水。黛昭丽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师父近来修炼神功,进境颇微,想到本教百余年前的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一身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天下无敌,颇想借鉴借鉴,可是本教自日月二宗分离,这些神功可就下落不明了,师父叫我来问问那人,知不知道月宗的下落?”黄钟公等人虽不热衷于教中事务,可对于日月神教的一些历史还是知道的,听黛昭丽说的都是一些教中的秘事,这些事莫说是教外之人,便是本教之中,辈份不到的人,也不够资格知道,心下更无疑虑,说道:“那人被关了十二年,一直不曾吐露过什么东西,不知道他肯不肯开口?”   黛昭丽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本教神医平一指研究出了一种奇药,名叫坦白剂,只要吃下此药,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管他口风如何之紧,牙关如何之硬,也非得乖乖吐出来不可。”黄钟公悚然而惊,道:“原来世间竟有此等可怕的药物!”   当下江南四友各拿了钥匙,带四人走进地牢,到了囚室之外,将门上的锁打开,黄钟公道:“那人就在里面,各位看是如何?”四人对视一眼,同时各出一指,将江南四友点住,四人大恐,黄钟公叫道:“四位圣使,这是……为何?”向问天哈哈一笑,说道:“我虽然是神教中人,可是早已叛出黑木崖了,难道你不知道么?”黄钟公道:“你……你……”四人一齐出指,将江南四友哑穴封住。   这时牢内一个声音叫道:“是向兄弟来了么?”向问天大叫道:“任教主,是我!”说罢,推开牢门,众人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上面坐着一人,长须至胸,满面胡须,他手腕足腕之上,都是铁链,那人正是日月神教上代教主任我行。任我行道:“向兄弟,我等了你十二年,你可总算是来啦!”向问天道:“是,教主,我来得迟了。”   黛昭丽笑道:“向大哥,任教主,你们有的是时间叙旧,不如先出了这地方,如何?”说罢,拔出君子剑,手腕挥动,将任我行手足之上的铁链尽数斩断。任我行见她挥手之间,连她的动作都没看清,手足之上的铁链便即断折,不由叫道:“好剑法!”   当下众人便要出牢,黛昭丽说道:“任教主,你这吸星大法的铁板不要了么?”任我行先是一愣,心想:“她怎地知道我将吸星大法刻在了铁板之上?”随即想到:“她定然是知道我身怀这绝世武功,又猜到我定然不肯使神功失传,必然要刻书于此牢之中某处,而我身上铁链束缚,行动空间不过数尺,身下的铁板那是唯一可以书写之处。”一时哈哈大笑道:“小姑娘好聪明,这块铁板已然无用,送给你便是了。”   向问天等人心下不禁想:“这小丫头怎地这么好运气?吸星大法那是世间一等一的神功,没想到任我行就这么轻易地送给了她。”黛昭丽笑道:“任教主,谢啦!听说你女儿盈盈现在过得很好,东方不败也没欺负她,不过就是没你这个当爹的照顾,总是心里不开心。”任我行心里最为担心的便是女儿任盈盈,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开心起来,说道:“小姑娘,你很不错。”当下转身出了牢房。而黛昭丽将铁板上的吸星大法记住,然后将其毁去。   出得牢来,任我行与向问天已然远去,而江南四友,丁坚,施令威几人已横尸在地,显是遭了任我行的毒手。黛昭丽心下恻然,觉得这江南四友除了黑白子贪图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该死外,其余三人志趣高洁,不同凡俗,实在是值得敬佩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原因一齐死去,当真叫人心下后悔莫及。   不过,黛昭丽想到丹青生的酒窖里有无数好美酒,而令狐冲又是好酒之人,便生出了将梅庄据为己有的想法,当下在庄中搜寻,找到了房契地契,收入怀中,同时她在黄钟公臣室之中,也找到一本《七弦经》,那是一门讲述将内功融入音律之中的内功心法,黛昭丽看过,也觉得此人实在有过人之处,可惜莫名其妙地便死掉,实在叫人扼腕叹息。   两天后,龙木二人与黛昭丽重新起程,一路南下,又过了一个月,到了福建,这一晚,黛昭丽在二人投宿之时,出去一趟,回来之后面有得色,原来她又得了一本武功秘笈,那就是《辟邪剑谱》,龙木二人全然不知情。黛昭丽翻看那辟邪剑谱,只里面所记述的,居然与万花玄功极为相似,不过一者是文学,一者是图形。黛昭丽心下想:“难道葵花宝典原本就是从万花玄功里流出来的?只不过不完整,所以不能将一个男子变为真正的女人?”她当年修习万花玄功之时,并不识得图上那种奇异文字,只能照图修炼,于其中许多窍门都不甚了然,此时翻阅辟邪剑谱,许多疑难之处豁然贯通,只可惜,辟邪剑谱所录,不过是其是之一二而已,而且其中也有许多与原来并不相合之处,想来那是在流传过程之中逐渐散失的了。   辟邪剑法之中,有一个最为重大的特点,那就是其中的轻功与世间大多的轻功都不同。黛昭丽曾偷看恒山悬空寺里的那个哑婆婆的身法,得到一些窍门,可是她只得了其形,而没得到其中的运气之法,这时才在辟邪剑谱中找到其中的奥妙。原来,辟邪剑法内功奇特,将人的经脉分成阴阳两部分,同时修炼两股真气,这两股真气并不相交,在使用轻功之时,两股真气交替发力,使得练此功的人进退趋避,快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而其中的剑法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这种奇特内功配合,那就是花拳绣腿,绝无威力。而要在一个人体内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当真谈何容易,这两股真气相互冲击,往往便叫修炼之人走火入魔。而挥剑自宫,却是将任督二脉之间切断,使阴阳二气不相接触,同时也不使人体内产生的戾气自焚其身。   黛昭丽想到《侠客行》之中,谢烟客教石破天修炼炎炎功,先单修阳脉,后单修阴脉,想叫他走火入魔而死,便是如此道理,不过,石破天因祸得福,练成绝顶武功,那又是后话。又想到,在古龙的《大地飞鹰》之中,绝代剑客独孤痴所练剑法,充满暴戾之气,独孤痴只能以冷水洗身,才能平息这种戾气,后来他一见到女子,竟然克制不住,将那女子奸污,才能平定心魔,而女子虽然练此剑而无事,却不能得到其中之精髓。这两种剑法是何等相似!可见武学之道,看似千差万别,总有殊途同归之处。   黛昭丽得到辟邪剑法,参研之后,对于武功技巧,又进了一步。   又过了数日,三人来到南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十几个年青汉子见众人到来,大喜过望,叫道:“师父,您可算回来了!”龙御风点点头道:“这位是黛昭丽黛姑娘,她武功之高,远在为师之上,她能解开图解之秘。”众弟子一齐向黛昭丽躬身行礼道:“见过黛小姐。”   众人上了船,向侠客岛行去,一路上行了三日,到第四日间,众人远远望见天边有道黑线,龙御风指着那黑点道:“黛姑娘请看,那就是侠客岛了。”又行了一个时辰,渐渐看见一个大岛出现,那岛上有一座高高的石山,山上树木葱郁苍苍,房屋掩映,众人从一处避风港中弃舟登岸,一个黄衣汉子拿起一个牛角来呜呜吹响,登时之间,山后奔出数十人,分别穿着黄衣和青衣,这些人身形轻捷,武功大是不弱,这些人冲三人躬身行礼,高声道:“恭迎岛主,恭迎贵宾!”黛昭丽跟着龙御风与木桓二人进了岛,一切皆如原书所言,最后来到刻有侠客行的石室之中。   黛昭丽看那石壁之上,果然刻有侠客行的诗句,又有许多注解,有许多弟子正对着那石壁各抒己见。不过这图与龙木二人所书的略有不同,二人只注意了文学内容,却于图形本身并没在意,因此手抄之图与石壁之上的颇有不同,所以黛昭丽要亲至岛上,才能确定。   黛昭丽尽量不去理会文意,只是寻找图中可看作剑形,气形,经脉状的笔划,不多时,便发现那石壁之上的图画之中,那昂然而立的西域胡人衣饰之中,隐隐然笔划贯通,形成一幅完整的经脉图,当下照之行气,果觉真气涌动,神效无比。一时脸上忍不住现出喜色。   龙木二人自从她进来,便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神情甚至为紧张,见她面露笑容,急忙问道:“如何?”   黛昭丽将手指从那图中之人衣服之上首尾划过,说道:“二位大哥这般运气试试。”龙木二人心中古怪,相视一眼,便依之运气,过不片刻,二人陡地跳起,一齐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黛昭丽在岛上呆了两个月,将一套侠客行尽数练成,只剩下最后一幅太玄经难以入手,原来那幅太玄经以蝌蚪模样,记了全身上千处穴住,要将之连缀成线,当真谈何容易,特别是黛昭丽这样聪明智慧之人,越是难能,参悟十余日,总是半途而废。   黛昭丽知道,那幅经脉图其实是将一个人的立体的穴位图画在了一个平面之上,往往相邻的两个蝌蚪实则分居身体的正反两面,这些穴位有的位于人体表面,有的位于人体内部,看着看着,往往便叫人头晕眼花,如何还能从中寻找经脉路径?   这一日,黛昭丽见再呆下去,也难有收获,便想告辞,但去找龙木二人,却见这二人及座下众弟子一个个对着那壁上武学出神,呼之不自学成才,叫之不答,知道这些人早已深陷之中不可自拔了。无奈之下,黛昭丽留下一张纸写下道别之语,一个人驾了一只小舟,向那汪洋大海之中驶去。   黛昭丽不懂在海上航行的学问,虽奋力操桨,可风一吹,一叶小舟便自远离航线,她大急之下,将真气贯注桨上,用力向西方划,可不想那桨虽然结实,也经不得她这样的大力推动,顿时啪地一声,两根桨断作四截。小舟顿时随风逐浪,飘飘荡荡,在海风吹动之下,渐渐向东方漂去。   黛昭丽见食物渐少,淡水不多,虽然极力节省,可是依然一日日地吃得尽了,她心里想:“我在海中捕鱼而食,也不会饿死。”可此事想来简单,做来却难,大海虽大,也不是处处都有鱼群的,往往数千数万里的水面全无鱼类存在,任她武功高强,也不能化无为有。大海之中,水有无尽数,可没有一滴是能饮用的淡水。黛昭丽十几日不吃不喝,全身无力,她斜躺在舟里,于舟是向东向西那是全然不管了,心里充满了绝望,心里想:“难道我这就要死了么?没想到我不是死在武功高强的人手下,却是这般慢慢地饿死,当真可怜!”   这日,她正虚弱无力地躺在舟底,精神恍惚,在将死之际,陡听到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她陡地一惊,侧耳倾听,可又什么都没有了,她心想:“难道我这是要死了,听到了幻音?”她又重重地躺倒,不过多久,又自精神缈缈,耳边又传来沙沙的声音,她这次不去管那声音,渐渐听到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响,渐渐地,竟像是万马狂奔一般,震耳欲聋,铺天盖地,势无可当,那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扑至,叫她无从抵御。她越来越忍不下去,陡地坐起,大声叫道:“不要吵啦!!!”睁目一瞧,却见天蓝水碧,一望无际,一叶小舟,漂漂荡荡,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她一愣,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声音……”她四处张望,也不见任何异状,陡地心下一动,低头看向海里,却见海水清澈,一群群鱼儿在她舟边游来游去。   黛昭丽一时大喜过望,忙一掌向海水击出,可是她饿了这么久,真气虚弱,这一掌下去,只将水面荡起几个细小波纹,她心想:“可不能有了吃的,却吃不到。”她定下心神,调动内息,再一掌向鱼群击下,只听轰地一声,水面腾起一道水柱,几十条尺长的鱼一齐翻了肚子,黛昭丽忙将鱼都捞了上来,用君子剑将其中一条剖开了,虽是生肉,也顾不得许多,塞入口中。鱼身体之中有许多水份,可以解渴,鱼肉可以果腹,她吃了几条,直到将肚子填得圆滚滚地,这才停下。   黛昭丽饱餐一顿,心下甚感满足,躺在舟底,仰视天空群星,心里却在想:“那沙沙的声音,多半便是鱼在水中游动的声音,可为什么我竟能听得到?而且竟如此大声?”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于是便渐渐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身上一冷,睁眼一瞧,原来海面之上风浪越来越大,浪花溅入舟中,将她淋醒了。她心下甚感烦恼,又一个大浪扑来,小舟险些翻沉,她陡地心里一惊:“不好!这是要起风暴了!”此念刚生,海面之上,便吹起了大风,接着倾盆大雨扑面而至,涛浪越来越大,将小舟冲得东倒西歪。黛昭丽紧紧地抓住小舟,不敢有丝毫松懈,这风暴持续时间甚长,直到三天后,才风停雨止,黛昭丽浑身发酸,饥饿难当,便想再生吃几条鱼,可是她忘了,在风暴之中,她舱中的鱼早已全都落入大海了。她望见碧海茫茫,全无边际,水中也没有鱼类,一时之间,再无任何办法,只感到伤心绝望。   她伤心了半日,陡地想地,那时在少林寺,她修炼寂灭心经,沉睡数月,也不觉得有一丝饥饿,一时间,心里升起一丝光亮,便抱元守一,熄灭心火,尽弃万念,不久,便沉沉睡去。      起5F点5F中5F文5F网5F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8北溟御水   (起1H点1H中1H文1H网更新时间:2007-3-21 12:18:00  本章字数:7335)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黛昭丽再次醒来之时,只感到全身刺痛难当,又冷又饿,眼睛竟是全然无法睁开,甚连呼吸也无从进行。黛昭丽刚从入定之中醒来,便自然而然地吸气,可是这一吸,却感到鼻孔堵塞,胸口也无从扩张,一时气息倒流,竟是叫她险些走火吐血。一时之间,心中惊骇无比,她心里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难道……难道我竟然死了?又或是走火入魔了?”   黛昭丽心中大惊,忍不住奋力一挣,内力涌出,只听喀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随即眼睛也睁了开来,但见眼前晶光刺眼,忙闭上一会儿,再慢慢睁开,这才看清,原来自己竟被封在一块大冰之中,冰上裂开了一道口子,正是方才被自己撑开的。冰层厚达数尺,若不是她功力极深,只怕便被封在冰中无法脱身而出了。   黛昭丽不禁感到奇怪,为何自己竟在冰层之中了?她将冰层向两边推开,从冰层之中走出,迎面吹来一阵狂风,风中夹着冰渣雪花,寒冷已极,直吹得她险些冻死,连忙运功抵抗那寒意,将寒风挡在三尺之外,这才略感好受。她感到自己的内力又有了极大的进境,寂灭心经已经修到了第六层,想必是在寒冷之中一直在催动真气与寒意相抗的缘故。只是此时体力不足,内力也随之打了折扣,只能发挥出一两成来。   她四下里打量,但看天地之间,一片混混沌沌,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中吹着狂风,雪花纷纷扬扬,中间夹着一些冰粒,打在身上隐隐作痛。地面全是厚厚的冰层,看不到实地,左右附近也全是冰岩,高低错落,犬牙交错。   黛昭丽定了定神,摸了摸腰间,且喜君子剑不曾失落,心里胆气一壮,向一个方向走去。不过多久,便见面前有一道裂口,宽有尺余,下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越过裂口,走不多远,黛昭丽便看见眼前陡然开朗,一眼望去,竟是无边无际的水面,水面之上,漂浮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浮冰,有的高达十数丈,有的巨大无朋,绵延数里之长。她心里一酸,眼中险些流出泪来,不知道这里是北极,还是南极?   她呆了一会儿,勉强将心中的悲伤压住,见不远处一座冰峰高高耸起,直达数十丈,便走了过去想向上攀登,没想到冰峰滑溜之极,竟是无从立足。她心里一动,拿起君子剑在冰峰之上七八尺高的地方挖了个小小的窝,抓住那个冰窝,向上攀登,又在上方挖了一个小小冰窝,如此渐渐向上攀登,最后终于登上峰顶。一阵狂风吹来,险些叫她摔倒,连忙将功力运至足底,硬生生地在冰上踏开了一个三四寸深的脚印。这种坚冰历数千年而不化,其坚实之处,比之金铁尤胜数分。   黛昭丽待狂风吹过,举目遥望,却见目光尽头,仍是一片白茫茫的,哪儿有什么陆地?只不过一个方向上水中的冰块碎小一些,而另一方则显得较为完整巨大。黛昭丽心想,多半那方冰碎些的方向是南方,而冰山完整些的地方,则是北方。本来中原在南方,可是眼见水面上的冰山之间裂隙满布,时而露出碧森森的水面,便可想到,在更南边一些,冰山必定甚小,冰山之间也不是相互连接的,她轻功再好,要想从这浮冰之上寻找南去的路,也是不可能的事,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被困在一块孤零零的浮冰之上难进难退。到那时,她纵然变成企鹅,也游不回中原了。   黛昭丽又冷又饿,不禁全身打了个哆嗦,连忙一步步下了冰峰,正在这时,她陡地听到哗哗地一声水响,她心里一动,急忙看去,只见不远水面一朵水花溅起,走到冰缘一看,只见碧莹莹的水中,数条尺许长的白色游鱼正向深水之中潜去。她心中大喜,急忙一剑挥出,剑上发出一道剑气,直刺入水中,顿时将其中一条震死,那鱼渐渐浮上水面,黛昭丽用君子剑刺于其上,将之挑了上来。剖了开来,生食而下。   那鱼脂肪甚厚,味道极美,吃入腹中,竟散出一道暖洋洋的热气,叫黛昭丽身上为之一暖。黛昭丽见水中这种鱼甚多,便一连抓了数十条,以备来日。   过了片刻,体力渐复,真气也随之生发开来,将寒意尽数驱退。黛昭丽精神一振,心里升起无穷希望,想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我只要不灰心绝望,努力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当下便将数十条鱼用一根腰带连在一起,串成一串,提在手中,向北而去。   黛昭丽真气既强,轻功自然而然地更加迅捷,一路向北奔去,虽然冰层之上危机处处,但她却如履平地,渐渐地冰层越来越完整,终于连成一片。她每日里用真气抵御寒风,无一刻间断,体内真气进境之速,当真是天下仅有,渐渐达到了原来最强境界,然而膻中穴内,仍有大半真气未曾炼化,若是这些真气也炼化完全,她的修为便能胜过原来一倍有余了。只是在这茫茫冰原之上,方向难以辨明,她时而绕了个大圈子,又转回原处。好在她将那些鱼省着吃,一时不怕会饿死。   转眼过了两个多月,这一日,天气晴好,并无风雪,千里冰雪之上,一眼可以看到极远之处,并无半分阻碍。黛昭丽陡地看到一个方向之上升起一道浓烟,那烟高达数千米,直入云天。她心里一动,向那个方向奔去,渐渐地脚下冰层变薄,露出水面,她在碎小的冰块之上跳动前进,时而踏水而过,渐渐接近那浓烟升起之处,远远望见那浓烟之下,竟有一点绿色!黛昭丽心中大喜,那绿色来得是如此可爱,叫她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   黛昭丽在这茫茫冰原之上,两个月来除了白的冰,碧的水,再无他物,此时陡地见到绿色,怎能不叫她欣喜若狂?她急忙向那浓烟起处奔去,只是脚下的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一片水面之上全然没有冰块可供落足了,而这时她已然看清,那绿色的是一个岛,那岛颇大,南北长有几十里,北部仍是一片冰天雪地,而南方则有一座火山喷出滚滚浓烟,火山之下,岛上树木丛生,绿意昂然。只是此时她距那岛还有十多里之遥,她虽能踏波而行,可也只能踏行数十丈,离那岛可远得很了。   黛昭丽心里想道:“难道这就是倚天屠龙之中的冰火岛?我怎地在后世从没听过有这么一个岛?难道是后来火山喷发,沉没了?”她欢喜之余,又有几分发愁,她怎生才能上那岛去?难道游过去?黛昭丽咬了咬牙,向水中纵下,可令她颇感意外的是,海水并不如何寒冷,反有一层微弱暖意。她心中大喜,向岛的方向划水,游了数丈,陡地感到划得不甚顺畅,腰间有什么东西拽着她,伸手一摸,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她腰间还拴了十多条鱼,忙将之丢下。   过了半个时辰,黛昭丽踏上实地,她大笑三声,躺倒在沙滩之上打滚,直弄得全身都是沙子,连头发之中也是沙,这才停下,站起身来,向岛中行去。走不多远,便见林边生有一株椰子树,上面果实累累,地上也掉了许多。黛昭丽想不明白,为什么热带的水果,在这极地也可以生长结实?不过她想不明白不要紧,只要知道椰子可以吃,就万事大吉。她捡了数个,拿剑在上面钻了小孔,仰头而饮,椰汁入口,但觉滋味鲜美,似乎比之那种鱼又要可爱得多了。黛昭丽开心得抱住那株椰子树狠狠地亲了一下,口中高叫道:“椰子椰子我爱你,胜过老鼠爱大米!”这棵椰子树撞大运了!从来还没有哪个人或物能享受到黛昭丽如此的待遇,便是令狐冲,也无此福报。   黛昭丽吃了数个椰子,直到腹中鼓胀,这才罢手。她躺在椰子树下,美美地睡了一觉,醒后心里又渐渐地想起,此处虽好,可也不是中原,她纵然在这里不至于饿死,可也没有多少快乐可言。她心里便又开始盘算,如何扎木伐回归中原了。   黛昭丽见远方那火山之北,生有大片松柏,粗壮高大,正好可以做船,虽然南部也有许多大树,可都是一些不结实耐用的木材,便向北行去。经过火山口时,周围全无树木,地面岩石作深黑色,热气袭人。黛昭丽远远望了火山一眼,也有几分胆战心惊的感觉,要是这火山陡地发作,她武功再高一百倍,也是必死结局。黛昭丽更不停步,仍向北行,走不多远,她陡地咦了一声,停下脚步步,眼睛望向一片巨岩。那片巨岩高达数十丈,浑然一块,上面龙飞风舞几个大字:“先贤埋骨之地”。   黛昭丽陡地见到这几个字,心里又惊又奇,没想到在这岛上,居然也能看到人迹。几百年前,张无忌一家曾在此岛生活十年之久,难道这是他们所书?黛昭丽走近一看,那行字最上的离地三丈,最下一字离地丈许,字迹深入石中半尺,每个字有三尺见方,字中充满狂暴霸意。她又见地上有许多碎石屑,切口光滑平整,必为利器所削。黛昭丽心里说道:“这定然是用屠龙刀砍出来的字了。”再看下方,果然有几个小一号的字,那是“后学谢逊谨题”。黛昭丽呵呵一笑,说道:“想不到谢逊也真有谦逊的时候,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折服像他这样一位枭雄?”   黛昭丽左右一看,也不见有什么坟墓,绕到大石之后一看,却见石面之上,刻了无数小字,总计有数万个,不仅这块巨岩之上有字,附近十多块巨岩之上也有字迹,还有许多图形。   黛昭丽一一细看,却见其中一大段是一个人的自述生平,黛昭丽看过,渐渐地知道了,这人叫杨观云,是大隋杨氏之后,唐安史之乱时人。里面说到,隋未之时,炀帝无道,以至隋灭唐生,但杨家后人并不甘心就此败亡,想方设法要推翻大唐统治,光复故国。在武则天之时,有一个叫摩尼教的教派从西边而来,把持了大唐通往西方的丝绸之路,势力极是强大,杨家便找上摩尼教,欲与之共分天下。只是当时当政的武则天是中原魔门的代表,实力强大,连中原佛道二教也不得不与之妥协,两相不挠,这摩尼教也受到武则天的重用与节制,更无力谋朝篡位。   到后来,玄宗李隆基初登位时,道佛二教终于重振声威,将魔门打败,而杨家,也感到机会来临,趁机活动,只是李隆基也是一个有道明君,居然难以入手。在后来,杨家派了一个叫玉环的女子,来到李隆基身边,李隆基终于把持不住,坠入了杨家的阴谋算计之中。后来的杨国忠,李林甫等人,都是杨家的人,惑乱朝纲,只等大唐倾颓,便一涌而上,将天下一口吞下。当时后宫之中,有一个叫梅妃的女子,这人原名江采萍,便是佛道二教中的慈航静斋派在李隆基身边监视他的人,这梅妃生性冷漠,不会讨玄宗欢心,这才教杨玉环屡屡得手。   然而杨家没想到,打天下这块肥肉的,不止杨家,还有卷土重来的魔门,以及一个姓慕容的神秘家族,便是摩尼教,也是打着利用完了杨家,便一脚踢开的主意。安禄山便是魔门中人,杨家勾结安禄山造反,结果安禄山兵挥长安,不止是将李隆基赶到了川中,便是杨家,也被他一举消灭。   杨观云便是杨家中的年青子弟,只是他对天下全无兴趣,一心只好练武,他偶尔听妹妹玉环说起,宫中的梅妃武功极高,便心里生出好奇之心,前往拜会,可不想,竟因此而对这女子生出爱慕之心,只是梅妃因为身份独特,断然不能舍天下于不顾。杨观云无奈之下,只有苦等,十多年后终于等到安禄山叛变,攻入长安皇宫,他这才出手,将梅妃从宫中接了出来。   杨观云与梅妃相爱的事,却不知道怎地,被正魔道之人知道,都来追杀他们二人。杨观云与梅妃二人虽然武功高强,可终于双拳难敌四手,在关东海边被正魔道百余名高手截住,梅妃命丧当时正道之首的元丹丘手中,这时杨观云才知道竟是他妹妹杨玉环出卖了他们二人。   杨观云带了梅妃的尸体落入大海,又遇上龙卷风,最后来到极北之地,他将梅妃丧于万年不化的玄冰之中,却又在一个叫冰封宫的奇异地方,遇上一位前辈高人,那人传了他一门叫寂灭大法的玄功,让他在此看守火山之中的一样宝物。   杨观云因为梅妃已死,再无任何生念,只是那人使得梅妃尸骨完全,又救了他一命,他无从抱答,便在此枯坐看守。他在此看守了一百四十多年,终于身体将衰,苍老已极,行将就死,这才将毕生所学尽刻于斯,以待后来有缘之人。   黛昭丽看得大为震动,又复喈叹。好半晌,才转目去瞧那石壁之上的武学,其中首篇,便是在少林看到的寂灭心经。黛昭丽心里想道:“原来将寂灭心经从极北带回中原,放入少林寺的,便是金毛狮王谢逊。”   这寂灭心经与少林寺所刻,大多相同,只是其中多了一些图形。想到谢逊双目已盲,只能摸索认出石上字迹,可不能辨认图形,因此少林的寂灭心经也不大完全。那时张无忌一家已回归中土,而后来谢逊又落入敌手,辗转流落到少林寺,出家为僧,因此他在这岛上所遇之事也没跟张无忌提及。   当下细看图形,加以试演,许多原来甚感疑惑,无从下手的地方,一一贯通,短短数日之间,便将寂灭心经练到第八层之上,只剩最后一层还不能练成。这门功夫,对真气要求极高,谢逊内力不足,始终连第一成也没练成,而妙谛也只堪堪练到第二层。这与当年张无忌轻易练成乾坤大挪移的经历十分相似。   黛昭丽练成寂灭心经,又去看别的武学。记载这些武学的石刻字痕的凹陷处,积满了尘土,许多苔藓之类在其中生根发芽,与前面寂灭心经上的字载然不同,想来寂灭心经之上,百多年前也是这般长满青苔,只是被谢逊一个个地清理干净了,近百多年来,字迹之中尘土还没积下多少,苔藓难以攀附。想来这些武学,谢逊恐怕是没读到过。谢逊当年读到寂灭心经,只觉得博大精深,无法练成,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去看余下的武学?却不料这些武学虽然也是极深奥,极精妙,可以他之能,未必便练之不成。   这一部分武学之中,分作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杨家初传功夫,第二部分,是佛道二教的功夫,想来是梅妃传授给杨观云的。这两部分,黛昭丽花了十多日便自练成,觉得其中的确十分神妙,可比之万花玄功与寂灭心经太玄经这三门功夫又略差了一筹。   第三部分,却是杨观云结合佛道二教以及魔门一些功法所自创的一门玄功,名叫北溟御水大法。共分作四部分,第一卷讲的是积贮真气。只见上方说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究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未,内力强,则天下招数无不为我所用,无所阻滞。”   黛昭丽心里大大地一跳,叫道:“这是逍遥派的‘北溟神功’!”当下精神大振,再往下看,只见下方写道:“北溟大水,非由自生,百川归聚,乃得汪洋。雨就势而下,水自高处而落,虚空可以容物,不足胜有余。是故五腑空虚,可以纳物,彼之真气触之我身,如遇空谷,则从之而下,取而纳之,蓄为己有。”当下许多图形,便是写道如何使敌人真气进入我身,纳入奇经八脉之中。下方一行小字写道:“此法门出于魔门,慎之而用。”   黛昭丽想到《大唐双龙传》中,魔门确实有一门功夫可以夺取他人真气为己用,便是双龙初出道时,遇上阴癸派魔女婠婠,也险此因此功力尽失。只是这上面却没说到要自己全无内功方可修习,黛昭丽轻易便练之成功。想来要体无真气云云,皆是因为逍遥派所得不全所至。   下方又写道:“雨落水聚,流淌山川,携沙带泥,黄河难清。此水入海,俱为之浑。当使之行经草泽,滤而澄之。”黛昭丽心中一动,想道:“这话也说得十分明白,别人的真气,不免与我自己所修炼的真气不同,若是混为一处,不免因此变得驳杂,吸星大法便是因为如此,才使得任我行最后又走火入魔而亡。”下面数十图形,说的是如何将异种真气炼化之法。   再下面一层,又写道:“北溟汪洋,大无止境,人体经脉,所容有限,吐故而纳新。真气周而不断,行而不乱,尽而复始,如水化为气,气化为云,云凝为雨,雨之既下,绵绵泊泊,沛不可当,众水归聚,为溪,为河,为江,为湖,为海,贮之行之,无始无终,无所增,无所减,涤净周身诸穴窍,江河湖海尽无瑕。”   黛昭丽心中想道:“嗯,这是说,膻中穴内的真气容量是有限的,积累到一定程度,便需要将真气从膻中穴散入经脉之中,同时又从经脉之中收回来,形成一个往复循环的体系,这样可以容纳更多的真气,也可以使真气变得更加纯净。”   这一层练成,下方的便是北溟御水大法的第二层,这一层主讲得用真气对身体进行改造。说道:“世人常言十二正经,八奇脉,以之为正,非也。人体经脉,大而同者,历历可数,凡计二十,然又有无数不可细见者,纵横往来,遍及全身。一一贯通,使真气流经其中,则肌体历百年而不衰,有如童子,且蓄纳之所,更增百倍。”   黛昭丽看罢,大感骇然,居然有人说人体之中并不止自己所知道的那些经脉,还有无数小的经脉,还说如果将这些经脉练通,便能容貌不老!那不是神话么?等等!这怎么有些像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再往下看,只见写道:“此法得之冰封宫,前辈所授,始疑之,复行之,复信之。然余生一百八十载,枯坐百载,亦未能使全身经脉悉数贯通,以至苍苍衰老,三十年一轮回,老而幼,幼而老,历数四次,终未竟全功。憾甚!”黛昭丽心里想道:“果然便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世间哪儿还有第二门功夫像这般奇特?只是想不到,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原本就是与北溟神功是一体的。   练完这一层,虽然没能达到周身经脉尽数贯通的地步,可是也感到身轻体健,膻中穴内的真气流入身体细小经脉之中,只余下十分之一左右。再往下看,下面是北溟御水大法第三层,讲的是用,利用真气施展武学的方法。这一层写道:“百脉贯通,天下武学无不可以研习,施而用之,绝无阻滞。”黛昭丽心道:“嗯,这又是小无相功了。”   再下面第四层,却是一些运用技巧,其中有一门掌法,号称“折梅手”,包纳天下武学,道理与独孤九剑极相似,不过一者是剑,一者是掌而已。虽然极是繁复,黛昭丽练过独孤九剑,自然是一理通,百理通,很快便将之练完。黛昭丽心里暗想:“这门折梅手中的‘折梅’二字,甚有深意。”想来昔年杨观云创此功时,不免心里想到梅妃在世时,纤手皓腕,折取梅枝之景,心下感触,于是将这门功夫起名叫“折梅手”。又有一门暗器功夫,讲的是化水为冰,进而伤人。这便是后来的生死符了,只是这上面没书生死符之名罢了,想来生死符三字,是后来者加的。除此外,又有六阳掌法,白虹掌法,凌波微步这三门武学,也是极为精妙,叫黛昭丽见猎心喜,一一练成。   当这诸般神通一一练就,已是二十多日过去,黛昭丽正感无聊,心下空虚苦闷,陡地见到一块大石之上遍生青苔,初时以为那是一块没刻字的石块,这时陡地想起,这些火山岩无不浑圆光洁,苔藓哪里攀附得住?多半是因为那上面也有图形。当下将上面青苔清除掉,露出一副地图来,上面最止面画的便是冰火岛的地形,而最下方,却是指向正北,在最后某地停住,那里写有三个字:冰封宫!      起1H点1H中1H文1H网1H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29极北冰封   (起8R点8R中8R文8R网更新时间:2007-3-22 17:46:00  本章字数:8037)   黛昭丽看完那图,心里想道:“难道画的是那杨观云受到前辈传艺的冰封宫?”回过头去看杨观云的自述,中间果然说道是在冰封宫学的寂灭心经。黛昭丽心里想:“我不如到那冰封宫看看,说不定有些收获。”   当下将地图抄录一份在衣衫之上,又在岛上摘了许多果子,用藤编了一个筐,将果子将在其中,背在背上,向北而行。岛的北部树木渐疏,冰雪厚积,渐渐地有如极地冰原一样寒冷,只是黛昭丽修炼了北溟御水大法之后,身体抵抗之后陡增许多,便不再惧怕这些寒冷。岛的北端,竟有冰层与北冰洋中的浮冰相接,只是黛昭丽是从东边上岛,不然她根本不用游水上岸。   向北行了数日,又折而向西,黛昭丽虽然无从辨别方向,但地图之上都有明示。此时极北渐渐地夜长而日短,显然极夜将要降临。黛昭丽又行了十多日,渐渐地接近冰封宫,黛昭丽感到越来越感到冷得厉害,比之以前最冷之时,还要冷上数倍,她不得不全力摧动功力与之相抗。   这一日,黛昭丽看到冰原之上,冰洋之畔,一座孤零零的雪峰耸起,高达百丈,便知道冰封宫到了。黛昭丽看了那山顶一眼,心里打了个寒战。那冰封宫的入口,便在那山顶之上,也不知道,当年杨观云是如何进得去的?   黛昭丽咬咬牙,拿出君子剑开始挖洞。这孤峰之上的冰层,比之极北的玄冰又硬上数倍。纵然君子剑坚硬已极,可一剑下去,也只能在冰面之上叮出杏子那么一小块来。黛昭丽花了七天工夫,才在冰峰之上凿出一条路来,真气消耗之剧,当真前所未有,不过真气一耗尽,便打坐恢复,真气因此增长甚快。   第三天,黛昭丽终于登上峰顶,只见峰顶有一个两尺直径的洞口,直竖竖地向下延伸,黑暗已极,完全看不清到底有多深。黛昭丽扔了一小块冰下去,完全没有回声响起。黛昭丽叹了一口气,几十天的奔劳,居然换了这么个结果。   黛昭丽转身,便欲下峰,可不料便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她全然没有防备,也没运功抵抗,脚下一滑,便从那洞口中跌了下去。黛昭丽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体冷得全然失去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下降速度居然越来越慢,最后飘飘悠悠地着了地,身上也有了几分暖意。   黛昭丽刚站起身来,陡地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不是杨观云,你是谁?”黛昭丽心中大骇,转过身来,只见前方不远,空地之上有一个圆溜溜的冰球,中间有一个人形。她仔细一看,却见那是一个女子,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面貌极美,只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色,肌肤全作白色,便是嘴唇,也是莹莹白色,脸蛋隐隐然有透明之意,似乎与那层冰合为了一体,若不是她的衣服是青色的,头发是黑色的,黛昭丽完全不会想到这里面还有个人。那女子眼睛睁开着看着黛昭丽,眼球却是黑色的,黑得发亮,如一汪深潭,深不可测。   黛昭丽忍不住指着那女子道:“我叫黛昭丽,是你在和我说话吗?”那声音道:“不是我,还能有谁?说,你是谁?杨观云怎么没来?”那女子嘴唇未动,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发声的。黛昭丽奇道:“你认得杨观云?他可死了八百多年啦!”那女子神情震动,道:“他也死了?唉,原来转眼之间,又过了八百年。”   黛昭丽心中惊骇万分,说道:“你……你……难道你活了八百多岁?”黛昭丽见杨观云说他活了一百八十多岁,心里还以为他是吹牛,可不想,这里还有一个比他吹得更厉害的。   那女子道:“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久,在杨观云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活了很久了,久得连以前的事,都有事记不大清了。我只记得,我从众香国出来时,中原的天子姓姬,叫姬林,是大周的第七个天子,杨观云说,这人叫周桓王。”   黛昭丽既惊且骇,又复感到荒唐可笑,那周桓王是什么时候的人,她也说不清,也许是两千年,也许是三千年,一个人能活那么久?难道她是神仙不成?她又为何要封在这冰里面?为何她说话不见张口,也不见胸腹鼓动?传说世上有一门腹语术,不用张口,便可说话,不过那是靠腹腔起伏,振动胸中的空气以至发声,可这女子却连胸部都没动,便能发声,倒也极为惊奇。   黛昭丽心想:“莫非是另有旁人在一边说话,戏弄于我?”当下转头四看,只见四周大约十多丈大小,周围墙壁与地面皆作森森青色,原来尽是厚厚寒冰。她见冰墙之外隐隐有光透入,将眼睛贴在冰墙之上向外看,只见十多丈外,隐隐然有一条小鱼游动。她心里一震,想道:“原来这竟是在海底。”向上望,天空之中,只有针尖那么大点儿白光,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她四处看,陡地看到一角似有个人影,心里一喜,想道:“原来果然有别人。”当下走了过去,只听那声音说道:“那是杨观云的妻子。”   黛昭丽一看,只见一块长方形玄冰之中,睡着一个美人。那人身着淡红衣服,容貌极是美艳,美得叫人窒息,虽然年龄看起来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早已死去,可是黛昭丽心里竟是十分嫉妒。叹了一口气,想道:“史上曾说,梅妃曾极得玄宗宠爱,可最终因为生性疏冷,被杨玉环夺去了位置,可玄宗还是对她割舍不下,现在看她纵然是死了,还如此美丽,也难怪玄宗对她如此倾心了。只可惜她是一个冷美人,不然,中国的历史只怕要重写了吧?妲己之类,因为媚惑君王,使天下纷乱,而这梅妃,却因不爱争宠,才使得天下纷乱,当真是异数。”   黛昭丽见这冰室之中,再无旁人,这才相信,是那冰中女子在说话,那冰密不透风,便是黛昭丽在其中也呆不了多久,而那女子却全然不觉得不舒服,身体虽然不能动,但眼珠却随黛昭丽身体走动而转动,显然她仍然活生生地,虽然不是活蹦乱跳,可也绝非死人。   黛昭丽来到那冰球之前,说道:“那好罢,就算你活了两千多岁好了,那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众香国又是哪里?你又是怎么说话的?”   那女子道:“我先说最后一个问题吧!你是不是好奇我并不张口,便能发出声音?其实这不奇怪,声音不是要张口说话才有的,而是靠空气的跳动才产生的。”黛昭丽打断她道:“你说的这些我明白,振动产生声音嘛!可是你不张口,便没有气流从喉中流出,空气便无法振动,当然也无法发出声音来了。”   那女子眼中露出笑意,道:“想不到你明白得很,不像杨观云,我跟他说了好久,他也不能明白。不过,说话的声音并不一定要靠喉中气流振动才能生出,我用能量,将周围空中的空气振动,便能产生声音,控制振动的大小与长短,便能产生与人说话声音一样的效果。”   黛昭丽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好巧妙的方法,不过这要求对真气的控制达到一个极高的境界才能实现,我是没那本事了。”   那女子笑道:“你居然能明白,真是很不错,我想在这世界之上,再没比你更聪明的人了,便是我当初,也是花了很久才明白的。”黛昭丽心想:“这难么?也许吧,反正当初的中学课本上就有。”那女子又道:“其实,这门功夫我也不过学了个皮毛,在众香国里,就有一位专门学习声音伤敌的音律之神,她对声音的控制才真是高明,能以声音指挥动物,也能用音乐使花朵在一刹那间绽放,也能用一种听不到的声音将任何东西震碎。只可惜她这门功夫再高,最后还是死在了神瑛的手中。”   黛昭丽知道她所说的听不到的声音是指超声波与次声波,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物,竟也命丧他人手下,不禁问道:“神瑛又是谁?”   那女子眼出现出悲伤神色,说道:“神瑛曾是我们的好姐妹,最后却背叛了我们,使我们整个众香国从此烟消云散。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没有?对了,听杨观云说,她在杨观云那个时候,还偶尔出现,寻找我们的下落,听说你们中原人很多人都叫她观世音菩萨,其实她的真名叫神瑛侍者!”   黛昭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什么跟什么嘛!观世音菩萨?神话故事都出来了!还有观世音怎地又叫神瑛侍者了?神瑛侍者这个名字也好熟悉啊!对了,那不是《红楼梦》里,贾宝玉的前生吗?观音与贾宝玉,完全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嘛!得,我干脆当是听神话故事好了。   那女子又道:“我的名字叫神水侍者。我们那里的神与你们这里的神不同,不是住在天上的人,而是像你们这里的官一样,只不过需要神术高明的人才能担任,我叫神水,就是说我在众香国中专门管理众水,神瑛则管理美玉,美石。我本名叫弱,所以你也可以叫我弱水。神瑛本名观,所以叫观瑛。那位研习音律的姐姐叫穹,人称穹乐。”   黛昭丽心里好笑,弱水?鹅毛不浮的那个弱水?居然有人会叫这名字?想了想,道:“那你说的众香国又是在什么地方?”   弱水眼中露出怀念之色,说道:“那是在一座大山之中,那座大山将大地分作南北两半,南边是天竺,北边是吐蕃,中间有一个盆地,南边吹来暖风,北边吹来冷风,一年四季鲜花不败,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可惜……可惜竟然毁在了神瑛手中。”   黛昭丽心中一动:“莫非是在喜马拉雅山中?”只听弱水道:“杨观云曾说,你们中原人,将那山称为西昆仑。那一年,中原的天子到了我们众香国,与我们的大女王相会,我们大女王曾招待过他,让他以后再来,可是等了一百多年,也没再见他再来。听杨观云说,你们中原有这么一本书,上面记述了那人到我们国的事。说那中原天子叫周穆王,说那人很快就死掉了,所以再没到我们国去。我们很奇怪,为什么他竟连短短一百多年也活不了?”   黛昭丽不禁好笑,说道:“寻常人能活到八九十岁都十分了不起了,又怎能活到一百多岁?难道你们众香国就没有活不到一百岁的吗?”   弱水感到十分奇怪,说道:“怎地中原人这么短命?连一百岁都活不到?难怪杨观云那么快就死了,他肯定是神术学得不好。”   黛昭丽奇道:“神术?那是什么?”弱水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连神术都不知道?可是我在你身上感到了神术的气息,只不过不怎么强大。神术按你们中原的话来说,就是武术,当然神奇一些的,也可以叫仙术,修真术。我叫神水侍者,便是修炼的和水有关的神术。以前我在中原偶尔还遇到过十分强大的神术者,怎地现在你们一个比一个弱?我以为杨观云已经够弱了,可想不到你比他还弱上好多。”   黛昭丽感到十分郁闷,她现在在中原纵然不是天下无敌,可也总算能进入高手之列了,竟然被这弱水评为“太弱”,说道:“我在中原也没遇上别的厉害人物,我已经算是够强的了。”   弱水沉默了一会儿,怅然说道:“原来中原神术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了。好了,我还是跟你说我们众香国的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便是这样跟我说的,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她是不是还活着?很久以前,我们族的前辈,是来自于一个极遥远极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便是光,也要走上好几万年,那是一个大球,人们住在大球上面,有一天,这个大球之上发生战争,眼见大球便要坏掉了,大家便坐上一只船,出发去往另一个球上,在半路上听说原来的球还没坏,便又想回去,但没想到船却坏掉了,不能回头,只好停在另一个球上,妈妈说后来的球,便是这里,不过我也没看到,那个球到底在哪儿?”   黛昭丽心里想道:“原来众香国前辈是外星人。现在好了,就算有玉皇大帝如来佛跳出来,说我是孙悟空转世,我也不怕了。”   弱水道:“那只船坏掉了,再没有人能修好它,我们的祖先只好在这个大球之上活下去,建立了众香国。我们的人与中原人没多大不同,只不过是女子为尊,男子为卑。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以为世上只有女子,没有男人,在众香国三万多人,也从来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众香国有两位女王,大女王掌管智慧,修炼的神术叫智慧经,我那时的大女王叫瑶池,我出生时,已经当了大女王一千多年了。小女王掌管武力与天空中的星星,所修炼的神术叫星穹圣典。两位女王之下,有八位大神侍,火神掌管火焰,修的是烈炎经,我掌管水,修的是寒极经,神乐修的是天龙吟,光明神与黑暗神修的是光明经与黑暗经,生命神修的是造化经,神瑛的妈妈便是生命之神神育,掌管着整个众香国的生育。香神掌管花朵的芬芳,修的是御香息经。神瑛不是大神侍,掌管玉石,所练的是分脉术。不过她妈妈是神育,便将造化经悄悄传授给了她,我们对她也十分喜欢,她十分聪明,很有可能便是以后的大女王,所以就将自己的神术传给了她。分脉术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门不起眼的功法,可想不到,正是这一门功法,使整个众香国蒙难。”   黛昭丽听得甚感震惊,弱水口中提到了十一种神术,可是自己竟然一样都没听说过,想必已然尽数失传了。弱水说道:“那一年,中原天子来到我国,我们见中原人生得奇特,便来观看,只见中原人之间也长得不同,有的下巴上也长有毛,我们当时只当是我们从别处来,与中原人长得有些不同,那也没什么奇怪,可没想到,人居然也分两种,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当时大女王对那天子十分喜欢,便留他住下,可是那人仍然走了,大女王心里不快乐,过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来,便派了我们之中最聪明的神瑛侍者到中原去找那人。   神瑛去了一百多年才回来,说是没有找到。我们发现神瑛变了许多,竟有几分像是中原人了。而且性子也变得十分怪异,竟对香神的女儿绛珠无礼,害得绛珠向大女王哭诉。大女王十分生气,便要惩罚神瑛,神瑛居然便向大女王出手了。没想到不过一百年时间,神瑛的神术居然超出了众香国所有的人,借着分脉术的强大威力,连大小两位女王也无法与她匹敌,最后死在她手中。我们十分震惊,便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出一番话来,顿时叫我们所有人为之震惊,众香国,居然便就此散了。”   黛昭丽不禁道:“那神瑛到底说了什么话,叫众香国就此散了?”   弱水沉默一会,说道:“神瑛给大家讲了她在中原一百多年的经历。她说,她小时候,在十三岁时,生了一种怪病,下体之中竟长出一个多余的东西来,与所有姐妹都不同,她很害怕,便告诉了她妈妈神育,神育也十分惊恐,没敢告诉任何人,便将她那多余的物事割掉了,又创了一门功夫,专门叫她修炼,这才慢慢地将她治好。   后来神瑛奉命到中原去找人,发现中原人居然分男女两种,男人尊贵而女人卑贱,女人和众香国里的人都长得一模一样,而男人则与众香国人有很大不同。神瑛发现,男生两腿之间,生有一物,与她当年被割掉的物事一样,她才知道,原来她是一个男人!只是练了那门功夫,与女人没什么两样!于是,神瑛感到十分愤怒,便自创了一门功夫,重新又练成了男人,这才回到众香国中来。”   听到这儿,黛昭丽心里慢慢害怕起来,弱水所说的神瑛的妈妈创造的那门功夫,怎地与自己所修炼的万花玄功如此相像?又想到,那神瑛必然是男根内藏的先天异形,到了第二次发育开始之时,男根长大,才渐渐露了出来。这样的案例,在后世也能偶尔见到。   弱水又道:“大家便问神育到底是怎么回事,神育逼不得以,这才说出一番话来。原来,我族并非没有男子,只是一直没住在天香国中罢了。   当初我族来到这个大球之上时,还在半路,那只船便坏了一些,食物之类的东西都不够用了,男人们便将这些让给了女人们,叫女人们活下去。分配食物的权力,从此便落在大小女王手中。过了几千年,女王换了好几代,渐渐地,大家便认为,女人天生便该统治男人。   后来船停了,大家建立了众香国,男人们要女王重新将权力归还,女王不仅没有答应,反而将男人们关了起来,像动物一样养着,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这个秘密,一直流传在一代代神育的手中,连大小女王也不知道。   众香国中,每一个女子到了成熟之时,便会被当代神育带到一个山洞举行生育仪式,然后生育之时,都会由神育操作,如果是女孩,便仍留在国中抚养长大,如果是男孩,便放在地穴之中,像是牲口一样养起来,作为配种之用。这个传统流传了数万年,也从没人发现过。   没想到那时神育自己生的孩子居然渐渐由女孩变成男孩,她心里害怕,便将那神瑛长的男人的东西割掉,让神瑛修炼一门奇怪的神术,生生地将她变回了女孩。当时我们听了这话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便让神育带我们去将那地穴之中的男人放出来,让他们与我们享受同样的大地。谁知道那洞穴之中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具有神智,跑出来之后只会见东西就咬,跟野兽没什么两样。好几个年纪小的姐妹促不及防之下,被那些男人咬死,活生生地吃掉了。大家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些男人全部杀掉。但这样一来,众香国再也不能生育,只好就此散了。   大家各自远离众香国而去,十大神书也各自流落一方。我到中原不久,便听一位众香国的姐妹说,神瑛四处寻找抢夺十大神书,说只要集齐十大神书,便能重新修好那船,去往别的球之上。连神炎都死在她手中。我们很害怕,都四处躲藏,我在这里一躲那么多年,也从来不敢出去,只有等到神瑛再也没那耐性了,才好出去。我就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便要死在这里,不能回到香丘之中。”   黛昭丽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众香国便像是一个完美的伊甸园,陡然一朝毁灭,实在叫人为之挽惜,可是众香国如此奴御男人,又叫人感到心寒,觉得众香国亡得理所当然。又问道:“你说的香丘是什么?你很想念那里么?”   弱水道:“香丘是我们众香国每一个人最后的必去之地,在那里长眠,等候天神来将我们带回到以前的大球之上去。”黛昭丽心里黯然,想道:“如此说来,香丘便是这些人的埋骨之地了。这些外星人远离家乡,坠落异星,不能回到家里去,也真是可怜。”又想到在《红楼梦》中,林黛玉唱的葬花词中的句子,忍不住轻声道:“奴愿肋下生双翅,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何处是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坯净土掩风流。”   弱水听罢,也不禁眼中生泪,容颜惨淡,只是泪水封在冰中,无从流出。   黛昭丽感伤一阵,又道:“那你为什么呆在这冰里面?你叫杨观云看守的又是什么?”弱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上水神也不过是一百多年的事,寒极经练得也不是很好,倒是在当水神之前所练的寂灭经已经圆满,不过那门神术远不如寒极经能增长寿命,我只好用神力凝化为冰将自己封住,不让生命力流失,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而这样,也能让神瑛感受不到我的气息。”   黛昭丽点了点头,明白过来,被冰封住的生物,又在几千年后活转,这种描述在后世的科幻小说之中也常见到。   弱水又道:“不过,我虽然怕神瑛抢我的神书,躲在这地方,但我和她一样,也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叫杨观云为我看守的,是我开始来这地方时,放在火山之中的我族的圣物,如果其中能量存满,便能斩开空间,回到那里去。想来过了这么多年,那圣器也该满了。小妹妹,我不敢出去,请你帮我将那圣器取回来,好不好?”   黛昭丽想起那火山的威势,便不寒而栗,说道:“开什么玩笑,我难道活得不耐烦了,居然去那种地方?我纵然敢去,只怕也无能为力,火山又不是人能进去的地方。”   弱水一笑,说道:“小妹妹,想不到你有胆子从那上面跳下来,却不敢去火山口?我只要教你一门神术,保证你会毫发无伤。”   黛昭丽大感心动,能使人进入火山口而不伤的功夫,想必极为惊人,一时贪心又起,说道:“那好罢!”   弱水大感高兴,说道:“你看好了,这是火神神炎的烈炎经的口诀,你看好了。”当下,那冰球前方空间之中,一行行字迹显现出来,浮于空中。黛昭丽细目一瞧,心里一震,只见那些字一个个像花朵一样,与那恒山谷中的一样,不由失声道:“难道……难道这就是众香国的文字?”   弱水笑道:“正是,这种文字有个名字,叫百花文,又叫女文,用这种文字写的书叫女书。哦,我忘了你不懂百花文,我这就给你看你们中原的字。”当下那些文字消失,又出现了一行行汉字。弱水道:“这门以真气控制光变化的神术,是光明神的光明经中的技巧,我也只学了一个皮毛。”   但黛昭丽心里想的,却是她在恒山所习的,果然便是那神瑛所练的邪门功夫。一时间又想道:“既然神瑛能重新变回男子,她必然又创了一门奇特武学,我要是练到这门武学,岂不是能变回男子了?只是令狐冲他……”一时头中纷乱,直到弱水叫她看那光墙上的文字,她才回过神来细观。      起8R点8R中8R文8R网8R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0止沉破天   (起4D点4D中4D文4D网更新时间:2007-3-22 17:47:00  本章字数:6709)   烈炎经说深奥也为深奥,说易学也不易学,说白了,便是用一种方法吸纳空间中的热能,贮存在体内,为我所用。黛昭丽没练过这种功夫,可是,她曾经利用日暖玉练功,日暖玉将太阳能转化为真气,使她武功进步极快。有了这种经历,黛昭丽练起那烈炎经来,事半功倍,不过花了半日工夫,便粗略练成。   弱水甚为高兴地道:“想不到你练起神术来,能有这么快,你想必还没有一百岁吧?”黛昭丽脸一垮,说道:“我今年才十九岁,离一百岁还差得远。”弱水极为惊讶地道:“原来你还是个小孩,能有这样的成就,当真很了不起了。”中原人在十七八岁便已是大人,在众香国中却还只是个小孩子。   黛昭丽又想到恒山山谷中的万花玄功,说道:“我对你们那种文字十分喜欢,你能不能教我?”弱水甚为惊奇地道:“哦?想不到你会对我们的文字有兴趣,这个没问题,等你拿回那圣器,我就教你。只不过你纵然学会,也没什么用途。”   黛昭丽笑道:“那可多谢你啦!对了,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呢?”弱水道:“你坐下别动。”黛昭丽不知道她要怎么做,便盘膝而坐,纹丝不动。渐渐地,身体感到一阵寒意,周围空气渐渐凝结成冰,结成一个直径四尺的圆形冰球,将黛昭丽包于其中。黛昭丽大感震憾,弱水在五尺之外,身子丝毫没动,便使空气结冰,虚悬不落,这门功夫,实在是远在黛昭丽之上。   那冰球渐渐变厚,直到有半尺厚时,冰球便向一边冰壁移去,悄无声息之中,冰球竟然与冰墙融为了一体,却又穿过了冰墙,进入了海水之中。黛昭丽眼见半尺之外,数条小鱼在冰球之前游来游去,好奇地打量着她,黛昭丽心里惊得险些叫起来,原来她突然间想明白了,那深达海底的冰室正是在弱水的寒极经的控制之下才形成的,这才能保持一直不化。由此可想而知,这弱水的功力,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而她说她很害怕神瑛,那神瑛的功力,又达到了何种程度?以前黛昭丽总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然天下无敌,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   弱水放开了对冰球的控制,冰球借着海水的浮力,迅速向海面之上升去。转眼之间,冰球便到了海面,甚至还跳出了海面一丈多高,又跌了下来,发出哗啦一声大响。   黛昭丽一掌击破冰球,跃上岸边,辨明方向,向冰火岛的方向疾奔而去。过了十多日,她重回冰火岛,好好地吃了一顿,将身上易坏之物尽数放好,才向那火山口走去。当她感到热得难受时,便运起烈炎经,只感到周身陡地一阵清凉,而身体诸脉之中,却有一道暖意生成。黛昭丽渐渐走近火山口,也只是感到经脉之中热气增长,身体仍然凉爽一片。心里感到极为兴奋,又为众香国人的智慧感到钦佩。   黛昭丽渐渐走到火山口前,只见浓烟滚滚,下方一片暗红滚动,她睁目细瞧,过了好半晌,陡地在火山岩浆之中看到青色的光茫一闪,她心中大喜,闭住呼吸,小心地向那个地方攀去。那地方在火山口中下方三十多丈的地方,黛昭丽虽然武功高强,这短短三十丈距离也花了她半个多时辰才走到,越接近岩浆,越是感到体内那道热气流奔行迅速。   渐渐到了熔岩边,火山里的熔岩便如一锅煮开的面糊,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翻起一个又一个气泡,只在咫尺之边,伸手就可以摸到。黛昭丽看向那青色物事,只见是一柄短剑,一尺半长,剑身作青色,就像是一柄用青色竹子削成的一般,隐隐然有透明之意,浮在岩浆表面,并不下沉。   黛昭丽用君子剑将之从熔岩之中挑起来,放在一边。君子剑不过刺入岩浆之中一刹那间,剑尖便已变作了暗红色,可见岩浆的温度着实高得怕人。反倒是那短剑,放在熔岩之中也不知道多久,居然完好无损,也没变红,委实可异。黛昭丽伸手接近那剑,也没感到有什么灼热感,伸手摸摸,竟是寒意刺骨。她拿起短剑细看,但见短剑着实秀气,便像女孩子所用的一般,剑柄之上,有两个奇秀美丽的文字,可惜她不认识,更不像是中原文字,也不大像是女文。   黛昭丽拿到短剑,只见锋口圆滑,便在一边岩石之上轻轻一碰,那剑居然像是斩入了水中一般,只微微有一丝阻力,连破开岩石的声音也没听到。黛昭丽又惊又喜,这果然是一柄非同寻常的宝物,君子剑虽然也是神兵,可是相比之下,这柄剑似乎更胜一筹。   黛昭丽正要拿了剑离开,陡地眼角余光里晶光泛动,转目而望,却见岩浆之中一块拳头大的火红晶体载浮载沉,黛昭丽心下想道:“这又是什么?”她初时认为这青色短剑便是什么圣器,可见了那晶体,又有些信心动摇,万一这青色的剑不是那件圣器,那又怎么办?总不能跑去向弱水问个明白再回来寻找吧?早知道,就该问一下,她说的圣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如连那晶体也一并拿了,免得多跑一趟。   当下黛昭丽拿那青色短剑去勾那晶体,可是短身太短,勾之不着,黛昭丽一急,手中发出真气猛力一吸,这是吸星大法里的手法,倒有些像是擒龙掌,那晶体呼地一声飞来,连带着还有一大团滚红的岩浆。黛昭丽哎哟一声惊叫,此时正真气内收,想要外吐却是办不到,更无法将之击飞,连忙便向旁边一闪。   可她忘了,自己正站在一块极小的石上,周围仅只能容纳一只脚,更不容侧身,这一避,一脚踏空,便跌进了岩浆之中。此时黛昭丽仍然在运行烈炎经,陡地感到经脉之中,一股极其庞大的热流在体内飞快地奔行,黛昭丽只道自己必死无疑,只吓得闭上眼睛大叫起来,叫了数声,陡地感到身上并不如何疼痛,睁目一瞧,只见身上的衣服已然尽数化为了灰烬,光溜溜的身子泡在岩浆里居然没有被烧化。心感好奇,正要想个明白,陡地感到体内越来越热,膻中穴内越来越胀,跟着十四正经,八奇脉也跟着胀痛起来。她连忙向岸边纵去,可身体居然没能跳起来,原来在短短一刹那之间,身体附近的岩浆居然已变作暗红带青色,渐渐凝结成形。黛昭丽连忙奋力一拳将岩石击碎,跃上岸去,只这么一耽搁,体内的细小经脉也跟着发起胀来。   黛昭丽站在岸边,惊魂未定,倘若再多呆片刻,体内热力无处可容之时,便会爆发开来,将她从内烧成一团灰烬了。她站了一会儿,体内鼓胀的热力渐渐消散入身体各细微经脉之内,不再鼓胀。黛昭丽知道,便在这短短数十秒之间,她体内已然吸到极多的热力,如果将之炼化,则她的真气又能增加数倍。只是吸纳容易,炼化却难,要将之炼化,非得花上数月不可。   便这一会儿,岩浆池中,那青色岩石又渐渐融化。黛昭丽向那红色晶体一瞧,却见是一枚宝石,乃是天然生成的物事,与那圣器无关。她啼笑皆非,拾起宝石,便要扔进岩浆之中,陡地心中一动,觉得这宝石也极为漂亮,扔了不免太过可惜,再说,这可是她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才弄到手的,怎么能就些扔了?不如留下,如果日后没钱花,也可以卖了换银子。   想到此节,黛昭丽又不禁贪心起来,在岩浆之中细瞧,果然又发现一些小的宝石,颜色各异,有红有绿,大多只有核桃大小,再没有拳头那么大的了。黛昭丽双手连抓,一团团岩桨夹着宝石飞起,落入她手中,岩浆着手即凝,并不能伤她分毫,不过是使她体内的热力又增加了一分。不多时,她便收集到五六十粒,她见浆岩之中还有许多,火山口的石壁之中,也嵌有许多,一时哪里收得尽?再说,她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两柄剑,连个口袋也没有,如何能装得下许多东西?   黛昭丽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开始觉得,火山口实在是世界之上最美丽的地方,要不是没那能耐,她一定会将整个火山搬回家去。黛昭丽看着一大堆宝石犯了愁,这许多宝石,如何才能拿出去?想了半晌,她终于想出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她将所有宝石尽数放入岩浆之中,然后一手探入岩浆之中,发动烈炎经,,转眼之间,岩浆凝结,她提起手来,一块尺多直径的青石凝结,上面嵌满了名色宝石,岩石与手连在一处,也不掉落。黛昭丽洋洋得意,自言自语地道:“有人说,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果不其然。”当下将两柄宝剑都插在石上,开始向外攀去。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出了火山口。   刚出火山口,一阵风吹来,黛昭丽感到全身凉嗖嗖地,才想起来全身衣服都烧光了,黛昭丽“哎哟”一声,连忙蹲下,捂住胸口。过了一会,她陡地想起:“这岛上又没第二个人,我怕什么?”一时间,不禁咯咯娇笑起来,心里也放肆大胆起来,舒背挺胸,扭腰舞臀,好好地自恋了一把,这才罢手。   黛昭丽在岛上找了一只北极熊杀了,剥了皮,做成一套衣服,倒是极为保暖,只是一些腥气,叫她感到几分难受。又将众物事拿了,将宝石用剑从岩石之中削出来,用一个皮袋装了放在腰间,重奔冰封宫而去。她这次胆子大了,直接从冰封宫顶上跳将下去,果然又是飘飘悠悠着落下,想来是弱水在下面以真气托着她,才使她不至于摔死。   黛昭丽叫道:“弱水前辈,剑拿到啦!”冰球之中,弱水极为兴奋,叫道:“好!”眼见着,她身体外面的冰层如一团烟气一般向外消散,烟气掠过黛昭丽的身体,她只感到一刹那之间,身体竟冻得结了冰,连血液都凝了起来。但在片刻之后,身体之中又有无数热流涌出来,将寒意驱散。她知道那必定是弱水将空气中的氮氧之类的气体凝结成了固体,而不是用水蒸气凝成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之冷。   弱水站起身来,果然身材婀娜,妙曼无方,她从黛昭丽手中接过那青色短剑,轻轻抚摸那剑柄上的两个文字,口中叹道:“止沉啊止沉,想不到过了两千年,我们才能再次相会。”黛昭丽好奇地道:“这剑叫止沉么?”弱水点点头,说道:“这剑能吸纳能量,置于水中,水便会结冰,剑也会浮于水面,所以叫止沉。”   黛昭丽大感有趣,早知道,便将这剑扔在水中试试看。弱水又道:“这是我成年之时,大女王送给我的礼物,我族很久以前,族中第一圣手金灵利用我族在天空之中收集到的奇异金属铸成,锋锐无双,据说,当年那船,也是被含有这种金属的石块划伤,以致于损坏的。”   黛昭丽心想:“宇宙飞船的外壳一定极为坚硬,能被这种金属划伤,这种金属想必非同一般。”说道:“这剑真能斩开空间?”弱水点点头,说道:“我还要一些时间寻找方位,这其间,我教你百花文字,以及寒极经。”黛昭丽又惊又喜,学到一门烈炎经,已经叫她喜出望外,可没想到居然又能学到一门寒极经。当下说道:“谢谢前辈。”   弱水脸现笑意,说道:“你不用叫我前辈,不如叫我姐姐吧!我们众香国中,也只有四种称呼,那就是姐姐,妹妹,妈妈,女儿。”黛昭丽笑道:“众香国听起来倒像是女儿国似的。”弱水奇道:“女儿国是什么国家?”   黛昭丽便将西游记里的故事大略说了一遍,其中女儿国的故事,讲得详细一些。弱水听罢,脸上并无笑意,反有忧色,说道:“你说的这个女儿国,说不定也是我众香国流落在外的前辈所建,不然也不会像众香国那般相似。你出去以后,如果有时间,便到那女儿国去瞧一瞧,如果还有昔日众香国的姐妹活在世上,你就将我回故乡的事告诉她们。”   黛昭丽听她说得慎重,点下也敛去笑容,正色说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只是她想到这女儿国多半早已亡国了,纵然去瞧,也瞧不到什么。不过这话她可不忍心说出口。   弱水轻轻地抚着她的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说道:“妹妹,我真的好想好想那过去的快乐时光,没有害怕,没有孤独,大家在一起欢欢乐乐地唱歌,闻香,跳舞,可是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多冷,多怕,多孤单么?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总是没人来,神炎死了,神乐,神育,神光,神暗,神芳,绛珠,妈妈,她们都不来找我,连神瑛也找不到我,杨观云也心里只有他妻子,不肯陪我说话,我真的好怕,是不是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她说着说着,眼中流出泪来,伏在黛昭丽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黛昭丽一时想到自己也是远离故乡,孤零零地一个人,止不住地悲从中来,也放声大哭。   其后一个月中,黛昭丽便向弱水学习百花文字,百花文字看来繁复,学起来却是十分简单,黛昭丽不用多久便学会了,又学习弱水的寒极经,这可就要难得多了,又过了二十多日,才初步练成。这时外面已然是极夜,连续好几个月都会见不到太阳。   这一日,弱水突然向黛昭丽道:“妹妹,我找到了方位了,这可就要走了。”黛昭丽听她说要走,心里很是不舍,这一个多月来,二人在一起说了许多话,竟渐渐成了极亲密的好朋友,这会儿突然要分别,心里十分地难受,说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走?”   弱水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说道:“妹妹,虽然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回归故土,是我们每一个众香国人的愿望,几万年来,有许多前辈曾以这种方式回归故国,一去再没回来,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有没有到达故乡?虽然我也不是十分肯定这止沉剑真能将我带回故土去,可是我还是得试一试。”   黛昭丽心下默然,她不知道,如果用这止沉剑划开时空,她是不是也可以因此而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如果可以,她又能不能下定那决心离开这个时空呢?   弱水仰头而望,过了许久,突然说道:“时间到了。”当下二人从冰室之中冉冉升起,冰室下方渐渐消融在海水之中,只有梅妃的冰棺仍然完好,随着二人上升,海水进入冰室,水面渐高,那冰棺浮于水上,到了水面与外面海平面相齐之时,水面不再上涨,又渐渐地凝结成冰,而中间依然是个中空的冰室,只是深度只有了百多丈了。   二人从冰封宫顶上的洞中飞出,弱水立于峰巅,狂风吹拂,黛昭丽却见风雪只能吹到丈许左右,便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外面冰天雪地,丈许方圆内却温暖如春。   弱水手握短剑,真气贯注入短剑之中,剑上陡地亮了起来,上来泛动着粉红,淡青,种种颜色,流动闪烁,弱水举起那剑在空中一划,只听得哗地一声,像是割破了一张大帆布,空间之中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裂痕,若非黛昭丽这样的眼力,根本无从发现。那细缝之中,竟隐隐透过来一阵花香,叫二人精神为之一震。弱水脸神色委顿,想必这一划用尽了她毕身的功力,但她满脸都是开心与激动,叫道:“成功了!”   黛昭丽心里感到十分难受,说道:“你这就要走了么?”弱水脸上的高兴神色也渐渐消失,说道:“妹妹,这是非走不可的了,不过,你以后神术练得好了,也来我故乡吧,说不定我们还有再次相见的一日。”黛昭丽点头不语,弱水眼睛盯在黛昭丽脸上好一会子,突然一把将黛昭丽搂在怀里,哭了起来,黛昭丽也不禁潸然泪下,过了一小会儿,弱水松开手,转身在那空间裂隙之上一分,那空间裂隙向两边分开,只见那边是一片森林,处处是高大的树木和低矮的花朵,弱水从中走了过去,裂隙合了拢来,渐渐消失。   弱水一走进那空间裂缝之中,黛昭丽周围的寒冷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黛昭丽打了个寒战,连忙运功抵御寒风。此时正值极夜,天空之中无数流光倏来倏往,流转不定。虽然美丽无方,可是黛昭丽心中并无欢喜愉悦之情。黛昭丽发了一会儿呆,重新回到冰封宫中,只是她再也不敢从上面向下跳了,而是从海底钻了进去。虽然海水极冷,可是在她寒极经的运转之下,也并没有什么难受感觉。   冰室之中,一片昏暗,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梅妃的冰棺之上,散发着森冷的幽幽青光。黛昭丽陡地感到心里一片孤独,寂寞,悲伤的气息充斥在整个冰室之中,让她感到难以呼吸。她陡地想道:“这些气息,是弱水这两千年来心里的感受,她虽然人走了,可这感觉,却仍然留在了这里。”一时之间,黛昭丽心里也是无限悲凉。   极夜长达半年左右,这半年里,黛昭丽自然不能回中原的了,无事可做之下,只好打坐练功,以期打发时间。在打坐之时,她有意无意地将众门玄功慢慢地合为一体,以期创出一门包罗万有的功夫出来。只是这事想着容易做来却难。她每日枯坐之时,心里想的无不是如何将种种神功融为一体,却收效甚微,但功力却是进境甚快,一日千里。但她也渐渐明白,虽然诸般神功千差万别,可是总有相通之处,大可以相互借鉴补充。   渐渐到了这一日,黛昭丽正在深入冥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之间,黛昭丽渐渐地诸般色空,心无一物,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像是摆脱了身体的桎梏,陡然之间变得无穷广大,向天空和大地之无际处扩张开来。她一时之间,感到无边的喜悦,就像苦囚有朝一日重获新生,她几乎便要大声叫喊,以发泄心中的欢悦。   修练到了这个地步,黛昭丽自觉得武功已到了相当的地步,纵然是黑夜,也不能让她感到害怕。何况按时间算,她也在这里呆了半年多,离极昼到来之期已然不远,她想起了令狐冲,心里又十分地思念,顿时感到每呆一分钟,都会多受一分钟的相思折磨。   当下黛昭丽将东西收齐,便即离开冰室,此时外面仍是一片黑暗,黛昭丽凭着记忆里的印象,向冰火岛的方向疾奔。过一番奔行,不过三日便到了冰火岛,她草草地砍了数株大树,做了一个木筏,连食物都不及准备,便急急地跳上木筏,顺流而漂,她一上筏,便将自己固定在筏上,然后修炼寂灭心经。      起4D点4D中4D文4D网4D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1少女小菊   (起8D点8D中8D文8D网更新时间:2007-3-22 17:47:00  本章字数:7331)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黛昭丽陡地感到一股危险迫近,她睁目一瞧,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手中持着君子剑,剑尖抵在黛昭丽脖子之上。黛昭丽吃了一惊,再一看,原来她不知道何时已靠了岸,小舟正停在水边,近处是一片樱树林,樱桃结得甚稠,远处樱林之中,有一栋栋木屋。   那个男子说了一句话,黛昭丽没听明白,忍不住道:“什么?”那人脸色顿变,口中哇哇地大叫起来,远处立即跑来十多人,也是一样地身材甚矮,其中数人腰间斜插一把弯刀。黛昭丽一见那刀,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那些人竟是倭人。她脸上变色,想要反抗,可是脖子之上架着君子剑,君子剑的锐利她是明白的,她武功再高,被君子剑在脖子之上一刺,也是非死不可。   奔来的众人之中,其中一个人似乎是头领,他看清黛昭丽的脸,顿时脸露喜色,口中说了几句话,便有一个少年手里拿了一个竹筒过来,递给那为首之人,那人将竹筒上的盖子找开,对准黛昭丽的嘴,示意她喝下去。   黛昭丽见那竹筒之中盛有一种墨绿色液体,看起来甚为恶心,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抿紧了嘴唇,那人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那持剑之人将剑向前轻轻一送,黛昭丽知道自己如果不喝,这人便要刺将过来,只好张口,那为首之人立即将那液体灌入黛昭丽口中,直到她将一筒液体全部喝完这才住手。   那液体不知道用何物制成,又腥又臭,黛昭丽心下作呕,可又不敢吐出来,过了一会儿,那为首之人哇哇大叫了几句,那持剑之人将剑从黛昭丽肚脖子之上撤开,那些人一齐欢呼起来,一个少年兴奋地伸手去摸黛昭丽的脸,黛昭丽心下发怒,便一掌向那人击去,可不料一掌击在那人胸口,竟全无反应,那少年在她肩上一推,黛昭丽便立足不住,摔倒在地,众倭人一齐怪笑起来。   黛昭丽心中一沉,原来,服下那种液体之后,她的内力竟然像是落入了一堆口香糖之中了一样,再也移动不得,虽然内力仍在,可是全然不能发挥作用。   那为首之人向那毛手毛脚的少年喝叱了几句,那少年退开,另一个中年倭人将黛昭丽拉起来,向林中拉去,好在她功力仍在,身体仍然轻健,也跟得上,可是心下却大为恐惧,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那人将黛昭丽拉入林中,便却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黛昭丽心下明白他要做何事了,一时大慌,向林子深处逃去,那人怒喝几声,追上黛昭丽,将她摔体在地,便去脱她的衣服,黛昭丽尖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一掌击去,无意之中竟用上了一式华山派的飞云掌,这飞云掌甚是浅显,是入门弟子所习,无须内力,唯其招数甚巧,便是童子,也能凭此打倒大人。那人避之不开,竟然摔了一跤。   黛昭丽心下大喜,想到内力虽不能用,还有招式,尽可以克敌至胜。那人摔了一跤,不禁勃然大怒,爬起身来,在地上抓了一根树枝,挥舞起来,这人虽无内功,可身强力健,倒也舞得虎虎生风。黛昭丽心下微惧,那人一棒横扫,黛昭丽连忙闪避,可是竟没闪开,那一棍打在黛昭丽腰间,只听啪地一声,那树枝断作两截,一截高高地飞上了天。原来黛昭丽内力虽然不能主动运用,却还可以应外力所激,自动护体,那一棒下来,内力反击之下,木棒断成两截。   那人显然全然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的事,一时不由一呆。黛昭丽也没想到,这一棒下来,自己只是感到腰部一震,可没多大痛感,顿时大喜,俯身拣了根五尺长的木棒,向那人劈头盖脸地打去,那人口中怒叫,将手举起遮挡,可不料黛昭丽手中木棒在半空拐了个弯,陡地在那人膝弯处一敲,那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奔去,黛昭丽手中木棒伸入那人两腿之间,顿时又将那人摔倒在地。这一式正是打狗棒里的招数,华岳武库之中也有记载,不过记载不全,只有一十二招,纵然只有十二招,对付此人,那可是绰绰有余。   那人怒喝连连,又行爬起,可没等他站稳,又被黛昭丽绊倒在地,如此接二连三,那人摔了七八个跟头,黛昭丽好好地出了口气,她口中骂道:“打你这条狗!打你这条狗!”不过一会儿,那人竟然学得乖了,不敢再起身,只是口中高叫,突然他跪在地上,身子低低伏下,脸上神色甚是恭敬畏惧。黛昭丽想道:“都说倭人性子最贱,不狠狠地揍他便不知道礼数,果不其然。   正在这时,突听得外面人声吵嚷,数十倭人冲进林来,黛昭丽一惊,连忙转身就跑。倭人之中,那个头领似乎身具武功,奔行甚速,转眼便追上黛昭丽,手中弯刀向黛昭丽砍去,黛昭丽“哎哟”一声惊叫,忙一个懒驴打滚,避过那一刀,站起身来,手中木棒向那人打去,那人挥刀削向木棒,黛昭丽木棒一偏,顺着他的刀势滑下,敲在那人虎口之上,那人手一麻,刀却没脱手。原来黛昭丽用不出内力,只能凭体力打人,力量不大,竟没将那人之刀击落。   黛昭丽一愣,那人一手抓住木棒用力一拉,黛昭丽立足不住,向他怀中倒去,那人便伸出左手抓住她的头发。黛昭丽头皮发痛,心里对这人恨极,右手食中二指向那人眼中插去那人急忙一仰头,黛昭丽在他胸口一按,脚步下在他足后跟处一勾,这是跌倒门的妙手,那人仰天便倒。可是黛昭丽头发还抓在那人左手中,被他一拉,也跟着摔倒。   那人甚为愤怒,跳将起来,一脚向黛昭丽踢到,黛昭丽还没爬起来,没能避开,被他一脚踢在心口膻中穴附近。膻中穴乃是真气汇聚之所,他这一踢,引起真气反击,顿时倒飞而去,撞倒数人,又将一株樱树撞倒,这才落下地来,口喷鲜血,受伤甚重。   那些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一声喊,一起转身飞奔,不一会儿,便全无踪影了。   黛昭丽爬起身来,见一个人也没有了,心下奇怪,又见到地上掉了一把弯刀,便拣了起来。她感到腹中甚饿,便摘了樱桃充饥,直到吃得肚子发涨,这才住手。远远望见那些倭人在远处对她指指点点,她对着那些人佯作追势,那些人立即一哄而散。黛昭丽知道自己也追不上,只好罢了。   黛昭丽漫无目的地乱走,饿了便摘路边的瓜果吃,渴了便在溪水之中掬了水喝,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偶尔打坐催动内息,也全然没有作用。   这一天,她见自己衣衫褴褛,许多体肤都露在了外面,心里暗暗发愁,她身上虽有银票极多,可是在这地方,可没用处,平时又嫌金银带在身上太累赘,可没想到此刻竟是身无分文了。黛昭丽眼见路边一匹马奔了过去,马背之上一个倭人衣饰华丽,心中陡地一动:“说不得,我现在也要做一做剪径的强人了!”   黛昭丽剥了一些树皮搓了一根绳子,埋在道中,自己躲在一边,不过多久,又见一骑驰来,马背之上是一个中年男子,衣服比之前一人更要朴素一些。黛昭丽心道:“就是你了!”等马驰近,一拉绳索,马顿时摔倒,那人跌得甚重,一时爬不起来,黛昭丽走上去,拿刀柄将他敲晕。   黛昭丽将那人衣服剥光,东西尽数没收。她将那衣服穿上,却显得大了些,便拿刀将其裁去一截。可惜包袱之中没多少金银,那匹马也是一匹劣马。黛昭丽望向那人瞧去,陡地觉得那人面目极熟,再仔细一瞧,陡地想起,这人居然和后世的太子任世杰手下几人中的一个长得一模一样,她心里厌恶,随手一刀将他杀了,骑上马,向前奔去。   黛昭丽不知道道路,只是沿路而行,路过一些村庄,见一些倭人生产劳作,与中原之人也无太多区别,可是她一想到在海边那渔村的遭遇,便心里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只可惜她现在武功难以施展,不然,还真要从头杀到尾,将整个东瀛三岛杀个血流成河。   她漫无目地地行走,第二天走进一个小村落之中,却见许多人围在一处,中间有女子的哭泣之声传出来,她不由得走近一些,看出了什么事。众倭人听得马蹄声响,转过头来一看,却一齐变了脸色,人人面色愤怒,黛昭丽心下奇怪,这些人为什么这般看自己?她往众人之中一看,顿时明白了过来。那众人中间地上,放了一具死尸,居然便是被她打劫,死在她刀下的倭人男子,一个十四五的少女伏在他身上大哭,显然便是那人之女。   那少女抬起头来,望见黛昭丽身上穿的是父亲的衣服,骑的是父亲的马,哪能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便是死在此人手中?当下扑将过来,抓住马首,指着黛昭丽大叫大哭,神情悲愤。黛昭丽不知道她叫的是什么,但也知道她必定对自己甚为痛恨。黛昭丽不知道如何是好,说道:“你……你让开!”将那少女推开,拨转马头,便要离去。   一个老年倭人走出来,挡在马前,对着黛昭丽说道:“你是从中华上国而来,中华乃礼仪之邦,为何要对我国之人行此残忍之事?“他语调古怪生硬,但黛昭丽也尽听得懂。黛昭丽心下愧疚,无言可答,但是又想到,在那小渔村之中,那些村民对她所为,手续甚是熟练,想来曾多次做那种事,不然一个寻常的小渔村又怎会有那种专门针对修炼内功之人的药物?可见东洋之人都是凶残之辈,对中原虎视已久。她心下愧疚之心尽去,说道:“我中华虽是礼仪之邦,不过也只对同样的礼仪之邦讲礼,对豺狼之国,从来就不客气!”   那老者气得浑身发抖,说道:“你说……你说我国是豺狼之国?”黛昭丽冷笑道:“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么?不过也是,便是豺狼,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残忍。”说罢,便轻踢马腹,转身而去。那老者仰头向天,老泪横流,大声悲呼,也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黛昭丽行不久,便听得身后蹄声哒哒,一匹马跟了上来,她回头一看,却见那少女骑了一匹老马,向黛昭丽追至,黛昭丽停下,想看那少女要做什么,那少女从腰间拨出一柄剑来,遥指黛昭丽,口中叫骂不停,便向黛昭丽砍到。黛昭丽心下惊奇,想不到在东洋也能见到剑,不过那把剑锈迹斑斑,也不知道有几十岁。那少女虽然神情凶狠,不过出剑全无章法,竟将剑当刀一样地砍,黛昭丽轻轻松松地便避了开来。那小女连连砍来,却连黛昭丽衣角也没碰到,不禁气得将剑抛在地上,伏在马背之上大哭起来。   黛昭丽心里对这少女也感到甚是愧疚,又甚欣赏,这少女独自一人,骑老马,持锈剑,追杀仇敌,虽然殊为不智,可是勇气可嘉。但是黛昭丽总不能站着让她杀了吧?黛昭丽看那少女哭了半天,浑没有停的意思,于是长叹一声,又纵马前行。身后那少女的哭声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   第二天,黛昭丽又听到马蹄声响,那少女竟又跟了上来,不过她这回身上多了个包袱,想必是回家收拾了一番,这才又追赶一上来。黛昭丽纵马快行,那少女也快步跟上,黛昭丽慢行,那少女也慢行,跟在黛昭丽身后十多丈处,不即不离,黛昭丽停下,她也下马吃东西。竟是与黛昭丽耗上了。   晚上黛昭丽在一片树林之中停下,躺在一棵树下,不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的鼾声,那少女见她睡着,便蹑手蹑脚地走近,拿起剑,向黛昭丽刺下。黛昭丽身子陡地滚向一边,手中飞起一根短棍,将她手中之剑击落。那少女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黛昭丽是在装睡,要引她上勾。   黛昭丽拾起剑,对准那少女脖子,那少女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恨恨地盯着黛昭丽,眼中一颗颗泪珠儿滚来滚去,就是不掉下来,也不肯出声求饶。黛昭丽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将剑递还给她。那少女恨恨地接过剑,走到一边,倒头便睡。不过多时,便发出鼾声,月光之下,可以看到那少女眼角两颗泪珠儿滚落下来。   黛昭丽一时茫然若失,只觉得自己一时的不察,竟做错了一件事,让这天真无邪的少女家破人亡,一辈子都要在仇恨之中渡过。   次日,那少女早早就起身了,收拾了行装,只等黛昭丽动身。黛昭丽望了她一眼,但见她双眼红肿,显然是夜里哭过了。黛昭丽骑上马,又向前行走,那少女跟在身后,黛昭丽摘食别人的瓜果,那少女也依样而为。   过了数日,二人到了一个市镇之上,黛昭丽有些饿,看见有个卖烧饼的摊子,便拿了十几个饼子,拿了那少女父亲的钱来会帐。那少女却没带什么钱在身上,看着饼子,暗吞唾沫,望见黛昭丽远去,急忙跟上,可是她肚子之中咕噜噜直叫,便是黛昭丽都听到了。她将手中饼子向那少女递去,那少女把头一别,不去看她,可是喉头一上一下地抖动,显然是在咽唾沫。   黛昭丽心下好笑,将饼子放在她的马背之上,转身离开。那少女犹豫半晌,突然抓起饼子,大吃起来。只是她吃得太急,呛进了喉咙,大声咳嗽起来。黛昭丽将盛水的竹筒递给她,那少女一犹豫,伸手接过喝了。   黛昭丽指指自己,笑道:“我叫黛昭丽,黛昭丽。”那少女望了她一眼,低下头去,说道:“小菊。”声音甚是娇嫩柔软。   黛昭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是一路向北而行,没什么理由,只是因为那路最初是向北,便一路向北而行了。这一日,黛昭丽陡听得前方有冲杀之声传来,马蹄奔涌,刀剑交鸣,惨叫时作。到了近处才看到一行二十多个大盗模样的人围着十多人砍杀。那十多人大多带伤,而地上也倒了十数具尸体。黛昭丽冷眼旁边,只见拼斗双方都会一些粗浅武功,没人会内功,只凭着力气砍杀,招数也甚简陋。   小菊看到那些人,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父亲便是被人劫道杀死的,想也没想,便冲上去,相助那势弱的一方对抗强盗,但她一个十四五的少女,又有何能力与盗匪对抗?一个盗匪迎上小菊,两刀之下,便将小菊手中的锈剑砍断,落于地上,口中不干不净地说起胡话来,对着小菊动手动脚。此时众盗已将那十余人尽数杀死,围着小菊一人大肆言笑,数人便去拉她的衣服。   黛昭丽见小菊落入盗匪之手,眼见便要被奸污,心里叹了一声,催马前行,手中刀一挥,划过最外面那人喉咙,那人张大了嘴,拼命吸气,然后倒了下去。众盗发了声喊,一齐挥刀向黛昭丽砍去,黛昭丽挥动手中之刀,一套无极刀法尚未使完,二十余盗贼已只剩那初时与小菊对战之人。那人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大声叫道什么,想必也不过是一些求饶之话。而小菊早瞧得呆了,恍如身在梦中。   黛昭丽将手中尚在滴血的刀塞入小菊手中,向那人一指,道:“你去杀了他!”小菊接过刀,神情复杂地看了黛昭丽一眼,便向那人走去,那人吓得连连后退,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把刀,大吼着向小菊头顶砍下。小菊见这一刀来势凶猛,又看到那人神情狰厉,心下怕极,连躲闪也忘了。黛昭丽在小菊左腿膝盖弯里一钩,小菊顿时向左倒去,黛昭丽右手抓住小菊右手和刀,从左边划了一道弧线,向右前方刺去。这是弧剑门里的剑法弧形剑的绝招,那人避之不过,被一刀从右腰之中,直捅到心脏之中,手中之刀当地一声掉在地上,缓缓倒地。   小菊吓得惊魂未定,好半会儿,她才醒过神来,她渐渐地若有所悟,拿起一柄刀来,按着刚才那样子,身体突然左倾,剑向右旋刺,不一会儿,竟然领悟到其是的妙处,一时练个不停。   黛昭丽也没闲着,将三十多匹马收拢,将财物之类尽数收到一处,用马驼了,她自己选了一匹脚力甚强的马坐上,余下的马连在一起。她见小菊还在苦练那招,叫道:“小菊,走啦!”   小菊连骑上马跟上,可是手中尤自不停地拿着刀比划。到了下一个市镇之中,黛昭丽将马匹与货物尽数卖了,只留了两匹好马,又买了衣服和食物。   过了两天,这晚黛昭丽正要在树林里过夜,突然看到小菊拿了一把刀走过来,瞪着她,突然身体左倾,剑向右刺,使出那招弧形剑来。但见那一剑虽无内力,可是又准又狠,毒辣异常,竟是大得弧剑中的神髓。但是黛昭丽是何许人也?再说那招是黛昭丽传于她的,焉能避不开?她向前一步跨出,提刀在手,刀柄在虎口穴之上,刀刃在下,往身子右边一挡,将小菊的刀格住,同时向小菊那边一推。双刀摩擦之力不大,可是小菊此时正向左倾,其去势未止,被这一推,顿时向前踉跄奔出数步,黛昭丽已然横刀于她的后颈。这是百胜刀中的“顺水推舟”。   黛昭丽收了刀,看着她。小菊瞪了她半晌,一声不吭地拣起刀来,狠练那一式“顺水推舟”。过了一阵,她将那式顺水推舟又学会了,提了刀又向黛昭丽杀来。黛昭丽又以一式弧剑门剑法里的“披风斩浪”破解。一个学,一个破,过了二十多日,小菊渐渐地将一套剑法与刀法学全。   这日,黛昭丽二人走到一座大城之中,但见城中人来人往,极为繁华,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所在。突然她二人听到前方有呼喝怒骂之声传来,却见一个女子踉踉跄跄地奔跑,后面跟了十多个神情凶恶的大汉追逐,那女子衣服之上尽是裂口,露出身上的鞭痕来。街上行人似对此司空见惯,有人仍然自顾自地叫卖,有人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热闹。   黛昭丽对着那些大汉一指,小菊便提了刀冲那些大汉奔去,手中百胜刀与弧形剑交错使出,顿时之间,将那些大汉杀得惨叫连天,死伤一地。那女子惊呼道:“百胜刀法?你们……你们是中原人么?”黛昭丽向那女子看了一眼,只见她满面血污,看不出本来面目,道:“你也是中原人?你还能用刀么?”说着将一柄刀塞在她手中。她说道:“我的内功被封住了。”   这时听到不远处大叫大嚷,行人纷纷闪避,那女子道:“不好,那是相国府的高手们来了!”黛昭丽忙叫道:“小菊!快回来!”但是小菊学了这许多天武功,与黛昭丽交手数百次,可没一次能赢的,心下正憋了一口气,这时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武功低微之人送上门来让她切瓜切菜,又怎能放过?仍是一味地大杀。   远处奔来十多人,人人身体彪悍魁梧,不似东洋之人,这些人手中有的持刀,有的持剑,向小菊奔来,其中一个使剑汉子大叫一声,手一挥,一道凌厉剑光向小菊刺到。黛昭丽心道不好,这些人分明是修过中土武功的,小菊哪儿是对手?当下持刀冲了上去,那女子无奈,也跟着持刀跟上。   小菊见那人剑来得极快,远非自己所能抵挡,一时心下慌了,随手使了一招落木无边,却被那人长剑在她刀上一震,便将她手中之刀震落。那持剑之人又向小菊胸部要穴刺到,却陡地感到左腰之处刀光刺眼,急忙舍了小菊,与黛昭丽战在一起。黛昭丽刀使剑招,一式独孤九剑里的破剑式刺出,顿时将那人喉咙削断。那人不敢相信似地瞪着黛昭丽,一脸震惊之色,缓缓倒下。黛昭丽抢过那人的剑,向一个正攻向小菊的使刀客刺去,又将那人又杀了,转过身来,又一剑将那女子之围解开,一刀两剑,俱是精妙绝伦,剑上虽无内力,一样能至人于死地。   那女子叫道:“好剑法!”黛昭丽见敌人甚多,不敢久留,叫道:“上马!”三人一齐上马,黛昭丽将连出三剑,将三个挡于马前的持剑者杀死,那些人见状大惊,见三人纵马驰去,也不敢阻拦,只是放声大叫。   三人奔出城去,到了一条河边,那女子捧起河水,将脸洗净,露出一张秀美清丽的脸来。黛昭丽一见那女子之脸,不由惊道:“原来是你!”      起8D点8D中8D文8D网8D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2名花流派   (起9M点9M中9M文9M网更新时间:2007-3-22 17:48:00  本章字数:7305)   那女子惊疑地道:“你认得我?”黛昭丽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认得你,你是魔教右使张无双!”   那女子道:“不错,我是张无双,你又是谁?”张无双在华山玉女峰顶见过黛昭丽,可是那时黛昭丽却是戴了面具的,后来黛昭丽的面具在深谷之中失去,便再也没戴过。后来张无双在众人围攻东方不败时也见过黛昭丽,不过那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因此她并不认得黛昭丽。   黛昭丽道:“我是黛昭丽,我们曾在华山玉女峰顶见过,不过那时我戴了面具。你怎地到这里来了?又怎地被打成这样?”张无双道:“原来是你。不过你好像内功也失去了?”黛昭丽道:“是啊,一时失手,不过以你的聪明才智怎地也上了当?”   张无双甚是懊恼,说道:“我在中原调查女子失踪之事,半年前设法混到被拐卖的女子之中,结果便到了这东瀛,被强逼着喝下了那种散功的药,在相国府中当一个侍妾,几次逃走,都被抓了回去,打得遍体鳞伤,这次如果不是你,只怕我又要被抓回去了。对了,你又是怎么来这里的?”   黛昭丽苦笑一声,说了自己失陷的经过,二人相对苦笑。黛昭丽道:“你来了这么久,有没有打听到那种药有没有解法?”黛昭丽自己虽然学过平一指的医术,可是对药物却不大在行。张无双摇头道:“那是一种东瀛特有的草,叫龙兰,对平常之人无害,可是能使人不能使出内功来,也没听说过有解药。”黛昭丽大感失望。   张无双指着一边正万分恼火的小菊道:“这是你的弟子?”黛昭丽苦笑一声,将自己的遭遇说给张无双听。小菊此刻,正满是怒火,她学到一套剑法一套刀法,自以为已经很强了,差不多能挑战黛昭丽了,可是今日见黛昭丽使出独孤九剑来,其精妙之处,又哪里是无极刀与弧形剑所能相比的?一进之间,她便觉得,黛昭丽不过是故意传了她一些假的武功,好叫她不能报仇,黛昭丽却趁机看热闹,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时之间,她心中又气又恨。   张无双听罢,道:“你这是玩火自焚,我劝你早些将她甩开,不然,早晚有一日,你将为她所害。”黛昭丽道:“我知道,不过我杀了她父亲,总是事实。我教她武功,照顾她,不过是想补偿她一些,也好叫我心中少一些罪责。”   张无双默然点头。黛昭丽身上有一些备用衣服,给张无双穿了,又有一些沿路采到的寻常止血药,给她抹上。张无双道:“我从相国府逃出来,那些人必定不肯善罢干休,我们得离开此地。”黛昭丽人生地不熟,那是全无主见。   三人一齐离开那大城北上,过了几日,三人在一个城镇之中看到城墙之上张贴有张无双等三人的通缉令。张无双道:“我们乔装改扮一番,免得让这些倭人认出来。”张无双弄了些易容之物,在脸上弄起来,她手甚巧,不一会儿功夫,她就从一个貌美女子,变成了一个相貌俊秀的翩翩佳公子。可笑的是,黛昭丽本是男子,可是这会要装她打扮成男子,可是千难万难,无论张无双怎么化装,她依旧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子。   这些日,小菊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跟在二人之后,也不练习武功了,也不来向黛昭丽挑战了,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而黛昭丽则向张无双学说倭人的话,十多日下来,已略能听懂一些了。这天,三人到了一座山下,远远望见,林中一片空地之上,数十倭人分作两方,分别坐于地上,中间相隔十来丈,中间正有两个男子相互对视,凝神不动。这二人一个穿白衣,一个穿灰衣,年龄都在三十左右。   三人远远观看,那双方众人望了三人一眼,便不再理会,仍然看场中二人对峙。张无双小声道:“那穿白衣服的是飞天御剑流高手天枫青原,穿灰衣的是柳生剑派当代传人柳生麻衣。”黛昭丽看那二人,只见二人精神绷紧,一触即发。但那二人却是纹丝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而地上席坐的双方却没有一人感到不耐烦的。   等了好半晌,黛昭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便在这时,便见天枫与柳生二人同时拔剑,向对方刺击。这二人剑法甚是简单,也无内力相佐,但却千锤百炼,出手狠准,直取对方要害。这等剑法,在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眼中,自然不值一提,但那双方观战的倭人,却个个瞪大眼睛细瞧,人人捏紧了拳头,呼吸急促,神情兴奋,如饮甘酾。便是小菊,也凝神细观,不肯放过一个细微动作。   这二人剑路甚是相近,虽然狠厉,但也都被对方一一避开,眼见双方将成平局之势,突然天枫青原手中之剑陡地一变,剑走曲折,吞吐变幻,难以捉摸,柳生麻衣大吃一惊,无从相避,被天枫青原一剑从左腰刺进胸膛,倒地气绝。柳生一派的人一言不发,上前将柳生麻衣草草收起,便即退走。而飞天御剑流的人则个个神情振奋,振臂高呼。   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相对一眼,看到对方眼中全是惊疑。原来二人看出,天枫那一剑与东洋剑法截然不同,居然是中原武功中的精妙招数,这一招之中,杀气极重,全然没有退路可言,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虽然他身无内功,只能发挥出十不及一的威力,可是柳生派的高手也无法抵挡。倘若黛张二人内力不失,对付这样的招数自然轻而易举,但现在二人内功发挥不出来,要是陡然遇上这样的武功,其胜负如何,殊为难料。   突然之间,小菊向那些人奔去,跪在那天枫青原面前,大声说些什么,黛昭丽还听不懂那些,便叫张无双翻译。原来,小菊是求那天枫青原收她为徒,天枫青原便问她小小年纪,为何要学武?小菊便说,她一家历来景仰中华上国风采,自祖辈而起,虽无机会前往中原求学,可对中原向往之心不断,一直都自学中原话,使用中原器物。可没想到几个月之前,她父亲回家途中,被这中原来的女子杀死。她想要报仇,可惜武功低微,多次在她手下受辱,所以求天枫传她武功,以报父仇。   天枫等人一听,便神情大怒,拔出剑来,遥指黛昭丽,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中原女人,拔出剑来,与我决一胜负!”小菊突然拉住天枫的手,说道:“请您停手,不要杀她。”天枫道:“她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吗?你为何还要护着她?”小菊道:“我要学好武功,亲自将她斩于剑下!”天枫道:“好!”说罢还剑入鞘。   黛昭丽听罢,心里不是滋味,向小菊道:“小菊,你就跟着他去学武吧,我会等你来报仇的。”小菊恨恨地道:“哼,你就算逃回中原,我一样也会到中原去找到你的!”   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相望一眼,纵马而去。走出数里,张无双突然道:“我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人竟会中原的武功?难道还有其他中原人在这里?”黛昭丽正在想小菊的事,于她的问话全然没有听到。   这二人在东瀛全无目地地行走,转眼过了两个多月,这天,两人看见一大群倭人武者都向一个方向而去,这些人分属十几个不同流派,黛张二人心下奇怪,跟踪而上,这些人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没一日停步,一直向西北而行。一路之上,不时又有一些流派的人加入,这些流派少则数人,多则上百人,各自打着旗织,汇聚一处,渐渐聚集了千人之多,而且来者不断,似无止境。   这日倭人之中,有两个流派的人发生了摩擦,双方拔出刀来,相互对视,眼见一场血战在即,突然另一个流派的一人厉声喝道:“棋盘岛还没到,不得擅自拼杀!”那两人相互怒视一眼,各自收刀入鞘。   黛昭丽不禁向张无双道:“棋盘岛?那是什么地方?”张无双思索一阵,脸上陡地变色,说不得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东海白衣人的故事?”黛昭丽奇道:“东海白衣人?那是什么人?”张无双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说道:“大约是在一百年之前,有一个中原人,聪明才智,琴棋书画,无一不学,只是精力分散,武功之上难有建树,但他又自视甚高,屡屡找高手挑战,结果屡战屡败,终其一身,竟从无胜绩,这人在中原呆不下去,来到东瀛,与倭女成亲,生下一子,他不忘在中原的耻辱,便只教他儿子练剑。他儿子天分极高,自幼练剑,十多岁便向人挑战,二十岁时,便已横扫东瀛三岛,从无敌手,又过了许久,便到了中原,自称东海白衣人,向中原成名高手挑战,在他剑下,无人得以幸存,最后中原武功请得当时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东海五色帆主人紫衣候出手,才险胜他半招。东海白衣人许下七年之后再到中原的誓言,而紫衣候却伤重而死。幸好中原当时又出了个绝代天才,叫方宝玉,这人苦学七年,终于将那白衣人杀死。而这棋盘岛,就是当年那东海白衣人的练剑之地。”   黛昭丽当然知道那白衣人的故事,那是古龙的小说《浣花洗剑录》里的故事,她以前曾看过一遍,后来再无印像,没想到竟又在这里听到。她不禁脸上变色,那白衣人武功如何,她是知道的,中原之大,竟无一人是他对手,这等武功,当真可惊可怖。这些倭人一齐前往棋盘岛,难道棋盘岛上留有东海白衣人的武学不成?   张无双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低声道:“咱们也得上棋盘岛,去瞧个究竟。”黛昭丽点头道:“正是,不过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上岛?”张无双化装成东瀛人,混入倭人之中,明查暗访,到晚上回来,向黛昭丽道:“我打听到了,那棋盘岛由东海白衣人的后代离原家族掌管,东瀛武人把那地方叫作剑道极境!每年开放两次,一次是在三月,一次是在九月,还有十几日,便是开岛之日,到时候整个东瀛三岛,三百多个流派,都会到场,决出前十个最强流派,方能进岛研习武学。不过这些流派也必须有自己独有的剑法,有两个以上的弟子,才被棋盘岛承认。但凡胜者,可以在岛上呆三个月。听说那岛上不止东海白衣人的武功,还有其他武功。”   黛昭丽道:“那我们自己也建一个流派好了,不过却到哪里去找两个弟子去?”张无双笑道:“被从中原拐来的女子有十多万,我们运气再不好,也总能遇上几个。倒是我们的流派叫什么?又有什么剑法作为镇派武功?”   黛昭丽笑道:“我们都是女子,也只收女弟子,就叫名花流吧!至于剑法,我创几招不就行了?”   张无双容颜耸动,道:“听说数百年之前,中原有个门派,叫作名花流,威名盛极一时,后来却突然之间土崩瓦解,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世人再也没人提及,想不到黛妹妹你也知道。”黛昭丽傻眼了,她只是用了电影《刀剑笑》里的一个名字而已,可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过这样一个门派。只听张无双道:“那时江湖之中,有三大绝世高手,横刀,名剑,笑三少……”   张自顾自地说得起劲,却没看到黛昭丽神情越来越糊涂,张无双说的便是《刀剑笑》里的故事,可是世间又怎能真有其事?难道那电影里讲的也是真人真事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总像是在做一场长长的梦,总也醒不过来,可是她能感到痛苦,能感到爱情,能感到体内那鼓荡奔腾的真气,能感到天地山川真实存在,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妄?黛昭丽无从分辨,也无法明白。   黛昭丽听张无双越说越来劲,便忍不住打断她,说道:“张姐姐果然见知广博,不过,我们还是先将流派的事弄好了再说。”张无双意犹未尽,说道:“好吧。”黛昭丽以前看她冷冰冰的,连话也没几句。可没想到她骨子里其实热情得很,要是将你当了知心朋友,那些话就没完没了。   黛昭丽苦思冥想,将自己所学剑法尽归一处,创出三招剑法来,这三招剑法看似简单,威力却极大,攻守兼资,全无破绽,包罗了数十种威力绝伦的精妙招数,虽无内功之人使出,也具有莫大威力。张无双一瞧之下,顿时惊佩得五体投地道:“黛妹妹武功果然了得,不愧为血月神剑,这三式,鬼哭神泣,远在当年燕十三所创的剑法之上,甚至也不下于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真不知道妹妹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姐姐可真是服了你啦!要是我学了这三式,回到中原,设法回复了内功,天下之大,除了黛妹妹,再没第二个人能胜得过我了。”   黛昭丽道:“那倒也不见得,我想,至少有一个人能破解这剑法。”她说的自然是令狐冲了。张无双恍然大悟道:“是啊,我忘了你师父,当然也是一个剑法惊天动地的人物,不然,又怎能叫作剑后呢?如此剑法,可得起一个好听的名字才是。”黛昭丽道:“就叫……天地终销毁,日月同枯槁吧!第三剑就叫……叫……情断香消吧。”张无双道:“天地终销毁!日月同枯槁!好霸道的名字!不过,第三剑可就奇怪了,情断香消?情断香消?”她不住地念着那四个字,一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尔痴了。   张无双学会了那三式剑法,其剑光之强,便是黛昭丽,一时也想不出破解之法,唯有暂避其锋。这日,路经一个海边小城,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看见码头之上,一行持刀倭人押着百余个少女从船上走下来,其中一个少女放声大哭,死活不肯向前走,一个倭人提起刀,在那少女颈上一挥,那少女脑袋咕碌碌地滚落在地上,鲜血飞起,溅了那倭人一身,他哈哈大笑,口中叫道:“你们若是不听话,这人便是你们的榜样!”说的居然中是原话。众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只好顺从地向前行去。   黛昭丽与张无双同时面上变色,那些少女想来便是从中原拐来的。黛昭丽手握剑柄,张无双将她手按住,低声道:“此时人多,晚上行事。”黛昭丽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跟在众倭人和少女们之后。   那些倭人将少女们押上岸,关地一间屋里,外面有十余人看守。到了夜晚,张无双与黛昭丽二人穿了夜行衣,来到屋外草丛之中,二人伏在阴暗角落,不一会儿,一个倭人持刀巡行经过二人之旁,张无双陡地一剑刺出,那倭人一声不吭地倒地。黛昭丽将那人倭刀解下,带在身边。不过多久,又一个倭人来到,又被张无又杀了。   二人伏在此地,渐渐将巡行的倭人一个个杀掉,一个时辰之后,倭人已只剩下三人,这三个倭人聚在一起,神情甚是不安,一个道:“小林君,他们怎么都不见了?该不会是溜去喝酒了吧?却要我们在这里辛苦,也太过分了!”小林道:“是啊,青山君,这里蚊子那么多,咬得人浑身发痒,不如我们也走吧!”另一个突然道:“不对!有血腥气!”   黛昭丽与张无双心中一紧,便要冲上去,只听那人道:“只怕是那些中原女人中,又有人自杀了!快进去看看!”那青山笑道:“哪儿有什么血腥气?我看多半是毛利君想上那些中原小妞了,故意找借口罢了。”那毛利不理二人,径自去开门,青山与小林笑嘻嘻地也跟了进去。   黛昭丽二人悄悄跟在三人之后,二人各出一剑,将小林与青山二人杀死,她们托住二人尸体轻轻放在地上,不使发出声音。毛利不知道两个同伴已死,点上灯,抽动鼻子,口中道:“不对,血腥气越来越浓了!”   屋中的少女们正偷偷哭泣,一个也没有睡着,突然灯亮,一齐惊恐地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倭人男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女子,手里各持一柄剑,对准那倭人背心,那倭人走一步,二人也跟着走近一步,无声无息,便如鬼魅一般。油灯忽明忽暗,那二人也是忽隐忽现。众少女们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时都吓得呆了。黛昭丽对着那些少女们甜甜地一笑,将左手食指竖在嘴唇之边,示意不要出声。   那倭人毛利在少女们之中走了一圈,也没见到有什么人死去或受伤,心下疑惑,说道:“小林君,青山君,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无双一笑,道:“毛利君,只怕小林与青山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毛利一听,陡地转过身来,便见两柄寒光四射的宝剑指在自己胸口,一时呆了,说道:“你们……你们是谁?”黛昭丽与张无双双剑齐送,刺入那毛利心窝之中,毛利脸现不解之色,倒地而亡。   二人收起剑,张无双向众少女们道:“大家听着,我是来救你们的!嘘!别出声!大家悄悄地跟着我们走,千万不可出声!”众少女们激动万分,人人点头,张无双领头,黛昭丽断后,带着百余少女悄悄走出屋,一路向北而行,一直走到天亮,眼见四下里并无人烟,这才停下。   张无双示意大家停下,说道:“我救了你们出来,你们想要到哪里去?”一个少女道:“我们现在离这也不知道有几万里远,又隔着茫茫大海,又怎能回得去?再说,我家里爹娘也死了,纵然回去,也是无处安身,请两位姐姐大慈大悲,收留我们!”有些少女这会早已哭出声来了。   张无双道:“我们也是从中原来的,以后也要回中原去,只不过现在一时回不去,得在这里呆一阵子,我们也会一些粗浅武功,可以传给你们作防身之用,不过祖上有规矩,非弟子不得传授。你们谁要是愿意拜入我名花流门下,我愿收为弟子。”   众少女哪儿有不愿意的?纷纷道:“请师父收我们为徒。”张无双道:“我们这一派,叫作名花流,只收女弟子,也没有师徒之分,武功高者为长,大家同为姐妹,”她指了指黛昭丽道:“她是你们大姐,名叫黛昭丽,我是二姐,叫张无双。”众人纷纷称呼大姐二姐。各人将名字与年纪说了,这些少女大多来自湘鄂一带,年纪也都在十七八左右,最小一个十三岁,最大一个十九,都是没有嫁过人的姑娘,而且个个容貌甚佳。黛昭丽心里不禁地想:“难怪后世日本盛产美女,原来是将中国的美女资源搜罗得快要尽了。”   黛昭丽与张无双见这些人没人学过武功,也没人喝过龙兰汁,便传了她门一门见效快的内功法门,虽然日后成就有限,可是能在短时间之内达到一定水平。又将那三式剑法择优传授。传授武功,都是张无双操办。   众少女之中,有七人资质甚好,这七人被黛昭丽叫出来,说道:“我看你们七个资历质出众,只要努力练武,日后必然是我门中的姣姣者,我想收你们为亲传弟子,你们愿不愿意?”那七人一齐道:“我们愿意!”黛昭丽道:“你们以前的名字叫什么?”众女说了,黛昭丽感到不是俗气,便是小家子气,道:“以前种种,你们都将它忘了吧,我给你们改个名字,分别叫赤月,紫月,落月,新月,静月,冰月,夕月。以后你们便是我名花流的三妹到九妹。”七女道:“是,多谢大姐。”   黛昭丽传授七人七种不同的内功心法,分别是紫霞神功,青霞神功,无极功,极天玄罡,太乙真经,易筋经和神照经。这七种武功见效甚慢,但日后成就,却是不可限量。除内功心法外,又传授她们一门剑法,一门七人同运的剑阵。   短短十余日时间,众女尚未学得其中皮毛,众人已然到了棋盘岛。棋盘岛在海远可以遥望得见,中间有一道数里宽的海面与岸隔开。海边沙滩之上,数万倭人分流派而坐,井然有序。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也竖了一面大旗,上书“名花流”三字,百余少女坐于二人之后,声势也甚为浩大。不多时,便有一老者来到沙滩之上,站在一块丈高黑岩之上,大声说道:“大和武魂,永盛不衰,剑道极境,自此而开!请各流各派分别派一人出战,以决进岛资格!但凡能连胜十次者,便能直接入岛!”      起9M点9M中9M文9M网9M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3剑道极境   (起3Q点3Q中3Q文3Q网更新时间:2007-3-23 12:14:00  本章字数:7603)   黛昭丽与张无双一听,心道:“这三百多个流派,上万人,要比到什么时候?再说,还有一些动不动就要瞪上半天的,那要的时间可就更长了。既然连胜十场便能直接入岛,我们不如首先上场。”张无双当先走入场中。众倭人见上来一个女子,顿时大哗,纷纷叫道:“女人来干什么?快滚回去!”   那老者咳嗽一声,大声道:“武道不分男女,只要能胜,便请入场!来人请通流派之名!”张无双道:“名花流!”那老者心里甚奇,可没听过这么一个流派,不过又想到东瀛三岛之中,流派纷纭,有什么门派不知道,那也寻常。再说,东瀛不比中原,但有一式,便可开宗立派,无数小流派今日立,明日散,又有谁说得清?难说这名花流便是新立的门派,只是这名花流之中全是女子,倒是前所未见。当下道:“名花流邀战!”   众倭人早就对一个女人上场感到不满,立即便有一个倭人跳出来,大声道:“我是斩风流的前田正则,你这女人滚回家抱孩子去吧!”说罢,对着张无双瞪着,意图寻找机会,以静制动。张无双哪里等得他慢慢地磨菇?拔出剑来,一式天地终销毁使出,那前田正则还没反应过来,张无双的剑已然指在了他颈上。张无双冷笑道:“前田君,你滚回家抱孩子去吧!”   前田正则似是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一脸绝望,拔出剑来,在肚子上一划,肠子流出,一命呜呼。众倭人一时目瞪口呆,静寂无声。那前田正则是斩风流的高手,在整个东瀛,也是数得着的好手,可是没想到一剑没出,便已落败。原来他对张无双太过小瞧,又加上他没想到张无双并不依东洋的传统行事,因此连剑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已落败,让他感到不能接受的是居然败在一个女人手里,而且是出自从没听过的名花流,这才自杀而亡。   众倭人你瞧我,我瞧你,好半晌,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走出,说道:“双刀流松下井,向姑娘请教。”张无双见他说话客气,也道:“松下前辈请了,我这一招叫天地终销毁,威力甚大,请小心应战。”那松下井肃然道:“多谢指点。”张无双拔剑而出,向松下刺去。松下拔刀之快,更在张无双之上,不过他也没能挡住张无双这一剑,便即落败。松下一呆,收刀而立,肃然行礼道:“多谢赐教。”转身而退,进入自己门人之中,交待了后事,一样也剖腹而亡。   结果众倭人有十人出战,便有十人自尽。众倭人瞧她那一剑似乎也不是极快,剑路分明,一眼可辨,心里想好破解之法,但是一上场,照样败在她剑下。转眼之间,名花流胜满十场,众倭人无话可说。那老者高声道:“第一个有入岛资格的,名花流!”名花流众女弟子们个个喜形于色。当下便有一只大船驶过来,停于岸边,一行十余白衣少年走上岸,排成两行,一人高叫道:“名花流上船入岛!”   张无双,黛昭丽二人带了百余少女登船,船即在十余白衣少年操控之下驶向棋盘岛。不过多久,船停在棋盘岛前,众人登岸,一白衣少年在前方带路,余者又回到船上。那白衣少年说道:“名花流的各位请跟我来!”他声音冷冰冰地,就如一块冰一样,似乎毫无情感可言。   众女跟着那少年走入岛中,那岛甚大,却没生长多少植物,到处是巨大的青色巨石。在岛的南端,有十数间大石屋,其中一间的门口,站了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者。那少年向那老者一礼,说道:“家主,名花流的客人已到!”   那老者点点头,那少年退下。那老者看向众人,眼中露出惊奇之色,口中道:“我是离原家族的当代家主离原景,欢迎各们同道上岛,想不到我多年不走动,三岛之上,竟出了名花流这样的门派,世事变迁,当真叫人意想不到。名位贵客请随我来。”他走到其中一间大石屋之前,说道:“各位可以在岛上住三个月,其间,这间石屋,便是你们的居住之所,食物由离原家族准备,无须各位贵客操心。悟剑之地,在岛的北部。贵派若能在三个月之后,创出新招,胜过岛上其它门派,则能再住三个月。”   老者又引着众人到了岛的北部,只见这里地势平坦,地面之上,每隔六七丈,便有一块高达五丈,长宽不等的巨石,上面打磨光滑,有的刻满额头形,有的空无一物。巨石布满岛的北端,少说也有五六百块之多,便如一张极大的棋盘,上面布满棋子,棋盘岛,想来便因此而得名。巨石之间,又有一些尺许见方的小圆石,光滑可鉴,可供人坐于其上,参悟剑法。老者道:“各位在此参悟,我就不打搅了。”   众女纷纷去看石上图形,但见近处的一块大石之上,刻着四十多副图,都是一男子持剑挥舞之像,黛昭丽看不过数招,便与张无双同时惊呼:“冷月剑决!”在华岳武库之中,便有这冷月剑诀,共有九十六招。后来这剑法成为了铁剑门的镇派武功,听岳清峰说,几十年前,铁剑门出了一个天才,学得三十六招冷月剑,行走江湖,未尚一败。后来他又自己将冷月剑增至四十二招,只可惜在他死后,冷月剑法便自失传,铁剑门也因此衰落,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   黛昭丽围着那大石转了一圈,见其中有三十六招是在华岳武库原有的,还有六招则与与华岳武经中的不同,想来这六招是那人自创的。在其中一个方向,大石的上方刻有一行小字“中原,铁剑门,冷月剑”几个字。   张无双与众弟子看那剑法看得入迷,黛昭丽又去看其它剑法。   这棋盘岛上,共有剑法一百二十门,其中八十七门是中原的绝招,另外一些,则是倭人所创。倭人剑法,与中原剑法不同,往往一招,也可算是一门剑法,其中又以东海白衣人的剑法及他后人所创的剑法为最。这些剑法纯为杀人而生,凌厉狠辣,不留余地,一剑既出,非死既伤。若说以杀人为目的,这些剑法只怕还在中原剑法之上。好在这些剑法并没有内力与之相配,纯以肌肉之力运使,不然,中原武林,哪儿还有平定之日?   黛昭丽将这些剑法一一看过,不多时,岛上人渐渐多起来,原来又有其它胜出者上了岛。那些倭人大多去看一些倭人前辈所创的剑法,于中原武功并不如何重视,特别是这些人十之八九,都挤在东海白衣人所使剑法的大石之前。   东海白衣人的剑法固然有精妙绝伦的剑招,可是真正精华之所在,不过在于一记直刺。这一刺,系全身之精神,发天地之杀机,剑之所在,精神之所在,当真难以抵挡,便如李寻欢的飞刀,无坚不摧。只可惜这些倭人少有人能看得明白。   在众人之中,黛昭丽看到了飞天御剑流的天枫青原,也看到了小菊,不过她没上前打招呼,二人也没发出她。黛昭丽看完一门剑法又看一门,有时转眼间便即领悟,有时却多日苦思仍不得其解。饿的时候便去岛南端吃东西休息。   这一日她在一处人迹少至的地方,看见一个白衣少年站在一块大石之前出神,她走近一看,石上刻的是一门“开天剑”,剑路寥寥,只横竖撇捺四下,笔意苍劲,其势难当。若不是黛昭丽武学见识超出世上甚多,只怕也要将那四笔瞧成是顽童涂鸦。那少年浑然不知道有人前来,瞧了许久,突然右手如刀,斜削划下,凝重如渊,竟便是那开天剑中的精要所在。黛昭丽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少年居然天资如此之高,能领悟到这大巧不工,拙能胜巧的武学道理,看来倭人之中也不乏才华横溢之辈。她悄悄走远,那少年心迷剑图,全然不知道有人来过又走了。   转眼过了两个多月,黛昭丽将大部分剑法都学完了,这一天,她偶尔走到海边,但见这里孤零零地斜放了一个大石,下半部已然泡在了水中,也没人去留意它。黛昭丽爬将上去,坐于其上,心里默想剑法。到中午时,她到石屋里去取食物,一伸,却见自己手臂之上印有“云覆雨”三个字。她心下大奇,这三个字是从哪儿来的?她一时难明所以,不一会儿,又去那大石之上打坐,陡地摸地屁股之下,起伏不平,似有刻痕,低头一看,却见石上刻有“中原,浪翻云,覆雨剑”的字样。   黛昭丽陡地一呆,心想:“浪翻云?覆雨剑?怎地在这里了?又怎地没人管它?”再一细看,只见石上无数细痕,如雨之就下,点点滴滴,又有无数细小圆圈,便似是雨落水面,波纹荡漾。哪里看得出来什么剑法剑势了?她一呆,心中猜想:“定是倭人在这其是瞧不出有什么武功,便将之弃之于此。”   黛昭丽细看那些图形,也没看出多少妙处,可是浪翻云之名,却令她不忍就此离去。她在这里呆了十多天,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全无所得。   这日,离岛之日已介,众人被棋盘岛上白衣少年们招到一处,岛主离原景道:“转眼已过了三个月,不知道各位贵客是否有所心得?请各位出示所新创剑招,以定留岛资格。”   黛昭丽与张无双相见,都大吃了一惊,两人内功都没恢复,可是身上都生出了一股冲天剑气,便是座下众弟子们,身上也气机隐现。可知在三个月之中,每个人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众倭人纷纷道:“三个月时间太短了,我们还没有学会呢!怎地这就要离开了?”众倭人大多连一套剑法也没学到,少数人能学到三四套剑法。而张无双则学到十七套,名花流的弟子们大多学到了五六套,而七月则学到七八门不等。唯有黛昭丽一人,除了覆雨剑还没领悟外,其余剑法已尽数了然于胸。   十个门派之中,除了名花流,只有三个门派创出了新剑法,这三个流派分别是飞天御剑流,拔刀流,樱花剑社。黛昭丽,与另外三个流派的剑手进入场中。那飞天御剑流的剑手居然便是小菊。而拔刀流的则是一名使倭刀的中年男子,樱花社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四名剑手,倒有三名是女子,这让离原景甚感惊讶。   小菊一上场,便直冲黛昭丽走来,三个月不见,小菊全身都发出凌厉已极的杀气,让人见之生寒。小菊冷冷地道:“拔出你的剑来!让我们决一死战!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黛昭丽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缓缓拔出剑来,小菊大喝一声,向黛昭丽疾扑而至,便如一只猎豹一般,快捷凶猛,一剑刺出,寒光闪耀,荡人心魄。只可惜这一招莫说现在,便是三个月之前,也奈何黛昭丽不得。她平举长剑于胸前,平平推出,刺出三寸倏然向下一沉半尺,仍然平刺而出,可没刺出多远,又向左推出半尺,仍是平刺而出。一连变化了七个方位,可是向前推进之势,绝无停顿。这样的古怪剑法,莫说在东瀛三岛从无人得见,便在中原,也没人听闻过。这一剑,黛昭丽已跳出前人窠臼,自创机杼,实非小菊这样的初学剑者所能抵挡。但见剑光一停,指着小菊眉心。   小菊一呆,眼中泪水涌出,她大叫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话音未落,她已然号淘大哭起来。   黛昭丽心下不忍,说道:“你回去吧!如果你还想报仇,便好好练剑,到中原来找我。”小菊将剑向地上一抛,大哭着跑了。   离原景见这一剑发前人所未发,想前人所未想,大感惊叹,道:“黛宗主,你这一剑叫什么?”黛昭丽道:“一剑七折,名为七星。”离原景大声道:“七星剑!好剑法!”当下一个白衣男子自众人之中走出,手拿锤子凿子,在一块没有内容的大石之上刻起来,只见石屑纷飞,不一会儿,便刻成了黛昭丽持剑挥动的样子,当真是神情气势,无一不栩栩如生。剑之七折,也无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黛昭丽看了那人一眼,不过是个寻常之人,站在众白衣人之间,并无任何出众之处,可是眼力之强,对剑意把握之分明,记忆力之佳,无不叫人叹为观止。那人在上方凿出一行小字:“名花流,黛昭丽,七星剑”。   那拔刀流与樱花社的二人上前看了半晌,樱花社的那少女黯然叹道:“姐姐剑法,实非小樱所能比拟,我甘愿认输。”那拔刀流的男子则道:“我至正天耀已有了解之法,请赐招。”那个叫小樱的女子十分鄙视地瞧了那叫至正天耀的人一眼,退了下去。   黛昭丽道:“既然如此,出招吧!”至正天耀双手在刀柄一按,但见眼前一亮,刀已向黛昭丽斩到,黛昭丽出剑不快,平放胸前,向前一推,并无任何转折变化,可是剑已指在那人心口,而那人之刀却还在尺许之外。二人一齐停止。那人呆了半晌,不过他毕竟也是东瀛的顶尖高手之一,自然能瞧得出,这一剑与七剑,实则并无分别,不过是同一招的灵活运用罢了。至正天耀呆了一呆,道:“我输了,阁下剑法精妙,非我能望其项背。”说罢收刀而立。   离原景呵呵笑道:“黛宗主剑法之高,已直追先祖。黛宗主想在岛上住多久便住多久,日后黛宗日什么时候想上岛,也都可以,不必遵行三个月之限。”   众名花流弟子大喜过望,众人学了三个月,只觉其中奥妙无穷,实在不忍就此离去,此时听得还可以住更长时间,岂能不欣喜若狂?   而黛昭丽也对那覆雨剑舍之不下,还想继续观摩一番,便道:“那就多谢岛主了。”   当下众人又继续去观摩剑法,而黛昭丽又去那覆雨剑处观看。但见那一点一划,似出天然,而不似人所刻画,如果不是排在一起,形成图形,又有字迹明示,黛昭丽也万万不敢说那是剑痕,也只道那是石上的天然纹路。   她又对石观看十余日,这一日竟然点点滴滴地下起雨来,名花流众弟子进了石屋躲雨,只有黛昭丽一人还在外面。张无双找了来,说道:“妹妹,你在做什么呢?”黛昭丽道:“我正在想一门剑法,可是想了二十多天了也没想明白。”   张无双一呆,道:“世上居然还有你想了二十多天没想明白的剑法?那可真是奇了,让我来瞧瞧,究竟是什么剑法这么神奇?”她往石上瞧去,并不见一字,也不见剑路,道:“你说的剑法在哪儿?”黛昭丽向石上一指,道:“就在这儿了。”   张无双向石上瞧去,那些刻痕历经岁月,又经海浪冲洗,已甚然浅,又在下雨,竟是什么也没看到,就见到一片光溜溜的石壁。她道:“在哪儿?我怎么瞧不见?全都是雨,叫我什么也看不到。”   黛昭丽陡地眼前一亮:“全都是雨?全都是雨?覆雨剑?道法自然?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心下兴奋已极,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张无双看她隐隐然有癫疯之意,心下里一寒,忙道:“妹妹你就在这里参悟吧,我可要走了。”说罢,连忙跑掉了。   黛昭丽便仰望天空雨落,俯视水中波痕,只觉天地之间,无数奥妙,在眼前轰然洞开。她这一坐,便坐了数日,天早已放晴,晚上天空星河粲灿,星光时明时暗,闪烁不定。她仰视群星,心里早将覆雨剑抛在一边,又对着那满天星斗发起呆来,一时之间,雨痕,星群,经脉,穴位,剑法种种在眼前飞速穿梭往来,吸星大法,太玄经,万花玄功,寂灭心经,易筋经,北溟御水大法,寒极心经等等诸般神功一齐涌上心头。陡地身子一震,背后至阳穴一麻,跟着胸前云门又是一跳,一时之间,全身一个又一个穴位随着天空之中的星光闪烁而跳动。她端坐不动,体内却如炒豆一般地跳动不停,转眼过了半个多月,体内的动静是一直未曾停过。   张无双时时来看黛昭丽,却感到她身边似乎有真气隐现,又感到她似是缥缥缈缈,往往便似消失在那大石之上,再一看,却又好端端地坐在石上,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张无双弄不明白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由她去了。   名花流的众弟子们,这段时日变化更大,若说前些日身上有剑气溢出,那么现在身上便是剑气纵横了。而张无双自己,更是如一柄拔出鞘来的绝世神兵,叫人一见便感到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众弟子们体内都产生了一些真气,一个个练剑之时,劲风呼啸,甚为可观,倒是黛昭丽的七名亲传弟子,虽也有了内力,可是没人指点,反倒显得在众弟子之间身处下乘,一个个对那个整天发呆的大姐心存怀疑。张无双有心指点她们,可是这七人所习内功无不博大渊深,张无双既不知道这些内功心法的来历,也难以理解其中的道理,却是无从下手加以指点。   转眼过了半个多月,这一天晚上,张无双又去瞧黛昭丽,却见她身周似有一点点的白光从虚空之中生成,没入她身体各处,无穷无尽,似无止境。张无双大骇,可从没听说过练功之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的,难道黛昭丽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但是黛昭丽却仍无动静。张无双从此后天天来看她,却见黛昭丽身边白光一日盛过一日,在白天也能清晰可辨。好在这地方偏僻至极,便是岛上的白衣人们,也从没人到这个地方来的。   又过了一个多月,这一日,张无双在正参悟一门天阳剑法,陡地听到远方传来一声大响,那声音正是从黛昭丽那里传过来的,忙奔过去,远远地,便听到劲风呼啸,有如奔雷,她躲在一块大石之后看去,但见黛昭丽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一双手掌正到处乱挥,一股股强得可怕的劲气四散而射,掌风之中,竟如龙吟一般地作响,苍凉雄横,掌风所至,十丈之外的一片海水凹下去一个三丈圆径的坑,海水陷下,竟尔不复回起。黛昭丽一掌掌地击出,海面出现一个又一个深坑,就像海水不是流动的,而是固体一般。张无双瞧得眼睛发直,实在难以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口中不由得喃喃道:“天啦!为什么会这样?”   黛昭丽斗然停止,口中喝道:“谁?”手一挥,海面的水又开始流动,轰然大响之中,流回原处,抛起数丈高的浪花。黛昭丽左手一挥,身后十丈外正自溅飞而起的水花竟不向海面落下,而是在空中横飞而来,穿过了大石,向张无双激射而至。张无双急忙叫道:“是我!”那些水滴陡地在空中停住,隔张无双不过数寸远。张无双看了一眼藏身的大石,只见对面无数的光从一个个细小的洞眼里射过来,那大石被水花一射,竟变成了筛子一般,不由得浑身发麻,要是她被这些水珠射中,不一样要变成这块石头一样了吗?   黛昭丽道:“原来是姐姐。”说着,左手往旁边一移,那些悬于空中不动的水珠,便向一侧移开,像是黛昭丽隔着数丈远拿着它们一样。水珠落下,将地面溅湿。   黛昭丽站在了张无双面前。   张无双骇得连连后退,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黛昭丽是什么时候从那石上来到自己面前的,又是怎么过来的,在她眼中,在那一刹那,黛昭丽既在那石上,又在自己面前,再一眨眼间,石上的黛昭丽已然不见了,而眼前的黛昭丽却在说话:“姐姐,我已经将龙兰之毒解了。”   张无双定了定神,道:“真的?那太好了!”黛昭丽道:“我帮姐姐也把毒解了吧!”说着,朝着张无双张开右手,五指微微一曲,张无双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那五指之间产生,接着自己身上飞出无数道极细的绿线,那些绿线飞到黛昭丽右手之中,悬于虚空,凝成一团,正是那龙兰之毒,跟着,张无双便感到全身功力活跃起来,她一挥手,一道真气激射而出,将身边的大石击得石屑四飞。   张无双大喜地道:“黛妹妹,你可真有办法!对了,我们的真气回复了,是不是就要回中原了?”   黛昭丽将龙兰之毒抛入海水之中,笑道:“难道张姐姐忘了,你来东瀛是来做什么的来了吗?”张无双恍然大悟道:“不错,那些受苦受难的姐妹们也要寻回去。”   便在这时,听到远处传来声音,一个女子道:“你们几个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向大姐问个明白。”另一个道:“二姐说了,大姐正在闭关,不能打挠的啊?”前一个道:“在闭关?我怕是躲着不敢见我们吧?她肯定是传了我们一些没用的功夫叫我们练,不然的话,二姐的妹子们个个都武功越来越高,却偏偏我们几个没什么长进?”又一个道:“那一定是我们练不到家,可不关大姐什么事。”   黛昭丽道:“是赤月吗?你们过来吧!”      起3Q点3Q中3Q文3Q网3Q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4血染棋岛   (起2P点2P中2P文2P网更新时间:2007-3-23 12:14:00  本章字数:8180)   赤月等几人正在争论,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几人扭头四望,可不见人影,静月突然道:“刚才那……那声音好像是大姐的。”赤月一呆,冷笑道:“你别开玩笑了,大姐闭关的地方,离这里还有好远呢,她怎地知道我们来了?再说了,刚才那声音可是在我们身边响起来的。”紫月等几人也感到有道理,静月却道:“难道大姐的声音我们也听不出来了么?是不是大姐在说话,过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七个人一齐向黛昭丽闭关之地行来,却见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站在海边,望着她们七人。夕月一见,顿时开心地道:“大姐出关喽!大姐出关喽!”夕月是众人之中最小的,还只有十三岁,性格最是天真活泼,黛昭丽对她也是分外关照,因皮她和黛昭丽最合得来。   赤月等几人却是大吃一惊,因为她们六人只见张无双如一柄宝剑,光茫夺目,而黛昭丽却是如普通人一般,什么光彩也没有,还不如她们这些习武半年的人。她们自然不知道这是武功反璞归真的大泰之象,还道是她武功全失了。赤月惊道:“大姐,你……你怎地……”   黛昭丽见她语气甚是关切,不由奇道:“你不是对我这个大姐不服吗?怎地还关心我?”赤月脸上一红,道:“我不是对你不服,只是我弄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们七个不管不问罢了。”黛昭丽微微一笑道:“我以前中了一种毒,全身功力都被封住了,这几个月闭关,才算解开了那毒,因此我没时间指点你们,可不是对你们不管了。你们七个,虽然没有我的指点,但是内功修为已经很不错了嘛!”   赤月道:“可是我们却感到好像比起其她姐妹们来,却差得老远了。”黛昭丽一笑,道:“我传给你们的武功,那可是世间最顶尖的心法中的七门,可不是其他姐妹们所能比的。这七种武功,博大精深,厚积而薄发,初练之时,没什么威力,可到了后来,却威力无穷。中原武功之中,每个人都对这几门武学垂涎欲滴,要是知道你们身上有这七门功夫,你们下辈子可就别想安生了。赤月,你按下面这种行气方法试试,看看有什么感觉?”说罢,念出数句。   赤月一运行此口诀,顿时之间,便感到体内真气如涛,汹涌澎湃,一时大喜道:“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黛昭丽又道:“你且将真气运行于手,然后拍打这块石头试试。”赤月吸了口气,将那股真气引导到手上,一掌拍在一块大黑石之上,只听啪地一声响,那黑石顿时之间裂开一道裂隙。赤月又惊又喜,而其余六女也是极为光奋。黛昭丽道:“其实这半年以来,你们修炼内功,已有相当火候,只是我只教了你们贮积内功的方法,没有教你们如何运用,你们自然觉得,显现不出什么威力,如今你们还敢说,我对你们不尽心吗?”   赤月等七人相对一眼,一齐跪下道:“我们错了,请大姐责罚!”黛昭丽身不动,手不摇,自然而然有一股无形真气自虚空之中出现,将七人托起,说道:“我虽然在武功之上做了你们的大姐,可是我自己也不过十八岁,并不能算你们的长辈,你们平时有什么想法,都要说出来,那才是一个好习惯。也不用跪来跪去,以后你们记住了。”赤月等人本来对她这个大姐不怎么服气,这时,见她毫无动作,便将自己七人扶起,几人修为虽浅,可是也知道,这定然是一门超凡入圣的本领,当下便心服口服,再无二心。   张无双笑道:“你们大姐对你们可真是仁至仪尽了,你们学的七门功夫,连我这个当二姐的,也没学过,连不了三五年,多半我便要喊你们做姐姐了。”众女心里更是对黛昭丽既惊且敬。   众人心结尽解,当下一同回到棋盘岛南端。黛昭丽身上衣物数月来受风雨摧残,已然不成样子,换上一身新衣,与众人相见,说道:“大家得到我与你们二姐相救,投身名花流,从此得脱苦海,可是,还有十万余姐妹们,仍在这东瀛三岛之上受苦受难,我们怎能不管不问?如今你们都有了超出常人许多的武功,我要你们,从即日起,便分赴东瀛各地,寻找失陷在三岛之上的众姐妹们,在此相聚,同回中原,你们可愿意?”   众名花流弟子大声道:“妹妹愿意!”当日,这些人便收拾行装,分赴四方,岛上只有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以及六名年纪在十五岁以下的少女。   张无双道:“黛妹妹,我们还得先行准备船只,不然,到时候各姐妹们回来,却没有船只使用,又得耽搁工夫。”黛昭丽道:“不错。”张无双道:“这些我比你熟,就由我来做好了,就是没有银两,不知道如何进行。”黛昭丽苦笑道:“我身上也只有中原的银票,不知道有没有用。”张无双道:“黛妹妹且先拿来,我去四处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使用?”黛昭丽道:“那也甚至好。”便将十万余银票尽数给了张无双。张无双嘻嘻笑道:“可没想到黛妹妹还是个大财主,不然,我早就要你请我大吃一顿啦!”黛昭丽笑道:“在这破地方能吃什么?要请也得回中原了再请。”   二人笑了一阵,张无双便带了六名少女上了岸,去打听船只的事。   黛昭丽无意之中到处乱走,来到了棋盘岛南部,走过石屋的所在,更南之地,是棋盘岛离原家族及门下第子的居所。她以前一直在北部练剑,可没到这边来过。只见这边生有一些树木,树木之间,有一些小木屋,一些白衣少年们盘膝而坐,冥思入定。偶尔有几人醒来,看见黛昭丽,也只是看一眼,便不再作理会。   黛昭丽看得一阵,渐感无趣,便要离去,陡地听到南边传来喧哗之声,数十人的声音一齐叫嚷道:“钻过去!钻过去!”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黛昭丽心下大奇,紧走几步,便到了南边海岸,看见二三十个白衣少年聚在一处,大叫大嚷,时而大声哄笑。黛昭丽大奇,在她印象之中,这些少年无时无刻不是面如寒冰,全无感情,为何这时却一个个有如市井泼皮一般以嬉笑?   走近一看,却见众少年之中,有一个白衣少年,鼻青脸肿,全身都是脚印,到处是唾沫星子,仍自嘻嘻笑着,不以为意。众少年排成一排,双腿大开,要那少年从他们腿下钻过去。那少年说钻便钻,竟是全无犹豫,全然不觉得那有什么耻辱之处。   黛昭丽虽心里十分厌恶倭人,见那少年如此受辱,也不禁为他感到难过,便要上前将众少年赶开。突然听到背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却见离原景走了过来,他对黛昭丽和蔼地一笑道:“黛宗主在此散心呢!”竟似对那些少年的行为视而不见。   黛昭丽好奇地道:“离原家主,为何那些少年对那一个如此欺辱,而您也不加劝阻?”   离原景微微一笑道:“那少年是四年之前随水飘来的,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又哑又傻,叫他练剑,也是愚笨至极,全然无从领悟剑中精要,四年来,连最初浅的一套剑法也全然没有学会,这样的人,在棋盘岛之上又有何用?只是可怜他无处可去,便叫他做一些粗活。弟子们拿他寻开心,能排解因练剑产生的戾气,倒也不失为一大用途。”   黛昭丽道:“原来如此。”心下对离原家族如此做法甚感鄙夷,倭人便是倭人。没一点怜悯之心。待众人散去,黛昭丽走近,柔声道:“你没事吧?来,将脸上的血擦擦。”说着,将一块手帕递了过去。那少年抬起头来。黛昭丽心头一震,几乎便要跳了起来。这少年像貌竟是与令狐冲极为相似,眉目眼睛,无一不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只是他年龄尚轻,只不过十六七岁左右。黛昭丽仔细看了几眼,心里想道:“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相像的人,不过,后世不是也有一些明星的模仿秀吗?世间如此之大,偶尔有两个人像貌相似,那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令狐冲是从小在华山长大的孤儿,而这少年则是东瀛倭人,二人根本便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   黛昭丽定了定神,那少年歪着头看了看她,突然嘻嘻一笑,神情呆傻,自顾自地走了。   第三天,黛昭丽在岛最北端看海上风光,陡到听到二十丈外有脚步之声,她心中一动,岛上剑法,越向北端越是精深难懂,大多是中原武林中的绝代之作,除了黛昭丽,再没第二个人来,为何会有脚步声?   黛昭丽悄悄走近一看,却是那像貌酷似令狐冲的少年,轻手轻脚地走来,望见四下无人,便对着一幅“长空剑式”凝目而视。那长空剑式深邃奇奥,大非寻常,一剑之出,有如天马之行,无迹可寻,便是平常之人,连看懂也是难能,更何况是练习?   黛昭丽心里陡地一动,她曾见一个白衣少年悟通开天剑式,心中大为惊叹,只是没去留心那人面貌,难不成就是这少年不成?再看他神情专注,时而似有所得,微微一笑,哪里还有半分痴傻之像?黛昭丽心知这人必有其隐秘,心中大感兴趣。倘若是个旁人,黛昭丽也不会去理会,可是这少年面貌酷似令狐冲,倒叫她心里好奇。当下便一直暗中观察。   这一日,那少年看完剑法,又去挨了众倭人少年一顿欺辱,若无其事地擦擦身上的唾沫,四下里看看无人,便向岛西南角落里走去。黛昭丽跟于其后,便见那少年从树林之中一条隐秘小径进了过去,来到南边海边。这边树林甚密,罕有人至,一片空地之上,生长着许许多多像芦荟一样的植物,少说也有数十万棵,这些植物叶片宽阔肥大,色作墨绿,散发出一种奇怪的臭气。黛昭丽感到那气息似有几分熟悉,陡地想起,这气味,便正是龙兰的气味!   黛昭丽大吃一惊,她为了解开那龙兰之毒,在东瀛流浪之时,四处留心,可也未曾发现哪种植物便是产生那种毒的来源,可没想到在这晨见到这么多!想必东瀛各地的龙兰毒汁,便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   那少年突然脱去身上衣服,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来。黛昭丽想要背转头去,又想看他到底做什么,便仍然屏气观看。但见那少年摘下一片龙兰叶,拿在手中,用劲一扭,墨绿色的汁水流出,他张口将那汁液吞入口中。黛昭丽又是大吃一惊,光那气味,便叫人闻之欲呕,内息不畅,寻常之人避之尚来不及,那少年却主动吞服……难道……难道那少年身怀内功,要以这种龙兰汁来限制,使之不能的挥出来,从而掩人耳目?那少年吞下龙兰汁,便盘膝而坐,不多时,头顶白气蒸腾,身体表面流出绿色汗水来。   黛昭丽心下顿时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借龙兰的特性来修炼内功!只是奇怪的是,龙兰之毒极强,便是黛昭丽这等内功,也对之无可奈何,为何这少年却能自行逼出?她想了一会儿,猜想那定然是初时只服极少量,便行运功排出,久而久之,身体便对那种毒生出了扩性。那少年将体内龙兰汁逼尽,跳入海中,将身上洗净,穿上衣服,又若无其事地离开。   过了十多日,又到了棋盘岛开放之时,飞天御剑流再次得胜,来到岛上。黛昭丽望见小菊走在最前,身后五六十飞天御剑流弟子跟随其后。而天枫青原也在其中。小菊也看到了黛昭丽,径自走了过来,冷笑道:“想不到,你的胆子倒大得很,到现在也没逃回中原去。”   黛昭丽见小菊数月不见,又有极大不同,周身环绕着一股肃杀的寒气。这股寒气并非是她刻意而为,而是自然而然地流露而出的,是发自骨子里的寒冷,想必这三个月来,她的性格已经变得有如寒霜一般地冷酷了。黛昭丽心下不由恻然,这小菊已然陷入了杀戮之心,永难自拔,可是将她逼成这般模样的,却正是自己。黛昭丽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菊,我虽是你的杀父仇人,可是也不忍心你走上一条绝路,你现在实在是危险得很,你最好放下杀戮之心,免得永坠地狱,不得超生。”   小菊傲然道:“怎么?你怕了?我还以为你们中原女人什么都不怕,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退缩了,可真叫我失望得很!”黛昭丽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再练上十年,也不能伤到我一根头发,还不如早早放弃算了,回家去吧,想必你家人早已十分想念你了。”   小菊森然道:“我家人?我爹死在你刀下,我爷爷也死了,在这世上,我已经孤零零地一个人,除了杀掉你,我还有什么可做的?所以,你必须死!你必须死在我的刀下!”黛昭丽失望地道:“既然如此,你尽管来好了。”   小菊冷笑一声道:“你必然会为你的狂妄后悔的!”说罢,拔刀而立,向黛昭丽道:“三个月来,我已将这岛上十门剑法融为一体,成就我飞天御剑流的最强绝招!”说罢,刀光滟潋,飞云流霞,杀气冲天,直射斗牛。与昔日的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有异曲同工之妙。   黛昭丽大感惊奇,小菊这一刀,已尽得刀法之神髓,其精妙之处,不在自己所创的天地终销毁之下,却比日月同枯槁稍见逊色。不过这三个月来,黛昭丽不仅内功尽复,而且将体内真气尽数炼化,而且得到两个月的天星之力入体锤炼,内力比之以前又暴增三倍,已然隐隐然到了气化为液的边缘。而且她悟通了覆雨剑法,半只脚迈进了天道之中,再进一步,便要碎空而去,招数在她眼中,已成无用之物。更何况,小菊从无修习过内功,虽然那一刀快捷迅猛,眨眼即至,可是在她眼中,却如蜗牛爬行一般,慢得可怜。   黛昭丽伸出手去在她刀背之上轻轻一点,小菊顿时感到一股炽热的气流从刀身之中飞泄而下,虎口便如被火烫了一般剧痛,一时之间,刀落。   小菊连退数步,面无血色。   飞天御剑流众人一齐上前一步,叫道:“宗主!”神情极为紧张。黛昭丽一愣,笑道:“小菊,没想到你已经做了飞天御剑流的宗主啦?恭喜!”   小菊死死地盯住黛昭丽,退后一步,两步,三步,弯腰将刀拾起。她嘴角咬出血来,说道:“黛昭丽,其实要杀掉你,不一定非要用刀才行,我不用刀,一样可以置你于死地!”说罢,她走到离原景面前,大声道:“离原家主,我,飞天御剑流小菊宗主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离原景刚刚看过她与黛昭丽二人的比试,为她那一刀深感心动,当下道:“小菊宗主天资颖悟,当是我大和又一绝代高手,也是我棋盘岛贵宾,有话请讲。”   小菊道:“不知道这棋盘岛设下剑道极境,究竟有何目的?”离原景沉思一下,道:“这本是我棋盘岛一大秘密,不过既然小菊问起,我当直言。我大和民族,乃是天照大神子孙,受天神眷佑,光明勇武,天下无双,理当受尽福报。可是我三岛地处狭小,天灾时作,战争频起,归根结底,却在于一直没有向外开疆拓土,而大海之西,便是中原大地,物产丰美,地域广辽,正是我等进军的最好选取择。不过中原武林高手如云,我大和民族数十次派大军前往,却屡受挫折。我棋盘岛承前人之志,百余年来处心积虑,搜罗中原武功剑术,招集大和所有武者在此研习,便是要精习中原武艺,以期有朝一日能胜过中原,将中原一攻而下,作为我大和民族家园。”   此时十大流派均已上岛,听罢,无不大声叫好。小菊又道:“如此说来,这棋盘岛的本意,便是志在中原了。”离原景道:“的确。”   小菊道:“如此说来,我等当严守这个秘密,勿使外泄,倘若为中原武人得进此岛,岂非是大大的灾祸?”   离原景肃容道:“小菊宗主所言正是,所以请小菊宗主,还有各位宗主严守秘密,不得泄露,不然,棋盘岛倾尽所有力量,也必将其斩于剑下!”他这几句话说得声色俱厉,众倭人俱是一凛,轰然应是。   小菊却冷笑道:“但在我们之中,却就有一个中原人!”众倭人一齐大哗,大叫道:“八嘎!这人是谁?将他揪出来!斩成碎片!”离原景身上暴发出一股暴戾难当的气流,将身边众人吹得连连后退,他大叫道:“是谁!”   小菊向黛昭丽一指,大声道:“就是她!名花流里所有的人都是中原人!”众倭人一齐拔出刀来,将黛昭丽死死围在核心。   离原景看着黛昭丽,极是惊讶道:“黛宗主是中原人?”黛昭丽微微一笑道:“小菊宗主并没说谎,我确实是中原人。”   离原景神情又是痛恨,又是悲伤,说道:“黛宗主,我可没想你是中原人!这半年来,我棋盘岛一直对你名花流照顾得无微不至,想不到你们一直都在欺骗我们!”众倭人高叫道:“杀了她!杀了她!”   黛昭丽冷冷一笑道:“此时才知道我是中原人,可未免太晚了,我已将这里所有的剑法尽数贯通,中原也再不必惧怕你们的狼子野心。”离原景道:“此时知道,还不太晚。黛宗主,你是只答应,从此与中原脱离关系,永为大和之人,为大和效力,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依旧是我棋盘岛的贵宾,不然,拼着棋盘岛上下,也要将你杀死。”   黛昭丽笑道:“要是早一个月知道,你们还有机会,这会儿可就太晚啦!”在十数日之前,她身上内力还没完全恢复,身边也还有上百武功低微的姐妹,要是大战起来,死伤难免,可是现在内力尽复,又是孤身一人,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离原景知道她是不肯投降的了,大声道:“拿剑来!”当下有人拿来一柄黑色细剑。黛昭丽一见,心下愤怒,那剑正是她失落的君子剑,可没想到竟然落在了离原家族手中。离原景手持君子剑,道:“既然如此,须容你不得!”一剑削出,似是全无变化,可是黛昭丽却感到,空气正在慢慢冻结,举手投足之间,便似坠入了一个泥潭之中了一样,行动缓慢。众倭人各自大骇,纷纷后退。   黛昭丽赞道:“想不到离原家主已练到了先天秘境!”这离原景也没学过内功,可是长久练剑,身上剑气越来越强,最终融入身体,化成一股与真气截然不同的力量,发之于无形,威力难当。不过黛昭丽并不惧他。笑道:“也叫你见识见识我中原的巅峰武学!”当下内力全开,众倭人感到似有一股微风指过身体,便不见异状。一个倭人顿时大笑道:“这就是中原武学?也没什么厉害的嘛!”众倭人轰然而笑。   在众人身后十余丈外的海面,突然泛动一片片涟漪,水面突然有一团团小小水珠从海面升起,悬于空中,阳光照耀,光彩闪烁,蔚为奇观,可是没一个人注意到这一异状。陡地那些水珠向黛昭丽方向激射而来,穿过大片倭人身体。众倭人只感到身体一片凉丝丝地,似中有风直接吹进了五脏六腑一般,正自心下奇怪,身体便缓缓倒地。   黛昭丽右手一招,一滴滴水珠自四面八方飞至,落于手中,形成一个碗大的水球,那些水中,掺杂了倭人的血,将整个水球染成一片鲜红。   黛昭丽手一转,那团水球顿时变成一柄剑形的模样,凝结成冰,她手握剑柄,轻轻一挥,将君子剑挡住。君子剑是用玄铁铸成的神兵,可是竟不能斩断这柄血红的剑。   这一切说来话长,可是以离原景这等高手,挥剑划过五尺空间,所需时间何等短促,但却被黛昭丽轻松挡住,可见黛昭丽动作何等之快!此刻,那些被水珠杀死的人,才轰然倒地,背面朝海一方的百余人死得绝了,露出大片空地来。   众倭人这才大吃一惊,大叫道:“妖术!妖术!”纷纷向后退去。黛昭丽将血剑提起,对准离原景,说道:“你也接我一剑!”一式日月同枯槁使出,便见漫天血光,向离原景扑去,离原景大骇,急忙挥动君子剑,与血剑一碰,血剑顿时断作两截,离原景心下一喜,便见那血剑前端飞射而出,穿入他胸口,从他后背飞出,在空中拐了一个弯,重新与后半截剑接在一起。   离原景大声叫道:“好剑法!这一招叫什么名字?”黛昭丽道:“这一招叫天地同枯槁!你是世间第一个死在此招之下的人!”离原景口中大呼道:“好剑!好名字!”说罢,胸口喷出血来,身子向地上倒去。黛昭丽手一伸,将他手中的君子剑取过。   众倭人见离原家主这样的人物也接不下她一招,大惊恐,大慌乱,大叫着四散奔逃,唯有小菊叫道:“我不怕你!我要杀了你!”提着刀向黛昭丽挥去。黛昭丽却不接她的招,身子如流星一般,在众倭人之间飞逝,左手君子剑,右手血月剑,交相挥出,一片片倭人倒地,鬼哭神号,尸体横飞,没人能逃脱得掉。小菊纵然在后面紧追赶不舍,又哪里追赶得上?   黛昭丽陡地站定,面向小菊,只见她双手之中,各有一柄血红色巨剑,长达丈许,她每杀一人,死者飞出的血便被吸附于剑上,上千人杀下来,两柄剑便变得如此巨大了。小菊四下里一望,整个岛上,再无第三个活人。   黛昭丽手一抖,君子剑现出本体落于手中,仍是滴血不染,而两柄血剑则化作两大团鲜血落于地上,奔腾流去,不久便流入了大海之中,将附近海面染得通红。黛昭丽向小菊道:“小菊,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小菊面无血色,嘴唇发抖。渐渐地,她脸上又恢复了血色,身体也渐渐平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会找你的。”她说这句话时,脸上再无半点害怕之意,反而有了淡淡笑容,便像是在与知交好友在道别一般,身上的寒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说罢,便转身而去,那身影轻松写意,就像是去郊游远足一般。   黛昭丽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心底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她几乎便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将那身影一剑斩作两段。黛昭丽尽力克制自己心里的杀意,心里一片迷茫,想道:“我为什么对她起了这么重的杀机?难道我在她身上感到了威胁?她连内功也不会,又能威胁到我什么?”      起2P点2P中2P文2P网2P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5沧海明月   (起9H点9H中9H文9H网更新时间:2007-3-23 12:15:00  本章字数:7377)   数日之后,远赴各地的名花流姐妹们陆续返回,黛昭丽亲自操舟迎接,却见每个姐妹带回多则三四十,少则十余少女,也人个别人一个也没能找回。黛昭丽见人数虽多,可是与预想之中却甚有距离,便出言询问,紫月愤愤然地道:“这三年来虽然有十万之多的姐妹沦落东瀛,可是有的不堪受辱,自杀而亡,有的水土不服,生了重病却得不到医治,有的被活活折磨而死,活下来的竟不到三分之一,这其中,又有许多原来便是在青楼之中以卖笑为生的,竟不想回中原去了,也有一些说是身子受了玷污,无颜重归故土的,愿意回中原的竟连十分之一也不到。”   黛昭丽听罢,不禁默然,而其余人也想到在东瀛各地所见所闻,面色悲戚。这些少女们说起在东瀛各地,见到一些欺辱中原女子的事,便放手大杀,竟是每个人都手满血腥,像紫月,便杀了一百多人。这些人听黛昭丽一怒之下将棋盘岛上的东瀛武者杀得干干净净,惊骇之余,又大声叫好。   又过了十多日,棋盘岛上聚集了两千多从各地赶到的少女。这一日,陡见岸边烟尘升起,人声喧哗,上岸一看,却见是冰月带了近三千中原女子到来,黛昭丽不禁大喜道:“你怎地找到这么多?”冰月得意地道:“大姐,我在一处海岸看到有一艘大船,认得是以前将我们从中原带来的那中只船,便悄悄地等它靠了岸,将倭人一个个杀了,将所有姐妹们救了出来,只可惜那只船却没人会驾驶,只好不要了。”   黛昭丽大喜道:“只有你功劳最大,我得好好地奖赏你,说罢,你想要我奖你什么?”冰月正色道:“大姐,虽然我们被拐来东瀛,最终受倭人的欺辱,可是,没有中原人的从中帮助,倭人怎能悄无声息地拐到如此之多的姐妹?一定是有一伙中原人在中间捣鬼,我只盼大姐将这一伙背祖弃宗,出卖众姐妹的人杀个片甲不留,为我们出一口恶气!也叫中原的姐妹们不再受苦受难!”   黛昭丽心下震动,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大姐答应你了,这事一定会为你办到。”冰月顿时开心不已,道:“冰月多谢大姐了。”   到五月底,名花流弟子除了张无双等人,已全数到齐,棋盘岛上聚集了共五千多人,好在岛上食物贮备极多,倒不缺用度。这五千多人中,有七百多人已无家可归,便投身名花流,成为了名花流弟子。这一日,夕月突然指着海上大声叫道:“船!有船来啦!”只见海面之上,五只大船从远处开来,不久便到了近处,缓缓停在棋盘岛岸。   岛上众女子一见大船,便面露惧色,原来是被大船绑来东瀛之后,看见大船便心里害怕。却见为首一只船上,走下数名女子,正是张无双等人,张无双面带得意之色,远远地便对黛昭丽大声道:“黛妹妹,事情办妥啦!”众女子这才知道,这些大船原来是带她们回中原的,顿时欢呼起来。   张无双向黛昭丽道:“你的银票还真的不好使,我一路打听,向北一直走,到了高丽,才听说有高丽人与中原做生意,能用中原银票,这才买到五艘大船,又雇了高丽水手,不然,我恐怕还要一直走回到中原去,才能买到船呢!”   黛昭丽笑道:“可真是辛苦你啦!”张无双道:“辛苦当然辛苦啦!你可得好好地补偿我,我在路上就想好了,你可得把你说的什么连城诀啊,什么笑傲江湖上面的有趣的事都跟我说个明白。”黛昭丽忍不住笑道:“原来,你那么广博的见闻,便是这么来的?为人做事,却叫人家讲故事给你听?”张无双道:“那当然啦!我还我等以后有时间了,将这些奇闻异事编成书,印刷成册,永留后世!名字就叫做……就叫《我和血月神剑不得不说的故事》,你看怎么样?”黛昭丽笑得险些翻倒在地,强忍着笑,说道:“这个名字甚是别致,也亏你想得出来。”张无双洋洋得意地道:“那是!”   休整数日,黛昭丽叫众姐妹们一齐动手,将棋盘岛上无数大石尽数毁去,从此,人间一处武学盛地,便就此毁灭。诸事齐备,众人便将登船,突然黛昭丽一拍脑袋道:“哎哟,我忘我,还有一件事非做不可。”当下便去往棋盘岛南端,到了那片密林之中,却望见那些龙兰一棵棵都被连根拔起,每一片叶子都被绞成一团,眼见是没一棵能活了。   黛昭丽心下奇怪,这是谁将这些龙兰尽数毁了?不过,倒也省了她一番手脚。当下回到船上,对张无双道:“张姐姐,是不是你带人将那一片龙兰毁了?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又多跑一趟。”张无双一听,脸上变色道:“你说这这上有龙兰?我怎地不知道?我在东瀛各地,也没见到活的龙兰,只听说各地的龙兰汁是天皇向各地分发的,以为龙兰是皇宫所种,可不想居然是在这里。”黛昭丽便将如何发现龙兰的经过说了,张无双面现忧色道:“如此说来,只怕是岛上还有离原家族的人没死,将这些龙兰都榨了汁带走了,日后不免又将成为对付中原武林的利器。”   大船缓缓开动,陡地听到岛上一个声音高叫道:“等等我!”竟是个男子回音,说的也是中原话。黛昭丽与张无双对望一眼,心下大奇,难道还有别的中原男子流落在这东瀛不成?向岸上望去,只见岸上一个白衣少年,正向船上大叫,双手不住地挥动。   黛昭丽功力通玄,远远望见那少年正是那面容酷似令狐冲的少年,离原景说他又哑又傻,可没想到,他既不哑,也不傻,而是个中原人。黛昭丽不禁道:“原来是他!”张无双道:“你说他是谁?”黛昭丽道:“他就是那个悟性极高,貌似令狐冲的少年,我当时还以为,在岛上一通大杀,将他也给杀了,可没想到,他竟然没死,而且还在岛上呆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察觉。”   当下,众人将船重新靠了岸,将那少年接了上船,却见那少年带了两个大大的酒坛,里面散发出龙兰的恶臭。黛昭丽心想:“难道你要将这些毒液带回中原,好用来练功么?”张无双却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带了这些龙兰毒汁到船上来做什么?”   那少年神情镇定地道:“我叫朱华,是中原人,四年之前因为海难,流落东瀛,装哑作傻,这才没被倭人认出来。至于这些毒液——不瞒二位大姐,我在中原有一个仇人,武功极高,我打算将这些毒液骗他喝下去,好报我杀母之仇。”   张无双冷笑道:“你骗谁呢?你这许多毒液,便是毒上一万个人也足够,对付一个人,何需如此之多的毒液?”那少年正色道:“我那仇人党羽众多,而且他本人,便是一个绝顶高手,便是这所有的毒液让他一个人喝下,也未必能使他内功无法发挥,至多能让他武功稍减罢了!”   张无双与黛昭丽二人见这少年神色坦然,心里感到他定然说的是实话,可是二人都难以相信,在这世间,居然还有什么样人能有如此惊人的武功?不过一想到黛昭丽年纪轻轻,可是一身武功那当真是如神仙一般,就又觉得,世上或许武功超凡入圣的,未必只有黛昭丽一人。黛昭丽心下好奇,说道:“你说的这人是谁?他既然如此高的武功,又有极多党羽,你又怎能让他喝下毒液?”   朱华脸上现出一抹又恨又悲的神色,说道:“那人叫朱近月,也就是皇帝。你们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中原女子被拐卖,朝廷却不闻不问?因为那人就是幕后的主使者!而我,却是他儿子!”   黛昭丽与张无双齐声惊呼道:“什么?”她们这一惊非同小可,可没想到那背后之人,居然便是皇帝陛下,难怪……张无双幽幽地道:“原来是皇帝老儿在做怪,难怪我怎么也查不到主使之人……”黛昭丽望了朱华一眼,心想:“你居然是个皇子,可真是令你意想不到。”   张无双叹了一口气道:“你说你要对付的,便是那首恶之人,我也有心助你,可是……可是这人武功既然这般厉害,我只怕是有心无力了。黛妹妹,你武功好,你帮帮他吧。”黛昭丽点点头道:“只是不知道这人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我敌不敌得过他?”   朱华淡然道:“黛宗主武功之高,相信天下间,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比得上,不过,黛宗主也是刚刚达到‘域’的境界,而那人,却在十多年之前就达到了,四年之前,他便能蹑步虚空而不坠,也不知道,如今又到了何种地步?”   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心头沉重,张无双不知道何为‘域’的境界,但想到黛昭丽那日在海边所展现的那种匪夷所思的神奇武功,想必便所谓的域吧!而黛昭丽则想到了,在二十一世纪曾看过的一些玄幻小说中所描述的,精神能力者在身体周围形成一种力场,在这力场之中,可以一定限度地控制场中所有的物体,当域强到相当程度,比如说神域,便能改变规则,随心所欲,无所不能。而修炼内功的人,内力到达一定程度,也能达到这种效果。可没想到,自己也达到了这种境界而茫然不知。而那朱近月,早在十多年前便已达到这种境界,想必无论域的强度,还是对域的应用,都远在自己之上。如此而言,朱华所准备的龙兰之毒,恐怕真的还不够。   黛昭丽心里想,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冰月,要将那首恶之人除去,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不管这人是什么身份,遇神杀神,遇佛屠佛,可是这人武功却在自己之上,又当如何?   黛昭丽定定神,道:“张姐姐,你来指挥船上事务,我去想想。”张无双知道她所说的想想,必然便是思索打败那人的办法,当下点头答应。   黛昭丽走进船舱之中,心里想,这人武功如此之高,自己的功力定然是不如了,或许只有从招数入手,才可以占得一线上风。当下苦苦思索,将自己所学所有武功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觉得,只有寥寥数门功夫可能派得上用场。这些武功分别是万花玄功,寂灭心经,太玄经,独孤九剑,吸星大法以及覆雨剑法。当下便思量着,将几门功夫合为一体。可是这些武功无一不是经前人数十年所锤炼而成的?除了吸星大法缺陷甚多,其余几门无一不是达到了完美的境界,便是改动一字,也是难能,更何况要将这几门风牛马不相及的功夫强行揉和在一起?那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张无双等了六天,也不见黛昭丽从船舱走出来,也不敢随便去打挠,在船舱门口来回走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突然听到黛昭丽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张姐姐,进来吧!”   张无双进入舱中,却见黛昭丽正在一叠纸上写下最后一笔,然后将笔放下。张无双好奇地道:“妹妹,你这是在写些什么?”黛昭丽将纸递给她,说道:“闲着无事,便将以前看过的所有剑法结合在一起,创下这三百六十四招,好作为我名花流的传世剑法。”   张无双一看,上书“剑道”二字,却是分作三卷,翻开上卷,看那第一招,但见招式精奇,隐隐然包罗了棋盘岛上的所有剑法,不由心神俱醉,加以揣磨,好半晌,才领悟了其中要旨所在,不由叹道:“只这一招,便囊括了天下剑法,无人可敌了。”又看第二招,心下一惊,说道:“我只道第一招,便将天下剑法用得尽了,天下再无任何剑法能出其右,可不想,这第二招却更奇,更精!”当下不再细看,只粗粗将上卷看完共计一百二十招,每招都精妙绝伦,天下罕见,便是昔日白衣人所使的“扭转乾坤杀手剑”这样的剑法,在这些招数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   张无双拿起中卷,心想:“上卷剑法如此精深,想必是为武功高的姐妹们准备的,而中下卷,则定然是为入门弟子所写的了。”翻开中卷,却见第一式剑法不过寥寥数笔,就像是随手在纸上抹了数下。她心道:“这算什么剑法了?”但她知道黛昭丽武功之高非她可及,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当下凝神细看其中一笔,看了半晌,也没见什么蕴意,便要放弃,眼睛从纸上移开,可是便在此时,眼角余光忍不住又在那一笔上一瞄,斗然之间,那一笔变作了一柄寒光夺目的宝剑,从纸中飞将出来,如天外娇龙,斗然而至,张无双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口中叫道:“好剑法!杀死我了!杀死我了!”   舱外的新月听到二姐声音惊慌恐惧,忙跑进来,叫道:“二姐,你怎么了?”张无双一愣,说道:“我还没死?”摸了摸胸口,并没有什么伤痕,她惊魂未定,向那张纸瞧去,见仍是几条墨痕,哪儿有什么剑了?她定了定神道:“我没事,你出去吧!”新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张无双不敢再看那中卷,拿起下卷,心想:“想来下卷才是为弟子们准备的入门招式。”翻开一看,第一页之上,横三竖二,五条笔直的线条交错,也没见有什么规律,也并不是直着相交,不像是在画棋盘。那几根线似乎除了特别地直外,再没其他任何出奇之处。张无双道:“这……这是什么东西?”黛昭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是剑法啊!”张无双道:“这……这也算是剑法?这么横三竖二的条条,便是三岁小孩也画得出来。你可别蒙我。”黛昭丽笑道:“我怎么会蒙张姐姐?难道我的品行这般不堪,连张姐姐你也不相信了?”张无双见她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又翻开来看,但见一页页纸上,不是横线,便是竖条,偶尔又是一些圈圈点点,有时也有曲线,前面几页之上,还能数出横着几条线,竖着几条线,可越到后来,上面便密密麻麻,几乎连一点白纸也看不到了,叫人一见,便头晕眼花。   张无双哗哗哗地三下两下将下卷翻完,陡地见到最后数页又有不同,急忙一看,有三页分别是天地终销毁,日月同枯槁,情断香消三招,这三招虽然威力强大,可是也只能与第一卷剑法相比,为何要放在这第三卷之中?再看后面两页,却又是线条了。张无双指着那些线条道:“这到底是什么?”   黛昭丽指着后面两张,说道:“这两张,分别是天地终销毁,日月同枯槁这两招的改进版,威力在三卷剑法之中,最为强大,我还指望用这两招对付那人呢!我本想将情断香消也改进一下,不过想了好久也没有弄出来。所以整套剑法还差了一招。”张无双似懂非懂,再翻一页,是一张白纸,知道那是为那招情断香消所留,再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四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万剑皆入灭,当作如是观。”张无双知道这是《金刚经》最后的四句谒语,不过是将第三句“如露亦如电”改了一下而已,当下笑道:“黛妹妹难道是想出家了不成?难道你不想见你的令狐哥哥了?”   黛昭丽微微一笑道:“你就不想你那紫袖了么?”张无双脸色顿时变得黯然,低声叹道:“这一年多来,也没个人照料她,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欺服她?早知道,我就好好教她武功才是。”黛昭丽心系令狐冲,二人相顾一眼,都是一叹。   便在这时,陡地听到“轰”地一声巨响,船身猛地一颤,跟着又是一声大响,众女子大声尖叫起来。张无双大惊道:“难道船触礁了么?”黛昭丽早已奔出去观看,刚出舱门,便见桅杆断作两截倒地甲板上,所幸没有人受伤,地上咕碌碌地滚动着一个碗口大的铁球,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火药味。黛昭丽听得空中传来一股强劲的破空之响,仰头一看,便见空中一个黑色圆球飞射而来,她脸色一变,认得那是红衣大炮发出的弹丸。她怒哼一声,一掌击出,那炮弹竟倒飞而去,跟着听到远方轰地大响,有人大声惊呼惨叫。   黛昭丽闪身便到船首,远远望见海面之上,在两三里开外,有两只大船,上面高悬黄色龙旗,一只大船之上,挂的是“明”另一只大船之上挂的是“月”。远远望去,两只船两舷都是上百门火炮炮口,船上之人,隐隐然便是大明水师的装束。其中一个炮口附近,船舷被炸开了一个缺口,鲜血洒得到处都是,想必是刚才那一弹将他们自己的炮给弄炸膛了。   对面船上一时不敢再开火,这时,黛昭丽身后船舱之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朱华,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烟花,点燃了向空中射去,在半空之中啪地一声炸开,空中便出现了一条五爪金龙,腾空欲舞。   只听对面船上,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是太子在此吗?”朱华运足了力气叫道:“我是朱华,对面船上的是三叔父吗?大家不在打了,是自己人!”他内功已经有了些火候,声音远远地传了去,对面也听得见。   便见对面船上一人陡地飞跃下船,向海面落去,这边船上众女一齐惊呼,便见那人在水面一点,便向前纵去。那人在水面之上,向这边疾驰,竟是凌波渡水的绝顶轻功。张无双低声惊呼道:“好轻功!”虽然这一手黛昭丽早就可以办得到,可在中原,却没见到第二个人有这般功力。那人每在水面一点,便飞过十数丈水面,片刻之间,便到了这边船下,陡地飞掠而起,便如一只大鸟一般,在空中一盘旋,落于甲板之上。   那人四五十岁年纪,一脸络腮胡子,神情极为威猛。他在众人脸上一掠而过,目光停在朱华脸上,惊喜激动地道:“华儿,没想到你还活着,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父皇还在家等你哩!”朱华也是一脸笑容道:“儿臣也十分想念父皇,不知道父皇这几年来还好不好?还有没有为我的事生气?”   那人哈哈一笑道:“华儿,你就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吧,皇上以前虽然很生气,可是现在,却一点儿也不气了,就是想你想得厉害。”朱华笑道:“那我就放心啦!我还专门找到了两坛绝世好酒,想用来向父皇陪罪,看来是用不上啦!”那人一听绝世好酒四字,顿时眼前一亮,大声道:“用得上,用得上!绝世好酒从来都只嫌少,可没人嫌多!对了,这几位是你朋友吗?怎地也不介绍介绍?”   黛昭丽与张无双听二人对话,想到朱华曾说要用龙兰毒害他父亲,此刻却见他神情似是对他父亲极是思念,浑没半点恨意,也不知道他现下一言一笑,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朱华指着黛昭丽道:“这位,是我在东瀛结识的名花流黛宗主,这位是名花流张宗主。”又指着那人道:“二位姐姐,这是我三叔,平北大元帅朱定涛朱三叔。”   黛昭丽与张无双二人行了一礼道:“见过大元帅。”那朱定涛哈哈一笑道:“华儿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各位从我们家门口经过,不过去坐坐,那可不成。”黛昭丽与张无双心下奇怪,这里碧海涛涛,怎地说是他家门口?皇帝不是住在北京城里么?不过转念一想,这平北大元帅,一定是大明海军统领,居于海上,那可没什么奇怪。   张无双道:“我们不过是一些江湖女子,不敢与官府打交道,还是就此离去的好。”朱华却拉着黛昭丽的手,摇晃着道:“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到我家坐坐吧!”转过身来,却冲黛昭丽挤了挤眼睛。   黛昭丽心下一动,装作无奈的样子道:“唉,真拿你没办法,你这小鬼真是难缠!”在朱华脸上拧了一下,说道:“好了,姐姐答应你还不成么?不过你张姐姐可是个忙人,要回中原办事,可没时间陪你胡闹。”   朱华欢喜地道:“我就知道黛姐姐心软,一求就会答应的,果不其然。”心里却在想:“你心软?也不见你拧的这一下轻一点,哎哟,真疼死我了,忍住!一定要忍住!”   朱定涛果然不曾起疑,哈哈笑道:“那就甚好!”   当下黛昭丽向张无双交待了一些事情,张无双带着五只大船五千余人仍回中原,黛昭丽却与朱华二人上了朱家的船,转而向南驶去。      起9H点9H中9H文9H网9H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6误为人妇   (起2U点2U中2U文2U网更新时间:2007-3-23 12:15:00  本章字数:7339)   船向南行驶两天,黛昭丽远远地望见前面海上出现一个岛屿,那岛似乎被围在风浪之中,四周抛起无数惊天白浪,狂风呼啸,一股龙卷风将那小岛包在其中。黛昭丽不禁脸上变色,朱华安慰她道:“黛姐姐莫怕,那岛天生就是这样,那龙卷风一年四季吹个不停,也不见有什么害处。因为那股风,除了我们家,可没别人敢靠近这里。这岛叫太一岛,也可以叫它东皇岛。”   黛昭丽想起,在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之中,天上众神灵之中,有五位皇帝,东边的叫太一,掌管风。难道……难道朱华口中的皇帝不是真的皇帝,不过是因为住在东皇太一岛上,所以自称为皇帝?不过,他却又姓朱,那些水师装束与大明水师也一般无二,又不像是假的。   不久,那船驶入风中,不知道为什么,船明明便是向那风最急,水花最多,明明下面礁石最多的地方驶过去的,却并没有撞破船底,反而如在平滑如镜在海面上行驶一般,轻轻松松地便开了进去。   海面离岛里许之地,便一片平静,就像一块玻璃板一样地光滑。大船靠岸,众人登岛但见岛上花木丛生,百花争艳,处处菲菲馥馥,泌人心脾,闻之即醉。红梅绿竹,苍松翠柏,比比皆是,其是鸟鸣宛转,彩蝶纷飞,便是一片人间仙境。黛昭丽精神一振,向朱华道:“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早知道,你就是不请我,我自己也来啦!”   朱华笑道:“好姐姐,你既然这么喜欢,就在这里长住吧,不用回中原了。”黛昭丽怅然道:“那怎么成?我不过是客人,哪有长住的道理?”朱定涛见朱华与这黛宗主神态亲密,而这黛宗主容貌之美,世间仅有,心里便道她是朱华的意中人,口中笑道:“黛宗主,你要在这里长住,将这里当成你的家,那也未尚不可。等你与华儿成了亲,便是这岛上的女主人,那是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黛昭丽与朱华二人一时脸红,不再做声。   黛昭丽心里想的是与令狐冲在这岛上长住,而那朱华却想到那日黛昭丽给他递手帕之时,他心里便对这女子日思夜想了,若能真与这女子成为夫妻,那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一时二人各有心思。   不一会儿,走过一片花木,便见前方出现了一大片宫殿,金碧辉煌,便如北京紫禁城一般无二,望之威严之气扑面而生。不过黛昭丽却觉得,这些建筑纵然十分华美威严,但却实在是大煞风景。当下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引着黛昭丽到偏殿休息,而朱定涛却带着朱华一起进了正殿。   黛昭丽走进偏殿之中,呆了一阵,觉得了无意味,便四下走动,转过两个门户,陡听得一个武厅之中拳风荡漾,进门一看,却见厅中两人正纵跃如飞,交战正急,旁边有数名太监模样肃立一旁。那交战二人身手之强,内功之深,也极为罕见,不在那朱定涛之下。黛昭丽向二人面目瞧去,心里陡地一跳,那二人一个约莫四十多岁,而另一个,则甚是年青,其中那年青之人,却是面目极似令狐冲,年纪约莫在二十七八岁,脸却比令狐冲白净一些,她想:“令狐三哥在华山,不会是在这里。再说,那朱华不是也与令狐冲极为相似吗?这里又有一人相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或许这人与朱华有什么关系。”当下在一边坐了,看二人交战。   那二人拳法极精,实已达到大巧不工的境界,任何一人在江湖之上,都足以傲视群雄,实不知道这地方,为何会有这般多绝世高手?好像绝世高手到了这里,便变成了不值钱的青菜一般,论斤来卖了。   又过了一会儿,二人也没分出胜负,那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哈哈大笑道:“今天你我又是不胜不败之局,就此罢手吧!”二人向两边跃开。那年青男子从一太监模样的人手中接过一块雪白的帕子,擦了一把脸,道:“四叔,没想到我练了这半年,依然不是你的对手,天下之间,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四叔你?”   那中年人笑笑道:“你也将天下英雄瞧得小了,便是在这岛上,便有许多人在我之上,不说你父皇,便是我二哥,还有琴瑟琵琶四神音,也远在我之上,你三叔也并不下于我。除我们外,又有谁知道,天底下还有多少隐世不出的高手?”   那年青男子一笑道:“看来我以前当真是见识得太少了,以为除了她,当世再没第二人有那般武功,她当时说天下高手比比皆是,我还以为她不过是谦逊之辞,可没想到,她却是实话实说。”他转过身来,漠不经心地望了黛昭丽一眼,又转过头去,皱皱眉头,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习惯什么宫女太监什么的,以后少派宫女来,免得伤了你们,你怎地还来?”   黛昭丽没动,也没答话,只是盯着那男子看,只觉得,那男子无论语气,神态都与令狐冲一般无二,实在是想不出,这天底之下,真有这般相似的两个人?一时忍不住开口轻声道:“三哥,是你吗?”   那男子身子陡地一顿,呆了一呆,身子猛地旋了过来,眼睛死死盯住黛昭丽的脸,口中颤声道:“四妹,是你?”黛昭丽眼中泪水流出,颤声道:“是我,我没想到,真的是你,还以为不过是个同像的人……”令狐冲将她一把紧紧地抱在怀里,不住地道:“是我,是我……”眼中泪水也是滚滚而落。   二人哭成一片,那中年人在一边道:“冲儿,这姑娘是?”令狐冲放开黛昭丽,擦去泪水,道:“四叔,这就是我说的黛昭丽黛四妹。”那人指黛昭丽上上下下望了一遍,口中啧啧赞道:“果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难怪冲儿你不要你父皇给你选取的那些妃子了,原来是早有了名花在藏啊!我是冲儿的四叔,叫朱定疆,你也叫我四叔便好了。”   黛昭丽心下虽然纳闷,但还是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四叔。”朱定疆哈哈大笑道:“可惜不知道你要来,不然,我就早早准备一份礼物送给你了。”黛昭丽一笑道:“礼物我可是最喜欢的了,早送晚送都一样。不过可不能不送哦!”   朱定疆十分欢喜,笑道:“你这小姑娘性子直爽,我很喜欢!不像有些人,心里明明想要得要死,可是嘴是却满口大道理地推辞。”眼睛却瞄着令狐冲,便好似在说,那人便是令狐冲。黛昭丽眼睛看向令狐冲,道:“三哥,不知道四叔送你什么,你不肯要了?”令狐冲脸居然红了,默不做声。朱定疆哈哈大笑道:“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几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罢了!可惜这小子硬是一副牛脾气,愣是不要,倒惹得皇上生气了,说他年纪这般大了,还不赶紧娶妻生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冲儿却说他早有意中人了,只等意中人出现,便即完婚。皇上也拿他没办法。”   黛昭丽听了心下开心,道:“三哥,既然是大美人,你怎地不收下?我可不是个吃醋的人。”朱定疆笑道:“就是,皇室中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五嫔六妃的?”令狐冲却脸色一定,道:“四妹,我可没将自己当成皇室中人,在我心里,便只有你一个,这里虽好,我也住不惯,早晚是要离开的,那时和你一起浪迹天涯,行走江湖,过自由自在的日子。”黛昭丽听得脸上发红,心里开心,依在他怀里不说话。   朱定疆在一边道:“冲儿,你又在说什么离开的话了,真是胡闹,这里是你的家,你还要到哪里去?纵然皇上说了,你能打败皇上,便放你离岛,可以你现在的功夫,要打败你父皇,那可真是痴人说梦!”   令狐冲一时默然不语。黛昭丽道:“对了,三哥,你明明是从小在华山长大的孤儿,又怎地变成皇子了?又是怎么从华山来这里的?”   令狐冲道:“那天我在华山上醒来,岳前辈和蔡前辈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了,我在华山之上等你回来,后来魔教的任小姐来华山找你,说是要和你交个朋友,向问天向大哥偷偷地告诉我说,她是想求你去上黑木崖,帮她爹任我行任教主杀东方不败,我想,她是你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可不能不帮,就和他们一道上了黑木崖,终于将东方不败杀死,帮任教主重新当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后来听侠客岛两位前辈来信说是找你,我们才知道你在海上出了事,便出海寻找,可没想到,在海上遇到几位叔叔,大战一场,被几位叔叔擒下,他们看我长得与这里的皇上年青时相像,便没为难我们,后来皇上说我是他当年寄养在华山的儿子,就这样,我姓了朱,不过,我还是觉得,令狐冲这名字对耳一些。”   朱定疆在一边笑道:“冲儿,别一口一个皇上的,要叫父皇。”令狐冲苦笑一下道:“在这里真是难受,说话,做事样样都有规矩,还不如在华山之上来得快活。”黛昭丽道:“原来是这样,你现下是皇子了,我可再也配不上你了。”令狐冲道:“四妹,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黛昭丽黯然道:“难道你就不要你的小师妹了?”令狐冲神情一黯,说道:“师娘后来和蔡不秋前辈结成了夫妻,现在小师妹也改了姓,叫蔡灵珊了,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到哪里去隐居了?对了,四妹,岳前辈和蔡不秋前辈都有东西送给你,我拿给你看。”   黛昭丽奇道:“什么东西?”却见令狐冲进了里屋,拿了一个长条形盒子,打开一瞧,里同有一件雪白色的衣服,还有一柄黑色细剑,那黑色细剑与黛昭丽的君子剑极是相似。令狐冲拿起那雪白的衣服道:“这是岳前辈送给你的,叫冰蚕衣,是由冰蚕丝织成的,柔韧无双,刀剑难伤。”又拿起黑剑道:“当年师娘在……在那一晚,将这剑送给了蔡不秋前辈,蔡不秋前辈在归隐之前,将这剑给了我,让我送给你,说是两剑交换,作为……”黛昭丽知道他的意思,双颊飞红,将腰间的剑解下,递给令狐冲,自己将淑女剑佩上。   令狐冲突然脸上一笑,道:“蔡老前辈还让我告诉你说,蔡家送了你两样宝物,岳家只送了一样,可又将那‘姓岳的老头’给比了下去啦!”黛昭丽想起那天刚出谷时,蔡前辈送自己君子剑时的情景,不由面露微笑,道:“那岳前辈说什么了?”令狐冲脸上露出狎促的笑容,在黛昭丽耳边轻声道:“岳前辈说,他将他的徒孙令狐小子送给了你,不也是两样宝物?”黛昭丽吃吃低笑道:“原来你是个‘宝货’!”宝货在南方是蠢货的意思。   便在这时,陡地听到,有个太监尖声叫道:“皇上有旨,宣黛宗主晋见!”二人这才停止坏笑,黛昭丽道:“三哥,我去见见那个皇帝,你在这儿等我。”说罢,跟着一个太监前往正殿。   进入正殿,黛昭丽便感受到一股有如实质的强大压力向自己扑面而来。那股压力在殿门口嘎然而止,在一步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而进入殿中,却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行走举止,都极为艰难。殿中场景,和电视里没什么不同,皇帝高坐,文武大臣左右分列。她走入殿中,三叩九拜之后,那皇帝道:“平身!”那股压力又陡地消失,便如从没出现过一样。   黛昭丽抬起头来一看,那皇帝朱近月面容俊秀,面白如玉,英气勃发,气宇轩昂,黛昭丽分不清他的真实年纪,初一看似是二十多岁,再一看,又似有五六十岁,总之是在二十到五十岁之间。朱定疆说令狐冲与他甚像,可是黛昭丽却感受到二人几乎没半分相似,而朱华则坐在他身畔。   朱近月面露赞赏之色道:“黛宗主,听华儿说你容貌绝顶,武功除了朕,再无第二人可及,一见之下,果不其然,能在我布下的气场之中行动自如,武功之高,实在是天下少有,比之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可强得太多了。”   黛昭丽心下暗惊,原来他在自己进殿之时,便已出过手了,可自己居然以为是心理障碍,毫不知情。当下道:“陛下武功,实非民女所能望其项背。”朱近月一笑道:“华儿对你爱慕有加,求朕为他向你下聘,你以为如何?”   黛昭丽一呆,可没想到那朱华居然会这么做,若是冲哥不在岛上,自己大可假意答应,等朱华发难之后,再回中原去找冲哥,可是现在冲哥便在岛上,若是答应,不免引起冲哥误会,要是不答应,却又引起朱近月的疑心,她心里一时乱如一团麻,道:“这……这个……”   朱华突然开口道:“黛姐姐,我们可是早就说好的,你可不能又反悔了啊!”黛昭丽向朱华看去,只见他一脸笑意,顿时想到,他必然是在报自己一拧之仇,心里一下子对这小鬼恨之入骨起来,只想冲将上去,一把将他那可恶的笑脸拧成茄子紫。却见那朱近月正看着自己,只好故作娇羞道:“这事……这事叫怎么好意思答应嘛!”说罢,还低着头,将身子扭两下,似是又羞又喜。心里却在想:“只好等会儿再跟冲哥讲了,只盼他不要误会。”   朱近月哈哈大笑起来,道:“如此说来,黛姑娘便是答应了,华儿,你的小情人答应了,你还发什么呆?”朱华原本只不过想作弄一下黛昭丽,可不想她当直人答应了,一时心喜若狂,心里直是说:“她答应了!她答应了……”早已欢喜得嘴都歪了。   黛昭丽瞧得心中大恨,心想:“呆会再跟你算帐!”   朱近月极为开心,大声道:“历官,何日是黄道吉日?”侧面闪进一个紫衣人恭声道:“禀陛下,今天便是!”朱近月一愣,旋即笑道:“今天便是?当真是巧了!那就今天!郑爱卿,你这就去准备一切,将锣鼓家伙都用上,弄得热闹一些,岛上好久没办过喜事了!”一大臣应声而出,一女子走到朱近月身边笑道:“我这就带黛姑娘去梳妆打扮。”说罢,便去拉黛昭丽。   黛昭丽慌了,道:“可是……可是……”那女子笑道:“哀家知道你国色天香,用不着梳妆打扮,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是今天是大喜之日,可不能太过草率了哦!”当下拉着黛昭丽便向内宫行去。黛昭丽一身武功,也不敢将她推开。被她拉入后宫之中,在一间殿房之中坐了,十几个宫女宫娥一齐上来,梳头的梳头,画眉的画眉,量体的量体,裁衣的裁衣。   可怜的黛昭丽!让我们一起为她默哀三分钟!她从没受过这样的折磨!光是脸上的粉,就抹了不止半斤,让她感到,一张脸好像不能承受其重,随时都会垮下来。又将她的脚生生塞在了一双不到三寸长的小小绣花鞋里,头上戴了十来斤重的珠钗,头发盘作了新娘子式,一切乱七八糟!过了两个小时的非人折磨,总算一切齐备。当一切完成时,黛昭丽感到自己已经站不稳了,走一步,身子就歪来倒去的,眼见便要倒下去。   吉时已到!   在偏殿之中,令狐冲在黛昭丽走后不久,便听到宫殿之中锣鼓喧天,烟花时作,热闹万分,不由向朱定疆问道:“四叔,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有什么喜事?怎地这么热闹?”朱定疆也十分奇怪,道:“最近宫里也没什么喜事啊!让我去问问。”当下便去询问,不过一会回来,眉飞色舞地道:“原来,今天,失踪四年了的皇上的小儿子,也就是你的弟弟朱华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极美的东瀛女子,今天便要成亲。哈哈,岛上好久没有过喜事了,一来就来两件,正好可以喝喜酒!走,我们也去喝酒!”令狐冲一听说喝酒,当下便欣然而往,想道:“四妹多半也在那里。”   令狐冲二人到了正殿,果然见到正大排宴席,文武大臣已然尽数到齐,种种鲜见菜肴流水介端上。二人老远便闻到一股清新醉人的奇异酒香自殿中传出,一看之下,才见到朱定涛正举杯痛饮,朱定疆见那酒色作青碧,气息如百果合酿,极为诱人。心下大奇,问道:“这是什么酒?居然如此好闻?我怎能地从没听说过?”朱定涛哈哈大笑道:“这是太子从东瀛带回的绝世佳酿,碧海青天,可只有两坛,我可总算是抢到三杯——你不许跟我抢!”朱定疆早已一个恶狼扑食扑了上去,口中叫道:“不跟你抢才怪!”二人顿时打作一团。   令狐冲在殿中找不到黛昭丽,心想:“多半她被皇宫里那些皇后妃子们拉到后宫里去聊天去了,那些女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只希望她能安然逃出来,想必她这回知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呆在这个地方了。”   令狐冲一边喝酒,一边等黛昭丽出现,突然朱定疆飞窜到他身边,手里端了两柄酒,将一杯酒往嘴里一倒,另一杯往令狐冲手里一塞,口中道:“冲儿,这是你的,不要还给你三叔了!”朱定涛大吼道:“那杯酒是我的!”便来伸手来抢,令狐冲下在举杯欲饮,闻言道:“原来三叔舍不得这杯酒啊!”朱定涛见那杯酒落到了他手中,甚是懊恼,道:“你也是个小酒鬼,怎地我们朱家全是酒鬼?算了,这杯酒算你的。不过,我跟老四你没完!”说罢,又大叫大嚷地扑了过去,朱定疆将那口酒含在口中,一边一点点地下咽,一边绕着大殿飞奔,躲避朱定涛的追赶。   令狐冲见酒色青碧澄澈,甚是爱,香气清芬,极是诱人,便想一口喝下,正将杯举到唇边,陡地想道:“唉哟,连三叔四叔这样的皇亲也只分到一杯两杯的,可见这酒极珍贵,我且留着,让四妹也尝尝。”当下便将那酒放下,依旧只喝恒岳新酒。   过了一个多时辰,黛昭丽仍然没来,令狐冲心里也有些急了,想:“她该不会是到那偏殿之中等我去了吧?”他回到那武厅之中,四处寻找,也不见黛昭丽身影,他心里又想:“可不要是她这会儿到那边找我去了,两人正好错过了。”便又赶往大殿,进门便见到了黛昭丽。   黛昭丽穿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身披霞帔,那娇美动人的模样,连令狐冲也从没见过。她小鸟依人一般地依在那少年身边。那少年与自己像貌极为肖似,只是年龄小些,想必就是太子朱华。   令狐冲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大锤猛击了一下,眼冒金花,心口发涩,心里想道:“原来她一直都在骗我,原来她一直都在骗我,她都已经是别人的新娘子了,还说什么跟我在一起,原来一切都不过是骗人的……”一时之间,令狐冲像是魂没了似的。以前小师妹嫁人时,他也很悲伤,可是没今天来得这般强烈!他陡地想起,在那一天,蔡不秋前辈一边喝酒,一边吟诗的样子。令狐冲并不是一个文人,连字也认不全,可是,那几句诗,却陡地一句句都想了起来,没一个字遗忘:“昨夜有情人,今日劳燕飞,且将一壶酒,直入两泪间……天凉天远天边雁,孤飞孤鸣孤云间,却往何处寻双偶?昨日飞去今不还!”   令狐冲只听到朱近月在大声说话,众大臣欢呼,一杯杯碧绿的“碧海青天”端了上来,众人一齐举杯而饮。令狐冲神情恍惚,隐隐感受到,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可他想不起是谁。朱定疆甚是惊疑地问了他一句话,他也全然没有听到。   令狐冲愣愣地坐在位子上,朱近月道:“华儿,我给你介绍,这就是你大哥,令狐冲。你们好好地认识认识。”令狐冲一动不动。朱近月一愣,哈哈笑道:“朱家个个酒鬼,连我这个大儿子也是这般,很有我朱家的个性!只是这么快就醉了,真是……真是……哈哈,大家喝酒,喝酒!”   令狐冲愣愣地望着桌面之上并排而放的两杯碧海青天,其中有一杯原本是为她而留的,但现在,似乎没那必要了。他刚端起酒杯来,耳环边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冲哥,别喝!”他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向朱华与黛昭丽二人举杯道:“弟弟,弟妹,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说罢,一仰头,将那杯碧海青天一饮而尽。      起2U点2U中2U文2U网2U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7明月山庄   (起3P点3P中3P文3P网更新时间:2007-3-26 12:12:00  本章字数:8291)   黛昭丽眼见令狐冲将那杯酒喝了下去,心里当真是将朱华恨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将仪式完成,二人进了洞房,黛昭丽将头上凤冠一掀,霞帔撕作两片,两脚将脚上的小绣鞋踢飞,一把揪住朱华的耳朵,叫道:“你这臭小子,你可真是害死我啦!我冲哥可误会我……误会我嫁了你这小子,你到底要害我,还是害你老豆?”   朱华一呆,说道:“你不想嫁给我?老豆又是什么?”黛昭丽气极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谁想嫁了你?老豆就是老爸,老爹,你阿大的意思。”朱华道:“你不想嫁给我?为什么?那你还答应和我成亲?”   黛昭丽气得直想流眼泪,说道:“我早就有……早就有心上人了,就是你那大哥令狐冲!你明白了吧?可你倒好,也不跟人商量,便擅自作主,说我跟你早说好了要嫁你,害得我在你老豆面前也不敢否认,不然,事不就是穿帮了吗?”   朱华顿时一脸失望,脸上欢喜之色化作了伤心,道:“原来你没一点喜欢我,可笑我以为你……在那棋盘岛上,你给我手帕,我心里就有了你,可是……可是……”黛昭丽对他恨得不得了,没好气地道:“我那时给你手帕,不过是在怜惜一个受别人欺服的可怜小孩,而不是像现在你这样的一个满怀心机的混蛋!”   朱华突然感到全身没了一点力气,说道:“你放心,事成之后,我自会向你冲哥解释清楚的。”   黛昭丽道:“对了,那龙兰汁是怎么回事?怎地气味颜色全变了?”朱华甚是不在意地挥挥手道:“那是我偶然之间发现的,将龙兰之中稍微加一些海水,便能使它变成那个样子,中间掺些酒,便像百年陈酿一样醉人,臭气也会变成香气,只是药力发作,也会晚上七天,药力却也强上七倍。”黛昭丽道:“这么说,我们还得等七天之后才能动手?”   朱华点头道:“不错,在这七天之中,我们切不可露出马脚,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他说话之间,将衣服脱去,便要上床,一边去拉黛昭丽道:“姐姐,我们睡吧。”黛昭丽脸色大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朱华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道:“我们已经是拜过堂,是夫妻了,夫妻要在一起睡,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黛昭丽道:“这个我当然懂,不过我不过是和你假拜堂,可不是真夫妻,怎能在一起睡?”朱华脸上变色道:“你说什么啊?夫妻能有假的,那是不拜堂,就做了夫妻,可是既然拜了堂,便是真夫妻,又哪里是什么假夫妻了?你以后便是我娘子,是我夫人,是太子妃,难道你还想去嫁给你那个什么冲哥不成?”黛昭丽傻眼了,好半晌才道:“那你刚才说和我冲哥解释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朱华道:“我是要和他说,我喜欢上了你,要你当我的太子妃,叫他让给我,你以为又是什么意思?”黛昭丽气极,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们假拜堂是为了杀那人,事完之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你,我是我,可不是夫妻。”朱华道:“那怎能么可能!你是我的太子妃,我要是将你让给了别人,你叫别人怎么看我?我虽然抢了大哥的女人对不住他,不过我以后多送他几个美女,补偿补偿他,还不是一样么?”   黛昭丽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以为冲哥和你一样,把感情不当回事?你便是将天下所有的美女都送给他,他也不肯将我让给你的。”朱华道:“那也不见得,你没看到先前在酒席上,他还向我们敬酒,说祝我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呢!可见他并不将你放在心上。”黛昭丽道:“那是他以为我背叛了他,伤心痛苦说的话,也只有你这样的白痴才看不出来。”   朱华正色道:“爱妃,你怎么可以说为夫白痴?难道不知道三纲五常?以前你在江湖之上不讲究这些,但现在你已经是太子妃了,可不能不遵从规矩行事。不然,论起家法来,我也救不了你。”黛昭丽头疼万分,这家伙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看他练剑之时,悟性也不低,怎地这会儿却就脑袋不灵光了?黛昭丽道:“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爱妃,我纵然要当某个人的妻子,也只能是我冲哥,而不是你!”   “放肆!”朱华顿时发起怒来,脸上青筋迸露,叫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以前是令狐冲的情人,我不管,你以后暗里想着他,我也不管,可你现在已经明媒正娶地嫁进了朱家,成了我的妻子,你就是不可以再去找他,也不可以说要嫁给他的话!你给我听清楚了,记明白了!你要是敢和他往来,让我抓住,家法处置!”   黛昭丽也发起火来,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跟我吼什么?你在东瀛之时,从别人胯下钻过去,你怎么不吼?别人冲你吐唾沫,你怎地不吼?偏偏现在神气起来了!你以为你真是皇太子啊!我从来只知道大明朝的皇帝住在紫禁城里,只知道你这个所谓的国家连一块像样的国土也没有,你这算什么国家?你又算什么皇太子?我劝你以后少将爱妃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不然我就撕了你!”   朱华被她一顿吼,吓得醒了过来,想起黛昭丽的武功之高,何止胜自己十倍,想起她在棋盘岛上杀人如麻的手段,顿时打了个寒战,要是惹火了她,说不定她当真一剑将自己杀了,那可真是冤枉。他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道:“好罢,我……我准许你以后和令狐冲偷偷来往,可是你们不能叫别人发觉。”   黛昭丽感到全没脾气了,也终于确认,这家伙确实是个白痴。于是无可奈何地道:“算了,睡吧!”   朱华畏畏缩缩地道:“爱……不,娘子,是你睡里面,还是我睡里面?”黛昭丽火气上涌,冷笑三声道:“我叫你睡,我叫你睡!”一边说着,一边点了朱华全身七八十处大穴,然后一脚将他踢到床底下,自己上了床,呼呼大睡起来。   其实,朱华当年离开太一岛,到达东瀛,还只有十二三岁,什么也不懂,若非天资聪慧,又怎能活得下来?他韬光养晦,为的是有朝一日,能重返太一岛,报仇雪恨,棋盘岛上之人,将他当作傻子,非打即骂,却不教他做人的道理,他虽然心智大增,可是知识见闻,却仍如一个孩童无异,是以他显得时而聪明,时而白痴,以为万事都得按规矩行事。再加上他在东瀛之时,耳濡目染,心性之中,也渐渐染上了东瀛人那中凡事自以为是的性格,因此他知道自己是皇太子,便以为除了皇帝,世上别人都要听他的,可没想到,世上岂不是也有怕老婆一词?也有一些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人?   第二天,岛上众大臣,众皇亲都来道贺,也有许多亲婚的规矩,又好生地折磨了黛昭丽一通。大家见朱华精神萎靡不振,心里都自以为对这太子夜间的生活能猜到十之八九,各人都是面有笑容,彼此心照不宣。而朱近月看起来也甚为满意。   黛昭丽一整天也没得到半点空闲,到了晚上,不等朱华开口说话,便将他点倒塞入床底。第三天,黛昭丽正要去找令狐冲,可是后宫的嫔妃们早已等在门口,将她拉去,训练了一整天的礼仪。   到了第四天,黛昭丽一大早就起来了,在宫里寻找令狐冲,却碰见了朱定疆,她忙问道:“四叔,我冲哥呢?”   朱定疆冷冷地道:“太子妃问的是大殿下么?在前天早上便回中原去了。”黛昭丽傻眼了,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可没想到,她不认得宫中道路,不一会儿便方向混乱,不辨东西了。见四下里路径陌生,也不知道是什么宫什么殿,总之是到处乱走,结果越走越见荒凉,许多宫殿都是空的,庭院之中草木丛生,门窗之上蛛网密生,朱漆剥落。   黛昭丽在一个空园子里发了一会呆,便要离开,陡听得一个声音道:“太子妃,你也闲着无事,四处走动么?”黛昭丽吃了一惊,这人全无声息地来到身边,这份武功当真了不起。她转身一看,却见是皇帝朱近月,他坐在一块青石之上,面色漠然。虽然黛昭丽对于这所谓的宫廷礼仪感受到不以为然,可也不敢在这人面前放肆,连忙跪下道:“臣妾拜见皇上。”   朱近月嗯了一声道:“这里没别人,你不用下跪,起来和我一起说说话吧!”黛昭丽站起身来。朱近月道:“你或许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这里一个小小岛屿之上,居然有皇帝,而且一切制式都和大明皇朝一模一样,是不是?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一百多年之前,那时蒙古人在中原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后来明教将蒙古人打败,建立了不世功业。但那明教教主张无忌却不是个坐天下的料,将天下拱手让给了我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后来朱元璋将皇位传给孙子朱允文,却被朱棣篡了皇位,当了大明的皇帝,这些想必你都是知道的了。不过,想必你不知道,那时,明教分成了日宗月宗两派,日宗一派仍不肯归降我大明,而另一派月宗,却一直为皇室效力,在那一晚,朱棣攻破都城的消息传来,月宗宗主和众弟子便护送朱允文出了海,在大海之上流浪,苟且偷生。   后来朱棣不知道从哪听说我们这一支还没死绝,便派了一个叫郑和的,几次三番地带兵来攻打我们,那时我们势单力弱,不得不在大海之上东逃西窜,跑了上万里路,到了不少地方,后来,我们无意之中进了这个奇怪的小岛,外面打不进来,朱允文便又在这里当起皇帝来,双方僵持了十几年,终于朱棣没办法了,只好和朱允文和谈,承认他这个皇帝是真的,是皇室正统。不过,也只能统治海上,可不能回中原,而大明也不能进入海中。所以以前倭寇入侵中原,大明宁可将海边居民撤走,也不肯向大海里派出军队,便是这个道理。后来,月宗便与朱氏皇室再也没有分别了,皇帝便是月宗宗主。   我是朱家的长子,从小便继了皇位,可是我对在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做皇帝没多大兴趣,在十八岁时,逃去了中原,过了十二年,到了三十岁上,才重回太一岛,仍然免不去当皇帝这个苦差事。只不过,我对政事什么的从来不管,全都交给我几个弟弟打理,自己练自己的武功,希望有朝一日,真能达到传说之中的破碎虚空的境界,只可惜,这许多年来,我的武功越来越高,渐渐地,放眼整个天下,再没了敌手,那种感觉真的是……空虚,寂寞,你能明白么?“   黛昭丽心里的许多疑惑,此时才得以解开,说道:“原来……原来是这样。古人说高处不胜寒,英雄寂寞,是不是便是这样?”   朱近月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   黛昭丽心中一动,道:“皇上,我斗胆问一句,近些年来,中原有许多民间女子,被拐卖到东瀛,据有人查,与月宗有关,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朱近月奇怪地道:“居然有这样的事?”黛昭丽头一晕,难道他竟不是幕后主使?那到底是谁?朱近月正色道:“虽然我东皇太一岛自成一体,可是毕竟也是中原一脉,称为大明的一部分也不为过,大明的子民,便是我的子民,我岂有将自己的子民卖与敌国的道理?我无心做皇帝,可是这样的事,我不能不管。”当下站起身来,说道:“太子妃,你跟我来,我去问个明白。”   朱近月说走就走,黛昭丽只感到眼前景物飞速变幻,可她本身没有任何感觉,二人已经一同来到大殿之中。黛昭丽又惊又骇,这人距她三尺远,不用身体接触,只靠气场,便将她带着飞奔,功力之深,远在她之上。   朱近月大声叫道:“郑爱卿!”一个白须老者出现,朱近月道:“听说近来有人将中原女子贩往东瀛,有没有这回事啊?”姓郑的大臣道:“回皇上,确实是有这回事,不过,这事(财务部)大臣杨大人比老臣更清楚。”   朱近月又叫杨爱卿,一个更老的老头出现,这人身形佝偻,老态龙钟,牙齿掉光,头发胡须全白,瞧那模样,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岁,仿佛一阵风吹过,也能将他送上西天。他颤颤悠悠地说道:“皇上,是这样的,将中原女子贩卖至东瀛,是我朝自在此岛立国之时,便已有了的传统,贩卖这些女子所得,占了我朝日常开销的四分之三,除此之外,我国几乎再无其他进项。不过,以往所贩运的,都是自愿前往东瀛的娼妓。近五年来,我朝历年来的积蓄用尽,定天大将军又修了十几所宫殿,再加上派遣各地寻找太子所费也极多,所以,便增加了贩运的数量。皇上,是不是现在宫里的用度又不够了?如果是,可不能再增加支出了,向东瀛贩卖女子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极限,下面办事的人没有办法,只能以良家女子充数,叫老臣心里时时感到愧疚难实。请皇上另想办法。”   朱近月在听说这是传统之时,便早已呆了,一屁股坐在龙椅之上,口中道:“你们……你们竟不早告诉我,竟然有这样的事?”杨大人跪在地上,道:“皇上从不过问政事,因此老臣也只好擅作主张了。”黛昭丽也无言以对。到底幕后主使是谁?说来说去,或许还要怪死了一百多年的朱棣,若不是他夺了皇位,逼得朱允文在这地方建国,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将朱棣挖出来,再杀一遍?往近处说,那要怪这杨大人,不过,看他那模样,也没几天好活的了,随时都会挂掉,杀之令人不忍。   朱近月道:“那有没有办法挽救?比如说派人将这些中原女子重新招回大明……”杨大人摇头道:“难!难!难!且不说这些女子分散到了东瀛三岛各地,要将之寻回,倾尽我全国之力也未必能办到,这些女子,十不存一,寻回来,也没有生存之道。再说,中原女子上百年来前往东瀛的何止百万,早已与东瀛结为一体,东瀛人,十之八九,都有我中原人的血脉,要将中原女子一个不留地招回,那是绝无可能。倒是太子妃生性仁义过人,数月前在东瀛组建名花流,解救了五千中原女子,侠肝义胆,叫老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近月坐在龙椅之上,愣了好半晌,才道:“杨大人,你起来吧!”杨大人道:“谢皇上。”他年老体衰,跪了这半晌,早已站不起来,只能坐在了地上。   朱近月向黛昭丽苦声道:“想不到竟会是这样!这都要怪我,如果不是我这个当皇帝万事不操心,又哪会出这样的事?”黛昭丽道:“这也许不能说是皇上的错,只是……只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难道太一岛除了这样做,便再也没有别的生财之道了么?比如说捕捞海中的鱼虾贩运到中原,再比如说采集珍珠,又或者是从大明贩运丝绸茶叶瓷器到西方国家,哪一样不比贩卖自己的同胞姐妹强得多?”   杨大人道:“太子妃所说甚有道理!只是一来,祖制不可破,二来,从无人这么想过,三来,本国之中,有人口三万,其中一万三千多人不是皇亲国戚,便是朝廷大员的家属,八千多人是军人,哪还有什么人去做这些营生?”   黛昭丽听得差点晕倒,原来一个三万人口的国家,居然是少数人养着多数人,也难怪会这样了。怒道:“一个小小的国家,哪来那么多皇亲国戚?又哪来那么多朝廷大员?要那么多军人做什么?官多而民少,难怪国力衰弱,那个什么定国大将军,居然还新建十几所宫殿,我可是见到皇宫之中,有许多宫殿都空着没人住!”   杨大人一脸尴尬,这并非他的错,要怪只能怪皇帝,可他也不敢出口分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皇帝,希望他能说一句话,将他搭救出来。可是朱近月却听了黛昭丽的话,正陷入沉思之中,浑没注意到他的惨像。过了好久,朱近月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太子妃,你随我来!”   朱近月带着黛昭丽离开了皇宫,到了岛中最高的一座山上,穿过一片密林,只见林中出现了数间大屋,前门之上,有一方匾,上书“明月山庄”四字,字迹剥落,已然看不大清楚了。地面杂草丛生,庄门倾倒,蛛网处处,好似很久没人到过了一般。   二人走入庄中,穿过几个破败的曲廊,来到一个假山之前,朱近月在假山一角上一按,假山轰隆隆地移开,出现了一条甬道,朱近月率先走入,说道:“百年之前,朱允文等先辈来到岛上,便发现了这明月山庄,也发现了机关。至于这明月山庄是谁建造,却是无人可知。”   走过甬道,进入一间三丈见方的石室,石室四壁,凿满了半尺见方的小石龛,石龛之下,均有刻字,“潮引心经”,“太虚剑气”,“烈炎真罡”等等,尽是武学秘笈,有些石龛之中,有书卷存在,也有一些,则空空如也。石室正中,有一个石桌。   朱近月在石桌上一按,石桌表面分开,出现一赤一碧两个玉石器物。朱近月指着两件玉器道:“这满屋的武学典籍,也不如这两样宝物珍贵。这两样东西,分别叫座日暖玉,月明珠,传说是仙家的宝物,月明珠是早就有的,而日暖玉,则是二弟五年前从蓝田寻来送给我的,我到现在,也只参出了月明珠的秘密,而日暖玉,却是摸不着一丝头脑。如果能参透其中秘密,便能碎空而去。我将这些告诉你,是想跟你说,我有两个儿子,将来皇位必然从这两个儿子之间选出,冲儿无心于此,只好由他去了,华儿却是自私又短视,若是我这皇位落在他手中,不免被他败个精光,我希望你能主持这个国家的大统,使之不至于覆灭,日后你的功夫到了我这般水平,也能借这两样宝物,破空飞升,而不是在俗世之中终老。你明白了吗?”   黛昭丽默然,从怀里拿出一件红色玉器,那又是一枚日暖玉。朱近月一惊,复又坦然,淡然笑道:“我早该知道,这枚日暖玉是假的,为了它,我连华儿流落东瀛也无暇分身寻找,可真是不值。”他从黛昭丽手中拿过日暖玉,将月明珠放入日暖玉中间的圆洞之中,两者合在一起,天衣无缝。顿时之间,周围空气之中,传来嗖嗖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一缕缕光丝,散发出七彩之色,流入玉器之中,渐渐地,那玉器之外,出现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空洞,大约有一尺直径,就像那一尺直径之内,便是黑夜。黛昭丽知道,那不过是光线全被吸入了玉器之中,没有光线射出,自然便看不见了。   朱近月将右手伸入黑色圆球之中,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陡地睁开眼睛脸上现出喜色,说道:“原来是这样!”陡地黑球消失不见,他已将月明珠从日暖玉之中取出,转向黛昭丽道:“我已经明白了破碎虚空的道理,三天之后,便要破碎虚空飞去,到时,还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黛昭丽道:“能见证这武林中千载罕见的大喜事,是我的荣幸。”   朱近月点点头,说道:“那就多谢你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绸布卷轴,说道:“这是我所修炼的功夫,你在这三天之中,好好琢磨一番,也可以对你有所帮助。”黛昭丽接过一看,只见上面题有几个字“百花魔功”。黛昭丽心下一动,想道:“这名字和我练的万花玄功倒有此相似。”打开一看,不由得一呆,这门武功,居然便是那万花玄功!只是上面有许多注释。黛昭丽陡地想起,在那山洞之中,有许多发黄纸片,上面写着万花玄功的翻译文字,想来便是朱近月所写的了。   朱近月道:“我初出江湖那一年,在恒山悬空寺下的一个山谷里,发现了这门功夫,不过上面是用上古文字所写,我是一字不识,只好在那里呆了三年,将上面的上古文字一个个推敲了出来,这才敢下手修炼,不过其中有着甚大缺憾,我修订了三十多年,才算将它勉强修补成功。”   黛昭丽心想:“是不是他也像自己一般出现种种变化?不过,他既然是先研究了三年,将文字翻译出来,这才修炼,必然是找到了克制种种变化的方法,哪儿像我,不管三七二一,便着手修炼,不出事才怪。”   朱近月又道:“那上古文字十分奇特,一个个便像花一般,所以我将之起名为百花,而这门功夫十分邪门,所以我起名为魔功,百花魔功,便是这样来的了。”黛昭丽道:“原来如此。”   朱近月道:“三天之后,便是我身上那种毒开始发作的时候,你助我一臂之力送入虚空,也可以向那逆子交待。”黛昭丽惊道:“原来你……你早就知道了?”朱近月微微一笑道:“你们那晚吵得那么大声,我内力精湛,岂有听不到之理?只是我对华儿这孩子感到太失望了。倒是冲儿,因此对你误会,可就十分难办了,只怕要他对你回心转意,那是难得很了。”   黛昭丽低头不语,心里也十分难过。朱近月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打理好这个小小国家,使它不至于就此消亡,你能答应我吗?”黛昭丽点头道:“皇上,你就放心吧,虽然我对朱华那小子瞧不起,不过,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当下,朱近月便回皇宫安排诸事,而黛昭丽则在明月庄中体悟百花魔功。朱近月不知道,黛昭丽修炼的也是这门功夫,体悟何需三天?只看了半日,便将以往种种不能明了的地方一一弄清楚。   原来,这门功夫极为奇特,必须是男子才能修炼,练成之后,便会变为女子,可这不过是完成了第一段的变化,再将这门功夫逆行修炼,又回重新变回男子,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细微奥妙之处。这变回男子之法,原来在经文中也有记载,不过寥寥数句注释,无图谱与之对应。黛昭丽不识得那种文字,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了。但是,朱近月将这种由男而女,再由女而男的变化,视作是缺憾,花了三十年,极力修补,这卷百花魔功之上,既没有由男变女的法门,自然也没有由女重新变回男子的功法了,叫黛昭丽瞧得愤恨不已。   黛昭丽将百花魔功参悟透彻,便将目光投向石龛之中的武学典籍。石龛共有近百个,其中武学典籍却只十数百,想来其余的早已失散殆尽了。这十余卷武学也甚为精妙,虽比之万花玄功这样的武功差之甚多,可不在向问天修炼的金刚伏魔功这样的功夫之下,第一本都有一些出众之处。黛昭丽将之一一记下,领悟完全之时,已到了三天之后,那正是朱近月破空之日。      起3P点3P中3P文3P网3P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8大音稀声   (起3N点3N中3N文3N网更新时间:2007-3-26 12:12:00  本章字数:7963)   这一日,岛上大摆宴席,诸臣尽集,各人开怀畅饮。突然之间,朱近月手中酒杯落地,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跌成粉碎。太一岛上,十之八九都会武功,而能进此殿者,无一不是武功卓绝之辈,虽在痛饮之时,这一声响,也无不听得清清楚楚。众人陡然之间变得鸦鹊无声。朱近月武功已近天人,手中酒杯焉能无故落地?便是真的无心脱手,也能轻易地在其落地之前将之接住。可想而知,此刻他身上必然发生了重大变故。朱近月脸上变色,呆了一呆,突然一笑道:“没事,没事,喝酒,喝酒!”   众人无不看得分明,他笑得甚为勉强,心中越发肯定,必有大事发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举杯,殿中一片死寂。突然之间,朱定疆也脸上变色,酒杯脱手,他失声惊道:“哎哟!我的内力……我的内力使不出来了!”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运气,一试之下,各人脸色陡变,有的强自镇定,有的却已大叫大嚷起来。唯有黛昭丽与朱华二人稳坐不动。   朱华陡地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一时停下呼叫之声,一齐看着他。朱华长笑不止,一直笑了数分钟之久,一直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流出来了。朱近月强作镇定地道:“华儿,你为何发笑?”朱华渐渐止住笑,说道:“父皇,我是在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可算是等来了,总算没让我白等一场。”朱近月脸上变色道:“难道……难道是你在……”朱华脸上现出狰狞之意,森然道:“不错,是我!七天之前,那两坛碧海青天味道怎么样?那可是我用了一百二十万株龙兰榨汁酝酿而成,其滋味之美,天下少有吧?”   朱近月脸上神色大变,再也看不出半分镇定,气丧败坏地道:“龙兰……一百二十万株……”朱华道:“不错!那是世上最后的一百二十万株龙兰,你们喝的碧海青天,世上再也没有第三坛,你们真是好口福啊!”众人之中,也有许多知道龙兰之名的,一个个神情大变,惊叫道:“龙兰!居然是龙兰!”   朱近月浑身发抖,道:“华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神情衰败,哪儿还有半分武功高手的模样?   朱华突然疯狂地大叫起来:“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自己就不知道?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娘!”朱近月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古怪,说道:“你……你是为了……你娘?”朱华恨恨地道:“不错!你不要以为你瞒得过别人,就能瞒得过我!十岁那年,我偶尔有一次到处乱走,闯进了后宫一处偏僻处,在那里见到了一个被关了十年之久的宫女,才知道,她以前是我娘的贴身侍女……”朱近月喃喃地道:“你说的是小蓉……”   朱华愤怒地叫道:“原来你也知道她的名字!我那时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娘的,别人都有娘亲疼爱,可我没有!我是太子,可是连娘都没有!小蓉告诉我,我娘叫眠月,原来是中原人,在中原与你相遇,怀上了我,你却将她抛之于脑后,再也不管不顾,若不是二叔将她从中原接到岛上,安排她在一个隐秘之处住下,她又怎么活得下来?小蓉将我娘的画像拿给我看,娘真的好美……好美……可是你……你一从中原回来,我娘就从宫里失踪了,连小蓉也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她,一定是你将我娘害死了,怕人知道,这才将小蓉囚禁起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恨你了!我从岛上逃了出去,可没想到在海上船翻了,流落在异国他乡,受人欺凌,也不见你来救我!我真的好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可是你武功太高,我不是你的对手,这才下毒暗算于你!你现在明白了吧?”   朱近月脸上现出悲哀之色,缓缓说道:“既然你是因为这个才恨我的,我不妨将我的故事跟你讲一遍,也好让你知道,我为什么抛弃你娘,你娘又是到哪里去了。本来这是我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本不想说,可是既然我已不久于这个世间,说过之后,你如何看我,那也无关紧要了。   我在很小的时候,便继承了这个皇位,可是我对当皇帝没什么兴趣,在你这般大的时候,便逃出了太一岛,去见识中原的花花世界,那里的天地比这里可大得多了,便是一个寻常百姓,也比这里的皇帝过得有滋味得多。我一时迷上了那里,再也不想回来。   过了两年,我有一天在恒山游玩之时,无心失足摔下了一个深谷,在那里见到一门极为神奇的武学,情不自禁,便修炼起来。我明知道那门功夫之中,有着极为重大的缺陷,可仍然是抵挡不了其中的诱惑。我练了三年,渐渐地,我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喉结没有了,胡子掉光了,脸也越变越好看,腰变细了,胸口长出了乳房,我……我竟然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女人!”   大厅之中,众人无不失声惊呼,谁也没想到,他们的皇,居然有过为般匪夷所思的经历。但一声惊呼之后,又一齐住了口,听他继续说下去。   只听朱近月道:“可是,这门功夫之中,实在是有极多难以明白之处,有一日,我突然走火入魔,全身功力尽失。我无论如何修炼,再也不能恢复武功。我没有办法,只好想回太一岛来,可是在半道之上,我遇上了一个书生,那书生对我一见倾心,便向我大献殷勤,我本不欲理会这人,可不想,在半夜之时,这书生趁我睡熟,竟……竟将我奸污了!”众人都是一惊,朱定疆大声道:“大哥,这书生叫什么名字?让我去将他斩成肉酱!”朱近月道:“那书生叫令狐俅,听说五年之前,那人在岳阳当县令,被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女子杀了。”黛昭丽陡地想到了那个又肥又圆的葫芦球。   朱近月道:“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身孕,便去找那书生理论,却被他夫人打出了府来,我怀胎十月,终于生下一子,我给他起名令狐冲,送给那时的好友,华山派的宁中则宁小妹妹,请她代为扶养,恰好那时她新婚的一年,却没有生育,便将我那儿子收为弟子。”   黛昭丽心头震动,原来,令狐冲居然便是这朱近月所生,那可真是叫人意想不到。朱近月道:“我在江湖之上流浪,后来又认识了许多年青俊杰,许多人向我示好,可是我却独独对一个无名之辈动了心,那人是日月神教日宗里的一名香主,叫东方不败!”众人心里一动:“原来是他!中原的第一高手!”   朱近月道:“我嫁给了他当妻子,并帮他出谋划策,想要帮他夺得日月神教大权,与我月宗再重归于一,可没想到,这人野心大得很,不仅想将日月神教夺入掌中,甚至还想将整个天下囊括入怀!不过,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也不是易与之辈,竟将一门葵花宝典的功夫传给了他。这门功夫,也是从我修炼的那门功夫之中分出去的,不过十分不完全,但威力也极大。东方不败一见之下,便开始修炼。欲炼神宫,挥刀自宫,这是葵花宝典里的第一句话,他便挥刀做了太监,将他的几个妻子,包括我都从身边赶开,不仅如此,还想杀人灭口,亏得当时二弟来到中原,我遇到他,故意跟他说,我是他大哥的妻子,他将我带回太一岛,将我安置在一处偏僻角落,派了一个叫小蓉的宫女服侍我。不过多久,我就生下了华儿。华儿,你现在知道,你的父亲,其实是东方不败,而母亲,其实是我!小蓉给你看的那副画,便是我年青时的画像!”   朱华脸色苍白,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朱近月轻轻一笑道:“我在宫里住了三年,在这其间,我找到了月明珠,终于恢复了武功,也恢复了男儿之身,我假装是刚从中原回来,重新当了皇帝。这就是为什么,小蓉说,我一回来,你娘就不见了的原因!”   朱近月连连后退,口中道:“你骗人……你骗人……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杀了我娘,这才编出这样的借口,好叫我饶你一句,不可能!我要杀了你!”当下拔出一柄短刀来,向朱近月挥去,一挥之时,大有宗师风范。   朱近月微微一笑道:“华儿,你的剑法很好啊!”说话间,陡地听到“叮咚”一声琴声,朱华手中的短刀斗然之间碎成了粉末,只有一个刀柄还在手中。朱近月身后,转出四个人来,挡在朱近月身前,一言不发。这四人都在七八十岁,容貌干枯,白须飘飘,分别穿着青,碧,蓝,紫四色衣服,双手空空。   朱华连退数步,朱近月淡淡地一笑道:“华儿,你那酒虽毒,可是你忘了,琴瑟琵琶四神音,一向是不饮酒的!”朱华镇定下来,冷笑一声道:“我没忘!爱……不,娘子,现在看你的了!”   黛昭丽站起身来,向朱近月走去。那四神音中的青衣老人低低地道:“来者止步!否则格杀无论!”他说话之时声音干枯生涩,想必是久不说话的缘故。黛昭丽仍向前行,那青衣人斗然双手抬起平放胸前,大拇指向外一拨,顿时发出叮咚一声琴响。黛昭丽心里大奇,这人手中空空如也,为何一拨之下,竟发出琴音?此念刚生,陡地头中一阵剧疼,像是被刺入一根钢针进了脑子里一般。黛昭丽不禁惨叫一声,抱住了头,倒在了地上。那人停手不动,黛昭丽头中剧痛渐止,站起身来,朱华一见,大吃一惊,只见黛昭丽耳边一道鲜血流下,竟是受了重伤。   黛昭丽也没想到这人武功如此诡异,竟能伤人于无声无色之中,好半晌,她耳中仍是轰轰地作响,什么也听不见。这时,那碧绿衣服的老者双手在空中一拂,黛昭丽没听到任何声音,却感到心脏陡地大大地一跳,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捂住了心口,疼得眼泪簌簌而落,脸色一片苍白。   朱华脸上全无血色,他没想到,以黛昭丽这样的武功,也敌不过四神音的音杀剑。只见那蓝衣老者两手十指在空中疾拢速捻抹复挑,翻尽塞外五十声,黛昭丽大声惨叫,连连后退,众人眼见她衣服之上一条条裂口迸开,鲜血飞溅,眨眼之间,便将全身浸成了一个血人,摔倒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   最后一名紫衣人上前,双手十指在空中轻轻弹动,一声声柔和的弦音似是情人低语,又似是春风轻拂柳条,落花坠在水面,叫人昏昏欲眠。黛昭丽却渐渐苏醒,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朱华见她眼中,鼻中,嘴角,耳中都有一道鲜血流出,神情极为狰狞,不由吓得连连后退。   黛昭丽又吐了一口血,说道:“四位前辈的音杀功天下无双,黛昭丽佩服,多谢四位赐教。”那青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能得太子妃赞誉,老朽深感荣幸!”黛昭丽道:“不过,我还没看出其中的奥妙,还想请四位前辈再演示一遍。”那老者道:“太子妃能以身试杀,勇气过人,老朽佩服!刚才老朽不过用了三成功力,这次老朽将用十成功力,请太子妃小心应付。”   黛昭丽道:“多谢前辈提醒,昭丽领会得。”当下闭上双眼,双手下垂,门户大开,似是不加任何防备。   朱华惊叫道:“你……”便听青衣老者手中发出“哔哗——”地一声大响,便如一个巨大的惊雷一般,黛昭丽的身子抛飞而起,又落在了三丈之外。她身上外面的衣服顿时之间化作细丝飞落,露出里面的冰蚕衣来,那冰蚕衣之上,早被血染得红了。冰蚕衣虽极坚韧,能避有形刀剑,可那音杀功却是以音伤人,薄薄一层衣服,焉能挡住声音传播?那青衣者老更不停手,一声接着一声地拨出,便如一个雷接着一个雷一般,震得整个大殿都摇晃起来。虽然他这些琴音之中的内力都是冲黛昭丽而去的,散落在外的功力百中无一,可是也让大殿之中的众人纷纷后退,双手捂住耳朵四处躲避,可想而知,黛昭丽身在其中,所受的攻击之强,是何等猛烈!   初时,黛昭丽受琴音攻击,便身体抛飞,渐渐地,她便站得定了,那琴音无论如何猛烈,也再无法推动她半分。这时,那碧衣老者也上前一步,双手挥动,黛昭丽陡地全身都发起抖来,脸上扭曲变形,口中哇地又喷出血来,那两面三刀老者手指不停,琴瑟合鸣,但声音却渐渐地小了,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无声无息,半点儿声音也听不到了。   大家听不到琴瑟之声,可是心里明白,那并不是琴瑟二神侍停下了攻击,而是攻击变得更加猛烈了,他二人内力生发,将琴瑟之声渐渐地合在一起,束在一处,向黛昭丽一个人发出,外人听不到半分动静,可是黛昭丽却比刚才更加凶险十倍!   便在这时,蓝衣老者也出手了!蓝衣老者一出手,大殿之中又有了声音,那是一串串,一群群的声响,密密麻麻,如炒豆一般,哔哔剥剥,无休无止。旁观众人虽未受到内力攻击,可是听到这声音,也忍不住,想要手舞足蹈一番,想来这声音能引对对方体内真气与之和鸣,不知不觉中,就会内力有如汤沸,跳跃难止。只见黛昭丽全身都笼罩在一片粉红的雾气之中,大家心里明白,那是她的血。雾气之中,可以看到无数波纹冲来荡去,奔腾汹涌,血雾越来越浓,斗然之间,琵声也消失,那是琵声也加了进来。   众人只见到,四神音八只手一起舞动,而黛昭丽慢慢地盘膝而坐,神情渐渐地变得安详,便像是在聆听美妙的音律一般,可是在她与四神音之间,地面的大块青石之上,却有无数细线飞速游动,便如一条条细蛇在游动,时左时右,时直时曲。大家瞧得脸色大变,那一条条的细线,不是旁的,正是被音杀功划出了一条条极细的裂隙。由于太一岛上诸人皆是好武之人,而朝中之人犹其如此,时时在殿中动武过招,殿中地面大石,用的是坚硬无比的青刚玉,这种石料天下罕有,便是用玄铁剑用力来砍,也不见得能将之砍伤。百年之前,为了这地面石,便不知道花费了岛民多少心血!百年而来,无数人在此之上搏斗,它依然光滑如砥,毫发不伤,可没想到,现在在四神音的攻击之下,有如纸糊的一般,欲直则直,欲曲则曲,无声无息之中,便被划出如此多的裂缝来。这四人武功,当真可怕至极。   渐渐地,众人看见,黛昭丽身前空气扭曲,一团青蒙蒙的气团渐渐凝结,形成一个脸盆大小的青色球体,四神音的音杀功渐渐地尽数投入了其中,那青色球体之中,无数颜色浓郁的游丝在其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那青色球体。四神音互看一眼,突然一齐停了手,脸上露出欣喜安慰之色,便自坐下,一动不动了。   黛昭丽手中的青色气球越来越小,而其中的游丝也是越奔越急,当气球变得只有鸡蛋大小之时,游丝陡然之间化为了一体,变成了一道深青色的流光,在气团之内飞腾,有如一条矫龙一般。众人瞧得大奇,显然是那些音杀功力被这青气所逼,合成了一道音力。黛昭丽将那团青气按向自己膻中穴,众人大吃一惊,那四神音的音杀功如此惊人,人人亲眼目睹,四音合一,威力如何,不用想,也都知道,定然毁灭地,威不可当,可黛昭丽居然将它按向自己膻中要穴,岂不是找死吗?   只见那一团青气渐渐没入黛昭丽身体之中,黛昭丽全身剧烈地抖动,显然是受到了极其剧烈的疼苦,可她仍是双目紧闭,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她身体渐渐停止颤动,脸上恢复了血色。   黛昭丽睁开眼,站起身来,虽然全身是血,可是却像没事一般,她来到四神音面前,说道:“多谢四位前辈成全!”哪知四神音一动不动,只是脸上笑意仍是不变。黛昭丽伸手一摸,四人早已死去多时了。黛昭丽眼中泪水流出,对着四神音跪下,磕了三个头,道:“四位前辈以生命为代价,传我武功,大恩大德,黛昭丽此生此世,永铭于心!”她一仰头,口一张,只听到一股奇特至极的声音发出,冲天而起,那声音苍凉雄健,悠长奔腾,缭绕盘旋,一时不绝。众人听到这声音,并没受到任何伤害,可是无不感到,那声音之中,有大威严,有大气魄,令人心底陡然生出臣服之意。没人听过龙吟是怎样的,但现在,却都明白了。大殿屋顶陡然化作了一片烟尘,随风而去,顿时之间,大殿之中阳光灿烂,一片光明。   朱近月叹了一声道:“历经三百年,龙吟功终于重现世间,四神音能亲手成就此功,当能含笑于九泉了。”   朱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叫道:“父皇,现在,可再也没人能救人了!”朱近月看了他一眼,说道:“华儿,看来你是当真想杀了我。”朱华道:“不错!我杀了你,我便是皇上,谁都要听我的!谁都要听我的!”他在东瀛受到太多屈辱,心里一直便在想,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才能永远施令于人,也只有皇帝能欺辱于人而不受人欺辱,因此,当皇帝的心,便越来越炽热,到了此刻,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朱近月叹道:“你是我的皇儿,是我朝太子,只等我归天,这皇位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心急?”朱华止住笑,说道:“你武功之高,天下无敌,少说也能活个一百多岁,你又几时才能将皇位传给我?等你归天,我也七老八十了,那时再当皇帝,又有什么意味?又能当得了几天?你还是早早地死了的好。”   朱近月突然微微一笑道:“不过,你纵然能将我杀死,可也不一定能当上皇帝,这一点你可曾想过?”朱华奇道:“那是为何?”   “因为想当皇帝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我!”陡然一个充满霸意的声音在殿中响起,直震得朱华耳边嗡嗡作响。众人扭头看去,但见一个魁伟雄壮的身子站起来,这人方面大耳,络须满面,口阔鼻直,双目细长,一副人君之像,他口中说道:“我朱定天也想当皇帝!不仅想,而且想得要死!”众人认得那是定天大将军,朱近月的二弟,朱定天。朱定涛,朱定疆二人一齐失声道:“二哥你……”他斜着看了两个弟弟一眼,道:“怎么?不行吗?”   朱华可想不到另有异军突起,道:“二叔,你……”朱定天哈哈一笑道:“华儿,这次可多亏了你的毒酒,不然,我又哪里会有机会?只是,二叔要了你的皇位,可对不住了,不过,二叔不会杀你,最多将你流放海外罢了。”朱华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你居然……”   朱定天斜看他一眼,得意地道:“占了你的便宜,是不是?不过,二叔为了这皇位,做的可不比你少。在我只有你这般大的时候,心里便想当皇帝了,不过,那时皇帝是我大哥,他去了中原,可皇位却还是他的。只有他死了,我当这皇帝,才能名正言顺,所以,我也到了中原,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可是他竟然在人间蒸发了。”   朱定天说着,转身凝视朱近月道:“大哥,我那时可万万也想不到,你竟然会变成了一个女人!我行走江湖之时,一直戴着面具,你我多次相对,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我只知道你叫眠月,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我那时也对你心动万分,可没想到,你却嫁给了一个小人物,东方不败!你知道那时我心里多气!多恨!再后来,我听说你被东方不败赶了出来,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便以真面目与你相见,想打动你的芳心,可没想到,你一开口,便说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我虽然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还是将你带回了太一岛,将你安置在宫中,时时地看望你,向你示意,你却绝不动摇。过了三年,眠月突然消失了,朱近月却回来了,你一回来,便露了一手高明的武功,我是望尘莫及,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杀你了。不过,我还我其他法子!   华儿,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宫女小蓉会被你父皇关起来么?因为她是我派在你母亲身边的奸细!你母亲隐忍不发,直到她武功恢复。你又知道为什么,你能见到她么?那是因为我让她在那里等你!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什么也没做,便想逃跑!你知道为什么你坐的船突然沉了吗?那是因为我在你船底凿了个小小的窟窿!可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而且还能回到太一岛上来,可真教我大吃一惊!你又知道为什么,你父皇这许多年都一直不曾去找你吗?那是因为,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在武功之上也胜不了他,只好告诉他一个传说,那就是当武功达到绝顶之后,能破空飞升!果然你父皇便沉迷武学之中,从不过问政事。我又千方百计找来日暖玉,助他成功,可是,他也叫我失望了,居然五年都毫无所得!五年来,我等得心都焦了,只好自己先造一个皇宫过过瘾。没想到你一回来,便帮了我天大的忙,将你父皇,还有这满屋的老老少少都封住了内力,任我施为,还将四神音也干掉了,四叔当真佩服你,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终究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朱定天将身上披的紫色长袍斗然掀开,说道:“我这十多年来,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不过,天下间,并非只有大哥你才能将武功练到绝顶!我比你自然是不如,可是,比起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娃,还是胜过一些的。太子妃,你内功的确很高明,能挡下四神音四个老头子的攻击,不过,你又懂多少其他武功?”他说着,从腰间拨出一柄巨剑来,那剑宽如一掌,长有六尺,充满霸气。右手轻抚剑身,口中道:“我自出世之日,便在剑道极境之中渡过,锤炼十三载,终得此剑,我实在是想不出,世上还有谁,能接住我一剑?”说着,剑尖指向黛昭丽。      起3N点3N中3N文3N网3N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39泪洒长天   (起6E点6E中6E文6E网更新时间:2007-3-26 12:13:00  本章字数:10065)   黛昭丽道:“二叔既然要试如丽的剑法,那是昭丽的荣幸。”说罢,取过淑女剑,道:“请指教!”   朱定天巨剑无风自颤,发出嗡嗡的声音,突然之间,巨剑自朱定天手中一窜而出,有如一道巨蟒,向黛昭丽吞噬而至。   黛昭丽眼光一凝,认出这是棋盘岛上的“青蟒剑”中的“潜龙出渊”,这式剑法极度凶残,噬血已极,不过,既然是现有剑法,在黛昭丽眼中,又有何惧?手中淑女剑直取巨蟒七寸。   朱定天见她认得自己的剑法,不等式终,已转为“腾蛟剑”中的“云封雾断”,黛昭丽则剑取蛟龙逆鳞,朱定天剑光又转为“流萤剑”中的“月照萤微”,黛昭丽又再破去。   朱定天斗然一停剑,道:“太子妃,没想到你剑法也如此了得!这就是独孤九剑吧?无招胜有招,好!不过,若是要凭此取胜,却又有所不足!”话音刚落,手中巨剑突然暴射出漫天光影,一剑剑,既无既定章法,又全无破绽可言。   黛昭丽一惊,知道此人剑法实已进入了道的境界,武功虽不如朱近月,可是离破碎虚空差的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若不出全力,断然不能取胜,于是使出自创的三百六十二招剑法来。刹那之间,大殿之中,剑光纵横,众人只看到两团青黑光球在大殿之内滚来滚去,光球越来越快,渐渐地变作两条飘缈无形的烟气。这一番比试,比之之前与四神侍之间的比试又不同,大殿之中,无人能看到二人的所在,只有一道道青色黑色的烟气在空中游动交缠。   突然之间,朱定天的声音大声道:“太子妃,你的剑法居然高明到了这般地步,当真叫我佩服万分!”却是从屋顶传来的。原来二人早已打到了屋顶上,可是大家还以为二人还在屋里,正自屏气凝神,不敢稍动。闻言众人抬头一看,却见朱定天与黛昭丽二人分站大殿之顶两个飞拱之上,遥遥相对。二人衣袂飞动,一个白衣飘飘,一个雄武不凡,此时夕阳西下,彩霞漫天,二人身影与天空中的霞光交相映织,直如画中之人。   黛昭丽道:“二叔剑法也叫昭丽佩服,不过,昭丽还有两式,请二叔品评!第一式:天地终销毁!”斗然之间,她身体之中,迸射出无数剑形气流,有如一道洪流,向朱定天奔腾而至。   朱定天眼睛一亮,大声叫道:“好剑!”手中巨剑擎天一举,剑体之上,发散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剑形气罡,向外飞快地扩张,眨眼之间,已高达十丈,如一座巍峨大山,将朱定天紧紧地包于其中,两道不同的剑光相碰,发出刺眼至极的白色光茫,一声庞大无匹的巨大震响,将整个皇宫都震得摇动起来,许多宫殿一时之间,墙面出现了一道道裂口,近处的数栋已然轰然倒塌。   好半晌,剑流停止,朱定天惊魂未定,叫道:“好一式天地终销毁!”黛昭丽身体微颤,说道:“下一式,日月同枯槁!”手中淑女剑向空中抛起,淑女剑笔直地向天空飞去,无数剑形从空中生成,围绕淑女剑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剑流漩涡,向空中越升越高,好似要将天空捅穿一般。   众人忍不住抬头去看,朱定天胸口斗然一凉,淑女剑自他胸口冲过,无数气流将他体内的血吹得飞了起来。他竟来不及挥剑,便已中剑。没人知道那一剑,到底是如何突然之间从那剑流漩涡之中,到了朱定天胸口去的。淑女剑飞出数丈,当地一声,斜刺于地。   朱定天神情迷茫,似是极为不解,口中喃喃地道:“日月同枯槁?好剑!好剑!”便倒地而亡。月虽皎皎其光,其实,不过是太阳的反射罢了,这一剑,看似淑女剑高高飞起,其实却是向前飞出,只是由于光线扭曲,叫众人以为,剑是向上飞,用以吸引人的目光,而真剑却已刺入敌人心口。这世间,还没多少人知道光线折射的道理,因此,这一切在众人眼里实在难以索解。   一时之间,大殿内外,没一个说话,没一个人稍动。便是朱华,也一脸茫茫然不知所以。太阳终于渐渐沉入大海之中,月亮慢慢地升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一个声音道:“唉,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晃,几十年便过去了,一晃,一天时间也过去了。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大家转头,却见朱近月从龙椅之上走下,一跨步,便从龙椅之上来到黛昭丽面前,却又自然而然,就像两人之间的距离跟本不存在,他道:“时间到了,这就开始吧!”   朱华不知道他所说的开始是什么,正要开口,突然黛昭丽与朱近月二人纵身而起,向大海之中飞去,二人一掠数十丈,落在两块相距三十来丈的巨岩之上,遥相对峙,海水冲击二块巨岩,浪高数丈,却不能溅上二人衣衫。朱华脸上终于变色,原来朱近月的内力从来就没被封住过!   朱近月陡地身体一动,而在同时之间,黛昭丽身形也随之而动。武功到了这二人的境地,与对方时刻都有气机感应,只要对方有所想法,也都能猜到一二,是以朱近月横空而来,黛昭丽也飞身迎上。二人在大石之上消失,又陡地在两块巨岩之间的海面上出现,两人全无花巧,只是一拳击出,两人之拳上,发射出强劲无比的真气流,在空中一撞,劲内呈圆形飞散而开,岛上观战众人只见海面之上,二人身下的海水陡在向四周排开,露出十丈直径的海底来。这才听到二人双拳交击之时发出的巨大响声,随即,狂风涌到,将岸上众人吹得站立不定。   然而这一拳,二人的拳头其实并未接触,双拳之间,还差了丈许间的空隙,可是双拳之间的真气密度实在太大,两人只能接近到一丈,却再也无法前近。两人倒飞而出,各在大石之上一点,朱近月叫道:“再来!”黛昭丽道:“好!”二人再次暴射而出,双拳再次相交,又是一声大响,这一次,海面之上,海水只有七八丈的海面被排开,但是,那七八丈的海面,正中心的那数尺,却是被二人拳中的能量在刹那之间蒸发,一时间,海面之上雾气弥漫。二人之拳仍是隔了七尺不能相交。   二人更不待言,再次相对轰出。岸上之人只见二人身形越来越快,渐渐地看不到二人的影子,只能听到两人双拳相交的沉闷巨响,响声越来越密,一声接着一声,海面所受影响渐渐消失,众人知道这二人渐渐将真气收束,聚集在一点之上,不使外泻。   斗然之间,巨响突然消失。   然后又是一声大响,这一声响,在观战众人耳中,分外怪异,那声音,并不像是因为空气振动产生的,没有拳风,也不见海面上的雾气因此而散飞,可众人感到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在身体之中滋生。   过了一小会儿,再次一声大响传来,众人陡然间发现,一道波纹从浓雾之中向外扩散开来,这道波纹所过之处,一切都扭曲了,在众人眼中,月光下的大海陡然不再是平的,而是像群山一样,一起一伏,可是却不见海水从高处流向低处。有人看见,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居然变成了弯弯曲曲的,再一看自己,也惊骇不已地发现,自己何尚不是如此?可是并不感到难受与疼痛,就像是天生如此。波纹流过,一切又回复原状。   这一次,过了许久,也不见再有动静,众人正自猜测之间,突然听到朱近月的声音道:“你感觉到了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以至于声音都颤抖起来。黛昭丽的声音之中也充满惊喜之意:“不错,我也感觉到了。”朱近月道:“我就要进去了,你去,还是不去?”黛昭丽道:“早一步,晚一步,没多大区别。”朱近月道:“不错,不过,你帮了我,又有谁来帮你?”黛昭丽道:“你放心,我总会有办法的。”朱近月道:“那我就放心了。”   海面雾气飞尽,众人看见月光之下,黛朱二人站在虚空之中,相对五尺,海风吹动,二人衣衫翻飞,便如两位凭虚御风的神仙。二人相视一笑,突然两人再次一拳推出,这一拳,奇慢无比,可是众人刚刚见到二人出拳,两只拳头已经碰在了一起,没有声响,没有拳风,可是,众人无不感到,自己耳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打破了一只琉璃盏。   黛昭丽与朱近月对望一眼,朱近月微微一笑,说道:“我走了,这身功力已无所用,给你了吧,也好让你少走一段路。”一指按在黛昭丽眉心,瞬息之间,毕生功力已然贯注黛昭丽身体之中。然后一转身,便从空中消失。   此时明月在天,黛昭丽仰头而望,月明而星稀,当真叫人寂寞无比。   过了好半晌,黛昭丽长叹一声,从空中飘下,在海面之上轻点,向岸上飞来。黛昭丽落在众人面前,道:“他走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众人有满肚子的疑问,可是一句也问不出口。   朱华呆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叫道:“他死了,我就是皇帝了,我是皇帝!我是皇帝!”   “你不是!”一个声音冷冷地道。朱华笑声一滞,转身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老态龙钟,正是杨大人。他老得一塌糊涂,可是在这场变故之中,居然仍是活得好好的。朱华一把抓住杨大人衣领,恶狠狠地叫道:“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皇帝?凭什么?你说朕不是皇帝?朕要抄你家,灭你九族!”   杨大人拿出一个黄布卷轴来,大声道:“先帝遗诏曰:”众人立即下跪,朱华狠狠瞪了杨大人一眼,终究还是松开手跪下。杨大人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奉天命,践位大宝,兹有数十载,未有建树,上愧对先皇列祖,下无颜黎民百姓,今传位太子妃黛昭丽,是为新皇,当昭告天下,群臣用命,不得违抗。钦此。”   朱华跳将起来,一把扯过圣旨,大叫道:“不可能!”展开那卷轴一看,却见一个个字写得明明白白。他大叫起来:“你们骗我!这是假的!假的!你们犯了欺君之罪,朕要将你们统统凌迟处死!”他一把将圣旨撕烂。郑大人冷声道:“你撕吧!我这里也有一份!”说罢,也从胸口掏出一个黄布卷轴出来,道:“先皇知道你不会服气,会撕毁圣旨,所以多准备了一些。”   朱华冲到郑大人面前,抢过圣旨,一把撕了,却见众位大人每个人都拿出了一个黄布卷轴。朱定疆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华儿,没有用的,你父皇早就知道你要谋反,焉能不早做准备?”朱华眼中露出凶光,大叫道:“我将你们全杀光!全杀光!”说着,抢过黛昭丽先前落在殿前的淑女剑,向朱定疆砍去。   朱定疆在剑背上一弹,朱华如遇雷轰,淑女剑脱手飞去,却在空中拐了一个弯,落入朱定涛手中。   朱华手腕鲜血淋淋,他惊骇地道:“你们……你们没有中毒?”   朱定疆冷冷地道:“早在三天之前,先皇已将我们身上的毒尽数解去,只是你与朱定天不知道罢了。先帝又写下遗诏,嘱咐我们,如果你能幡然悔悟,大家仍立你为帝,可是,现在大家也看到了,如果立你为帝,大家不免个个要遭殃,所以大家觉得,还是不要让你当皇帝的好,免得我朝百多年基业在你手里一朝断送了。”   杨大人大声道:“太子妃黛昭丽虽然身为女子,可是侠肝义胆,忠心为国,武艺精良,不弱男子,古有武则天,今有黛昭丽,并非不可,我朝祖制,也无女子不得为皇之规定,下官当遵先皇遗旨,奉黛昭丽为皇!”说罢,跪下高呼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一齐跪下高呼万岁。   黛昭丽也感极为意外,道:“我不过一女子,又非朱家儿孙,怎可为帝?三叔,四叔,这皇帝,还是你们来坐吧!”朱定疆,朱定涛二人相顾一笑,一齐跪倒在地,高呼万岁,黛昭丽急道:“你们怎地也这样?”忙伸手去扶,可是这二人却暗运内力,死死地钉在地上。黛昭丽一用劲,二人便被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可是二人虽人在半空,身子却仍作跪姿。   黛昭丽大感无奈,突然朱华也跪在地上,大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黛昭丽与众人皆感意外,黛昭丽道:“你……”朱华站起身来,说道:“爱……不,娘子,你就当这个皇上吧,你当了皇上,金口一开,众人无不从命,你再下令,将皇位传给我!”   黛昭丽看看他,又看看众人,突然脸上露出极为甜美的笑容,说道:“既然大家如此坚定,一致要求我当皇帝,我也只好从命了。”当下往龙椅之上一坐。众人大喜,一齐跪拜参见。   三叩九拜,礼毕,朱华第一个站起来,叫道:“皇上,你现在可以传位给我了吧?”   黛昭丽笑道:“朕刚刚当上皇帝,屁股还没坐热,怎能传位给你?我少说也得当上十天半个月的,好好过一把皇帝瘾再说。如果十天半个月不够,我就当他个十年二十年,总之,什么时候玩得腻了,再考虑传位的事。”   朱华急道:“这怎么可以?我等不了那么久。娘子,我以为夫的身份命令你,你立即将皇位传给为夫。国家大事,为夫操劳就可以了,你就在后宫之中,专心替为夫生儿育女就可以了。”   黛昭丽甜甜一笑,道:“你这个提议叫人心里很感动哦!来人!笔墨伺候!”朱华大喜,众人大惊。   一个太监端上笔墨纸砚,道:“皇上请用笔墨。”黛昭丽拿起笔,略一沉思,在纸上笔走龙蛇,顷刻之间,一章已就。黛昭丽一扬手,那纸平平向朱华飞去,朱定疆与朱定涛二人大惊道:“皇上,不可!”便飞身而起,扑向空中的纸片,要将之拦下。黛昭丽衣袖轻拂,发出两道气罡,二人只觉昨像是撞在一面软软的墙上,被弹了回去。   只这一稍停,朱华已抓到那纸片,洋洋得意地大声读道:“休书!本皇黛昭丽之夫朱华生性残忍,新婚期间即对本皇喝叱怒骂,本皇难以忍受,认为其非是良配,特此写下休书一份,二人婚姻关系自此完结,不得纠缠。”他未读完,大殿之间已然轰然而笑。朱定疆已然跪下,高呼道:“圣上旨意,臣等已然明白,当下便张贴榜文,通告全国,王夫人选,重新再议。”众大臣会意,也即行下跪领旨。   朱华呆了半晌,突然大叫道:“从来只有丈夫休妻,你却休了丈夫,这于理不合,我不同意!”黛昭丽道:“这好办,传朕旨意,朕要修订本朝律法,规定,从今日以后,夫妻双方,倘若对对方不满意的,不仅丈夫可以休妻,妻子也有权力休夫。”众大臣领命遵旨,大理寺卿已拿出大明律典,按命加以修改。朱华听罢,一口鲜血吐出,昏了过去,早有两名御前侍卫将之拖出殿去。   黛昭丽即位新皇,此国之中,历年积压政务一齐被搬了出来,要她一一处理。将她忙了个昏天黑地,亏得她还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见知广博,非此世之人可比,这才一一处理清明,事事皆得以完美解决,朝中上下,无不对之交口称赞,觉得先皇慧眼无虚,又亏得自己当时坚持立她为帝,倘若是换了那生性凉薄的朱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哩!   黛昭丽将后世资-本-主-义-社会与社-会-主-义-社会先进与适宜的方面搬了过来,叫众臣加以实行,将权力渐渐移到上下两院,上下两院由朱定疆与朱定涛二人操持。如此一来,大权又回到了朱家子孙手中,只是黛昭丽规定,本国官位,全部由能者出任,而非世袭。朱家能拥有这个小国多久,那就不是她所知道的了。   这一番忙碌,直到七月下旬,才稍微清闲起来,黛昭丽想道,离九九重阳之会已时日不多,且路途遥远,便即将政务皆交由众大臣处理,自己坐了一只大船,向中原而去。   船行七日,在山东登岸,黛昭丽下船来,与众人挥手作别。   这一日,黛昭丽走到泰山脚下,天气甚热,黛昭丽望见路边有一大片竹林,甚是清凉,便走进林中稍加休息,陡地听到山风之中,吹来一片叮叮咚咚的琴音,琴韵高雅,极为动听,一时忍不住,循音而行,不过一会儿,琴音之中,又有一股萧声与之相和,琴鸣铮铮,萧鸣呜呜,一问一答,甚有意趣。穿过竹林,来到一条溪流之畔,望见溪边有两座青竹搭成的小楼,奏乐之人,便在此两座小楼之中。楼下养着一群小鸭,在水中游来游去,一派安定闲适的景象。   黛昭丽心想,此二人必是情投意合的夫妻二人,在此隐居,闲来以琴萧合奏,自得其乐,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她不忍心打挠,便想转身而去。   便在这时,那琴萧之音渐绝,左边楼中传来一个悦耳的娇柔女声道:“冲哥,你的琴技越来越好啦!”黛昭丽心道:“咦,这女子的丈夫的名字之中,也有一个冲字。”便听那右边小楼之中,一个男子说道:“盈盈,你看我几时才能弹奏那笑傲江湖之曲?”黛昭丽心头像是被重锤敲击,这说话之人,正中令狐冲。而那盈盈,想必正是任盈盈任大小姐。只听任盈盈说道:“冲哥,你的琴声之中,始终有一丝排遣不去的忧伤,那是为什么?”   令狐冲呆了一会,道:“我始终是放不下对她的恨意,唉,我明知道她对我无心,而我又有了你,却始终不能对她欺骗我之事释怀。”任盈盈沉默一阵,说道:“冲哥,恨是因为爱,你心里还忘不了她,所以这才恨她。再说,或许她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这才会那样做,你一定是盼着她来跟你解释。”   令狐冲道:“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很很乱,总是静不下来,盈盈,我倒是希望,我们就这样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不再去管江湖上的事。”任盈盈道:“好啊!冲哥,我只怕你的四妹一出现,你又将我抛到脑后去了。”   令狐冲道:“她如今已贵为太子妃,已是他人之妇,我们纵然见到,也只能如陌生人一般,不然坏了礼数,于她名节有损。”   任盈盈道:“你以前的放浪不拘的性子到哪里去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令狐冲默然半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座小楼间一片沉寂,只有小鸭儿呱呱的叫声。   任盈盈突然叮叮叮地拔了三下琴弦,道:“冲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他了,不如我们再弹一遍吧!”   令狐冲也舒了口气,道:“好,我们再弹一曲。”说罢,二人又弹奏起来。   黛昭丽眼中渐渐溢出泪水,想道:“她与他在这里琴萧和鸣,我在一边算什么?还不如早早走了的好。”当下转身走去,离小楼越来越远,耳中还传来琴萧之声。   便在这时,黛昭丽陡听得前方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的少女手里提了两条大鱼向小楼蹦蹦跳跳地行去,她裤脚高高挽起,一双雪白细长的小腿之上全是泥水,光着脚丫子,一蹦一跳地前行,那少女没看到黛昭丽,向那小楼中喊道:“盈盈姐,冲哥哥!快来看哪!我抓到好大两条鱼!”   小楼之中琴萧之声顿止,盈盈道:“非烟,你又抓鱼去了?”那少女笑道:“可不是!这次的两条可比上回的大得多了!”黛昭丽心想:“原来是曲非烟,两年不见,她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啦!”   黛昭丽伤感一阵,听到竹楼之中,三人言笑欢乐,唯有自己形只影单,孤苦一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转身而行。   “任盈盈!令狐冲!你们果然在这里!受死吧!”一个声音突然大叫道,惊得竹林中鸟雀纷飞。   竹楼之上,左右两边各走出一人,正是令狐冲与任盈盈二人,他二人对望一眼,脸上都有惊异之色,竹林之中,涌出三四十名黑衣人,正是魔教装束,这些人将任盈盈,令狐冲,曲非烟三人团团围住,任盈盈向众人看去,其中有上官云,童百熊等熟面孔,也有一些不认识的新人。   任盈盈道:“上官叔叔,童伯伯,你们怎地都做了那人手下,一点都不念在我爹的情份上,一定我将我们置于死地?”上官云与童百熊二人面有惭色,一人道:“任大小姐,我们也是身不由已啊!我们都吃了林教主的三尸脑神丹,除了听命行事,别无他法。这就请三位跟我们上黑木崖去吧!”   任盈盈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和冲哥也不会束手就擒,两位叔叔待会可要当心。”上官云与童百熊大声道:“任大小姐,我们知道,要是我们死了,请大小姐代为照顾我们一家老小!”任盈盈点头,一个面生的中年汉子大叫道:“还叽叽歪歪什么?林教主他老人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大伙听令,将这三个神教叛徒拿下了!若有反抗,就地乱刀砍死!”   众教众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一个人动手。那人怒道:“你们都聋啦!我叫你们动手!”任盈盈道:“童伯伯,这人是谁?”童百熊道:“他是教主新提拔的亲信,叫林原,现在是神教的右使。”任盈盈皱皱眉道:“如今神教是越混越回去啦!怎地尽是这种草包当权?先是杨莲亭,现在又是这家伙?”众人都甚为尴尬,那林原怒不可竭地大骂,可也不敢上前对二人出手。   令狐冲突然道:“盈盈,我们隐居在此,可没多少知道,是谁告诉了那人我们在这里?”上官云道:“那是教主夫人。”令狐冲道:“林平之的妻子?那是谁?我怎地没听说过?”上官云吞吞吐吐地道:“这个……那人令狐公子也是旧识,原姓岳,后改姓为蔡,叫蔡灵珊。”令狐冲脸上变色,道:“居然是……她?上个月我还在前面镇上遇到过她,可没想到,她居然做了那人的妻子,只是她……她……她为什么……”   上官云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不如,等教主夫人亲至,公子问她吧!”令狐冲失声道:“她也来了?”   “不错,我也来了!来看你这个无情无义之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看你是怎样地喜新厌旧,迷上一个又一个女人!”但见林中又走出数十人,林平之,蔡灵珊,鲍大楚,桑三娘,秦邦伟等等人都在场。   令狐冲失声惊道:“小师妹,你……你怎地做了这人的妻子?”他见蔡灵珊作少妇打扮,风姿绰约,心里甚感痛楚。蔡灵珊冷嘲热讽地道:“怎么,你能勾搭上旁的女子,我就不能爱上别的男人?令狐冲,你是不是将你看得太高了?天底之下,可并非只有你一个好男儿!”   令狐冲一脸激动地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人是一个大坏蛋?”蔡灵珊道:“他是坏蛋有什么关系?不是有句话吗?男子不坏,女子不爱,你怎地没听说过?咦,你的情妹妹黛昭丽怎地不在身边,却多了这两个美人?难道你将黛昭丽那女人也抛弃了?要么是她将你抛弃了?”   令狐冲心口发痛,眼见蔡灵珊言语轻佻刻薄,哪儿还有过去那般天真淳朴?不禁道:“小师妹,你……你变得太多啦!”蔡灵珊冷笑道:“我不是你小师妹,你也不是我大师哥,这些话以后休要再提!我变不变,可与你这大情圣可没一点关系!”她转身向林平之道:“夫君,我的话说完啦!”   林平之开口道:“嗯,你站一边去,令狐冲!你是自尽,还是要我出手?”令狐冲冷笑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轻生之人!“说罢,从屋中取出长剑,仗剑而立,道:”听说葵花宝典上的神功天下无敌,我倒要见识见识!“   林平之冷笑一声,手中多了一柄青碧长剑,却是蔡灵珊的佩剑碧水剑。林平之人影一晃,便向令狐冲刺去……   远处黛昭丽见二人相斗数招,便知道令狐冲内功未复,不是林平之的对手,但他剑法精奇,一时也无性命之忧,倒是任盈盈,在众魔教高手攻击之下,汲汲可危。令狐冲见任盈盈危急,分心相顾,使得自己也连遇险招。眼见二人性命迫在眉睫,黛昭丽抓了一把竹叶,运功射去。   林平之正欲一剑刺落,陡地感到一阵寒意,不及细想,将蔡灵珊拉过,在身前一挡,蔡灵珊啊地一声大叫,胸口鲜血溅出,而同时之间,林平之的众手下尽皆倒地而亡。林平之心生寒意,大叫一声,施展轻功逃走。   令狐冲抢上一把扶住蔡灵珊,只见一片薄薄竹叶深深刺入她的心口,眼见是不能活了,令狐冲心头大恸,叫道:“小师妹!小师妹!”蔡灵珊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地道:“是……是大师哥吗?”令狐冲眼泪流下,道:“小师妹,是我!”蔡灵珊脸上一片雪白,说道:“大师哥……我等不到你来娶我……我想……我想……”说着,嘴角流出血来,令狐冲哭道:“小师妹,你别死,我马上便娶你,让你做我的妻子,小师妹!”蔡灵珊脸上勉强一笑,道:“大师哥……我等不到啦!我……我能死在你怀中……我很……高……兴……”渐渐地,她的头垂了下去,再也没有声息了。   令狐冲抱着小师妹的身子,想起与她在华山一起练剑,一起欢乐的日子,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曲非烟与任盈盈二人也跟着落泪。   黛昭丽茫然,她也想不到,自己无意之间,又做错了一件事。曲非烟一抬头,看见了黛昭丽在竹林之中的身影,顿时大叫起来:“黛姐姐!”令狐冲看看小师妹胸口的竹叶,又看看黛昭丽,已然明白过来,天下间,除了黛昭丽,又有谁能凭着几片竹叶杀人于瞬息之间?顿时大叫道:“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你害得我还不够?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见你!”   黛昭丽心中伤痛万分,只想大哭一场,可是她还是忍住泪,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杀了你父亲,杀了你母亲,你难道就不想报仇?”   令狐冲道:“什么?!你说我母亲?我哪儿有……”他陡地住口,自己既然有父亲,为何会没有母亲?只是他们居然都死在黛昭丽手中!他脸上渐渐生出杀机,冲黛昭丽怒目而视。   黛昭丽朝他轻篾地一笑,说道:“你想杀我?就凭你现在这样子?你内力能用么?你剑法能胜过我?”令狐冲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也知道,现在的他,万万不是黛昭丽的对手。   黛昭丽对着他张开五指一拉,他身体之中绿线飞出,龙兰之毒应手而解,又扔给他一本书,道:“这本剑法,是天下剑法之最,你能不能报仇,便看你能领悟多少。九九重阳之日,我在华山之巅等你。”说罢,飘然而去,谁也没有看到,她眼角泪水悄然落下。   令狐冲恨恨地翻开书,只见第一页之上,写着一行小字:“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剑”。他不由得喃喃地道:“极于情?极于剑?”   *   *   *   天空之中,下着小雨,这雨淅淅沥沥,似是没一个尽头。我对着窗口,一个人写作。只是,为何今天这般哀伤?文字从键盘之上一个又一个敲出,随着小师妹的死,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怎么也无法止住,我再看了看,文字实在普通,有些该说的话都还没说,该做的事都还没做,该爱的没爱,便这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明天再写,再写新的一幕,我想。      起6E点6E中6E文6E网6E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40情断香消   (起1O点1O中1O文1O网更新时间:2007-3-26 12:14:00  本章字数:8781)   近一年来,江湖之上风云变幻,首先是任我行等人攻上黑木崖,将东方不败杀死,任我行重登日月神教宝座,一举将离黑木崖最近的泰山派杀得鸡犬不留,更欲进取五岳其他各派。然而任我行也没风光几天,便又被东方不败的弟子林平之杀死,林平之成为了日月神教教主,首先将青城派上上下下尽数屠戮一空,然后又将衡山一举攻破,衡山派唯有莫大先生一人逃得性命。然后魔教挥师华山,却因为蔡灵珊的哥哥云一飞牵线,将蔡灵珊许配给林平之为妻,这才使华山得保无恙。嵩山派也趁机大肆扩张,兼并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声势之盛,几欲与魔教相比肩。而同时,武林之中,也崛起一股正义力量,那就是侠客岛,侠客岛以赏善罚恶为宗旨,与魔教及嵩山对抗,另外又有传说,武林之中新出了一位少年英雄名叫令狐冲,屡行侠义之事,侠名之盛,一时无两。   九九重阳前一日,华山之上,已是热闹非凡,三山五岳,五湖四海,无数江湖人尽集于此,少林,武当,峨眉,崆峒,点苍,昆仑,华山,恒山,嵩山,魔教,侠客岛等共有四百多大大小小的门派三万多人到场,共同推选天下五大高手,是为华山论剑。   九月初八,众门众派在华山腰间的华山别院大战一场,选出二十位高手,拟重阳之日再上华山之巅决战。这二十人分别是:少林妙谛、武当愚茶、侠客岛岛主龙御风、木桓、嵩山左冷禅、魔教林平之、令狐冲、向问天、华山派蔡清岩、岳清峰、峨眉派清觉师太、青城派前辈高手旭山道长、五台山善本长老、昆仑派苦柏道长、西蜀刁老镖头、西域剑豪莫尔花彻、雪山派掌门白自在以及数名无名之辈。又另有一百多人获得上山观战的资格。   九月初九清晨,这一百二十人一齐登上华山极巅,只见一名女子站在一块崖边巨石之上,背朝众人,崖风吹来,衣裙飞动,风姿绰约,叫人望之神往。妙谛开口道:“黛小友原来早就到了!”那女子回过身来,道:“妙谛大师,一别经年,风采如昔,可喜可贺!”众人见她容貌极美,有如画中仙子,心里都想:“以前听人说血月神剑如何如何美法,心里总是不以为然,可今天一见,才知道以前那些人不是瞎子便是哑巴,如此美人,种种形容都实在是不足以形容其倾国之色!”   令狐冲看她比之上次相见之时,瘦了许多,道:“四……黛姑娘,你……”满腔的关切之语竟说不出口。黛昭丽朝他微微一笑,便即转过头去,便似没看到他这个人一般。令狐冲陡地想到这人害死了自己的小师妹,杀死了自己的父母,无论如何,二人也是生死难共的大仇敌,不该对她心存爱意,忙将心肠一硬,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黛昭丽向少林方正大师道:“方正大师,我曾答应你,为少林做三件事,可是我怕是再也没时间去做啦!”方正大师道:“黛女侠说哪里话!黛施主将东瀛剑道极境捣毁,使中原少了一大威胁,又解救了五千余众的中原女子,所造功德,当以无量记,莫说三件事,便是十件事,也尽数抵消了。”   嵩山派左冷禅大声叫道:“你就是黛昭丽?听人说你武功了得,我倒要见识见识,你到底有几分本领!”黛昭丽向左冷禅看去,只见他面貌甚熟,似是在何处见过一般,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何处见过的?   “是何人在大言不惭向我大姐出言挑战?”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那声音中气充足,远远传了开来,群山之间,到处回荡着“挑战,挑战……”的声音。左冷禅与众高手一齐脸上变色,这人是谁?内力如此了得?便见远远地,山峰之下人影闪动,八名女子飞速奔来,眨眼之间,便飞临峰顶。   这八名女子衣饰颜色各不相同,式样却一,到了峰上,一齐向黛昭丽躬身道:“小妹见过大姐!”正是张无双与七月共八人。黛昭丽惊喜地道:“张姐姐,七个小月儿,你们怎地来了?”夕月道:“我们在西湖梅庄久等宗主姐姐不至,听说这里举行华山论剑大会,我们想,天下英雄,皆不如大姐一人,便也来了,宗主姐姐,你果然在这里!”   “天下英雄不如你一人!好大的口气!”左冷禅又不禁道。张无双横扫他一眼,冷叱道:“你什么东西!在这里插嘴?”左冷禅气极,怒道:“我就是左冷禅!”张无双冷笑道:“没听过!想来是个无名之辈吧!落月,你去,将这个无知的家伙收拾了!”   落月性子极是沉默,不喜言语,可是武功,在七月之中也最高,她一声不吭,反手从背上抽出一柄长剑,向左冷禅斜指。左冷禅气极,道:“你要找死,须怪我不得!”阔剑出手,向落月削去,这一剑奔腾矫矢,气势雄浑,一剑从半空横过,剑身似曲似直,直如活物一般,许多别派高手纷纷叫好,顿时觉得,这人虽然狂妄,可是武学之上的造诣也大非寻常。   落月陡地窜出,一剑在左冷禅胸口一刺,又急速而退,竟是从左冷禅剑法的空隙之中穿了个来回,全然于左冷禅的来剑于不顾。左冷禅大骇,急忙飞身而退,再一看胸口,多了一朵梅花印记。   七月七人所修武功虽不同,可是每个人都学到了辟邪剑法之中的那种奇特的加速之法,轻功身法之快,直如鬼魅一般,左冷禅一代武学高手,竟不及回防,便自受伤。落月冷冰冰地道:“二姐,这人武功太差,打起来没意思,我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还是换一个吧!”张无双道:“你们六个,谁想去?”六人一齐摇头,夕月道:“这人武功这么差,杀他做什么?”张无双无奈地道:“那就算了,当他命好。”   众武林高手无不悚然而惊,左冷禅一代宗师,武功何等了得!可是这七名只十七八的少女居然嫌他武功太差而不与他动手?那她们真正实力又强到何种程度?而她们的宗主黛昭丽的武功又高明到了什么地步?   便在这时,又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黛姐姐,好久不见啊!你还好吗?”众人转头一看,只见山下又走上一群人来,为首的是一个白发之人,身后跟着百余白衣人。只听那白发人道:“哟!姐姐可瘦了许多啦!叫妹妹我都心疼啦!”众人大奇,这人满头白发,为何却称黛昭丽为姐姐?再细目一瞧,不禁人人大吃一惊,这人是一个女子,她面容娇小,似是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可是满头皓然白发,却又像有了七八十岁。她身后百余白衣人个个神情森冷,一言不发。   黛昭丽认了出来,这人正是东瀛少女小菊,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头发竟变成了白色,黛昭丽不禁失声道:“小菊,你的头发……”小菊走了过来,亲热地拉黛昭丽的衣服,道:“头发啊,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看的,你说呢?黛姐姐?”黛昭丽道:“是啊,这样也很好看。”小菊拍拍小手,转身向身后众白衣人道:“听听!黛姐姐也说好看,你们却个个嫌难看,真是没眼光!”那些白衣人一齐点头道:“嗨!”小菊又转过头来,向黛昭丽道:“妹妹我千里迢迢从东瀛而来,想在今天与姐姐将约定了结,没想到今天这里也很热闹呢!你们这是在办登山会吗?”   华山派的蔡清岩走上前来,向黛昭丽道:“小丫头,这是你朋友?小小年纪,头发却白成了这样,可真是少见啊!”说着便去摸她的头,陡地身体一凝,他低头向胸口看去,只见小菊手中捏了一柄短刀刺进了他心口,他张了张口,神情疑惑,倒地而亡。   黛昭丽大惊,她也不知道小菊是什么时候出的刀,小菊出刀之时,竟是全无预兆,既无杀气,也无刀风,叫人防不胜防。小菊笑得甚是开心,闭目深呼吸道:“嗯,这里空气很新鲜啊!真的是十分适宜登高呢!听说今天是你们中原人的登高节,是吗?”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之气,峰顶百余高手无一人作声,个个心头发毛。   突然之间,岳清峰大叫一声,向蔡清岩扑到,大哭道:“胖子!胖子!你怎地先我而去了?”小菊走上前去,在他身边蹲下,说道:“你是他朋友吗?”语气极是温柔,又似带了一些好奇之意,似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见到了什么不懂的事,在问大人一般。   岳清峰正沉浸在伤痛之中,没留意来到身边的是谁,点头道:“我们是……啊!”话未说完,陡地一声大叫,向一边跃开,这一跃,足有三丈,三丈间的地面,洒满了鲜血。他低头一望,只见左腰间不知道何时之间,开了一条大口子,露出了内脏,他抬起头来,盯住小菊,口中道:“好毒!”说罢,倒地气绝了。   小菊站起身来,刀收入袖,拍拍巴掌,脸上现出天真纯洁的笑容,两手向天举起,口中叫道:“这天真蓝!云真白,我好喜欢!”声音便如一串铃铛一般清脆悦耳,动听已极。她身上,没有一丝杀气,没有一丝血腥气,就像是天空中的悠悠白云一样地无瑕,像蒲公英一样地洁白。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小菊,你要杀的是我,和这些人无关!你要出手,这就拔刀!”说话之人正是黛昭丽,她心中不知道为何,竟也感到呼吸不畅,气息凝滞。   小菊嘻嘻一笑,道:“黛姐姐,你说什么话!我们是好姐妹嘛!你在东瀛,给我买饼吃,给我水喝,晚上帮我盖被,教我学武,不使我受人欺服,在我心里,你便像是我妈妈一样,我敬你,爱你,天底下,再没第二个人比你对我更好了。今天这里这么多人,我怎么也要帮你除去一些,让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你说是吧?”   群雄一时惊呼,一个人道:“原来她是黛昭丽那人一伙的!”众人顿时大悟,心里都觉得,黛昭丽为了这天下第一高手之名,行如此卑鄙之事,实在令人气愤至极。   黛昭丽冷冷道:“你怎地不说,我杀了你父亲,又将你东瀛武林之中的精英杀灭一空?”小菊身后的众白衣人一齐叫道:“八嘎!”许多人已经拔出刀来。小菊手上举,那些人一齐后退一步,刀剑入鞘,不再作声。黛昭丽看见这些倭人之中,小樱,至正天耀等东瀛高手也在其中,可是这些人无不对小菊恭敬有加。   小菊道:“姐姐,你急什么?你看这天气如此之好,风光如此美丽,我心里如此开心,说那些叫人心里不畅快的事做什么?姐姐,这里人多,不如,我们到别处去玩吧!”说着,去拉黛昭丽衣袖。   不知道为何,黛昭丽陡地感到一股极度危险扑面而来,急忙一闪,便见方才所站在地面,多了一道笔直细长的裂缝。远在四丈外的一人陡地向两边分开,变成了两片,热血内脏洒了一地,那人是二十高手之一的西域剑豪莫尔花彻。   黛昭丽心头不停地跳动,她没看到剑气,也没有剑芒剑罡,何以竟能伤人,实在是猜想不透。她向小菊看去,不禁惊骇,原来小菊这一刀发出之后,容貌竟长大了一些,看起来像是有十八九岁了。   小菊甚感意外,想不到这一刀竟然无功,一愣,又自笑道:“姐姐,你说好不好呢?这里真是太挤了。”黛昭丽沉声道:“不错,这里确实太挤了一些,我们到别处去吧!”小菊道:“姐姐,你待我真好!”众人都知道,这二人说到别处去,那是说要另选取地方,决一生死,纷纷让出下山的路。   “且慢!”便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我有话说!”众人扭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张无双,她道:“小菊宗主,你与我名花流黛宗主之间的恩怨,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要说一句公道话!”小菊目光闪动,道:“无双姐姐在东瀛也待我甚好,你有什么话请说。”   张无双道:“我们的黛宗主杀了你的父亲,因此你要找她报仇,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你知道,你父亲又是什么样的人呢?静月,你将你在东瀛调查到的一切跟小菊宗主说说。”   静月道:“是!小菊宗主,你知道我们这些中原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东瀛?你大约不知道,你们东瀛,自数百年前起,就对我中原虎视眈眈,数百年来,也不知道多少次攻打我中原,可是在三百年前,蒙古国忽必烈对你们东瀛所作所为极为愤怒,虽然远隔大海,仍是三次进军你东瀛,教训你们,叫你们东瀛人口锐减。自那时起,东瀛就一直从我中原拐骗女子到你们东瀛,强迫我中原女子为你东瀛生儿育女,又将中原女子所生儿女教成仇视我中原的东瀛人。两百多年来,已有上百万中原女子到了东瀛,再无人能返还。一年之前,我们本是良家女子,被强卖到东瀛,若非黛宗主相救,我们此时也将是埋在东瀛的一坯黄土罢了!据我们所调查,你爷爷的爷爷,便曾是入侵我国的一员倭寇,带了我中原大量金银珠宝回归东瀛,成为当地一名大户,后来你爷爷的父亲将大半财产挥霍一空,只留下一柄中原铁剑,死时也念念不忘地告诉你爷爷,叫他到中原来。你爷爷仰慕中华上国,仰慕的不是旁的,正中我中原的美女,金银珠宝,丝罗绸缎!你祖母,你奶奶,你母亲,都是中原女子!而你父亲,却是将我们从中原绑来的樱花剑社的其中一员!小樱姑娘,你们樱花剑社是不是有一名叫东野村风的人?”   小樱沉默一下,道:“小菊宗主,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这位姐姐所说的,都是实情,就连我妈妈也是中原人。我对小菊宗主你,向来十分敬佩,可是对你父亲,可没多少好感。我对剑社的生意不大喜欢,也不甚过问,可多少也知道一些。你父亲在我樱花剑社不过是个打杂扫地的下等人,也没多少武功,在五年之前,由于我樱花剑社那种生意实在太忙,就让你父亲也一起去中原接收由人代为收购的中原女子,在你父亲第一次前往中原,便亲手夺去了六名中原女子的清白,其中五人因为反抗,被你父亲生生掐死,造成了樱花剑社的损失。剑社社长因此将你父亲责罚了一顿,扣了他不少工钱,社长处罚你父亲时,我也在场,所以知道。但后来社长还是让你父亲加入,只是你父亲总是爱将中原女子掐死,所以每次得到的工钱也很少。对了,听他有一次和同伙吹嘘之时,说他妻子也是被他活活掐死的,我想,他说的是你妈妈。我想这人实在太过残忍,因此向来十分瞧不起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剑社的人,我也会一刀将他杀了。”   小菊默然不语,手中之刀却不停地发抖,斗然之间,她大叫一声,手中短刀向前猛力划出,一道无形力量将山崖从中分作了两半,不过却并非向人而发。一刀既出,她斗然之间,容貌老了许多,脸上出现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像是有了七八十岁。黛昭丽陡然间明白过来,她这是练了一门极邪门的功夫,将毕身的生命力化作刀意伤人,是以一刀之后,生命力流失,人也因此减少了许多年的寿命。崖上众高手见了她这一刀,人人不寒而栗,便是黛昭丽也不禁心中暗问,如果这一刀是对着自己而发,自己又有几分把握能避得开?   小菊抛下刀,眼中斗然流出泪水,她倒在黛昭丽怀中,大哭起来,只是她声音也已极为苍老,黛昭丽抚着她的苍苍白发,柔声说道:“好了,都过去了,你现在走出了杀戮之心,你该高兴才是。”小菊哭声越来越低,终于不再听闻,原来她竟已然悄然而逝。过了好半晌,小樱走过来,将小菊抱了过去。众东瀛高手一齐放声大哭起来。又过了一阵,这些人抬着小菊的遗体,回东瀛去了。   华山论剑尚未开始,二十高手已有三人阵亡,便在众人各自嘘叹之时,陡地一人怒道:“你是谁!你在干什么?”紧接着,听到叮叮当当数声响,一名蓝衣少女与一名神秘人物战在一处。那蓝衣少女正是七月之中的新月,而那与她对战之人,却是全身穿着黑衣,头戴斗笠,脸部全被罩在斗笠之下,看不清面目,只见他一手持剑与新月激斗,另一只手中却捏着一根线香,香头兀自燃烧着,散发出一股淡淡香气,陡地少林派的方正大师惊叫道:“不好!这是断魂香!大家快运功驱毒!”   众人一经运功,果然内息生涩,只是中毒尚浅,尚不至命,各人无不破口大骂,又一齐住了口,盘膝运功驱毒。那人武功甚高,竟与新月斗了个平分秋色,武功远在左冷禅之上,众人心里无不疑惑:“这人是谁?武功很高啊!怎地想不起,武林之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为何要在这里搞鬼?”那人是二十个高手之一,只是他戴了斗笠,瞧不见他的面目,大家也只当他是无名之辈。   黛昭丽眉头一皱,觉得这人似乎有些面熟,她一挥手,发出一道剑气,将那人斗笠削作两半,露出他的脸来,众人一齐惊呼道:“岳不群!”原来那人正是华山气宗原掌门岳不群,只是他不是坠崖而死了么?怎地又在这里出现了?陡地一人闪到他面前,一柄剑指向他胸口,森然道:“岳不群!我爹呢?仪琳呢?他们在哪儿?”说话之人正是魔教新教主林平之。   岳不群冷笑道:“你想知道?想知道就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林平之连声冷笑,说道:“很好啊!我拼死拼活地杀人,却让你当天下第一高手,是不是?”岳不群道:“既然如此,你就一剑将我杀了,再也不要想找到他们!”林平之心里犹豫,不知道是放了他好,还是一剑杀了他好,突然之间,他的身子一晃,原来,他身体之中,断魂香的毒已经发作了。岳不群手中之剑陡地窜起,刺向林平之心口,黛昭丽一惊,这剑法居然是华岳武库中的“秋水剑法”中的一式“百发百中”。黛昭丽陡地想道:“原来他也找到了华岳武经!难怪武功进步如此之大!”   只是,林平之的葵花宝典,也是天下一绝,他身子陡地向后滑去,岳不群百发百中的一招变作了白发白中。林平之施展剑法,数招之后,陡地窜近,与岳不群贴面而立。岳不群一呆,他的双手都到了林平之身后,无法回转,而林平之手中的剑,却已刺入了他的心脏之中,他呆立半晌,渐渐歪倒在地,手中线香也被身体中流出的血浸湿了。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叫道:“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大家小心他放毒!”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奔上峰来。那人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妙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她看见倒在地上的岳不群,舒了口气道:“他可算是死了!可真好!阿弥陀佛!”林平之向那女子凝视,突然他大声道:“仪琳!你是仪琳!”   那女子转过身来,看了林平之一眼,道:“原来是林公子!”林平之道:“仪琳,你……你这孩子是谁的?”仪琳神色平定地向岳不群一指,道:“是他的!”林平之失声道:“什么?你……”仪琳道:“林公子,那天,我们坠下山崖,你父亲当时便死了,这人和我在那里住了很长时间,他……后来我就有了他的孩子。”林平之道:“哦,是这样……”他心中不知道是心酸,还是失望,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只见仪琳抱了婴儿,便向山下走去,忙跟上去道:“仪琳,你要到哪里去?”   仪琳道:“我要回恒山当尼姑,这个孩子,我会送去少林,让他当和尚,不叫他和他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林公子,我走了,你多保重。”说罢,渐渐地走下山去。林平之远远地站在山崖之上,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再也瞧不见了。   论剑大会终于开始,十多高手一番龙争虎斗,最后只妙谛,愚茶,龙御风,木桓,令狐冲黛昭丽六人胜出。便是林平之,也在对上令狐冲时,被他一剑刺死。左冷禅死在黛昭丽剑下,黛昭丽恨他的弟子杀死小玉,所以一剑刺死了他。当他死时,黛昭丽倏地感到,自己在这个世上,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她陡地想起,原来,那左冷禅居然与前世的太子任世杰面貌极似,只是他脸上生了胡须,一时没认出来。   少林派的妙谛,武当派的冲虚二人突然互看一眼,妙谛说道:“我对天下第一的名头没多在兴趣,也不想为了这和别人打个头破血流,道士,你说呢?”愚茶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对了,我制出一种新茶,清香远溢,历久弥香,最是难得,一年也不过三五钱,你喝不喝?”妙谛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走吧!”二人哈哈一笑,相互挽了手,一起下峰去了。   龙御风与木桓相顾一眼,龙御风道:“木兄弟,我们二人武功与黛小友相比,如何?”木桓道:“不如。”龙御风又道:“那我们二人的侠名与她相比,又如何?”木桓道:“她杀尽东瀛精英,使中原所受威胁大减,营救五千中原女人回中原,侠义无双,我们虽号称是赏善罚恶,可赏的也是小善,罚的也是小恶,与她相比,不如。”龙御风道:“我们既然什么都不如她,我看,有她在这华山之巅,我们就不必来了。”木桓道:“不错。走吧!”二人也一齐下峰去了。   几大高手,最后只剩下令狐冲与黛昭丽二人。二人相对半晌,黛昭丽道:“过去的恩恩怨怨,你也不用多说了,这就开始吧!”令狐冲拔出君子剑,黛昭丽拔出淑女剑,同时发招。二人所习武功大多相同,自己会的招数对方也会,也都练过独孤九剑,竟是棋逢对手,将逢良才,不相上下。黛昭丽虽然内力比他深厚十倍,可也只使出了一成功力。   三百六十四招,招招使尽,式式无功。黛昭丽陡地叫道:“情断香消!”一剑挥出。这一剑绝无花巧,可是天下剑法,无不在此剑之中,天地为之变色,花木为之凋谢,使人见之者落泪,闻之者伤心,张无双陡地眼泪滚滚落下,跟着,七名小月儿,也一齐低低在哭了起来。这一式,原本是黛昭丽无从领悟的,也就没有将之创出,可是当她的眼泪流出之时,她突然明白了,心痛的滋味,也突然明白了,那一招是怎样的。心伤肠断,比任何剑伤还来得令人心碎。   令狐冲在《剑道》一书之上,没见到此招,也无从抵挡,顿时一呆,却见那一剑似是跨过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就像是她的思念,刺到他的心口。他低头一看,已只有一个剑柄还在外面,剑身已尽数没入了他的胸口。令狐冲大叫一声,君子剑刺出,也刺进了黛昭丽的胸口。   七月与张无双一齐大叫:“大姐!”黛昭丽脸色苍白,对着众人勉强一笑,道:“许多想说的话还没说,许多要做的事也都没做,我……我真的是很后悔。”她说着,右手一松,一个剑柄落在地上。原来,她在那一剑刺出之时,便已将淑女剑震断了,只剩一个剑柄抵在令狐冲胸口。可令狐冲自然不知道,仍是一剑刺入了她的心脏。   令狐冲呆住了,他道:“四妹!你……”黛昭丽向他笑笑,一手将君子剑拔出,口中吐出一口血来,君子剑落在地上,也断作了两截。君子淑女二剑本为情侣,可是这一朝却相互杀伐,又一齐折断。   黛昭丽身体向后退去,突然一脚踏空,原来,她已经退到了崖边,可是身子没有向崖下落去,而是没入了虚空之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崖上众人无不惊道:“她到哪里去了?”有人奔到崖边向下望,却哪里有?   七个月儿与张无双呆呆地立了一会儿,张无双黯然地挥了挥手,八人一齐下崖,不久,山下传来无数女子的放声大哭,将整个华山罩在一片悲伤之中,令狐冲一个人在华山之巅,远见夕阳西下,晚霞如血,听着那些哭声渐渐远去,终于不再听闻。   正是:千红一哭知为谁,华山秋风杂悲声。   两情自此而断绝,名香自此而消沉。   情断香消两不见,天涯处处断肠人。      起1O点1O中1O文1O网1O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失序空间 41是耶?非耶?   (起2O点2O中2O文2O网更新时间:2007-3-26 12:14:00  本章字数:5642)   黛昭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奇特无比的地方。她轻飘飘地感受不到任何的东西,就像是失重了一般。周围一片紫红之色,细看之下,她才看了出来,这是一个圆形的气球,紫红色的球壁闪烁着紫红色的光华。黛昭丽心里感到甚是迷糊,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黛昭丽陡地想了起来,自己被令狐冲一剑刺中,难道自己现在是死了吗?她不由得伸手摸向自己的心口,却发现那里的衣服破了一个洞,但是身体却是完好无损。她心下大惑,难道她穿越了时空,身上的伤也会好吗?   “你错了,你身上的伤,是我治好的。”   陡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她急忙循声望去,却见这圆形气球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子。这人身材瘦小,可是面容秀丽如玉,偏生又是一个男人,叫她感到十分地怪异!   黛昭丽不禁心里感到莫名地别扭,这人从哪里出来的?为何以自己这样高深的武功,也全然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是如何出现的?难道这里就是破碎虚空之后会到达的世界?她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嘴角微微地向上扬,似是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个男人说道:“我也叫方天涯,当然,这只是我曾经的名字。就像是原来也叫方天涯,现在却叫黛昭丽一般。可以说,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黛昭丽一惊,再仔细地看向那人,果然觉得那人颇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才想了起来,当她还是一个男的的时候,在二十一世纪,身为方天涯的时候,就跟这个男人很像。只是她那时虽然也这般瘦,这般矮小,可是却没这人好看,这人肌肤如玉,皮肤好得连女人也会感到嫉妒,而且居然会有一种“妩媚”的感觉!这个男人便是我,方天涯。黛昭丽心下迷惑,她不知道那人说,他便是她,她也是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当然不会懂。你可以想像,这个世界,就像是两面对立的镜子,两面镜子之中,都会有重重叠叠无数的影像。我记得我看过《爱丽丝镜中游记》这本小说,我想信你也一样看过。镜子里的世界,与外面的世界十分地相似,但总会有一些差距。而我们,都是镜子里的影像,你可以想像,像我们这样的存在,还有多少!”   黛昭丽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说道:“那两面镜子之间的,真实世界又是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真实世界存在了,真实的世界,早在很久很多久以前,就已消失,而由真实世界里折射出来的镜世界,却一直在不断地衍生存在下去,无穷无尽。”   黛昭丽似懂非懂,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她左右扭头而看,看到这外面的紫红色的光屏,不由得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说道:“这是在时序外层面。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如果你将所有的世界都看作是两块镜子间的影像,那么这里就是镜子所照不到的地方。我们从这里俯视而下,可以看到任何地方,也可以到达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当然事实上也不会十分地容易,只不过我们有能力这样做。”   黛昭丽一听,立即反问道:“可以到任何时间去?那我能不能回到阿雪死前的时候,救活她?”   我微笑,说道:“可以的。在我的记忆里,虽然从来没有这么一个阿雪的存在,可是我便是你,我已取得了你所有的记忆,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那有什么不可?”说着,方天涯寻找到了阿雪所在的地方和时间,然后拔动了时序线,他与她便一齐到达了那条小巷子之中。方天涯撤去了光屏,说道:“好了,我们到了。”   黛昭丽只感到眼前一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又感到了重力,闻到了气味,一股刺鼻而熟悉的臭味扑面而来。黛昭丽第一反应是捂鼻子,随即反应地来,大喜过望地道:“对!就是这个气味,我记起来了,这是阿雪死的那条巷子!”   我点头说道:“是的,阿雪会在大约两分钟之后出现。”   黛昭丽脸上地喜,随即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黯,低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女人,纵然回来了又怎样?我终究还是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我淡淡地笑道:“不错,你确实不能与她在一起了,不过我看到了,在前面你记忆里的网吧里面,还有一个你正在酣然熟睡。你虽然不能同阿雪在一起,可是他却可以。”   黛昭丽不禁张大了嘴,失声说道:“还有一个我?”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她点头说道:“对啊!我现在回到了阿雪死前,那会儿的我还没被雷劈进明朝去呢!可是……可是一个时空中怎么会有两个我存在呢?”   我微笑:“岂止是两个你?我不是也是你吗?应当是三个方天涯才对。不过,我是从镜空间里出来的,穿越了时序线到了这个镜空间,而你,却是借用了过去的物质形成的身体,与现在的方天涯并没有交集。”   黛昭丽想了想,说道:“如果我现在救了阿雪,阿雪不会死,那么原来的我也不会穿越时空,那现在的我岂不是也没有了?”   我摇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这是时间旅行的矛盾性吗?不过,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存在。当我将你从时序外层面带到了这里,这条时序线就产生了分支,就像是一棵树枝上又生出了一个新的枝条,新的枝条将走向不同的方向,但是原来的枝条仍然会存在,只是你不能到达时序外层面去,也不会意识到这一点的存在。就像是你到了笑傲江湖里,将那里的历史弄乱,可是原本的世界仍然不会受到影响,所受影响的,不过是新产生的一个时间分支罢了。”   黛昭丽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正想继续问下去,陡地看到不远处,小巷子的黑暗角落里,正躲着一个人,黛昭丽此时武功大成,虽然在黑暗之间,仍能看到一切东西,她看向那人,只觉得面貌甚熟,仔细看去,不禁一惊,说道:“咦!那是……那是阿城?他怎地在这里?”她一时间忘了自己已然变成了女人,阿城也会认她不出来,朝着阿城叫道:“阿城!阿城!”却没听到阿城答应,她心里奇怪,说道:“难道阿城听不到我在叫他?”   我淡淡一笑,说道:“我刚才为了免得被人发现,所以在我们两人外面布下了一层隐形光罩,这光罩可以阻止我们的声音传播出去。”   黛昭丽奇怪地道:“那是为什么?”   我也不答话,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黛昭丽恍然大悟,自己身上还穿着明朝时候的衣服呢!这样出去,让人看见,还指不定会出什么新闻。   便在这时,我陡地听到一阵脚步声,说道:“好了,阿雪来了。”我话音刚落,巷子尽头,果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白衣少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正是这个时空中,方天涯的女朋友阿雪。黛昭丽正要出去与她打招呼,陡地看到黑暗角落里,一个人影窜了出来,向阿雪叫道:“阿雪!”   阿雪止住了脚步,向那人看去,说道:“咦?是阿城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不是打电话让我过来,说天涯出事了么?”   黛昭丽本来要出去,听到这话,不禁心下奇怪,于是便暂时不出去了,倒要听听二人说些什么。只听阿城说道:“阿雪,是这样的,其实方天涯没事,只是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阿雪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天涯没事,吓死我了!你说他出了事,让我到这里来,可吓得我一口气从家里跑到这里来,你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   阿城摇头说道:“阿雪,我有些事,非今晚说不可。阿雪,我……我爱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阿雪以及在一旁偷听的两个人都大吃了一惊,阿雪脸上变色,说道:“阿城,你……你说什么呢!我和天涯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阿城,你不是挺喜欢紫霜的么?你和她分手啦?”   阿城一脸痛苦地说道:“不!你别说她了,我只要你!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就喜欢上你了,可是你为什么对那个方天涯小子一心不二?我承认,方天涯虽然人好心眼儿好,可是他有什么?他长得又瘦又小,活像个地老鼠,没钱没本事,你不如甩了他,跟着我好不好?”   阿雪脸色变了,勉强笑了一下,笑得甚是不自然地说道:“阿城,你不是在说笑话吗?你是不是和天涯一起又玩什么游戏了?就像电视上那样,故意编着这样的话来考验我的爱情,是不是?还是你喝酒了说胡话?”   阿城大吼道:“不!我没在说笑话!我也没喝酒,我清醒得很!你知道吗?我身为香陵市最富有的家族的长子,却在这个破学校来读书,你说,我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你!紫霜名义上是我的女朋友,却其实不过是任世杰为了争夺家产而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可恨的是,她居然也喜欢方天涯这小子,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方天涯到底有哪里好?为什么你们都心里只有他?”   所有的人都不禁呆了,阿雪不禁失惊地说道:“原来你是……你便是那个神秘的任家大少爷任世豪?你是任世杰的哥哥?”   黛昭丽也吃惊得合不拢嘴,自言自语地说道:“难怪阿城这小子总是这样神秘兮兮的,三天两头找不见人影,原来,他的身份竟然是这样,他竟然是任世杰的哥哥?我……我跟他做了三年的哥们,我却是从来都没听他说过。”   阿城凄然一笑,说道:“不错,我的真名就是任世豪,阿城不过是化名罢了。你告诉我,阿雪,你告诉我说你爱我,跟我走。”   阿雪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阿城,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与天涯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这样做,难道是对朋友之义?”   阿城脸上一片惨白,口中神经质一般地说道:“对朋友之义?嘿!”陡地手里掏出一柄小刀来,对着阿雪口心深深地刺了进去!   阿雪大声惨叫一声,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阿城,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阿城随即在她手里放进了一枚纽扣,自言自语地道:“方天涯,任世杰,你们不会好过的……”   黛昭丽呆住了,本来以她的武功,完全可以在阿城刺中阿雪之前救出阿雪,可是她根本想不到阿城会对阿雪下杀手!她也根本就想不到,原来阿雪竟是死在阿城刀下!难怪任世杰根本就不知道原来的她为什么要害死小琳!这一切,都是出于任世豪的安排!   黛昭丽只是一呆,随即醒悟过来,大叫道:“阿雪!阿雪!”一边向阿雪飞奔而去,她穿过了隐形屏障,陡地出现在了阿雪身边,她心中悲痛万分地将阿雪抱了起来,一声声地叫着:“阿雪!阿雪!”一滴滴的眼泪洒落了下来。阿雪勉强睁开了眼睛,可其实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是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天涯,是你吗?我……我好像看到你了……”   黛昭丽哭着道:“是我!是我!”   阿雪苍白已极的脸上,现出了一抹笑容,说道:“天涯,我好像看到,你说你爱我……”   黛昭丽大哭着,抱着阿雪,不住地亲吻着她的嘴唇,一遍遍地说着:“阿雪,我爱你……”直到阿雪的娇软的嘴唇凉了下去。   阿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这个奇怪的女人陡地出现,抱着阿雪痛哭,自称是方天涯,她……她到底是谁?阿城看了看正在痛哭的黛昭丽,咬了咬牙,陡地将小刀向黛昭丽背心里插落。   我心里对这个叫阿城的家伙甚是厌恶,手指一弹,一粒大约有绿豆大小的神炎射了出去,正中阿城,阿城尚未叫出声来,便即化成了灰烬,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当地一声,阿城手里的匕首落在了地上,惊醒了黛昭丽,黛昭丽陡地想了起来,自己身受必死的重伤,可是也被另一个自己救得活了,不知道阿雪能不能救?她急忙转头向我叫道:“你……你快救救阿雪啊!”   我倏然出现在了她二人身边,淡淡地笑道:“我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我也不忍打挠你,反正有我在,她绝对死不了,你多哭一会儿,怎样?我可是好久没哭过了,想哭也哭不出来。”   黛昭丽一听,顿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得在我脸上狠狠地咬一口,我被她一瞪,也不禁大感栗然,急忙道:“好吧,我救便是。”说着,发出真元力来伤复阿雪的伤口,再用真元力推动阿雪的血液流动,使她重新地活过来。   眼见着阿雪又有了呼吸,便要醒过来,黛昭丽陡地伸手点了阿雪的睡穴,阿雪立时又晕睡过去。我奇怪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黛昭丽苦笑着说道:“做什么?我只是怕她看到了我,就说不清啦!好吧,我再拜托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帮我把阿雪送到前面网吧里面去,放到那一个我的身边。”   我点头说道:“小事一桩,不过你呢?你准备以后怎么办?”   黛昭丽嫣然一笑,说道:“我看出你很有本事,居然能够自主的穿越时空,而且还能轻易地将一个已死了的人救活,你的本事,可比我大得多啦!既然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我们能不能合为一体?”   我静静地看着黛昭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真的想明白了?”   黛昭丽苦笑,说道:“我一个男人居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照这二十一世纪的说法,不过是一个人妖,再说,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与你合为了一体,再跟你见识见识一些新奇的世界。”   我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原来你也与我一样,在为变成了女人而心中生结。我还不是一样变成了女人?而且还嫁过人,岂独是你有这样糟糕的际遇?不过,我倒是很乐意与你合为一体。”   黛昭丽眼里冒出了渴求的光茫,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感到我与你合而为一之后,我的生命绝对会多姿多彩。来吧!”   我陡地身体变化成了一片虚影,渐渐地将黛昭丽包在其中,渐渐地,两个人影合而为一,稍过片刻,我重新出现了这个空间之中,现在的我,又多了一个灵魂。   我大笑三声,抱起了地面的阿雪,身形陡地消失,来到了网吧之中,果然看到了另一个方天涯睡在电脑之前,我轻轻地将阿雪放在那个方天涯身边,与他相倚着而睡。   我看着睡熟的二人,心里浮现出一种满足、快乐的心情,看了好一会儿,陡地听到电脑中“咳咳”地响声,我知道,那是睡着的方天涯的QQ上又有人请求加入了。   提示音的咳嗽声将沉睡中的方天涯惊醒,他抬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这时是凌晨4:40。   他这会儿才发现,睡在他身边的阿雪,他不知道阿雪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看着沉睡中的阿雪,不禁发出低低地呼唤:“阿雪!阿雪!”      起2O点2O中2O文2O网2O授权发布好书尽在www.cmfu.com   Copyright (C) 2002-2003 www.cmfu.com  All Rights Reserved   本书已获作者授权在起点中文网(www.cmfu.com)及起点中文网合作伙伴处进行网络连载,未经作者或起点中文网许可者请勿转载   作品本身仅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与起点中文网立场无关。阅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确有与法律抵触之处,可向起点中文网举报。   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起点中文网均不负任何责任。